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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在唐朝-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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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碎步上前。
“大夫,南宫公子的眼睛还有救吗。”
他摇头又点头。
“并非没救,但也不一定有救!”
我有些焦急。
“大夫,还请明示。”
他含笑看来,若有所悟。
“小姑娘,南宫公子的眼睛是因受刺激过度,导致脑中形成淤血压迫视线所造成,想要让他重见光明,并非完全没有办法,本人正好有一套针炙治疗法,可惜,这种疗法必须配以药物一同饮用方能有一丝希望!”
我拽住他衣袖。
“既然如此,那就请先生赶快施针啊。”
他再次摇头。
“特制银针我手上倒有一套,可是,南宫公子所须药引不比寻常,除去普通化淤草药外,更重要的是珍稀药引——天山雪莲!此种莲花千年难得一见,共有二十四片花瓣,每次煎药时放上一瓣,二十四剂药加上四十九次针炙,他的眼睛或许可以恢明!”
我松开拽住他衣袖的手。
“天山莲雪!您是说只要找到天山雪莲南宫公子就有救了,对吗?我去找,大夫,你尽管施针,药方的药引就由千寻负责!”
他昂头笑开,伸手掳掳胡须。
“小姑娘,若有诚心,也不难得到,既然你与皇后有如此交情,何不找她一借,前些日子我入宫,正好有幸见到收藏于皇室冰窖中的天山雪莲,不过,这可是大唐皇帝送给皇后的生辰礼物,想要拿到,只怕比登天还难!所以我才说,并非有救,也并非没救,老夫去也,等你找到药引再说!”
神医如来时般青衣飘飘轻笑离去。
我抬头凝望云来客栈临街楼层,不管怎样,别说是皇宫,只要能治好南宫博的眼睛,哪怕龙潭虎穴也要闯一闯!我回到天雅明月居,发现前门庭冷落,满月将所有姐妹聚集在楼内,见我进门,她们迎上前。
“千寻,你没事吧,一整天上哪去了,我们担心死了!”
“你快劝劝满月姐吧,她要将天雅明月居转让!”
“我们劝了好半天,就是劝不动,天雅明月居要真散了,咱们这些姐妹去哪呀!”
我震惊望向满月。
她转过头轻声道。
“看来云如月不达不目的不罢休,我再和她耗下去,只怕不会落得好下场,还有你们,到时候受的罪恐怕更多,与其硬撑到最后,不如现在多卖些银子,你们每人分一笔,各自找个人家成亲,生子!”
我转到她身前,拧起眉头。
“满月,你是在为昨天发生的事担忧?这只是一些小挫折,要做大事,必须经得起风浪,我相信,只要坚持,没有任何人能打倒我们,现在门庭冷落只是暂时,你不需太担忧,相信我,我们一起努力,一定可以重振天雅明月居!”
她眼角含泪略带疑惑。
“可是,昨天你也看到,差一点就丢了性命,我为这些姐妹担忧,你知道吗!”
我用力抓住她双肩。
“你若真为她们着想,就更应该振作,现在,你让她们拿些银子嫁人,但天底下已经没有几个好男人,若碰上姓张的那种人,她们今后日子将会比现在更凄苦,到时你只会更自责,所以,你一定要振作,只要自己有信心,没有过不去的坎儿!”
“她说得对!”
门外突然传来低沉磁哑的嗓音。
“长孙王爷!”
满月惶然起身。
我定睛,长孙炎煌一身白衣翻飞站在天雅明月居门外,看不到月光的黑夜里,他的衣,白得触目惊心,白得撩人心弦,白得风采飞扬。我震惊,笑,他唇角竟带着淡淡的笑,目光曲曲折折向我看来,那眼神如此熟悉,曾相对凝望的数个日月里,他就是如此温柔的笑。
满月向前微微躬身。
“昨天多谢长孙王爷出手相救,否则今晚我们只怕已身陷大牢!”
长孙炎煌颔首。
“案子我已查清,纯属栽赃嫁祸,一干人等已被刑部查办,明日会张榜明示,你们可以打开大门放心做生意,明日起,风月楼即将查封!”
我轻声上前。
“千寻在此谢过王爷!”
他笑意更深,一瞬间令我震惊,这是一种怎样的笑,笑中,有着踏遍万丈红尘寻寻觅觅的欣喜,有着令人撕心裂肺令人难过的温柔,有着不离不弃不折不挠的执著,他为何会用这种眼神看我。

七十

长孙炎煌眸光深沉。
“千寻,千里追寻,千年寻觅,你的名字很特别!”
