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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今夜谁寺寝-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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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朝,她更愿意让商子郢一个人处理奏折,以此锻炼他的判断和决策能力。她回了仁心殿,继续部署如何提高商人地位的策划。何况,江南那边一直没有消息,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看错人了。
默默很安静地呆在武润身边,现在他已经知道如何控制自己的体重尽可能地不放在武润身上。总之,他要挨着她,只要看见她,他就像小狗一样地黏上去。
对于这一点,武润也觉得很无语。但不可否认地,默默只对她一个人的亲近让她心底还是有丝不一样的感动。她拨下他的手,口气里似乎带了一些宠溺:“别乱动。”
默默修长的手指继续往上爬,目标是她胸前的绣花。
武润制止了几次,见他不依不饶,也就没管他。她想事的时候不喜欢被打断,能容忍他在身边已经是格外开恩,这会儿正是大脑思考的关键时刻,他想怎么动随他好了!
亦安进来吓了一大跳,急忙快步上前,可又怕惊扰了太后,不得已又放轻脚步,一点点靠近默默,扯了扯他的衣袖,示意他放手。
默默看都不看她,继续欣赏武润胸前的刺绣。
亦安急得咬牙——他真的是傻子吗?这不是明目张胆地占太后便宜吗?也就太后能容忍他!换了其他人,早把他扔出去了!
默默又靠近了些,不明白那些一针一线是怎么组成了那么漂亮的图案的。
亦安这下真急了,这姿势怎么看怎么暧昧!太后岂是他能如此亲近的人!她一下伸出手一把把默默的手拉了下来。
默默立即不干了,随即甩了她的手,嫌恶地看了她一眼,然后继续在武润胸前摸来摸去。
亦安知道太后的脾性,这个时候是万万不能开口的。她急死了,狠狠地瞪了默默一眼,无声地威胁——再不老实把你手剁下来!
默默瘪了瘪唇,毫无预兆地“哇”一声哭了出来!
亦安的脸立即黑了。
武润不由得皱眉:“怎么了?”
随即看见亦安,她一手揽了默默的肩安抚他一边开口:“亦安,本宫记得藏书楼有一本商行天下,去拿过来。”
亦安觉得不妥地想开口,可最后还是行礼退下。
默默立即往武润怀里蹭了蹭,晶莹的泪珠挂在睫毛上,惹人怜爱。
武润觉得傻子也挺好的,至少想哭就哭,也好哄,多单纯啊。她的手放在他肩上就没拿下来,翻阅着资料,她又陷入了思考。
亦安出去就找亦吉诉苦去了。亦吉跟太后的时间最长,有些话她不敢说可亦吉敢。
四大宫女是轮值,这会儿亦吉正休息呢。伺候太后绝对是需要极好的体力的,要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关注她的一举手一抬足。被亦安叫醒,她第一个反应就是:“太后怎么了?”
亦安添油加醋地说:“你是不知道那个默默!他竟然趁着太后想事情的时候对太后上下其手!你说他是真傻还是装的!如果太后不是女的他还会去摸太后的胸?我看八成是装的!就是个色狼流氓兼无赖!整个身子都恨不得贴到太后身上,他以为他是谁啊!太后也是他能碰的人!”
其实最让亦安生气的倒不是默默的举动,而是太后竟然不置可否甚至在他哭的时候还安慰他!他何德何能能得到太后如此厚宠!来历不明不说还是个男人!如果毁了太后清誉她一定饶不了他!
亦吉已经穿戴整齐:“别想多了,太后只当他是个孩子。”
亦安跳着嚷:“有那么大的孩子吗?搞不好他比太后都大!”
亦吉率先出门:“走吧,去看看。”
两大宫女一前一后出了房门,姿态严谨,步履稳定,连背影看上去都是高傲挺直的!太后身边的人,从来都是以最好的姿态出现在其他人面前!能伺候太后,她们绝对有她们的资本!
亦吉进去的时候,看到眼前的一幕,嘴角抽了抽。
占便宜的默默2
亦吉以为亦安会夸大事实,可入目的情景,连她都忍不住想把那男子扯出来扔了!
