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犯罪心理-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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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我们很难分析出,这些沙子具体代表什么?”林辰像是看穿了付郝所想,接口道。
  “那,光说沙盘游戏呢,以前老师不是简单给我们介绍过,沙盘疗法就是在沙子上自由地摆放人物,以反映潜意识的心理状态……难不成,凶手是在玩游戏?”付郝问。
  林辰看向付郝,眼里是一抹赞赏。他从床上起身,推开屋内一扇紧闭的房门。
  伴随着缓缓打开的木门,一张巨大的天蓝色沙盘,缓缓露出了全貌。
  沙海茫茫,仿佛在整个空间中开辟了一个新的世界,那些细腻的、洁白的或高或低的沙堆,只令人觉得浩瀚无垠。
  而在一旁的木架上,则摆放着整整一面墙的袖珍玩具。
  那里有有各式小人、微缩日常用品,闪闪发光的车模、甚至还有些建筑模型……
  付郝和刑从连站在旁边,只觉得自身霎时渺小起来。
  “你还记得凶手在尸体边放着的沙子么?”林辰问。
  刑从连抢在付郝前面挤进屋子,于是很自然地被林辰问道。
  “当然记得。”
  “我们总是在推测凶手出于什么目的,要放下那些沙子,但其实,反过来想,我们也可以从他的行为,推测出他的心理状态。”
  林辰从木架上取过一个小人,放到了沙盘里:“如果呢,设想一下,他是将整个城市当做自己的沙盘游戏,然后在不经意间摆下了他的玩具,那么从沙盘疗法的理论,我们也反向推测出他本人的心理状态。”
  “所以,他做的越多,就越将自己一步步暴露出来?”
  林辰没有回答,反而用手,将沙盘里的白沙推开。
  于是在茫茫沙海中,露出一个巨大的蓝色空洞:“首先,犯案距离,无论时间或是空间,都相隔甚远,并且没有任何规律。他给我的信息,是‘空洞’。”
  他说着,又在沙盘上,分开极远分别摆下了另外两个人偶玩具,“其次,既然行为无序,那么他必然失去了可支援的力量,因此内心混乱。”
  林辰并不去管身后两人的表情,而是抓起一把沙,细沙纷纷扬扬落下,有些,飘到了玩具身上:“最后……”林辰缓缓启口:“是死亡。”
  “什么死亡?”刑从连和付郝异口同声问道。
  林辰没有马上回答这个问题,只是凝望着眼前的浩瀚沙盘,说:“死亡是个狭窄而又宽泛的概念,但毫无疑问,无论是在医院的病床下,还是在那条长街上,甚至是小公园里,都有一种死亡的氛围,那是凶手刻意营造的氛围,他想让人们产生对死亡的恐惧和颤栗,并且这种关于死亡的恐惧感,是逐渐放大并渐趋强烈的……正因为如此,或许也可以推测……”
  “推测什么?”
  “如果是由我来对他的沙盘进行分析,我会推测,他潜意识里应当极度畏惧死亡,或许他的至亲离世、又或许他经历过屠杀,总之死亡曾给他带去过极端的痛苦……”林辰说完,轻轻地,眯起眼。
  ……
  很神奇、很古怪、很诡异……
  这是刑从连从头听到尾后的所有感觉,林辰只是摆弄了几下沙子,便做出了一系列推断,从理智上来说,林辰说得每一句话都太过玄奥,甚至好像对破案没有任何直接推动作用。
  但从非理性的角度来说,他似乎觉得林辰的每句话都很有道理。
  关键问题是,他竟燃真的信了。
  又是一日将近傍晚时,离菜场伤人案也不过48小时。
  因为一夜未睡,又耗费太多心力,林辰似乎极为疲倦,他换了件干衣服,便在床上躺倒睡去。
  付教授还想赖着不走,却被刑从连拖着一起离开。
  其实,刑从连也并不很想走。
  但是他已经抵抗了局长一下午的的夺命连环CALL,将近下班时,再不回警局真的就再也别想回去。
  老局长依旧在办公室里喝茶。
  见下属风尘仆仆赶回,他先示意对方好好关门,然后再请对方落座。
  刑从连刚回来,也来不及从下属那打听形势,只好盯着领导的脸,试图从那张面皮褶皱、头顶光滑的脸上,找出蛛丝马迹。
  “听说你带林辰去医院了?”老局长喝了口茶,问。
  “是啊,去了。”刑从连很随意地说道。
  局长看了眼大马金刀坐在沙发上,且完全不知悔改的下属,简直气不打一处来。
  “我早上怎么跟你说的!”
