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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今夜谁寺寝-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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敖卓凡依言过去。

武润闭上眼:“敖卓凡,你走吧。就算是还了你的情,从此,你我再不相欠。”

敖卓凡从没有像此刻一般鄙视自己,在她身上的时候,那份理直气壮的气魄呢?那句绝不后悔的豪言呢?他承认,也许他内心里就是想藉着这样一个借口要了她,才会在看见玉擎远的时候随意地让自己的怒意飙升!

他不想承认的是,他心底有恐惧。武润对他的态度,让他第一次没有了自信。这样一个女人,他不知道如何去掌控——占据了她的身子,也许真如武润所说,他只是为了满足他的自尊骄傲和虚荣,可为什么她要无视他的爱?如果她愿意,刚刚的欢爱明明可以成为两人感情的见证和转折!

他在床边坐下:“润儿……”

武润突然坐起来,棉被下滑露出布满吻痕的肌肤她也浑不在意:“你走不走!敖卓凡你是不是想逼死我!你明知道——你明知道炎如霄对于我是怎样的一种伤害,为何你还要如此残忍地再给我一刀!我不想要你的爱!我拒绝的明明白白!你是傻子还是白痴为什么就是听不懂人话!你凭什么这么对我!就算我是人尽可夫的女人可是我说不要你就没权利在我身上予取予求!敖卓凡,我们彻底完了!你滚!你马上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你也可以死皮赖脸地留下,这样的事你也可以天天逼着我和你做,但敖卓凡,我恨你!信不信再有这样的事情我会和你同归于尽——别拿孩子威胁我!把我逼急了我什么都不会去考虑!你走不走!你走——”

敖卓凡身子慢慢僵直,他清楚地看到了她眸子里的恨意——不错,是恨,是狠绝,是坚定!

亦吉低了头,红了眼圈。

武润无力地靠在床头,身体里的力气似乎一下消失,声音颤抖让人心碎:“你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口口声声说爱我,最后却都这样残忍地对待我。我做错了什么,我只是一个女人,我想要的只是安静平和的生活,你强势,你天下无敌,你就可以为所欲为吗?你知道那种被人胁迫的心酸无奈吗?你知道被人逼到绝地却没有丝毫反抗能力的绝望吗?你不会了解,你只会考虑自己的感受,只要自己想要的——我就不该对你抱有幻想,更不该和你说什么一年之期,你想要的,无非是这具身子,现在得到了,你满足了?”

她猛地抬眸看他,目光森寒:“敖卓凡,或者你走,或者我死,你必须选一个!”

他的心一颤,目光里有了深深的恐惧和悔意——这不是他想要的!他也承认他抱了侥幸心理!既然炎如霄能在那种事之后还留在她身边,他也可以!可为什么会这样!他不要!他不要!

他猛地握住她的手臂:“润儿!我该死!我糊涂了才会……”

武润甩开他的手:“别在这里装可怜!刚刚的你可不是这副嘴脸!敖卓凡,我武润在这里发誓——从此以后,我再也不允许这样的凌辱在我身上发生!即使付出我的生命,我也绝不后悔!”

敖卓凡不得不离开,那一瞬,他甚至想跪在她面前忏悔——可她的眼神,如此冰冷,如此绝望,看着他,如同他是刽子手,让他忍着心里的惧意落荒而逃!

亦吉上前:“娘娘……”

武润冷冷道:“沐浴。”

天气愈加冷了,寒风夹杂着寒意吹过每一寸土地,冷了树上光秃的枝丫,寒了无处可去的留守小鸟。

朝堂之上的气氛,比之寒冷天气还要森冷几分,每日的早朝,几乎成了文武百官胆战心惊的噩梦,每次下朝,走出金銮殿,冷风吹过,大半的官员都会惊觉身上早已是一层冷汗,寒风过后,更是冷得人瑟瑟发抖!

科举大考如期而至,扰乱考场秩序,存心闹事的,武润只给了向忠一个字——斩!

仁心殿里温暖如春,每个人的脸上却没有春意的融融,他们小心翼翼地伺候着自己的主子,份内的事情不用人督促都能完美地收功。

四大宫女尽量不出声,心疼又细致地照料着她们主子的起居,并且定点定时去仁心殿驱赶那些主子看了可能会导致情绪更加恶劣的男人!

