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冥帝与小鱼精的三生三世:青痕札记-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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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尊有谕,命你进去觐见!”

我并未同他计较,只抬头望了望他,悄悄攥紧自个的手心,一步三晃地随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往殿内挪着步。待走至殿门处,终是有些心虚得紧,背手躲在其中一侧殿门前,只探出一角脑袋去,屏息往殿内张望着。

才瞧了一眼,就忍不住转下眼眸,冲着书案前的他格格笑着,这才慢吞吞地现出全身,却并不起步。

那一副高大俊美的身影,正端坐在堆满卷宗与簿记的书案后,一身的玄衣华服,脸上依旧是浅淡如常的形容,搁下手中的朱笔,缓缓起身,再缓步步出大殿,朝我身后那些人轻轻挥一下袍袖。

等到这些人如鸟兽般全都散尽,这才俯下高大的身形,接过我小小的身子,将我轻轻抱入怀内。

汩汩的暖意,虽隔了衣衫,却仿似凌厉至极的劲力直冲向我的四肢百骸,长指托起我的下颔,一双星眸内,只有深不见底的沉意。

眸光,自我的小脸,拂过我脖颈间那枚用丝带绞成的骨朵,拂过鼓鼓的胸前,看向我身下脚踝间那些同样娇小突兀的粉色物什。

长臂再一用力,将我整个人提起,紧紧纳入他身前,仿佛要将我箍碎,勒得我生生的疼。

我拧紧眼眉,小脸刚埋进他的衣襟内,耳畔却分明传来他的冷声,淡淡问道:“青痕怎么不呼痛了?”

青痕痛呢。

“歧华。”

“嗯。”

“青痕有些倦了。”

……

“我不要去你的寝殿。”

歧华,我不要再去你的寝殿,我讨厌再瞧见床幔之上那些一闪而过再转瞬即逝的幻境。

“青痕想去哪里?”

我佯作思虑了半日,方才扬起一张小脸,在他怀内软声应他道:“我想先去流碧池那里歇息片刻。”

“青痕喜欢那里的日头,青痕喜欢在那里晒太阳呢。”

“嗯。”

“歧华,我有些饿了,你帮我变些梨蕊好不好?”

“我不喜欢幽冥殿这些落花的味道,我想要梨蕊。”

“我要那些才刚摘下的花枝呢!”

……

我兀自啰嗦呱噪了半日,要在往常,他定会一早就出言训斥于我,可是这一次,他只是平淡平常地接道:“青痕还想要什么?”

我心内一阵难过得紧,只当充耳不闻,只拿自个的衣袖盖住一张小脸,四仰八叉地平卧在满地的水渍中间,任凭漫天的落花徐徐堕下,落满了我的发丝与衣衫。

日影,穿过头顶累累垂垂的花枝,轻轻覆在我小小的身形之上,就连那些被我掩住的伤处,都不似方才那么痛了。

歧华,青痕只不过想在此处盘桓几日再走,这些时日以来,青痕心内其实一直都想念你得紧,虽然我也和你生气。

我悄悄掀开一角衣袖,偷**向自个的面前,乘他不备,再扭一扭小巧却结实的腰肢,好叫那些裙裾将一双腿足之上的皲裂严严实实地遮住。

他似是笑了一下,慢慢侧过脸去,等到再转回来,掌心之内果真多了数枝再新鲜不过的雪白宝物。

“小鲤鱼。”

他在唤我呢。

我假意是才掀开自个脸上的衣袖,歪过脑袋,骨碌碌转下眼眸,一眨不眨地瞧着他。

这一刻,他的眼眸亮过青痕见过最耀眼的太白星,炯炯如沉星,徐徐矮下身子,一下扯掉我手心内的粉色骨朵。

我才要尖声叫唤,等到再顺着他的眸光瞧去,但只见青痕手心内原本翻出的血肉竟然在他的手下生生闭合,小小的手心内,只剩下一朵一朵原先的红色斑痕。

漫天的落花中,灿若美玉的流碧池畔,我一面连声惊叫着,一面手忙脚乱地胡乱扯着自个身上的那些个丝带,逐一再用指尖摸过去。

青痕原本满身的那些个皲裂,竟然一处一处都凭空消失了呢。

未及我抬头去瞧他,一旁的玄色身影已然起身大步而去,头也不回,仿似不愿瞧见我这些伤处愈合一般。

歧华,你也舍不得青痕么?

