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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狩神-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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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体就是那块沃土,只是钻入他体内的不是蚯蚓,而是那些看不见摸不着。

宋钰感觉到了它们的存在,实实在在的那种感受。

“就算是再强大的修行者长居此地,也不能逃过镇魔岛不计其数的亡灵浸噬,就连你这一心要将你当做祭品的父亲,到现在却依然保留一部分真元来阻挡这些该死的家伙。”地师撇撇嘴:“你区区凡俗之身自然是被首当其冲。”

“子虚乌有的神鬼之说而已。”宋钰斩钉截铁地一个字一个字往外吐着,为了忍受撕心裂肺般的痛楚,他只能咬牙硬撑着,涓涓血迹从嘴角溢出,又快速被冻成冰雪渣子。

地师终于闭口了,宋时关的双剑很凌厉,单纯以剑法和速度来比较,整个大荒恐怕只有那些天阙世家的人能与之匹敌:“第一次看见有人能将剑道修炼到你这境界,若是在给你二十年时间,踏入通贤境界也是有可能的。”

剑刃上、天地间,甚至是每一片雪花中都透出几乎可以泯灭天地的火玄力,偏偏这些火玄力却并不迸发,就像一只潜伏在地窖中的毒蛇,只是默默地等待时机,一击真致命。

地师感到有些疲于应对,弹指点出两滴本命水玄力挡着遥控袭杀而来的飞剑,他本人却朝着身后飞退。

“听说地师面对对手的时候,从来不逃!”宋时关大喝一声,其中一柄正穿梭在风雪中的短剑刹那间碎裂,短剑粉末又再次聚合,化作一尊三丈高的黑影。

那黑影一挥手,四周雪花刹那间被点燃,化作火星万道;再挥手便有升腾着火焰的巨剑被抓在手中。

黑影提臂挥动,火剑又散着万千火星飞临上空,每一道火星便是一道麾天剑气,将二十丈内德天地困得严严实实。地师身形不停,如惊鸿般朝着远处射去,眼看便要消失在风雪中,忽而头顶火光闪烁,一枚长剑已擦着他面门插入地下,显露出被剑气斩过的,足有寻常人大腿粗的一道沟壑。

地师心中惊起一抹冷汗,转身望了望头顶那尊在风雪中若隐若现的黑影:“你真决定要留下我?”

宋时关轻蔑一下,衣袖抽在倒飞回来的短剑上,仅有的这柄短假刹那间精光大炽,忽然消失在天地间。地师心中一动,果断闪向侧面,在他躲开的瞬间,消失的短剑凭空出现,刺过他前一刻所停留的位置。

无数雪花慢慢升腾,朝着空中倒飞而上,每一片雪花之间都泛动着淡淡的蓝光。

水玄之力。这是地师自己修炼出的玄力。

宋时关再次飞临头顶,如苍鹰般搏击苍穹。

“有什么地方不对?”地师一边抵挡着一次次凭空闪现的短剑,一边开始快速思索。宋时关火玄之力虽然在这里受了影响,但从第一件到现在,这消退的速度也太快了一些。

宋时关如一只搏击长空的苍鹰般再一次折身而起:“就你这警觉性,真不知山鬼凭什么让你领导这次行动。”随即飞快俯冲而下。

总有一道精光在不经意间与地师擦身而过,最后在雪地上留下触目惊心的裂痕。

地师眼光飞快打量着四周,很快察觉到宋时关的意图,猛然盘腿坐在雪地上,双手如刹那盛开的繁花般在空中交织,一道道纵横交错的淡蓝色精光从十指间散逸出来。

无穷无尽的线条在翻飞的指尖迅速延展,像一根根彩带定入数十丈外的雪地和山崖上,而地师本身却像是一只雌伏于网中央的蜘蛛,等待着猎物自投罗网。

“陷!”宋时关如陨石般笔直朝着网中央撞去。

巨大的冲击引动雪雾弥漫。

朦胧雪雾中蓝色光芒交织而成得蛛网剧烈颤动,随即又将飞撞而来的宋时关反弹向上空。

鹰击长空,云海避让!

