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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白无常-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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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章 哭丧棒
星月柔美,光晕羞涩,飘浮在茸茸软草间。
天火渐渐黯淡,终渐消散。
在消散的尽头,有一方白袍。
白袍下,两具皎洁的身子,安静的依偎在一起。
他以手做枕,她躺在他的臂弯里。
他额头微汗,她面如红霞。
欢爱过后,残欲未消。
一根调皮的纤指,在他胸前画着圈圈。
轻轻咬了下他的肩头,留下牙印。
小脚丫在他的腿上蹭了蹭,依然娇嗔:“谁许你这么多年不回家的?谁许你一回家就这么欺负我的?”
大掌收进她不安分的小手,看着她,无限宠爱。
被他看得羞涩,躲开他的目光。
抽出被握的素手,青丝枕向心口。
收起余气,甜甜一笑:“既然回家了,以后就好好的对我。”
他以指做梳,替她整理青丝,沉声一笑:“我不光人回来了,还给你带回来一根东西。”
嘤咛一声娇羞,两指掐疼他的胸口,红透了脸,不依不饶:“从哪里学的这种脏词?真该割了你的舌头。”
“舌头不能割,留着有大用处,我现在就用给你看。”
他慢慢起身,以为他又要戏弄自己,忙抬手遮住樱唇。
对她淡然一笑,抚摸着她油腻的肩头,另一只手在白袍里摸索。
一支白笛,如玉如珠,在月光的辉映下,闪成金色。
将白笛放在唇下,婉转吹奏。
笛音飘渺,曲调意幽,奏亮了星月,奏醒了百鸟。
有百鸟合鸣,更是现出灵音,仿佛在与星辰嬉戏。
在天际,在眼前,在唇下。
靡靡之音渐细,终于飞扬进了浩瀚星海,再也寻不到踪迹。
他就在身边吹笛,那么真实。
她已经痴迷,忘了白袍滑落肩头,露出胸前的光明。
光明深处,还有他刚刚种下的朵朵红樱花。
收起笛音,低头一吻落香肩。
他将白笛塞进她的手里,眨眼一笑:“我说带回来一根东西是指这支白笛,你以为是什么?”
可恶,又被这个天杀的捉弄到了!
拈着白笛,拉紧白袍,轻咬红唇,狠狠白了他一眼:“我以为是根有用的东西,像万年参王这种东西,谁知道你会给我这么无用的东西。”
她依旧那么顽皮。
爽朗的笑过,皱眉问她:“既然无用,我就掰断了它!”
伸手就要牵过白笛,却被她紧紧护住,妙音宛转:“给了我的,就是我的,谁许你动?”
看着她羞红的面庞,满意的长叹:“就算还给我,我也舍不得毁了它。三界中,只此一根呢。”
仔细端量这根白笛,看不出是什么材料造就的,虽然细致,但也不至于珍贵到这种程度吧?
斜眼看他,故作嗔语:“你会对我这么好?”
将她纳在怀里,轻轻说给她听:“三界中,只有两根哭丧棒,是恶治鬼魂的不二至宝,白君有哭丧白棒,黑君有哭丧黑棒。你手里的这根,就是白君所用的哭丧白棒,我将它制成白笛,送给我的至爱。”
至爱?真羞死人了。
嘴角刚刚扬起甜甜的笑,又觉得有些破绽,立即自他胸前抬起头,狐疑的问:“既然这根笛的原身是哭丧棒,就应该携着阴曹煞气……所有阴煞,都不可能进我的南星天位,你是怎么把它带进来的?”
须知黑君之前虽然到达过南星天位,全仰仗有白羽扇的护持,才没有被南星天雷劈死。
这支白笛,虽然与白君同路,但能完好进入,也的确让人不解。
“我想,我也许摸到了些能去除阴煞气的办法。”
从她手里牵回白笛,以指转了个圈,散出些许灵气,展颜一笑:“虽然还没琢磨透,但去除一根哭丧棒的煞气,还是够用的。”
大罗金仙,最怕脏秽。
脏中之最脏,莫属阴煞。
他居然能破阴煞,如果被他摸到了这个法门,自此后,大罗金仙再无所惧之物了。
抢回他手里的白笛,放到鼻尖轻轻一闻,果然没有半点阴煞的腥臭。
真是替他高兴,居然是三界中唯一能找到破除阴煞法门的人。
当然,他是我的男人,我的男人就该是这么的英雄。
又咬他的胸膛,撒起娇来:“天杀的,你还有多少事瞒着我?”