那一年,那一月,那一日。

一日一日,他都随着我歇在碧霄宫内,却再也不曾与我交合过。一日一日,青痕周身的那些个皲裂虽都叫他用法力闭合,不过一日,又再旋即新绽开。

每一次,他见了,都不动声色,不著痕迹,不过轻轻再纳我入怀。衣衫相接,肌肤相接,为我汩汩再送入天地间至精至刚至纯的真气。

墨染的苍穹上,一轮金盘又再低悬于云海间,云起云伏,云起云涌,一如下界、下下界的沧海与桑田。

“歧华。”

“嗯。”

“青痕明天就走了。”

……

“我有些想念师傅,还有大师兄赤霞,还有……紫霞呢。”

“歧华,你以后会记得青痕么?”

……

“青痕问你呢。”

“不会。”

“歧华,青痕心内也讨厌你呢。”

那张以黑色珊瑚镶嵌而成的青玉宝榻上,他任由我缠住他,将小脸埋进他胸前的衣衫内。小小的鱼尾攀在他的腿间,一次又一次,任由我的泪水濡湿了他的身前。

歧华,青痕其实心内并不真的想走,可是我不要你眼睁睁瞧见我被打回原形,变成一尾青鲤的蠢笨模样。

曾经的金风玉露,鹊桥春水,纵然是你给过我的刹那芳华,早就胜却了无数。

如果一夕可以永年,一夕便成永年,可是三界中,我始终只能为妖,而你,始终都是再至尊不过的帝尊,青痕纵然描画了满满一本札记,青痕即便心内再舍不得忘记你,也终有一日要将你尽数忘记。

还有绮霞,包括那只笨鸟,玄蛇精,师傅,赤霞,就连紫霞和云鹤儿,青痕纵然再舍不下,也都一并不会再记得。

第十六章 青鲤

未等天际的霞光染红了玉石栏杆下的云海,他就已然离开了碧霄宫,只留下莫颜领了黑压压的一干冥将,一早等在宫殿正门之前的广场上。

可是我自个有定魂珠呢,我不要这些人四处跟着我。

“青痕——”

“这是帝尊命我交给你的忘川水。”

“采和之前听他们说过,被打回原形之际,若没有这些忘川水,你一样会痛不能当,彼时你喝了它,就不会再觉得痛。”

“青痕记得小心收好。”

我轻轻接过采和仙娥手内的锦囊,它竟然是粉色的呢,在粉色的织锦之上,甚至还用银色的丝线绣了一朵一朵盛开的梨蕊。

“青痕喜欢么?”

