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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夜狩神-第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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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世间万物如蝼蚁,积雪粹白。
那人没有遮掩行藏,只是抱着双臂冰冷注视着宋钰,安静地看着一个个弱水杀手倒在地上。因为这个人的存在,宋钰没法打退堂鼓,一退便可能被那人背后的长剑斩成两段。
杨峰嘴角上翘,在黑夜下勾出一抹笑意:“你一定在心中骂着我小人,用车轮战来消耗你体力和真元,你我既然是对手我当然不会对你手下留情,君子风范这样的事我做不来,这车轮战你不接也得接,就看你能撑到什么时候。”
宋钰正眼也不看拦在自己面前的两个杀手,他们眼神中在没有狠厉之色,宋钰知道这两人的斗志已经被消磨,就算今天放过他们,此后修道一途上怕再难寸进,除非是彻底克服心中这道阴霾。
宋钰神念朝着屋顶上一直沉默的男子射去,可还未靠近那人半丈距离便被一道力量弹飞出去,最初宋钰以为是那人是乌蛮,但那人身上剑意太纯粹,恐怕只有李浣的《儒剑》能与之抗衡。
乌蛮从来不用剑这是夺人说过的,再看向那人的时候心中隐约猜到对方身份。
宋钰不紧不慢踏步朝着前方走去,那两名呈犄角而立的杀手情不自禁退后两步,忽然意识到自己这轻微的两步带给自己的是何等样的耻辱,想要如死士一般再上前,但他们终究不是死士,看着黑抛头蓬下那张紫白相间的面具,终于还是没有半点信心,手中长刀紧握,却不敢递出去。
已经有十个同僚用自己性命为代价向他们诠释了一个事实:向夜叉出剑是最快的寻死之一。
宋钰进一步,他二人便退一步。
再进,再退!
“没用的东西。”杨峰呵斥着,计划中还应该有第三波、第四波的同僚现身,但是现在没有,难道首领对他们就这么有信心?房顶那人看来也没有出手的打算,杨峰毅然决定自己动手,大黑伞也被抛了出去。
黑伞在雨幕中飞旋,边缘甩动着千百颗水珠,如漩涡般沿着一个固定方向飞脱。
已失去斗志的两名杀手听得身后异响,齐齐扭头,最左边那人反应更胜一筹,一瞬间在面前劈出数十道刀气,层层叠叠的刀气在面前布成厚实的刀壁。
大黑伞从两人中间飞过,伞骨边沿有寒光霍然闪现,那反应稍慢的杀手整个脑袋便被横削下来,咕噜噜地在雨水中滚落。
“住手!”侥幸躲过一劫的杀手再次劈出一片刀壁,这次一样没有攻击而是选择防御:“姓杨的,你敢违反弱水规矩?”
回答他的是一道晦暗不明的刀光。
杨峰只用了一刀,便斩碎了他层层叠叠引以为傲的刀壁,然后顺势劈出第二刀……
宋钰抬脚一踢,大黑伞歪歪斜斜地朝着来处飞旋而回,只是没有杨峰那一手来的漂亮。
杨峰随手抓住黑伞,将其丢在一边,朝宋钰说道:“像你这样的人物,死了委实可惜。”
“像你这样的人今夜却死得太多。”
最后一个杀手正靠在墙根下,临死时依然怒目圆睁,似乎在质问着杨峰为何忽然向自己出手偷袭。宋钰看着那人胸前的伤痕,心中惊讶不小。
宋钰一直以为杨峰修为很普通,当初被段天蓝一剑吓得连狠话都不说就从罗府离开,但杨峰先前那两刀却异常干脆,刀意昂扬如斗士。和这样的人交手一直是很麻烦的,刀与剑不同,刀更直接、就像杨峰先前唆使十余人耗费宋钰体力和真元一样:用意明显,毫不啰嗦。
就像一个阳谋高手,明确无误地告诉对手所有的想法和打算,偏偏是无处化解。杨峰的刀也是这样,有着明显的目的性,不需要言语宋钰就能明白。
刀锋遥指,杨峰的眼神比手中的刀更冷:“我准许你使用任何兵器。”
第二十七章 战长街
“这双手够了。”宋钰矗立在雨中,今夜倒是发现头蓬的另外一个作用:遮雨。如果不是头蓬将雨水阻拦在外,恐怕面具下全是积水,宋钰甚至怀疑宋时关当初做这么一个头蓬是不是已经考虑到雨中交手的可能?
