瞒天成神-第17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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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轰然一声。

可这次的轰然不同，相比起黎明之前用重剑砸出的那个深坑，让人不禁有种大巫见小巫的感觉。以那个坑为圆心，坑的扩散速度之快，竟让人感觉那坑的边缘，就好似浪潮一般向四周扩散的错觉，沉静等人所站的山峰，竟硬生生地被那深坑，退后了二十多丈的感觉。整个过程，若是要问他们是什么样的感觉的话，必将会得到一个不约而同、统一的回答，和划船一模一样。

柴家前山被推出了二十多丈，而先前为地罗准备好的墓冢被毁于一旦。但这都不是眼下众人所关心，众人关心的是，此时的黎明怎么样了。

可由于此次的攻击实在太过凶猛，除去那些无数泥土化作尘埃在空气中弥漫之外，还有不少凶兽，灵兽，乃至受到波及而来不及逃窜，而被殃及的妖物们的尸体，再加上大大小小的岩石碎片，无数的植物残渣，纵然在场不少的大强者，也无法清晰地看到场间战斗的情况。时间过了片刻，可大家都期待于黎明的安危和战况，所以感觉时间已经过去了良久一般。

然，空气中还是一片茫然。

封魔微微不悦，轻轻拂袖，顿时一阵狂风吹起，顿时将那些遮挡视线的东西尽数吹去，像是浪潮般退到视线的尽头。

而那已然被履成巨大深坑的场景，清晰地展现在了众人面前。

黎明顶着重剑，竟然硬生生地扛住了这一击。而黎明的整个身体，一大半像是陷入淤泥地里一半，没入了大地。

黎明浑身散发着灿烂的光华，那是十指阴阳的气息；还有那围绕在他身边的狂乱肆虐的强大力量，那是逆天之力；他的嘴唇微动，那是在吟诵修罗境修心的法诀。

为了迎合吞噬老祖的这一击，黎明使出了自己全身最强的力量。

这不禁让人担忧起黎明接下来的处境应该如何。

许是知道这样僵持下去也不是办法，吞噬老祖收回攻击，迅速和黎明拉开距离。

黎明像是从淤泥中拔出被陷入的腿脚一般，先是将左脚用力地拔出，然后再把右脚，但每随着他每一个的动作，其腿上总会响起一声声清脆的响音。

终于站了出来，黎明却是猛地低头，一声咳嗽，一块黑乌的血块从嘴里吐了出来。

伴随着黎明这一动作，分别站在两座山峰上的祖灵儿和杨亚楠面面相觑，心中都是感同身受地一阵抽、搐的感觉，然后她们看向沉静，其脸上的表情也是难看至极。

场间一片沉寂，许是受到刚才一击的威慑，整个空间都安静了下来。

黎明和吞噬老祖的对话，也清晰地响彻在每个人的耳边。

黎明挺起身，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露出血腥的笑意道“真没想到，就算如此，你也能把他的力量发挥到这种程度”

吞噬老祖咧嘴一笑，笑得十分残忍“别忘了，我可是吞噬老祖，若像是你们这种小娃娃，随便占领一个身体，就当房子住的话，那岂不是浪得虚名了”

“正合我意”黎明继续笑道。

远观的沉静目光一凝。

注意到沉静这微小动作的祖灵儿的心也跟着“咯噔”跳了起来“他是不是。。。。。。”

旋即面露担忧起来“可那样做的话，他可能会死的啊”

“我不会让他得逞的”

不料沉静的话刚落下，站在旁边山峰上的封魔话音便响起。封魔目不转睛地盯着那战场，淡淡说道“我劝你现在还是不要去打搅他们为好，人的一生难得有一次疯狂的时候，有时候有那个心，却没有那个勇气，当有勇气的时候，却没有机会，能够有这种恰到好处的时候，实在是太难得了”

沉静沉默，看向黎明的目光也变得淡然。

第二十三章　震撼世界的一声咳嗽

强大的气息在往外泄，从黎明那扭曲得接近狰狞的面孔可以看出，此时的他是在做着怎样的努力，承受着怎样难以忍受、却又在极力忍受的痛苦，在和体内的那道封印做着殊死搏斗，他与不管是剑皇还是道中之间的距离，还是相差太远。更何况，这道封印，是他们两人合力铸成的，这也就意味着，他若不是拼出最大的力量与之对抗的话，他对于本身攻破这封印，是没有丝毫的胜算的。