默默孜孜不倦地继续研究刺绣,他的手放在不该放的地方仍不自知,他的脑袋也抬高了,钻进了武润胸前和桌子的空隙之中。
从亦吉这个方向看过去,默默的行为,绝不仅仅是吃太后豆腐那么简单了,说难听一点,这简直就是在gou引太后!照这么发展下去,说不定哪天他就敢躺到太后的床榻之上——呸!亦吉立即自己打自己的嘴巴,瞎想什么!太后岂是那么容易妥协的人!但话说回来,这男人,长得可真妖孽!要单从外貌上说,绝对配得上她们同样倾国倾城的皇太后!但他是个傻子!亦吉立即上前,跪地行礼:“娘娘,该用膳了。”
武润嗯了一声,也没抬头,对于胸前多了个人,她也完全没在意。孩子而已,还是个傻乎乎的孩子,不必如此计较。
默默的目光就没移开过,亦吉的声音他也好像没听到,一阵倦意袭来,他有些依依不舍地放下手,脑袋在武润怀里蹭了蹭,伸手环住武润的腰身,闭上了眸子。
亦吉咬了咬牙,恨不得就化作一阵风把他吹出去。可太后明显没当回事,但这个样子实在——有伤风化,如果被人看了去,太后的清誉可就:“娘娘,默默好像睡了。”
武润这才垂眸看了一眼,唇角不自觉地弯起一丝浅笑:“让来福带他下去。”
亦吉看得呆了呆,太后很少笑,可说真的,太后笑起来的时候,真正的国色天香!可能,也只有默默有这个本事,既然如此,他呆在太后身边,也未尝不可:“奴婢遵旨。”
商子清不止是不甘,更多的是痛心和愤怒!一直以来,在众多皇子里面,他是最勤奋的,甚至可以说是最优秀的,但凭什么坐上皇位的不是他!如果说他母妃的娘家势力不够强大,他上位之后没有外戚辅佐,那么商子郢又有什么!武家的地位甚至不如他外公!最让他气愤的是,商子郢即位时才六岁!这个年龄一度让他差点崩溃!他无论如何也想不通自己如何会输给一个六岁的孩子!
接下来的事情,似乎顺理成章。朝堂之上,他有自己的势力,对于曾经是皇弟的天子,言语之间自然不会有多么的恭敬和温顺。终于有一天,他爆发了!出言不逊地对上了年龄比他还小的所谓的“母后”!他清楚地知道,其实,他只是要一个藉口,一个被赶出朝堂的藉口。他自身的优势是什么,他又该如何地利用天下人对他的好感和期望,他明白民心所向的重要性,所以,他在赌。
他被赶出了都城。
但他成功地塑造了三皇子落魄离京,当今天子气量狭小的不真实的真实!
现在,他需要的,同样是一个契机。
他知道,不止是他,雄心勃勃却有勇无谋的五皇弟同样对皇位虎视眈眈,但他没想到,曾经态度模糊的玉家会突然转投太后,成为当今天子在位的一股不可忽视的力量。本想坐收渔翁之利的他,在听到五皇弟锒铛入狱的消息时,第一次,反省自己是否忽略了那年仅十六岁的女子的心机和谋略。
但他知道,现在,还不是他要动的时候。五皇弟的事,并没有这样结束,至少,明远就是一个不容忽视的对手。他倒要看看,那年龄甚至未及笄的女子,如何和那个老奸巨猾的明远斗!
斗明远,的确是武润的目标之一。但这事她深知不能操之过急,明远的威信以及在朝堂之内的亲信党羽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打败的,这事,她会慢慢来。
御花园内,百花争艳,本就是春暖花开的好天气,再有花匠悉心培养,放眼过去,一片争奇斗艳尽收眼底。上万个品种的鲜花,无需刻意打扮的骄傲绽放,在自然的空间,悠然地舒展着各自的美丽。
花娇,人更俏。
武润慢慢踱步在碎石铺就的田园小径上,鼻间嗅到的是沁人心脾的清香。女人都爱花,她也不例外,更何况这个季节本就让人心旷神怡,身心陶醉。
默默戴了易容白玉膜跟在她身后,时不时扯一下她的衣袖。
亦吉在一旁伺候着:“太后,您往这一站,百花都失色了。”
这不是恭维,亦吉确实觉得所有的花都没有她的太后美。
武润扯过袖子继续往前走:“花开花谢,留下的是希望的种子。人老色衰的时候,谁还记得女子十六岁的容颜?皮囊生的好而已,没什么值得炫耀的。”
默默不死心地又去扯,不让他靠着也就算了,凭什么不让他抓袖子?
亦吉小心地搀着太后绕过有水渍的地方:“奴婢记得啊!再说,太后老佛爷,怎么会老呢?”
