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不负如来不负卿-第25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仔细回想一下,温柔地说:“性并不可怕,也不污秽。男人和女人的身体是上天造的,性爱是自然之美,是天下最美好的事物。你对我有欲,并不是亵渎我,相反,是因为爱我。”我顿住,仍然半撑着身体与他面对,仔细地看那张我永远看不够的纯净的脸,轻声问:“罗什,你爱我么?”

他张嘴,喉结上下起落,想说又说不出口,连脖子根也红了。

我捂住他,摇一摇头:“不用说出口的,我早已经知道答案了。”

“性不是单方面的。相爱的两人,彼此都会有渴望。”我的手指描画着拂过他长而浓的眉毛,从深陷的眼眶,再往下到高挺的鼻梁,最后停留在微微战栗的嘴唇上,“我爱你,所以我也渴望触摸你,我也做过不可告人的春梦,我对你也有欲……”

我的声音居然十分媚惑,娇笑着低头吻住他。他唇上的水润沁人心脾,微哼一声,张开唇任我滑入,与我纠缠。星眸半睁,眨动着睫毛,两汪潭水中横波流盼。手扶上我的背,要将我用力贴向他。

我突然离开他的唇,看到他眼里闪过一丝失落,不禁笑出声。将他的手贴在我脸上,温柔却坚定地告诉他,“随着你的本能,听从自己的心愿。这一刻,忘了别的一切身份,你只是个男人。而我是你的女人,你想做什么,我都不会拒绝。”

“艾晴……”

他赞叹一声,犹豫愧疚全然不见,翻身覆上我。眼底越来越炽热的火焰燃烧着,滚烫的唇落在眼睛鼻子上,然后吻上我的唇,与我辗转缠绕。一只手,已经在我左侧身的搭扣上,却不知如何解开,拉了几次都没成功。

他离开我的唇,仔细看搭扣的构造,脸上气恼的表情竟有几分孩子气,如同二十多年前曾经见到的一样。实在忍不住又笑,暖暖的感觉从小腹窜升,弥漫周身。

终于对付完了搭扣,将腰带一并解开,拉住衣襟,轻轻向左右褪开。胸前一凉,似乎从哪里漏进来了风,却无法吹凉我的身子。我微喘着,脸烫得冒出汗,却不愿躲避,我想要知道他看到我身体的表情。

他像是对待珍而重之的宝玉一般,唯恐稍有侵损。我还戴着BRA,他眨眨眼,不知如何解开,窘困地在我身体两侧搜索。我侧翻过身,他看到了机关所在,却比对付外衣搭扣还不知所措。试了几次都没成功,两眼抬起,求助地望着我。

我脸上笑着,手却有些发抖,解开后一手的汗湿。看到他目光凝滞地紧盯着,实在窘迫,想用手护住,却被他轻轻拨开,一手战栗着抚摸,又吻上我另一边的胸:“艾晴,原来你这么美……”

略微嘶哑的柔声引得全身震颤,他的手轻柔地在我身上摩挲,一路从胸口向上吻,从脖子直到耳朵。他含住耳垂时我吓了一跳,急急想避开。

“怎么啦?”他抬头,情动的浅灰眸子里闪着关切。

“没什么。就是……”不好意思地结巴着,“就是……我这里很敏感,有人在我耳边吹口气我都会觉得全身发麻……”这还是第一次把自己的弱点告诉别人。

他一怔,然后开心地大笑起来,笑声未息,突然换上从来不曾见到的调皮神色,连语气都变得不像平常的稳重:“那……罗什要做这辈子第一件坏事啦……”

感觉不妙,想避开,却被他两手圈住,往我耳朵吹气,躲无可躲,一阵酥麻从脊柱如冰水淋过,急速传递到身下,痒痒地要命。我笑得喘不过气,不停求饶。他终于不再逗弄我,含笑凝视,柔情似水。

我伸手搂上他脖子娇嗔:“不公平,你都把我看光光了……”眼睛在他身上转悠,“我来的地方讲究男女平等,所以……我也要看你……”

他猛然抬头,深邃的眼眸如汪洋,我的倒影是小船。对着我半晌,缓缓点头:“好……”

他坐起解衣,眼睛始终不离开我,一室阳光透过帷幔洒落在他麦色肌肤上,精瘦的身体线条分明,无一丝赘肉。眼光追随着,叹息着:“罗什,你的身体也很美……”

他垂着眼,局促地侧过身子,羞涩在红晕映照下更为动人。已近中年的他,却腼腆如少年。见过他在法会上神采飞扬万众瞩目,实在想不出他也有这么羞怯的模样。心里再次涌动着感激,感激上苍给了我这么美好的男人。

“不……别躲开……”我轻唤,拉住他手臂,“让我看全部的你……”

“艾晴……”眼睛还在闪躲着,想要遮掩,“罗什现在很丑……”

“你喜欢我的身体么?”

