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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零时光俏-第10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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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发生了潘明远和樊老师的事,又送走太婆,小叔受伤,刚好一点又开始折腾着给小叔治伤,周小安这小半年一直都处于体力透支的状态,怎么补都没把过年时那点肉给补回来。
  周小全并不知道这些,周小安也没跟他说过自己曾经病危的事,他担心的另有其事,“姐,我给三哥写信了,让他今年尽量回来一趟,我们几个把婶儿的事商量一下,不能让家里的事儿再这么拖累你了!”
  虽然还是个小小少年,想的事却如一个有担当的大人一般了。
  周小安把他往屋里推,“那些都以后再说,今天先好好给你接风!你看看咱们的新家!”
  周小全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住在这样的一个家里。
  宽敞,明亮,整洁,舒适,家人笑脸相迎,互相之间只有关爱包容。
  周小安给他看为他准备的新床,衣箱,茶缸,拖鞋,床边写字桌上的台灯和学习用品,还有新给他做的一套夏装,“没想到你长了这么多,幸亏没收边儿,多放出来一点就可以了!”
  周小全从客厅跑到阳台,又去看卫生间,回来还是不敢置信,“姐!以后我们真的就住这里了?”
  周小安把那个奖状一样的房契拿给他看,“看见没有!这里以后就是咱们家了!有政府的钢印呢!”
  周小全这才有点真实感,对着自己的床傻笑,“我六岁以后就没住过正经床了,都快忘了睡在床上是什么感觉了!”
  周家属于周小全的只有那个不足一米宽的狭小吊楼,去实习住的是木板和土坯搭起来的大通铺,现在他看着家里的一切简直像在一个不真实的梦里。
  其实他做梦都没想过能住在这样的房子里。
  周小安撸起胳膊准备给弟弟接风,“晚上姐给你做红烧肉!我还学会做包子了,不过还不会擀包子皮,待会儿让小叔包,你肯定能喜欢!”
  周小全最了解她,扔下行李就去给她点炉子。
  前年他们在农村过年,周小安的手受伤,他就习惯了做烧炕、点炉子、洗衣服这些家务,现在只要他们俩在一起,他都会自动自觉地把这些做好。
  周小安看着周小全忙前忙后的身影,心里妥帖温暖,絮絮叨叨地挑轻松有趣的事跟他聊,不知不觉就把差点被三个小萝卜头截住的事儿说了。
  当然,重点是她和沈玫被那母子四人追得满厂区跑,说起来自己也觉得很滑稽搞笑。
  周小全听了也跟着笑,仔细地问了几个问题,转眼就把炉子烧得旺旺的,顺手洗了锅子切了葱姜蒜,甚至笼屉都刷好了。
  周小安觉得全家人里好像属她干活最差劲了,不过好在她还能做出好吃的红烧肉,在这一点上家里谁都代替不了她!
  周小安在走廊的炉子上做红烧肉,周小全出门看着外面炉子上的热水,等周小安再出去的时候,看见隔壁邻居徐二妮家的三个男孩子竟然在扫走廊的地!
  这三个全楼公认的捣蛋鬼,他们不往别人家煤堆上撒尿,不横冲直撞碰翻东西,不总琢磨着往储水的大缸里扔脏东西就不错了!
  他们竟然还能扫地?!
  而且是一个在前面洒水,两个拿着笤帚仔仔细细地一边扫一边收着垃圾!
  周小全笑眯眯地指挥他们,“扫完走廊把楼梯和留下大厅也扫了,以后那就是你们的活儿了,好好干啊!”
  徐二妮拿着勺子呱啦呱啦地刮着锅沿,气得又开始指桑骂槐地骂人,那三个孩子竟然没像往常一样趁机开溜,而是老老实实地扫完了走廊接着去扫楼梯了!
  周小安惊讶极了!这三个小害虫竟然就这么老实了?
  周小全却没事儿人一样,“姐,我回来了,你啥事儿都不用愁!”
  周小安笑眯眯地点头,“好啊好啊!以后我跟你混了啊!”
  心里却并不以为意,一个十五岁的小男孩儿,他能办什么大事?渴望长大装大人而已!
  可她等了两天,吴玉仙一直都没再去厂部门口堵她。
  有一天在去车间的路上偶遇,吴玉仙竟然只是远远地看了周小安一眼,虽然还是幽怨凄楚,泪光闪闪,竟然没再扑过来,而是转身拿手绢捂着嘴受了极大委屈一般跑走了!