被夜叉如此轻视使得杨峰心中极其不快,但他并没有因此而愤怒,夜叉拳上有一些技巧,这点从地上躺着的那些人身上可以得到答案,但哪又如何?当手中的刀稍微灌注一点点真元,就算是脚下被踩得光滑发亮的青条石也变成豆腐,区区血肉拳头能做到什么?
杨峰心中所想,宋钰又何尝不明白:“大荒十年,沧澜世家精炼矿石理论问世,十七年,沧澜无波淬炼出第一支精炼长剑,大荒四域因为武宗时代贸易被压抑的缘故,也因此得到膨胀,四域之间贸易往来频繁,此后整个修道界都开始专注于在兵器上的淬炼和运用,后来又有古阳世家提出魔兵理论。用先贤的一句话说是:君子,善假于器也!”
杨峰不明白夜叉为什么忽然说上这些无关紧要的话,但他没有阻止夜叉的演说,整个人连同手中的刀都暴露在夜雨中。
刀重势,刀手借势。
杨峰一点点向这一川烟雨借势。
“武宗时代,因为对铁器管制极严,据说那时候最多的是拳师,一掌断山河之人比比皆是。武凌一死,各种兵刃开始如雨后春笋,其中以剑为最,拳脚终于被扫进历史的垃圾堆。”宋钰伸出一只手,手腕向上,任由细雨打在掌心:“如果用巨人来形容今天的修道界的话,那么这个巨人也不过是畸形罢了,长于兵刀短于拳脚。拳脚之道虽然淹没,但他毕竟是在武宗时代唯一屹立于大荒的最大体系,存在即有理。小视是要付出代价的。”
杨峰仰头一笑:“恐怕是因为你没法握紧手中的刀,才故意说这番话吧。还是说你体力已经达到极限,需要借这些话来偷偷恢复体力?”
宋钰确实有此打算,话已说到此处,自然不可能在休息,手掌虚空一抓,一捧秋雨尽握掌心,再次洒出后如钢珠般向着对面呼啸而去。
杨峰缓缓闭上眼睛。
眼睛虽然闭上,但两旁的房檐、脚下这条一直延伸的街道、天地中飞旋的雨滴、十丈外的夜叉,所有的一切又重新出现他脑海中。感受中手中长刀,一种至静至灵的感觉在脑海升腾,风雨中的杨峰感觉天地就是一个不断旋转升腾的飓风,飓风的根源却是自己七尺昂藏之躯。
手中的刀让他没有随着飓风飞旋,而是如传说中那镇海之石一般,安静而斗志昂扬。
长街很静,杨峰听见了细雨簌簌而落的声音,听见一颗颗细小雨珠飘落在刀刃上的声音,随后他听见了自己的心跳、听见对面夜叉血液沸腾的声音。
这一刻,所有他愿意知道的声音,都传入耳中,进入他脑海。
雨珠呼啸,在要接触杨峰面门的刹那,他动了。
手中长刀如电光般将沉寂的夜色撕裂成无数随便。
刀锋所指,夜叉!