他终于转头,眼光从脸一直向下移,将我周身细细打量,害羞地点头:“喜欢……”

我幸福地笑,手在他光润的背上滑过,感受在我抚摸下一点点绷紧的肌肉,“我也喜欢你的身体,很美……所以不要害怕被我看见,那是你爱我的表现……”

他咬着唇,嘴角渐渐洋溢出放开心怀的笑。转身面对着我,仍然绯红着脸,却坚定地将自己的全部呈现出来。那么美的肌肤,那么美的笑,那么美的为我绽放的一切……

我们赤裎相对,彼此抚摸着对方。手下滑腻的肌肤触感在心尖上颤起一波波悸动。他在我引导下慢慢进入,被充盈的感觉让我忍不住哼出声。他停住,用眼神询问我。

“我没事……”想想还是说出来好,红着脸解释,“是从来没有过的欢愉感……”

他满足地笑着,低头吻住我,在我耳边吹一口气:“我也是……”

时间不再有意义。小时、分钟、秒是什么?天地间只剩下了一种比时间更为深沉的尺度。我不再是独立存在世间的,有个男人,与我一起真实存在。看到他喘息着流下滚烫的汗珠,在攀到最顶点时无法抑制地发出了惊喜的呻吟,神荡魂摇之间,我潸然泪下。

“怎么啦?”他撑起身子,依旧喘息着,慌乱地为我抹眼泪,“弄疼你了么?是我不好……”

“不,别离开,就这样……”我用手脚缠绕着他,就象是把我们缚在一起的有生命力的绳索,贴在他耳边哽咽,“不是疼,是幸福……”

“不是难过,也不是疼,只是开心。”我抽泣着,大声说出我想到的一切,“很幸福,幸福极了,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幸福。我们现在紧紧相连着,我们是一体的。我喜欢这种感觉……”

“艾晴……”他叹息,发狂似地吻我。汗水粘在我脸上,唇上,又顺着他的舌滑进我嘴里。咸咸的味道停留在舌尖,我好像闻到了庭院里混着泥土气息的花香,又像是小时候在海边闻到的充满了大海气味的空气。被吻得头晕目眩的我,似乎插上了一对奔放不羁的翅膀,在湛蓝的天空翱翔着,欢呼着,尽情向太阳飞去。

我在想,飞蛾扑火,在生命燃烧尽的那一刻,是否也是这样两情奔放时极至的欢乐呢?

软禁生活

我按照自己的习惯随便在庭院里找了棵石榴树,俯身刷牙。牙刷是我自己带的,可惜不能带牙膏,我只能用这里的粗盐刷。他洗完澡,倚在门边看着,我对他笑一笑,仰天咕噜咕噜漱口。

记得看过一篇小品文,男生对女生说,嫁给我吧。女生摇头不同意。男生很惊讶:“我们都已经有最亲密的关系了,为什么你不肯嫁?”女生说:“因为我不愿意当着你的面刷牙。”

是啊,女为悦己者容。想在心爱的人面前展现自己最美的一面,是人之常情。可是要生活在一起,像传统的日本妇女一样在丈夫起床前就要化好妆,在家里也要打扮得漂漂亮亮,那样的生活,我总觉得不是在生活,而是把生活当成了一种职业。如果都不愿意在对方面前表现常人看不到的最邋遢最糗大的模样,那说明还是爱得不够深切,更谈不上共同生活了。爱到最深,不是爱对方的缺点,而是爱对方卸去一切包装后的那个普通灵魂。

那么我呢?我在赶论文时脸不洗牙不刷蓬头垢面闷坐电脑前;我周末在家可以懒在床上一整天直到饿得晕头转向;大冬天时我对着已经泡在盆子里几天的衣服咬着牙用最快的速度解决掉;我可以捧本书蹲在厕所直到脚麻得站不起来。这些最邋遢最不为人所知的一面,我是否愿意在他面前展露出来?

而他呢?走下神坛的他,是否也有一些不为外人所知的生活习惯?他是否愿意在我面前表现出来呢?

