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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势占有,慕少情难自控-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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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汕俯下身,将收纳箱搬起来,没有丝毫要使唤慕郗城的意思,原因有三个:
一、那人骄纵的厉害,肯给她当劳力?
二、慕郗城和十一相识却生疏,大致关系不好;
三、他一进门就砸十一的东西,她不太愿意理会他。
原本箱子不太重,时汕也不是矫情的人,她自己搬得动从来不会让别人帮。
可,她终究忘了,今天上针灸课,手臂已经肿了起来,外加,左手确实不灵活,所以搬一个收纳箱都有些吃力。
正当她有些踉跄的时候,有人伸手拖住了她的手臂,他说,“想看书,我帮你买新的就行了,为什么要别人的废品?”
时汕拧眉,“帮他收东西是我的事,和你有什么关系?”
“没关系?”慕郗城骤然冷笑,“怎么没关系?你难道要我载一堆废品到邹家?邹家又不是废品回收站。”
“谁要用你来载了,我自己乘地铁过去,送到陆家。”
说着,似乎是被气得用了全部的力气,将收纳箱搬了起来,转头就向下走。
慕郗城掐在原地站了半晌,沉吟须臾后,掐灭了烟,也向下走。
医生办公区,楼层不高,所以一般都是走楼梯。
和一旁办公室的陶医生打过招呼以后,时汕抱着收纳箱,一步一个台阶地向下走。
而和她并肩而行的人,到底是看她多费力,也没有出口要帮她一下。
不帮就不帮,潜意识里,时汕也从未想过慕郗城会帮她。
所以,再是费力,她也没有想过要和对方说一句,要求帮忙的话。
慕郗城走在她身侧,脸色很差,就算出入公共场合戴墨镜,都没有办法阻挡他现在的坏心情。
一直到两个人一前一后,出了医院。
章远下车,看姜小姐抱着东西,正准备伸手去接,却没想到对方根本不理会他。
但,终究是谁都没想到,箱子在这个时候竟然不堪重负地坏了,所有的东西‘噼里啪啦’掉了一地。
慕郗城看着刚才没砸坏,现在却实在不堪重负坏掉的相框,骤然笑了。
夜。色里他的笑容很张扬,恣意蔓延着,看着未婚妻焦急的脸,他不着边际地说了句,“果然,还是阿汕厉害,一摔就摔坏了。”
时汕知道他说得是什么,沉着脸,骤然扭头看着慕郗城道,“你想让我把这些医术砸到你身上吗?”
她这气氛的话一出口,章远当场就愣住了。
这姜小姐是在向慕郗城挑战权威,她知道自己说这些话意味着什么嘛?
见她现在真的生气了,慕郗城倒也不说话,任凭着她就这么瞪着他。
不得不说,时汕有一双非常漂亮的眼睛,不论是生气,还是平日里沉静的时候,只要她用这双眼睛看着慕郗城,,就总能让慕郗城被她吸引着,离不开视线。
就这么在这样的尴尬又莫名的氛围里,持续了良久。
越来越觉得,这置气,演变成了让人捉摸不透的对视。
实则,慕郗城是在和时汕对视,而时汕是瞪着他,生气。
半晌后,见这人只看着她没有丝毫的反应,时汕不再看他。
俯下身,她开始捡拾起来散乱在地上的那些书本,还有旧物。
慕郗城站着,见她俯下身、低着头在地上捡,还没说什么,又见时汕抬眼,对上他的视线,“愣着干什么,还不帮忙捡!”
章远征了怔,有点不明所以的惊愕,最初出言恐吓威胁慕郗城的姑娘,现在又要出言支使他了?
这么不得了的姜小姐,竟然敢差遣慕郗城!
章远这么想着,只见眼前的人愣了愣,和他一样,大致是这辈子已经很少有人用这种口气和他说话了。
慕郗城有些反应不过来,他需要时间来适应一下。
适应好了,看着在地上捡东西的人,最终也俯下身来,帮她捡。
她让他给她捡,他就听她的,给她捡吧。
管他是哪个男人的东西呢,先捡起来不让她生气再说。
慕郗城去捡,章远见此,也去帮时汕捡起来,很快掉落一地的东西就捡完了。
章远将之全都抱到车上,慕郗城看着在他后来上车的时汕。
随之,一把搂过她在她耳边无奈道,“坏家伙,真是欠你的!”