一副小女人的得意模样,惹人宠爱。
将脸凑近她,鼻尖贴上她发烧的耳朵,轻轻问:“我送你一根这么独一无二的至宝,你该怎么感谢我?”
他的呼吸炙热,烧红了娇面。
真是的,他又想要了,男人。
将小脸埋进他的胸膛,声音细的好像蚊吟:“你想怎样,我……都依你。”
费了很大力,才捧起她烧红的脸,吻了吻她不敢睁开的双眼,硬着头皮把心思说出来:“我想求你帮我照看一个人。”
求我?
他说的好客气。
照看一个人?
收起半边娇羞,睁眼看他,冷声问:“男人女人?”
完了,她一定又怀疑我拈花惹草了。
尴尬的一笑,只能继续硬撑:“女人。”
她点点头,笑了。
突然抽离盖着两人的白袍,飘落在一旁,裹住自己完美的娇躯,用白笛指着他的鼻子,一声娇喝:“你敢说出她的名字,我现在就去弄死她!”
早已猜到,一定是这个下场。
他欠起身子,刚要站起来,她素手一挥,气浪翻滚,将他摔了跟头,又推出几十丈远。
瞬间飘近他,怨气不断:“天杀的,你现在光着屁股,跟我谈另一个女人,你该不该这么欺负我?”
刚想起身,她素手一翻,又被气浪摔倒,只能无奈的苦笑。
侧头一想,事情还有蹊跷,她恍然大悟:“原来你到我这里来,不是回家,是托我做事的。”
星眸转怒,喝声再问:“你托完事情,是不是想马上就走?”
长长的一声叹息,温柔的一声呼唤:“雀儿……”
“你闭嘴!”她终于压抑不住恼火,挥手召来南星天火,将他困在里面:“从今往后,你休想出我南星一步!”
四周都是火帘,但却未感觉到半分烤炙,只有温暖。
唉,她终究是手下留情了。
“你就算不让我走,也好歹给我件衣服穿。”
最烦他这点,大男人的,装委屈!
“哼!你就光着吧,我想用你的时候,也方便一些!”
紧咬樱唇,将这句羞死人的话说完整了。随后便转过头,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隔着火幕,能看到他身影微动,盘膝坐在地上,无助的叹息。
撑吧,看你能撑到几时?
白袍上有他的味道,真好闻。
背过身,将裹在身上的白袍解开,再细致的穿好。
长袖垂到了膝头,襟尾铺了一地。
他原来比我高那么多。
将白笛贴着面庞,好像他的大手抚摸一样。
温润。
做足了娇羞,她斜斜坐下。
白笛贴向红唇,轻轻一吻留下胭脂印。
然后细细的吹奏。
温婉的曼妙,好像少女起舞。
翩翩,羞涩。
隔着火帘,传来他和音伴唱:
娉娉婷婷十三余,豆蔻枝头二月初。
春风十里扬州路,卷上珠帘总不如。
真讨厌,人家要吹个曲子,谁要他乱唱来着?
本以为撑不住的人是他,谁知道只在一曲间,自己已经撑不住了。
收起笛音,挥舞宽袖,驱散火幕,又见到了他。
他光着身子,不敢起身。
她羞得侧过目光,不敢直视,又嗔怪:“我早就不是豆蔻年华了,你这歌是唱给谁听的?”
“在我心里,你每天都在豆蔻。”
他就是这样,总会用好话填饱人。
“看在你刚才没闯我的火阵的份上,我给你机会,把事情讲清楚。”
唉,看不得他受半点委屈,拗不过他,又让这个天杀的占了上风。
微微一笑,讨好的赞她:“雀儿,你对我,总是刀子嘴,豆腐心。”
也不知道是哪辈子欠了你的。
“哼!从今往后,我是刀子嘴,斧子心!”
她的顽皮又逗笑了他。
笑过后,他起身跃近,陪在她身边,轻轻环住她:“在我说这件事之前,我想先问你一件事。你曾随口跟我提过,上古时候,你去过东海斩蝶妖。究竟是怎么斩的?”
