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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少天纵1931-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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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威奚落着,娟儿这回却没象平日一样找他来大闹拼命,而是斜了眼看了汉威阴笑。
汉威还在琢磨这疯丫头又想出什么歪招来整治自己,忽然见娟儿如只猫一样瞪了眼迅猛的扑过来。
汉威眼明手快,倏然一闪身,娟儿扑空。却扑到了立在坑边的小黑子身上。
小黑子一声惊叫,二人一起掉进了坑里。
娟儿纵声大哭,吓得汉威忙跳下去堵住她地嘴,生怕被人听到。而小黑子却一动不动。
“黑子,你怎么了?”汉威推推趴在坑里的小黑子,小黑子纹丝不动。
“黑子。你没事吧?”汉威急得试着去抱小黑子。
“别动他!”碧盟喝止:“该不是摔段了骨头吧?断了骨头不能动。”
屋里的空气凝固了,眼泪从汉威的脸颊划过,呜呜的喊着“黑子,黑子~”
黑子缓缓的抬起头,噗噗的吐着嘴里的砂子,叹了句:“娟儿~小姐~你也太重了。”
“去你的!”娟儿收了急出来的眼泪,踢了黑子一把,黑子纵身跳起。汉威逼得往后一退,撞在了墙上。忽然哗啦一声响,身后地一堵薄薄的土坯隔断墙撞出一个黑洞。
“小爷,你看!”小黑子惊叫一声。
搬起箱子空出的这个大坑靠墙的位置是堵虚墙。里面是个黑洞。
汉威吩咐黑子说:“进去看看!”
“又是我?”黑子撇嘴抱怨,但还是从命的爬进那个黑洞。
“看到什么了?”汉威问。
“有堵门,是铜门。把手电给我。”黑子喊。
随着手电光亮,汉威瞠目结舌的发现了这别有洞天地“小地宫”里的金银珠宝。
打开箱子里的夜明珠发出神奇的光亮,大东珠、猫眼、翡翠等应有尽有。汉威才记得大哥提过,当年祖上也是康熙爷的宠臣,而且后来雍正年间还曾被抬过旗籍,可谓显赫数世。看了每箱宝贝上的一些礼单和发黄的账簿,汉威顺手卷了几本塞进兜里打算回去好好研读。
简单的恢复了屋里地原貌,碧盟先是叮嘱娟儿说:“这个喜事暂且先保密两天,等表舅取走了货,填满了这个大坑再说。”
娟儿乖巧的点点头,似乎也被得宝的喜悦乐晕了头,从那个小“地宫”出来时,娟儿还不听劝阻的抓了一把五颜六色地珠宝。她是发了笔横财了!
碧盟偷偷叮嘱汉威说:“此事,对任何人都不许提,也不急了告诉大表哥知道。我先去拿这块烟砖寻个价钱,若是这些烟土能卖个好价钱,或许就不用卖这老宅子了。”
汉威自信的说:“表哥,你只取了大哥欠你的那些烟土就是了。可不要去卖烟土,大哥会打死你的。大哥在这种事上六亲不认,那天晚上已经对小盟哥是法外开恩了。”
碧盟拍拍汉威的背说:“表哥自有分寸,你守口如瓶就是。”
汉威不放心的又叮嘱说:“今天这些宝贝想是大哥不知道的,不然那些鸦片也留不到今日。既然有了这本意外横财,大哥就不必卖宅子了。”
四人说笑着溜出了老宅。
就在将出宅子时,看园子的老杜头佝偻着腰迎面走过来问:“小爷和表少爷怎么来老宅了?”
“啊,听说这园子快卖了,过来看看,还真舍不得。”汉威搪塞说。
老杜头摇摇头,神色惨淡的说:“老太爷若是还在,看了要多伤心呀。”
第二卷壮志凌云54章谁最该死?