  “你说不要让他参与案件调查。”
  “那你为什么不听?”
  “因为你的理由,说服不了我啊,就因为害怕别人举报?”刑从连吸了吸鼻子,从裤兜里掏出烟盒,然而因为暴雨,整合烟都已湿透,他变得有些恼火:“这种举报我每天都能收到一沓,因为有人不让林辰参与调查,我们就听话了,这是哪来的黑恶势力?”
  “关黑恶势力屁事!”
  “那你告诉我是哪个领导打的招呼,我也写检举信揭发他去?”
  “我们队伍的纯洁性是你质疑得了的吗?”
  “那是谁啊,演哪出,总裁狂霸酷炫拽?”刑从连抹了抹满脸胡子,笑问道。
  局长似乎再也忍不了刑从连,猛地拍桌:“你知道那是谁吗,你什么都不知道!”
  刑从连被一下子,吼得不知该如何辩驳。
  是啊,他和林辰明明才认识也不过一天多,林辰又沉默寡言,他们所说的全部话加起来,也不满百句。
  连付郝都比他了解林辰很多,从任何角度看来,他于林辰,不过是半个陌生人。
  想到这里,刑从连很认真地,看着自己的领导,问:“那他的故事,您能告诉我吗?”
  局长怔愣了。
  看着下属真诚的、又满含期待的、甚至带着些许忧伤的眼神,他抄起茶杯,猛灌了一口,才克制住想要讲故事的念头。
  “你不是和林辰关系很好吗。”局长笑了笑,“自己去问他啊。”
  当你极度想知道某件事,却总有人对此讳莫如深,那种感觉最为抓狂。
  刑从连揉了揉头发,愤怒地站起,准备走人。
  他的手搭在门把上,背后忽然传来老局长的声音:“听过陈氏财团吗?”
  “搞房地产那个,好像很有钱?”
  “不是很有钱,而是非常有钱。”
  “有钱了不起吗,我家也有钱啊。”头发乱糟糟的年轻刑警,很不以为意地说道。


第9章 终于
  林辰是被敲窗声惊醒的。
  窗外站着位身穿黄色雨披的保洁阿姨,他起身,开窗,只听阿姨中气十足地说:“小林啊,燕青工具房的钥匙你有吗?”
  林辰摇了摇头,忽然想起什么,问:“今天不是全校停课吗?”
  “学校停课么,老板又没给我们放假咯。”阿姨拄着把长扫把,“我们扫地的多命苦啊。”
  林辰敏锐察觉到此间异常,为什么保洁阿姨要特地来问他于燕青工具房的钥匙?
  念及此,他于是问道:“是谁请您来问我要于燕青工具房的钥匙?”
  “噢呦,你们关系这么好。”阿姨笑盈盈地,见到好看的年轻人,老阿姨们总是多调侃几句也好:“她辞职了呀,说把钥匙留给你了,是不是在你这儿啊,哎呦谁不知道,她平时有事没事总往你这跑啊……”
  老阿姨还在喋喋不休,林辰却忽然有了不好的预感。
  于燕青辞职,却没有归还工具房的钥匙,并对其余人说,钥匙在他这里?
  可他确实并未拿到过任何钥匙,如果没有钥匙,后勤科当然会去破门。
  那么,门后面,又是什么呢?