隔着遥远的距离，感受着从黎明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再通过这漫长空阔的空间中气息的稀释，已然淡若如无的气息碰触到她的脸庞，沉静一脸凝重。伸出手，将那点若有若无的气息握在手中，小心地收藏起来。

祖灵儿一心系在黎明身上，全神贯注地盯着远方，恨不得立马飞到他的身边，替他分担那痛苦，所以她也没能注意到沉静这一小小的举动。不过在另一座山峰上的封魔和杨亚楠却是注意到了，两人面面相觑，却不知该如何用言语来表达那样一丝奇异的感受。

或者是说，像是沉静这样的存在，他们也无法揣测出其真正的心思。

手指微微动弹，一滴像是水滴一样的光团从沉静的指间滑落，然后融入到那气息当中。

气息是从黎明身上散发而出的，虽然扩散，但最终黎明也可将其完全收回去，但能不能尽数收回，却是个未知数，因为这气息在不受其身体约束的这段时间里，有可能受到很多因素的影响，也有可能会发生很多的改变。但不管能不能收回，因为曾经这气息属于黎明，那这气息和黎明之间，总会存在一种奇特的关系或者说是牵连，因此只要掌握了这牵连的途径。那么，也就可以对付黎明，或者说帮助黎明。

在沉静指间的光团和那气息融为一体的刹那，黎明本身也开始发生变化。

其实，不管黎明怎么拼命，那强大的逆天之力是没有情感的，他能够豁出自己的一切去冲破那封印，但却没有余力去对抗那暴走的力量。

那一刻，黎明其实已经能感觉到自己身体已经到达崩溃的边缘，他的思维，神识，乃至灵魂，全身的每一个角落，都受到那肆虐的力量不断地冲撞，而是他也感觉到了那股力量的不可抗拒，可就在沉静手中的光团融入他的气息之后。在他的身体里面，突然出现一光团，将那些肆虐的力量全都包裹了起来，然后不断缩小，停顿在他身体里的一角。

在那个光团的帮助下，那股庞大的逆天之力也变得温和起来，召之即来，呼之即去，好似瞬息之间就和自己的身体融为了一体。

黎明缓缓从地上站起，心中涌起一股劫后余生的喜悦，然后看向沉静，向她投以一个感激的微笑。

沉静同样微微一笑，算是回应。

杨亚楠不可思议地看向封魔，而封魔则一直看着沉静，其脸上出现了微微诧异，紧接着便是担忧。

果不其然，下一刻，沉静咳嗽了起来。

咳嗽，对于许许多多人，应该是司空见惯，对于更多人，几乎都有过咳嗽的经历，感冒发烧会咳嗽，喝水喝呛住了会咳嗽，战斗中有血卡在喉咙吐不出来依旧会咳嗽。但沉静咳嗽，却显得极不正常起来，因为她是沉静，在世人眼中，像是这个世界主宰一般的存在。

她本不应该咳嗽的，她也不能够咳嗽。

在世人眼中，人族之所以平静发展至今，那是因为有唐门的存在，而却少有人知晓，唐门之后，便是有沉静的存在。

她今日的这一咳嗽，是比眼前黎明和吞噬老祖战斗更为震撼人心的事件，这件事必将载入史册，也必将影响到整个人族世界的发展。

人神大战停战才区区数十年，没想到，沉静开始咳嗽了。

一时间，所有人都看向了这边，目光集中在沉静的身上，这些目光中有好奇，有诧异，有惊恐，但最后全都化作了惊恐。

一股难言的阴霾逐渐笼罩在众人头顶的上空。

接下来的时间，除了沉静还能够淡定地看战场的战斗，已经只剩下极少数人再关注黎明和吞噬老祖的战斗了。

沉静咳嗽后，黎明应该算是最为担忧的一个，与众人的担忧不同，他所担忧的不是今后世界的变化，或者说这个世界的变化，会对他未来的人生造成什么不可逆转的影响，而是沉静的身体。不过他同时也知道，沉静希望他能够好好完成眼下的这场战斗，再回到她的身边。

一手握两极剑，一手握重剑，黎明看向吞噬老祖，目光变得越加凌厉冰凉。

身形一阵模糊，然后消失，再出现，两把剑一起落下，巨大的深坑当中又一个深坑形成，紧接着再度消失，再度出现，再度劈下。。。。。。如此反复。

转瞬间，黎明便扭转了局势，占据了上风。

而吞噬老祖却只能忙着躲避或者防御黎明的进攻，竟是没有他出手的机会。

“咳咳咳。。。。。。”