更新时间:2008…9…1714:25:47本章字数:3685
上吃饭时,舅甥三人都有些做贼心虚,尤其是平日叽儿都沉默不语,只埋头吃饭。
只剩了心无挂碍的小亮儿天真的东张西望,看看汉威,又向娟儿挤挤眼,似乎也不喜欢这种沉寂的气氛。这稍微活泼的神色在目光同父亲接触时,又被逼压得不敢稍有放肆。
“表哥,碧盟想明天就去冯府看看。”碧盟说话的声音很低,目光飘忽的不敢直视汉辰。
汉辰的碗筷滞在空中,望了碧盟沉吟片刻,放缓语气问:“决定了?”
“是!碧盟先不带行李,只身去看看,缺什么再回来取。只是露露就要留在杨府叨扰表哥了。”碧盟说得很客气,客气得都令汉辰感觉出生疏,又展露了笑意说:“这里也是你的家,随时是,跟表哥还如此客套?”
夹了一些青菜在碧盟的碗里,碧盟点头致谢,又说:“明天或后台晚上碧盟回来住,顺便拿些东西走。不过在冯府住不了多久,就要去东北就任了。”
汉辰笑笑,知道小盟定然是如此盘算的,怕是答应了去冯府也是种应付局面。
玉凝温婉的笑,接了话说:“有露露给我作伴,求之不得呢。”
“大表哥,等下吃过饭,碧盟想带汉威和亮儿,啊,还有娟儿出去耍耍。怕日后难得有机会再同他们一起去逛夜市看电影看戏了。”
几个孩子都放下筷子。齐刷刷地目光含了兴奋和紧张望向汉辰,期待着特赦令。
汉辰淡淡一笑,点点头,说了句:“不要太晚回来。”
娟儿一如既往的直奔那家火锅店,连电影都不想看了。
汉威也觉得闻到那火锅的气息就有一种挡不住的诱惑,乐得随了娟儿等人寻个包间坐下。
黑子倡议说。楼下新开了一家北平的炸灌肠店,那家的灌肠炸得薄脆可口,而且蒜汁也十分爽口,不尝会后悔一辈子。
被小黑子夸张地撺掇,汉威也馋虫蠕动。
“我去下面端两盘。”碧盟起身说,汉威忙拦了他:“小黑子去!”
“小黑子都不用去,赏店小二几个钱,让他跑腿去端。”娟儿更是脱口而出。
这时汉威看到了碧盟哥再给他低眼色。揣测到碧盟哥是要找机会下楼,就忙改口说:“算了,小爷辛苦一遭,同小盟哥去端几盘回来,小二端的哪有我们端来的有滋有味?再说,怕是那两碟灌肠钱还不如打赏小二的跑腿钱多呢。”
众人哈哈一笑,汉威若无其事的随了表哥下楼。
碧盟看看左右说:“汉威,你去排队买炸灌肠,表哥去对面的吞云阁找人验看一下这烟砖的成色,估个价钱。”
汉威一把紧紧拉住小盟哥的衣襟:“小盟哥。你别去。汉威真不该告诉你这个秘密。你只还了宗四爷欠他地那些烟土就是了,为什么还要估价?莫不是小盟哥真想卖了这些大烟砖?小盟哥,不要!洋鬼子当年贩鸦片来中国,就害苦了多少华人,表哥怎么这么糊涂。”
汉威急得跺脚,碧盟却静静的听着小兄弟的排喧责备。然后问:“小威儿,表哥问你。如果眼前有两个灾民,都是长江大水流离失所落难至此。一位是贫民百姓,过去就是本份的出力干活养家糊口的普通人;一位是富家公子,过去在家无所事事,只是会躺在祖宗留下的金山银山上抽大烟吸食毒品。如果你手里只有一碗饭,只能给一个人,你会给谁?”
汉威忽闪着长睫。不解的望着小盟哥,心里却揣测着小盟哥的用意。
“小盟哥,你是想卖了这些大烟去救助逃难来龙城的灾民吗?”汉威机敏的反问,他领悟了小盟哥地用意。
碧盟笑了。勾了手指刮刮汉威的鼻梁说:“威儿果然聪明。你不是和表哥一样的想法吗?”
