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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雪满南山-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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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更庸俗!”

    “那你倒是说个不俗的?万字情书?那我真干不出来。”

    “是。您不罚我全文背诵拉扎斯菲尔德,已经是格外优待我了——我最烦他,名字绕得人舌头打结。”

    陈知遇乐了,“你本科挂过《传播学概论》吧,怨气这么大?”

    “挂了能保上研吗?”

    “……你也就这点出息了。”

    “我可是您盖了章的不适合学术。”

    得了,现在的傻学生也不傻了,专拿他说过的话堵他,一回击一个准。

    苏南,崇城大学,“扮猪吃老虎”系硕士研究生。

    陈知遇摸了摸口袋,才想起来烟已经抽完,盒子都捏扁扔了,咂摸着要不要再亲会儿她,又怕太过于天时地利,再亲真亲出问题来。

    “还气吗?掏心窝子的事,干一次就得了,可别让我再说。老了,遭不住这个。”

    苏南弯眉一笑,“您是捏着我的心思是吧?”

    “你那点心思还用捏吗?全写在脸上了,这些年小姑娘的眼神我没看过一万也有八千,看不出来?”

    她拿一点惝恍,一点仰慕的目光,那样认真又担惊受怕地看着她的时候,他是真没法淡定。

    有时候坐办公室里想些乌七八糟的,感觉自己脑门上贴了大写的“衣冠禽兽”四字。

    想归想,不该做的一点也不能做。

    “可您什么也不说……”

    “真没法说,不然为什么非得让你读博?”

    阳台上热,刚站着讲那么长的故事时不觉得,现在夜风裹着暑气,直往脸上扑。

    陈知遇拉着苏南进屋,又从冰箱里翻出罐可乐递给她,“甜的,你们小姑娘爱喝。”

    ……等会儿亲起来味道也好。

    “我以为您让我读博是真打算让我继承衣钵,燃灯守夜。”

    她坐在沙发椅上,两条腿也不好好放在地上,曲起来,前脚掌翘着,脚跟点在椅上。

    热裤只到大腿根,双腿细长,洁白,有点晃眼睛。

    陈知遇板着脸,在她对面坐下,“坐没坐相。”

    苏南:“……哦。”放下腿,乖乖坐好。“今天累一整天了,这样坐着能减少引力。”

    “你怎么不把牛顿气活过来呢?”

    “传播学四大奠基人已经被我气得七七八八了。有次上课,我说,卢因的把门人理论'注……老师奇怪地盯着我,我想没错啊,是卢因啊,我还专门背过呢……”

    陈知遇差点笑呛住,“也只能我把你收到门下,不能再让你去祸害别的老教授了。”

    苏南顿了一下,“陈老师……我不读博。真的,不跟您赌气。”

    陈知遇看她,“考虑好了?过了这村没这店。”

    “考虑好了,就是……”

    “就是什么?”

    苏南像是难以启齿:“……您能招男博士吗?”

    陈知遇:“……”

    “哦,学新闻传播的男生少,您不一定抢得到。女生也不是不行,但要没我好看。”

    “……别的教授面试考业务水平,我盯着长相给人打分?”陈知遇挑眉,“在你心里,我是干得出这事儿的人?”

    苏南笑了,捏着易拉罐喝了口冰镇的可乐——她觉得自己也像这可乐一样,美得咕噜咕噜往上冒泡。

    “你怎么知道我结婚这件事的?”

    “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不做亏心……”她看陈知遇似又有“体罚”的打算,赶紧说,“……五月去涵姐家,在那儿看见您跟您……前妻的照片。”

    “回来就躲着我?你怎么不直接问?”

    “问不出口啊,好像我肖想您一样的……”

    “可不就是?”

    苏南笑一笑,再回想过去的三个月,有点恍如隔世的感觉。

    像一个人在水里潜了太久,乍一被捞起来,太多空气涌入肺腔,那种满足的感觉会让人霎时忘了前一秒还在憋气的痛苦。

    “也不能怪你。我是打算把你拐来崇大,再慢慢绸缪这事。”

    收到她寄来的枫叶明信片,慌得不行,再慢人估计真的得跑没影儿了,于是当天就找程宛,摊牌。

    那真是憋屈——被程宛翻来覆去揶揄,什么嘲讽的话都说了,只差“一树梨花压海棠”。

    气得胸闷,心道自己也才三十四,再怎么老能老到那份上?