宋时关以更快的速度再次冲撞而下。

地师手掌间精光暴增,恍惚间整个天地再次颤抖,反将宋时关再次抛向上空。

宋钰呆呆地看着雪地上惊奇的一幕,一个人能飞弹至半空又俯冲而下,而另一人能承受住如此大的冲击力甚至还有余力一次次将对手给反抛向高空,这几乎是违背了物理定律准则。

一粒雪花横飞而来,快速从宋钰眼前晃过。宋钰双手紧紧按住脑袋,再这样下去自己便要被那些从体内四肢疯狂窜向大脑的家伙给逼疯,视线已经开始出现幻觉,因为他看见刚才飘过去的那里雪花尽然是红色。更多红色的雪花从激斗的中央飘来。

如血一般绯红,带着浓烈的咸腥味。

“是真正的血粒。”宋钰首先想到的便是宋时关,想到他身上那些触目惊心的伤口,但宋钰心中却没有半丝的佩服,脑袋里盘旋的翻来覆去也只有两个字:“疯魔”。

第十一章 再强也怕轮

为了让影牙延续下去,宋时关将妻子、儿子强行留下来,用家人来吸引仇敌的注意力,只为给一个外人多增加一分逃生的机会;将自己儿子像猪狗一般饲养十七年,只是作为延续自己性命的祭品。

这样疯狂的行为,怕是举世罕见。

“落!”宋时关第二声爆吼传来,声音沉缓而厚重,脚下雪原也开始应和着宋时关,发出轻缓的咔嚓声。

字如滚雷般传入他耳畔,地师便已经知道什么样的结局在等着自己。

地师果断地抛开圆盾,迎着宋时关含怒一击弹身而起,奋力抬起左臂如鸟抓般反撞向剑光。

以血肉之躯去抗衡刀剑,又一个疯魔!

杀手是一种特殊的人群,据说这类人连血液也是冷的,就算所有亲人在他面面前陆续死亡,他们也能做到面如止水,只要他们愿意。

所以“不困于情,不乱于心”这样有悖人伦的戒条却被宋时关供为中堂。

地师自然没有疯,不但没有疯而且异常冷静,当宋时关长剑将他手臂搅成一堆血肉,他也保持着灵台清明,甚至连眼帘也没有半分颤抖。

眨眼就意味着会失去寻找最后一线生机的可能,如果宋时关这一击落下,他身下这不堪重负的雪地将会硬生生地被宋时关震得陷落数十丈,等待他的只能是葬身积雪和碎石粉末之中。

事实上,宋时关也正是这样打算的,被剑光撕开的一个个裂隙终于连成一条线。

人,生于天地自然要做很多匪夷所思的事儿出来,为了生存,父母卖女;为了生存,兄弟阋墙;为了生存,夫妻反目;如果地师连壮士断腕这点魄力都没有,他也不可能成为定岳组最顶尖的杀手。

宋时关一只手臂几乎只剩下骨骼和经络,就算是五玄巅峰的高手也再不能保持着剑道浑圆无缝。剑光的破绽如意料中出现,地师另一只早已待命的手臂果断出击,抓住刹那间的缝隙,诡异地在点中宋时关额头。

手指很轻,比天上飘着的那些没有丝毫总量的云还轻,仅仅是挨着宋时关的额头,他便再没有多余地力气。

地师胳膊穿过剑影的瞬间,宋时关已然将长剑中的破绽弥补,他如蛟龙翻身般在空中扭动身躯,踢脚踏在杀手肩上。

随即两人都如断线风筝般一齐朝着下方坠落。

也许,世上再没有人争斗的动静能有这般浩大声势,半座溃败后的高山被踩在脚下,大地也如怒龙般簌簌颤抖,以青衣人为中心,周围十丈内的石头啪啪炸裂,化作粉末。

由真元织成的蓝色蛛网也在嗡嗡声响中断裂。

无穷无尽的雪片和石头粉末向着宋钰迎面扑来,瞬间已将他盖住。

宋时关虽然及时将对手踢回地面,但自己真元也在对方信手一点下失去控制,最后两人一同跌了下去,不堪重负的岩石终于垮塌,但千百年积淀的雪层,其坚硬度远远超越了宋时关的猜想。

大荒的修道分着六大境界,分别为:雷动、本神、神庭、五玄、通贤、达圣。

但这只是大境界,譬如雷鸣期,又分作三个尽然不同的阶段:雷动、完骨、天冲。

五玄本已是不可多见,那些宗门世家宗主家底浑厚,有能力获取一些天材地宝,将境界提升至通贤境界,以通贤修为破人欲六相,超然于世间。

通贤之境,是世间修行的极致。

至于达圣境界,那已是仙道大能的修为,呼风唤雨咫尺千里。这个境界虽有记载,但大荒却不会有这等修为的高手存在。

破通贤,入达圣,固然可以生息相承、不死不灭;但这过程中会招来域外天风、大荒雷暴等灭世灾难。以千万人性命成就一人,无论是谁想要渡过此劫均会成为整个大荒的敌人,所以没有人能够踏上这一步。

数百年前,横绝一时的沧澜大枫被连自己沧澜世家在内的七大天阙世家围剿中惨死;