我再次一惊,他话中有话!他今日怎会如何反常,往日相见不过短短几字,甚至没有言语,更别提微笑,但此刻,话虽不多,眼中却包含了一切,虽隔着几步远的距离,那目光却已寸寸将我纠结。
我努力镇定回话。
“名字都是爹娘给的,王爷见笑!”
他转身离去。
“本王前来只是为让你们放心,千寻姑娘,若今后还需要帮助,尽管开口。”
我微微欠身。
“多谢抬爱,此番惊动王爷已为不妥,今后怎敢劳烦!”
他停住脚步。
“放心,这一天很快就到!”
我看着长孙炎煌离去,依旧是孤独寂寞的背影,我的心却不再如往常那般疼,长孙,你给了我太多太多转身的背影,你给了我太多太多离去的寞落,我早已习惯,习惯后,心也开始平淡……他的长发在夜空中与晚风纠成一片,我看不透他此刻的心情,不明白他话中的意味,更想不到他所指的需要帮助就是那只天山雪莲……
清晨。
我一夜未眠,收拾好行装准备再次进宫,下了楼才看到,天雅明月居外早已有一辆马车在守侯,车夫等在门前,似乎静侯多时。
他见有人出门,上前轻问:“您可是千寻姑娘?”
我点头:“正是。”
他笑:“姑娘请上车,我家主人有请。”
我疑惑:“你家主人?”
他再笑:“姑娘不是想要天山莲雪吗,它就在我家主人手中,正是他让我来接你!”
马车沿途风景越来越熟悉,我一路看着车窗外,心慢慢提起,这不是通往皇宫的路,它正驶向——长孙王府!我蓦然回神,今天怎如此大意,听到天山雪莲四字,连最基本的警觉也丢失,昨夜他话中有话,早该猜到,此次驱车相邀的人是——长孙炎煌。只是,他为何要见我,为何接我入府,难道……
我越来越不安。
“车夫,停车,我要下车!”
他笑着回头。
“姑娘,王府已经快到,再过片刻就可停车!”
我半个身子探向车前。
“我不想见他,调头,赶快调头!”
他知道了,他一定是知道了,若天山雪莲真在他手中,长孙炎煌定是已知道一切,长孙珑儿,我不该如此轻信她,不该冒然去见她,曾经,她亲手毁了一切,现在,她要还长孙炎煌的情,帮他找回失去的爱人,还要替他挽回失去的爱,好一个长孙玲儿,不管她出于何种用意,但这种幕后主宰别人一切的做法深深激怒我,曾经,我上过她的当,如今,又被牵着鼻子走……愤怒!!
长孙王府四个字映入眼帘,车夫跳下马车。
“驾!”
我夺过他手中缰绳和马鞭,清脆扬鞭,马儿惊扬前蹄,调头撒蹄奔跑,马车剧烈左摇右晃,车夫惊慌追来。
“使不得,姑娘,这是匹烈马,会出人命的!”
我一路愤然狂驰,长孙珑儿,即使你一片好意,可曾经的伤害是能忘就忘的吗,长孙炎煌,既然我在你心中没那么重要,既然我在你眼中只属于那种失去后才配被珍惜的人,为什么,为什么要在我好不容易平静后,一次又一次出现,为什么要在我被深深伤害后,才敢如此坚定你的爱,为什么,为什么要在我最爱你的时候将我错过……
泪水在烈马带起的风中滚滚滑落。
突然。
一匹黑色骏马狂驰而上,挡住车前马儿去路,白马扬起长蹄,马车向后倾倒。
我闭上眼。
马车轰然倒地。
一双温暖大手将我拦腰腾空带起,熟悉麝香味传来,长孙炎煌!他眼中带着愤怒、震惊、惶恐、担忧,那双手带着温暖,微微颤抖环在我腰间,围观人群越来越多,如此近的距离,他的气息扑面而来,我回神望向四分五裂的马车,心开始狂跳,这跳动到底是因为蓦然醒悟的害怕,还是因为那双深深凝望的黑眸……
我慢慢低下头。
“谢谢长孙王爷!”
他追问。
“为什么想逃?”
我轻笑。
“千寻不懂您在说什么,我只是觉得好玩,所以想学学如何赶车……”
他蓦然变得温柔。
“别撒谎,你分明在害怕,害怕看到我,因为,我会让你想起重前,让你面对不愿面对的一切!”
我嗓音越来越轻。
“王爷,千寻真的听不懂您到底在说什么,我还有事,先走了!”
他用力托起我下巴。
“抬头!!看着我的眼睛,只要你告诉我:你不是她!我立刻放你离开!”
