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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妖通灵-第28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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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枚残破的水脉之源归我。”周越沉吟片刻，接着说道：“另外，我需要天阙宗在修行界发生异变的时候施以援手。”
天阙宗从发现预言的时候开始便一直致力于应对人类修行界的‘大劫’，这个宗门的修士定然积累了大量的应急经验，若是人类修行界真的受到大荒的全灭进攻，天阙宗恐怕是最能在这种环境下生存的宗门。
“可以。”
白裘微微一笑，随即举起了一只手，嘴唇蠕动之间便发下了道心誓言，他也不拖沓，赶忙一挥手，说道：“周道友请看，此处便是那件宝物所在的位置。”
……
……
“呼……”
皮肤干枯、看上去行将就木的迟山宗老人从丛林之中钻出，他大口地喘着粗气，浑浊的双眼不断巡梭着，很快便锁定了一只巴掌大的飞燕。
“过来！”
老人屈指成爪，伸手用力一抓，那只飞燕顿时惨叫着被迟山宗老人吸入掌中，眨眼间刚刚还精神饱满的燕雀便化作了一堆枯骨，被‘老人’轻轻一捏直接灰飞烟灭。
“呼……”
迟山宗的老人长舒了一口气，他那干枯褶皱的皮肤正在急剧变化，短短数息之后‘老者’的身体已经焕然一新，化作了一个面带邪异笑容的俊美少年。
“当年你们驱逐迟山宗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今日？”邪异少年眼中满是森寒杀机，他的目光穿过无数林木，落在了一块不起眼的山石之上。
邪异少年快步上前，来到了山石附近，随即一拢衣袖，从真气凝成的长袖之中露出了一把造型古朴的匕首，他深吸了一口气，手掌之中顿时有一道惨白色的光芒蠕动着钻进了匕首的柄部。
“轰！”
造型古朴的匕首陡然爆发出一片强光，将这一片山林彻底照亮，等到强光散去，匕首之上已然出现了大量神秘的花纹，匕首的刃部则不断有血红色的光芒若隐若现，仿佛被一层血雾笼罩。
“去！”
邪异少年抛出手中的匕首，那把匕首顿时一震，以一种惊人的速度没入了少年面前的山石之中，紧接着大地便开始了震动！
“轰……”
邪异少年惊喜地望着地面上出现的一道诡异的裂隙，裂隙的边缘并未与大地完全贴合，这显然是一道空间裂隙，而裂隙深处则有一片正在不断翻涌的血海！
“醒来吧，沉睡无数岁月的古宝。”邪异少年深吸了一口气，随即缓缓闭上了双眼，他的双手在空中交织成影，一个个造型诡异的法印从邪异少年的手中流出，缓缓落入了那片血海之中。
“哗……哗哗……”
水声响起，一个巨大的黑影在血海的下方出现，紧接着便突破了海面，大量的血色海水在这一刻隆起，并随着巨大黑影的不断上升而向着两侧排去，邪异少年的眼中满是狂热之色，他颤抖着向那道空间裂隙迈出了一步――
“轰！”
血海之中的庞然大物终于完全显现出来，那是一座城塞，一座巨大、古老、诡异的巨型要塞！
人类修行界任何宗门建造的任何一座坊市都无法与这座城塞相比，这座巨大的城塞以某种不知名的黑色粗糙岩石直接雕刻而成，通体上下没有一处接缝，宛如将一座高耸入云的岩石山峰直接制成了要塞一般。要塞的基石之上布满了各式各样形状诡异的爪痕，这些痕迹的主人显然并非一人，而且很可能便是传说之中的妖类大军。
“没错……没错！就是它，就是这座城池。”邪异少年的眼中满是狂热的色彩，他激动地仰天长啸，抑制不住地自言自语道：“终于……终于让我找到了……”
“轰……”
