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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雪满南山-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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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风很好;让只起了一瞬的冲动立即就平息下来。

    回想当时在旦大,她坐在门口小沙发上规规矩矩地做事,几上一束新鲜的花;她偶尔抬头,微蹙着清秀的眉。他坐在办公桌后面,有多少的心猿意马;就有多少的不动如山。

    那时候,他也真的只想抱一抱她而已。

    “饿不饿?”

    “饿了……”

    松开她,手指碰了碰她的脸;“吃饭去。”

    整栋楼里已经没剩下几个人,苏南跟在陈知遇身后;保持三四步的距离。

    陈知遇顿一顿,回头看她。

    她也就跟着停下来。

    “给你买件文化衫……”

    苏南:“……什么?”

    “再别个校徽;拿一个印校歌的帆布包;这样装崇大学生就像了。”

    苏南摸摸鼻子。

    陈知遇绷着脸:“跟近一点能吃了你?”

    苏南赶紧跟近两步。

    一路上,碰见几个老师。没几人注意到苏南,注意到了,也就瞥一眼就过。她还穿着上午面试的正装,多半被当成了向陈知遇咨询校招事宜的学生。研究生院一年招两百多号人,没哪个老师真能把每个学生的脸都记下来。

    苏南坦然了。

    ……然而,一出电梯,对面忽然拐进来一个白头发老头。

    苏南吓得气都不敢喘了,听见陈知遇喊“孙老师”,也就讷讷地跟着喊了一声。

    孙乐山院长看看苏南,又看看陈知遇,“座谈会,再加个讲座。就这么定了,没得商量!”拐过他们往电梯去了。

    苏南总算知道了陈知遇这古怪脾气师承何处。

    “什么座谈会?”

    “下周,要去m市。”

    苏南“啊”一声。

    陈知遇瞅她,“你要是舍不得,这次面试就赶紧把工作定了,我带你去。”

    “我也想啊,但是群面估计挺悬。”对他说了上午的情况。

    陈知遇听完,“你发言还行,摘明了责任,又没过度指责别人,最后还对整个小组讨论做了补救。不挺好的吗,悬在哪儿?”

    “真的?”

    兜里手机响起来,苏南摸出来一看,“恭喜你进入第三轮面试……”

    抬头看向陈知遇,笑逐颜开,“陈老师,您真厉害!”

    “我十年前就知道了,不用你强调。”

    第三轮面试,见主管。

    这回提的问题全是实打实硬碰硬,提了几个案例,让苏南当场给出解决方案。

    来之前,苏南被陈知遇压着恶补了一些案例,倒也不怵,顾不上可行不可行,就按照自己见解有条理地列了个一二三四五。

    聊了快有四十五分钟,等离开房间的时候,苏南才发觉自己满手心的汗。

    等电梯,在电梯前发现了一道高瘦的身影。

    “辜田!”

    辜田转过头来,“苏南!”

    苏南挤过去,“你三面结束了?”

    “嗯,下去等通知。”

    “感觉怎么样?”

    辜田耸耸肩,“还用说吗?妥妥的。”

    昨天通过几次微信聊天,苏南知道了辜田是崇大通信技术管理专业的学生,本科,比她小三岁。

    昨天两轮面试刷掉了将近三分之二的人,两个人一起经历的了三面,现在有点儿并肩作战的惺惺相惜之感。

    都知道h司难进,女生更难进。

    回到大厅,两个人也没什么继续讨论面试的心思,干脆就凑在一块儿聊天。

    辜田:“我早上看见你了,开车的人是你男朋友?”

    苏南“嗯”一声。

    “没看清楚,但是感觉比你大哦?”

    “是……是你们崇大的老师。”

    辜田“哇”一声,“哪个?我认识吗?”

    苏南小声:“陈……”

    “谁?”

    “陈知遇。”

    辜田瞪大眼睛,克制了三秒,遵从本心,一把抓住苏南肩膀,使劲搡了几下,“我好嫉妒你啊!”