武润又把袖子扯回来,私底下怎么宠都行,公众场合,她是皇太后,不能失了身份:“本宫看皇上这几日脸色有些疲惫,吩咐太医院小心伺候,还有御膳房,菜色不宜油腻丰盛,春日干燥,多做些清淡祛火的饭菜。”
“奴婢记下了。”
默默猛地停了脚步。
武润根本就没察觉:“前面坐坐。”
趋于平凡的一张脸,却有一双慑人心魄的纯净双眸,目光闪亮,瞳仁黑白分明,微翘卷长的睫毛却是怎么也无法易容的。默默瘪了唇,眸子一眨不眨地看着武润的背影。
亦吉笑了笑——真是个孩子。这是在外面,太后怎么可能和你如此靠近?
武润坐下才发现身边少了个人,回眸看去,却见默默一脸委屈地看着她。
她抬手:“过来。”
默默高大的身躯站立在那里,眸子里有委屈也有倔强。
武润了然,这是生气了,不就是没让他拉袖子么,至于吗?她开口:“亦吉,带他过来。”
一天到晚睡觉的时间几乎超过了八个时辰,带他出来走走,对他身体应该有好处。武润移了目光,不得不承认,面对如此妖娆的御花园,她强势大气的心在这一刻也有了几分小女人的娇柔和缠绵。
默默根本就不让亦吉碰他,连连后退。
亦吉瞪了他一眼:“别闹了!太后百忙之中带你出来不是看你生气的!”
默默抿着唇,倔强地看向亭子里一身光华的女子。
武润的目光随意地扫过来。
默默脚下一滑。
武润直觉想起身。
亦吉连忙伸手。
默默挥着手倒了下去。
亦吉一愣——他情愿摔倒都不让她碰。
武润的无奈带着几分宠溺的味道,她起身,绣着凤凰涅槃的紫色宫装磅礴大气地随之摆动。
亦吉连忙上前扶住她:“太后,他……”
武润站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起来。”
默默突然伸出一只手。
亦吉想都没想地去拉。
武润叹了一口气:“算了,还是个孩子。”
说完,武润伸出手去。
亦吉刚想说不妥,就见默默的手一下握住了太后的。
她连忙抬头,看四周有没有仁心殿以外的人。
“啊”一声惊呼。
亦吉回头,便看见太后倒在了默默身上!
太后没读过三从四德
其实是武润的错,她没想到默默这么重,伸手去拉的时候,根本没用多少力,再说她以为默默自己也会用点力就起来了,谁知,他根本就指望她把他拉起来的,半点力没用不说,拉着她的手还好像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使劲往下拉!
武润不倒才怪!
先别说她没用力,她就是用上吃奶的劲,也拉不起来默默那样的一个男子!
亦吉的惊呼声比武润还高,一瞬间的功夫,四周护卫的宫女太监侍卫全都围了上来!
亦吉瞬间掂量出了事情的轻重缓急:“都退下!太后赏花,谁敢打扰!”
还未靠近的人群又迅速疏散,亦吉这才蹲下身子:“太后!您没伤着吧?要不要传御医?”
武润没摔着,但吓了一跳,她趴在默默胸口上慢慢平复惊吓的心:“没事。”
玉擎远顿时觉得整个御花园的刺仿佛都扎到了他的眸子里,刺得他眼睛生疼。他负手而立,不想行礼,亦不甘心就这样走开。
来福睁只眼闭只眼地当没看见,太后有旨,玉擎远来了无需通报。但来福心里真是想杀了玉擎远的,太后那意思,明显是受了他的威胁!他明白太后的苦心,对于玉擎远的纵容,不过是忌惮玉家罢了。
其实武润真正的想法还是觉得有愧于玉擎远,否则以她的性格,就算对上玉家她也不想就此妥协。但那事明明是她不对,怎么说她都没理,是她把人家压在床上,还压了不是一次,只要想起玉擎远是她的臣子,相当于她的学生,她就头大!
默默伸手环住武润的腰身,心满意足地抱着她。
武润渐渐平顺了呼吸,看一眼近在咫尺的脸:“你没事吧?”
默默只是用他纯净无辜的目光盯着武润,顺便抱着她不想放手。
亦吉连忙扶着太后起身:“太后小心。”
武润也没打算怪罪默默,小孩子心性而已:“还不快起来?”
亦吉连忙检查太后身上有没有受伤,顺便帮她扶正头上的装饰:“太后,咱们回吧,这衣服——玉侍郎?”