“可是,可是贩毒是有罪的,中央到龙城都明令禁毒。”汉威提醒。
“行大事者不拘小节!”碧盟答得很果断:“再者,龙城禁毒吗?为什么租界区英日等国烟贩的毒品不禁?上海滩黑社会都贩毒成风,官匪勾结。姐夫储忠良不也是在租界区开了大烟馆?”
汉威讷然无语,但还是极力阻止小盟哥说:“小盟哥,我哥要是知道了,才不管你这么多理由,到时候后果不堪设想。”
汉威心想,小盟哥你别以为我大哥可以接二连三的纵容你,这种事还是不要试了。
碧盟心领神会,安抚汉威说:“灾民是无辜地。他们一生问心无愧的耕作劳动,挣钱养活自己,创造财富给社会。一场大水,让他们一无所有,还有忍饥挨饿,这不公平的;那些至今还躺在烟塌上搂了美人吞云吐雾抽大烟醉生梦死的废物,就该死!人不自救,谁去救他们,不如吐出这些钱来救济难民!中国想禁烟,靠查封几个烟馆根本没用,只要有人吸,就一定有人卖
汉威想想,小盟哥的话似乎也有道理。可转念一想,不对!于是反驳说:“抽大烟的也不一定都是坏人,子卿哥就抽大烟,可他不是醉生梦死的废物,他干了多少好事,还担任要职。”
汉威自鸣得意,心想总算是找寻到驳斥小盟哥地例子了。本来吗?抽大烟的人也不该被一棒子都被打死,也不像小盟哥看得如此绝对。
拍拍汉威的肩头,碧盟笑笑说:“这些烟若能出手,换来的钱如数给你大哥,杨家地钱,我不要。我欠的债,自己会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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碧盟转身跑去对面地街巷。汉威迟疑的去那热闹的李记灌肠店门口排队买炸灌肠,不时回头望望小盟哥是否归来。
小盟哥既然如此深明大义,为什么当初还帮宗四爷运烟土呢?难道小盟哥不是为了钱?
灌肠的味道很香,一片片脆脆的半透明色,洒上浓浓的蒜汁,汉威尝了一口。那味道说不出地鲜美。
这时小盟哥也回来了,低声对汉威说:“汉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这些烟砖不是普通的烟砖,从上等的福寿膏提纯烧制时,掺杂了白粉等其它物质,价格真是堪比黄金了。”
汉威胡乱的点头,心里却还是不敢芶同小盟哥的做法。
晚上回家时。娟儿吃得酒足饭饱,似乎都忘记了白天发生的奇事,亮儿更是欢蹦乱跳。
回到家,大姐凤荣见了娟儿就问:“婵娟,你是不是又从你爹店里拿珠宝来玩了?你什么不好拿,拿猫眼石和夜明珠出来,你个小败家子!”
大姐的责骂都是充满爱意,汉威当然知道娟儿是顺手牵羊得来的,但又生怕娟儿说露嘴,忙抢话说:“娟儿。杨家不缺你这点珠宝,不用拿来显示。当年你外公在世时,杨家地排场那是一个气派。”
“不也被你败光了!”娟儿的话接得极快,单单去点汉威被日本特务骗走巨款的糗事。
露露笑了说:“娟儿小姐的嘴真伶俐。”
汉威撇撇嘴,娟儿趾高气昂的上楼,总算没有大嘴巴说出那个惊天秘密。
汉威向大哥问了晚安。眼光都不敢正视大哥,灰溜溜的就想逃。
汉辰却喊住他:“威儿,你有什么事要跟大哥说吗?”
“啊!没~没有~没有呀~”汉威觉得自己不仅是声音发颤,连肝胆都在颤抖。难道大哥发觉了那个秘密?
