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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宫墙之如妃当道-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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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心急也是希望后宫和睦不再生出事端,唯有此,皇上才能安心理政。臣妾是一番善意啊皇上……”
“善意。”皇帝不轻不重的重复了皇贵妃口的这两个字,随后便是长久的沉默。
心之所向,旁人都瞧出了皇上的心思。鐍匣失窃之事,必然是不愿让如贵人牵连上半点关系的。到底是春贵人脑子灵活,便趁机道:“方才小旦子不是说,是如贵人让他盗取鐍匣么?这话怎么听着都错漏百出,皇上您想啊,堂堂景仁宫的大太监首领,为何会甘心情愿的听从一个贵人的命令而弃自己主子也就是未来皇后而不顾,这不奇怪么?还是旦公公您有什么把柄捏在如贵人手心里不成?”
将问题一股脑的推给小旦子却是个不错的选择。小旦子的话越不可信,如玥就越有胜算。毕竟是她自己失策,竟然轻易相信了小旦子。
为此,如玥懊恼不已。先前有些许次,小旦子是帮她的。可为何这一次忽然调转枪头,如玥的心里犹如荆棘密布的山路,百转千回间猛然想起冷宫里还有那么一朵茉莉花,便道:“皇上,臣妾忽然想起一人,必然能让小旦子开口。”
小旦子惊得忽然仰起头,双眼迸射出可怖的眼神,是祈求是仓惶,也是心疼。如玥一丝一毫都进眼底,平静道:“旦公公,关乎如玥的身家清白,实在不能再包庇下去了。您说是不是?”
“哦?”皇帝来了兴致,便问道:“如玥你是否想起了什么不妨直说。”
听了这句话,小旦子人疯魔一般的挣扎着要起身,堵着布团的嘴呜呜哝哝的发出惨烈的声音,却让人听不清。
莹嫔道:“来小旦子是有话要招认,这样吧,如贵人,你只管拿住他最怕牵累的人。若然他不肯说实话,就成全了他的心愿。若他肯说,便饶了他与那人的性命。也算是咱们开一面了。”
莹嫔口的这一声“咱们”说的格外亲昵,冷的殿门站着的沛双不禁缩了缩身子。
“娘娘,姜汤熬好了,您尝尝。”却是翠点在这个时候,端着热姜汤走了进来。肆意的鲜汤气味很快飘散至整间殿宇。**辣的气温,夹杂着些许的蜜糖甜,在这个冬日的深夜里犹如一团火焰温暖了众人的鼻腔。
“皇上,莹嫔畏寒,如贵人与春贵人也必然是。不若等她们饮用了姜汤再问话不迟。”信妃忽然很好心的提醒了一句。皇上颔首,赞同道:“也罢,你们先喝点姜汤暖暖身子吧。后厨还有没有,多上几碗来,朕也有些饿了。”
“是!”翠点福身应道,才将手里的汤汁儿递给莹嫔,随即退了下去。
莹嫔含着笑,问皇上道:“不若就请皇上先喝了臣妾的,臣妾再等等不迟。”信妃脸上的颜色不好,忙道:“都是臣妾的过失,皇上在这里,臣妾竟然疏于款待,侍奉不周。鹭儿,你还愣着,去拿着精致的小吃来,给皇上与皇贵妃、众位妹妹暖暖胃。”
这儿正说的热闹,只听啪的一声脆响,春贵人手里的瓷碗便掉在了地上。热姜汤掉在地上,竟发出“咝咝”的翻滚声,众人皆是一惊,春贵人已经满口吐血,歪歪斜斜的倒了下去。
如玥含在口的姜汤尚未咽下,索性尽数吐回了碗。“这是怎么了?”袭儿吓坏了,慌里慌张的倒上了一盏凉茶:“姜汤有毒,小主你快漱口快漱口啊。”
“常永贵!”皇帝震怒,喝道:“去验!”