  “钥匙可能是在我这,但我得找找,请您先去打扫别处,可以吗。”林辰微微欠身,对阿姨说完,他便转身回到床边,拿手机拨通了刑从连的电话,
  ……
  刑从连赶到时,林辰正独自一人,靠在地下室入口的门上,显然独自守了不少时间
  见刑从连身后跟着鉴证科警员和法医,他点点头,站直身子,让开路。
  楼梯间只亮了盏昏黄的灯,衬得他面色阴郁,甚至是有些悲伤。
  作为刑侦人员,刑从连当然可以闻到空气中异常的腥臭味,他面色一黯,戴上手套,打开了地下室的大门,浓重的血腥味逼得所有人呼吸为之一窒。
  惯于处理现场的刑警,已按规章拦起警戒线,照明灯尽数亮起,灯光刺目,黑暗的地下空间霎时宛如白昼。
  损毁的课桌、破旧的床铺,还有零星课本,地下室里每一件物品,都被射灯照得明亮清晰,甚至连灰尘都被蒙上了一层莹光。
  而在整个空间的的尽头,是扇被关起的、赭色木门。
  有警员找来万能钥匙,请示刑从连。
  刑从连看了眼林辰,径自接过钥匙,走到黑色木门前。
  开门,是很简单的事,钥匙插入锁眼,轻轻扭转,咔哒一声,门很便被打开了。
  刑从连却觉得,好像世间很难有比这更艰难苦涩的事了。
  血的味道,顺着门缝,飘散出来,
  他的手,搭在门板上,又看了眼林辰,说:“我甚至要怀疑,你就是凶手。”
  手电筒射出强光,照亮整个房间,里面的场景令人浑身战栗。
  在狭小的工具房内堆放着数不清的工具,拖把、修剪花木的大剪、锄头、断裂的植物根茎,种种杂物相互堆叠,形成肮脏而浓重的黑色背景。
  于燕青赤裸身体,蹲在墙角,她身上有数不清的细密伤口,鲜血喷洒在房间的每个角落,好像无数猩红蚯蚓正在攀爬,吸食了生命的所有热量。
  而在她手边,是一把学生铅笔盒里常见的小刀,刀柄是浅蓝颜色,刀刃上满是凝固的鲜血。
  饶是见惯凶案现场的警员,也有不少人受不了那样血腥的场面,现场很安静,落针可闻。
  最先响起的,是快门的咔嚓声,闪光灯次第亮起,鉴证科警员蹲下身,拍摄不同角度的现场照片。
  然后法医走入场,将于燕青放平,动作有说不出的缓慢庄重。
  没有人说话。
  就在于燕青躺下的刹那,她的僵硬的指缝里露下了一把细沙。
  一把洁白的、细腻的,像无数蚜虫,蜂拥而出的沙。
  刑从连一把抓住林辰,将人拖出地下室。
  台风天总是很古怪,暴雨不知何时停了,天低得仿佛下一刻就要坠落。
  刑从连把林辰按在长椅上,身后是茂盛的香樟。
  他从车子后备箱拿了矿泉水,塞到林辰手上,然后径自在一旁坐下。
  作为刑警,他很清楚,能预知生死的,除了神明便只有凶手和知情者,但他又很确信,林辰并不是凶手,那么,问题出现了:林辰究竟在这些事件中,扮演着怎样的角色。
  “我不是凶手。”林辰拧开瓶盖,很认真又很坦然地说道。
  很少有人能面对质疑,解释得如此直白。
  “公园案发时,你在警察局,你当然不是凶手。”刑从连说。
  “如果你信我,那么我也不是杀害于燕青的凶手。”林辰仰头,喝了一口水。
  这是林辰第二次说,如果你信我。刑从连想,我当然还是信你。
  但有些话无法说出口,有些事,却必须问清楚
  “为什么?”刑从连问。
  “还记得那封信吗?”
  “嗯。”
  “她说,‘亲爱的,我终于能平静地面对死亡了’,我……终于……”林辰盯着刑从连,眼神冰冷,“想想看,你什么时候会用这样的词?”
  “我终于吃到小龙虾,我终于喝上冰啤了……”刑从连老老实实回答。
  “这是表明一种已完成或即将完成的状态,包含极度迫切的情绪。”
  刑从连点点头,表示理解林辰的意思。
  但就算于燕青在写下那封信时,就已决定赴死,却不代表于燕青并不是毁坏吊环,杀死锻炼青年的凶手。
  这两者间,没有必然的逻辑联系。
  刑从连顿了顿,突然想到其中一种可能性:“于燕青会不会是被逼的?”
  林辰摇了摇头:“她所有的话,都用的是第一人称,说明她在写下这封信时,自我意识很强烈……”林辰的语调难得的温柔,像是在怀念什么,“她之前也给我写过一些信,和她死前那封信的字体,并没有区别,你知道,如果于燕青是受胁迫,那么她情绪波动强烈,写下的字,也一定笔触颤抖字体凌乱,然而,我却没有发现这点。”
  刑从连挠了挠乱糟糟的头发:“这姑娘到底在想什么,她写出来的东西都这么冷吗?”