“表哥,今天去的路上,似乎看省厅门口请愿的难民散去了很多,难道是周济妥当了?还是中央赈灾款到了?”碧盟机警的为汉威抵挡。
汉辰严肃的面容忽然露出笑意:“说来也怪呢。今天一早请愿地难民还很多,到了下午散去大半。听小昭说。不知道哪里的消息,说是东北的日本人修南满铁路时,也是招募了很多难民的壮丁去干活,给的工钱也可观。只是人是越修越少。很少有见到老人活了出来的。”
“这个倒是头次听说。不过日本人对华工是很狠地,听说拳打脚踢。”碧盟推测说。
汉辰呵呵的笑了:“传言可畏呀,真是防民之口,慎于防川。传言说,日本人捉了那些华工去做活体解剖,给医院做活人试验。说有人亲眼见到被剜掉眼,砍断腿的华工流落街头。更有甚者,还把华工的孩子拿去吃,把女人抓去做军妓。结果那些请愿要求政府同意修建西龙铁路解决难民就业的那些人,闻讯散去了大半,到了傍晚就稀稀拉拉更不剩多少人请愿了。”
汉威噗哧的笑了,侧过头去。
大哥忽然板起脸,严肃的说:“省厅正在查抓那个带头造谣的人,抓到了定然把屁股打烂!”
忍俊不禁,严峻地面颊嘴角却掩饰不住笑意,说了句:“还有个东北断腿的难民现身说法,在省厅门口哭天抹泪,惨不忍赌。从他家三代的老人到三岁的幼童,七大姑八大姨在东北南满铁路地遭遇都哭诉出来,听说感天动地,就查六月飞雪了。而且,那个难民看来眼熟的很,似乎是在家门口见过~”
汉威终于笑得弯了腰,是他的歪主意,让门口那个贪财的乞丐那五爷去演这场戏,条件是让‘猪头’带那五吃一顿火锅,外加一顿龙城的‘全鸡宴’。可他只是编排了活体解剖的谎言,也不过是道听途说,以讹传讹罢了。不想那五爷如此敬业,编出如此感人肺腑的故事来。本来吗,对付那些别有用心的日本军国主义的坏蛋,就不能用常理出招。对付君子用君子的方法,对付小人就要用恶人磨。
汉威应了声:“大哥一定看花了眼了,那个人乖儿不认识,不认识!”说罢拔腿就往楼上跑,一溜烟的逃回楼上。
第二卷壮志凌云55章浮萍漂泊本无根
更新时间:2008…9…1714:26:18本章字数:3511
二天清晨,冯家一辆崭新光亮的加长黑色轿车停到了口,这是冯府派来接碧盟回家的。
碧盟坚持穿了一身简单的套头衫,背了一个帆布的包,怀里抱着绸布蒙裹的灵位牌。
从下楼与众人告别,到停在那豪华的轿车前,碧盟只是勉强的带了笑同众人告别。
碧盟弯身刚要进车,刚才不见人影的露露却冲跑出来,喊了声:“Eddie!”,从身后紧紧搂贴了碧盟,已经没有了一如既往的从容。
碧盟缓缓的回身,笑了抹了露露脸上的泪,哄逗孩子一般说:“嘴硬,还说不在乎,到底舍不得了不是?”
嘴角抿起笑,揽了露露在怀里,沉吟片刻低声安慰:“不过这几天,你乖乖呆在这里,这么多人陪你。”
“答应我……答应我……”露露喃喃的说。
碧盟胡乱的点点头,露露欠了脚勾搂住碧盟的脖颈,碧盟亲吻了她的额头,说了句:“回去吧,天热!”