玉擎远已经是第三次来了,可亦吉就是不让他进。

他急了:“本官有重要的事情禀告太后,事态严重了一发不可收拾,这种后果你担当得起!”

亦吉看他一眼,对于他什么心思自然清楚得很:“玉尚书,太后每日上朝,有何要事,玉尚书自可呈上奏折,太后自会看到。”

玉擎远不能不怀疑仁心殿里有鬼!那日见了敖卓凡,他出去就打听了情况,也知道那敖卓凡的确是救过武润性命的。可第二日,敖卓凡就不见了,一直到现在,也没看见他的身影。玉擎远怀疑,敖卓凡这几天根本就没离开仁心殿!而武润的巨大转变也定和他脱不了关系:“你身为四大宫女之首,还分不清事情的轻重缓急?本官此事,和三皇子有关,你确定不让本官进去?”

亦吉皱了皱眉。

玉擎远抬腿就走。

亦吉在他身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

武润正在书桌上奋笔疾书。

玉擎远悄悄地上前。

武润猛地抬头,声音冰冷:“谁让你进来的!本宫的仁心殿里没有一点规矩了吗!见了本宫还不跪下!”

亦吉慌忙跪下:“娘娘恕罪!”

玉擎远压下心里的疑惑,跪下:“下官参见娘娘,娘娘千岁!”

“下不为例!”武润放下笔,目不斜视地在软榻上坐下:“玉尚书有事?”

武润没让他平身,玉擎远跪着也没起来:“回娘娘,刑部各样历法书籍年久色淡,下官想找人重新编撰,特来征询娘娘意见。”

亦吉跪着也没动,觉得玉擎远此举就是自取灭亡!

武润重重地放下茶杯:“玉尚书果然是事无巨细……”

玉擎远心里一喜。

武润声音愈加冰冷:“编撰历法书籍,乃刑部尚书每五年都应执行的职责,这种小事都要本宫做主,本宫要你何用!这刑部尚书,不做也罢!”

玉擎远立即傻眼了,他上奏这事,可大可小,往年都是呈了奏折上去请求批复的,他不否认他只是为了想见武润找的一个借口,可武润——

“本宫念你是初犯,暂且留职查看,如若再出现类似事件,定罚不饶!”她面若冰霜,目光里寒意阵阵:“还不下去!”

玉擎远走出仁心殿只觉头脑还是昏的——朝堂之上她的转变如此明显,原本清冷的性子如今更加让人不敢直视,雷厉风行的手段越来越有了强硬的趋势,他只是——他只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只是不能接受本已经靠近了一些的距离再次被拉得很远!

可——她明显不给他这个机会,她眼里的寒意,她语气的冰冷,无不昭示着她的转变!

他颦了眉,良久,大步离去。

叶炫烈求见的时候,亦吉真是挺意外的:“叶将军,如无要事,明日早朝再启奏太后也是一样的。”

叶炫烈羞涩一笑:“劳烦通报一声,下官只是想把太后的东西还给太后。”

亦吉不忍他进去挨骂:“什么东西?可否让亦吉代劳?”

叶炫烈只笑不语。

亦吉无奈,只得进去通报。

武润头也没抬:“让他进来。”

叶炫烈从怀里掏出那本经书的时候,亦吉接过来,呈给武润。

武润拿在手上,瞬间就扔了出去:“现在国力不强,政局不稳,你堂堂铁甲大将军不思政事!无心强兵!整日儿女情长!有这闲功夫你怎么不去追寻三皇子的下落!你拿着朝廷俸禄,做的这叫什么事!外敌入侵之时,靠的是强大的战斗力而不是你整日想的这些见不得人的龌龊心思!滚!以后没有传召,不准进这仁心殿半步!”

午门之外,玉擎远看见叶炫烈脸上明显的失落,苦涩一笑:“喝一杯?”

亦吉觉得娘娘对叶将军太狠了,叶将军从来都是事事为娘娘考虑,循规蹈矩,从不逾越,可娘娘的话……亦吉叹了一口气,娘娘的转变固然可怕,可如果这样能让娘娘从那天的事情里面走出来,她觉得,牺牲再多的人,也值得。

“亦吉。”

亦吉慌忙回神:“娘娘。”

“去看木子风死了没有,如果没死,让他来给本宫诊脉。如果不来,给他点盘缠,立即让他出宫。”

亦吉躬身:“奴婢遵旨。”

木子风自然是不来的,他盯着院子里高大杨树上努力往上伸展的枝丫开口:“我近日身体不适,请转告太后娘娘,她的身体,让其他御医负责吧。”

亦吉闻言,示意身后的宫女上前:“如此也好。木子风,这里是一千两银票和一些碎银,你把衣物收拾收拾,准备出宫吧。”

她从怀里拿出木子风的奴契,递给他:“这个也给你,从现在起,你自由了。”

亦吉转身就走。

木子风愣愣看着手里的东西,半晌,追了上去:“什么意思!这是她吩咐的?”