  周小安跑回去跟沈玫商量,“她这是不是在酝酿什么更大的计划呢?!”
  回家忍不住跟周小全说,周小全笑得露出十六颗牙齿,“姐,你放心吧!她不敢再去找你了!我不是说了吗,我回来了,你啥事儿都不用愁了!”(未完待续。)
  

第三二零章 手段
  周小安这才第一次重新审视周小全,这小孩儿好像真的长大了。
  从她来到这里,小全就一直跟着她,姐弟俩共同经历了很多事,一起无助地哭过,一起被逼到绝境自救,一起在寒风中分享一个鸡腿,也一起使过坏揍过人。
  那时候他们一个幼小懵懂一个心慌胆怯,可以说互相扶持的那段日子就是彼此的胆子,两个人一起手心冒汗跌跌撞撞地闯了过来。
  他们虽然相差了几岁,在某种意义上来讲,其实两人是一起成长起来的。
  周小安一直觉得她是姐姐,是小全的引导者和保护者,没想到这么快,这小孩儿就已经能独当一面,能站出来为她解决难题,来保护她了。
  周小全知道周小安好奇,从兜里拿出一块石头,在周小安面前狠狠一攥,石头哗啦啦往下掉碎屑!然后松开手,石头上竟然出现一个清晰的手印!
  周小安拿过石头仔细研究,是真的石头!在桌子上磕磕,没有风化,非常硬!
  周小全笑眯眯地看她研究,“我就是跟那几个小子露了一手而已!”
  周小安研究了半天,“你怎么做到的?机关在哪里?”她又不是信息闭塞的六十年代小孩子,当然不会相信周小全出去了一趟就能变成大力士。
  周小全指了指他给周小安带回来的石雕小花盆,“让雕花盆的师傅先雕出一个手印,再抹上采石场那边特有的泥灰,再一捏!哈哈!跟真的一样吧!”
  然后又调皮地眨眨眼睛,“不过得捏完才能让人看石头,要不就露馅儿了!”
  周小安也跟着笑了,“这招儿好!你要是再去采石场,按我手的大小也做一块!谁敢找我麻烦我就给他露一手!”
  周小全点头答应,“再多做几个花盆,我没想到咱们家这么大,下次做几个大点的,石雕师傅有几块特别漂亮的石头,我去要来,雕成和花盆配套的小动物,跟花摆在一起……”
  姐弟俩开始研究什么样的石头做什么样的小动物,周小安拿了笔开始画图,一点没注意到周小全和小叔对视的目光。
  小叔对周小全的表现很满意,赞许地点点头,该说的说,不该说的不说,有个男人的样子了。
  那天他进了楼就看出徐家那三个男孩子的异样了,两个扫地的胳膊明显很不自然,他一下就看出来,这是被人拽下来又装上去的,不是卸,是硬拽,非常非常疼的一种方式。
  还有一个孩子的脚趾变成肿胀的紫红色,再结合周小全刚才说的,捏完还要让人看看石头有多硬,不难想象出他是怎么让那三个孩子知道石头有多硬的了。
  当然,要让他们彻底听话,还少不了威逼利诱,这些细节不用深究,他只看结果。
  一个十五岁的孩子,能在短时间内无声无息地做到这些,即使是有投机取巧的成分,也很不错了。
  周阅海对周小全又欣赏了几分。
  周小全跟姐姐头对头地研究雕什么样的小动物,还要配合适的花草,跟周小安一样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一片澄净,乖巧又漂亮,是个让人看一眼就心生喜欢的阳光少年。
  只是笑的时候眼尾的弧度微微弯起来,像只狡猾的小狐狸。
  他知道捏石头能哄住周小安,也知道小叔能看出来他对那几个孩子做了什么,却隐瞒了他还借了欧阳建新的势。
  周小安自己在这边住的那段时间,隔壁那几个孩子一开始没少捣乱,后来忽然就消停下来,是因为欧阳建新把他们堵住狠狠揍了一顿。
  揍得有多狠周小全不知道,反正后来这几个孩子在楼里怎么捣乱,都不敢再往周小安身边凑了。
  在钢厂这一片儿,说欧阳建新没几个人认识,说欧大没有孩子不知道的。
  会玩儿,打架狠,讲义气,走出去说我是欧大的兄弟,那是小孩子们觉得倍儿有面儿的事。
  隔壁那几个孩子就因为被欧大揍过,再没混进孩子们的主流圈子里去过。
  所以周小全把他们连吓唬带收拾一顿,再抛出欧大这个诱饵,那几个孩子就乖得跟只小狗一样让干什么干什么了。
  周小安也知道周小全捏块石头不可能就让那几个淘孩子乖乖听话,可他只肯说这些,她也就不追问了。
  周妈妈说男人无论是大是小,都有一种叫大男子主义的别扭情节,他想装的时候就让他装好了,就像女人化了妆还不希望男人看出来一样,大家互相理解一下世界就和谐了。
  所以他们一家三口在夏日的晚饭后闻着花香吃着冰棍儿,其乐融融地坐在一起聊天。
  每个人眼里都带着舒展的笑,心里保留着自己小心思,觉得在家里找到了自己的位置实现了自己的价值。
  和谐生活就这么展开了,真是美好的一天啊!