要塞的上方显现出一道血色屏障，片刻之后那道屏障便缓缓碎裂，看上去要塞的防御已经解除了。
邪异少年顿时毫不犹豫地纵身一跃，直接进入了这个充满了血色海水的秘境之中，朝着巨大要塞的顶部落去！
……
……
“这里就是那个古代水脉？”
周越身体前倾，仔细观察了一下面前仅能容纳一人进入的水潭，说道：“看上去仅仅只是温度较低的灵水，还达不到异水的程度。”
即使同为水脉之源，不同的水脉之源之间的力量也有些差距，周越身上的水脉之源融合了三种不同的水脉之源力量，其中最强的自然是高等异水‘繁生灵水’，然后则是周越一开始便拥有的‘天河弱水’，最后一种却是一枚残破水脉之源携带的‘凡水’。
此时周越体内的水脉之源尚未出现异动，泽王鼎也并无反应，这让周越感到有些疑惑，按理来说若是此处真的是古代水脉，那么他体内的两件宝物应该早就已经处于暴动状态才对。
“或许是被封印了吧？”白裘瞥了周越一眼便看出了周越的疑惑，他上前一步来到寒潭边，主动解释道：“那一位的手段通天彻地，当年泽王可以做到镇压、封印水脉之源，那一位想来应该也能做到这种程度。”
“下水试试？”
周越凝视着清澈的潭水，心中一片平静，在这一刻他忽然想要捧起一捧潭水一饮而尽，但周越很快便反应了过来，将自己心中这股不知从何而来的冲动抑制住，试探着伸手触碰了一下冰冷的潭水。
………………………………
第646章 预言之宝（二）
虽然一路上白裘吹得天花乱坠，将取宝一事说成手到擒来的小事，但周越却不为所动，究竟危险不危险还是要自己感受一下才行，所以此时他才会主动伸手试探这清澈的潭水。
反正有水脉之源与泽王鼎护身，若是连这些外围的灵水都能伤到周越，那取宝一事也不必考虑了，周越会立刻转身退走。
“嗤……”
周越的手指方才入水便感觉到一股寒意，然而这股足以让凡人瞬间冻僵的严寒却并未对周越造成任何伤害，甚至还让周越感到了一丝冰爽。
龙乃万水之主，这种程度的灵水根本伤不到周越，除非那个水脉之源有所动作，否则这个寒潭对于周越来说毫无危险。
然而当周越向着寒潭中望去的时候，他却发现了一些古怪之处。
这一处寒潭仅有半条手臂的深浅，周越随意在水中抓了抓便摸到了寒潭的底部，那些岩石早已被寒潭中的灵水渗透，变得同样冰凉，周越摸上去顿时感受到了一阵清凉冰爽。
“嗯？”
周越运起神识，却发现这寒潭的底部岩石并非空心，没有任何地下暗河存在，显然这个奇异的寒潭真的只有这么一点深浅，他顿时回头望向一旁的白裘，想要看看这位天阙宗的修士有何说法。
“宗门记载，这一处寒潭经过了特殊处理，实际上真正的古代水脉位于**的空间之中。”白裘从袖中摸出了一块玉简递给周越，解释道：“那是一种类似秘境，却比秘境更加稳定的小型空间。”
周越闻言顿时一愣，随即面色古怪地将心神沉入了玉简当中，按照周越的认知，水脉之源这种神奇的存在绝对称不上安分守己，这种拥有强大力量的宝物一旦折腾起来就连主世界的空间都会被直接撕裂，究竟是怎样的手段能将这种诡异的东西封印在某个小空间当中？
提到空间一道，周越立刻想起了那位云间城主，云间城主便是一位对空间一道有着独特理解的人族大能，此人战后似乎也突破到了炼神境，却不知道云间城主究竟有没有达到化虚境。
若是这位精通空间一道的人族大能拥有化虚境的实力，想要将一个水脉之源强行塞进某个小空间，倒也不是做不到。
一想起云间城主与勿之间的关联，周越忽然觉得这种猜测大有可能。迟山宗修士拿着勿的信物开启了紫石洞府的某一个空间，而周越在记忆世界中也曾听到那位披甲的云间城主提到过‘勿’，这两人或许真的有所联系。
这一处寒潭距离云间城虽然隔了足足一整个北炎部，但对于元婴境以上的大修士来说，也不过是随意飞行便可以抵达的地方，或许当年云间城主真的帮助勿将整个古代水脉塞进了寒潭。
想到此处，周越有些迟疑地伸手比划了几个法印，没想到那几个法印投入寒潭之后，竟然使这座看似平凡的灵水寒潭发出了耀眼的光芒！
