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嫌女如意-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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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全寻思一下,摇摇头,这事儿,他最近就开始寻思着了,按说给如意过来,早就该改口叫二姐,原先不觉着,眼下要娶媳妇,这称呼,非得改改不可。
闷声说:“改叫二姐!咱屋自己的闺女,跟赵家又没半分关系,做啥不喊二姐喊大嫂?”
关倩倩本不大讲究这个,可听了他的理由,心想着,是这么回事,如意过到关家来,就得当是自个的亲妹子,既是她跟关全的亲妹子,等梅花进门来,又是梅花小姑子。
这么想想,理顺了这里头的关系,眼瞧着如意,问:“你自个说?”
如意毕竟不是打襁褓里过来的,来关家时,早就懂事了,这么个半大闺女,还是得问问她的意思。
如意笑笑,“关大哥排行最大,他说的算,还不都得听大哥的?”
这一说,也就等于应下了这辈分来。
头天晚上将手头的钱儿做了大致的分配,第二天,关倩倩便请来村里的刘媒婆屋里来。
关全是一家之主,旁的大大小小事上,还是能顶上,偏到自个说亲时,脸上就臊的慌,跟刘氏话儿也没说上几句,只管默不作声干坐着,一应条件都是关倩倩开口跟刘媒婆谈。
刘氏一听,关家就出五贯聘钱儿,金银饰物也没有,就配几匹布,屋里买些新家什,提的人家还是张良友屋里,心里就直悬着,张家那闺女梅花,往年,隔三差五的,她没少去撮合,提亲的哪家不比关家条件好?陈氏还不是一个没瞧上眼?
关家寒酸,张陈氏眼界高,刘氏心里也就认定这亲事怕是不能成,也就不想接这一桩活儿,隐晦地劝说了关倩倩几句,她却笑说,该有的谢钱儿一文不少,只管叫她张家去提,若是不成的,绝不赖她。
刘氏也就定了心思,说是她只管卖力去撮合,只是若不成,也在情理中,又絮叨一阵子陈氏的眼界高,越说,越是跟关倩倩聊到一处去,她往日上别家去,没哪家小媳妇有这样说合的来的,尽管心里对这亲事悬着,架不住聊的投缘,聊上一个来时辰,见时候不早,高高兴兴起身告了辞。
关倩倩送她出门去,给塞了一串钱儿,刘媒婆一瞧,有二十文,出手很是大方,她本就对关氏留下了相当不错的印象,心里卯着一股子劲,回头张家去,尽量给她兄弟把这亲事说成了。
大嫂跟陌生人打交道的本事,如意是知道的,早在去年开铺子时她就见识过,甭管是七大姑八大姨,压价儿的挑刺的,大嫂总有本事跟她们聊到一处去,最后保准叫她们掏了钱儿,还高高兴兴的走。隔段日子又有需要扯布做衣裳了,压根不上别家裁缝铺子去,还惦记着关家裁缝铺子。
当天傍晚,刘媒婆就上了张家去。
张良友这几日正跟陈氏焦头烂额着,陈氏本想再到关家来一回,关全到底是个啥意思的,好好问个清楚,没得她闺女一日日的惦记着,那头却没一点消息。不但是一点信儿没有,关全那日撂下话一去,再没上门来一回。
张良友却一味拦着。说是他闺女,不是嫁不出去!外头打主意的人家,多的是!做啥要这样掉价儿!还亲自跑去问?
又逢上这些天各家陆陆续续把收整好的麦子往城里拉,也就寻思着,也该是时候儿叫媒婆提亲来了把?
