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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宫墙之如妃当道-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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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贵妃请入殿。”镇宁恭敬施礼,侧身让开道请贵妃进去。本就无心与她这样说个没完,顺势将自己至此的意图说明白也总算好些。以免贵妃怀疑他与如贵人……

想起如贵人还在殿,镇宁的心稍稍有些不安定。

他不知道今晚自己是怎么了,明知道不该来,饶是管不住自己的脚。这一来倒不要紧,险些害了贵人,若不是长姐……只怕这会儿,他与贵人都该被浸猪笼了吧?

嘴角漾起一丝笑意,镇宁被自己吓住了。这样危险的事,随时会牵累九族,他是怎么了?竟然笑得出来!

幸而贵妃已经走了进去,没见他这幅似甜蜜多过恐惧的样子。镇宁死命的晃了晃头,迫使自己清醒一点。

“给贵妃娘娘请安。”袭儿与沛双在正殿之外的门口候着,见贵妃与茉儿前来,恭恭谨谨的施礼。睿澄也不二人,气焰之盛似乎无人能拦阻一样。茉儿也不敢走进去,只得小心停在了殿外,由着贵妃径自步入正殿。

“这是怎么好的日子啊,人都聚齐了这钦安殿了。还是皇后娘娘您有何夙愿未了,来求个心安?”贵妃的声音惯来柔婉,不想也能如此骄纵,小公主去世前前后后不过几日,身为额娘的悲愁伤怀竟能消弭的如此之快。

如玥打心眼里佩服贵妃的凉薄,也许唯有这样的女子,才有一颗坚硬如铁的心。有了这颗心,才能在后宫安身立命,恩宠不衰。

那就该好好学着点吧,如玥横下心来受教贵妃的阴毒,暂且静观其变。

贵妃仅一眼,就觉察到皇后的脸色难:“这是怎么了?皇后娘娘的双眼如此红肿,好似哭过。”

皇后未曾开口,如玥沉痛道:“七皇女不幸夭折,皇后娘娘向来慈惠心善,自然是幼吾幼以及人之幼,心难免不好受。”如玥心道,不开口也就罢了,开口就必要戳贵妃的痛处,她是不是真的能这样绝情。

“皇后娘娘有心了。”贵妃敛了笑意,表情慢慢沉静。“说到底,娘娘与我都是失过孩儿的可怜人,彼此更有同一种体会。”贵妃话锋一转,不禁向皇后走近一步:“正因为际遇相同,才心意相通。以至于皇后娘娘想要什么,本宫也是这么个一样的心思呢!”

“那贵妃觉得,本宫想要什么?”皇后凛眉,双目精光乍现。

贵妃却软了姿态,不复方才的倨傲:“皇后心清楚,何必宣之以口。说不定就连如贵人,也与您心思一致呢!”

如玥上前一步,正挡在皇后身前:“娘娘说的极是,臣妾自然以皇后娘娘马首是瞻。皇后娘娘不辞劳苦,来为皇上祈福,为七皇女祈福,如玥自当相伴身侧,同心同德。”

“好,好哇!”贵妃连连赞好:“才禁足了一个莹嫔,这皇后身边马上又冒出了个如贵人来。当真是雨后的春笋啊,一个一个的怎的就拱出土来。且还个个牙尖嘴利,话不饶人。皇后娘娘慈惠,调教的当真是好。只是不知如贵人你,是不是也能有莹嫔那样的福气!”

