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锁宫墙之如妃当道-第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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诚妃想了想,在皇后一侧的位置上,缓缓的坐了下来。这个时候或者她不说话比较好,毕竟淳嫔的心性早已不是她能理解的范畴了。只是,从她自己的感觉来讲,淳嫔的野心很大,这样埋藏极深的女子,皇后也未必究竟掌控得了。

淳嫔一颤,不解道:“皇后娘娘的话,臣妾并不明白。还请皇后娘娘明言。”说这话,淳嫔凄凄婉婉的跪地,扬起因疑惑而略显得委屈的小脸,与皇后对视。

不管是皇后也好,诚妃也好,竟然都不出她眼里一丝一点旁的东西,当真是令人嗔目。皇后重重一掌,指上的纯金燕归来护驾伴随着“嘭”声,在香楠的小几上砸出小凹来。“好,你不明白,本宫就与你说明白。”

淳嫔许久没有这样跪着,只觉得膝盖生疼。恨意在她心底很深的位置,早已沉淀的如同无物。任是旁人再怎么羞辱责怪,也丝毫不能撼动半分。“皇后娘娘……”淳嫔喏喏着小声唤道。

“本宫令你想法子,好生处置此事。你可倒好,竟然连皇上都险些丧命了。且说,你寻来的人,竟还是圆明园被本宫发落了的御厨兄长,岂非将矛头直指向本宫。你这哪里是要行刺如贵人,根本就是要取本宫的性命。事到如今,你还不知错么?”皇后的脸色阴沉,目光闪烁着满满的愤恨,像是一团熊熊的火焰,一旦扑过来,就会将淳嫔燃成灰烬。

“皇后娘娘,不是的,臣妾根本没有这个意思。”淳嫔急恼,紧着跪到皇后身边,仰起头诚恳道:“臣妾之所以找到这样一个御厨来行刺,正是想要借助圆明园之事的良机。那是皇上亲身经历过且勃然大怒之事,正好能触动皇上相信刺客行刺的动机。自己的亲弟弟被发落,身首异处,也正好积攒了怨气。何况圆明园的事,宫里的人并不完全清楚,他们又怎么知晓不会是皇上的心意。如此一来,行刺皇上到成了理所应当的事儿……

虽然此事令皇上犯险还受了伤,臣妾心里过意不去。可是皇后娘娘任是谁也不会相信,但凭您与皇上多年的夫妻情分,会去冒险做出这样伤害皇上的事儿来啊。兵行险招,到底皇上心里也不会猜忌于您。”淳嫔说的声情并茂,柔顺的样子显然触动了皇后。

“照你这么说来,本宫非但不能怪你,反而还应该谢你!”皇后的声音比方才悦耳了许多,脸上勃然的怒意稍霁,想了想又道:“可是皇上心里当真会如你所言么?”

诚妃摇了摇头,微叹一声:“若是如贵人因此而受伤或者殒命,皇上嘴上不说,可心里却会怪皇后娘娘您过于苛严治下,这才使得宫里的御厨胆敢行刺。到时候,娘娘您不是主使之人,恐怕也会是刽子手,害死皇上心尖儿人的刽子手!”

“诚妃娘娘!”淳嫔的心里有一瞬间的畏惧,这个诚妃竟忽然得这般透彻,当真是不可低估。只是皇后既然有所怀疑,无论怎样,台面上一定要沉得住气。“臣妾并未思虑这么深刻,心急着要除掉如贵人,旁的……何况皇上和皇后娘娘相扶相持了这么多年,一直琴瑟和谐,他有怎么会不心疼娘娘呢?”

“这么多年?”皇后冷笑一声,心底陡然悲凉起来:“是这么多年没错,可是淳嫔呀,你才入宫几年,你能见多少?皇上待本宫的心如何你又知晓几分?”