更早以前,建立大荒元年后最庞大的宗门—武宗,更是大荒有记载来唯一统一大荒的帝国。武凌为收集《登神五炁》,更在北域、南荒、西林、东庭架设幽门,将自己四个扈从派遣至四片大陆,建立夜阑、文昌、阳云、詹泊四大扈从帝国,武宗门人通过幽门在大陆之间来去自如。

其后又以雷霆手腕灭掉大荒所有世家,仅留其七,又驱使那七个世家来制衡扈从帝国。

这样的不世霸王,武凌修为已达伪圣境界,他毕生追求和经历都在寻找更高的魔神境界——达圣。

武凌冲击达圣之境的消息一传出,整个大荒都开始颤抖,人们都在担惊受怕的日志中等待着灭世之灾的到来。

就是在武凌眼皮下,东庭帝国国君的次子詹泊响泉,一个弱不禁风的二世祖厌恶武凌那唯我独尊的霸道,毅然离家,开始游历大荒,在武凌驾设的幽门间来去穿梭。

武凌倾大荒天材地宝,整整筹备十年,后正式开始冲击达圣境界,成就魔神战纪后第一人。

四个扈从帝国、七个世家所有族长、国君八方来贺,武凌却在猝不及防间遭受十一柄大荒最顶级的神兵刺杀。

这次,是在大荒史册中唯一有记载的,世家神兵汇聚的一刻。

千百年后再无例外。

与此同时,各个世家高手精锐穿过幽门向武凌的神王宫发动袭击。

被偷袭重伤的武凌从东庭一路逃亡向北域,打算进入禁狱避难,却横死于天关山脉尽头的界门处。

大荒千百年来最强大的一个男人,赔上他的王朝霸业和生命告诉众人一个事实:

达圣不可为!

用宋玉的话理解就是:再强也怕轮!

宋时关的五玄巅峰境界已经是世间少有,那些更多的五玄境界不过是伪五玄而已,空有修为却因天赋、功法等原因无法淬炼出五玄之力。

预期和现实的落差是如此的大,宋时关本打算震陷岩石,将这最后的一名杀手埋入地底,事实上他耗尽所有真元也只震出不足十丈的坑道而已。

失去控制的真元如发狂的野兽在宋时关体内横冲直闯,任凭他如何驱使也毫无反应,这道力量超出宋时关的认知范畴。

通五玄之后,宋时关的真元已经被淬炼到最精纯的境界。但被地师在额头上信手轻点,自己的真元尽然被轻易撕裂,毫无半点抵抗力。

“神念!”宋时关重新打量着这个对手,沉声问道:“你不是地师!”

雪坑中一个脑袋冒出来,猛甩了几下,满头积雪四处飞溅,那人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很骄傲,骄傲得不屑问我姓名。如果你早一点知道我的名字,也许此刻我已经死了。”

宋时关审视着对手,心中忽然升起一种念头,似乎对方刚才那一眼能把自己心底看穿,这人只是在自己脑袋上轻轻扣了一下,自己浑身真元就开始失控。

宋时关相信就算是用一个成年人提着棍子铆足了劲砸在自己脑袋上,他也不会伤到分毫,但这人只是轻轻扣了一下,像儒雅文士轻叩柴扉一般的不温不火。

青衣人也在佩服着宋时关,他知道宋时关已算完了,换着是任何一人,在遭受连番的致命伤害下也是转瞬便身死道消,但宋时关却顽强地活下来,还反杀了自己所有同伴,尽显不世枭雄本色。

宋时关很想知道对手的名字,但却一点也不表现出来。青衣人猜测,也许自己不开口,宋时关就算到咽气的那一刻也不会主动问出来。

所以,那人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我叫若非?”

宋时关眼神中闪烁着异样的光芒,这名字很普通寻常:“果然是你!你说得对,十七人中最先死的便该是你。定岳组中,能和我修为接近的只有杀手地师,而最神秘的却是你若非。据说你本是阴阳世家的仆从,偷了阴阳世家秘法,看来果然如此,你刚才那一指便是《阴阳诀》?”