  至于周小全是怎么让吴玉仙看见周小安就跑的,小孩儿这次很直接地拒绝回答。
  “我就是从他们家孩子那知道了点事儿,你不用知道,她以后看见你肯定绕道儿走。”
  小男子汉的大男子主义又爆棚了,觉得这种乱七八糟的事儿一定不能让姐姐知道,怎么追问都不肯说一个字了。
  周小安看向小叔,小叔一本正经,“小全,真的不能跟小安说吗?”
  周小全也严肃得像个小老头,“小叔,不能说。”
  小叔对周小安表示很无奈,“小全不说。”
  周小安觉得她在家里真是越来越没地位了!这俩人竟然联合起来忽悠她!还是这么没技术含量的忽悠!
  她非常想念小土豆!
  可爱的,什么都听她的,从来不会忽悠她的小土豆还要好几天才能回来,周小安却在单位接到了一个坏消息,她最不想见到的人要回来了。
  周小安拿着手里的人事调动表格不解,周小玲竟然要调到钢厂来了?!
  不是刚把她告发下放到水库工地去吗?!
  她是怎么把自己折腾回来的?
  这件事拿着表格过来的宁大姐最清楚了,“小安呐,这是你妹妹吧?你妹妹这回立了大功了!工地仓库失火,是她最先发现,冒着生命危险带着工友们闯入火海,抢救了工地上的紧要物资,还受了伤,现在正在省医院养伤呢!”
  所以省里把周小玲当做典型进行表彰,征求个人意见以后分配到了沛州钢厂。
  沛州团委当然不会给自己人拆台,对以前周小玲偷菱角那点事儿绝口不提,敲锣打鼓地收了省里的表彰奖状,郑重交代钢厂工会负责人,要妥善安置先进个人。
  以后市里有什么表彰大会之类的,还要请周小玲同志列席发言呢!(未完待续。)
  

第三二一章 安排
  周小安拿着周小玲的人事调动表格咬了半天笔头,又找沈玫嘀咕了一通,皱着的眉头才算打开。
  仔细整理好周小玲的资料,交给人事卢科长的时候她提出要求,“科长,周小玲同志的岗位安排会议我请求列席。”
  其实哪有什么“周小玲同志的岗位安排会议”,她再是省里的先进个人,进了钢厂也只是一名普通职工,还不至于让厂里单独为了安排她开一次会议。
  所谓的会议只是人事科、厂委和工会派个人碰一下头而已。
  但周小安既然这样说了,那就把这个碰头当成正儿八经的会议好了。
  卢科长带着周小安去了小会议室,工会的宁大姐和厂委郑副厂长也陆续来了,后面跟着拿着笔记本的沈玫,“我来做会议记录。”
  哪用做什么会议记录,这又是一个来凑热闹的。
  会议很简单,就是确定先进个人周小玲同志的人事安排。
  待选岗位有两个,一个是工会文艺干事,一个是仓库调度员。
  前一个光鲜后一个有实权,而且都是提干的热门岗位,是人人抢着干的好差事。
  看来厂里对这个先进个人确实是有很大优待的。
  宁大姐先发言,“工会文艺干事这个岗位已经缺岗快一年了,这一年里我们厂的文艺活动多次获得上级嘉奖,并没有耽误正常工作,我们工会全体职工可以继续努力工作克服困难,我提议将周小玲同志这样的人才放到更重要的岗位上去。”
  说白了就是这个人我们工会不要。
  去市里开会的时候,矿上工会的劳大姐可是跟他们几个大厂的工会负责人都通过气,对周小玲这个人评价非常差,要不是省里的先进,市里直接分配,工会是绝对不会同意她进厂的。
  但这种私下里的评价无凭无据的,当然不能拿到台面上来说,但宁大姐还是表明了态度,绝不会让周小玲进工会。
  那就只能让她去干仓库调度员了。
