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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雪满南山-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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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外,站着谷信鸿。

    苏南一愣。

    谷信鸿笑说:“老陈托我过来的——他一时半会儿脱不了身。”

 第31章

    我爱你,不光因为你的样子,还因为,和你在一起时,我的样子。

    ——罗伊·克利夫特

    ·

    谷信鸿给苏南报了信,一问,她晚餐还没解决,又一定要请她吃饭。

    谷老板娘就等在楼下,冲她笑一笑,“苏南,你好。”动时,风衣下面露出肚子鼓起的轮廓。

    谷老板娘叫池叶,比苏南还要小一岁。

    在苏南印象中,她是一个话特别少的人,总是听他们说话,然后浅浅淡淡地笑一声。而谷信鸿跟她是截然相反,豪迈爽朗,天南地北都有兄弟。这样一个糙野汉子,和池叶这样的姑娘是怎么到一起去的,苏南也挺好奇。

    问过陈知遇,陈知遇答:“孽缘。”又让她下回要是被谷信鸿呛得出不了气时,就把这个问题抛出来,保管把他治得服服帖帖。

    苏南早前想着下回再有聚会的场合,可以试着问一问。

    但当下没心思,只挂念陈知遇。

    坐立不安,后背挺得笔直,手掌扶着副驾驶的椅背,有点儿急切地询问:“陈老师出什么事了吗?”

    “也不算出事……”谷信鸿嘴里咬着根没点燃的烟,话有点含糊,“挺棘手的,这会儿肯定鸡飞狗跳。老陈走前专门嘱咐我,要是到了晚上他都没给我打电话报平安,就让我去找你。”

    “报,报平安……”

    池叶立马瞧了谷信鸿一眼,“不要这样说话,你吓着苏南了。”

    谷信鸿忙说,“嗨!瞧我这张嘴。那什么……哎,你们这事儿,我真不知道从哪儿开口……程宛跟老陈离婚这事儿,是只打了证,还没跟两方父母通气,这事儿你清楚吗?——哦,顾阿姨好说话,就顾阿姨一人知道。”

    苏南松了紧紧攥着的椅背,松了口气。

    池叶转过来看她,“不介意吗?”

    苏南笑一笑,“我还以为陈老师是出了什么事……如果是这件事,我信他。”

    谷信鸿接着说:“程宛那儿,出了点儿不好的消息。她身份挺敏感的,这回还是她爹——程叔叔出面,才把这事儿给压下来。程叔叔起疑,又生气她行事毛躁,教训她两句,结果父女俩就吵起来。程爷炮仗一样的性格,一点就炸,直接把形婚离婚的事捅破了……后来肯定就两家父母会谈,具体情况怎么样,我跟你一样,也不清楚,还得等着老陈脱身了自己跟你说。”

    难怪走得急。

    苏南知道陈程两家背景深厚,即使了解不多,也清楚离婚多少会影响两人声誉。陈知遇好点儿,程宛那边形势却很严峻。

    吃过饭,谷信鸿把苏南送回公寓。

    这回,池叶跟着苏南下了车,看见谷信鸿也要拉门过来,“你别来,我们说话不要你听。”

    谷信鸿立即就又坐回去了,笑嘻嘻说:“老婆,风口凉,你们别说太久了。”

    小区进门左手边,有棵移栽过来的树,两层楼高,遮出一点阴影,阴影里立了一条长椅。

    池叶怀孕五个月,脚背浮肿,久站会累,就在长椅上坐下,自己拿披肩盖住膝盖。

    “池小姐……”

    “就叫我池叶。”池叶微微一笑。

    苏南点一点头。

    “谷信鸿,陈先生他们,背景比较复杂,”池叶手指轻放在膝盖上,坐得端正,“谷信鸿跟我求婚的时候,我没有答应,我爸妈也是。不是觉得自己配不上,而是不想去这样的家庭里面受闲气。他们或多或少的,都有一些门第之见。我和谷信鸿说,你自己去解决掉这些事,不要让我受一点点委屈,不然我不乐意跟你。”

    池叶看她,“你想过和陈先生结婚吗?”