武润看也不看,也丝毫没有什么讶异的表情,只是对着来福说了句:“把默默送回去。”
默默不知想了什么,裂开唇笑,任来福拉了起来,牵着朝仁心殿的方向前行。
亦吉搀着太后不自觉地想他来了多久,有没有看到太后摔倒:“大胆!见了太后为何不跪!”
玉擎远眸子里掠过万般情愫,他跪倒:“太后千岁!”
武润没什么表情地开口也没让他起来:“有事?”
玉擎远只觉得心里郁闷难抑,有些话本不想说的可无法抑制地开口了:“太后的毒还未解吗?如果是,下官很怀疑太后打着解毒的幌子做一些令人不齿的事情!如果不是,那太后在御花园,在大庭广众之下,倒在男人身上,请问,皇家威仪何在!还是说太后根本没读过三从四德,不知道什么叫礼义廉耻!”
亦吉立即怒了:“放肆!在太后面前竟敢……”
武润抬手制止了亦吉接下来的话,她之前没想到,现在听他这么说,让玉擎远误会,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这小子,孤傲不逊,倒是满腹才华,她不能误了他的一生。何况,她的身份,是他不能肖想的,与其让他有着一丝幻想,不如让他彻底绝望:“本宫的所作所为,好像并不需要兵部侍郎来评定鉴赏,你看到的什么,本宫希望你能守口如瓶。”
玉擎远大拳紧握,缓缓抬头,满眸的不可置信:“你——这是承认了?”
武润活了几十年,毒舌的功夫还是有点的:“什么承不承认的,本宫还年轻,你不能指望本宫在这冰冷寂寞的后宫里为已经不在的人守身如玉。玉侍郎,上次的事,哀家的确有过分之处,可话说回来,你也没吃亏不是吗?还有,在本宫面前,记得用尊称。这次本宫心情好不和你计较,可下一次,玉侍郎可就没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说完,她微微皱了皱眉,风华绝代的脸瞬间有了摇曳生姿的美,黯淡了满园的花红柳绿:“亦吉,也不知那傻小子摔痛了没有,走,随哀家去看看。”
玉擎远看着那张绝世无双的脸只觉心底一股无名之火腾地就窜了上来!他没有听错!那个高高在上一脸圣洁的她,真的说出了如此不知廉耻的话——什么叫不能指望她守身如玉!什么叫他也没吃亏!她到底知不知道她的身份!不对!这和身份没什么关系!即使是低贱的商女也断不会说这样的话!可她说了!该死的她还说得非常流畅!原来他看错了她!原来她骨子里是如此放浪形骸的女人!既然如此,他傻乎乎地来这里干什么!他为什么要一心牵挂着这样的女人!她没了他,转身去找别的男人,甚至青天白日就做出如此令人不齿的行为!那么他到底算什么!解药?屁话!他当时肯定是疯了才会相信她的说辞!很好!之前就当他瞎了眼!从这一刻起,他该擦亮双目,认认真真地看清这个无耻的女人!
“太后,您明明不是……”亦吉话未说完,已大概了解武润的想法:“可太后,即使这样,也不必如此诋毁您的清誉,玉侍郎万一说出去……”
武润不甚在意:“他不会说。像他那样又臭又硬的石头,即使有什么苦闷,也只会烂在心里。”
亦吉依然不放心:“娘娘,您那样说自己,奴婢听了心里都难受。娘娘,下次可千万别说那些了。”
武润拍拍她的手,对着比自己大的侍女心态有点像疼孙女的奶奶:“哀家知道了。不过,话说回来,清誉能当饭吃?要是如此的话,江浙赈灾的时候就不用带着大批粮食上路了,直接把哀家这张老脸带过去不就行了?”
亦吉扑哧笑了:“太后您就爱说笑!您要是说老,咱大商的女子还不得都羞愧的跳河自尽?”
武润回了仁心殿,默默已经睡下了,来福侯在一旁,低眉顺眼地不敢提小宫女的事:“娘娘,南边来信了。”
难缠的文武百官
朝堂之上,商子郢身板挺直,眉目之间隐隐有武润的威严冷酷,帝王之风越来越足。
武润扫一眼满朝文武,大气宫装裹身消弭了所有的柔情美丽:“本宫强调过,无论是科举还是比武,要不拘一格地招收人才,不论身份,不管地位,只要有真才实学,都可以参加考试。玉卿家,哀家记得皇榜里有这一条吧?”