“莹嫔娘娘身怀帝裔,自然是最好的福气。如玥入宫尚浅,并不急在一时。”如玥柔美一笑,明眸清澈。只是这甜美的笑意里,怎么,怎么尽是轻蔑。

竟然一个区区的贵人,也胆敢嘲弄她贵妃。睿澄何尝不出如玥的心思,更是气不打一出来。隐隐要发作,却听皇后唤道:“如贵人。”

“在,皇后娘娘有何吩咐。”如玥敛了咄咄逼人之气,乖顺的退至皇后身侧。

皇后别过脸去,不愿让贵妃细出自己的憔悴之态,只对如玥道:“既然祈完了福,咱们就走吧。别在耽搁贵妃祈福,人多心乱,要是佛祖听不见贵妃说什么,那就不好了。”

“是,皇后娘娘。”如玥恭谨上前一步,朝贵妃施礼:“臣妾先行告退,不敢耽搁贵妃。”

睿澄双手紧紧攥拳,指甲不由得嵌进肉里,生疼的厉害。眼睁睁着皇后与如贵人迈着莲花细步款款而去。白白浪费了这样绝好的机会,只恨自己迟来没有证据,当真是恨恼的怄气。

深吸了一口气,睿澄才镇定了心神,渐渐平复了胸口的郁结:“我就你们还能快活到什么时候。”

送皇后回了储秀宫,如玥与沛双才折回了永寿宫。这一夜的折腾,二人都觉得疲惫不堪。

此时黎明破晓,天空渐渐泛白。如玥索性停在永寿宫门外,仰头向东方,那正是日头也冉冉升起的方位。

沛双在耳畔道:“那会儿是不敢问,这会儿是不得不问。皇后娘娘与贵妃一先一后都去了钦安殿,必是宫里有人里应外合,通风报信。小姐预备怎么处置芩儿?”

“你觉得怎么才妥当?”如玥反问道。

“这……”沛双却犯了难。若说报信的人先去知会的是贵妃,只怕这会子她与小姐已然回不来了。可若说报信之人,故意请了皇后去救人,那贵妃又岂会知晓今夜之事?

说来说去,这个人究竟是有何居心呢?到底优势不是芩儿的所为呢?却偏偏皇后出现的那么及时,真真是正算准了点,好像事先安排好了一般。

沛双脸上愁云不展,如玥倒忽然笑了,喜声道:“沛双,你快——红日。”那样橙红的朝阳,缓缓升起。团团的密云渐渐散开,照亮了大地上的一切。

沐浴清晨的第一缕阳光,如玥凝白的脸庞上,如镀金一般明亮。心也因为这样好的景致而欣喜,身上更是流动着暖意。

沛双侧目瞧见了小姐弯弯卷卷的睫毛上,闪烁着细碎的光晕。“好,小姐,真好!”如玥感叹日出东方之美,而沛双却赞叹着如玥的容貌,虽然一样都是美,却美的从来不一样。

“小姐的心情甚好,想必是原谅了芩儿吧?”沛双的心头微微松了一口气:“其实也好,这些天与芩儿姑姑相处,我总觉得她不是坏人。”

“是不是坏人从外表怎么也不出来。绝美的皮囊之下,更可能藏污纳垢。也许掀开了这幅皮囊,见的才是最真实的丑恶,千奇百态无法绘制。”如玥动容不已,心已然有了主意:“就像这样绝美的阳光默匿之后,谁也不清这深宫究竟有多黑暗不堪。”

“难道小姐您是要……”沛双的心徒然一抖,似万分不安:“姑姑她当真出卖了咱们?”

二人说的正入神,宫门“吱呀”的敞开了。

沛双回头,正对上芩儿迟疑的目光,然而如玥却没有回头。

容不得多想,芩儿迈出了勇敢的一步:“贵人为皇上祈福整夜,辛苦了。也该梳洗安歇了。”如玥这才回身,缓缓向芩儿,只是过红日过强的光线,再向背光处,难免眼前一片黑团。唯有一个亮亮的圆点,似落在芩儿的脸上,随着如玥的目光而移动。

“去备热水吧。再把紫苒叫来,为我梳头。”如玥如常的声音,听不出一丝埋怨的情绪。昨夜皇后的话,那样耐人回味,如玥只对上了芩儿的眼神,便觉得恍如明白了些什么。

“哎!”芩儿爽快的应下:“奴婢这就去。”芩儿心想,定是皇后娘娘说动了贵人,以至于贵人并不预备追究自己向皇后求救的事了。只是,贵人或许不会再信自己了罢!芩儿无奈的笑了笑,这条路本就不好走,更何况是如今这样动荡的时期呢!