车缓缓离去,露露失魂落魄的立在门口。
玉凝劝解说:“Vivian,
汉威上楼的脚步很沉重,在猜想小盟哥在冯家是一种什么样的境遇。虽然是冯暮非为了得到小盟哥这个儿子费劲了心机,但是小盟哥的个性毕竟很强。
车直驶进冯暮非的官邸,一座豪华的欧式三层建筑。
冯暮非夫妇早早就守在楼门口翘首以盼。见了碧盟从车上下来就迎了上去。
碧盟蠕动嘴,但却忽然不知道该如何称呼眼前地这对儿老人。
“孩子,回来了就好,来,屋里去!”反是冯夫人落落大方的引了碧盟来到豪华的厅堂内。
这里,碧盟参加酒会时曾来过。不过那天灯光酒影,远不如此刻的安静。欧式蓝绿色的花玻璃,格调如教堂般的静雅,富丽堂皇地屋顶,旋转的楼廊,比起表哥家的楼宇显得格外张扬显富。屋内每个角落似乎都精心打扫装饰过,而碧盟扫过一眼房屋的整体格局,就目不斜视的不再去关注任何景物。
进了小客厅。花明漆的沙发椅前摆了一个玻璃茶几,一支歪脖瓷瓶里插了一束紫色的小花,典雅,清丽,但与这富丽堂皇的殿宇实在是不相配。
冯夫人见碧盟地目光留在那束紫色的花上,解释说:“很熟悉是吗?你父亲说,你生母生前最喜欢这浅紫色的勿忘我。”
碧盟怀里始终紧紧抱着母亲的灵位牌,但却为冯夫人这罕见的“大度”惊撼了。
“我住在哪里?”碧盟直切主题。
“看,我这记性,来来来。带你看看你的房间,若是不喜欢,再给你换。”冯夫人欣喜的引了碧盟上楼,根本没有理会一旁呆望着碧盟的丈夫冯暮非。边走边说:“路上热,一定出汗了。陆姐已经为你去放冲澡水。”
碧盟似乎没有被这热情的言语打动,随了冯夫人进了一套阳光充足的套间。
外间是弧形阳台。落地窗,壁炉沙发,欧式雕像。有一间小书房,两面墙都是书架,林立了很多书籍,一面是落地格子窗,阳光直洒在窗前地一张漆光可鉴的写字台上。除去了笔筒台历、台灯,这张漂亮的写字台显得很空。台后窗前有一把高背转椅。隔壁是卧室,栉沐室,卧室里是一张西式的大铜床,顶上垂下绛红色的半弧形帐幔。靠了落地窗的一把摇椅上。扔了两个苏竹地百合花靠垫。
冯夫人打开衣橱,里面挂了夏季的中式长衫、西式西装、休闲服、猎装。
碧盟正在奇怪他是占了谁的房间,这房间主人的衣物都没来得及拿走,就说:“不必为我特意腾房间,我很随意,有张床睡觉就是了。”
身后的冯暮非却说:“这是你母亲特地为你购置的。听说你答应了回家来,她忙了好几天。”
碧盟怀中还抱着生母的灵位,觉得这刺耳的“母亲”二字令他不寒而栗,冯暮非竟然有脸当了娘地灵位称呼现在的夫人蔡氏为“你母亲”。
碧盟细微的表情没有逃过冯夫人的眼睛,边解释说:“只见过你两面,目测了你地身量却未必准,就估量了为你定衣服,你试试合体不?等裁缝来量过,再为你做些衣服。”
“我有衣服,不过没带来,不必费心了。”碧盟淡然的婉拒。
“盟盟,来,给你看这里。”冯夫人细碎的步伐带了一脸笑盈盈,似乎要给碧盟看什么宝贝。
书房边一间紧闭的门推开,光线有些暗淡。迎面是一张供桌,供桌上摆了张精致的油画,画中一个秀美的女子,高鼻深眼长睫,如维吾尔族的美女,带了异域的情调。那笑笑的眼很幽深,甚至有些勾魂。
碧盟如被粘住了脚,再也动弹不得,凝神望着供案上的画像。那眼角的笑纹,眉梢的飞起都是那么的熟悉亲切。那个“娘”字就饶结了舌头难以吐出。
冯夫人牵了碧盟的手说:“来,孩子,
安静的在这里陪你。她是冯家的人,哪里有女人嫁了在娘家的?”