我定晴望去,我以为他眼中会有愤怒,以为他眼中会有责怪,以为他眼中会有欣喜,或者,有些别的什么,但,没有,他眼里除了哀伤,什么也没有,黑漆漆的眸中暗涌着令我无法承受的浓浓的哀伤。
我握紧袖中双手。
“长孙王爷……”
话语停顿。
“我……”
哀伤越来越深,心,突然被重重揪起。
“我……”
我无法继续,因为,他眼中受伤神情越来越浓,浓得化不开,浓得与天地连成一片,浓得……就要揪起我眼中的泪,手,颤抖着,不由自主抬起,向他纠结成团的眉头抹去……“嘶——”马儿一声长啸……我蓦然回神,心中划过那道落寞的黑色身影,不,不可以……现在不是如此纠缠不清的时刻,南宫还在等着我帮他。

七十一

我收回自己停在半空的手。
“王爷,千寻……不是您要找的人!”
我定定看着他,目光平静,不再躲闪,这一瞬间才发现,面对并没有想象中那样难,哪怕心里乱成一团,哪怕情绪揪成一片,但我依旧可以如此勇敢,告诉他,我不是他要找的上官琉云,不是,再也不是,从洛阳那场婚礼上消失后,我就再也不是以前的上官琉云,到底,哪儿变了,怎么变了……我也不知道,只是,一切的感觉都慢慢不对了……我放不下,放不下那道黑色身影,放不下……南宫博!
我挣开他温暖的掌心,提起裙摆翻身跃下马。
长孙炎煌的声音从马上平静传来。
“你记住,不管你是上官琉云还是沈千寻,我一定会等着你,我会给你时间考虑清楚,你放心,天山雪莲稍后我会派人送往天雅明月居,等到南宫博眼睛复明,我会与他公平竞争!驾……”
马儿一声嘶叫声狂起长蹄离去。
我没有转身,我被他留下的话震惊,原来,他真的什么都知道,他不但知道我是沈千寻,更知道了我心中的犹豫,摇摆不定,看来,此生此世,我再也避不开,或许,再次坠入时空的那一刻,就注定我逃不开这纷纷攘攘的情丝……长孙,南宫,现在,我到底爱谁,到底关心谁……也许,我都爱,也许,都不爱……抬头昂望那片湛蓝天空,第一次,眼泪没有轻易滑落,或许,我该勇敢面对!
长安右街。
云来客栈。
舞倾城站在门边,眼角晶莹带泪,她脚边是被摔碎的碗盘以及散落的糕点,我和神医手捧天山雪莲静立,不知是该退后还是向前,南宫博似乎又在发脾气,她慢慢蹲下身收拾那些碎片,手不一小心划破,鲜血滴落到地面。
我惊呼上前。
“小心!”
她莞然抬手轻笑。
“没事!”
我拽过她滴血的手指包扎,却发现,那曾经光滑细嫩的青葱十指已布满伤痕。
“这些伤痕全都因为他?”
她抽回手起身。
“我已经习惯,这伤不算什么,反倒是他,眼睛看不到,心里也很痛!”
她的爱竟如此之深,那日在天雅明月居,我竟忽略舞倾城,虽然她曾经只是虚情假意,但经过那么多事后,如今,她是深爱他的,三年,不离不弃,她在他最落魄的时候整整照顾三年,或许,她才值得他好好珍惜。
舞倾城再次开口。
“沈姑娘,我听说你是大夫新收的弟子,最近,他情绪越来越激动,大夫说病人施针的时候需要安静,这段日子,就拜托你照顾他,好吗?”
我蓦然怔住。
“我只是一个陌生人……”
她抬头扬唇轻笑,眼中一片透彻。
“但也许,他对你的感觉并不只是一个陌生人,那天在天雅明月居,我都看到了,像,你真的很像,像那个令他魂牵梦绕的女人,还有那个下雨的夜晚,我煎完药回来,看到他在你安抚中沉睡,在我面前,他从来没那么安静过,睡颜,也从没那么香甜过,虽然我不知道你为何会有这种奇怪的力量,但治疗过程是痛苦的,我希望这段日子能减轻他的痛。”
她眼中恳切令人不忍拒绝。
“好,我答应你,不过,二十天后,不管治疗成不成功,我都会离开,也请你不要告诉他,这段日子,是我陪在他身边。”
她面露感激笑容。
“谢谢你,千寻姑娘!”