玉天成出列,暗骂自己的孙子没事找事:“回太后娘娘,当初皇榜的确是这样写的。但……”
玉擎远突然出列:“自古天地君亲师,仕文农商,地位分明,百姓和睦,太后突如其来,岂不是乱了民心?商人地位低贱,如若在此次科举中取得头魁,太后难道也要论功行赏,给他高官厚禄?试问,如此一来,让天下百姓何以自居?低贱商农又如何服众?”
武润有兴趣地盯着他——公报私仇还是小肚鸡肠?你一个兵部侍郎管什么科举考试!“玉侍郎,治理天下,凭的是文韬武略,海纳百川。商人地位的确低下,但为何玉侍郎如此惶恐不安,为何对仕文农如此没有信心?高中榜首的未必是商人,玉侍郎这是在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吗?即使商人高中,众卿家该考虑的问题也应该是技不如人,想着如何强大如何超越,而不是在这里杞人忧天!”
武润掷地有声,冷笑一声继续开口:“没有人生下来就高人一等,你在这里大放厥词也只是因为你投胎到了一户好人家!没有商人收售贩卖,你的吃喝住行从何而来?在哀家眼里,根本不存在什么地位低下之说,哀家只知道,放眼天下,大商子民都是皇上的好子民!本宫不要求所有的人对天下子民一视同仁,但应该博大的时候就别小心眼地揪着一点小事不放手!”
向忠出列谨慎地跪拜:“娘娘千岁!娘娘所言极是,商人也是人,自然有资格参加任何考试!”
玉擎远不甘心地瞪他一眼——谁不知道向忠的外公就是商户,拍马屁的小人!
明远看了玉擎远一眼,若有所思。
玉擎远冷哼一声:“依太后所言,天下人本没有高低贵贱之分,那为何今日我等要在此跪拜,而太后却高高在上!”
朝堂之上一下乱了!这话分明是大逆不道!
玉天成跪着爬过去揪住玉擎远让他跪倒!太后岂是他能直视的!说那些话简直是找死!他玉家怎么就生了个这样的孙子!早知道不让他入朝!
商子郢一拍龙案:“大胆!朝堂之上敢出言不逊!来呀!玉擎远藐视皇权,罪该万死!摘去顶戴,脱去蟒袍,押入天牢!”
玉擎远立即被拿下,他也挺老实,没有反抗,只抬眸盯着武润。
武润冷冷开口:“今日哀家的确坐在高处,可众卿家想一想,如果整个国家没有领导者,天下混乱,四处争权,百姓民不聊生,难道,这就是玉卿家希望所见的?你们只看得到坐在高处的光鲜亮丽,谁又想到高处不胜寒?谁又知道高处的人为民为大商的那份赤子之心?众卿家可以不用跪拜,只要你能保证大商繁荣富强,能让大商千万子民衣食无忧,能让天下太平永无纷争!”
武润话音刚落,玉天成带头跪拜,满朝文武随即跟上——臣惶恐!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玉天成几乎老泪纵横,他只有这一个孙儿万不能有何闪失:“太后息怒!孙儿年少骄横,老臣教子无方,恳请太后看在玉家几代忠烈的份上,法外开恩!”
武润沉默,这个时候自己说什么都是多余,商子郢既然开口,如果自己说不罚,那皇上日后如何立威?
商子郢话出口就有些后悔,貌似自己刚刚反应太大了,母后一直告诉自己玉家能不动的时候尽量维护,可他刚刚——他立即看向母后,清亮的眸子透着疑惑带着点不安。
武润微微地点头,示意他可以做主。
商子郢略一思索:“死罪能免,活罪难逃,玉侍郎官降一级,杖责二十!玉太傅教子不严,罚半年俸禄!退朝!”
武润刚想说什么,听到退朝二字,立即看向百官。
众人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武润起身就走,科举制度报名考试之事还未议完,下次再议!
商子郢随后跟上,第一次惩罚官员心里有些底气不足。
武润心情明显不好,她觉得她真是高看了玉擎远,没想到他敢公然和她作对!那么大人了,做这些无聊的事有趣吗?当初皇榜一出,他可是极力支持的,这会儿倒戈相向,真是愚蠢幼稚!
明远看着受刑出来的玉擎远,脸上有了丝笑容:“擎远,这是上等的伤创药,拿去用。”
玉擎远身躯挺直,丝毫看不出刚受了刑责:“王爷厚爱,下官不敢当。”
明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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