青痕喜欢呢。

我低头再瞧了有片刻,这才小心翼翼地塞进自个的袖袋内。

衣袖轻拂间,竟然闻不见一丝那种苦涩的味道,鼻尖处,若有若无传出的,俱是青痕再熟悉不过的那股清浅气息。

天门外的云海深处,即是我要去的下界,我自那些冥将身前回过身来,踮起小小的人足,最后再往自个头顶之上张望着。

眼前,除了高耸入云的宫阙一眼望不到尽处,除了那些飘来荡去的云霭,除了远近寂寥疏阔的景致,却再也没有青痕想要望见的身影。

去九仙山的路,青痕实际并不认得,莫颜神将一直随着我的脚程,片刻不离地守在我近旁的那朵筋斗云上,好像生怕我一个失足就随时栽下。

从春入冬,再经冬返春,足足飞了两个日夜,才远远瞧见那些起伏连绵的山峦。

我趴在身下的云朵内,一阵一阵打着哆嗦,不仅是手足,就连脖颈,衣衫里面的肌肤都已开始渗出血渍。

山风徐徐,满山的花树正开得最是浓艳不过,耀眼的日头映着溪涧内的流水,即便隔了老远去,也可以听见那些鸟雀的欢声啁鸣。

我强忍着身下的移步之痛,歪歪扭扭地靠过去,偌大的学堂内,竟然只剩下赤霞和云鹤儿二人在呢。

“大师兄,你瞧云鹤儿写得对么?”

“大师兄——”

“大师兄,云鹤儿总是写不好这一笔,你教我好不好?”

“好。”

果不其然,他俯下身,以自个的手掌握住那一只小手,轻轻带着她在素白的纸上缓缓落笔,一撇,一捺,横勒,竖弩。

云鹤儿在笑呢。

才回过小脸,眸光蓦地瞧见窗前的我,陡然间就变了色,一双眼眉挑起,隐隐起了薄怒。

赤霞循着她的眸光随意往身后瞧去,不过才瞧了一眼,已旋即松了她,大步走出学堂的大门,几步走至我的近前。一张长面上分明泛着一层淡淡的红云,低头看向我道:“鲤鱼精?!”

是青痕呢。

“你怎么了?”

“怎么满身都是……都是这些东西?”才说了一半,他已然是颜色雪白,一双狭长的凤目内,俱是被他强忍下的红意。

我抬起小脸,轻轻应道:“赤霞。”

“鲤鱼精。”

“青痕有要紧的事呢。”

“好,你说。”

“大师兄——”云鹤儿果真又在他背后不依不饶地叫唤呢。

赤霞即刻又红了脸,掉转身,恶狠狠地再朝她瞪了一眼,低声吼道:“闭嘴!”

我用小手捂着嘴巴,幸灾乐祸地格格轻笑着,才笑了数声,就已不争气地滚下了眼泪。大喇喇地再往前踱了几步,佯作扭头去瞧自个头顶之上的那些日影,顺势再背过身去。

树影婆娑,鸟语花香,青痕当日竟不曾觉出此处有十分好呢。

“鲤鱼精,你去哪里?”

青痕想去找师傅呢。

“师傅此刻并不在山上,他前日外出云游,要到月满之日才会回观。”

可是青痕心里着实想念他得紧呢。

我矮下小小的身子,自身下的草坡内摘了几朵颜色浅淡的野花,几只飞鸟被我惊起,扑腾着双翅,一路尖叫着掠过远处山巅之上那块巨大的三生三世石,不过片刻,即已消失在各色各异的花树间。

“赤霞。”

“青痕……青痕的第三世就快去尽了。”

“鲤鱼精——”

他又叫我鲤鱼精了呢。

我扬起小脸,朝他骨碌碌转下眼眸,没心没肺地呵呵笑着。

“亏你还笑得出?!”

可是我不想叫你瞧见我哭呢。

我背过小小的脊背,面向自个身下的岩壁再软声道:“再过几日,青痕就会被打回原形,会再变成一尾小小的青鲤,自此,再也不可能变**形。”

“赤霞——”

“你陪我回桃花溪好不好?”

“好。”

“还有,你只告诉师傅一个人好不好,我不想叫二师兄紫霞他们知道青痕已经被打回原形了呢。”

“好。”

“赤霞。”

“鲤鱼精,你能不能不要这么罗嗦,有话直说!”

“这本札记,青痕舍不得毁了它,我可以放在你这里么?你要向青痕保证,你不可以偷看,更不可以叫任何人瞧见它,包括师傅。”

“好。”

“还有,你可以为青痕……守在这桃花溪畔么?只要半载即好,我不想叫那些凡人一下就将我捉了去,或者叫那些过路的鸟兽一口将我吞了呢。”

“还有——”

“还有什么?青痕走不动了么?”