…本章完结…
☆、第127章:甜涩蜜恋
零五年,苏州陈家。
年初,正月天的,大年初一,陈屹年没在家。
因为除夕夜和陈渔的约定,慕郗城起得很早,凌晨3点多,外面已经有鞭炮声响了起来。
慕郗城刚换了衣服,在客厅的茶几上发现了陈屹年的字条。
郗城:
你和咱们宝贝儿起来下饺子吃,我先出去,你们玩儿罢,别等我。
陈先生(笔)
明明昨晚答应了阿渔,要凌晨起来,一起出去。
陈屹年突然变卦,让慕郗城在大年初一皱了眉,内心不平静。
此时,阿渔被鞭炮声吵醒,揉着眼从卧室出来,嗫喏,“好吵。”
慕郗城回头看了一眼还没睁眼的人,不由地一笑,搂着她笑斥她,“小懒虫,洗漱好了,我们出门。”
嘉渔被人拉进浴室,她穿睡衣,那人穿件灰色毛衣。
两人一起刷牙,同样的牙膏,同样的牙刷,同样的洗漱杯。
颜色不一,款式一样。
陈屹年常常调侃两人:怎么搞得像超市降价、买一送一?
冰薄荷的牙膏入口,嘉渔骤然清醒,抬起眼睫对上镜子里那人的视线,突然笑了。
她对镜子里那张俊脸笑;
镜子里的人也对她笑。
是心有灵犀!
刷牙,不能说话,可只要几个眼神足以。
漱口、洗脸、刷牙,每天陈家浴室的两个盥洗池前的两个人,动作步调都一模一样,从她5岁、他10岁开始,就一直如此,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洗好了,阿渔要新毛巾,说是新的一年什么都要新的。
慕郗城拿她没办法,转身去找,直到他找了回来给她,浴室里早已经不见人影。
因为用热水洗漱后蒸腾的作用,镜子上起了一层雾气,浴室封闭,不太易消散。
慕郗城注意到镜子,是因为有人有心。
用手指在雾气上写得是:郗城哥,新年快乐!
听着窗外的鞭炮声,慕郗城轻笑,心想:是不是该将准备的红包拿给她了。
大年初一,吃了饺子,慕郗城带阿渔出门,街上放鞭炮的太多。
慕郗城搂着她裹在大衣里,就这阿渔还是不停地向他怀里钻。
直到一直到了后山,凌晨快要4点,冬天天际还是黑蒙蒙的一片。
离得远了,城区的鞭炮声显得有些幽远,新的一年,陈渔站在黑暗里,看慕郗城给她放烟花。
后来不单单他们这边在放烟火,不远处似乎也有人在放烟火。
团簇的荧火,绚烂的如同亮眼的星,映衬着19岁少女清丽素净的脸,点燃了她唇畔的笑,简直美得不像话。
那一年,嘉渔在看烟花,慕郗城在看她,任凭天上烟火在美,不如尘世间她的笑颜。
一片肆虐的火树银花,染着人间烟火的尘世气中,阿渔也默契地看向了慕郗城。
到底和之前的那么多年不同,19岁,陈嘉渔看慕郗城,会羞涩、会期待,会脸红心跳加速。
只因,这是她16岁就开始喜欢的人。
太阳还没升起,一片朦胧的黑暗,天际映衬着烟火的烂漫,慕郗城看着她,眼眸深邃。
直到她素净的脸,因为她的视线一点点变红,伸手他轻触她的脸颊。
“好烫。”
他浅笑,她低垂着眼睫,一颤一颤的,有些羞于不敢看他。
直到真的抬头,却被人搂着腰,在她一脸惊愕中被人亲吻了上去。
新的一年来了,晨光微茫中,暗色的天际烟花烂漫绽放。
慕郗城搂着她,清甜的吻,浅尝辄止,却足以让两颗年轻的心陶醉。
19岁和24岁,他们早已经不能像多年前那样相处,相互依恋,是亲密情侣。
听着不远处的鞭炮声,零五年,慕郗城和嘉渔以为他们会过得和之前的每一年一样幸福,甚至,会越来越幸福。
但,他和她,终归没有想到一个人的‘幸福’是有期限的。
尤其是命运对慕郗城,有些太过残忍。
*
零五年,正月初二,慕郗城不经意间看到了陈屹年一直隐藏的病例。
因为长期药物研究,催化了致癌因子,他患上了癌症,晚期。
不是身体出状况,是因为工作得了不治之症。
后来,陈屹年常对慕郗城说,“郗城,等你陈叔真的不在了,你要和咱们宝贝儿解释,她父亲是为医药工作献身,算是烈士,不用伤心。”
那天,慕郗城答应陈屹年隐瞒陈嘉渔。
直到零五年六月,再也隐瞒不下去,陈屹年整个人已经瘦到脱形,不得不住院。
阿渔每天都去陪陈屹年,父女俩像没事儿人似的,其实他们都在强颜欢笑,只为不让对方难过。
慕郗城看在眼里,只能沉痛缄默。
那段时间,嘉渔死活不愿在学医,将慕郗城气得不轻。
他以为,她为自己的父亲病情而堕落。
谁知,阿渔那天晚上躺在他怀里说,“郗城哥,我爸搞医药研究这么多年,赔上了命。他不在,你还有我,可如果我不在了,你一个人该怎么办?”