    “我……”苏南语塞。

    不是没想过,然而总有一种奇怪的直觉,即使要结婚,也不是现在。

    苏南骨子里有一股很别扭的倔劲儿,当年自己父母吵架闹离婚,苏静让她劝劝两人,她偏不,脖子一梗就说,烦死你们吵架了,赶紧离。

    那时候她才八岁。

    她有自己的一套原则,不破坏别人家庭,不对伴侣不忠,别的都是好聚好散。

    拧巴,多半也是跟自己过不去——并不觉得自己跟陈知遇差在门第之别,而是自卑自己没法像陈知遇对他那样,给予他同等的美好,不管是自己,还是自己的家庭。

    条条框框的区别,她不在意。

    高与低,富与贫,都有各自精彩的地方。

    她在意的是陈知遇高天流云,自己身如枯蓬,却没有化腐草为萤火的本事。

    “肯定想过的,是吧?”池叶微笑,“谷信鸿后来把家里的工作全部做通了,我进到谷家,没有受过一点不好的眼色。我觉得谷信鸿和陈先生能够成为朋友,两个人在为人处世方面,一定有意气相投的地方。”

    苏南这才明白,池叶是要安抚她。

    笑一笑,“我知道。”

    池叶缓缓站起身,看着苏南,“那天在帝都吃饭,我观察过你——不要介意,我从小就喜欢观察人,觉得一些小动作很有意思。术业有专攻,觉得插不上话是很正常的事,我擅长的领域,谷信鸿也插不上嘴。股票、政治、足球……遇到我不喜欢的话题,他们聊天,我就发挥自己的爱好,观察他们聊天……很有意思,听人吹牛也是一种乐趣。”

    苏南越发好奇了,“……你的专业难道是心理学?”

    池叶:“不是,我是肛肠科的护士。”

    苏南:“……”

    池叶一笑,“谷信鸿是做痔疮手术的时候,跟我认识的。”

    

    夜里,苏南给自己的脚趾换药。

    黏膜跟敷料黏在了一起,揭开的时候,疼得撕心裂肺,咬牙拿着棉签蘸着药水擦上去时,手都疼得直哆嗦。

    上完了,又拆了干净的纱布自己包上,留着客厅的灯,去卧室睡觉。

    跟陈知遇发了条信息,告知他自己已经睡了。

    等了五分钟,没有回复,就把手机一放,直接合眼。

    做了梦,就在满山红叶的槭山上,自己一阶一阶往上爬,眼看着陈知遇近在咫尺,一伸手他就又远了,始终在高处,低头俯视她。

    跑得很累,又不知道为什么不肯放弃,或者喊一喊她。

    到某一处,脚下打滑。

    腿一抽,醒过来。

    一下就听见浴室里有水声,她愣了愣,赶紧去找拖鞋,拖着左脚很快地走过去。

    敲门,“陈老师。”

    水声停了,门开。

    陈知遇刚冲完水,腰上挂着浴巾,“怎么醒了?”

    “你回来也不叫醒我。”

    怕她踏进来打滑,他自己赤脚走出去,将她一揽,堵在浴室门口,“你昨天没睡好。”他笑了笑,脸上露出些疲惫的神色,“等我穿个衣服。沙发上袋子里有泡面,你帮我泡上。”

    苏南手一抖,“你没吃饭?”

    “嗯……晚饭没吃,事情结束就赶回来了,怕你担心。”

    “你别吃泡面,我给你煮挂面——我中午买的菜还没吃完,你多等五分钟,就五分钟……”语无伦次的,站立一瞬,飞快往厨房去了。

    陈知遇避开苏南目光,回卧室套上身家居服,往厨房去。

    水在烧着,苏南在淘洗小白菜。头发扎起来了,露出小巧的耳朵。侧边脖子上,有道指甲盖大小的暗红色印痕,略靠后,可能她自己都没看到。

    陈知遇瞧着,也不提醒她,自己笑一笑。

    “快了,你等一下……”苏南加快了手上动作。

    “谷信鸿跟你解释了吗?”