沛双望着芩儿退去的身影,心头微微的凉。尽管昨晚,她并未听清皇后与小姐说了什么。但也能猜到此事绝不是那么简单。

这还不是最令沛双难受到,她忽然觉得入宫以后,小姐仿佛变了个人。

先前那样果敢刚硬的性子,那样高傲凌人的气势,都渐渐敛默让人不清楚了。却反而变得猜忌,变得小心翼翼,变得不那么容易相信人了。甚至有些趋炎附势,压抑这自己对旁人卑躬屈膝。这或许当真是不得已的苦衷,只是沛双仍然不喜欢现在这样委曲求全的小姐。

眼下,沛双也不信芩儿当真是贵妃的细作。有时候,直觉总让人去相信另一个人,或许这与理智无关。

如玥换下了身上的旗装,沛双顺手递了如常穿着的宫衣。待如玥换好,紫苒灵巧的摘下如玥头上的饰物,让泄地的发丝柔顺的垂直散开。

一室的宁静,唯有篦子穿过发丝轻微的梳理声。

芩儿立在一旁默默着紫苒手上的动过,柔和的笑着。只听如玥吃痛的“嘶”了一声。

“贵人恕罪,奴婢冒失了。”紫苒知如玥心情不好,已经很谨慎了,却不想还是不小心弄疼了小主。“头也梳不好,还留你有何用?”如玥森冷的语声犹如冬日里的寒风,袭卷过在场每一个人的心。

”沛双,把人送去慎行司,再知会皇后娘娘一声。”如玥的口吻没有一丝温度,语气更是不容置疑。“这样不会办事的奴婢,留在本宫身边早晚是祸害。”

第三十五章:处置

紫苒吓得险些失了魂,手里的桃木篦子也掉在了地上。整个人直挺挺的跪倒在如玥脚边,哀婉无限:“贵人饶命,奴婢当真是无心之失。奴婢再也不敢了,以后一定小心翼翼的服侍贵人。万万不敢再有疏失。”

沛双也是不透了,不过是不小心拉断了小姐的发丝。即便小姐当真生气,也断然不会罚得这么重:“小姐,您消消气,奴婢想紫苒也不是故意的。不若由奴婢来梳罢!”沛双说完,俯身拾起了篦子轻轻擦拭干净,就要为如玥梳头。

如玥倒是没注意沛双的申请,只是悄然睨了紫苒一眼。有人求情,那丫头果然松了心神,倒不是当真怕了如玥!

很好,这样的精灵丫头,庆幸自己没有错。

其实从昨晚开始,皇后说了那番话。如玥就一遍一遍的在脑子里回放入住永寿宫后的情形。身边的侍婢,出了沛双、芩儿,也就唯有个紫苒尚算亲近,而内侍唯有乐喜儿是在跟前伺候的。

然而每个人的动作神态,如玥都细细揣摩过,乐喜儿虽然年轻,办事倒利索。且总归是守在殿外伺候的,甚少日日跟在如玥身边窥听。反而紫苒却有很多机会,直接间接的摸透自己的心。

锁定了目标,如玥就打算唬一唬这个小妮子。这才有了方才的事件,其实倒也并未梳疼如玥,不过是假戏真做的开场白罢了。

“哼!”如玥嗤鼻冷哼一声:“越发不把我的话放在心上了。”沛双一个哆嗦,连连后退一步施礼道:“奴婢不敢,奴婢不过是可怜紫苒年岁这样轻,去了慎刑司只怕也无命出来。这才替她向小姐求情。奴婢断然不敢违背您的心意啊!”

微微抬头,沛双对上了如玥的眼神,只是飞快的一个瞬间,似乎也明白了什么。

如玥拢过背后的发丝,双手一拨分成两份儿各自搁在左右胸前:“姑姑呢?”