亦吉一副知道你还问的表情。

木子风只觉一股莫名的失望锤击着心房:“她怎么说的?为什么让我走?不是说要到……”

他看了亦吉身旁的宫女一眼,余下的话没有说出口。

亦吉奇怪地看了他一眼:“问这么多做什么?你不是一直想离开吗?娘娘的事,你以后不用管了,虽然娘娘没说,但是我还是想提醒你,出去以后,不该说的千万别乱说。”

见亦吉又要走,木子风情急之下扯住她的衣袖:“她什么都没说?”

亦吉真是觉得这男人好生奇怪,整整三天没进仁心殿,太后的生活起居说不管就不管了,太后没治他的罪就不错了,现在让他走,他还这个样子:“她说了,让你去诊脉,你要不去,就让你离开。”

木子风立即松了她的衣袖:“我去。”

亦吉白他一眼:“你有病啊!这么好的机会……”

木子风也是一愣,可他随即开口:“大丈夫岂能言而无信!”

武润正准备让来福挑选信得过的御医,就见亦吉带了木子风过来,挥手让来福退下,她也不说话,伸了手臂出来。

木子风也是不发一言地熟练地搭上去。

良久,他开口:“无碍。”

武润立即收了手:“亦吉,送下去。”

木子风也没想多呆,他上次是疯了才向她道歉,这种女人就不该活在这个世上——他脚步一顿,那他为什么不走?难道真的是要言而有信?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除了商子郢,武润身边的人几乎不怎么开口,就怕得罪了这位阴晴不定的太后娘娘——毕竟谁也不想拿自己的小命开玩笑,从不动用私刑的太后昨天才杖责了一位说错了话的小太监!

没有人知道是什么让武润一夜之间转变如此巨大,或许到了现在这种地步,什么原因已经不重要了,关键是武润的冷酷残暴已经开始成形了!

只有亦吉清楚——娘娘的挣扎和心痛,她都能理解。她永远也忘不了那日沐浴之时,娘娘脸上的恨意和决绝,还有——那一滴缓缓流下的泪。

敖卓凡没走远,就在都城找了个地方住下。其实他和炎如霄很像,都是初陷爱河的孩子,懵懵懂懂地不知道如何表达自己的爱意,但他知道,这一次,武润是真的翻脸了。

他不禁回想自己那一日说的话,可除了后悔他不知道他还能做什么——皇宫内发生的一切,他都知道。武润的转变,他自是比谁都清楚为什么。

却也因为如此,他更加痛恨自己当时的所作所为,可事情发生了,再说什么也无用。

自然,叶炫烈和玉擎远两个人的遭遇,也没逃过他的眼睛,虽然不知道武润说了什么,但那二人脸上的沮丧却让他有了危机意识。

酒楼里,雅间的隔音效果虽然不错,却防不了武功高强的敖卓凡。

玉擎远给叶炫烈倒上酒:“是不是挨骂了?”

叶炫烈奇怪地看他一眼,他怎么不知道两个人的关系如此融洽了?能让玉大人亲自给他倒酒,真是荣幸:“谢谢——你也一样?”

第023章字版VIP】    人生在世,不如意十之**。

武润觉得这句话真的太有道理了。

在外人眼中,她是高贵的,美丽的,身份无与伦比,容貌神人天姿,可谁看得到她光鲜亮丽的外表下包容着怎样一颗疲惫不堪的心?

朝堂之上,商子郢年幼,她只能日理万机,身兼多职。并非她不信任手下的官员,而是有些事必须她拍板,亲力亲为。后宫之中,老太妃们倒是挺老实,没闹事的,只有她仁心殿里,整日的鸡飞狗跳,这个撒泼,那个装疯——她觉得,她以前就是不够狠,那些男人一个个的不把她当病猫那样欺负!事情都到了这样的地步了,她觉得她要是再不回击,她自己都会把自己恨死!