这一生,杨峰遇到过无数的对手,论凶悍、论奸诈、论气势,夜叉都排不上号,但杨峰对夜叉没有半点轻视,因为息统领这样强大的人物都死在夜叉手中,虽然也有传说息统领踏入罗天舒所布置的阵法中,被天雷劈死。
感受到澎湃的刀意,杨峰恍惚间生出“天下我有”的感觉。
就在这瞬间,他抓住了一道磅礴浩渺的力量,这是天地间孕养万物的力量。
能养万物者,亦可灭万物。
这就好像水活人无数,若一旦泛滥便浮尸于野。
一声吟啸从长刀中传出,刀上精光奔夺而出。
宋钰微微皱眉,无论他先前将拳脚技击说得再如何厉害,但终究是书上的记载,历史的真伪永远不会对后世揭开面纱,如他所说被扫进历史垃圾堆的自然是糟粕,宋钰甚至怀疑这世间到底有没旷世拳法?
杨峰也很聪明,没有和夜叉近身搏命的打算。
杨峰的想法很简单:你不是自诩拳脚厉害吗,那我直接用刀芒劈死你,看你如何应付。
一般说来,最简单的方法却最不容易化解。
啵!
一粒水珠在杨峰面前炸裂,随即第二粒、第三粒……
越来越多的水珠响作一团,但对杨峰却没有造成任何伤害。这些水珠太轻,力量太弱,弱到被刀气从空中划过的真元稍一激荡便炸裂。
杨峰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在水珠响的第一声便收刀回护,这才有了后面无数的声音。在察觉自己小题大做后,杨峰有种被戏耍的感觉,第二刀随即劈出。
两个人见面,剑拔弩张的时候还不忘絮絮叨叨说上半个时辰,从天气到修养再对对手进行口诛笔伐,试图让对方无地自容,在心理上先一败涂地,这是宗室子弟、御剑飞行的剑仙们的专利,杀手从来都不废话。他们要的是结果。
杨峰虽然感觉自己被宋钰小小捉弄了一回,但他丝毫没有怒骂的打算,一道精光脱手而出。
※※※
城卫司营地中,所有火把尽数熄灭,惟独柳未寒身后两个亲卫手上火把烧得正旺盛。
柳未寒从怀中掏出一卷宣纸,刚拿出来就遭到细密雨点啪打,眨眼功夫就浸湿大半。
宣纸上有字,写着密密麻麻的人名:“张德胜,出列。”
“杨双虎,出列!”
“南星雁,出列!”
广场下面初时一阵沉默,没有人能明白司长大人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这些被叫住的人也不是出类拔萃之人,更不是声名显赫之人,也没有行差踏错的地方,和所有的城卫司一样,普通而寻常。有的人已经在城卫司中呆了七八年,也有人才刚加入城卫司不足半月。
在沉默中,终于有人犹豫着从列队中走出来,踩着积水走到柳未寒面前。
“顾全,出列!”
“出列!”
一个个名字被叫到,在叫到第七个名字的时候,宣纸已经被彻底湿透,柳未寒干脆随手将纸跑开,飞快地喊着一个个名字,但后面再没有人响应他的命令。
“司长大人。”最先被叫出列的张德胜端端站在柳未寒面前,一抬头便与柳未寒双目交接:“不知有何人物吩咐属下。”
“属下?”柳未寒呵呵一笑,这两个字在他口中出来有种破费揣摩的意味,随即他下了今夜的第三道命令:“斩了。”
话音未落,一柄长刀呛然出鞘,刀光闪过,地上咕噜噜滚动着一颗头颅。
“德胜兄!”先前站在张德胜旁边的汉子怒目圆睁,嘶吼一声猛然踏前一步:“司长大人,我德胜兄究竟犯了何等过错,甚至让大人连宣判和问话的过程都没有,大人此等行径我南星雁不服!”
南星雁这一开口,其余已经出列的众人不约而同道:“不教而诛,我等不服!”
“未宣而判,我等不服!”
柳未寒昂首挺胸立于雨中:“不管你们站出来的也好,还是被点到姓名躲在队伍中也罢,今天我能道出你们姓名自然是有原因的,至于为什么,你们明白我也明白,这就够了!”