这会子,眼见着刘媒婆上门来,心里头一个念头是大松了一口气儿。
刘媒婆只知道这回这亲事,不好谈,却不知道张家梅花已经铁了心,张良友自然不提这个,只管出言刁难着关家,刘媒婆也就发挥起了长处,一个劲儿夸赞关全相貌端正威武,为人又热心肠,耿直,勤快。
连如意也给她絮絮叨叨夸了老半晌,直说是梅花嫁去了,她小姑子定是好好服侍她呢。
又说关家虽然没了长辈,可也不尽全是坏处,单说梅花嫁去了,上头没个公公婆婆约束着,往后过日子,还不得舒心的多?又不必受气,还不用花钱儿出力给公婆养老,两个姑子是一个比一个好相处。
若出嫁了,成日没个舒心日子,就是屋里钱儿多,有啥好?再者说,关家眼下是没几个钱儿,可俗话说的好,十年河东十年河西呀。
(大家周末愉快,今日和明日分别是一更,礼拜一开始双更。)
第一百三十六章 县里看榜
刘氏絮絮叨叨一阵子,见张良友蹙着眉头不知寻思什么,挑刺刁难的话儿也渐渐不提。只当是说动了他,喜的又加把劲,直说是两家村东村西的,他给闺女嫁去了,随时串门子,闺女就在眼皮子底下,他关全还敢不善待?比远远嫁去省心的多!
话音刚落,西厢门帘就一闪,梅花娘闷着脸儿走出来,眼睛红红的,显是刚哭过一场,挨着张良友坐下,咕哝着问:“关家可保证了,保管我闺女今后过上舒坦日子?”
刘氏是个机灵人,见陈氏这神态模样,又听她这样问,马上就寻思出点什么来,心里暗喜,忙点头笑道:“说了说了,亲口说了,甭管屋里再穷,决计不让梅花跟着受累,地里那些个粗活儿,就是叫他妹子干,也绝不会叫梅花操半点心。”
笑了笑,起身说:“关家啥样情况,张哥张嫂也清楚,不消我再絮叨,这里头好的坏的,该说的,都说了,嘴皮子险些磨破!”说着,作势要走,“那就先这么着。嫂子好好跟张哥在屋商量商量,俗话说的是在理,女大不中留哟!这闺女要是铁了心,当爹娘的不答应,遇上那拧巴的,可不就坏了事儿?”
话说着,便掀了门帘往外走,说是过些日子再上门来打问个一回,成不成的,回头好跟关家回个准儿话。
刘媒婆一走,张良友就拍了桌儿,咧陈氏:“当着媒婆的,问那些个话儿。是生怕别个不知道你闺女那心思!?”
陈氏抹着泪儿回嘴,“自个的闺女,你不心疼我心疼!关全这回好赖说话儿算了话儿,你再给这么刁难的。给亲事搅合黄了,非逼得你闺女寻死觅活去!”
张良友深深的叹了口气儿。
没几日,关家三口刚吃过晚饭。刘媒婆就笑呵呵上门回话来,人还没进屋,就报开喜,说是她费了老大劲儿的从中撮合好几回,张家这才是应下了亲事,
关全‘蹭’地站起来,嘴巴克制地紧抿着。眼神却放的亮,“她婶子,进屋坐。”
如意忙迎出来,“刘婶儿,屋歇着。我去给你烧茶。”
刘氏笑应一句乖闺女,便抬脚堂屋去坐。
关倩倩把碗盘拾掇了,顾不上洗,马上进堂屋来问她情况,听刘氏絮絮叨叨的说,才得知张家起先不乐意,后来也是她卖力撮合,更亏得她屋闺女有这念想,第三回上门去。张家才应下了这门亲。
这事儿关家虽然有几分把握,可请了媒人,一等就是许多天,直叫人等的心悬,今个真正听见准信儿,一家人别提多高兴。
亲事定下。关全嘴上不说,成日神清气爽的,因定下亲,再往后的步骤也就顺遂的多,他也麻利,隔天就叫刘媒婆再上张家去,娶了梅花的八字生辰,关家没了长辈,便请村里一位德高望重的长辈亲自占卜了。
递帖子一般跟下聘合在一块办,关家筹备了小半个月,在六月底就备了聘礼,两担麦、两担老酒、六匹布、两幅刺绣、五贯聘钱儿,书帖叫陈宣来执笔,专写些吉利话儿,一路敲锣打鼓,放着炮仗,正式送到张家去。
张家那头隔天就给回了帖子,陈氏同时又稍带来一句话儿,说是这亲事闹的满村沸沸扬扬的,村里人都知道梅花说了亲,赶早不赶晚的,早些给办了。
为着这个,关倩倩亲自上张家一趟,跟陈氏商量着择吉日。一通协商,把婚期定在了十月初十,赶收完苞谷就成亲。
一晃眼,这事办妥,已进了七月初,关全便催着让关倩倩婆家去,说是已经耽搁了这些天,早回屋去给她公公做饭去,别再耽搁下去叫李氏不开怀。
关倩倩在南头屋连连应声,摇着头跟如意说:“这就叫卸磨杀驴,媳妇成了板上钉钉的,我这妹子立时就没了用场。”
如意噗嗤笑了,“二姐,大哥这是关心你哩。”又眨着眼瞧她,“你不家去,也得上镇上瞧瞧大勇哥,你俩一年到头见不上一回,不惦记?”