“赤霞,你先帮我去探一下路好么?青痕不想刚好撞见花鲤他们回来。”

……

“青痕喝的是什么?”

“是忘川水呢。”

“他们告诉我,在我被打回原形之际,也会和剥鳞灭顶那样痛,喝了这锦囊内的忘川水,才不会觉出多痛。”

漫天的梨雪如云如雾,一朵一朵,自我和赤霞的头顶纷纷飘堕,清浅的桃花溪水,映着我小小的粉色身影,一张小小的面庞,溜圆的眼眸。

我伸出小手去,自怀内慢慢掏出那些累累赘赘陪伴我许多个日月的宝物,再踮起双足,将它们逐一藏进那棵老梨树的树洞内。

再轻轻闭上眼睫,强忍着口内的苦涩,仰着脖颈,咕噜噜咽着锦囊内的物什。

喝完了它,青痕将再也记不得与他的三生三世,记不起这满溪的山影花影。其实,即便不曾喝下这壶忘川水,待到青痕真正变回了青鲤,也同样记不起曾经的三生三世。

一道瘦长的少年身影在我身后心急火燎地叫唤着:“鲤鱼精,你怎么又挑嘴?!你快给我回来,你给我喝完它!”

“鲤鱼精——”

……

我只当充耳不闻,青痕不要喝完它呢,青痕故意留下那一小口,或许,即便我变成了溪内的一尾青鲤,我也可以稍微记得那些最要紧的事呢。

一双小小的人足沉入溪水中,随后,是粉色的裙裾,再往下,是小巧的腰肢。发丝,一如世间最柔软的水草,随着潋滟的波光慢慢散开,紧接着,是那张小小的脸庞。

一点一点,一寸一寸,往水下沉去。

春山如碧,梨蕊胜雪,拂满了少年人身下的溪岸,流水。

一圈又一圈的涟漪荡开去,果不其然,不过是人眨眼间的须臾,眼前的溪水中已然凭空多了一只最小的青鲤。不过才有人手掌般大小,通体泛着淡淡的青色,只在小小的鱼尾处,明显多了几道墨染一般的痕迹。

天际,竟又开始落雨,雨点落进波光内,激得那些落花,在水面上打了数转,再慢慢往下游堕去。

第十七章 黄粱

春去,春又回,人间几度花落雪落。

眼前,又已是春山如碧,梨蕊胜雪,拂满了少年人身下的溪岸,流水。

一副青色的高大身影,缓步踏着足下的云阶步下。

霎时间,微风不动,流水无澜,只有头顶之上的春雨一点一点随着尚未坠下的飞花飘堕,却无一点敢落于他身上。

少年人登时翻身跪倒,埋首高声跪拜道:“赤霞参见帝尊!”

他不过轻轻拂一下衣袖,淡淡应道:“起来吧。”

“是。”

青衫男子摊开自己的一只手掌,接过自上而下的一朵落花,浅淡的眸光看向面前的那一弯溪水。

“禀帝尊,它……就在彼处。”

“你看它照旧玩心不改,许多次都想趁赤霞不备,偷偷越过那道细网,这溪内的……鲤鱼,就数它最是顽劣。”

“不过,它好像还记得自个的名字,只要人大声叫一声‘青痕’,它保准会回过头朝你瞧一眼。”

他只一笑,一张俊美如天人的面庞之上高深莫测,却不应。

整间溪谷内,其实都有他一早叫人设下的天地结界,其结之重之密,丝毫不亚于他太霄宫内的那一道。只不过,眼前这位少年人并不知晓,即便是整座三界,上天入地,能够一窥个中隐秘的人也寥寥无几。