从上古到今日,不知道过去了几千万年,被朱雀斩杀过的邪灵恶兽不计其数,小小一只蝶妖,她怎么记得住?
唯有掐指寻根,又在脑中看到了当日的情景。
他突然问起这件事,一定关系重大。
她细细回忆,娓娓将事情讲得细致。
仔细听清了每一个字,他点头微笑:“原来是这样。这件事我又多猜到一些了。”
正要问他在自语些什么,他又轻轻咬着她的耳朵,温柔的央求:“雀儿,你有无所不知的大能,能不能帮我看一个人的命运?”
侧头躲开他亲昵,紧锁纤眉,冷目问他:“我能看破天机,也可以说出来,但若是结局被改写,就会损我的修行。”
冷哼一声,紧紧逼问:“即使是这样,你也要我说破天机吗?”
他犹豫万分,面色难堪,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狠下心,定声回:“无论你损了多少修行,我十倍赔你。”
看着他的眼睛,那么笃定。
哟,还真的认真了呢。
轻轻一笑,扬起下巴:“行,我帮你看,但从此后,你不许离开我半步。”
他左右思量,终于点了点头。
笑声像山泉一样好听,自她嘴里流淌出来。
平摊掌心,小手递近他:“把这个人的生辰八字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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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一章 破绽
生辰八字,充满了神秘。
中原大地有大智慧者,已看破了这个秘密。
有了生辰八字,可以做许多事情。
配姻缘,卜吉凶,问前程,做帝王。
在仙佛鬼魔手里,生辰八字能做更多的事情。
收魂魄,定生死,改命运,升仙位。
白无常央求朱雀看沙纱莎的命运,朱雀自然向他讨要沙纱莎的生辰八字。
他没问过,所以他也没有。
但他还有一个化解的办法,于是又软语哄着朱雀:“雀儿,女孩儿家的生辰八字怎能轻易给人?你若能随我出一趟南星,观一下她的面庭,还不是更容易一些吗?”
他光着身子,蹭来蹭去,真叫人又羞又恼。
赏了他一记白眼,朱雀冷哼:“就知道你肯定是要看一个女的!”
刚待张嘴解释,又被她打断:“跟我谈女人已经惹我恼火了,你光着屁股和我谈女人更是罪加一等。”
白袍穿在她身上,小衣又在远处,他唯有苦笑。
抬起纤纤素手,推转着他,娇嗔一句:“还不快把脸转过去?我去把衣服换回来。”
他背过身,朱雀飘向两人之前的温存地,解开白袍,召来自己的红衫。
待一层一层的穿好后,松松挽起秀发,这才转身。
转过身,就看到一双热辣的眼睛在盯着自己瞧。
天杀的!又不是没见过,连人家换衣的时候都不放过。
羞红了脸,舞袖卷起清风,将他的小衣白袍都隔空送去。
他接过衣物,也转过身,朱雀嘴角扬笑,轮到我看了。
白衣胜雪,穿在他身上倍显精神。
遥见朱雀在一颗灵树下席地斜坐,他轻轻走近,陪她坐下。
宠爱的捧起她一只如玉的天足,放在掌心里捂暖。
要不是有事求我,他几时这么细心对我过?
心头有些不畅快,但想到他已答应不离我半步了,便立即阴霾全散。
接着之前他的问话,将厉害讲给他听:“你也知道,当初我只顾争斗,历经数十万劫才掌管了南向星位。谁知道这竟然是个无聊的差事,每天洗星粒,布星辰,排天位,卜吉凶。睁开眼睛,除了星星还是星星。”
说到委屈处,真的无奈:“星辉淡了要磨星粒,星辉过亮要蒙光晕,星粒大了要修边幅,星粒小了要重新造。我是不是活该跟这些星星过着没有尽头的日子?”