关倩倩一听这个,脸上神思不定的,半晌无奈笑笑,“是不像两口子。”
关全在廊上听见姐妹俩的对话,气哼哼道:“你婆婆是个没指望的,偏生你也是个不争气的,嫁了人,成日跟丈夫不亲,往后日子,指着谁?”
关倩倩气的下炕去,打开木柜收拾衣裳,“回,今儿就回!”
关全悻悻不吱声了,背着俩手上别处去转,转了一圈,又进了家门,去南头窗子缝一瞧,见关倩倩坐在炕上,收拾好的包袱搁在身侧,正拉着如意交代着话儿。
便转身上牛棚里头架板车,末了站在院子里叨咕,“姐俩有啥说不完的话儿?日头要偏西了!”
过半晌,南头门一开,关倩倩挎着包袱走出来,闷着脸儿,见关全驾好车,便往那头走,“跟阿如两个好好在屋过,该吃吃,该喝喝,别为着攒几个钱儿亏了自个的肚子。”把包袱甩到板车上,撑着板车,一提腰,坐了上去,“地窖还有两袋面粉,四大袋子包谷面儿,就是嫂子进门来,也敞开吃。”
关全嗯的一声,抿着嘴给牛车拉出去,回头交代如意:“你自个在屋,大哥送你二姐去,一时回了村,直接地里去。”
如意点着头,送他们出门去,抿唇说:“二姐,回婆家别累着,我缝帕子也能卖钱儿,过一段一得闲,还回来住。”
关全咧她,“你二姐过日子哩!没空成日跟你一块玩儿,往后还要给你大勇哥生娃儿。”
如意朝他皱个鼻子,扁嘴进屋去。
关倩倩今个走,如意心里头不高兴,转身就坎了门,直接上南头,进了屋,想想每天跟二姐一块吃住,每晚说着心里话儿,一块睡下。而眼下,一瞧见炕上空荡荡的,心里就不是个滋味儿。
关倩倩走了以后,关全瞧着屋里屋外少了个人,过了两三天,还不适应,见天儿就叨叨,说是等如意大嫂进门来,屋里就没这么冷清。
如意却咧嘴,小声咕哝,“二姐也回来,屋里更热闹。”
关全见她难得说些孩子气的话儿,又是气,又是好笑,“咋?还想跟你二姐过一辈子?你二姐就是屋来,今后你不也得嫁人去?”