皇后这一连串的发问,惊得淳嫔张着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果然皇后还是有所疑心了的,可戏她没有证据。她没有证据证明自己就是故意的陷害。这一次的行刺,根本就是一把双刃剑,能出去如贵人自己自然是最好的,即便不能,挫挫皇后的锐气也是心之所愿。

“是臣妾愚钝,是臣妾危及深思熟虑,总觉得圆明园的事是皇上亲身体会的。毕竟皇后娘娘与众位姐姐真的了毒,还遭了那样得罪。严惩下人也不为过,真因为如此,宫里这一场冒险的行刺才会是顺理成章的事儿。没有人会疑心那陈德行刺的真正动机。”淳嫔的眼底闪烁着一丝寒意,忧虑道:“皇后娘娘,依臣妾,眼下最要紧的,就是处置好此人。只要他永远的闭上嘴,这件事儿便没有下了。”

淳嫔说完这番话,便垂下头去等待皇后的决意。诚妃虽然不喜欢眼前的淳嫔,却也无谓与她交恶,何况自己先前的话已经得罪了她。此时若是不为她兜回形势,依照淳嫔的心性,是必然不会放过自己的。

于是乎,诚妃只好劝说道:“皇后娘娘,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想来淳嫔也是心急了些。但这事情总归没有什么大过失。纵然如贵人聪慧,怀疑遇刺真正的动机也不要紧。只要这名刺客……那她就是穷尽一身力气,也是枉然。倒不如按淳嫔说的去做,尽早处理了陈德,省的夜长梦多。”似乎想起了什么,诚妃又道:“如贵人已经知晓御前侍卫里有人帮手的事,就连那两人被活活打死她也都知晓了,若是再等下去,恐怕不利,说不定此时慎刑司里,已经安排下帮她忙的人了。娘娘您可要尽早决意啊!”

“也罢,你起来吧!”皇后微敛怒意,眉目间忽然流露出杀意:“淳嫔,别怪本宫这样严厉的责问你,实在是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危急时刻,稍微不慎,死的就是咱们。”

“娘娘言重了,梓淳不敢。”淳嫔缓缓起身,慢慢的站稳复又福身道:“臣妾想着,这个陈德必然得死,可非的是当着皇上的面了解了自己才好。否则,无论是死在牢里还是慎刑司,都有咱们莫大的嫌疑。”

“你这么说也未尝没有道理,本宫已经命富开将名录册详查过。这个陈德还有二子。若是他肯了解了自己,本宫便允诺饶过他一家老小。淳嫔这个好消息,不若就由你带给他吧。反正他断了一根手臂,也是废人一个了。留住这条命也着实无用,倒不如死了的好。死了干净!”

诚妃噗嗤一笑,悬着好半天的心,总算是没有那么紧张了。“皇后娘娘有所不知,这没有用的人是不分囫囵还是残缺的,没用就是没用。只不过这陈德,多少也帮了些忙,可惜某人的脖子太硬了,才能如此走运罢了。”

“脖子硬有什么了不起,命硬才令人讨厌呢!本宫倒要这个如贵人,能够逃过几次。还有淳嫔,围攻沛双的人也当真是窝囊废,亏得你还说是你阿玛在京秘密为你准备的人。到头来连一个黄毛丫头也解决不了,当真是无用。

叫那些人好好闭上嘴,该回哪儿去就回哪儿去,千万不要给人识破了才好。否则,本宫必然饶不了你。”皇后说这话,忽然觉得寝室的孔雀开屏云石屏风处,略微有影晃动。心头顿时腾起一股杀意,怒吼一声:“是谁在那里,给本宫滚出来。”

诚妃与淳嫔皆是一惊,只觉得心跳都停了。双眼更是瞪得斗大,眼珠纹丝不动的盯着那块屏风。

果然有人!