若非摇摇头:“《阴阳诀》是阴阳世家最顶级的密学,除家族血裔之外无能能懂,我虽然偷看了一些却不得要领,刚才那一指叫做《穷碧落》,同样是阴阳双绝之一,但威力却不输给《阴阳诀》,各有千秋罢了。你既然听过我的名字?那你就该知道,在我秘法面前,没有人能保守住秘密。”

“当然,据说你能用意念操控别人。那你何必与我说这么多?我败在你手下不假,但还不至于连砍下自己脑袋的能力都没有。”

第十二章 谁先死

“你……你还好吗?”一个颤颤悠悠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宋钰那惊慌失措的脸出出现在头顶雪坑边缘。

“你还没死?”宋时关看着宋钰脸色回复正常,心中万分诧异。

“你难道很希望我死?”宋钰本可以逃得远远的,但他没有这样做,因为他再如何逃也逃不出这座在大海上孤零零的小岛。宋钰见两人果然是自己意料中的两败俱伤的情形,真要发笑忽然心生警兆,正要将身子缩回去,却见那穿着青衣的杀手忽然抓起一个雪团朝这边砸来,雪团歪歪斜斜砸在距离宋钰还有三尺的雪坑边缘。

宋钰一乐,就这准头还不如自己,看来杀手也是人,总是会累的。

宋钰刚要发笑,忽然看见宋时关脸色苍白,还未等他反应过来,手撑着的雪坑边缘突然垮塌,他整个身子失去平衡,不由自主地也栽了下去。

宋钰惊慌失措的乱叫着,一手抓着藤条箱,一只手去抓雪坑边缘,试图稳住自己身子,越是这样身体向雪坑摔得越快。

宋钰只觉得浑身一震剧痛,一股压抑的窒息差点让他背过气去,他终究也摔了下来,被刚才那一摔,脑海又开始剧烈疼痛起来。他知道,如果真有亡灵的话,宋钰会毫不犹豫地相信那些该死的东西在他脑海里折腾,只是那些东西不再是往脑海里钻,而是争先恐后想要往外面逃窜。

就如羚羊察觉到猎豹的气息,那是一种对天敌本能的畏惧。

什么东西能够让这些无形无状的亡灵也畏惧?宋钰已经顾不得去思考。

对宋钰来说,只要这些肮脏的玩意能离开自己,自然是好到不能再好的事儿。

宋钰双手按着自己太阳穴,似乎用这方式来缓解脑袋里面的剧痛,还不忘打量宋时关的情况,却看见宋时关和那名杀手都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两人那目光盯得宋钰心中毛骨悚然,他只有艰难地坐起身靠在背后的雪壁上。

宋时关喝道:“别动!”

若非伸出手指轻轻捻住断口平整的剑刃,将剑柄递到宋时关面前:“论剑法,你远胜于我。”

宋时关犹豫地看着递到面前的剑柄,当一个杀手将剑刃对向自己的时候,也等于是将性命交给了对方。本来还是几个呼吸前彼此还有着你死活我的两个人,而且是有着不同信仰不同仇恨的人。

若非眼神平淡,一副随你怎么想,爱信不信的表情。

宋时关将信将疑地伸手去握着剑柄,一道沛然而怪异的力量如闪电般顺着剑柄钻入他体内,宋时关几乎要立即将长剑抛开。

宋时关最终还是没有这样做,因为若非犯不着这时候向他动手,高手有着高手的骄傲,能正面杀死对手,绝不会偷袭,杀手也不例外。尤其在宋时关真元失控后,那些充斥于天地间的怨灵已经开始快速地侵占他身体,他已经没有了生的可能。

若非更不削于施一些小手段。

让宋时关真正安心的是,若非传递过来的那道怪异的力量在迅速引导着他真元,力量所过之处,如畅通的管道,让那些肆虐狂暴到极限的真元迅速归位,这才相信若非此刻却是没有害他之意,感激地朝若非望去。

宋钰也奇怪地望着两人,究竟是杀还是不杀先给一句话出来,两个大男人玩什么深情,刚要开口说话,忽然发现宋时关缓缓偏移断剑。

剑刃平移,遥指宋钰。

“杀我?你没疯吧!”宋钰鼻子都气歪了:“这世上还有第二个人和你有血系传承?我死了你就再没有祭品,你也注定要死去。”

“闭上眼睛!”若非眼神平淡地望望着宋钰:“别怕,放轻松一些,这时候我们都还不屑伤害你。你只是被亡灵给入侵到体内而已,只有我能缓解你身上的痛楚。宋钰,这是你的姓名?”

“有病!”宋钰不明白宋时关为什么忽然要杀自己,也不敢激怒他,一边想着脱身的法子一边微微偏头向地师说道:“只要我顺着你话答下去,我会不自觉放松警惕,在你言语暗示下,我的自主判断、自主意愿行动减弱或者彻底丧失,从而引发类似睡眠却又非睡眠的意识恍惚形态,自主进入潜意识输入语言或字体语言的一种行为,是这样吧?”