他冷着脸,斥她,“乱说话。”
内心,却是没办法平息下来的刺痛。
握着他的手,陈渔决定:“学医,不学医药学,不做药品研究。”
陈屹年终究没有撑过零五年的那个秋天,他下葬后,陈渔起初神情恍惚,后来就非要拉着慕郗城做体检。
直到后来学校要交体检单子,慕郗城的那份放在陈家茶几上,再看的时候已经有人在帮他填。
从基本的姓名、性别、年龄,再到私人的身高、体重、血型,视力。
阿渔是那么熟悉他,几乎能将这些慕郗城都不记得信息,熟练地书写出来。
那时候,陈家客厅开着电视机,液晶屏幕里在播八点档。
正在播,女主角因为出车祸失忆,男主角问,“你怎么能不记得我?”的狗血剧情。
嘉渔一边帮慕郗城填写体检信息表,一边看了他一眼说,“如果有天我失忆,估计忘了自己,也不会忘了你。”
这句话,带给当时慕郗城的悸动,一直都很多年以后都没有消散。
……………。
现在,是一零年,陈渔死了四年,坐在车里,慕郗城身边的是和她几乎一模一样的姜时汕。
如此相像的两个人,她偶尔看他一眼,不要说没了曾经的羞。涩,完全如同看空气,像是看陌生人。
——她是真的忘了他?还是……
慕郗城拧眉。
微微晃神,时汕见整个车程出神很久的人一直盯着她看,她不知道这个男人又在想什么。
但,他脸上的神情异于往常,像是陷入了自己的世界,不愿被人打扰。
难得有他这么安分的时候,不论是因为刚才那些陆时逸的旧物,还是,她今晚不愿理人的冷漠。
只要他不在继续戏谑她,就好。
可这样宁静的沉默,终究被打破了。
慕郗城你和他,突然道,“阿汕,将我的私人机号码背给我听听。”
时汕蹙眉,为的是慕郗城这个无理的要求。
有人背书的,哪有人故意背手机号码的?
其实,早年同样的医学天才陈嘉渔,却对手机这种平乏的数字,记不起来。
慕郗城因为后来工作的缘故,每换一个私人号码,她都要特意记下来,背住。
罕见天才背手机号码,偶尔会遭当时同寝室女生戏谑嘲笑。
可,阿渔很执拗要记,记在手机电话簿里不算完,有时候写在牀头,写在课本上,写在手背上。
就怕,什么时候忘了手机,手机没电,也能立刻播出他的号码。
只因,那时候因为工作,慕郗城的私人号码太多了,换的也太快了。
现在,慕郗城要时汕给他背自己的私人机号码,时汕摇头,坦然地说,“不知道。”
不是没记住,也不是忘记了,是不知道。
是压根就没想过去记的‘不知道’。
多气人的三个字。
慕郗城皱了眉,转瞬又皮笑肉不笑,“现在记住也不迟。”
说着掏出口袋里的钢笔,在时汕光洁的手臂上,慢慢地写了一串数字。
钢笔笔尖有意放轻,还是在肌肤上留下轻微刺痛。
见时汕频频蹙着清秀的眉,慕郗城问了句,“疼?”