性爱过后,要面对的是共同生活。几十年完全不一样的生活方式交错在一起,要找到平衡点,彼此适应对方,包容对方。这些,可比性爱难多了。

我刷完牙,感慨地望着庭院四角的蓝天。这软禁,也将如何共同生活的问题提早摆在了我们面前。看向一旁默立的他,突然意识到一件事,哈哈大笑起来。

“怎么了?这么开心?”

“嗯,问你一个问题。”我把手伸进他臂弯里,“我刚刚是不是不太好闻?”

“什么不好闻?”

“我没刷过牙……”刚刚我可是没刷过牙就跟他亲吻了,不知道他有没有想到这个问题。

“不介意的……”他眼底飘过一丝好笑,又踌躇着,“那一日,罗什醉酒,还呕吐过,怕是更难闻。你可介意了?”

“呵呵,是不太好闻。”歪头回想一下,“不过当时可没想过那么多。”

我看向他,夏日阳光把他照耀得明亮清澈,而他比夏日阳光更炽热的笑将我心中的疑惑不安渐渐扫除。我们应该可以的,是么?就算我们的生活习惯,饮食习惯天差地远,就算我们的观念有着千年时空的差距,可是爱是一条不可破的绳索,牢牢绑住了我们。是你,我愿意没刷牙就跟你接吻,我愿意在你面前蓬头垢面,我愿意让你以后逐步看到我的懒散,我愿意去寻找我们中间的平衡点。

而这平衡点,先从最基本的需求——睡觉开始。

我们毕竟刚生活在一起,心理上还是有很多顾虑。第二个夜晚我曾试着去睡那张豪华大床,把榻让给他。可是我们俩在各自的床上翻来覆去折腾了大半夜都没睡着,最后还是我鬼使神差地躺到了他的榻上。从那以后,我们就不再做无谓的挣扎,心照不宣地躺到了一起。

所以,ROUND ONE: 爱情WINS!

我们都是初尝禁果滋味,对彼此的身体都无限渴望。但是,他入佛门二十八年,色戒乃佛门第一大戒的观念根深蒂固。所以,就算我们躺在一张床上,就算他的欲望叫嚣得如何激烈,他仍然心有愧疚,矛盾着,挣扎着。可是,理智最终还是向身体屈服,而他抵挡的时间也越来越短。这样一次又一次的屈服,在我们共同生活了十天后,他终于,起码在我看来,在心理上以他自己的理解方式接受了性爱,并开始认真地享受它。

所以,ROUND TWO: 爱情WINS!

这些天的抵死缠绵过后,他并没有太多温存。这我也能理解。毕竟他对女人从来没有花过心思揣度,不知道女人在性爱中最喜欢的不是过程,而是那种相连的感觉。这些,我都可以慢慢教他。可奇怪的是,他要与我分开毯子睡,这就让我有些生气了。他说他三十多年一直独眠,现在多了一个我,怕自己睡相不好,会惊扰到我。于是我耐心地跟他解释,两人相爱,并头而卧,也是一种幸福感。我也是独睡了二十多年,我的睡相也不好,可是,我喜欢生同衾死同穴这句话,这让我感觉自己能真正融入他的生活,跟他唇齿相依。

所以,ROUND THREE:艾晴 WINS!

从那一次小得不能再小的争执后,我们每晚相拥而眠。可是,另一个问题出现了。他的睡相果真不好。他喜欢蜷着身子睡,那么高的个,却蜷成一团,像个虾米。而我最喜欢紧贴着他,感觉他的温暖。于是,不算太大的榻,我们也只占一个小角落,往往深更半夜我被冻醒,原来他把毯子全卷走了。我扯毯子,睡梦中的他还紧抓着不放。这种毯子争夺战发生了几次后,他终于用另一种方式来解决这个问题。他尽量仰躺着睡,这样我既可以美美地靠在他肩上,也避免了毯子被卷走。只是苦了他,每天早上起来时都要揉一揉肩膀,活动一下脖子。我于心不忍,可他却只是温柔一笑,说习惯就好。

所以,ROUND FOUR: 艾晴WINS!