少年人犹在侃侃而谈,一时间,竟忘了自个是在同谁回话,容长的面上只余兴奋,在这春日的溪谷内泛着桃夭般的红晕。

“它仍是挑嘴得紧,每次我喂它,除了最新鲜不过的梨蕊去,其他它最多只吃几口,宁愿自个天天饿肚子,瞧也不瞧我手内的其他物什。”

“禀帝尊,她的那些宝贝……都被赤霞放在那窠树洞内了。”

他大笑,随手扔了自己长指间的娇蕊,大步走向身后的那片树林。

俯下身子,自那棵老梨树腰间的空洞内取出一只木匣,修长的手指轻轻启开密封的匣盖。其内,果然用一幅青绫细细裹了一摞书卷模样的物什。

他随意展开其中一页,札记之上,以女子的细楷密密书着。

道行,毕竟浅薄,所书笔迹也是歪歪扭扭,难看之极。

“禀帝尊,这本札记赤霞并未瞧过,鲤鱼精她……临去之前不让我瞧。这本札记上除了最后一句偈语是师傅所写外,其他都是她之前所留下的,就连师傅也不曾瞧过她前面的,他只嘱咐赤霞要好生替她收着。”

他背手而立,将那本札记夹在自己的长指间,自少年人的身上徐徐移目,看向一侧的半空中,沉声命道:“来人——”

随着他的口谕,原本空无一物的天际果然现出数个黑衣冥将,在身下的筋斗云上朝他附身叩拜道:“是。”

“送他回去。”

“是。”

“帝尊——赤霞,赤霞遵命。”

那几个冥将岂容他再耽搁,衣袖翻飞间,已将少年凌空升起,携了他腾云驾雾急急而去。

天上云起云浮,不过片刻,偌大的山谷内,似又只剩下他一人。

他一动不动,傲然玉立在彼处,淡淡望向自己眼前的那道结界,极平常随意地笑道:“怎么,人都走了,玉帝还不现身?”

“哈哈哈,冥帝果然好眼力!”

“玉帝过奖。”

“真不容易啊,冥帝今日终于算想通了?”

“五百万年前,我就劝过你,你我何需活得如此拘谨?你偏不信。眼下,你终于也尝到了何为作茧自缚的滋味?!哈哈哈……”

“我说,那一只就是那小妖?”

“你说它可真是死性不改,你瞧,你自个瞧,竟然变成一只鲤鱼还敢朝我翻鱼眼!如此天地冠绝的品种,也只有你风某人手下才会出,我着实是佩服,佩服得紧!”

“哈哈哈!”

“冥帝,我一早猜到你心内舍不下,可是我料不到的是你竟如此能忍,不愧是冥帝帝尊啊,心地还真不是一般常人所能及。”

“你还记得之前我和你说过一句什么话?为何我玉帝样貌不及你生得好?只因天地也知道,你风岐华身上毛病着实太多,远比我多了去,其余不行,才要勉强靠皮相替你补齐。”

“当初,我也不过是逼着你偶尔徇私一次,我实在想不到你风歧华竟然可以眼睁睁瞧着这小妖被打回原形。怎么,你今日终于也知道反悔了?我同你说,这种滋味我当日自然尝过,才会这般苦苦相逼。”

“你要做什么,我自是不会管,你风歧华的性子,还有谁比我更了解?你我明争暗斗,斗了千百万年,此等逆天壮举,也只亏得你想得出,做得出,也只有你能做得到。”

“我只当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那些家伙们更无可能猜到个中的端倪,除了少数几个道行实在高的,或许稍有疑虑外,其余人必如你所料的那般,以为自个不过是春梦未醒。你放心,大不了那几个来问我时,我只告诉他们,那确实只是他们所做的一场春秋大梦。”

“再说了,你平白多送他们一个个数载十余载的寿数,虽不见多,但总好过没有,只可惜他们自个却浑然不知,也不会落你什么人情。不过,这也总算了却了你风歧华的心病,不算是有所偏颇。”

“当然,你也一早知道我的条件,这一次,就毋庸我再多言了吧?”