“是皇上!”常永贵紧着取过一根银质的长方形验毒片,搁在莹嫔尚未饮用的姜汤里搅拌了几下,果然姜汤的银片逐渐变成青黑的颜色,污损了银质的光辉。常永贵也慌了,喝道:“姜汤里有毒,护驾!”
这一声喊嚷,随即便有御前侍卫冲了上来,镇宁也在这其。见如玥总算安然无恙,他极其不舍的了几眼,才恭敬的拔出宝刀待命,威严的镇守在皇上的身侧。
莹嫔都在眼里,原来危难发生的一瞬间,镇宁会先想到的人不是皇上,不是自己,而是钮钴禄如玥。心里如同被针扎了一样,密密麻麻的疼痛却无法言说。可她着如玥,这女子竟然一点也不曾分明似的。一张雪白的小脸,满目的惶恐与委屈,都尽向着皇帝。
这样一来,莹嫔的心里总算是舒服了些。郎情妾意,恐怕镇宁也只是白费了心机。
“皇上,救救我家小主啊……”春贵人的宫婢泪眼朦胧,不住的哀求着,皇帝心急的吼道:“还不快去请御医来,好端端的生出这样的事儿,且还是发生在翊坤宫,当着朕的面。皇贵妃未免太过于粗心大意了。”
睿澄本就跪着,皇上一直没叫她起来。这会儿子又噼里啪啦的甩过来这么多责难的话,她气的简直要发疯了,可除了忍着,还敢说些什么呢?
如玥漱了好几次口,总算没有什么大碍,也忙随着皇上一并去春贵人。“怎么会这样啊?皇上,有人要杀莹嫔娘娘、春姐姐和臣妾,皇上……”
如同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兽一般,如玥失措的倚在皇帝身侧。那般楚楚可怜,不由得让人心疼。皇帝伸手将她揽在怀里,旁若无人一般的呵护:“别怕,朕在这里,必然要揪出这个为祸的始作俑者,谁敢动你分毫,朕必不饶恕。”
有些话听着刺耳,有些人听着刺心。
皇帝的这一句,足以让在场的宫嫔闭嘴,包括皇贵妃,无论她咱怎么斗心机,此时此刻,也怕是斗不过皇上一番真情实意了。
既然斗不得,唯有大度了,总不能输的一点风范也没有吧:“皇上,臣妾建议先送春贵人入内寝,待御医来了细细诊治过再做打算不迟。实在不宜先送回宫那么奔波,您觉得可妥当么?”
“你们几个,先送春贵人回到寝室歇着。常永贵,你亲自领着人在室外候着,无论如何也不得再出闪失。”皇帝没有与皇贵妃说话,只是揽着如玥的手也不曾松开。
如玥似猛然醒过神来一般,转头道:“皇上,有人要毒害臣妾,必然是要将今日之罪全部栽赃于臣妾一人之身。这样心急的想要治臣妾死罪,必然是怕事情败露,反而揭穿了自己的身份。皇上,小旦子便是关键的证人,撬开他的嘴,必然有转机!”
小旦子闻言不住的颔首,似乎愿意说出实情一般。莹嫔许是惊吓过度,夹带上怒气攻心,粉嫩的小脸此时惨白的泛着青色,额上的汗水也是涔涔的往外冒。听如玥这么一说,便道:“皇上,就让这狗奴才说,若是有一个字不实,就将他一家老小一并拉去乱葬岗子活埋了。他还敢不敢自作孽。”
事儿发生在翊坤宫,信妃惊的险些没了魂儿。这会儿也不敢妄自多言,只沉静的听着着,以便找出什么破绽。
眼下没有人拦着,皇上便道:“让他招,若是再有一句诋毁后宫的话,必然抽筋剥皮,不得好死。”
如玥亲自走上前去,俯身抽出堵着小旦子口布团时,低声道:“旦公公的戏真好,茉蕊只怕没有机会瞧见了。”
小旦子险些惊得叫出声来,遂重重叩首道:“皇上,奴才从实招来,求您放过奴才的家人吧皇上。”言罢,小旦子平着身子跪着与皇帝四目相对,却忽然将自己的指头伸进了口,不待如玥反应过来,他便口喷鲜血气绝而亡。
临死前,那双闭不上的双眼死死盯着如玥,好似内心里无限的愤恨无从宣泄。
第一百六十六章:敌在暗(一)
小旦子死在眼前,如玥心底的恨意犹如燃烧的火焰,蹿了几蹿,却终归只能慢慢烧成灰烬。眼前的小旦子抵死没有说出真相,如玥也根本没有证据证明自己无辜。
再者说,若非自己当真动了陷害翊坤宫的心思。也不会凭白遭了旁人的算计,到底也是自己太心急了,反而马失前蹄失了策。
心里再懊恼也好,写满如玥冷艳容颜上的,也唯有满满的委屈。
若非刚才春贵人首先喝了那汤汁儿,恐怕这会儿她也要躺在那儿了。如玥仰起头,与莹嫔对视,惶恐道:“莹嫔娘娘可知,是谁要害死您和臣妾?”