拉了碧盟到供案前,碧盟鬼使神差的将怀里紧抱的灵牌放在那准备好的香案上,揭开蒙了的那绸布。
“盟儿,给你娘叩个头,告诉她你回家了。”
冯暮非吩咐说,自己却先点燃六支香,分给了碧盟三支,自己先拜了几拜,将香插入了香炉中说:“文慧,孩子找回来了,你也回来了。”
冯夫人将一个黄色绣了莲花的缎垫扔到碧盟脚前,示意碧盟给母亲上香磕头。
碧盟地目光始终看着那张油画。那油画中的面孔即熟悉,又陌生。那眉眼鼻口肯定是母亲,但他眼中的母亲一直是沦落风尘的羸弱,萎靡不振,那深陷的面颊,乌青的眼眶。干涸地嘴唇,和临死时那一身瘦骨嶙峋咳喘不停。碧盟将香插进香炉,跪在地上向母亲的灵位和画像磕了三个头。
“盟盟,这房里的家俱都是当年你父亲和你生母在北平家里的旧物。你看那个发黄的沙发,那靠垫还是你娘亲手绣的。还有这窗幔也是你娘亲手选的布料缝制的,你没见略显短一截吗?那是因为北平地窗比这里的窗略矮些。
—
碧盟诧异的目光投向冯暮非,毕竟自己身体里流着他的血液。既然他对娘一往情深,如何抛弃了他们母子二人受尽苦难?
“盟盟。你父亲手里还保留了几本你生母昔日的日记,还有小像。”冯夫人说。
碧盟更是心头凄凉,这又不是什么鸳鸯蝴蝶派小说,曲折迷离,催人泪下,却搞得如此缠绵不清。
冯暮非转身对碧盟说:“盟儿,既然回家了,就随爹去冯家祠堂去拜祭祖先。”
碧盟就料到他们会有此举,但答应了回冯家,他也只好暂且隐忍。冯暮非的要求并不为过。
很气派的祠堂,密密麻麻供了几排的灵位,旁边一个绿漆牌上,刻了历代太夫人等女眷的名字,除去了年节等盛大场面,女眷是不能入祠堂的。但是今天是碧盟认祖归宗。冯夫人也被例外地特许进来。
冯夫人为碧盟指了碧盟母亲在冯家祠堂中的名位,碧盟知道这已经是实属不易。
拜过了祖宗,冯暮非坐在了一把椅子上,这就是要受碧盟的跪拜认父归宗的大礼。
“老冯,孩子从美国回来,哪里懂这些繁文缛节的东西,我看,免了吧。”冯夫人提议说。
碧盟是希望最好不过。他无论如何都不想跪冯暮非。这个从来没养过自己的人,有什么资格和脸面受他地跪拜叩头?
冯夫人拉了碧盟的手说:“盟盟,来,给你父亲鞠个躬。叫声爸爸总是应该的。”
“该叫爹~”冯暮非似乎也没计较碧盟不肯跪叩那个头,逗趣的更正夫人的话:“只有你们老家才同沿海一带一样叫爸爸。”
“谁说的,我家那边就随了洋人叫‘爹地’‘妈咪’了。当初曼儿他小时候~”说到这里,冯夫人意识到错了口,两个人凄然对视一眼,冯夫人哽咽的侧过头。碧盟曾听人提过,冯暮非的儿子们为了革命死地死,残的残,几乎是没有根苗了。想他们提到的这个什么“曼儿”也是逝去的孩子,或者就是冯夫人地亲生儿子。
碧盟故作糊涂,只是微欠了身子,小声而极不情愿的喊了声:“父亲~”
昨天一夜,他都辗转难眠的劝服自己,“父亲”不过就是一个名词,雄性精子和雌性卵子的结合,生出一个小生命。就象种子被风从树上刮下,落入泥土,胚胎生根发芽长成小树。泥土养育了他,大地就象母亲深沉宽阔的胸怀;而种子从树上来的,槐树的种子生出的小树还是叫槐树;杨树的种子生出来的新芽还是杨树。所以,‘父亲’不过就是个称谓,就如同称陌生男人为“先生”一般,毕竟眼前的男人生了他。
冯暮非似乎没有想到碧盟如此痛快,大声的应了声,显得很激动,又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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