抱怨的言词没完没了,她好像已经忘了白无常所求之事。
但朱雀在诉说委屈的时候,最好不要打岔,否则还不一定扯出什么其它旁枝。
白无常是聪明人,不会做愚蠢事。
放下已经捂暖的一只脚儿,捧起另一脚儿合在掌心里。
小脚被他攥着,又羞又痒。
向他撇了撇嘴,终于回到正题:“我不能随随便便出南星的,要看着这些星星,哪怕有一个错了方位,九州就会大乱。”
她摇了摇头,无奈的笑了笑:“尤其是今晚。”
对着他疑惑的眼睛,继续解释明白:“在你来之前的不久,有些星粒的光辉突然摇摆不定,熄了三刻时分,我刚要察看下情时,你便来了。来了就对我……做那样的事。我还没问你呢,是不是你捣的鬼?”
将她的双脚一起捧在手心里,白无常轻轻摇头。
心里却暗暗叫苦:红菩萨,你无意卖弄,冥冥中却拖累了我。
情郎就守在身边,捧着我的脚儿,每看他一眼,心更甜。
心情大好时,难动怒气。
宛儿一笑,低头含羞:“不管是谁捣的鬼,反正现在没事了。看在你回家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他了,算这人捡了便宜。”
说来说去,我拿不出生辰八字,她又不肯出南星,这该怎么办?
没察觉他的面色焦虑,朱雀咯咯一笑,收起脚儿,将身子依偎在他的肩头,睁亮眼睛,欢快又轻脆:“我跟你说说,当年我和麒麟兽斗法的事吧?那天灵兽界里真的去了些人物呢,饕餮,浑沌,穷奇……”
功成名就后,生活里也只有回忆了。
她历经数十万劫,一天说十件事,也算不出能说多少年。
她有时间说,我有时间听,但沙纱莎与蛇王女儿哪有时间等?
耐着性子听她说完与麒麟斗法的故事,轻吻她的额头,轻声:“我听了你的故事,也说一个我的故事给你听。”
已算不清有多少年没人说故事给她听了,星眸立即布满期待,像小女儿一样的晃着他的手:“快说,快说,你说的故事,一定很好听。”
他点了点头:“我跟你说一个我正在做的故事,因为这个故事还没有结局,所以才更令人期待。”
故事从正西妖祖聘请护嫁人讲起,一直讲到除灭了圣白龙太祖。
当然,也讲到了红菩萨,但与红菩萨的假情假义,他只字未提。
否则,又怎会逗得朱雀一阵脆笑?
笑出眼泪,娇喘连连:“世上真有这么蠢的人?居然拜一个江湖骗子做皇帝?”
这个问题其实无须回答,无论历经多少万年,都会有江湖骗子的容身之地。
他轻笑,抓过她的小手抚摸,沉声问:“这个故事虽然花哨,但其中的破绽实在太多了。”
他天生一副巧舌,故事又讲得生动,她只顾听的有趣,并没有细心想这里的破绽究竟在哪。
扬起眉,笑问情郎:“你说几个破绽我听听,看能不能猜得中。”
红菩萨既然要与我合作,共分童男的元阳与真灵,为什么先后两次要杀我?
蛇王女儿养在深闺,在妖界算名门旺族,本应高傲,为什么一路上巧手能炊米,做尽粗鄙活儿?
吞鹰蛇王口口声声说无人见过羽妖的真身,那这联姻之说,是跟谁谈定的?
童女虽然一路无畏,但也算细心,为何出了正中妖界后,就行事乖张,全然不顾蛇王女儿的安危?
蛇女出嫁日,吞鹰蛇王为何千叮万嘱不许护嫁人在场?不怕羽妖魔性不受控,伤了他的爱女吗?
……
一口气说了十几条破绽,旁枝细节的漏洞更是不计其数。
听得朱雀纤眉微蹙,也陷入沉思。
“这些问题,我大约都有了些方向,只是临近东海时,童女突然要搅闹这件事,我实在猜不透。”
歪了歪头,朱雀随口:“也许,她看你们一路英雄,也想效仿吧。”
“这种可能,我想过,但又不是。”他点了点头,轻叹一口气:“童女亲自对黑君说过,她怕,因为怕,所以要躲,宁可去扫清天下太平,也不愿再去东海。”
望向天际,喃喃自问:“她是大勇之人,早已将生死置之度外了,究竟怕什么呢?”
陪他想了一会儿,朱雀也答不出,干脆抛掉烦忧,得意的扬脸笑:“干嘛费这个心思呢?童女怕什么,你不知道,我不知道,但天机知道。我一问天机,自然知道她的命数。”
绕了半天,哄了她半天,她终于主动提到这件事了。
白无常强压心头的欣喜,又故作为难:“我没有童女的生辰八字,你又不能轻易出南星去观她的面庭,这该怎么办?”