    程宛是个干脆人,两人一周之内就把所有手续都办妥了——结婚的时候各种协议签得清清楚楚,处理起来也干净。

    只是双方家长,尤其程宛父母那边,暂时还没挑明。

    当然,这些涉及人情世故的麻烦,他会挡在身后。

    洪水滔天,也溅不上苏南一个衣角。

    “隐婚,还是形婚,没谁敢往这上面想。”

    “林涵知道。”

    “知道我也不能问涵姐。她得怎么看我……”苏南才意识到这问题,哀叹一声。

    “你叹什么,”陈知遇瞅着坐在对面的她,“我才是不知道怎么跟你林老师交代。这事儿外人看起来不太厚道,是吧?”

    苏南点头,“不瞒您说,是。”

    陈知遇笑了,“反正你现在已经不是我学生了。”

    爱咋咋地。

    他朝她伸出手,“过来,我抱会儿,送你回去。”

    她下意识就说:“要回去?”

    话音一落,反应过来,耳根一红。果然听见陈知遇促狭一笑,急忙解释,“我不是……我想跟您多待……”

    手臂被一拽,身体从沙发上起来,一条腿支在地上,一条腿膝盖搁在床沿上,被陈知遇抱入怀里。

    “……那就这么待着。”

    这么待着?

    白衬衫被他身材衬出很好看的轮廓,眼一垂就能看见他领口分明的锁骨。

    ——色令智昏这词也不是专为男人发明的。

    她有点喘不上来气,一时间脑子里过了些不好的东西,耳根更红,又不敢动,只得屏着呼吸。

    “你住在那哪儿?”

    “xx科技园附近。”

    “挺远的。条件怎么样?”

    “还行……实习加上补助就5000块钱工资,也没办法找更好的条件了。”

    他声音有点平,“……准备干下去?”

    “不……我觉得初创公司管理很混乱,想去大公司里正规地学一学。”她微微抬头看他,“要是不在崇城,行吗?”

    “随你。”

    “我不大想去传统媒体,想去互联网。崇城的互联网公司发展不如帝都……”

    “嗯……”

    苏南总觉得陈知遇反应有点怪异,又说不出是哪儿,只得找话题似的继续说:“……媒体转型肯定会继续深化,所以我觉得互联网可能更有前途……”

    陈知遇心不在焉地听着。

    不敢动,怕一动这还一点反应都没有的傻学生察觉了——她膝盖,好巧不巧地就抵着他的……

    简直要了老命。

    “苏南……”

    他真不想把今晚搞得过于“成人”,有点一厢情愿的,以过来人的心情,想让以后苏南回想起来,觉得这一天跟汽水一样甜得冒泡,傻得冒泡,而不是想到个开头,就会立马跳转到十八禁。

    “……你去冰箱里给我拿瓶水。”

    苏南莫名其妙地看了看他搁在茶几上还剩了大半的冰水,没问什么,还是起身照做。

    陈知遇立即调整坐姿,手肘撑在大腿上,微微弓着背。

    他目光随她移动过去,看她打开了冰箱门,踮着脚往里看——冰箱也不高,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踮脚,跟偷吃的小孩儿似的。

    苏南把水瓶递过来,他扭开象征性地喝了一口,一看时间,都十点多了,再晚了不合适。拨了个电话,让给前台帮忙叫车,自己起身打开衣柜,挑出件干净衬衫。

    苏南有点发愣。

    他闷笑一声,手指按着扣子,逗她,“想看?”

    苏南抓起包就往外跑,“我在走廊等您!”

    “话没说完呢!”