青衣人淡淡笑道:“霜女?”

“哈哈哈,冥帝果然慧眼。这一次,我吸取了前次的教训,所以,三界中恐怕也只有你这个心思诡辩的家伙瞧得出。”

“我要求不高,氏素你该她多少寿数,你照旧。我对她自是有情,可是我不想在她大限之后再空寂如许年。我只要你让这一个多活些时日,活到我能够给她一个名分,我绝不会要求你给她超过百万年的寿数,我也知道你绝不会应承,我只不过不想再错过一次。”

“我所要的,并不算过分吧?”

“玉帝倒是多情。”

“哈哈哈,要论有心,你我眼下不分仲伯,冥帝无需自谦。”

“不过我要提醒你,逆天你倒是能做得到,时机你可要好好思量思量,要是你刚好一个不巧再让那小妖再受一次灭顶之祸,我估计她会直接掀了你的幽冥殿去。哈哈哈。”

“还有啊,我可事先知会你一声哈,那小妖早在她去我凌霄殿找我时,就已然被我认作义女,你最好有所准备。”

青衣男子挑眉望向他,再有了片刻,才再纵声大笑。男儿的大笑之声,震落了枝头的梨蕊,回荡在整座山谷,就连溪水内的那几尾鲤鱼都被惊得齐齐往水深处遁去。

白衣人也一齐放声大笑,遽然再挥一下衣袖,高声笑道:“我还是那句话,我玉帝绝不会不识时务,平白耽误你风某人的春宵一刻,告辞!”

“哈哈哈!”

……

话音尚未落尽,那道白色的身影已然凭空消失在眼前的溪谷内。

春雨渐止,天光也随之一点一点暗沉了下去。

他徐步走近身下的溪涧,徐徐挥动袍袖,一阵又一阵的疾风凭空生出,随着他的掌力腾挪承启。

但只见那本札记顷刻间就在男儿的手指间碎成齑粉,宛如素白的雪芽纷纷堕落。掌心内的电光非但不曾稍减,反而愈来愈强,愈来愈劲,直至将这片溪谷,将整座天地,照成极昼。

一道又一道凌厉之极的光亮自他的掌心内不断射出,直射向天地山川,射向世间万物,撼天动地,震天动地。

这一刻,天地万物,似都在他足下颤抖撕裂,再缓缓移去。

天上,电闪雷鸣,地上,江河奔腾。抑或是根本分不清天与地,天地原本就是混沌一片而已,仿似一只吞下万象的巨型怪兽,随着他优美修长的手掌,一点一点在往后挪移。

混沌不辨间,又依稀可以看见一些似曾相识的幻境,瞬息万变,再转瞬即逝。

春雨飞回天穹再落下,雪芽飞回天穹再拂落,落花飞回枝头再飘堕,宛如山丘一般大小的天地灵石也奇迹般自下而上,徐徐往来时路升去。

草荣,草又枯。

日月交错,擦身而过,日东返,月西升。

天柱倾,天柱起。

浮槎去,浮槎归。

江河倒流,鸟兽逆行,经春入冬,再由冬返秋,一日一日,就连那些幻象中犹在赶路的仙家凡人无不都是在倒行。

……

明明是天地为之崩裂的剧变,落入人眼前,耳内,又仿似水波不兴,万籁俱静。

一处僻静的山谷内,两位白衣人正在松下对弈。

座下的那位老者猛地一揉自个的长眉,仔细盯着自个的棋局,左瞧右瞧,足足瞧了有半日,这才有些讶异地小声嘟囔着:“小的,小的方才怎么竟像打了一个盹,唉,人老了,精力就是不济。”

“可是,可是这一处,先前好像并没有这枚棋子。”

另一位白衣人登时沉下面孔:“怎的,我堂堂一个帝尊还会趁你不备悔棋不成?!”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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