    苏南笑了一下。

    “你还笑?我为了听陈老师的讲座,翘了好几次专业课。”

    “……我还没听过他的讲座。”

    辜田简直想上手教训她,“我跟你说,有回陈老师开讲座,有人私底下偷偷跟社联和学生会的人交易,让他们帮忙有偿预留几个前三排的位置。”

    苏南哑然。

    她觉得陈知遇并不会想听到这样的事。

    辜田看着她,“你还是低调点吧,很多人心思叵测,保不准会用什么说辞造谣抹黑。”

    苏南闷着头,“嗯”一声。

    辜田拍她肩膀,“别当真,我对陈老师没啥想法,只是纯粹觉得他长得特赏心悦目,我听他讲座,常常是看着他就忘了听他讲什么了。”

    苏南微妙有点同感。

    辜田很有分寸,这个话题点到为止,没逼着苏南详细讲述来龙去脉。

    因为这一点,苏南对辜田好感倍增。

    虽说都研究生了,跟陈知遇也不是直系的师生关系,但一旦公之于众,免不得有人妄自非议。

    宿舍的舍友,旦大的同学,苏南一个也没敢告诉。

    恨人有笑人无也是人的劣根性之一。

    闲聊了半小时,两个人前后脚收到短信,三面通过,进了四面。

    苏南心里陡然生出一种预感,她觉得这一回,能过。

    四面就相对简单很多,面试官先跟她用英语聊了十来分钟,又提了一些诸如“遇到的最大的挫折是什么”,“又是怎么解决的”之类的问题,最后问她有什么什么职业规划。

    “如果有幸进入贵司,我想先在这个岗位上做两到三年,吃透了再做下一步计划……初步的想法,是未来往产品经理的方向发展。”

    面试官一边点头,一边在纸上记录,“一面的同事在备注里,让我记得给你提个问题,”面试官停下动作,“问题很关键,我可以明确告诉你,可能会影响你的去留。”

    苏南呼吸有点缓了,“您说。”

    面试官抬眼看着她,“你接受外派吗?”

    

    苏南脚趾一天好过一天,出发去m市的时候,已经可以很正常地走路了。

    第一回跟陈知遇一块儿出远门,她从昨晚开始就有点兴奋,夜半睡不着,翻来覆去的,被陈知遇收拾了一顿,结果又睡得太沉,早上差一点起不来。

    飞机起飞没多久,她就直接睡着了。

    醒来离降落不到半小时,揉一揉眼,转头,陈知遇正嫌弃地看着她,“……我不如把你给托运了。”

    苏南笑:“你可以叫醒我啊。”

    陈知遇哼一声。

    苏南把遮光板打开往外看,透过云层的缝隙,瞧见城市建筑似乎只有指甲盖大小,星罗棋布。

    半小时,飞机降落。

    两人一人一个20寸箱子,没办托运,直接就出去了。

    半小时机场大巴,再转轻轨,等抵达m大学,已是中午。

    陈知遇没让m大学安排住宿,自己领着苏南单独去别的酒店住。

    中午陈知遇去m大学签了到,下午带着苏南去m市走街串巷。

    第二天行程安排很满,陈知遇上午参加座谈会,下午要在m大学举行一场讲座,晚上还要跟m大新闻传播学院几位领导吃饭,基本上全天没有时间陪苏南。

    晚上,苏南洗完澡出来,看陈知遇正翘腿坐在书桌前,一边抽烟,一边捏着笔在纸上写写画画。

    她凑过去,“在做什么?”

    动作不小心碰到了陈知遇手肘,一小节烟灰落在纸上。

    陈知遇拂了一下,含着烟,“给你画个地图,明天不陪你,你自己去玩。”

    “有高德地图呢。”

    “高德地图碰到你也没辙。”把纸往她跟前一推,“照着这个走,走丢了我负责。”

    苏南笑一笑,把纸珍而重之地叠起来。

    第二天,陈知遇很早就起床了。

    苏南睡得迷迷糊糊,感觉他俯身在她唇上碰了一下,带点儿潮湿水汽的香味扑进鼻腔。

    “走了,你睡醒了自己弄东西吃。”