最后四个字柳未寒说得轻描淡写,心不在焉。
南星雁抬头凝望柳未寒。
眼神中锋芒毕露。
柳未寒淡淡一笑:“作为弱水的暗子,这些年来着实辛苦你们了,今夜不妨告诉你们,不单单是你们几个,还有你们的首领杨峰以及这几天潜入天关城的所有弱水的人,乃至于夜叉,都逃不过制裁。”柳未寒说话间,匣中长剑脱鞘而出,一剑直劈而下。
南星雁见自己等人已经败露,再狡辩道显得弱水没有担当,咧嘴冷笑:“你这一剑如何能杀了我,既然你这司长不放过我,那么也不用再做什劳子司长了。”然而,没等他说完,旁里忽然递出两柄长刀,毫无声息却又精妙无比地封住所有退路。
在众目睽睽之下,南星雁好像站在原地,任由柳未寒一剑捅破胸膛。
柳未寒刚动,其余被叫出列的人也动手了,有人从怀中掏出匕首,有人直接就飞撞而来,每人选定一个对手。
悍烈而勇猛,不死不休。
下面队伍中也有纷乱之声,那些被叫着名字但没有出列的人也暴起发难,抽出长刀就朝周围劈去,试图冲开一条血路。而更多的却是城卫众人,先前被叫司长大人点着名的时候就已经很奇怪了,后来一说这些人是弱水暗子,自然是个个提防,那些混迹在人群中的弱水杀手刚有一点动手的征兆,便有无数刀子从四面八方招呼过来。
蚁多咬死象。
一瞬间,弱水暗子就已经遭受灭顶之灾,运气好的被当场格杀,而运气差一点的却身中数刀却只能在血泊中挣扎,有两个机灵的抓中时机纵身朝着营房高墙飞窜。人还在空中便有强劲飞矢射来。
如果这么一个大活人飞在空中还不能射中,那些连宋钰都要吃亏差点饮恨终生的神弓手就没有任何称道的了。
最后两个弱水暗子从空中跌落下来,柳未寒却连眼睛也没有抬一下,在此之前他早已和几个亲卫以及塔楼神弓手吩咐过,以有心算无心,如果还让这些杀手走脱,他不如回家卖红薯去。所有的一切都在依照自己的计划在进行,然而有一件事却被柳未寒偷偷按捺在心底,那是他的一块心病,也是一个不能为别人言道的秘密,只是抬头将目光望向远处。
远处有街,过街有府。
天关城第一府邸人家:罗府!
※※※
半面山墙在雨中轰然倒塌,屋子里传来一阵阵惊嚎哀叫的声音。
屋里人哭嚷着什么,宋钰已经没有闲暇去辨别,杨峰刀意大炽气势无双,宋钰只能被动地躲闪,勉强在刀势的夹缝中腾挪闪转。
杨峰没有刀招,每一刀却有惊天动地之势,刀势纵横交错,无论是青条石还是两侧的房屋墙面,在刀势之下都变成了无数块应刀而裂的豆腐,这也是杨峰一生中最酣畅的一场战斗,他的每一道刀势都是一道摧枯拉朽的天威,没有什么比夜叉这样任由宰割打不还手的陪练更让人畅快。
不知不觉间,杨峰的刀势转为凝练,声势已经在一点点被收敛,到眼下已经不见声响,也再没有房屋遭受无妄之灾。而处于团团刀势下的宋钰却暗自惊心,只有置身其中的他才明白,在这短短半炷香功夫,杨峰的刀势已经渐渐达到收发随心的境界。