    “嗯。”

    陈知遇停顿一瞬,“具体不说了,以后……”他走过去,从背后将她抱住,头埋在她发间,“……没什么前程往事,现在未来都是你的。”

    苏南手一顿,不知道为什么就要落泪。

    心疼他一脸倦容还大半夜风尘仆仆赶回来,心疼他连口饭都没时间吃……是真的不担心,不信陈知遇会在这件事情上让他受委屈。

    “可以说吗?我想听。”

    陈知遇一笑,“真要听?跟泼皮打架没什么两样。”

    一碗鸡蛋蔬菜面,陈知遇呼噜呼噜就吃完了,抽支烟,漱过口,躺在床上,抱着苏南,跟她讲这一整天的经历。

    早上七点直奔程宛家里,两家父母除顾佩瑜之外,合力先把两人抨击一顿,软硬兼施舌灿莲花声泪俱下,三人配合得当滴水不漏,绝对是活这么大陈知遇受过的最高规格的待遇。

    该骂的,该苦心教育的都做了,到这份上,陈知遇跟程宛硬抗,长辈的也的确是没办法。

    接着就两家父母互相道歉,一人说自家女儿有心理疾病,拖累了你家儿子这么多年;一人说自家儿子做事不知分寸婚姻大事当儿戏,没尽到该尽的责任……

    事已成定局,两家的场面话都说完了,各家把各家孩子领回去,关上门来,继续批斗。

    陈知遇想今天反正已经这样了,趁机把苏南的事儿也抖落出来。

    这下,陈震气得差点厥过去,直骂他枉为人师,勾引女学生,衣冠禽兽,道貌岸然,寡廉鲜耻,简直丢尽了陈家的脸面!

    最后,搬出多年没用的“家法”。

    苏南忙问:“什么家法?”

    陈知遇苦笑,“说出来丢人……”

    堂堂崇城大学副教授,老宅太爷爷遗像前,跪了八个小时。

    整整的。

    “还有吗?”

    “没了。”

    “真的?你不要骗我。”

    “……背上还挨了一下,我太爷爷的拐杖抽的。”

    苏南立马去扒他衣服。

    陈知遇真是臊得慌,毕竟这么大年纪了,又怕她担心,赶紧抓着她手,想着怎么样也要把这事给混过去,嘴上就有点儿口不择言,冒出些有意轻佻的浑话:“宝贝儿宝贝儿,别,今儿累,来不了……”

    苏南没动了。

    一会儿,他听见一声抽泣。

    赶紧去捉她手,往自己怀里按,“……你想看就看吧,别笑我就成。”

    今儿真是,师威扫地。

    苏南模糊着眼睛,把他衣服掀起来。

    红肿的一条印,从肩膀斜到腰间,衬着他很白的皮肤,特别明显。

    是真的下了狠手抽的。

    她手指碰了一下,又飞快缩回去,泪眼朦胧地看着他,“疼吗?”

    “疼什么,这么大人了。”

    “要不要上点儿药……我去翻翻我的……”

    “别翻了……”陈知遇抓住她的手,“你现在老老实实陪我睡一觉,比什么药都管用。”

    “你……你不是来不了……”

    陈知遇一拍她脑袋,板着脸:“单纯睡觉!”

    心满意足地把人抱进怀里,看她不动了,往她发里深深地嗅了一下。

    不是小孩子了,什么家法不家法的,他要是不照做,陈震六十多的人,能拿他怎么样?

    然而就是遵守下来了,不想以后,陈震拿这个再去卡苏南。

    小时候,陈震说,知遇,你要是负不了责,就别揽事儿。

    跪在地上,跟照片里的太爷爷大眼瞪小眼的时候,他想:

    苏南啊苏南,为了把你这个“事儿”负责到底,我这辈子挨的最重的一顿家法,就是为你了。

 第32章

    刚刚好;看见你幸福的样子,于是幸福着你的幸福。

    ——村上春树

    ·

    第二天一大早,程宛过来慰问。

    说是慰问,但什么也没提;空着手来;看陈知遇一脸憔悴,还使劲嘲笑了两句。

    公寓靠窗放着一个实木的吧台桌;程宛就翘腿坐在高脚凳上;看一眼苏南;又看一眼陈知遇;一支烟夹在手里;有一下没一下的抽。

    “苏南;你工作找着没?”

    “还没。”

    程宛一挑眉,“要不跟我干呗;我自立门户,你给我当个小助理。我规划,你执行。”

    陈知遇端着水杯从书房出来;脚步一顿;“让我的学生给你当助理?”

    “怎么了?还舍不得?跟我少说年薪20万啊。”

    “你当人民公仆这么多年;攒的钱够20万这个数吗?”

    程宛笑,“老陈,我就是不喜欢你这一点,凡事太精明。”

    苏南问她:“……自立门户?”