“周道友莫要着急，我这里有开启秘境的……”白裘说到一半便发现了寒潭的异状，他愕然地看着寒潭散发出的道道霞光，一时间竟然感到有些不知所措。
好在周越先白裘一步反应了过来，他立刻上前一步，一挥手便在寒潭上方布置了一个净土法术，刚刚冲天而起的霞光顿时被净土法术隐藏了起来。
“走。”
周越对白裘使了一个眼色，两人小心翼翼地向着附近的林中退去。虽说寒潭放出的光芒只出现了不到十息的时间，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周越两人还是准备等到确认无人前来查看之后，再去观察一下寒潭的异变。
半个时辰之后，两人乘机在一旁恢复了一下真气，却也没有等到来此查看的修士，看来他们所处的山林的确足够偏僻。
周越和白裘同时步入了净土法术之中，耀眼的光芒顿时投入了两人的眼中，周越上下打量了一下寒潭，却发现除了发光之外，这座寒潭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他不禁从袖中取出了一枚储物戒指，神识传音道：“涂瑶道友，此处的空间结构是否出现了变化？”
储物戒指器灵‘涂瑶’对空间的认知能力不及飞鹰王，她也不会时刻观测外界，所以周越必须主动出言唤醒这位器灵才行。
“似乎并没有……等一下，让我仔细想想。”
周越闻言当即收回了神识，开始围绕着寒潭观察，好让涂瑶全方位观察这寒潭附近的空间，一旁的白裘则有些迟疑地取出了一把寸许长的小刀，说道：“周道友，我这里有宗门交给我的用于打开空间裂隙的宝物，你看要不要试用一下？”
“最好稍待片刻，寒潭忽然发光这种状态天阙宗的大修士们也没有预测到吧？”周越瞥了白裘一眼，说道：“在情况不明的时候还是不要对这个诡异的寒潭多加刺激。”
白裘点了点头，随即将小刀收起来到了寒潭边，开始小心翼翼地观察起整座寒潭。
两人围绕着寒潭观察了足足半个时辰，周越心底才传来了涂瑶的声音，这位储物戒指器灵有些不确定地说道：“似乎的确存在一些异常，不过不是什么大问题，这种空间变化是可控的。”
周越闻言眼前一亮，空间变化可控就说明寒潭这种变化并不是他无意间导致的灾难，想到此处，周越当即深吸了一口气，按照当初在云间城入口处那道紫色石门前学到的法印施展起来，他面前的寒潭也在一个个法印的注入下缓缓亮起――
“嗡……”
一声轻响传来，寒潭那原本布满岩石的底部忽然消失不见，一道空间裂隙完美地将寒潭‘接续’了下去，此时这座寒潭才称得上深不见底！
周越和白裘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运起真气，小心翼翼地向着水中潜去。因为白裘是重攻不重守的剑修，周越自然充当了前锋，他维持着身体周围的一圈贴身水盾，缓缓穿过了那道空间裂隙。
空间裂隙中连接的并非是传送通道，周越直接闯入了一个怪异的世界当中，这个秘境中的天地不知为何完全逆转过来，周越身处一片一望无际的冰寒大海之中，若是他不刻意维持身形便会被一股力量拉扯着向海面浮去。
“不错，就是这里。”白裘略作思索，接着说道：“此处名为逆空海，是一座万年之前有名的人类坊市，海中应该有一条古代水脉存在，我们要寻找的宝物就在古代水脉之中。”
周越闻言若有所思，他心中一动，全力运起蜃之眼，一时间周越的意识穿越了无数距离，最终落在一片空无一物的地方。
“找到了。”周越当即朝着那一处蜃之眼没有发现任何水流的地方飞去，古代水脉不可以常理论之，他的蜃之眼虽然可以发现普通的水属性灵脉与地下暗河，却不见得能将古代水脉找出来。
不过这片大海之中绝不可能存在不规则的无水区域，那种水流流到一半忽然消失不见的状况绝不是岩石可以造成的，唯一的解释便是那一处无水区之中实际上充满了水流，只是周越的蜃之眼被屏蔽了罢了。