要改变的,还有睡眠时间。

我在21世纪,跟很多年轻人一样习惯晚睡晚起。有时为了赶论文,通宵熬夜也是常事。来到古代,自然改变了一些作息,每晚十到十一点睡,因为记录考察笔记只能在晚上。不过懒床的毛病一点没改。早上七八点在这里已经是非常晚的上午时间了,我却还是能赖则赖能拖则拖。跟他在一起后,他每晚七八点就睡,早上四点就起来。最初几夜,他先睡,我在书桌旁写日记到十点多。可是却发现每次等我上床了,他还没睡着。在我拷问下他终于说出他对光线和声音都很敏感,一定要等我睡着了,他才能安睡。唉,为了不影响他的睡眠质量,我只好跟着他一起天一摸黑就睡。然后悲哀地发现,我懒不成床了。他四点起来时在我额头轻吻一下,我就能自然醒来,再睡下去就会头疼。于是他在庭院里做早课时,会诧异地盯着我做广播体操,绕着庭院满场呼哧呼哧的跑。

我也开始跟古人一样,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告诉自己,习惯就好。

所以,ROUND FIVE:罗什WINS!

在生活习性方面,我们相互一点点适应对方的真实存在,好奇地观察对方的习惯,为了对方去放弃自己的某些想法和要求。这种生活,在我,过得愉快满足。而他,我也能感受到他的欣喜,他不时的惊异,他在尽快接受身边突然多了一个人的改变。我们,都在为了两人世界而努力。

但这些,还不是生活的全部。我们还有一个问题需要解决,而且非常重要非常迫切。那便是除了基本的物质生活以外,我们软禁期间大把的空闲时间做什么。如果不在软禁状态,我的白天时间肯定是出门考察。任何一个古代生活的场景,衣食住行,都可以成为我考察的内容。而他,在寺里也有很多事情要忙。那么多的弟子需要他带领,讲经说法,传道授业;与天竺罽宾西域中原其他地方的僧人交流论战,弘扬大乘;还要深入群众,宣扬佛法,让更多人皈依。

可是,这个笼子把我们的平常生活打乱了。看着他对我笑的时候眼底偶尔闪过的失落,在鸟语花香的庭院里对着天空出神,我明白,我得让他做点什么才好。

所以一天清晨,吃完早饭,他被我拉到书桌前坐下,然后有些诧异地看我从包里掏出纸笔摆在他面前。

“来,吃饱喝足,该干活了。”

“做什么呢?”

“我们现在身处牢笼,如果不自己想办法做点事情的话,很快就会精神苦闷了。所以,你可以把佛经默写下来,然后想想,如何译成汉文。”

“译成汉文?”

“佛教发源在天竺,所有典籍皆以梵文写成。若要让佛法在中原鼎盛,必定得以汉文让中原人看懂。”我微笑着解释,“现在的中原,佛经基本以西域各国语言翻译而来。这些佛经在从梵语翻译成当地语言时已经有一部分意思缺失,在翻成汉文中又缺失更多原意。所以错误百出,诘屈聱牙,也影响了佛法教义的宣扬。”

“汉文和梵文两种语言体系都很复杂。从西域及天竺来到中原的僧人,若要翻译佛经,必得同中原僧人合作。听言揣意,就算勉强把意思翻出,却无法兼顾文采。起码直到现在,也没有一位梵汉皆通之人将这种情况改变。罗什,一个教派要能广泛流传,必须让自己的教义能被大多数人看懂。而这种从梵文逐字逐句直译甚至不知所云的翻译方式,就将由你来改变。”

他眼底精光突闪,敏锐地看我,毫不掩饰赞许之色。他已经明白要在中原传播佛教,精准易懂的佛经翻译有多重要了。

“只怕现在罗什的汉文功底,还无法胜任行文达意。”他握住我的手,期许地望着我,“艾晴,你帮我好么?”

我搔搔头,有些为难。我不是佛教徒,那些佛经,我看了也很晕。不过,我的知识,对他的翻译并非一无用处。而且,我们可以共同做一件事情,这也让我兴奋不已炫*shu网收集整理。说不定,罗什所翻的第一部经书,我也是译著者之一。这些湮灭在历史洪流中的点滴小事,谁又能真正知道呢?

“好,我们可以从一些简单的佛经入手,先练习起来。”

“简单的佛经?”他思索着,自言自语,“那先译什么呢?”

“嗯,罗什,有一部维摩诘经》,你知道对应的梵文是什么吗?”我试探性地问,因为不知道梵文的叫法。但“维摩诘”是音译,也是他翻译出这个名字的,所以他应该能根据我的发音推断出来。“维摩诘是个富有的居士,佛学修养很高,连很多菩萨都来向他请教问法。”

这部经书是罗什重要的译著之一,是大乘佛教中除了大般若经》外最重要的一部经典。这部经对中原汉人影响很大,因为中原的居士佛教特别兴盛。中原文化讲究孝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出家修行在中原跟传统的伦理和礼教有冲突。同时,出家又要放弃很多世俗的享乐,这对一个汉族人来说也是个艰难的选择。所以像维摩诘这样既能安享人间的荣华富贵,又能在佛学上达到如此高的成就,这对汉族佛教徒来说,是个很好的榜样。