芩儿默默杵在那儿好些时候,清了如贵人不同寻常的脸色,这才迟迟未敢开口。总觉得贵人多有杀鸡儆猴的意思,毕竟自己身份尴尬不置一词也许更好。此时贵人既然问了,也不得不答了。

“贵人觉得紫苒有错,尽管禀告皇后娘娘,罚便是。何况皇上爱重贵人,永寿宫只给您一人住着。自己个儿宫里的事儿,当然自己说了算。”芩儿语调平静,心坦然丝毫没有袒护紫苒之意。

这样极力的撇清,是好又或者不好,她自己也说不清楚。唯一能肯定的则是不管说什么都好,若是如贵人不信她,说与不说都是惘然。

“你总是唤我小主的,今日却口口声声换做‘贵人’。”如玥勾起唇角,眸光不定的睨了芩儿一眼。“好似一夜之间就生分了呢!”

芩儿一怔,心微微一震,只好垂首不再言语。

只听如玥扬声唤道:“乐喜儿,把紫苒押去慎刑司。省的在本宫这里碍眼。”

“不要啊,小主,小主饶命啊。”紫苒哽咽不止,拼命的挣脱乐喜儿的手,就是不肯屈服:“即便是奴婢不当心闯了祸,误伤了小主。小主大骂责难奴婢也就是了。实在不该这样重罚奴婢,奴婢不服。奴婢要求见贵妃娘娘讨个说法……”

沛双听出了门道,不由得浑身一紧,似有一道寒流袭过,厉声道:“求见贵妃娘娘,为何不是求见皇后娘娘?难道在你来,贵妃亲厚过皇后么?”

紫苒一个激灵,慌忙道:“皇后娘娘身子多有不适,奴婢奴婢卑贱之躯,怎敢因为区区小事打扰娘娘安睡?何况贵妃娘娘,一向协助皇后娘娘协理后宫琐事,奴婢也是为了皇后娘娘身子安好着想啊……”紫苒的眼尾灵光迅且速敏锐的划过如玥的面庞,察觉如玥并未有警戒之心,这才垂下头去嘤嘤哭个没完。

“皇后娘娘昨夜才为皇上祈福,怎么今儿白日就身子就不适了。”芩儿愤慨不已,必然要将紫苒的诡计揭穿:“即便当真是不妥,未宣太医又未知晓六宫,请各宫妃嫔前去侍疾,你一个永寿宫的奴婢又怎么会知道?”

如玥会心一笑:“姑姑问的正是了。莫非是我有眼不识金镶玉,竟没瞧出我手底下的人有这样的本事呢!是说紫苒你洞若观火好呢,还是未卜先知?”

“贵人,奴婢冤枉啊!”紫苒慌了神,方才还是满腹委屈,这会子只顾着害怕了:“奴婢不过是觉得皇后娘娘在钦安殿祈福了一整夜,必然会身子虚弱罢了。贵人奴婢真的没有做坏事啊,求求您……您就饶了紫苒吧!”

“没有,你没有什么?”沛双也恼了,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扭住了紫苒的手:“再不说,别怪本姑娘下手不留情。”

紫苒吃痛,连连呼救:“贵人饶命啊,贵人饶命……沛双姐姐,您就放了我吧……疼!”紫苒的脸色白红不定,头上也渗出了汗珠来。

沛双下手不轻,只扭着她的胳膊力道不松。

乐喜儿忽然一拍脑门儿,大叫道:“小主,奴才想起来了。”如玥抬眼,示意他说下去。乐喜儿才继续道:“奴才刚入宫那会儿,在辛者库替浣衣的奴婢们打过一阵儿水。认得贵妃宫的粗使丫头紫清。大约是小主才入宫三日,奴才隐约见紫清来过咱们永寿宫门外。对了,就是领绸缎的那一日。”

“还敢不说实话么?”沛双听完乐喜儿的话,手上的力道一重,紫苒啊的惨叫了一声,像是手臂脱了臼。

“公公别乱说,那次紫清来不过是唤奴婢同去内务府领东西罢了。这也贵人吩咐奴婢去领的,奴婢岂有不去之理。何况皇宫也就这么大,随随便便的遇上个人又有什么了。”紫苒哭得可怜,眼泪鼻涕直往下淌。“总不能因为奴婢跟贵妃宫里的宫婢说过几句话,就要取了奴婢的性命吧?”