  沈玫表示她有话要说,“仓库调度员的岗位要全面熟悉厂里的生产和销售情况,按厂里规定,新调任的职工要至少做两年的仓库库管或者生产干事,周小玲现在还没有资质做仓库调度员。”
  领导们拿出这两个岗位,也没指望周小玲一个刚在工地工作了半年的学生能胜任,就打算让她在岗位上一边工作一边培训,过个一、两年能拿得起来工作也就可以了。
  这本是心照不宣的事,可如果有人非要较真儿,周小玲也确实是不符合岗位要求的。
  皮球又踢回给了工会,至少文艺干事是没有硬性资历要求的。
  周小安看宁大姐为难,也要求发言,“周小玲同志是我的妹妹,我要求列席会议也是出于我非常了解她能力的考虑。
  周小玲同志是省里表彰的先进个人,工作能力和思想觉悟都过硬,举贤不避亲,我提议把她调到更适合她的岗位上去,让先进个人挑起革命重担,勇当时代先锋!”
  更适合先进个人的岗位,还要勇挑革命重担,那当然就不会轻松了。
  郑副厂长摸着下巴笑了,有了这个冠冕堂皇的借口,安排周小玲的岗位只要不太出格就能跟市团委交代了。
  也省了在厂里跟工会扯皮的麻烦。
  卢科长在周小安要求来列席会议的时候就有所察觉,现在马上给她递梯子,“小周,那你的意见是给周小玲同志安排一个什么样的岗位?”
  这个其实有点困难,既要听着过得去,跟市里表示出钢厂对先进个人的优待和重视,又不能太出格,毕竟越重要的岗位要求越严格,工厂是大家的,谁都不能拿生产开玩笑送人情。
  周小安毫不客气,“周小玲同志是先进个人,我们厂要重视她的荣誉和能力,我提议还是让周小玲同志做仓库调度员。”
  沈玫急得都要拿手里的笔记本拍周小安了,仓库调度员做了两年她就妥妥地提干!到时候天天在厂委恶心你!
  周小安非常严肃地接着说,“不过我们厂里的仓库调度员责任重大,她刚参加工作不适合这个岗位,我提议让周小玲同志去火车站的钢厂仓库做调度员。那里夜班岗位一直人员紧张,她去了肯定能很快打开局面。”
  大家对视一眼都觉得这个安排跟谁都能交代得过去,非常合适。
  钢厂有自己的铁轨和货运仓库,并不跟火车站的货物运输在一起。但一些小综的货运,或者钢厂运输主干线到达不了的偏远地区,还是要在火车站拼车运走的。
  所以钢厂在沛州货运站有一个小规模的仓库,也有一批仓库工作人员。
  规模虽然小,货物却少而乱,事物非常繁杂,跟火车站的人际关系也特别不好处理,最辛苦的就是要配合火车的运营时间三班倒。
  工作劳累不说,还要远离厂里上班,中午连吃个饭都没地方,冬冷夏热,只能在嘈杂的环境里熬着。辛苦领导看不见,一出错了就要受批评。
  是个非常受罪不讨好的工作。
  但仓库调度员这个名字很好听,足以跟市里交代了,周小玲自己也说不出什么来。
  周小安话说得坦坦荡荡,“我是周小玲的姐姐,我代替她要求组织安排她到艰苦的环境中去磨练自己,希望组织批准。”
  这个年代,公正廉洁是真正的社会主旋律,领导干部就是要先人后己,送亲人去艰苦的地方工作锻炼的事迹屡见不鲜。
  大家会觉得领导高风亮节,家属也要老老实实听安排,还要脏活累活抢着干,努力表现争先进。
  谁都不会去问“凭什么干部家属就一定要去吃苦”。
  这是一个普遍价值观,干部家属就是得比普通群众表现好,否则就是给干部抹黑!
  所以周小安说得非常响亮,腰杆挺得笔直。
  她是个小干部,再小那也是干部,周小玲是她妹妹,她就能理直气壮地向组织要求把她安排到艰苦的岗位上去!