    声音逐渐远了,然后灯一盏一盏灭掉。

    苏南很畅快地睡了个自然醒,睁眼一看,床头,他给她压了一沓粉色纸币。

    愣了一下,抽过来一数点,十张。

    拿着,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还是按原样给压回去了。

    解决过午饭之后,苏南拿出他给画的地图,好几个景点,怎么去给她标记得一清二楚。

    然而没什么兴致,想了想,坐地铁去m大,听陈知遇讲座。

    一进校门,就看见宣传栏那边立着巨大的喷墨展板。

    展板左侧是陈知遇的照片,右边是讲座信息。

    即便让喷墨打印弄得有点儿失真,那照片上的陈知遇还是很好看。

    苏南到得不算晚,但报告厅里已经满满当当都是人,她费力往里挤,也只在门口处挤了个立足之地。

    这么看来,辜田跟她说有人专门有偿买座位,估计真不是夸张。

    两点半,掌声雷动。

    苏南踮着脚尖,看见陈知遇缓缓走上主席台。

    隔太远了,脸都看不清楚。

    音响里传来陈知遇的声音,扩大了数倍之后,也有点儿失真:“m大学的各位老师,各位同学,大家下午好。我是陈知遇,很荣幸受新闻与传播学院院长……”

    气度慨然,不疾不徐。

    专业结合见闻,偶尔抖个包袱,报告厅立时笑声如潮。

    苏南就这样时不时地踮一下脚尖,听完了整整一个半小时的讲座。

    到提问时间,被挡在后面的人忽然失控似地往里挤,“你们不提问的让一让!让我们进去!”苏南被人一搡,手肘在对开的报告厅大门,铁质的门把手上撞了一下。

    整个手臂都麻了。

    后面的人一齐涌进来,她不知不觉地就被挤出了门,不知道哪只脚在她脚上踩了一下,她循着一声敷衍的“对不起”抬头去找,然而入目只有攒动的黑压压的人头。

    高的矮的,挡住了她的视线。

    陈知遇彻底看不见了。

    苏南放弃了,往后退。

    走出教学楼,在台阶上定着站了一会儿,抬脚往外走。

    “苏南。”

    苏南回头。

    林涵惊讶地立在教学楼门口,手上捏着胸牌,蓝色带子在手指上绕了几绕,“你怎么在这儿?”

 第36章

    我爱那个人;他便在受伤时灵魂还是深邃的,而一个小冒险可以使他死灭;这样;他将毫不迟疑地过桥……

    ——尼采《查拉斯图拉如是说》

    ·

    苏南窘然而立,没甚底气地喊出一声“涵姐”。

    林涵就站在那儿;也不过来;把穿胸牌的带子绕了又散,散了又绕;看着她;“……陪陈知遇过来的?”

    苏南惊出一身冷汗。

    “还有事,回头再说吧。”林涵瞥她一眼;往教学楼里去。

    午后的风刮得那立着的塑料展板哗哗作响;半边身体都给吹凉了。

    陈知遇应付完提问的学生,又被围着签了几个名字;总算顺利从报告厅逃脱。

    一进二楼休息室;立即有接待组的学生递上矿泉水。

    陈知遇拿着;一口都还没喝上,又有几个m大的老师过来与他寒暄;终于聊完;他才发觉休息室靠窗那儿坐了一个人。

    “林涵。”

    上午两人在座谈会上见过;本来约定了一起吃中饭,两个人分别被m大的老师给领走了。

    林涵瞅他,“猜我刚在门口碰见谁了?”

    “谁?”

    林涵不作声,直起身,从茶几上放的一排矿泉水瓶里拿起一瓶,拧开喝了。

    陈知遇心下了然,伸手去摸烟盒,掏出一支低头点燃,“出去说吧。”

    教学楼后面一条林道,金灿灿银杏叶落了一地。

    两人走到树底下,背对着步道。

    跟前是老教学楼年久失修的窗子,蓝色玻璃外爬满了藤蔓,半数都枯黄了。

    林涵瞅着窗户里透出来的奶白色的日光灯,不咸不淡说:“我听旦大有人议论过,没当这个真……”心里觉得没滋没味,很不舒坦,但也不知道这不舒坦的劲儿到底是冲谁,“……谁主动的?苏南?”

    “我主动的。”陈知遇抽一口烟,“你借她十个胆她也不敢主动。”

    林涵心里生出一股暗火:“苏南这孩子耿直,在我跟前待了快三年,我一直看着护着,要不是我不是博导,铁定是要让她继续跟着我的。你上回问我要人,我还高兴呢,心想跟你去崇大是条好出路,也不算明珠暗投。你的情况我多少了解,那都是你自己的事,我不发表评论,可你这……且不说苏南是我学生,即便她不是,换成别的什么小姑娘,你来这一手,是不是有点儿过了?”