沉静虽极力掩饰，但最终已经忍受不了，微微俯身，每一声咳嗽都引起身体的一阵轻微颤抖。

站在其身边的祖灵儿也越加担忧其后，将其扶住，不断地拍着她的后背，想要让她好受一些。

黎明的心也渐渐紧绷了起来。

突然进攻落空，吞噬老祖突然诡异地出现在身后，露出残忍的笑意道“与我战斗，还心系其他人，你还是先考虑考虑自己的处境吧”

猛地一抬头，四面八方竟然都是吞噬老祖的幻影，更关键的是，他分辨不出究竟谁是真，谁是假。

一群的吞噬老祖顿时蜂拥而上。

黎明的每一剑攻击都是落空，但每一次被其攻击，却是实打实地受害。

转瞬间，局势再度被吞噬老祖给扳了回来。

在承受那些攻击的同时，黎明发现他还是无法集中精神迎战，目光忍不住地瞟向远处的沉静。

突然想起手上的乾坤圈。

乾坤圈猛地旋转起来，黎明的速度瞬间快了数倍，每次避开吞噬老祖的攻击也不进攻，就是与其擦肩而过，几个来回下来，黎明停下了脚步。

“哈哈，准备放弃抵抗，跪地求饶了吗”吞噬老祖的话音刚落，语气就变了起来“小子，你放的是什么，怎么它们还能够咬到我”

“食人族的尸虫”看着吞噬老祖，黎明淡淡道。

一阵沉默，地罗的身体毫无征兆地倒地，黎明赶紧将其扶住。

在原本的棺木底下，吞噬老祖赫然现出原形，在众目睽睽下跳出棺木，然后逃窜。

柴少等人正要追赶，被封魔拦住“算了，由他去吧”

目光看向旁边山峰的沉静。

他这样做有两个原因，第一个，他是真的想要知道沉静现在怎么样了，第二个，那是因为地罗的身体在消失，化作无数冰晶般的微粒飘散在半空，紧接着那些冰晶再变成更小的微粒，再变得更小，最后变得使得他们都捕捉不到，直至消失。

黎明就一直这样，保持着搀扶地罗的姿势，望着天空，呆愣了许久许久。

地罗已经真正离开人族而去，而紧接着笼罩在整个人族头顶的阴霾，却是让大家连大气都不能够喘上一口。

曾经徐晨和黎明共同居住的别墅，徐晨的卧室。

封魔已经遣散了绝大多数聚集的人，但所有人就算是回到家中，躺在床上，看着自己美人妻子脱得光溜溜地站在自己面前，他们也提不起半点的兴致。

房间里先前还聚集了一些人，不过在封魔为沉静诊断病情后，领头，许多人都跟在其后走了出去，眼下，也就只剩下黎明，沉静，还有祖灵儿和食人魔。

黎明一脸愁容地看向后两者，淡淡道“你们也出去吧”

“可是圣主。。。。。。”

食人魔的话没说完，就被祖灵儿连拖带拽地拉了出去。

门“嘭”地一声关上。

黎明一脸严肃地盯着沉静看了许久，又看向窗外，再看向沉静，欲言又止，最后把目光移向窗外。

沉静笑了起来。

“你还好意思笑”黎明瞪了沉静一眼。

“因为你这个样子太有趣了”说着，沉静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可黎明的情绪却没有因为沉静的笑容得到丝毫的好转，他说道“我每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都在洗澡，便是这个原因吗”

“你知道，我没有爷爷的千年人参，以一个人普通的寿命是绝对不可能活这么长时间的，并且，我还得保护好自己的容颜和你见面”面对黎明的疑问，沉静收敛起脸上的笑意，有些伤感道。

“那，刚才其实不需要你的力量，我一定。。。。。。”

黎明的话还未说完，沉静便打断了他“你一定会死。他们的力量，纵然你依仗着体内的魔气能够将其吞噬，但你终究不是真正的天魔，而天魔此时正被压制在修罗门内，他无法帮你消化那股力量，所以你一定会死”

黎明顿时无语。

沉默良久后，又听见了沉静的笑声。

不过这一次，当他转过头去的时候，沉静立马收起笑意。可当他再度移过目光的时候，笑声再度响起。

这一次，黎明似乎并不打算放过她“你都这样了，你还有什么值得好笑的”

“你的额头啊”沉静一脸无辜道“还记得我们很久以前写的作文吗？那个时候，我们老喜欢把一个人忧愁时候额头的样子，形容成‘拧成麻花一般”之类的语句，其实在那个时候，我一直在想，那人额头上真的能拧成麻花的话，那该是多么奇怪的模样。可现在我真的在你身上看到了，且你是为了我。。。。。。”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黎明明显感觉到了沉静的底气不足。