皇后“嚯”的一声站了起来,发恨道:“还要本宫亲自揪你出来不成么?”那人忽然伸了个懒腰,打了个哈欠道:“皇额娘,是不是您回来了,儿臣太乏了方才靠着屏风睡了一小会儿。”说着话,三阿哥绵恺便从容不迫的走了出来。

“绵恺?”皇后惊得下颌险些脱臼:“好端端的你怎么会在这里?你都听见了什么?”绵恺揉了揉眼睛,缓慢的走上前来:“皇额娘,儿臣方才起身,刚想着走出来,你便大喝了一声。”绵恺垂下头去,为难道:“儿臣好久没见皇额娘了,所以才瞒着师傅溜出来偷偷躲在这里,想皇额娘一眼。不料等的太久睡着了……方才醒来又愣头愣脑的,听皇额娘这一喝,更是不敢走出来了……儿臣怕惹皇额娘不高兴……”

淳嫔柔柔一笑,刻意缓和气愤道:“怎么会呢三阿哥,皇后娘娘最疼的就是你了。这会儿见了你,保管有许多话说,那臣妾就先行告退了。”

诚妃也忙附和:“臣妾也告退了,不耽搁皇后娘娘与三阿哥叙话。”

皇后的心总算是平稳的搁下了,拉住绵恺的手道:“恺儿,你也不小了,有些话皇额娘不妨对你坦白。无论你方才是不是真没听见那些话都不要紧,最要紧是你心里必须明白,皇额娘做什么都是为了你好。你才是你皇阿玛唯一的嫡子,也只有你才配为他分忧,担起大清朝最重的担子,你可明白?”

绵恺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皇后满意的笑着,安抚道:“恺儿你不用怕,有皇额娘帮你分担,往后你的路只会很平坦,很平坦。”皇后慈爱的将绵恺揽进怀里,心更是打定主意要扫清挡路之人。

第二百一十八章:大内遇刺(十)

如玥等这一天等了足足小半年,清早才起身,镇宁就将好消息送进了永寿宫来。沛双欢天喜地的跑进来时,芩儿、袭儿正在给如玥上妆。

“瞧你,一副急三火四的模样,越发的没有规矩。”如玥见沛双的伤总算好利索了,嘴上说着责备的话,心底却当真是高兴的不行。

“小姐,您有所不知,镇宁大人将人押了回来。”沛双因着欢快的奔过来,说话时有些轻微的气喘,可她的声调明显是上扬的,好似等了许久的良机,终于在无数个不眠之夜的担忧与期盼后,到来了。

如玥心里一震,很快便明白了什么。脸上绽放出惊喜的笑容,道:“可是找到了那些人 ?'…3uww'”沛双不住的点头:“正是,正是呢!现在镇宁大人已经将人押了回来,就在慎刑司呢。而且他也是亲自管着,没有惊动旁人。”

袭儿与芩儿心里也高兴,不觉得连连感恩:“老天有眼,当真是老天有眼,这一会儿,这件事儿总算能说清楚了。”

“说不说的清楚,至少有了一丝转机,皇上昨晚宿在了吉嫔那儿,想来这会儿也该动身上朝了。迟则有变,咱们得马上去拦住皇上,先处理此事为妙。”如玥打定主意,便随意的择了一直簪子别在鬓边:“沛双,你去,让镇宁把人带去吉嫔宫门外候着。袭儿,准备肩舆。芩儿,你带着乐喜儿,去请皇后娘娘以及诚妃、淳嫔一并往吉嫔处见驾。对了,别忘了知会华妃一声。”

如玥有条不紊的安排好各项事宜,心里顿时觉得轻快了不少:“走吧,都醒着点神儿,千万别处什么乱子。”

众人一并应下,如玥这才先一步乘着肩舆,朝吉嫔永和宫去。

永和宫的掌事公公小蔡子一件如贵人前来,立马迎上前道:“如贵人万福,您怎么来的这样早,这会儿皇上还没去上朝呢!”