如玥听得不耐烦,轻轻摆了摆手示意沛双松开她。“方才你说,皇后娘娘在钦安殿为皇上祈福了一夜,有所不适也自然是应当的。”顿了顿,如玥和善一笑:“本贵人与皇后前往钦安殿祈福的事,只有芩儿、沛双知晓。你有是从何得知的?”

“是了!”沛双顿时分明过来:“莫不是你偷了小主的信吧?”

“奴婢……奴婢不敢……那信笺一直在姑姑身上,奴婢怎么能见。”紫苒想也不想脱口而出,马上反口道:“不是的,奴婢并没有见什么,沛双姐你别想冤枉我。”

“这么说吧,是不是你通风报信,今儿这慎刑司你是去定了。”如玥气定神闲,安然自若:“倒不妨痛痛快快的去,也省的本宫于你在这里软磨硬泡。”

“可不是,耽搁时辰对你没有半分好处。只能多受些皮肉之苦。”沛双恶狠狠道:“但凡是要对我家小姐不利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乐喜儿件事情已经有了定论,连忙唤了两个粗使的小太监,一人驾着一边活生生的将紫苒拖了出去。

“这声可好听么?”如玥问道。

“杀猪一般的嚎叫声,有何好听可言?只怕污损了小姐的请听呢!”沛双走上前来,缓缓为如玥篦头。“奴婢不明白的是,小姐是怎么觉察出紫苒不对劲儿的?”

“你没瞧见她脚上的那一双鞋么?竟然绣了金丝线的梅花呢!”如玥对着镜子,细细了自己的容颜。尽管此时温婉可人,方才却大有凌人之势。

前前后后不过几句话的功夫,脸色就变得这样快,如玥也弄不清楚了,到底哪一个才是真实的自己?只是,她忽然很你喜欢这样的自己。

“芩儿。”如玥唤道:“我尊你一声姑姑,也是在你久服侍在后宫之地。”“芩儿不敢,小主有话不放直言。芩儿不是紫苒,必定知无不言,绝不狡辩。”

“好!”如玥喜欢直话直说的人,遂道:“敢问姑姑昨夜之事,是否是你知会了皇后娘娘?”

沛双手上的动作停在半空,无声无息的退开了一边。芩儿缓缓跪倒在如玥脚边,毫不掩饰道:“是。昨夜之事,的确是奴婢知会的皇后娘娘。”

好半晌如玥没有说话,芩儿默默跪着也不敢抬头。细听之下,瓷瓮里的冰块融化,竟有脆裂之声,甚至连冰上的水滴溅落至瓮底也能清晰的听见。

“你起来吧。”如玥的口吻平和如旧:“既然当初我肯让你留在我身边,到了今时今日,也不会赶你走。是我自己过不去罢了,不怪你。”

芩儿仰起头错愕的睨着如玥:“小主……小主虽不追问,奴婢却不敢隐瞒。当日救奴婢离开慎刑司的,是皇后娘娘。奴婢答应娘娘,无论怎样也好守在小主身侧,确保小主安然。奴婢虽是皇后娘娘的人,却绝无半点不良心思陷害小主。”

如玥只觉得好笑,还是伸手扶起了芩儿:“可若是,我与皇后娘娘反目,你要站在哪一边才好呢?”“小主……”芩儿口舌麻木,当真是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如玥叹息了一声,才困倦道:“我真的乏了,想睡会儿,你们退去吧!”