感觉到那么一瞬间情绪的低落，黎明再度陷入沉思。

笑声也再度响起。

黎明摇了摇头，又在沉静所坐床边的空位置躺下，可才几个呼吸，又猛地站起身，开始收拾行李。

“你做什么”沉静疑问道。

“去北荒大漠”

第二十四章　被世界遗弃

黎明搀扶着沉静刚走出门口，便迎上了像是门神一般，站在门口左右两边的祖灵儿和食人魔，黎明刚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面对两人乞求的目光，又把到嘴边的话给吞了下去。扶着沉静继续往前走，目光不断在一个个脸上扫过，最终停顿在杨亚楠脸上。

杨亚楠走上前来，看了一眼黎明，又附在沉静耳边轻声说了些什么，沉静目光迟疑地看了黎明一眼，最终点了点头。

在众人的目送下，一行四人的背影逐渐模糊在他们的视线。

看着他们，柴少回头对着杨亚楠问道“你为何不和他们一起离开”

杨亚楠看着越来越模糊的那几个背影，摇摇头道“已经耽搁了这么久了，蒋萌萌都进入唐门了，我也得加紧变强才行啊”

柴少沉默。

不过这种沉默很快便被打破。

封魔走到柴少面前，目光凝重地看向前方，说道“你跟我来”

烈焰学校办公室。

封魔双手背在身后，看着窗外，良久后，直到黎明等人走到他都无法看到的距离外后，他才回过身来，对着柴少说道“现在感觉怎么样了”

柴少一手捂着胸口，脸色微沉道“已经开始了，但不明显”

“以我的力量，也只能暂时将其封印在你体内，接下来，你也只有十年的寿命，我只希望你不会后悔自己的决定。若是像是之前那样，虽然不能够修炼，活着也不痛快，但你作为柴少的独子，有柴家，十三区乃至黎明的庇护，至少能够平平淡淡过完这一辈子的”封魔轻叹了一声道“面对你，我不得不说一句，真的有天妒英才啊”

柴少微微苦笑“我明白，老虎就算再强大，自诩为万物主宰的人类也可以将它们关进笼子里”

封魔点点头“你明白就好，明白就好啊”

尽管封魔，玄火等人极力封锁消息，但沉静咳嗽的事情，却在世间不胫而走。对于一般人的咳嗽，估计就算有人在耳边叨唠一万遍，也不会有人在意，但沉静的咳嗽，就算没人传播消息，但依旧有许许多多的人感知到。

一行人刚走出十三区，便遇上了宋真，令黎明诧异的是，欧阳飞鹰也来了。

“我可求了师尊好久，才得到来到这里的机会，你准备请我吃什么啊”一见面，欧阳飞鹰就对黎明笑嘻嘻说道。

黎明苦笑道“还是下次吧”

看着欧阳飞鹰黑下来的脸色，黎明解释道“我现在要去北荒大漠，若是你愿意一起去的话，路上我可以为你做些吃的”

“你所说当真？”欧阳飞鹰一脸兴奋。

“当然”黎明淡淡笑道。

过后，黎明看向宋真“师尊会让你来？”

黎明之所以问这个问题，因为他懂得，若是以前，沉静的存在便是人族世界的守护神，但现在，她病了，她不能够再威慑神族，不能够再当人族的庇护伞了，那么，她就将成为人族世界的噩梦。因为不管是发现神族创造人类只是为了食物，还是因为人神大战的起源，直接或间接地都是她所造成的，针对神族而言，沉静便是他们的灾星，便是他们的眼中钉。

趁人病，要你命。

神族绝对不会放过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的！

而沉静曾经为人族做了无数的贡献，人族受了她不少的恩惠，但经过人神大战之后，见识过神族的强大，和那数百年的血腥战争，人族不愿意让历史重演，所以若是面对神族的威压，他们便不能帮助或者庇护沉静，但由于沉静之前对他们的恩惠，他们也不能恩将仇报，所以面对神族对沉静的趁火打劫，他们只能沉默，也只有沉默。

换言之，那便是此时的沉静应该是受到了整个世界遗弃才对，但这宋真和欧阳飞鹰。。。。。。

宋真脸色一阵复杂，然后恢复平静“你应该要理解师尊的处境，他不但是你我的师尊，更是唐门的剑皇，他要对唐门，乃至天下苍生负责”