    “我没跟她闹着玩。”

    林涵愣了一下。

    烟雾缭绕而起,“我八月份跟程宛办了离婚,没往外声张,这事苏南知道。”

    林涵手指用力,从休息室里拿出来的矿泉水瓶子快给她捏出一道凹痕,“……那杨洛呢?”

    陈知遇目光扫过来,“关杨洛什么事?”

    “你跟她第一回见面,她千里迢迢给你背过去那石头,你不是替杨洛收集的?你不觉得诛心?”话语刚落,她顿了一下,也自觉语气有点重了,去看陈知遇神情,他倒是平平淡淡,也似乎没什么要辩解的意思,“……老陈,苏南单纯,你别拿她当一剂膏药使。”

    淡青色烟雾后面,他一双眼睛极深,看不出情绪,“真拿她当膏药使,用完了揭下来,是会要了她的命,还是会要了我自己的命?”顿一顿,“……我不年轻了。”

    林涵没话说了,叹声气,“我一个外人能插得上什么嘴。非要我说,早知道这样,我就不该把她打发去给你当助教。”

    “没打算瞒着你,”起了阵风,烟雾荡起来,一时笼住他的眼睛,“怕苏南心里有负担。”

    林涵沉默半晌,“……石头你还要吗?”

    “你别费心收了。程宛帮忙联系了,年后全部捐赠给崇城地质博物馆。”

    林涵心里好受了些,“……你把我意思给她传达一下吧,刚门口碰上没来得及跟她说话。你俩都好好的,不然我这稀里糊涂的媒人夹中间难受。还有,让她毕业论文抓紧做,一月都要交初稿了,怎么还这么晃晃荡荡。”

    陈知遇笑一声,“你什么时候回去?明天中午喊上苏南一道吃个饭。”

    “饭我不吃了,尴尬!”

    又问:“她工作找怎么样了?”

    “拿到h司offer了,以后就留崇城。”

    林涵比出个大拇指,“行,你俩这速度我是服气的,我还操心她什么论文呢,恐怕到时候我还能拜读你捉刀的作品。”

    “这你就是冤枉她了,”陈知遇一支烟抽完了,捻灭在路旁的垃圾桶里,“……你这个学生,最大的特点不就是两袖清风吗?”

    林涵笑了。

    **

    苏南一下午心都悬着,晚上待酒店里看了会儿文献,给陈知遇发消息问他什么时候能吃完饭。回复说快了,让她困了就早点睡。

    苏南洗个澡,把笔记本抱去床上,接着看文献。

    到十点,听见门口“滴”的一声,忙放了笔记本起身。

    陈知遇开了门,立在玄关,没立即进来。

    苏南跑过去,闻见一股酒味,“喝醉了?”

    “还好……”松了松领带,接过苏南递过来的一瓶矿泉水,喝了一口,掏出一支烟点燃,低头,“晚饭吃了什么?”

    “……肯德基。”

    陈知遇笑一声,手往她腰上捏了一把,“不怕长胖?”他一旦喝酒,眉目间就多了几分浪荡轻佻。

    进屋,他往床上一倒。

    苏南怕他手上的烟烧着床单,捉住他手臂把他夹在指间的烟夺下来了。

    陈知遇手臂搭在额头上,微微偏了偏头,看她。

    洗过澡了,两件套的卡通睡衣。

    他抬脚,碰了碰她衣袖,“你睡衣真土。”

    苏南:“……哦。”

    “真的。”

    “……你不要看啊。”

    “脱了吧。”

    苏南:“……”

    陈知遇望着她笑,一股子纨绔的气质。

    “你喝醉了。”

    “没醉。看得很清楚。”

    “……你身上一股酒味。”

    “有吗?”陈知遇动动鼻子,“没闻到。”又问,“我嘴里也有?”

    “……”

    脚背将她腰一勾,“过来。”

    苏南慢吞吞过去,没走两步,手臂被他一抓,整个人往他身上倒去。

    “……你来尝尝,有没有。”

    只有烟味,没有酒味。

    有点呛。

    委屈的感受,是一瞬间生出来的。

    她挣了挣,却被他抱得更紧,像是逃无可逃,“……放开。”

    陈知遇没动。

    灯下的脸立时模糊了,“……我不喜欢看到男人喝醉。”

    钳着她的手臂顿一下,缓缓地松开了。

    陈知遇脑袋里一下就清醒了,那时候,在镇上的时候,苏南怎么说的?