  “我只看过其中一些信,其余的,我想应该可以当做死者遗物,交给警方了吧。”
  林辰有些伤感。
  在把那些信收集起来时,他其实从未想过,有一天该如何处理这些东西。
  或许某日,他辞去学校的工作,也不会带着这些信件远走,但把一个女孩的所有心思交给警方,显然是最令人伤感的归宿。
  他回到宿舍取信,宿舍前,有人在等。
  那是三个西装革履的男人。
  他们衣衫齐整,面容肃穆,甚至皮鞋,都擦得一丝不苟。
  其中两人,林辰都曾在市三小的宣传栏里见过,那是学校校长与一位董事会成员,而另一位,则是林辰认识很久的人。
  很多次,在民宿中、小屋里,林辰被敲门声惊醒,站在门口的人,便是这位。
  “管家先生,您好。”林辰在自己的小宿舍前站定,微微欠身,向站在最前的那位高瘦男子行礼。
  在这个年代,能请管家的,必然是有钱人。
  而能请得起一位满头银发、气质高贵的管家,必然是顶级有钱人。
  因此,当这样一位有钱人家的管家,站在有些破旧的学校和简朴过头的宿舍前时,显得那样格格不入。
  像是被灰尘呛到,又像是电影里所有反派开口前那样,陈平轻轻咳了一声。
  他低着头,有些居高临下地,望着面前的年轻人。
  他其实很欣赏林辰。
  怎么说呢,作为陈家的老管家,他了解太多秘辛,他很清楚这个年轻人曾经做了什么,又很清楚,自己的主人是怎样一个偏执狂。
  就好像狂风和在狂风吹拂下下生长的草芥,能在无尽的压迫下,坦然生存的年轻人,总是有些了不起。
  但他很专业,陈家每年给他相当于任何一个企业高管的年薪,他的存在,便是替主人们解决各种各样的麻烦,当然,也包括找麻烦。
  所以他驱车数百公理,赶到宏景,找到了陈家在当地的关系,又辗转找上宏景市三小的董事,提了一个要求。
  陈家提的要求,很少有人能拒绝,又何况,只是那样微不足道的一个要求。
  解雇学校的某位宿管。
  其实,这件小事,本不用学校校长与董事出面。
  他甚至没有必要,与林辰见上这一面。
  但很巧的是,当他将要告辞时,有人急冲冲推开校长室。
  那人说,学校里发现了一具尸体,是个叫林辰的宿管报了警。
  “林辰是吗,你被开除了。”校长高昂着头,这样说。
  “为什么?”林辰看了眼高贵的管家和高傲地校长。
  “看看你把宿舍搞成什么乌烟瘴气的样子,宿舍楼里藏着尸体,不是你宿管的责任吗,你看你把警察都招来了!”校长嗓门很大,用力吼人的时候,整栋楼都能听见。
  “哦,好。”
  吼声余音袅袅,一道清水般寡淡的声音,便紧接着响起。
  校长有些怔愣,没想到,年轻的宿管竟然这么干脆地同意,太过不以为意也太过轻描淡写。
  就在他想回应时,另一道更加轻描淡写更加不以为意的声音从他身后传来。
  “校长啊~请问您是对我们警方工作,有什么不满吗?”


第10章 信件
  刑从连头发杂乱、胡子拉碴,因今日便衣出行,他还穿着早先沾满泥水的白T,配上毫不讲就的沙滩裤和人字拖,显得非常穷酸。
  因此,哪怕他亮出警官证,在市三小校长眼中,他也不过是个小警察。
  他确实,也只是个小警察。
  “这位警官,我们学校内部事物,好像和您没有关系吧?”校长挺着肚子,望着从远处而来的警官。
  “那当然。”
  刑从连走得很慢,当他走到林辰身边时,刚掏出烟塞在嘴里。
  “那请问您为什么不在现场查案?”
  虽然刑从连一副老子爱去哪去哪关你屁事的表情,还是很严肃地回答:“我来取证物。”他说着,像是强忍着什么不适,又把嘴里的烟,重新塞回烟盒。
  “那您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刚刚听校长您似乎对我们警方查案有不满,所以过来问一问啊。”
  刑从连和林辰挨得很近,他生得高大,看上去很像是要替小弟出气的老大哥。
  “抱歉啊警官先生,我刚还以为,您这是要插手我们学校内部解雇员工的事情呢。”校长语调古怪,他指着林辰,又说:“这位宿管员是临时工,但遣散费我也会给足,所以,真就不劳您费心了。”
  刑从连没有说话,因为他在思考很严肃的问题。
  作为警察,他有太多方式可以为难校方,轻松保住林辰的工作。
  事实上,在来这之前,他也想过很多很多种方式替林辰出头,然而当林辰真遇到麻烦时,他忽然发现,自己是个警察。
  因为他是警察,他想的那些方法,他都没法用。
  这个事实,很令人憋屈。
  刑从连想了很久,最后,他很烦闷地向右瞥去,对林辰说:“我确实插手不了。”
  林辰像是很明白刑从连的心情,点点头,似乎宽慰:“我明白。”
  “那我们收拾东西?”