  再说了,她职务低,小叔可是大干部!周小玲不是总说小叔辛苦,要报答他吗?现在机会来了!
  为了全家人的荣誉,周小玲同志你就做好表率,去郊区的货运站喂蚊子吧!
  就是周小玲再能装,再会找理由,她也不敢因为这个来质问周小安。
  先进个人不愿意吃苦?干部家属想搞特殊化?只要被人抓住一点把柄,她的档案就会被记上一笔,以后一辈子都别想再有什么大发展了!
  躺在省人民医院病房里享受特殊待遇的周小玲不知道,她处心积虑地要回钢厂,人还没回去,就让周小安一脚给踢出去了!(未完待续。)
  

第三二二章 亲缘
  周小安回去就跟周小全和小叔把这事儿说了,一点没做隐瞒。
  她就是陷害周小玲了,就是不想让她来恶心自己先发制人了,她还耍心机装好人把周小玲给卖了!
  她就是这么个人,他俩还敢嫌弃她不成?
  当然不敢!
  在他们面前她底气足着呢!
  周小安骄傲的小孔雀一样在屋里踱着步子,跟小叔求表扬,“小叔,周小玲一直都是家里享受的那个,现在也轮到她为大家做点牺牲了,您说是吧?”
  周阅海太喜欢她这个样子了,敢想敢干从来不吃亏,就差直接说“小叔我干坏事儿了您得给我撑腰”了。
  是有人宠着护着的孩子才有的底气。
  周阅海以前只管拿钱从来不管周家的任何事,就是看不惯几个孩子的怂样子,明明有人撑腰却要把日子过得那么憋屈,自己不想站起来谁还能拉着你一辈子不成?
  那样的人拉也拉不起来的,只能一次次地证明烂泥扶不上墙而已。
  所以他特别喜欢周小安的性格,也愿意一直这样惯着她,“这个岗位很适合周小玲,她确实需要好好锻炼一下。”
  根本就不用嘱咐她需要帮忙就找他,这小家伙使唤起他来可是一点都不客气。
  叔侄俩很默契地达成共识,为这事儿纠结的反而是周小全,“姐,我想搬学校去住。”
  周小安不同意,“为什么去学校住?家里离学校又不远,你还想念住大通铺喝稀糊糊啊?”
  周小全坚持,“我考一中就是为了住校,好容易考上了,不能浪费机会。”
  周小安几乎要去敲他的脑袋了,“那时候我们不是没有家吗!现在有家了,你还去住什么校?!”
  周小全就是梗着脖子坚持,周小安怎么说都坚持要去住校。
  周阅海看不过去了,严肃地看着周小全,“小全,说说你真正的理由。”
  周小全被小叔的目光压制着,垂下眼睛说了心里话,“我住在这儿,我婶儿肯定得来闹腾,到时候我姐又没安生日子过了。我不能拖累她。
  然后认真地看向周小安,“姐,我实习的时候婶儿给我打电话了,我都知道了。”
  王腊梅最后还是想办法联系上了周小全。他知道了家里要让他退学去建筑工地支边,也知道他们来闹腾要房子。
  他现在没能力完全解决家里的事,唯一能做的就是不把麻烦带给姐姐。
  周小安一阵心疼,真不知道这孩子那段时间是怎么挺过来的。所以他才又申请了一个月的实习期,回来以后也变得跟以前不一样了。
  “小全,你是我弟弟,有麻烦有困难我们一起解决就是了,不能因为这个就分开呀!”
  周小全还是坚持,“姐,等我能把家里的事安排好,我们再住在一起。”
  那得等什么时候?除非王老太太和王腊梅都死了!
  周小安着急了,亲人之间的缘分也有起落,不好好珍惜谁知道以后还有没有机会再住在一起?
  不说他长大以后结婚生子,说不定什么时候她就穿回去他们永远都见不了面了呢!
  周阅海看周小安急得眼圈都红了,站起来把周小全叫出去谈话。
  十分钟以后,周小全一脸坚毅地回来了,“姐,我们得住一起,以后家里有啥事儿我扛着,我能护得住你!”
  解决了小倔驴周小全,周小安趁他周末回家,出主意给周小玲使坏。
  “你给婶儿说说,周小玲现在是先进人物了,得了挺大一笔奖金呢!”
  周小玲得没得奖金周小安真不清楚,但只要王腊梅信了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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