黎明点点头“我明白”

接着又换上一张笑脸“其实，你们能来，已经出乎我的预料了”

宋真和欧阳飞鹰面面相觑，宋真转过头对黎明说道“我们也只能护送你们到北荒大漠，接下来的路，便只能靠你们自己去走了”

黎明再度微笑着点头“我明白”

食人魔在雷神古舰上方升好了帆，站在甲板上对着黎明吼道“圣主，可以出发了”

黎明向他点点头，然后看向宋真，侧开身“师兄请”

宋真微微一笑，挺身走前几步，一跃而上到雷神古舰。

对于黎明的表现，欧阳飞鹰表现得十分不满“我也是你师兄，怎么不叫我请啊”

黎明苦涩一笑，再度侧身“师兄你也请”

“这还差不多”言罢，欧阳飞鹰有模有样地走到黎明面前，然后跳上雷神古舰。

黎明最后回头看了一眼送行的人群，轻搀扶起沉静，对着祖灵儿说道“走吧”

祖灵儿点点头“嗯”

站在甲板上，虽然雷神古舰不断远去，但他目光却一直盯着十三区的方位，直到那些送别的人都变成了黑点，直到整个十三区都变成了一个黑点，他还站在那里。

沉静微微抬起头来，对着黎明问道“你会后悔吗”

黎明微微一笑，反问道“这一千多年来，你后悔过吗”

沉静看着黎明，摇摇头“因为我知道迟早有这一天的”

“既然如此，我也不后悔”黎明淡淡道。

沉静再度摇摇头“后悔是将来的事情，或许你有一天发现，为了我，放弃你的这一切并不值得的时候，那你就会后悔”

黎明同样摇摇头，然后看了一眼在他身边的人，最后目光重新落到她的身上“我已经把我的未来全部都带走了，我又有什么好后悔的呢”

沉静脸色凝重地盯着黎明看了片刻，然后笑了。

雷神古舰前行得并不算快，直到入夜，依旧没有到达下一个城池，像是之前回去十三区时候一样，黎明将雷神古舰停在半空，然后进厨房做饭。

吃饭的时候，因为徒然多出了两个人，古舰上面热闹了不少，特别是欧阳飞鹰，还是第一次吃黎明亲手所做的饭菜。

“我感觉，黎明的心机真的很重”欧阳飞鹰一边狼吞虎咽地吃着桌上的饭菜，一边声音模糊不清地说道。

面对众人疑问的目光，他解释道“你看啊！他做这些好吃的饭菜，将来我们恐怕就无法下咽其他的饭菜了，到时我们还不得乖乖地来投靠他了？”

黎明一边往沉静和祖灵儿碗里夹着菜，一边苦笑“其实，以现在‘口留香’的发展规模，各个区里都有分店了，你们若是想吃的话，随时都能吃到”

可黎明的话刚落下，欧阳飞鹰摇着筷子道“吃不到，吃不到！之前在我们前来的路上，我们就去吃过了，那里的味道确实不错，但相对于你做的，还是差得太远了，我真的怀疑他们是山寨的”

黎明才想起，和沉静在一起的这段时间，他的厨艺也增长了不少。

宋真点点头表示赞同“师弟的厨艺确实大有长进，比起之前要好上太多了，若是师尊知道了，肯定会后悔不来此行”

提到剑皇，黎明的神情一阵不自然，饭桌上的气氛顿时变得尴尬起来。

察觉到这种气氛，作为事外人的祖灵儿，食人魔和欧阳飞鹰面面相觑。

祖灵儿首先站起身，往黎明碗里夹菜“饭不语，吃菜吃菜”

欧阳飞鹰见状，如法炮制，从宋真碗里把宋真刚夹好的菜夹过来放入口中，含糊不清道“吃菜吃菜”

而食人魔看着两人的动作，呆愣了片刻后，将自己夹在嘴边，已经被他咬去一半的菜夹到黎明碗中“吃菜吃菜。。。。。。”

雷神古舰很大，房间众多，几乎都不用什么分配的，各自都能够找到自己喜欢的房间。

黎明选择了当时和地罗去死亡沼泽的时候，地罗住的房间，因为要照顾沉静，所以沉静便与他住在同一房间。祖灵儿住在隔壁，而欧阳飞鹰则住在之前黎明所住的房间。

宋真住在黎明房间的另一侧。

吃完饭后，黎明陪沉静在房间，陪她休息，早就听见隔壁宋真的房间开启的声音，但一直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