时汕没有回答他的话。
慕郗城搂着她说,“痛就稍微忍耐一下,不痛怎么好记住。”
写好后,他又说,“我是怕你忘了啊。”
没有记过,哪有忘与不忘之说。
时汕听慕郗城自从陷入沉默后再开口,今晚说话云里雾里,有些莫名的异常。
搂着她,他在她耳边说,“放心,这次很固定,这号码再也不变了,背住一次不吃亏。你可要牢牢记好。”
☆、第128章:她是狡猾鬼
当天一回到邹家,慕郗城给她开车门,时汕下车后就去后备箱抱那些从十一办公室整理回来的旧物。
慕郗城手臂撑在车门上,半晌都没有移开。
月色寂寥,玫瑰庄园里的玫瑰花,过了花期,已经开始零落入泥。
时汕抱了那些陆时逸的旧物,转身向前庭院走,走到一半,又停下脚步。
她说,“慕先生放心,我会尽快把这些送到陆家,不会给你们家添麻烦的。”
慕郗城征了怔,因为她的生疏、漠然和客套。
恢复淡漠色的姜时汕,冷得要命。
长身倚靠在车门上,慕郗城几乎难以自持地从口袋里去掏烟,拱着手点烟,他望着她纤细的背影,猛地深吸了一口烟。
白烟弥漫,映衬着他一张过度俊逸的脸,恍若迟暮远山令人惊艳。
弹了弹烟灰,他突然开口,“都说江山易改本性难移,一个人,怎么连性格都能改了?”
章远站在一旁,明白上司的意思:他说得是陈渔和姜时汕的区别。
这两个女孩子,仿佛一模一样,可有些地方又完全不同,差别大的很。
章远都能看得出来,更何况是慕郗城。
但,明显老板不愿意理会那些大的异同点,更没有什么‘替代品’之说,他只是待姜时汕像待陈渔一样好。
甚至,比待之前的‘陈渔’更好。
零六年之前,章远看着上司为了工作,不得不一次次短暂分别陈渔;
一零年现在,章远又看着上司为了姜时汕,放弃了一次次出国谈合约的机会的机会。
不论如何,姜时汕已经在他心底扎了根,怕是要纠缠到底。
片刻后,慕郗城手里的一支烟抽完了,他对章远道,“回去吧,要出国的日期再帮我推迟两天。”
“好。”
慕郗城抽着烟向邹家庭院走,章理事看着老板的背影,感觉得到这个男人现在尤为寂寥。
月色如霜降,洒在他的肩头,竟然让人想到了落寞。
*
邹家除了家里的管家和侍佣,客厅的落地窗前,时汕蹲在地上,将那些已经从陆时逸办公室整理出来的书籍旧物,慢慢由混乱排列有序。
慕郗城进来,看着她那样的身影很久。
曾经,陈渔的东西杂乱无章,全都是经由他手,帮她整理;
现在,时汕摆放东西整齐有序,甚至现在的她,在帮另一个男人整理东西。
明目张胆,即便知道他就站在她身后,也没有一丝避嫌和忌讳。
“阿汕。”
慕郗城配合时汕的高度,俯下身,和她一样单膝蹲在地上。
心理学上,和对方保持同样的高度,不容易产生压迫感,易于和对方靠近。
时汕握着几本医书,抬眼对上慕郗城的视线。
他说,“汕汕,晚上想吃什么?”
很普通的一个问题,时汕淡漠地说了句,“我不饿,你吃吧。”
说完,继续低下头整理自己手里的东西,慕郗城觉察得到未婚妻的不对劲。
自从,从陆时逸的那间办公室出来,她就像完全恢复成了之前对谁都淡漠的姜时汕。
“阿汕。”慕郗城叫她,“不开心,也不能拿不吃饭赌气。”
时汕一愣,停下了手里的动作,抬起眼睫看向他。
浓密的睫毛轻掀的同时,格外迷人,慕郗城忍不住伸手轻触她的眼睫,他说,“不吃饱饭,哪有力气找你想找的人?”
女孩子黑白分明的眼眸骤然睁大,有些难以置信地望着他。
拉她从地上站起来,慕郗城一边轻抚她的长发,一边说,“我懂,我懂我们阿汕的所有小心思。所以,不用闹别扭,答应应允你的,我不会变。”
“真的?”