“啊,是这一部!”他念出几个梵文,的确是发音相近。“不过,这部经书的要义可不简单呢。”

我笑笑,不答话。他温和地牵过我的手,由衷地说:“艾晴,罗什明白你的用意,你是以维摩诘的大智慧来劝慰我啊。”

他站起来,在室内踱着方步。沉思片刻,抬头看我,眼里充满洞彻一切的睿智。“菩萨曾问过维摩诘:‘你既是一位大菩萨,却又拖家带眷,怎会自在呢?’维摩诘回答:‘我母为智慧,我父度众生,我妻是从修行中得到的法喜。女儿代表慈悲心,儿子代表善心。我有家,但以佛性为屋舍。我的弟子就是一切众生,我的朋友是各种不同的修行法门,就连在我周围献艺的美女,也是四种摄化众生的方便。’”

我笑着点头。果真只要提到这部经书,他便能明白我的意思。“罗什,维摩诘即便有妻有子过世俗生活,他也能无垢相称,自得解脱。”

他目光炯炯,眼里流露出玩味:“艾晴,你什么时候知道‘维摩诘’就是‘无诟称’之意?”

啊?唉,我怎么又犯这个未卜先知的毛病了。玄奘也翻译过这部经书,但是玄奘的书名是说无诟称经》。而我能记得“维摩诘”的梵文意思全赖王维。因为王维非常喜欢维摩诘这个人物,他名“维”,就根据“维摩诘”给自己起了个字叫“摩诘”。他的诗集就叫王摩诘集》。可是,王维不懂梵文,他不知道梵文里“维”是“没有”之意,“摩”是“脏”,而“诘”是“匀称”。也就是说,王维,就是王没有,字摩诘就是又脏又匀称,很匀称的脏,遍布全是脏。当我看到钱玄忠玄奘西游记》里这段话时,笑得肚子都疼了。而这个‘无诟称’,便是这样被我记住的。

可是,王维现在还没出生,我怎么能告诉罗什这个笑话呢?

“艾晴,你明明不懂梵文,却能知道佛法中小部分梵文之意。你没有去过罽宾和阗,却知道那里有什么佛迹。你似乎能知道一些未来,却无法道尽详情。你的容貌二十多年未变,罗什自然相信你是仙女。可为何仙女只是一知半解,仙女难道不该未卜先知洞悉一切么?还是……”他扶着我双肩,意味深长地笑,“因为懒,你修行太少,道行过浅?”

啊?这……没想到他连想象力也那么丰富,根据我的个性,把我想成个不够格的懒仙女。

“罗什,我不是什么仙女……”

他摇头打断我:“艾晴,这疑问二十多年来一直缠绕心中。但泄漏天机乃是仙界重罪,所以罗什绝不逼你说出。”

“罗什,你是我最亲密的人,我不会隐瞒你我的来历。只是,给我一点时间好么?”我望进他深邃的眼,真诚地说,“我需要好好想想该怎么跟你说。”

“不,你不用说……”长臂一伸,把我搅进怀,“罗什心里有数。是佛陀怜悯,让你来救罗什出此劫难。”

在他暖暖的怀里感受他强有力的心跳声,那么真实的活着的声音。毫无疑问他从十三岁就开始怀疑我的特殊身份。但他再高的智商,毕竟无法逃出历史局限性。他以自己的理解方式诠释了我的存在,这仙女的解释最自然不过。可是,他是我的爱人,我想与之共渡一生的人。我不该对他有任何的隐瞒,所以的确该告诉他我的来历了。只是,我该如何说呢?他又会接受这样离奇的身份么?

“罗什……”摩挲着他手臂上的佛珠,磨得发亮的破损珠子依旧散发出浓烈的檀香味道,“我们开始工作吧。”

暴风雨的前兆

我们每个白天都过得很充实。他先默写出一段梵语经文,然后逐字与我推敲,有时为了一个词语就要耗掉半天时间。我们的进度并不快,因为他的汉语虽然可以流利地说,但要形成文字,尤其是一千六百五十年前的古汉语,难度还是很大。而我,能看古籍却不代表能写,在这方面也很吃力。不过,我们并不需要赶速度。日后罗什在姚兴支持下,会在长安设立大型译场,有几千参加者。这部维摩诘经》据说就有一千二百多人一起参与。我们现在做的,只是练手,希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1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