    “嗯,”程宛把放在吧台桌上的小碟子拿过来弹烟灰,“都这样了,我也混不下去了。继续待着继续给我爸添堵。有些事儿,看上去很美,进去一看,都是一泡糟污。”

    她喜欢权力,但不喜欢弄权。

    规矩做派她都懂,不但懂,还深谙于心。但懂,与做,是两回事。

    名利场上,人都是揣着明白当糊涂,看别人看自己都跟看猴戏一样。可还是得把这猴子猴孙给演下去,演着演着,有一天兴许就能熬上猴大王。往后呢?往后还有如来神掌。

    “准备做什么?”

    “要不往破胡同里开个酒吧?做什么都行,”她手指捏了下眉心,“再不济跟谷老板混吧。”

    陈知遇看她一眼,“你先休息一阵。”

    程宛笑一笑,“对不起啊老陈,没法替你打江山,跟没法给你守江山了。”

    她把烟掐灭了,从高脚凳上跳下来,一拍苏南肩膀,“这次是真交给你了。别看他比你大,拧巴,还倔。我要不是打小跟他一起长大,真受不了他这脾气。”

    程宛勾起自己搁在桌上的小包,“其实今天是过来给你送钥匙的,”从包里面掏出一把钥匙,放在桌上,“本来以为丢了,结果昨天在沙发缝里发现了。还有……”她顿了一下,看了看陈知遇,“你让我帮忙联系的事儿,有眉目了,你自己清点一下吧。”

    陈知遇点头,“多谢。”

    程宛又瞅一眼苏南,上扬的眼角似笑非笑,忽地伸手,手指尖划过她颈侧的一处,“走了,你俩保重身体!”

    陈知遇:“……”

    门合上了,苏南不自觉地拿手掌碰了一下脖子。

    总觉得,有点怪怪的……

    陈知遇盯着她。

    片刻,苏南才注意他复杂的目光,忙说,“没被她掰弯!”

    苏南去卧室洗漱,陈知遇去厨房煎蛋。

    崇城十月末的时节,不下雨的时候,很是舒服,天还未冷,早晚空气里带一点沾着水雾的清寒。到正午阳光极好,校园里银杏叶落一地,极能让人感叹生命之一生一灭,都是壮丽。

    陈知遇瞧着厨房窗外一角黄叶,骤生的文艺思绪还刚只起了个头,就听见浴室里苏南“啊”了一声。

    赶忙关了火走去,“怎么了?”

    苏南扭着脖子,往镜子里看,“……你什么时候弄的。”

    一道清清楚楚的吻痕。

    难怪方才程宛瞅她的眼神那么暧昧。

    陈知遇似笑非笑,“我哪儿知道。”

    她把头发放下来,试着看能不能完全挡住,“我周一还要去面试。”

    “周一就消了。”

    苏南将信将疑。

    “真的。不信再试试……”

    钻入浴室门,把她往洗脸台上一压,双臂环抱住腰,扳过她的头来深吻。手指有点儿凉,往里探。

    苏南给捏的“嘶”一声,伸手去推他,“……昨晚还同情你呢。”

    陈知遇闷笑,随她怎么说,抱着揉着过了一下瘾,这才松开她。

    这一回在胸口。那一片皮肤极白,都能看见底下淡蓝色毛细血管的白。

    吻痕就在那儿,深红的一抹。

    苏南往镜子里看一身,伸手把他往外推。

    脸烧透了。

    自打两个人彻底把最后一层界限也打破之后,陈知遇就发现苏南对他态度里,总算没了一直以来的恭谨。

    开始拿他当男人,再不是图谋不轨道貌岸然的男老师。

    既然有这种奇效,以后还得多实践。

    他笑着替她整了整领子,转身出去了。

    周末,苏南把这段时间以来面试遇到的种种情况都跟陈知遇说了,虚心地请他帮忙分析情况。

    “p司管培生的终面没过,你问过原因吗?”

    陈知遇瞥一眼苏南,见她目光闪烁,心下了然,“你要想后续面试成功,就别在这种事儿上在乎面子。发一封邮件过去,问问原因。如果对方愿意回复,你以后就能对症下药。”说着,将电脑屏幕一转。

    苏南愣着。

    “现在就发。”

    她在撰写英语邮件的时候,陈知遇抽空瞄了两眼,还行,虽然不怎么地道,但没什么语法错误。

    苏南写完,看一眼陈知遇,“这样行吗?”