他微笑,“我从不食言。”
——尤其是对你。
“谢谢。”
时汕整理好所有的东西,抱着上楼。
她竟然对他说‘谢谢’,这么客套刺耳的词。
慕郗城站在楼下,怔了半晌都没有反应过来。看她纤瘦的背影,和他的阿渔一模一样,可,为什么离他这么近,他却感觉那么远。
俯下身倒了一杯酒,是最烈性的龙舌兰,仰头,呛烈的酒精灼烧而下,让他抑制不住地咳嗽了很久。
坐下来,慕郗城眯着眼打了一通电话,“简,将你调查到的陆时逸的一些消息整理成档,明早送阿汕上学的时候给她看。”
“董事长,您不是说——”
没有继续问下去,清楚慕郗城的个性,Jan最终应声道,“好。”
这晚邹家格外冷清,慕郗城喊时汕下来吃饭,少了陈屹舒这个长辈在,两人面对面,竟然没话。
将侍佣端上来得蔬菜羹盛了两勺,放在时汕面前,慕郗城说,“阿汕,中午没吃好饭,晚上多吃点。”
“嗯。”她浅浅地应了一声,有些心不在焉。
餐桌上的玻璃冷水壶,被她端起来,倒水,喝了,再倒。
慕郗城刹那间,皱了眉。
其实,由于之前慕郗城的限制,时汕不得已,已经很久没有因为内心焦躁再喝水了。
可,今晚,就要得到十一的消息,习惯成自然,她竟然忘了自己最近在‘戒水’。
慕郗城也没说什么,只是看着她喝水,看她偶尔嚼两口蔬菜羹。
却对陈渔最喜欢的鱼肉看都不看。
眼看着眼前这碟鱼肉,慕郗城变了脸色,‘啪’地一声筷子摔在桌面上,质问上菜的侍佣,“不是说了不要荤菜,是谁不肯听?还是说,我说得话不管用了?”
对于邹家来说,慕郗城简直就像其中的一员,甚至比身为邹家长女的邹婷在邹家都住的肆无忌惮。
所以,他动怒,女佣们明显是被吓到了。
直到厨房的厨师匆匆出来解释,说,“夫人早在你和姜小姐回来前,打电话嘱咐道一定要添一道鱼,说是姜小姐学医,给补脑的。”
原来是陈屹舒准备,慕郗城向来对姑妈尊敬,不论如何也不会不给这个长辈脸面。
但今晚他说,“是我吃饭,又不是你们夫人用餐,撤了吧。”
女佣一愣,发觉慕先生的怒火很重,竟然都站着半晌后,才想到去撤那道菜。
可就在这时,坐在对面的时汕轻轻扶了一下女佣的手臂,说了句,“不用麻烦了。”
说罢,用筷子挑了块鱼肉,夹到了慕郗城的碗里。
她说,“我不吃,你吃不就好了,何必浪费。”
继续夹了一块到对方的碗里,阿汕漫不经心地说,“你很喜欢吃鱼吧。”
慕郗城没有回答,只因为他一双暗沉的眸盯着他未婚妻素净的脸,在出神。
没错,时汕说得没错,慕郗城喜欢吃鱼,后来陈渔自小陪着他吃,看他觉得好的,总想尝尝,一来二去,陈渔也爱吃鱼。
陈家早中晚餐,餐餐桌上有鱼,陈屹年早年常常取笑小时候的两个人,“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家养了猫?”
陈屹年攻医科,厨艺糟糕透顶,但唯独两个孩子喜欢的鱼,他学了一阵子做得很好。
陈渔死后,慕郗城已经很久不再碰鱼,来邹家后偶尔动几筷子,只为不扫陈屹舒的兴。
现在,时汕给他夹鱼肉。
他不知道她是怎么看出来他喜欢吃鱼肉的,但这些并不重要。
唯独让慕郗城怔住半晌的,是那句,“我不吃,你吃就好。”
平淡,家常,也瞬间拉近了他们之间的关系。
男女调。情的话,她说得这么认真,严谨。
——真是太狡猾了,这狡猾鬼。。
不懂这些话的深层意味,她却总能不经意间说出来,让他因为她的话悸动,人气都气不起来。
“你,不吃吗?”时汕问他。
拿她完全没办法,慕郗城叹了口气,将未婚妻夹到他碗里的鱼肉用筷子夹起来,吃吧。
女佣站在一旁,有些怔愣,短短几秒钟,之前还一脸阴沉的慕家大少,瞬间就变脸沉静了下来。
起初说不要鱼肉的人,现在却已经动筷在吃了,而且吃得——津津有味?
多变的厉害,让人看不清。
餐桌前,两人还是无话,安静地用晚餐,只是有心的女佣不难发现,这期间的氛围和之前的沉闷简直天差地别。
两人偶尔给对方夹菜,倒也显得温馨、平和。
直到,慕郗城注意到自从给他夹了鱼肉,未婚妻就不再用自己的筷子,只执着于喝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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