那些男人,一个二个的无不是仗着她的仁慈和善良来作怪,她早就该抛下仁义道德,和他们死扛到底!他们不顾及她的感受,那她凭什么要由着他们的性子来!

都说最毒妇人心,她觉得她其实可以做得更毒!

她敢说,谁要是再不长眼地用这样那样的人或物来威胁她——好!要死一起死!国她不要了,人她也不在乎,只要你敢来,她就抱着必死的决心抵抗到底!

那些对她有花花心思的男人,她要是再多看他们一眼,要是再冲他们笑一下,那她之前受得那些凌辱,真就是自作孽不可活!

她现在算是知道了,男人是绝对不能惯的!别说不能惯,你就不能给他好脸色!你退一步,他敢进一百步!你冲他笑笑,他就觉得他不得了了!你放低姿态,他立即就敢蹬鼻子上脸!

她现在的政策,就是宁错杀一万,也不纵容一个!

所以,对木子风,她也没想给他好脸色。

木子风觉得武润——怎么说呢,他想了想,最后想到一个词——厚颜无耻!

就算他没经历过那些,可他不傻,那天他看见的代表什么,他一清二楚!而且他敢发誓那天武润绝对看到他了,那她再见到他的时候,就不觉得羞耻?

可她没有!

非但没有,她还给他摆脸色!

木子风真是觉得不知道说什么好了,这世上怎么就有这样厚脸皮的女人!光天化日和男人苟合,事情过了竟然还一副别人欠了她的模样!

她那个样子给谁看!他凭什么就得忍受她的冷言冷语!

他诊了脉,照样起身就走。

武润也不管他,走了更好,看见他那个样子她还怕影响胎儿发育!

木子风的脚步突然又停下:“胎儿虽然无碍,可房事——必须节制!”

武润手里的茶杯差点就扔了过去,她抬眸,目光里是这几日他见惯了的冰冷:“你只管做好你自己的,其他的事,不必多管!”

木子风咬牙:“你以为我想管!到时候出了事,影响胎儿,你别怪我没提醒你!我还想你生了赶紧走呢!”

武润冷哼一声:“你现在走也没人拦着你!”

“你!”木子风气结:“大丈夫立世,岂能言而无信!我既然答应你保你母子平安,就自然不会食言!”

“你要做你的大丈夫本宫自然也不会让你难做,可你要知道,什么是你该管的,什么是你不该说的,你最好心里有数!”

“放心!太后娘娘身份尊贵,岂是我等能非议的人物!”木子风转身就走:“太后娘娘尽管放心就是!”

武润面色凝重——她招他惹他了!他至于整天摆着脸色吗!干脆让他走!她不信她大商天下还找不出一个能伺候她的大夫了!

结果木子风当天晚上就听到两个小宫女在窃窃私语,说的就是云国蕊贵妃在云国皇宫受人欺负的事,说得头头是道,把蕊贵妃的可怜刻画得出神入化!

木子风当时就急了。

他找到武润的时候,武润正在批阅奏折。

亦吉来报的时候,武润眼皮也没抬:“让他进来。”

木子风说明来意,反正他喜欢千蕊人尽皆知,他也不觉得丢脸:“我要走。”

武润写了“批”,又拿起一本:“走了好,从此两清。”

木子风盯着她:“我走了,你要自己注意,天气越来越冷了……”

武润把可疑之处圈出来:“不用你担心,要走尽早。”

木子风上前一步——她就那么巴不得他走?现在是晚上!

武润终于抬头:“亦吉,给他备车,顺便把本宫的腰牌给他一个,好让他一路畅通无阻,早日与心上人双宿双飞!”

“我——确定她没事,我会回来的……”

“不用!我说了,你走了我们就两清,我们之间的承诺也就不复存在,你不必觉得有损你大丈夫威名,就当是我这个小女子单方面解除约定!”

亦吉把腰牌递给他:“一路顺风。”

木子风深吸一口气,转身。

亦吉上前:“娘娘——”

武润抚额:“你就别给我添乱了。”

亦吉为自家娘娘抱不平:“娘娘,奴婢只是看不惯!他凭什么看见娘娘就那个脸色!娘娘您心里的苦他又不知道,那他凭什么——总之,他自己还不是喜欢有妇之夫!他怎么不觉得自己丢人!”