    陈知遇接过笔记本,替她改了一两句,点击发送。

    然后,翻出一份mbti测试题(迈尔斯布里格斯类型指标测试题):“做一做这个。”

    “93道……”苏南看一眼陈知遇,“有用吗?”

    “你先做。”

    数分钟后,结果出来了。

    陈知遇拿过来看,“istj(内向、实感、思维、判断),挺准的。”

    苏南凑过去看测试报告的描述,“工作缜密,讲求实际,传统,谨小慎微,一旦做出决定,很难动摇和沮丧……冷静的外表下,有强烈却很少表露的反应。”

    陈知遇一拍她脑袋,“你学会计比你学新闻传播合适多了。”

    “我数学差啊……”苏南摸着触控板往下滑,看了看后面的职业推荐,“保险精算师、税务经纪人……”顿时沮丧,把电脑一推,脑袋埋进手臂,“陈老师,我不找工作了,你养我吧!”

    陈知遇笑一声,“你说的?”

    苏南急忙摆头,“不不不……我瞎说的。”哀嚎一声,又打起精神来继续看分析报告。

    “叮”的一声,右下角弹出一封邮件。

    苏南惊讶,“p司周末都不放假?”

    立即点开了邮件。

    陈知遇观察她的表情,“怎么回复的?”

    “说我…………”苏南飞快浏览,捕捉关键词,“……unambitious……”

    “勤勉,缺乏野心。”陈知遇把电脑一合,“这评价很客观。”

    他拿过一张空白的a4纸,把她求职过岗位一一写下来,提炼每个职业需要的性格特质,最后帮她总结,“你投的batw这几个岗位,都要求很强的领导能力。这不是你的优势,”他拿笔在旁边写了几个字,“你的优势在于,能够从复杂、繁琐、枯燥的事情之中找出内在逻辑,所以……”

    抬眼一看,苏南盯着白纸,发呆。

    执笔敲她脑袋,“想什么呢!认真听!”

    “陈老师……你写字真好看。”

    陈知遇:“……”

    苏南忙说:“您继续说!”

    “……”陈知遇在自己刚写的那几个关键词上划了一道,“所以,你适合做的是偏技术的、执行类的岗位。”

    “我技术也不怎么样……”

    “难得你有自知之明,”陈知遇瞥她一眼,“不过,我还是替你说句公道话,你学起来很快,就是以前没花心思。”

    “……以前那些又不是你的教的。”

    “……”陈知遇忍无可忍了,“我时间这么宝贵,替你分析这么幼稚的事。是不是诚心想听,不听我们趁早去做点别的!”

    苏南无辜地看他,“诚心啊。”

    陈知遇:“……”

    耐着性子,把几句带刺的话憋回去,继续帮她分析。

    做完了职业规划,又开始和苏南一起挑选校招的企业。

    “工作地点,广州,过;深圳,过;天津,过……”

    苏南:“……”

    “青岛,过……”

    “陈老师,”苏南忍不住打断他,“……条件定这么严苛,我真的就找不到工作了。”

    陈知遇不为所动,“崇城自诩国际化大都市?就这些水平的公司也好意思出来校招。”

    苏南默默地,继续筛着校招启事。

    忽然,鼠标一顿。

    “h司,工作地点,崇城……解决方案工程师……”

    苏南眼睛一亮,“陈老师,你看这个!”

    陈知遇瞥一眼,“投。”

    又着手帮忙修改简历,等忙完,一下午时间就过去了。

    苏南伸个懒腰,“陈老师,谢谢你。”

    陈知遇挑眉,“哪个老师教你的,谢谢只用口头上说一说?”

    苏南瞥他:“那……”

    陈知遇看着她,什么也不说。

    夕阳光斜照进来,将他白衬衫染出点稠润的调子。

    逆光。眉目清俊。

    苏南心痒,沿着地毯爬过去,到他跟前,凑过去亲他一下,小声问:“可以了吗?”

    陈知遇捉住她手腕,推开小方桌,往地毯一压,“不可以。”

    很温柔绵长的吻,跟第一回一样的,单纯不带什么别的意味,大约也是觉得此时此刻的夕阳太好。

    苏南有点儿神色恍惚,微微睁眼,“陈老师……”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喊他。

    “嗯。”他应一声,声音沉而微醺。

    心里好像有根簧片,拨动一下,奏出很清脆的声音。

 第33章

    33

    你所完成的尊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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