白裘将信将疑地跟随着周越，事实上他也没有太好的寻找古代水脉的方法，天阙宗只考虑找到藏宝地点的问题，至于藏宝处究竟有些什么、应该如何寻找宝物却是要看门中弟子随机应变。既然没有办法，那么不如死马当活马医，总比像没头苍蝇一样乱转来得好。
两人在水中潜游，白裘顿时感觉到一阵吃力，他的速度在水中有所下降，但周越却像是没事人一样，反倒是比之前飞行时更快了几分，白裘见状顿时咬牙跟了上去，只是无论他如何加速也无法达到像周越那样轻松自如的层次。
白裘却不知道，这已经是周越故意在迁就他的结果了，否则以周越对水流的控制力，不出半盏茶的时间周越就能游出白裘的感知范围。
一个时辰之后，两人终于接近了周越无法感知水流的区域，当他们抵达的时候，周越才发现此处的异常――
出现在两人眼前的赫然便是一座造型古朴、范围巨大的坊市！
“逆空海坊市！”白裘眼前一亮，喃喃自语道：“传说这座坊市建立在古代水脉之上，坊市大阵日夜抽取水脉的力量，只要水脉不枯，大阵不灭！”
“所以说那道光幕就是逆空海坊市的大阵了？”周越仔细打量了一下这座比起云间城更加宏大的坊市，片刻之后才有些纠结地说道：“要如何进入这座大阵？”
“呃……”
白裘顿时语塞，他沉吟片刻，从怀中取出了那把寸许长的小刀，说道：“此物或许有用？天阙宗也没有想到这座大阵真的还在维持运转……”
周越瞥了一眼那把貌不惊人的小刀，叹道：“过去试试吧，小心不要触动大阵，否则这种规模的阵法只需要一击便能让你我烟消云散。”
………………………………
第647章 逆空海坊市
“试试这把小刀？”白裘瞥了周越一眼，试探着说道：“此物是我天阙宗从一处修行界的遗迹获得，据说与这座逆空海坊市有些关联。”
周越点了点头，眼前这座坊市的大阵规模巨大的，虽然威力可能还及不上云间城的天地大阵，但光从规模与威势来说，这座阵法毫无疑问是用于抵挡元婴境修士攻击的强大阵法。
即使周越的阵道修为放在同层次修士之中只能算得上中等偏下，但他依然可以看出这座阵法应该是用于抵挡大量元婴境修士冲击的，攻击、迷惑能力一概没有，纯粹只是一座用于防御的阵法。
这也是周越敢于随意尝试的主要原因，若是这座大阵拥有云间城那样完善的机制，周越的第一反应绝对不是上前尝试，而是转身就走。然而即便这座大阵的攻击能力基本无法对同层次修士造成伤害，但对于周越和白裘还是有着一定的威慑力，毕竟这可是一座用于抵挡元婴境修士的阵法。
“这座阵法的布置者简直是天纵奇才，一座单独的困阵原本应该是极其耗费真气的，绝不可能像现在这样无时不刻都在运转。”白裘围绕着大阵的顶部转了一圈，赞叹道：“然而布置者竟然选取了古代水脉作为大阵的核心，这样一来这整座大阵便再也不用考虑运转的损耗，从而强行达成了某种类似天地大阵的机制，可以称得上是半个天地大阵了。”
周越闻言若有所思，凭这几句话周越就能判断出白裘的阵道造诣远在他之上，只是不清楚这份阵道知识究竟是白裘在宗门中收集过逆空海坊市的资料，还是此人现场看出来的。
天地大阵和普通阵法最大的区别便在于真气的供给上，天地大阵与天地融合，基本上毫无后顾之忧，只要没有达到阵法的承载极限，天地大阵便可以永远运转下去，而普通的阵法则会因为真气的供给物逐渐枯竭而失效，即便依托灵脉建造也无法弥补阵法的消耗。
然而周越和白裘眼前的这座阵法却巧妙地借用了古代水脉的力量，古代水脉自成体系，力量却也近乎无穷无尽，用来供给一座元婴境的大阵运转可以轻松支撑数万年之久。
由此可见，当初布置大阵的修士一定对于阵法与古代水脉有着深刻的了解，但困扰周越和白裘的还有一个问题――
那人究竟是怎么将阵法建造在古代水脉上的？
这座大阵的层次只有元婴境，而古代水脉却是一种极度危险、超过了化虚境的存在，大阵连接古代水脉，就好像一位普普通通的凡人却和元婴境的大能扯上了关系，怎么看怎么别扭。
“逆空海大阵下的古代水脉未曾暴动过吗？”周越面色古怪地打量着眼前若隐若现的光幕，说道：“按理来说，这座阵法不断抽取古代水脉的力量，应该早就刺激到水脉之源了吧？”