滚烫的热水,燃烧的火焰,闪亮的银针,刺目的寒刀,神医将药箱中所有器具摆放在桌上,南宫博被扎过麻穴后已经沉睡,虽然被麻醉,但额角仍有汗珠滚滚而下,他眉头紧紧拧起,如同那个雨夜,沉睡的脸庞让人不忍去看。
神医将银针刺入他脑中穴位。
手。
我放在床边的手突然被南宫博紧紧攥住,指被捏得生痛,他额角汗珠越来越细密,沉睡中的眉越拧越紧,手被越捏越痛,用巾帕轻拭他脸上汗珠!手,停住,眼角的那一滴,晶莹透亮!心蓦然揪紧,泪!他又在做恶梦了吗,舞倾城曾说过,每晚他都会被恶梦惊醒,昏沉中,嘴里永远只有一个名字!
“琉云……琉云……”
果然。
他开始断续呢喃。
神医如若不闻继续扎针,我的眼泪却再也忍不住,并非我不坚强,并非我喜欢难过,只是,他此刻神情真的令人心疼,我的手停在他唇边,温柔抹过曾永远微笑的唇,忆起……倾城山庄,那个黄昏,他的笑,如同天地初开时那一阵清风,清澈纯净,不染尘烟……那种神情,我从未在长孙炎煌脸上看到。
“南宫,我在你身边,不要哭,我回来了,你一定要好起来,只要你好起来……”

七十二

停住。
只要他好起来,我就该离开,他双明复明那天,就是我离去之时,舞倾城的爱如此执著,如此浓烈,如此不悔,我不能再伤害她,偿还情债是如此不易,但总算,还有半个多月时间来补偿我曾欠下的温柔。
神医长吁口气取下南宫博头上银针。
“第一次施针完成,看他神情似乎略有缓解,今日先休息片刻,明日再连施两次!”
他再看南宫博紧攥着我的手掌,颔首笑笑。
“你先在这里照看,等他醒来再离开吧!
神医提着药箱出门而去,他看到我眼中的泪了吗,他明白些什么了吗,不管怎样,这些都不重要,我凝望南宫博沉睡的脸,他的神色慢慢缓和,睡颜慢慢平静,眉头渐渐松开,只是,手越攥越紧,似乎想紧紧抓住些什么!
舞倾城端着天山雪莲汤药推门而入。
我用力掰开南宫博的手,起身冲舞倾城笑笑。
“舞姑娘,天色不早,我该回去了,南宫公子今日被施了针,只怕不会醒来,你只需要静静看着他便可,他不会再冲你乱发脾气!”
舞倾城定定看着我。
“谢谢!”
她眼神有些奇怪,碗中汤药热气淡淡,似乎不像刚刚出壶,难道……舞倾城在门外静立了许多,她都看到一些什么,听到一些什么,她神情分明是有些怀疑,有些震惊,有些迷惑。
我再次冲她笑笑。
“舞姑娘,方才我听到南宫公子嘴里念叨着一位姑娘名字,为了方便他好好治疗,所以顺口应了下来,这些,全是我师傅教我的,你不必介怀。”
她若有所悟。
“原来如此,这次真的很谢谢你,既然天色不早,你还是留下来吧!”
我执意离去。
“千寻还有家里人在等着,我还是明日再来!”
说罢,掩上门轻轻离去,心中慌乱慢慢平静,沈千寻即是上官琉云,此事,如今只有长孙炎煌与长孙珑儿两人知晓,若南宫博与舞倾城知晓真相,或许,我会破坏他们即有可能的姻缘,爱一个人,只要他能得到幸福……
怔住。
我对南宫只是同情,只是怜悯,只是一种连我自己也不知道的情感,爱,这个令人生死轮徊,痴嗔怨怒的字,此时此刻怎会如此轻易从我心里冒出,我对南宫,到底是怎样的情感,这一刻,真的开始迷惑……
日复一日,似短还长。
南宫博神色慢慢好转,起初施针过后只能躺在床上昏睡,过了数日,竟能起身在庭院中走动,眼睛也能看到模糊身影,舞倾城端着药碗去厨房煎药,我扶着他慢慢下床,庭院里花开正艳,碧草茵茵,因为天色已晚,除了黄昏日落,不见半点客栈中人走动,花香袅袅。
南宫博面色微漾。
“倾城,我好像能看到东西了,红色的,朦胧的,那些是花吗?”
我静默不语,自他醒来后,我不曾再开口说过半句话,他一直以为,陪在他身边,守着他入睡,看着他流泪的人是舞倾城,也好,这匆匆三年,舞倾城不离不弃,他也欠下她不少,两人若真能在一起,也不失为一段美满姻缘,人,总是会有一段过往,或许,上官琉云也会成为他的一种过往。
他平静追问。
“你是在生气吗,前些日子,真的辛苦你,我不知道自己为何会变得如此急躁不堪,但这些天,我已慢慢平静,这些天来,虽然你话很少,但我越来越能够感觉到温暖,虽然眼睛依旧看不到,但我不再孤单,不再恐慌,心里很宁静,这种感觉,就好像琉云回到了我身边……”
舞倾城端着药自客栈厨房门外款款而来,她走到我们面前。
“好了,该喝药了!”