莹嫔胡乱的摇了摇头,颤音道:“幸亏方才皇上没有饮用臣妾的姜汤,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皇帝拍了拍莹嫔的肩,宽言抚慰道:“别胡思乱想了,朕这不是好好的么?”
这句话像是刺了皇贵妃一刀,疼得她就差满地打滚了。她还不是他的正妻,续弦的正妻,而莹嫔也好如玥也罢,不过是妾侍。可当真出了事儿,皇上的眼里唯有那些贱人。让她这个堂堂的皇贵妃情何以堪?
往后要她用何颜面统领后宫。
“翠点!”莹嫔一声疾呼:“方才这姜汤到底经过了谁的手?”
翠点捧了新鲜的热姜茶,本事要给皇上享用的,只是殿内这样的混乱,她一时没敢进去。就连方才奉命端上糕点的宫婢也一并立在殿外。此时莹嫔这一呼,众人忙慌里慌张的一个个往殿里走,双上捧着的物品也随着她们颤抖的双手而摇晃不稳。
“你们这是……”信妃瞪了鹭儿一眼,才道:“这儿出了乱子,谁还有心思吃这些糕点,还捧上来做什么?”
鹭儿惊慌失措,忙道:“是,娘娘息怒,奴婢这就端下去。”
“等等。”皇帝与如玥几乎异口同声道:“东西搁下。”
如玥冲着皇上微微一笑,便沉默无声的依在皇上身侧坐好。皇帝天威震怒,只道:“翠点,方才你亲手准备的热姜汤是怎么回事儿,可经了旁人的手?”
翠点一股脑的将手里捧着的姜汤搁下,重重的摇头:“回皇上,奴婢只是去了翊坤宫的后厨,那姜汤是翊坤宫的宫人负责准备的。那宫人还特意问了奴婢,是谁要喝这姜汤。想来一定是翊坤宫的人所为,奴婢当真不知情啊。
何况既是我家小主的要求,奴婢怎么敢下药呢!小主对奴婢有恩,奴婢实在不敢恩将仇报,还请皇上明鉴。
如玥听了翠点的话,也不信是她下毒这般无脑。且说,倘若莹嫔一早便知这姜汤有毒,她是怎么也不敢敬献给皇上的。倘若皇上真的饮了她那一碗,便是她侯佳沁莹坐稳了弑君的大罪,一族老小都会因她这糊涂的行为送命。
即便是要毒毙春贵人与自己,实在也是不用冒这样的险。既然不是莹嫔,那么……
如玥站起身子,走上前去,拔下自己鬓边的一根银素裹玉的簪子,便使劲儿的在汤汁儿里搅合。然而无论她怎么用力,那银色的光泽都如新色,映着火光淡淡的闪烁一点白茫茫的耀光丝毫未变。
“皇上,您见了吧?您见了吧?这簪子丝毫没有变色。可见,她们要杀害的是臣妾与春贵人、如贵人。她们是冲着臣妾等来的。皇上,你见了吧!”莹嫔呜咽不止,胡乱的摇晃着皇上的手臂。
“别怕,朕在这里。”皇帝宽慰了莹嫔一句,便道:“去把人带上来,翊坤宫后厨里侍奉的内侍、宫婢都带上来一个不落。”
镇宁领了旨,匆匆扫了如玥一眼便退了下去。
如玥仍不死心的拿着银簪子,在鹭儿捧着的糕点上来回的戳着,一盘又一盘,一块又一块,可惜真的没有变色,根本就是无毒的。
待所有的糕点都被她戳过一巡,如玥真的没有力气了。“皇上,臣妾好累……好累……”
皇帝心疼的伸手去扶她,可惜手还未触碰到如玥,她整个人便失了力道,疲惫的晕了过去。“小主……”袭儿慌张的扑了上来:“您这是怎么了?”