如果杨峰先前的刀势是冲天而起气势迫人的龙卷风的话,此刻的刀势已经趋于一汪寒潭,看似静寂无声却深不见底。
一气化雷鸣。
杨峰身躯所有骨骼都发出清脆的声响,体内真元正在悄然地发生着惊天动地的变化。
悄然是因为他不知道这种变化时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惊天动地是因为这个变化让杨峰真体会着从雷鸣转而如完骨境界的奇妙。
杨峰猛然纳入一口气,手上长刀力斩而下。
刀意凌厉,刀势巍然。
杨峰抬臂扬刀的瞬间,宋钰终于感受到对方真元中的那一丝丝生涩,再没有多余的犹豫,脚步滑行,身若鬼魅,仅仅只是一个轻微的抬脚却已经到了对方身前两尺。
这一瞬间,再没有瞻前顾后,没有拖泥带水。
宋钰扬手猛击对方面颊,击面只是虚招,虽然宋钰相信这一掌下去可能将对方拍个半死,但已然落下的刀意也一样会将他劈成两半。宋钰这样做是引诱杨峰这一刀能依照本能地落下来,而他本人却已经闪到杨峰身后,五指化掌为抓猛然朝着对方脊骨抓去。
这是主导人体所有行动的中枢关键,就算是一条神龙,若脊骨断裂也只能沦为任人宰割的长虫。
手指还未沾到杨峰衣服,便觉五指之间麻痛交加,仿佛是戳在针尖上一般。
杨峰哈哈一笑:“可笑,若是被你得逞还如何敢以完骨自居?”刀势急转,再次当胸袭来。
宋钰好容易才抓住机会接近杨峰,自然不会再退开,机会只有一次。
宋钰眼中精光闪烁,脑中横念急转,猛然张口暴喝:“止!”这一声几乎是宋钰所有神念的聚合,声音如惊雷在杨峰耳畔炸裂。
杨峰神情一纳,刀意陡断。而宋钰五指恍惚间似乎增长一截,指尖紫芒闪动,不为所动地朝着杨峰脊骨抓去。
天地无情,真阳于宇。
大荒最霸道无情的真阳炁毫不保留地从指甲透溢而出。
长街上先后响起五道如棒槌破鼓皮的声响,最后五道声音化为一声碎裂。
杨峰惊叫着卧倒在地上,后背血糊糊一片,似乎还有如竹签断裂的毛刺一般的东西从衣服处冒出一截,长刀又成为普通的凡铁滚落在地上:“不可能,我已是完骨之躯,你如何能伤我?”
宋钰没有回答这白痴问题,如果完骨已经是金刚之躯,那置本神、神庭、五玄等境界于何地?
地上杨峰再次嘶吼,一簇火焰从后背那些毛刺中升腾,随即整个身躯都如火团一般焚烧起来,在雨夜下显得颇为诡异。
宋钰暗自叹息,这是他藏匿得最深的东西,因为屋顶还有一个如木雕般八风不动的杀手,这本来是要用在那人身上的,现在自己先掀出底牌,想要从对方手下讨得便宜就难上加难了,如果被这人逃脱,恐怕他身怀真阳炁的秘密也会被有心人察觉。
屋顶那人意外地咦了一声,看着已成火人的杨峰砸地上翻滚挣扎,不多时便没有声息,只有尸火还在吡卜地燃烧。半晌,那人才冷冰冰问道:“可有遗言后事交代?”