    她父亲,是酗酒去世的……

    他立即坐起来,抓住她一霎就冰凉的手,“真没醉,逗你玩的。”

    她抬眼看着他。

    “不信?我给你背一段……‘我爱那个人,他便在受伤时灵魂还是深邃的,而一个小冒险可以使他死灭;这样,他将毫不迟疑地过桥……’”

    苏南笑了,“……您背的什么?”

    “尼采吧?谁他妈知道……”抓着她的手,往自己怀里一按,“……别哭,你是吃准我怕这一点还是怎么?”

    “没哭,我是怕……”

    “怕什么?”陈知遇低头瞅她,故意把她思绪岔开,“……我能干得出强奸这种事?”

    看她被逗得哭笑不得,才说:“见过林涵了?”

    “嗯……”

    “苏南啊苏南,”陈知遇叹声气,“喜欢你就这么难?怎么成天到晚都有人跳出来批评我。我就那么不像好人?”

    苏南闷声笑:“……没错啊。”

    陈知遇:“话你记着,一会儿跟你算账。”

    “涵姐跟你说什么了?”

    “让你听话,好好跟着我,免得她夹中间尴尬。”陈知遇松了手,身体往下滑,头枕在苏南腿上。晚上这顿没到烂醉的程度,但也够他难受一阵。

    “还有呢?”

    “好好写论文。”

    苏南:“……”

    陈知遇翻个身,抱住她的腰,脑袋靠在她肚子上,“……你身上怎么这么香?”

    “沐浴露的味道吧……你也去洗个澡。”

    陈知遇“嗯”一声,然而迟迟没动。

    过了半刻,苏南轻轻推一推他肩膀,“陈老师?”

    没反应,已经睡着了。

    叹声气,轻轻地把自己的腿抽出来,让他躺在床上,然后费劲巴拉地扒掉了他身上的衬衫和长裤。

    绞了毛巾,给他擦了脸和手,别的就算了。

    拧暗灯,钻进被窝,挨着他睡下。

    外面有很模糊的风声,夹杂着陈知遇沉沉的呼吸,思绪海绵一样,浸了水,很快往下沉。

    是被热醒的。清醒的一瞬间,感觉到有什么很坚硬地抵着她。黑夜里一团模糊,什么也看不清。陈知遇手环过来,抚摸。

    “陈老师……”

    头被扳过去,呼吸被堵在一个粗暴的吻里。

    一切的触觉都被放大了,她情绪起来得很快。急促又粗暴。没有彻底准备好,容纳他的一瞬间,疼得她低呼了一声,手指都在微微颤栗。

    他没有带套。

    这个想法只在脑袋里过了一瞬,就被她彻底排除出去了。然后,另一个想法接踵而至,她主动地迎合上去,一声一声喊他“陈老师”。

    这一个夜晚很疯。

    她甚至听他在她耳边说了几句很粗很脏的话,不讨厌,甚至更加觉得刺激,失控了一样的。

    被子里被汗水浸得泛潮,又热。

    停下来的时候,她声音都哑了,手指动不了,“陈老师……”

    陈知遇按亮了台灯,把她抱起来去冲澡。

    洗完澡,给她裹上酒店的浴袍,就放在书桌上。开了两罐啤酒,递给她一罐。

    苏南喝口冰啤酒,双腿晃晃荡荡,“陈老师,你都不要养生的吗?”

    陈知遇差点一口呛住,伸手,捏她脸。

    苏南别过头,“干吗?”

    “你脸皮厚了,自己没发现?”

    “近墨者黑,您教得好啊。”

    陈知遇挑眉,笑得十足孟浪,“我教你那么多,你什么时候学以致用?”

    苏南脸刷地红了,想到刚刚,他在她耳边说的那些……

    喝完酒,两个人又挤着去刷了牙,再回到床上。

    陈知遇规规矩矩地抱着她。

    她手贴在自己小腹上,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在期盼什么,还是不期盼什么。

    黑暗里无声地叹了口气,对陈知遇道“晚安”。

 第37章

    人缠不过自己的性格;常常在万籁俱寂的时刻,以刀铤与自己短兵相接。

    ——简媜

    ·

    降温很快;一场雨落,崇城渐而有了冬日的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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