玉淑也慌里慌张的凑上前来,带着哭腔道:“如玥妹妹,你醒醒呀,你这是怎了……”诚妃与信妃也站起了身子,装作很关心的样子来。跟着便是淳贵人、荣贵人、李贵人、芸常在,一团人密密麻麻的围过来。
沛双跨进殿内,也很想围过来,可是皇上并未传召她入内,她便沉默无声的落泪。旁人每唤一句“如贵人”她便如同被剜了下心,直痛的的自己快要晕死过去。
镇宁压着一众人上来,足足六名。样子不过是翊坤宫粗使的宫人罢了。皇帝泫然的目光,来来回回游离在众人面庞之上,许久才道:“有胆子在宫小主的姜汤下毒,便知晓朕绝不会轻纵了你们。
无论春贵人是否有事,你们都难逃一死。倘若肯站出来说出指使之人,朕便开一面决不诛连你们的亲族,否则,胆敢在紫禁城辣手行凶,漫说是九族,第十族朕也不会放过。”皇帝一向宽和治下,此时这番话却说的极重犹如一重重高山,压得人喘不过气。
镇宁径自走上前一步,道:“启禀皇上,奴才已经查明,后厨由始至终只熬制了一锅姜汤。且锅里的汤并无毒,反而是先呈上来的那三碗里搁了不干不净的东西。”“唔。”皇帝颔首,却也不再多言。
目光依然森冷如霜的凝视眼前跪着的一行人,他们之有高高在上的皇贵妃,也有微末不入流的宫人,有些甚至从未见过,有些叫不出名字。可也有些,是天天陪在身侧的枕边人。除了凉透了自己的心。皇帝再无其别的感受,只是这样的算计不知要到几时才能休。
“不肯说么?”诚妃开腔问道:“皇上一言九鼎,死便在你们眼前。当真不说也无妨,内务府有你们的记档,只管翻出来便是难逃诛连。若是再不肯说,只怕要到了阴间才能向你们的家人告罪了。”
众人里,一名女子颤颤巍巍的抬起头,小心翼翼的了诚妃一眼。这个细微的动作勾起了如玥无限的遐想。诚妃!难道是她么?
这一招倒是够狠绝!上至皇贵妃,下至微末的宫人,翊坤宫上上下下都难逃罪责。就连她的亲表妹也必然要跟着遭殃了。于是她便站了出来,沉不住气的下毒,又沉不住气的让底下的人闭嘴。
睿澄意在打压如玥,不想忽然生出下毒这桩事儿来,里里外外的人都跟着遭殃,可她自己却首当其冲的成了皇上厌弃之人。想到这儿,她的心简直快要跳出来了,正是册封为后的仪式还未举行,这个节骨眼上,说什么都不能出差错啊。
“皇上,臣妾有办法!”睿澄几乎带着哭腔道:“您就给臣妾一次将功赎罪的机会吧,当着皇上的面,臣妾必然能捉住那个下毒为祸的宫人。”
“好!”皇帝重重咬字,神情里不出心绪:“那你便查吧,朕等着。”
“紫敏。”睿澄喝了一声,道:“带着人,将这几名宫人的厢房里里外外搜个遍,再查清楚这些天可有他们出入皇宫的记录。此外,你们几个,搜搜他们身上可有值钱的物件儿。再就是,查一查这几人可有在宫里当差的兄弟姐妹。”
李贵人赞同不已,抿嘴一笑:“皇贵妃娘娘说的正是呢。奴才敢犯下这死罪,必然是为了钱财。人为财死这话说的可真是一点没错啊。
如玥摇了摇头,本事不想费这事儿的。毕竟自己已经出了端倪,可无奈当众拆了皇贵妃的台有不妥,遂只要忍着,只希望春贵人能挺过来。
“你先起来吧。”皇帝总算缓和了怒意:“只管好好查证便是,朕去瞧瞧春贵人。”
莹嫔与如玥几乎是同时起身,齐齐道:“皇上,臣妾也同去。”
信妃这才迟缓的起身,附和道:“好歹也是在臣妾这里,若是春贵人当真出了事儿,臣妾于心难安。就让臣妾也一同前往吧!”