纤指掐住他后腰的皮肉,朱雀俏笑:“你哄我这半天,不就是还想让我看天机吗?天杀的,跟我还动这么深的心机,真当我是傻瓜吗?”
“如果你是傻瓜,我就是蠢蛋。”摸了摸她的头,在耳边戏语:“傻瓜配蠢蛋,天生一对。”
白他一眼,羞涩的一笑,手仍未松开,慢慢的问:“我问你两个问题,你老老实实的回答我。红菩萨占没占过你的便宜?你占没占过红菩萨的便宜?”
眼睛立即睁得滚圆,像受了天大的委屈看着雀儿,连连摇头:“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狠狠的掐了下去,得意的一笑:“量你也不敢!”
得意后,又静静的伏在他的心口,闭上眼睛,享受他的怀抱。
看着她姿意的模样,白无常心急如焚,她做事随性,刚刚提到了关键处,又闭嘴不谈了。
又不敢催,怕再惹她怀疑他与童女之间,是否另有隐情。
正在焦急时,朱雀翻身枕在他腿上,睁开星眸看着情郎,轻轻的说:“我有一个计较,你看行不行。天机不必看了,待蛇女出嫁日,我到东海走一趟,不管事情有多难,我都能安排。”
是啊,连三界都不敢惹的极乐在她眼里都可以任意摆布,还有什么事是她安排不了的?
朱雀出南星,亲自访羽妖?
白无常左右思量,也许事情可以万无一失。
他点了点头。
即使聪明绝顶的人,也有算不到的一天。
这一点头,终究让事情走上了绝路。
她安稳的躺在他的腿上,闭上星眸,睫毛如扇,嘴角一丝浅笑。
他不敢动,怕吵醒了她。
但若不动,难道就被困在南星之地了吗?
皱眉沉声时,听到她轻声嗔怪:“还磨蹭什么?快点回去吧。”
简直不可置信!
“你肯让我走?”
狠狠的再看他一眼,将他印在心头,强作笑颜:“护嫁人如果不送亲,局就不成局了,我还哪有借口出南星到东海去玩一趟呢?”
深深的弯下腰,强吻她一口,随即起身。
伸手拉住他的衣袖,与他对眸时,满面含羞,娇音游离:“你……就这么走了?下次见面,还……还不知道什么时候呢……”
她为我,已经彻底抛弃了高傲与矜持,我实在负她太多了。
情欲涌上心头,他猛然回身,将她从地上抱起来,走向南星最柔美的一处。
狠狠的纠缠在一起,好似千生万世也不愿意分离。
在他身下,强行挣脱一只藕臂,又升起火帘,遮挡住百鸟的目光。
………………………………
第九十二章 相公
花红草绿,雨香未尽。
路旁停着一架马车。
车轮旁倚站着一个妙龄少女,手指间无聊的玩着一根细草。
皱眉问一个少年:“黑君哥哥,为什么不上路呢?”
在草间取回了许多草料,逐一分与马匹食用。
忙完了手里的活儿,少年才沉声回她:“今日休息。”
抛掉了已被手指绞软的草枝,随手又拨了一根,走到黑无常近前,侧头不解:“真是奇了大怪了,平时都是风雨兼程的,今天怎么这么特殊?”
还没等他回答,她睁大眼睛点了点头,好像想起了什么,扬起一张笑脸:“哦――我知道了,是因为少了白君,所以才不能赶路的。”
将草棍咬到嘴里,她叠起双手,枕在脑后,倚着车辕,斜眼看他:“难道以黑君哥哥这么大的本事,也不敢一个人带着我们赶路吗?”
小女孩儿阴阳怪气,听不出她的味道,也猜不出她的意思。
见他不理不回,仍是一副冷峻模样,她耸了耸肩,吐掉草棍:“不会是不敢吧?”
嘴角扬起冷笑,黑无常根本不理会她的纠缠,提气纵身跃进树影,躺在树杈间,轻轻闭目,寻求片刻安静。
果然,恩报完了,他又视我如小猫小狗了。
不就是不理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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