如意脸一红,正要开腔,外头门一响,朱氏进门来。
一进院子就蹙眉说:“县里初七放榜,明个初五,打算启程,到县里探榜。”
遇上陈宣的事儿,她总是愁眉不展的担忧,“这要是没中,也不知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儿。”
关全忙劝她,“还没咋的,就先发愁不中?”又说:“不是我说,这事儿,大姐得往开里想,中不中的别那样在意,只要娃儿努力了就成。”
知道朱氏今个来的意思,不外乎是她这一走,托他照看着陈宣一日三餐。
想了想,前头陈宣县里考试去,他也前前后后帮忙着,也不差这一回。再说前一段,朱寡妇为他亲事上头也出力不少,把自个屋压箱底那两幅能做被面子的两幅大绣样儿送了来,还硬是没收自个送去的钱儿。朱氏往常过日子那样心细,计较的一厘儿一毫的,关键时候能这样帮衬自个屋,怪不容易。
眼下人都上了屋里,说啥也不能应付了事,干脆说:“搭顺风车太麻烦,明个我驾车,咱一块县里看榜去,再耽搁,夜里也能赶回来。”
朱氏点点头,笑着叹气,“看,又要麻烦你一回,我本说县里远,也不叫宣哥劳顿,明个自己搭车去,只怕耽搁一夜,第二日才回来,原想让宣哥在你屋吃个饭……”
关全摆摆手打断她,“不是个啥大事儿,哪谈的上麻烦。”
朱氏也就没再说客套话儿,跟如意两个上南头去,瞧了瞧她近来绣的活儿,指导她一阵,又把身上带来的几幅绣稿拿出来,给她置了任务,等太阳一落山,就惦记着陈宣学堂下学,告辞了回屋做饭去。
第二天,关全一出门,如意得闲,把前头缝好的鞋垫装了往张家走。
张陈氏这回见了她,仍是高高兴兴的,收下她绣的鞋垫,直夸她手巧。得空问问她屋里的情况,如意便说她大哥预备着苞谷一收,就用富余的钱儿置办几件家什。
眼瞧着陈氏虽然脸上挂着笑,眉目间却带着愁色,她前头已经听说了,张家婶子对她屋的条件不那么满意,这会儿寻思一阵子,宽慰她道:“婶子别发愁,我屋虽然没你屋富有,可我大哥说了。”顿了顿,扬起笑脸,“就是全屋人吃苦,也不叫我大嫂跟着吃苦,地窖里的白面,都留着给我梅花姐吃。要尽最大努力的,叫梅花姐嫁到我屋来,舒舒服服过日子!”
陈氏哎哟的一声,拍着大腿笑的欢,“你这闺女,也太会说话儿了,这话儿,你兄弟教你的?”
如意抿唇笑着,“我大哥就是这样想的,没教我,我也瞧的出来。”
连一侧板着面孔的张良友也笑了,称赞着如意的聪明,又叫陈氏给如意娃儿取几个钱儿。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一句承诺
如意这回说啥也没收下,她今个来,本就是来还上一回收了陈氏那零花钱儿,万万不好再收张家婶子给的钱儿,匆匆道了别,扭头就往外跑,一路跑着,嘴里喊,“得空再来你屋瞧我大嫂。”
梅花本想拦她,追出去,见她已经跑了个没影,转身挑了门帘进屋去,憨憨地笑着:“爹,娘,这下你俩都放心了吧?如意这么乖,咋能欺负我?”
陈氏点点头,唏嘘一阵儿,“别说,关全屋里的妹妹们,都是懂事闺女。你二姑子是个不错的,小姑子也好,懂事,听话,还怪贴心。”
如意回屋去,陈宣已经在外头候着了,一见她,笑问:“去了哪,怎么这样高兴?”
如意笑眯眯的,开了门锁往里走,“去了我大嫂屋里,见了张家叔跟婶子。”
陈宣见她开口就说这几句,旁的不肯再说,笑了一笑,拿着书本跟着进堂屋去。
今个他娘去看榜,这个时候,他心里也怪忐忑,有些话儿闷在心头,直想跟如意说一会儿,可她一进屋就灶房去,忙活着做午饭。
等吃了午饭,又是收拾起碗筷,陈宣在堂屋等着,好容易等她给灶房拾掇完,还没顾上歇一会儿,又说上菜地去。
陈宣只得安下心来在堂屋念一会儿书,过了个把时辰的,外头大门一响,陈宣听见声音,马上就放了书本,眼瞧着如意进了院子,扬起一个笑。本要喊她,刚起身,就见如意径直往南头走,也不跟他打个招呼。马上就屋去,进了门,老半天没个动静。
也就知道。她这是回屋忙着绣花儿去了。
心里忍不住涌起一阵阵失落。
直到太阳落山,如意才放下绣活出门来,进灶房做饭的功夫,陈宣跟进来,问:“整天绣花儿,也不觉得没趣?”