第二十八章 安鬼
“难道弱水出来的人都是属癞蛤蟆的?”宋钰随手甩着双袖水渍:“你修道境界如何我不予置评,但这口气倒是一个个大到天上去了。”
“你不问问我是谁?”屋顶上那人轻蔑地哼了一声,似乎对夜叉的不上道颇为不满。
高手嘛,不都是要先自报家门。
宋钰心中一动,若有所思地望着屋脊上那道身影,自己身上已经衣衫尽湿,紧紧贴在身上,若靠近上前,还能看见衣服下肌肉起伏的线条,反观对方,衣袂飘动轻若薄纱,想必由始至终都用真元将细雨逼退身畔。
传闻中水火不侵怕就是如此吧。
宋钰呵呵一笑,漫不经心道:“除了安统领之外,还能有谁?”宋钰也是凭心中猜想,以前力鬼说过弱水四鬼有其二进入天关城,这事也从夺人哪里得到确认。息鬼倪雒华暴毙于虚无峰,弱水除乌蛮之外,能拿出手的便只有安鬼。四鬼只是怒、俱、息、安四人的自嘲雅称,外人如果老老实实这样说出来,就有骂街的嫌疑,为宋钰所不齿。
那人抬脚轻迈,数十丈高的屋顶在他脚下仿佛只是一小节石阶,姿态优雅出尘,若不是此时此地,宋钰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他会是弱水赫赫有名的杀手安,衣袂飘动,令宋钰都有些忍不住想击掌赞讶,至少这飘逸脱俗的味道宋钰学不来。
那人飘落街道瞬间,宋钰隐隐感觉耳边有风雷之声传来,侧耳细听却又声息具无,心神略微放松便又听见轰隆隆之声不绝于耳,随后声音由弱变强,最后仿佛他本人置身于飞瀑直下,震耳欲聋的声音不断轰击而来。
这声音压过雨声,压过周围躲在残垣断壁后的哭叫声,仿佛天地间只此一个声音。
寂灭间,一万年!
亘古不变。
宋钰心中诧异,这人修为远远胜过自己无数,宋钰也明白这并非是安统领有意为之,这是修为达到一定境界后,与天地契合的一种表现,宋钰外松内紧暗自警惕,对方这种表现才是真正的收发由心,不是杨峰这种蹩脚的伪完骨境界可以比拟的。
安统领修为应该和倪雒华相去不远,但宋钰隐隐觉得面前这人是自己平生劲敌,那种真元之间的强横与洒脱仿佛宗门正室的前辈高人,丝毫不染尘世烟火,至少宋钰可以肯定一点,眼前这人修炼典籍必然是堂皇正宗的心法,而不是像杨峰之流的野路子。
这样的人如何会成为杀手?
对方也微微皱眉,对积水打湿鞋邦微微有些不悦,但还是很平静地又抬头注视着宋钰:“难得,你倒是猜到我的身份。”
有人生来就让人厌倦,有人一见之下就能立生好感。安统领就是后一种人,他说话的时候让人有种感觉是在平静地注视着对方,即便是极其高傲很冰冷的话,经他说出来都觉得对对方是一种尊重。
安统领微微一皱眉,脚下积水便以他脚为圆轴朝四边散去,略一细看才发现对方竟然悬离地面,若不是宋钰目力极强甚至根本察觉不到,宋钰注视着面前这人,微微有些惊讶:“是你?”
对面那人咦了一声:“你认识我?我本对你面具下这张脸毫无兴趣,现在不一样了。在天关城,我认识的人不多,我们一定见过。”
“堂堂宋族弟子却要做这藏头露尾的杀手。”宋钰终于明白为何眼前这人会有卓尔不群的感觉,因为这人所修炼的就是剑宗最堂皇最正宗的剑道,剑阁由藏青、宿雷、断水三阁组成,段天蓝所在的断水阁以太虚剑道传世,除此之外还有藏青的凌霄诀、宿雷的平湖断月。
凌霄诀重势,平湖断月重剑,而太虚剑道重意,三阁为强弱之分争了数百年难分高下,但因为剑宗创立之初就对三阁有分工安排,断水阁有惩戒监巡之权,而每届宗主也必须出自断水阁,所以断水阁虽然在人数上大大输于另外二阁,但始终不曾落过下风。
“踏月节上天外一剑何其惊艳,那一夜无数人都知道宋安其名,我如何能忘记?”宋钰决计不会提段天蓝,若是如此还不得自暴行藏?
宋安神情肃穆:“你真是罗府的人?是了,首领说过夜叉藏身于罗府,看来并不是无的放矢。”
宋钰在心底苦笑,自己这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弱水如果不是怀疑他,就不会有针对他的暗杀已经进城时候的层层盘查。
宋安略微沉吟:“我知道你是谁了,昨夜我进城就听见了你遭遇袭击的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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