皇帝微微一笑,对信妃道:“你身子不好,姑且歇着吧。有莹嫔、如贵人同去便好了。”这话听着是为信妃着想,可分明就是皇帝疑心了她呀。
信妃心里着急,可一时间无从辩驳。总不能对皇上说,臣妾当真没有下毒吧!
诚妃的嘴角细微的卷翘,可能就连她自己也瞧不出表情来吧。可心里得意必然是她自己才分明的。
淳贵人一直默默立在偏殿一角,由始至终都没有插上一句话。不是她不想说,而是这个时候,多说多错,不说反而得更清晰些。待皇上走后,淳贵人才缓缓走上正殿,只默默停在了皇贵妃身侧。
睿澄回头剜了她一眼,多有怨怼之意。可淳贵人却似一点也不介意的样子,只轻巧的指了指一旁跪着的那名女婢。顿时,皇贵妃心便有了答案。
第一百六十七章:敌在暗(二)
来为春贵人诊治的御医很是眼生,如玥从未见过。不过上去,他的年纪倒不算大,也就二十五六的样子,眉清目秀的,十分俊朗。
皇帝和莹嫔一直并身端坐在稍远的位置。倒是如玥一个人只身走来过来,停在御医身侧,怜惜的着病容满面嘴唇紫黑的春贵人。
“怎么样?楚原,春贵人毒可严重么?”倒是皇帝识得眼前的御医,便径直唤出了他的名字。
楚原?如玥忽然觉得很耳熟,似乎在哪里听到过。
莹嫔却是一下子回过味来了,便道:“若是本宫没有记错,这位楚原御医,不就是之前一直照料着恩贵人身子的么?”
闻听莹嫔的话,楚原不自然的,随即道:“莹嫔娘娘的记性真好。微臣一直负责照料钟粹宫各位小主的身子。是恩贵人不嫌弃微臣粗笨才时常传唤罢了。”这话像是用来堵住旁人的嘴一边,有意提醒了众人钟粹宫不是只有一位小主。
可他越是这样撇清,越是让如玥疑心。这个时候莫非唯有他一人当值不成。怎么好端端的偏是她来了翊坤宫?
言罢楚原恭敬的跪于皇帝面前,诚然道:“启禀皇上,春贵人饮下的姜汁儿不是很多。也幸而那毒药并非什么见血封喉的剧毒,方才微臣已经为贵人催吐了一回,腹的毒基本上已经清了大半,残存的稍后微臣会开方子化尽,相信春贵人这会儿已经没有性命之虞了。”
“不是什么剧毒?”莹嫔诧异道:“那又是什么毒?”
楚原睨了莹嫔一眼,才道:“是雷公藤。”
皇帝凛然,神情一滞:“你是说断肠草?”