如意瞅瞅陈宣,“宣哥。你不也整日念着书,念书没趣儿?”
陈宣摇摇头,想了一阵子,忽然说:“县里有茶楼,城外有凉亭。得闲可以听书,可以郊游,坐在依山傍水的凉亭里赏景,念诗、作对不比在屋闷着强?”
如意一听,捂着嘴儿咯咯笑了,“那是你想过的日子,我今后要跟我二姐一块开铺子,做买卖,就不得清闲!只要能有间铺子。就算成日给我闷在里头,也高兴。”
陈宣见她对自个描绘的场景很是不感兴趣,无奈地笑笑,心里想着,如意怎么这么没情趣儿?也不知她用的什么法子,认了许多字儿。偏他要教着作对子,她不肯学,说是不爱好。练字儿也只用几分心思,练个工整为止,再不肯多下功夫。偏在绣花上头,像是认准了一样,每日卯着劲儿的绣。
这让他很是懊恼了一阵子,原想着,等阿如学会了作诗,往后在一处,总能多些个乐趣。
按他想的,阿如总该是对自个有几分心意的,可今个,关大哥跟他娘都不在,她怎么得闲了也只知道绣花儿?他实在是摸不透阿如的心思,她宁愿闷在屋里绣花,也不愿多和自己亲近,宁愿在屋忙东忙西,却只当瞧不见他。
失望的念头一起,如意问他一句什么话儿,只是不理,抿了抿唇,转身就大步进堂屋去。
直到吃了饭,也没多说一句话儿,如意见他蔫巴起来,关心地问:“宣哥,你是不是发愁考不中?”
陈宣闷着脸儿,没应声。
如意也没瞧出来他闹脾气,又笑嘻嘻劝:“你脑袋灵光,所有的时间又都用在了念书上头,就算这一回考不中,下回也能考中。”
陈宣给她三两句一说,脸上就没绷住,忍不住点头回了话儿:“没事儿,按我自个的估量,约摸是能考中的。”
如意笑着回他一句,起身收拾碗盘进灶房,没一会儿,再次进屋来,见天色暗了,点上油灯,蹙眉问:“关大哥怎么还不回屋来?”
陈宣闻言,半低着头,轻声问:“这样不是挺好?往日我来,你大哥总是横眉冷眼儿的催着我回。”
如意一听这话儿,脸就悄悄红了,憋了半天,憋出一句,“那是因为我长大了,不能跟男娃儿走的太近!”
陈宣闻言,抬眼盈盈望着她,“阿如,你就是因为这个,总不理我?”
如意张着嘴儿,半晌没接上话儿,心里纳闷着:她啥时候总不理宣哥了?
只是还没等她解释,陈宣低低的声音就响了起来,“阿如,你放心,我娘说了,等我中了秀才,就来你屋提亲。”
如意一听,惊的险些打翻油灯,转身瞪大眼问:“来我屋提亲?”
陈宣抿抿唇,很是忐忑地抬头看她,“你不愿意?”
如意一听,怔住了,心里想着:朱婶来提亲,往后她就要嫁给宣哥。
这想头刚进脑海,就臊的跺了跺脚,“宣哥,我不和你说了!”