我后退,舞倾城将药放在嘴边吹凉,温柔将汤匙递到他齿间,南宫博面露笑容,乖乖吞下,他双眼虽然看不到,但他能感觉到面前人影的方向,他看着舞倾城,眼中有一种化不开的东西,令我心蓦然酸涩,我转身,离去,他对舞倾城并不是没有感觉,这样,也好!
青色身影看到这一幕后,背着药箱走在前面暗自叹息。
长孙王爷的担心并不是多余,看来这个名唤沈千寻的小姑娘真喜欢瞎眼的南宫公子,看着别人情意绵绵喂药,她眼底尽是刻意隐藏的受伤,还有长孙王爷,明明喜欢,却舍得把自己心爱的人放在另一个男人身边,到底是官场之人,不懂儿女情感,天长会心动,日久会生情,公平竞争,男人,在情感上不该如此翩翩风度,不该如此大量,霸道、强求、索取,或许更能赢得女人心!想当初,他青衣神医何尝不是因为谦恭过度而痛失一段美满姻缘,以至终身未娶、飘泊天涯!
他暗叹,王爷,只怕有一天你会后悔终生啊!
我静静跟在青衣神医身后,心底忧伤越来越烈,驱也驱不走,越化便越浓!

七十三

日子一天天在这种低落中流逝……
今天是最后一个疗程,所有人都在等着拆开他眼前纱布。
神医在屋内忙碌,最后几天,我开始避开照顾南宫博的时间,尽量让舞倾城去打理一切,就算是离去,就算是分别,也该有个过渡,若看得越久,处得越久,到时心只怕没有自己所想的那样洒脱,若放不下,怎么办……
我抬头深深呼吸。
夜空真的很黑,虽然有星光点缀,但依旧黑得深不见底。
南宫博视线恢复越来越好,今晚他一定可以重见光明,我会在他拆开纱布之前离开,让他以为从来没有沈千寻这样一个人出现,让他以为在他身边照顾的一直是舞倾城,让他以为令他心动的人是舞倾城,只要他的心肯让步,肯为她空出一席之地,总有一天,他会爱上她,不管那天有多遥远……就好像,我以为我此生只属于长孙炎煌,我以为我不会爱上南宫博,可是,到底,我为他心动了!
屋内烛火通明,舞倾城在紧张等待,神医胸有成足,我站在门外,静静的,透过窗子凝望他,洁白的布被一圈一圈掀开。
神医拿起桌上茶杯:“南宫公子!能看到吗?这是什么?”
“茶杯吗?”南宫博声音略微疑惑。
舞倾城伸出十指:“南宫大哥,能看到吗?”
他目光凝聚:“烫痕?是为我煎药留下的!!”
所有人目光变得欣喜,烫痕,如此细微的烫痕他都能看到,看来真的没有大碍,南宫博目光如水划过舞倾城指尖,细细打量,他狭长双眸再次绽放盈盈光芒。
“这些日子,陪在我身边的是你,对吗?”
舞倾城略微停顿喜极而泣。
“对!是我,我一直陪在你身边!你看到了,你真的看到了!”
我后退一步,合上窗。
南宫博耳朵异常灵敏,他疑惑。
“窗外有人?”
舞倾城含泪而笑。
“你听错了,可能其它房中客人弄出的响声!”
南宫博声音越来越淡。
“也许吧!大概因为失明太久……”
我踩着楼梯出了客栈,他们接下来会说什么已不重要,南宫博眼睛已复明,我心中所有负担终于放下……只是——为何——为何我的心会如此痛,如此酸涩,为何会有一种令人窒息的疼涌上胸口,堵住呼吸,揪出眼泪,这种痛,比当初得知长孙的背叛还要痛得厉害,一阵阵袭来,清晰过后麻木,麻木后再清晰,无休无止,一波又一波袭侵四肢五骸……
“南宫博没事了吗?”
长孙炎煌的声音突然响彻夜空。
“我知道你在为他担忧,如今,他双目复明,你应该心安,回到我身边吧!”
我蓦然震惊。
“难道……这一切……”
他一步步向我走来。
“这些天,我努力说服自己让你留在他身边,就是为了帮你弄清楚自己的心!”
我瞬间明白。天山雪莲是他所送,劝服神医,除了长孙珑儿,他也有份,这些天,他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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