武润叹口气:“人家是青梅竹马,喜欢也喜欢得冠冕堂皇。”

亦吉真想呸:“奴婢看他就是死性不改!蕊贵妃都快生了,他也不想想他还去干什么!他就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武润重新拿起奏折:“他撞死也和本宫无关——去把来福找来。”

现在唯一能让武润正眼看的两个男人——只有商子郢和来福。

亦吉不知心里什么滋味,自家娘娘明显排斥男人,近身接触的这两个,唉——皇上那是自家孩子,不一样;来福本就不是男人!这样下去,是好是坏?

大考结束,太学府迅速收卷关门,谢绝探视,审卷在不公开的情况下正常进行!

敖卓凡在那个酒楼里醉死了过去。

他醒来的时候,真想拿把刀把自己杀了算了!

他敢说,武润和叶炫烈、玉擎远的关系绝对不是那么单纯的——结果,让他猜着了。

可他没想到的是,酒后吐真言的两个人,说的都是武润对他们的拒绝和不理不睬。

也就是说,他们的遭遇可以说是和敖卓凡在武润面前碰的钉子是一样的!

敖卓凡算是知道了,不单纯的是他们,和武润半点关系也没有——也不能说没有,至少让这些男人喜欢的根本,是武润太吸引人了!

但敖卓凡此时顾不得介意武润的美被其他男人觊觎,他就着急自己误会武润了!从那两人的话里能听出来,武润对他们根本就没有半点其他的意思!是他们一个个上赶着巴着武润,可武润根本就不为所动!

可他呢!说她不守妇道!说她宠幸下臣——他就该去死!他怎么就做了如此禽兽不如的事!

摸到旁边是酒壶,他又仰头喝下去——醉死算了!干脆别醒了!

来福小心地开口,虽然主子一般不会对他发火,可他也尽量不说让主子不高兴的话:“娘娘。”

快三个月了,武润知道自己情绪不佳对胎儿可能会有影响,可这几天她真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性子,想到那些臭男人她想杀人的心都有了:“来福,本宫上次让你物色的人选,你找到了没有——本宫再加一条,至少五十岁以上!”

“回娘娘,找到了。而且,此人娘娘也认识。”

武润挑了眉:“宫外的大夫,本宫又认识——莫非是万子西?”

果真是万子西。

武润之所以让来福在宫外找,其实就是不想多生事端。不是她信不过,而是宫内人多嘴杂,她不能允许这件事出一点点的纰漏:“他怎么会来?那人不是傲气得很?”

其实是万子西主动找到来福的,来福当时就变脸了,想下杀手——这事要是传出去,娘娘可真是百口莫辩了!

可来福没想到的是,万子西竟也是个高手,更何况,万子西会用毒,最后来福没办法,才向武润回禀。

武润真是奇怪万子西怎么会知道这事,可现在他怎么知道的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万子西会不会把这事说出去。他既然和来福见了面,自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当初自己求他他还不见得乐意救人,这会儿怎么主动起来了?

事情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武润只得让他先进宫。

她以为,见了万子西,总能问出个所以然来。谁知道,人家闭口不谈,问急了,他冒出来一句——太后娘娘无需担心,在下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绝不会把此事说出去的。

武润也不管了,万子西真的挺符合她的条件,而且万子西的医术有目共睹,就这样,他留下了。

天气阴冷得厉害,整个都城笼罩在十年不遇的寒冷里,朝堂之上的低气压一直未曾缓和,没有人敢找死地拿不开心的事去惹怒太后娘娘!贪赃枉法的也收敛了很多,总之如此一来,朝堂之上倒是有了另外一番清新气象!

太学府从一百多名考生中选出了十名最为优秀的考卷,上呈皇家,等待第一次科举考试的状元诞生!

这种事,自然不是武润说了算的,向忠最先开口:“下官以为状元非七号莫属。此人字里行间自有一股傲气,阐述事理清晰明了,对于吏部、户部、礼部都有颇深的见解和改革新意。太后娘娘请过目。”

武润慢慢审阅,不得不说,此人观点分明,对许多旧的制度提出了不足之处,言辞激烈却也十分中肯。

玉天成最有发言权,却有自己的看法:“娘娘,老臣以为三号考生沉稳大气,各种见解新颖独特却不脱离生活根本,虽涉及范围不广,但术业有专攻,对户部各种历法都有其独特见解,要说这头魁,此人当仁不让。”

太学府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学者,也是各有自己的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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