如玥微微一笑,舒心道:“皇上没有上朝那便好了,我就在这里等,劳烦蔡公公进去通传一声。”

“不敢不敢,贵人唤奴才小蔡子就行了。那奴才进去通传了。”小蔡子倒总算客气,吉嫔挑剔,又经历过楠儿的事儿,身边换过好几个掌事太监、贴身宫婢,唯独偏爱他来也不是没有道理的。

如玥正想着,常永贵便从永和宫急急走了出来:“如贵人吉祥,皇上有请您进去说话呢。只是皇上稍后还要上朝,只怕耽搁不了太久。还请贵人拣紧要的事儿来说。”

“是呢公公,如玥今日正是有紧要之事要向皇上禀告,这才敢斗胆拦阻皇上上朝。还望公公多多担待。”说着话,如玥一回首便见镇宁押着两人走上前来,喜声道:“公公请,人已经带来了,如玥这便向皇上说明整件事儿的始末。”

常永贵摸不着头脑的了如贵人一眼,又瞥了镇宁与那两名人犯一眼,最终也只得点了点头:“贵人请随我来。”

彼时皇帝正与吉嫔说笑着用早膳,见如玥来便随手搁下了玉碗:“这样一大早,你便来永和宫寻朕,可是有什么紧要的事儿?”

如玥深深福身,歉意道:“搅扰了皇上与吉嫔娘娘的好兴致,耽搁皇上上朝,是臣妾的过失。可此事,事关大内遇刺的真相,臣妾不得不尽早来向皇上禀明。”

吉嫔不解道:“大内遇刺的真相?如贵人莫非是说半年前顺贞门外皇上遇刺的那件事儿?”皇帝的神色颇为凝重,思忖道:“朕记得,当日陈德是在问询时咬舌自尽,事后朕非常气恼,也一并处置了他的两个儿子。如玥你觉得还有什么不妥之处?”

“皇上,陈德行刺之事并非表面这么简单,臣妾起先便已经有所怀疑了,只是当时没有证据才不敢多言。如今,镇宁已经暗将为祸之人擒拿回宫了,一切只待皇上严查便能见分晓了。所以臣妾斗胆请皇上移驾永和宫侧殿,当着皇后与众位妃嫔的面,将此事的真相问明。”如玥一席话说的铿锵有力,却不是最能触动皇帝真心的话。

倒是吉嫔适时的补充了一句:“如贵人,莫非你是说华妃也是遭人算计在内才会滑胎的?”

如玥沉重的点了下头,双眉拧成一团乱麻:“臣妾也是这样么觉得,但事实真相如何,但求皇上亲自过问,还臣妾与华妃一个公道。”

皇帝深吸了一口气,决然起身道:“朕知晓如玥你从来不是冒失之人,且极为有分寸。既然你这么说了,那朕便准了,就按你的意思来办。常永贵!”“奴才在。”常永贵紧着上前躬身领旨。“替朕传旨,今个儿停朝一回,只说朕……龙体不适。”皇帝温熏的目光微微触及如玥的目光。

如玥心里便涌起一股暖意,皇帝待她总归是极为信任的。可正是因为这一份信任,如玥才不得不待到此时,再来禀明。毕竟她心底是不愿意贸然动用这一份信任,就如同再好的宝刀也一样会因为交锋恶战或是日积月累的使用而折损,人心也大抵如此吧!

皇帝与吉嫔、如玥一并移驾侧殿,镇宁已经在此等候了片刻。“皇上万福金安。”镇宁的声音稳健有力,许是些许时候没在宫里,乍一见皇上,倒觉得格外亲厚。

“镇宁,朕记得你有差事在身,离宫数月之久,是何时返京的?”皇帝因着先皇后的关系,对镇宁也是格外关怀的。

“回禀皇上,奴才奉命出宫办事,于今日一早返京。途擒拿住这两名人犯,竟无意发现此二人与半年前大内行刺之事有关联。遂不敢马虎,紧着将两人待会宫来,交给皇上亲自审问。”镇宁用力在其一名人犯臀部就是一踢:“皇上在此,你们还不肯从实招来么?”

那名人犯吃痛,闷“嗯”了一声道:“奴才该死,皇上,奴才该死。可是奴才也是受人指使啊,求皇上从轻发落了吧!”