  “好。”
  对话非常简单,简单得让门口三位西装人士觉得尴尬。
  然后,刑从连做了令在场三人,更觉尴尬的事。
  他抬起手掌,向一边扇了扇,对三人说:“那,麻烦您们,让让?”
  陈平没有动,他一直在看刑从连。
  在他人传来的消息里,林辰身边确实有警察,那是宏景刑侦大队队长。
  林辰挑选朋友,一贯挑剔,所以陈平很认真地在观察刑从连,从他懒散的衣着看到他胡子拉碴的面容,唯独吸引陈平注意的,是那双眼睛。
  那双眼睛很漂亮很狡黠很聪慧,关键问题是,那双眼睛,非常干净。
  该怎样形容这种干净呢。
  譬如,林辰的眼神也非常干净,好像涯上的雪又或是雪化作的水,清冽冰凉,让你有时甚至不敢与他对视;那么这位警官的眼神,却广袤深邃,正因为这样,很干净后,必然加上另外三个字,看不透。
  虽然看不透,但作为顶级有钱人家的管家,陈平认识到一条真理。
  在金钱面前,再硬的骨头,都会被砸软。
  于是,陈平掏出了名片夹,华美的金属盒打开又关上,他抽出一张名片,叫了一声:“刑队长。”
  此时,刑从连早就带着林辰挤进了屋,听到背后有人喊他,他没回头,反而问林辰:“我不接话,是不是不太好?”
  “好像,确实不好。”
  “该死的章程。”刑从连嘟囔着,回过头,脸上强扯出笑容,问:“这位先生,请问我有什么可以帮助您的吗?”
  “鄙人是陈家的管家,久闻刑队长大名,想与您谈商谈一些事情,这是我的名片。”
  陈平递出暗金压花的纸片,举在半空中。
  对面迟迟没有接过。
  刑从连摸着胡子,又问林辰:“他这是在向我行贿?”
  “你说太大声了。”
  “当然要大声一点,否则别人误会我怎么办?”刑从连很苦恼地说:“我们基层公务员,最怕这种麻烦了你知道吗?”
  刑从连一副我很清廉的样子。
  林辰继续点头,表示了解,他走到门口,向门外三人微微欠身行礼,然后任谁也没有想到,他竟随手把门关上了。
  “麻烦解决了。”他对刑从连说。
  刑从连霎时愣住了。
  片刻后,屋里爆发出笑声,留下门外三人,尴尬地面面相觑。
  ……
  这是刑从连第二次来林辰的小宿舍,当然,也应该是最后一次。
  他爬到床底,在林辰的指示下,从那张简易木板床下,搬出一大纸箱。
  “你可以来我家住啊,我家地方挺大的。”刑从连轻轻拂去箱子上的薄灰,故作轻松地看林辰一眼。
  “你不是来拿信的,出了什么事?”
  刑从连叹了口气,有个通识人心的朋友,真的很麻烦。
  “两件事。”
  “嗯?”
  “第一,于燕青应该是死于自杀。第二,我们在刚才的工具房里,搜出了一些注射用剂。”
  “什么注射剂?”
  “苯丙酮类。”
  “兴奋剂?”林辰很难地,皱起了眉头:“大剂量的兴奋剂,确实会致人精神错乱,之前发疯砍人的水果摊主,应该就是服用了类似药品,这可以说得通,但是,非常奇怪……”
  “当你需要什么线索时,什么线索就出现在你面前,当然很奇怪。”刑从连席地而坐,不以为意地说道。
  和聪明人说话,确实偶尔会有心有灵犀之感。
  林辰也在一边坐下,他没有说话,而是打开了面前的纸箱。
  刑从连也曾想过,他会在箱子里看到很多信,但他从未想过,会看到那么多信。
  那些信,把整个纸箱塞得满满当当,甫一打开,甚至有几封还飘落下来。
  刑从连看得目瞪口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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