    ——也不是不能给你看。

    陈知遇换好衣服,牵着她的手下楼——他动作自然得简直理所当然,让她都有点儿怀疑他身份转换是不是太快了。

    她省过神来,只觉得害羞已经盖过了所有情绪。两人单独待着的时候还好,现在迎着来来往往的人,低垂着头,恨不能把跟前一小块地方盯出个洞。

    到出租车上,陈知遇才像是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她先问的那几个问题,“可以去互联网公司看看,但不建议做内容。如今在网站做内容这块儿的都是廉价劳动力,还不如你在纸媒干半年真枪实弹跑采访见识得多。非要去互联网的话,想办法去产品岗吧。”

    苏南连连点头。

    有这样一个人,一直鞭策,一直严格要求,却总在某时某刻给你指点迷津。

    某一天,这个人成了你的恋人。

    ……她觉得,她得在跟陈知遇分开之后,蒙上枕头好好嘶吼两嗓子。

    到住的地方,陈知遇跟着下了车。

    老住宅区,这么晚,遛狗的大妈大爷也都渐渐回家了,小区里安静,寥寥几道人声。

    陈知遇坚持着,送她上了楼。

    怕室友睡着了,她站在门外往下几级楼梯的地方跟她道别,“陈老师……”

    “明天加班吗?”

    “不加呢,可能要自己在家赶个通稿。”

    “那你去我那儿写,晚上带你去见程宛。”

    “见谁?”

    “……我前妻。”这称呼真难说出口。

    苏南顿了下,“要见吗?”

    “得见,不然我俩都没好日子过。”

    “好……”

    “有我在,你只管吃吃喝喝。”

    “好。”

    陈知遇瞅她,“还有件事,差点忘了,你跟你那个小学弟……四次了,别让我撞到第五次……”

    “四次?”苏南莫名其妙。

    “蔬菜沙拉,面试,电话,还有刚才……你自己心里不清楚?还要我数你听?”

    “电话?什么电话?”她仔细想着,终于恍惚记起来,那天在电梯里接电话,江鸣谦催了她一句。

    陈知遇警告似地盯着她,“想明白了?”

    苏南忍不住笑,“您吃醋呢?其实没必要,我是猫派的。”

    “什么猫派狗派?”

    “嗯……年轻人的流行语,您不懂。”

    陈知遇,像只平常对你爱答不理,久了,却领地意识极强的,优雅又狡黠的猫。

    ……老猫!

    声控灯灭了。

    苏南趁机俯身在他嘴唇上一碰,又倏忽退回去。

    “陈老师,晚安!”

    想溜之大吉,没得逞。

    手臂被他一抓,脑袋也被摁下来。

    他在安静的黑暗里,细细地吻她。

 第20章

    草在结它的种子/风在摇它的叶子/我们站着/不说话/就十分美好

    ——顾城

    ·

    盛夏的天,从早上七点开始就往外渗着暑气。

    小区里老大爷勾着腰遛狗,提在手里的收音机铿锵唱着“垒起七星灶,铜壶煮三江”;栗子树下,一个小伙儿叼了片面包,把身体弯成个锐角,一磴自行车踏板,一溜烟走了;门口支着三两早餐摊,煎饼果子烤冷面,豆汁油条豌豆黄……

    薄雾缭绕,香气四溢,整个城市在一种苏醒的蓬勃中开始新的一天。

    苏南在摊子上买了两个煎饼果子,穿过马路,上了停在另一侧的车。

    “陈老师,热的。”

    她在副驾坐下,卸了背上的包,把装着煎饼果子的塑料袋递给陈知遇。

    “别吃路边摊上的东西,灰大,地沟油。”

    苏南弯眉一笑,自己咬了一口,“您不吃?”

    他昨晚喝了酒,一早起来什么也没吃,热腾腾的香味,有点勾着食欲。

    挣扎半晌,还是咬了一口。

    ……然后一个不小心,吃完了。

    苏南在旁偷笑。

    陈知遇板着脸,“我这是体验民生疾苦。”

    “疾吗?苦吗?”苏南自己先往旁边一躲,笑问,“吃饱了吗?要不再跟您来一个?”

    陈知遇微一挑眉,“躲那么远我就教训不到你?”

    苏南使出杀手锏:“第752话的剧情……”

    陈知遇一手将她手臂一擭,探身过去,另一只手撑在她身后车窗上。

    苏南背抵着椅背,无处可躲,“您……您做什么?”

    “体罚。”

    陈知遇计划在帝都待一周,参加完了谷信鸿的婚礼,顺道去帝都某高校公干。

    车是借的谷信鸿的,一辆小跑,红色,有点儿骚气。

    车载着苏南,到了昨晚的酒店。

    陈知遇拉开窗帘,让外面阳光照进来。

    指一指旁边的办公桌,“你就坐那儿写吧。”

    苏南拿出笔记本坐下,一边开文档一边问陈知遇,“我写稿,您呢?”