如玥一个激灵,只觉得浑身的汗毛的立了起来,那种毒草算是比较多见。且想必鸩毒,砒霜,又省去了好些麻烦。虽不至于入口气绝,可能令人腹痛不止,肠断而死。险些这毒药便送进了自己的口,下意识的抚了抚自己平坦的腹部,如玥只觉得庆幸。
“正是。”楚原重重咬字:“的确是断肠草。稍后臣会以绿豆,金银花等解毒的药材入方,连服几服,便没有大碍了。请皇上安心便是。”
皇帝起身,走上前去睨了春贵人一眼,有了窗棂外的天色。思忖道:“让春贵人睡在这里朕实在难以安宁。待会儿天就大亮了也实在不便。既然春贵人此时也无大碍了,就吩咐奴才们小心将她送回永和宫安歇吧。”
莹嫔起身,端然道:“皇上说的是,在自己个儿宫里总比在这里舒适些。臣妾一会儿就吩咐了奴才们去办。只是皇上,眼下这里,又该如何才好?”
如玥垂泪,心下哀痛不已:“皇上,入宫以来,臣妾一直哑忍,只觉得诸位姐妹都是皇上的宫嫔,理当和睦。可您也瞧见了,今日接二连三的事儿,都是冲着臣妾来的。臣妾不过是普通的小女子一名罢了,何以当得起这三番两次的阴毒陷害啊。”
这凄凄婉婉的样子,触动了皇帝心最柔软的地方。他眼的如玥,要么硬朗,要么俏皮,要么善良,却从未有过这样委屈与失措的时候。归根结底,不过是自己对她的宠爱才促使她一步一步走进了深潭之。
毕竟如玥入宫,不过五年的时光,可这五年,昔日那个女子已经不再是从前纯真的模样了。皇帝伸手,拂去了如玥脸颊上的泪水,惋惜道:“都怪朕不好,把你推到了风口浪尖儿上。在你还没有能力保护自己,而朕又无暇面面俱到之前,实在不该让你继续冒险了。就当是朕欠了你的吧!”
莹嫔骇然,险些问出口,皇上这么说难不成是要让如玥背上这盗取鐍匣的罪名不成?可皇上又怎么下得去手,事关皇家传承江山更替的大事,若是落下来不是死,便是打入冷宫啊。
如玥顿时也有些懵,好一会儿回不过味儿来。
皇帝却是笑了,淡然道:“不过是朕要疏远你些日子,其别的事,待朕处理好军机要事,自会给你一个说法。”
“是呢,皇上该上朝了。”如玥忽然明白了什么,心里的温热又被皇上疼惜的眼神点燃。好像他对她永远都是很真诚的,有什么话,总会这样直直白白的说出来。
莹嫔松了口气,心里暗自埋怨自己,竟不知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竟然能和如玥一条心了。且还会这般在意她的安危,仅仅是因为她们共同的敌人都是皇贵妃么?
还是因为镇宁在意她,所以自己也便多在意了些。“爱屋及乌?”莹嫔一时松懈不禁从嘴里冒出这个词来。
“什么?”皇帝听见不觉诧异。
如玥也不明所以的与莹嫔对视。倒是楚原,唬得面无血色,只顾着开方子。可是手上的毛笔似乎不听使唤一般,颤抖的厉害。
“臣妾一时想起方才皇贵妃娘娘的话。说臣妾往年是最不喜欢如贵人的。可现下,因着她是皇上心尖儿上的人,又聪慧可人,心地善良,连着臣妾也喜欢了几分。便是人们常说的爱屋及乌吧。眼下着如贵人受委屈,臣妾的心里很不好受。皇上,无论怎么都好,永寿宫的委屈可不能凭白的受下。
何况,关乎的尽是皇家的大事,如贵人即便再坚强都好,女儿家的肩膀始终扛起的沉重是有限的。”
“朕明白你的用心良苦。”皇帝握着莹嫔的手,心里满是感激:“有你帮着朕关怀如玥,朕也就安心了不少。”
如玥朝着莹嫔福身行了大礼:“臣妾谢过莹嫔娘娘厚爱。”
紫敏立在殿外,声音谨慎道:“皇上、莹嫔娘娘、如贵人,皇贵妃娘娘已经抓住了那个下毒为祸的贱婢,还请皇上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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