皇帝有些不解,疑惑的与镇宁对视一眼。镇宁便愤恨对人犯道:“是不是从轻发落,自有皇上圣断,你等只需说出实情即可。”

“皇上,是有人通过御前侍卫收买了奴才等,截在京郊一处偏僻的小径上,诛杀一名带着小女孩的姑娘,奴才也是奉命行事。皇上恕罪啊。”另一名人犯沉不住气的将实情全盘托出。

“皇上,他们口的姑娘,就是沛双。”如玥径自开口补充道。

话音才落,沛双便走上殿来。“皇上万福。”

镇宁又是一脚,正落在方才开口说话的人犯腿间:“快说,你们当日诛杀的姑娘,是不是眼前这一位?”

那人吃痛,赶紧抬起头来打量了沛双一眼,便连连点头道:“是,正是这位姑娘。”

只因当日刺客是蒙着面的,沛双一时也不能从他们的容貌上辨认出来。索性这人一开口,沛双便立即认出了他的声音,正是当日问同伴御前侍卫为何不自觉动手的原因之人。“皇上,就是她,奴婢认得出她的声音,当日围困沛双的人足足有十数人,奴婢才会力有不逮险些摔下山崖。也正是因此,他们才以为奴婢死了,得意离去。”

皇帝闻言一滞,神色几番转变,道:“你们为何要诛杀如贵人的宫婢,若是再不从实招来,朕便要动刑了。”

两名人犯一听,显然是怕了,一先一后道:“御前侍卫说了,唯有铲除了这位姑娘,才好办事。”

“只因这位姑娘功夫不错,留在如贵人身边只怕是最大的障碍。”

第二百一十九章:大内遇刺(十一)

“这话糊涂!”吉嫔听得云里雾里,可心里也能稍微摸到些什么,遂道:“既然要讲,就清楚明白的说仔细,否则还是当心你们自己个儿的脑袋。”

先开口的人犯索性豁出去了,放声道:“奴才吉杰,他是我的同伴斯木。我们均是奉命行事,诛杀如贵人近前的侍婢,身手不凡的沛双姑娘。行事之前,有两名御前侍卫将这位姑娘的画像交给了我们,还留下一袋金子,承诺事成之后会在给我们一袋。”

斯木也道:“本来我们也不知道让我办事的人是御前侍卫,是他们其一人不慎遗失了一块令牌。我认出那是御前行走才会有的金镶玉,才洞悉了他们的身份。”

“令牌何在?”皇帝威严的声音夹杂着怒气,斯木微微一颤,朝吉杰递了个眼色。

“皇上,令牌在此。”吉杰被捆着双手,行动不变,目光却朝自己的身后的靴筒瞧去。

镇宁本也搜过二人的身,却危及发觉藏在此处的令牌。此时身手一按,果然靴筒有一块硬物。“皇上,的确是御前侍卫的金镶玉。”

常永贵连忙从镇宁手接过此物,呈于皇上面前。

“李自强”皇帝见令牌右下角果然有侍卫的名字,心便已明澈。“去查查此人的记档,把人带上来问话。”

常永贵睨了一眼腰牌上的名字,便沉着头道:“启禀皇上,约莫是半年前,此人因和同伴偷窃宫财物交由慎刑司发落,没受住刑,死了。”

“又是半年前?”吉嫔有些诧异道:“公公怎么记得这样清楚?”

“回吉嫔娘娘,详情是这样的这李自强与另一位御前侍卫王祥被称偷窃,是内务府富开的徒弟小喆子将人送进来的。因着正是皇上遇刺当夜,有是才从圆明园回宫的侍卫,所以奴才才记得特别清楚。

奴才本也想着该细细追问一二的,只是次日一早慎刑司就传出话来,说他们受不住刑,死了。”

“这事儿蹊跷哇!”吉嫔道:“皇上您想,当日大内出了这样的事儿,御前侍卫因着于顺贞门外交接班没顾得上护驾,本来就是人人自危,生怕因着没有全力护驾而受到牵累责罚。可这两人一路风尘仆仆的回宫,又遇上这样的事儿,非但没有自求多福的躲在自己的寝室内休息,反倒还有心思去盗窃财物,这未免也太荒谬了吧?”