若非讶然地望着宋钰,从来没有人能在自己神识禁锢下还能保持自己思维,而且还将自己神念攻击说成大荒市井之人的催眠术。

但这种新颖的说法却是一语道破神识攻击的本质。

就算是这小子的父亲,不也一样在自己轻松一指下真元紊乱,这十多岁的废物小子,连一丝真元都无法修炼出来的家伙又如何做到的?

若非疑惑地望着宋时关,他几乎怀疑宋时关的儿子在装傻充愣,从弱水的情报中得到的消息显示宋钰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废物,所以宋时关不得不重新寻找继承人。

宋时关提着剑专注地看着自己儿子,对若非投来的询问的目光不予回应。

“我说,大家都是闯江湖的,今天这事就到此为止吧,离开这破地方,咱们江湖再见,如何?”宋钰豪气云千地挥着手说道,不过才挥到一半忽然觉得脸上有点痒,挥手变成了拍手,一巴掌将脸上的积雪拍掉。

“我管你浆糊还是稀泥。你这废物还想闯荡修道界……”若非的话随着宋钰那拍下去的一巴掌戛然而止,瞪得如汤圆般大小的圆珠几乎跳从眼眶里跳了出来,那表情仿佛忽然生吞下一只绿头苍蝇。

宋时关发出一声清脆的暴喝,手上断剑迸发出一束精光直打而来,转瞬间已到面前。精光横逆而上,似乎要将宋钰劈成两段。这一刻宋钰看得真切,看着长剑在眼前精光迸射,看着剑光没入自己眉心。

“我要死了!”这是他脑海唯一的念头,在他心中泛动着一种奇妙的感觉,不再如先前那般不甘,从来到这个世上的那刻起,他时时刻刻都在踏在死亡线上,杀手要杀他,父亲要拿他做祭品,这一刻他终于明白自己为什么要取代这具身体原主人的灵魂,因为原来的宋钰也很累,但却无力反抗他亲生父亲,在最后一刻终于是豁出去了,不再对这世界有所眷恋,所以才被他轻易夺取身体的控制权。

宋钰此刻也是这样一个念头,放弃了任何的挣扎,果断而干脆地抛弃一些,抛弃这份眷念。

精光倏然而止,就如它突然般出现。

来如雷火,去似微尘。

剑风从脸上扫过,寒冷刺骨,气恼之下扯着嗓子大吼:“这他妈到底演的是哪一出?”

宋钰一边吼着,一边心有余悸地去摸剑风扫过的脸颊。

“别动!”

这次不再是宋时关一个人喊了,若非的喊声甚至比宋时关还要焦急,仿佛自己才是他亲儿子一般。

两人越是这样宋钰越是要动得厉害,不但伸手去摸脸,还狠狠地在脸上挠了两下,挠下一根冰碴子,他心中隐隐有一种报复得逞的快感,他是卑微的蚂蚱,但即便是面对两尊巨象有如何?

“你们能杀我,但不能限制我的思想。”宋钰心里得意地笑着。

宋钰随手要将从脸上挠下来的冰碴子丢开,忽然发现这根冰碴变软了。举到眼前一看,竟然是约莫一指长的小虫。浑身晶莹剔透,捏在指尖尽感觉寒意刺骨,被宋钰捏在指尖还不忘摇头晃脑地扭动着身子。

“别动。”这是宋钰第三次听见这两个字了,若非的声音似乎快哭出来了。

宋钰这时候才约莫猜到,他们叫自己别动的原因可能是来自于手上这小东西的缘故。

小家伙笨拙地翻身窜到宋钰手背上,扭着脑袋东张西望了几下才不紧不慢爬到宋钰掌心上,小脑袋靠在宋钰掌心血痂处,一点点啃食起来。

宋钰微微用力,很干脆地将小东西甩到脚下,果然是饿急了,连血痂也要吃。心底暗自纳闷:“这里终年冰雪,连树木也难以生存,这小家伙究竟是怎样活下来的。”

小家伙在雪地上左右摇晃着小脑袋,目光在三个人之间来来回回看了好几回,最后还是很坚定地朝宋钰爬去。

宋时关脸上一阵抽搐,就是这瞬间走神的间隙,身体忽然一阵哆嗦,望着若非说道:“有东西钻进我身体。”

“亡魂而已。”若非不知道什么时候,早已和宋时关父子二人拉开了一些距离,他手中捏着的雪团迅速化作一汪清水,却漫不经心地说了一句又转向宋钰:“整个大荒冰封千野的地方很多,但那里总会有生命存在,唯独这镇魔岛例外。就是因为镇魔岛上的生物都被一种东西吃下肚子了。”

宋钰见小家伙不屈不挠刚爬上脚背,又轻轻一摔将对方甩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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