第三十六章:畏惧

“你们说说,皇后娘娘真病的这么重么?一连三日都未曾露面,每每请安只打发了咱们各自回去。今儿还不知怎样呢,到底皇后娘娘是患了什么怪病?”春贵人拉着李贵人说的正热闹,并未瞧见淳贵人款款而来跟在了身后。

“不见咱们也就罢了,怎么连才侍寝的淳贵人也不见?那淳贵人,可是还没有向皇后行过大礼呢!”李贵人挑了挑眉头,心生不忿:“新入宫的这一批秀女,依照我,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也就这个淳贵人还算温和些呢!也难怪贵妃会把她的绿头牌搁在前头了!”

春贵人眼尖,瞧见李贵人身后的人影,只笑道:“是不是温和的人,如今还言之过早呢!”言罢,她回过神尖了嗓音道:“呦,这么巧啊淳贵人,真是说曹操就见曹操了!”

淳贵人(董佳梓淳)略微欠身施礼道:“两位姐姐安好。”

春贵人乐不可支:“李贵人才说淳贵人你最温和呢,这么果然不错!小嘴儿甜着呢,唤得人心里美美的。”

“可不是呢!”李贵人也附和道。“只是,怎么不见平日里总在一块儿的恩贵人,郭络罗答应和你一起?”

”两位姐姐怕是已经来了,梓淳懈怠了才来的这样晚。”淳贵人小心的答着话,尽可能让两位贵人听不出有什么异样来。

只是她越是这样谨慎,反而越能引起旁人的注意。春贵人兴味儿一笑,慢条斯理道:“可别让我猜着了,怕是她们见不得你得宠,这才故意疏远于你。倒是你还这样傻里傻气的不出来。”

李贵人斜眼瞪了春贵人:“这话是怎么说的,淳贵人是实诚的,这才当旁人都是好人。倒不是犯傻,而是心思太过纯良罢了!”

“是是是,李姐姐恕罪,是嫔妾口误。淳妹妹你也别往心里去,做姐姐的也是替你不值罢了。”春贵人难得放低姿态,句句好言,似有意拉拢李贵人与淳贵人。

这本也应该,毕竟春贵人只早淳贵人三日入宫,也算的是新秀。不过是仰仗了一些关系,才提前送进了宫来。

虽然只早三日,春贵人却把自己得很高,若不是与皇后娘娘大力扶持的如贵人针尖对麦芒,此时也不必这样谄媚讨好同她位分相当的贵人了。

虽然一切不过是利益的驱使,但总归身边得有能为自己说得上话的人。

李贵人却不一样了,服侍在皇上身侧已有五年之久。这五年,有四年是在王府以格格的身份渡过的。还有一年随着王府的姐妹们一起入了宫。

论容貌,李贵人不过庸之资,却是难得的会做人。跟谁都没有红过脸,拌过嘴。也正她的宁静宽厚,善解人意,皇上登基便册封了她贵人的位分。

又因皇上的后宫,妃嫔其实并不算多。成日里来来去去常见到的,也就是这么些许人。月头月尾,皇上也总会往她宫里坐坐,一直也不曾冷落淡忘。

正是这样不咸不淡的恩宠,让李贵人的宫廷生活格外宁静。她也习惯了这样的宁静,常常觉得自己的心如同结冰的湖面,怎么也激不起一层水花来。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也许这就是她的命数吧。

三人缓缓朝皇后的储秀宫而去,嘴里细碎的话倒也没断,说说笑笑的嫣然一幅亲和友善的画卷。

如玥不远不近的走在这三人之后,目光总不愿移开的落在淳贵人身上。记忆力,淳贵人一直胆小懦弱,甚至怎么敢与人交谈。记得当日顺贞门外与玉淑姐姐假意争执,她还是个只会垂着头默不作声的小女孩。承了宠这才短短几日,竟也变得这般随和自若起来,倒真是让人不出内里究竟了。

若非她只是羞赧不善于展示自己,那就必然是存心伪装,意在蒙蔽旁人了!

不自觉的,如玥的嘴角弯卷了弧度,像是悟出了什么。芩儿见了,柔音问道:“小主在想什么?”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只觉得后宫越来越有头了。繁花似锦自然不必多说,就连妃嫔们也是越发的娇艳可人了。虽然临近入秋了,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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