    “你还怕我闲着?”

    陈知遇捞起一旁的笔记本,在床沿坐下,把笔记本摊在腿上。

    苏南瞥一眼。

    白衬衣,黑西裤,进屋的时候鞋袜脱了,赤着脚。

    陈知遇平常的行事作风,不会让人往“病弱”这层上去联想——而且她在他背上悄悄“侦测”过,百分百的穿衣显瘦脱衣有肉。

    然而,他脚踝上有一颗很小的痣,顿时显得脚踝到脚背一线,有点病弱的苍白,以及……

    禁欲。

    陈知遇眼也没抬,“看够了?”

    苏南脸一热,赶紧背过身去,“你是薛绍张易之……”

    陈知遇挑眉,“我是谁?”

    苏南正色,“我说,您就是我心目中的施拉姆,霍夫兰!'注”

    陈知遇憋着笑,“赶紧工作!”

    苏南要做的,是这次活动的总结通稿和微信推文,不难但是繁琐,要求图文并茂,她得从昨晚拍的上百张照片中,挑出最适用的。

    正写到第二段,身后响起窸窸窣窣的声响,似乎是陈知遇起身往外去了。

    片刻,一只手臂伸过来,把冰镇可乐搁在她手边。

    “在本次签售会上,著名作家xxx和读者进行了长达两小时的密切交流……”

    苏南窘迫,“您别念!”

    陈知遇低笑一声。

    “您知道我最讨厌你们这些当老师的哪三点吗?”

    “说说。”

    “上黑板做题,监考时窥视……还有就是,当堂念作文!”

    “早说啊,你来我这儿读博,我让你也过过这三件事的瘾。”

    苏南义正辞严:“利诱没用,我是意志坚定的人。”

    陈知遇手撑着椅背,呼吸就拂在她耳后。

    她伸手将他一推,“忙你的,别打扰我。”

    陈知遇挑眉,但瞧着傻学生真一副心无旁骛的模样,也就不干扰他了。

    一小时后,苏南撰完稿,拿工具给微信推文排版。

    身后再次响起陈知遇的声音,“写完了吗?”

    “快了,再半小时。”

    “弄好了过来帮我回复邮件。”

    “什么邮件?”

    “几百封,我哪儿知道。”

    苏南好奇,效率倍增,一会儿就弄完了,发给媒体组主管过目,推送之后,一合盖子,把笔记本一推,伸了个懒腰。

    “过来。”

    苏南穿上不知道什么时候被自己蹬掉的拖鞋,到陈知遇身旁坐下。

    陈知遇把电脑推给她,自己往床上一躺。

    苏南盘起双腿,坐在床单上,把笔记本摊在腿上,点开第一封邮件。

    “陈知遇教授,我是大三广电班的xxx,正在拍摄一个微电影,想邀请您出镜……”也不看完,直接关闭,“不出。您出场费很贵的。”

    再点第二封。

    “如何让你遇见我,在我最美丽的时刻……什么鬼!”苏南严肃地,一字一句地回复:“大学是一生中不可再得的时期,最好的时光,应该最多地投入学习。”

    第三封。

    “陈老师,我是播音主持班大二的xxx,我有一个苦恼多年的问题,希望能够在您这里得到开解。波伏娃说,性向是天赐的……扯淡!波伏娃才没说过这句话!”

    陈知遇快笑疯了。

    “您邮箱都成什么了?知心姐姐?为什么性向的问题都要找您?”

    “这已经是好的了,我还收到过不雅照。”

    “男的女的?”

    “男的女的都有。”

    苏南瞪大眼睛,“……多,多不雅?”

    “你能想到的最不雅的程度。”

    苏南:“……”

    陈知遇瞅着她笑。

    苏南轻咳一声,“奥修说,我们的身体源自性,我们的头脑总是渴求性……但经由创造力的过程,性就会被净化……所以这是自然正常的事。”

    陈知遇:“……”

    傻学生一本正经地跟他谈“性”?

    “苏南,”陈知遇靠着枕头,要笑不笑地看着她,“现在不在课堂上,不是学术讨论的时候。你真想和我聊这话题的话,我就只能认为你是……”

    苏南快把脸埋进键盘,“……我接着帮你回复!”