丢下陈宣腾腾腾往外跑,进了南头,麻利关了门,靠在门边儿,心里就砰砰跳个不停。
她怎么也没想到,宣哥会对她说这些话儿,这会儿脑子里也一团浆糊着。
她心里也说不上愿意不愿意,知道女娃子大了,都要由屋里人给说一桩亲,过几年,等她到了岁数,关大哥跟二姐两个,也会为她张罗,可这事毕竟是她做不了主的,并且在她来看,还算是比较遥远的事儿。
比起这个,亲耳听见宣哥说,就很是不自在。躺在炕上捂着脸儿,左思右想一阵子,也不知过了多久,坐起来一瞧,半弯月亮挂在当空,院子外头仍静悄悄的沉寂,心里也就有些担心,时候已不早,关大哥跟朱婶两个怎么还没回屋来?
按说县里一个来回,这个时候也该回屋来,想想约摸是看榜耽搁了,也就耐下性子,又下炕,摸黑点了灯,一边做着绣活儿一边等。
没一会儿,廊下头突然响起个温声儿,“阿如,时候不早,我回屋去,你早些歇着。”
如意一听见宣哥的声音,惊得就捂着嘴儿在屋团团转,生怕他推门进屋来,思来想去的,定了定心思,赶紧冲外头回一句,“知道了。”
贴着窗口竖着耳朵,听着宣哥脚步慢慢远去,外头大门给人一合,才大大松了一口气儿,瘫坐在椅子上。
忍不住想着,宣哥和朱婶已经合计着,等他中了秀才就上屋里来提亲,这事儿关大哥跟二姐知道不?
要是知道了,关大哥能同意不?
可这事儿,她决计没脸儿去问关大哥,只是在心里想着,关大哥上张家去那一回,张家叔婶儿不同意,梅花姐成日在屋不吃不喝掉眼泪儿的,这才逼得张家叔婶儿应下亲事。也就由着这个往自个身上想,琢磨着,要是朱婶来提亲,关大哥跟二姐不同意,她该怎么办?
她也想不明白梅花姐为啥铁了心要嫁关大哥,只是想着,若是换成自己,她要是嫁不成宣哥,嫁一个关大哥喜欢的人家,也是好的,她也没有更多的要求,只盼着一块过日子的丈夫是个像关大哥一样勤快敦厚的,能善待她,能对关大哥和大嫂好。
这么一阵子胡思乱想的,时候就不早,见关大哥还没回屋来,她实在熬不住了,上外头坎了门,回屋吹了灯躺下歇着了。
第二天接近晌午的时候,外头有人砰砰拍大门,她赶忙奔出去,一开门,见是关大哥,心里大松一口气儿,问:“昨个咋没回来?”
关全乐呵呵的,“你宣哥,考了次名儿,头三名,县丞亲自接见哩。”拉着牛车往院子里走,便说:“见了你朱婶儿,宴请了一桌饭,这么一耽搁,就到夜里,跟你朱婶两个,也就寻个客栈住下,今个赶早就往回赶。”
如意眼儿睁的老大,“宣哥考了第二名?”
关全点点头,“可不是,昨个去,起先谁也没料到,本想他能中,就是个大喜事,谁知道等放了榜,你朱婶一瞧。”笑着摇着头,“喜的当场就掉开泪儿。”
如意点点头,栓了牛,跟在关全屁股后头往堂屋走,忙又问:“季哥考中了不?”
“季哥?”关全翻着眼睛,寻思了一阵,猛然记起是去年冬天救下阿如那位小财主,笑着咕哝,“你倒惦记着。”
如意心急的又问:“关大哥,快仔细想想,榜上有季哥不!”
关全蹙眉寻思一阵,咂咂嘴,“嘶……还别说,这回头名那小子,好像姓季。”
如意脸上乐开了花,忙就凑过去,摇着他的袖口问,“真的?可是三个字儿的?你跟朱婶再县里瞧见季哥跟阿才哥没有?”
关全哎呀呀地抽开胳膊,跺脚道:“大哥又不识字儿,就是姓季,也还是听你朱婶嘟哝了那么一回。”
如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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