“去传小喆子来,人既然是他送去慎刑司的,必然也唯有他更清楚来龙去脉。”皇帝向常永贵使了个眼色,常永贵知晓皇上是催他赶紧来办,遂紧忙退了下去。

“皇上,若是这二人说的均是真话,那遇刺之事恐怕另有章了。”吉嫔蹙眉道:“若不连在一起想倒也罢了,可这事儿经不起推敲,若是连在一起来想。那……”

话还未说完,吉嫔就禁不住自己打了个寒颤。

皇帝惋惜的看了如玥一眼,心里也很不是滋味:“素春(吉嫔)说的不错,若此事当真是冲着如玥来的,前前后后倒显得格外清楚了。”

话音才落,门外的小太监便扬声道:“皇后娘娘、诚妃娘娘、淳嫔娘娘驾到!”

如玥仰起头,正好瞥见皇帝眼尾细微的锋芒,那是一种很奇特的怨怼,好似从心底升起的一种无奈糅杂又了太多的失望。只一瞬间便闪烁而过,取而代之的则是敬肃与威严。

“皇上万福金安。”三人朝皇帝行礼后,如玥与吉嫔才端正的朝皇后福身:“皇后娘娘吉祥。”皇后不以为意,只对皇帝道:“皇上为何一大早宣臣妾等来永和宫聚齐,这堂上跪的又是何人 ?'…3uww'”

“皇后要不要仔细看看清楚,可认识这二人 ?'…3uww'”皇帝没有解答皇后的疑问,反而连圈子也没有兜,径直问道。

“这……”皇后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自有人来储秀宫传话,又得了皇上暂停一日早朝,皇后的心里便很不是滋味。再怎么样,也猜到此事必然与如贵人有关系。

虽然心里难受,可面上依然挂着不明所以的微笑,皇后看了一眼跪着的两人不解道:“皇上,臣妾从未见过此二人,并不认识。”

“唔!”皇上微微颔首,又问诚妃与淳嫔道:“那你们可识得?”

诚妃一个激灵,快的看了那两人一眼,便摇了摇头:“皇上臣妾身子一向不好,深居简出的。漫说是这样衣衫褴褛的人犯了,就连我自己宫里的侍卫也不尽然都识得。”

“倒也是。”吉嫔似相信了诚妃的话一般,自言自语道:“诚妃娘娘平日里也只走走皇上的养心殿,或是去皇后宫里坐坐,连信贵人那儿都鲜少去看,又怎么会认识宫外的人呢!倒是淳嫔,你可认得这二人 ?'…3uww'”

淳嫔神色冷静,满目疑惑,来来回回的打量着眼前的两名人犯,好半天才道:“不似臣妾在宫外的旧相识,好似也并非宫里的侍卫,臣妾还真是不曾见过。”

如玥上前一步,面容镇定道:“皇上,人犯毕竟是身份低微之辈,皇后娘娘与诚妃、淳嫔又岂会认识呢!何况宫里堪用的奴才很多,李自强与王祥不就是替自己主子传话才被栽赃嫁祸,灭了口的么!”

皇后有些不悦,嗔目问道:“如贵人这话是什么意思,本宫怎么听不明白了。”

向皇后行过礼,吉嫔便坐回了皇帝身侧,此时居高临下的看着皇后与如贵人争锋相对,这种感觉当真是好的无以复加。

“皇后娘娘何须动!”吉嫔不紧不慢道:“大内遇刺之事,原本已经不了了之了,处置了行刺的陈德以及他一双儿子,没有诛连九族已经是皇上格外的恩德了。可谁料镇宁大人出宫办事的途,竟然查出此事另有隐情,这样有损皇家颜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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