    还回复?傻学生怎么这么实诚。

    他伸脚,把笔记本盖子一合,手抓住她手臂,一带。

    苏南歪倒在床上。

    陈知遇手臂将她一抱,“昨晚没睡好,我眯会儿,醒了一起去吃饭。”

    苏南身体板正,人形砖石一样躺着,不敢动。

    过了片刻,正要转头看看他是不是睡着了。忽觉有点冰凉的手指碰了碰她额头,将她额发一捋。

    陈知遇手肘撑起来,低头吻她。

    阳光越过阳台大开的门,照亮了门前的一小片。

    冷气声音很静,但仍然能听见一丁点儿的声响。

    寻常的夏日上午,她听见自己的心跳声。

    还有他的。

    ***

    晚上,陈知遇请客,在一家清幽安静的私家菜馆。谷老板带上了谷老板娘,唯独程宛单身一人。她一来就集中火力,炮轰陈知遇。谷信鸿看乐子,跟着火上添油。

    陈知遇三杯白酒下了肚,程宛总算解气,换了个座位,挤走陈知遇,把苏南肩膀一勾,笑问:“妹妹,你叫什么?”

    “苏南,南方的南。”

    “我叫程宛,宛转蛾眉马前死的宛,记住了吗?”

    苏南:“……记住了。”只是诗好像不怎么吉利……

    谷信鸿笑说,“程爷,您悠着点儿,别跟老陈夫妻变情敌了。”

    “说什么呢?你以为我跟陈教授一样斯文败类?这么嫩的姑娘也下得去手。”

    谷信鸿哈哈大笑。

    苏南:“……我二十四了。”

    “老陈三十四,马上步入更年期。”

    陈知遇:“你跟我一年的,消停点吧。”

    程宛逗够了,坐回自己位上,跟苏南斟了半杯果汁,自己端起酒杯,“苏南妹妹,敬你。以后陈知遇这孤寡老人就委托你照顾了。”

    苏南不动声色地端过陈知遇跟前的酒杯,笑说:“一直是陈老师在照顾我。”

    “老陈能照顾人?不用浇水的花都能被他糟践死了……”

    陈知遇眼里带笑,瞅着苏南,轻声说:“你就喝果汁吧。”

    苏南低声:“没事的……”

    傻姑娘逞强,不喝果汁非要喝酒,然而程宛喝酒是练家子,他们碰头时喝的酒全是烈度的。这酒他自己也顶多只能来个四两,苏南这杯下去,不定会怎么样。

    他手臂在她腰上轻轻一搂,“就喝一口,别贪。”

    苏南与程宛轻轻碰了下杯子,举杯喝了一口。

    辣,直冲着喉咙。

    她苦着脸咽下去,放下杯子。

    谷信鸿叫个“好”,“咱们今儿是准备吃吃饭聊聊天,程爷你差不多得了。别整你官僚作风那一套。”

    程宛瞅他,“我官僚?我官僚起来,你还不得给我提鞋叫爷爷。”

    苏南以前没见过程宛这样的女人。

    身材火辣,长相精致,没化妆,然而眼角带一股媚气,与短发显出的英气相得益彰,存在感十足,很难不让人注意到她。

    陈知遇凑近,“你看谁呢?”

    “看女人也不行了?”

    “程宛这么多年,掰弯的姑娘抵得上旦大一个系,你少看两眼。”

    苏南忍不住笑,“……以前怎么没发现,您心眼只有这样一点儿大。”她拇指食指比了个缝。

    陈知遇:“……”

    苏南两指再张开一点,“那就这么大?”

    陈知遇凑近她耳朵,“……吃完饭教训你。”

    气息拂得她耳朵发麻,一下就烧起来。

    对面程宛跟谷信鸿唇枪舌战一番,总算又把注意力集中到苏南身上,“你是要到老陈跟前读博吧?跟你说,他这人可龟毛。你别惯着他,不爽直接不伺候就成。”

    苏南:“不是……我毕业了直接找工作的。”

    程宛愣了下,“……哦,那也挺好的。”

    谷信鸿问:“苏小姐哪里人?”

    “槭城人。”

    程宛向着陈知遇瞥去一眼。

    “槭城……槭城好啊,”谷信鸿哈哈一笑,“我记得那儿枫树不错?”

    苏南既看到了程宛那一瞥,也听出谷信鸿笑里的尴尬。

    心里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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