“根据宗门搜集的消息判断，历史上逆空海坊市从未被水脉之源的力量破坏。”白裘指了指两人眼前的光幕，接着说道：“并且我不认为这座大阵能在水脉之源的冲击下保持完整，我们此时能看见光幕就说明了大阵根本没有受损，从而间接证明水脉之源从未爆发。”
“奇怪……”
周越也算是对水脉之源有几分了解，这种神秘的存在怎么可能留着逆空海坊市这样一个‘毒瘤’不断抽取自己的力量？
不过周越暂时不打算探究这个问题，他深吸了一口气，说道：“既然贵宗门找到了这把特殊的小刀，便请道友施展一番吧。”
主动触动大阵是十分危险的行为，若是可以不亲自动手周越自然不会动手，此时刚好有白裘这位天阙宗修士在一旁，周越又何必主动打头阵？
白裘闻言郑重地点了点头，他此行的目的就是进入逆空海坊市将那件‘宝物’释放出来，白裘早已做好了独自闯入逆空海坊市的准备，此时有周越相助已是万幸，他并不奢求周越替他冒险。
两人对视了一眼，顿时行动起来，周越一闪身退后了数百丈距离，而白裘则来到了逆空海坊市上空那若隐若现的光幕附近，缓缓地举起了手中的小刀――
“嗡！”
若隐若现的大阵光幕瞬间凝实，高举小刀的白裘与躲在远处观察的周越皆是脸色一变，这是阵法启动的征兆！
然而就在白裘准备舍命一搏的时候，大阵光幕却猛地一闪，向着坊市两侧退去，短短一息之间光幕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呼……”
白裘长舒了一口气，他擦了擦自己额角留下的冷汗，朝着远处的周越挤出了一个难看的笑容，随即回过身紧张地伸手摸向方才光幕出现的位置。
他的手毫无阻碍地穿过了原本光幕阻拦的地方，这说明逆空海大阵的光幕的确已经消失，白裘那紧锁的眉头顿时舒展开来，他冲着周越比划了一个手势，却发现周越此时脸上满是纠结之色。
周越当然纠结，这种故意整人让人一惊一乍的作风他再熟悉不过，这座逆空海坊市大阵定然是那位云间城主的手笔！
白裘此时已经来到了周越身边，他指了指已经出现在两人面前的逆空海坊市，说道：“如何？道友莫非是看出了什么？”
“我或许知道这座大阵的布置者是谁。”周越轻叹了一声，接着说道：“虽然我对那人不甚了解，但恐怕也只有那人才会有如此兴致恫吓我等。”
白裘闻言皱了皱眉，随即有些迟疑地说道：“这么说之前道友打开空间裂隙的那些法印……”
“不错，也是那人留下的传承。”
白裘点了点头，随即率先朝着逆空海坊市游去，周越则紧随其后，两人很快便落在了这座规模空前庞大的坊市之中。
和修行界今日大多数的边境坊市类似，这座逆空海坊市作为坊市的同时也是一座巨型要塞，那些街边不起眼的建筑之上大多装饰有各式各样造型繁复的花纹，周越和白裘知道那其实是阵法线条的纹路，一旦这座坊市进入战斗状态，坊市中的大部分建筑就能在瞬间撑起无数阵法应对强敌。
只是不知为何这样一座雄城竟然被人类修行界最终遗弃，同整个逆空海一起被遗弃到了一个寒潭之中。
两人小心翼翼地在坊市那空旷的街道上漫步，周越轻轻触动自己体内的水脉之源，希望依靠水脉之源的力量将逆空海坊市下的古代水脉找出，只可惜即使他们已经站在了这座坊市之中周越体内的水脉之源依然毫无反应。
“按照阵法的供能特性，古代水脉与这座逆空海坊市的连接处应该位于坊市中央。”白裘沉吟片刻，接着解释道：“当然，这座大阵布置者的阵道水平已经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或许他不需要拘泥于常理。”
“总之先从坊市中央开始探索吧。”周越一指两人身侧的房屋，说道：“这些房屋之中的小型阵法似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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