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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四十九剑-第10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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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神京的那个季月棠,又是谁?
  孟七七霍然转头看向陈伯衍,问:“你当初与季月棠交手时,可有什么特殊的感觉?”
  陈伯衍摇头,“并无。”
  这就奇怪了。
  季月棠明明已经死了,又为何会出现在神京?难道是有人故意易容成他的模样?可季月棠乃是许多年前的人物,天下有几个人还认得他,这根本没有必要啊。
  思索无果,孟七七转而打量起这个黑色的棺材。能够装着季月棠的尸体千年不灭,这必定不是一口普通的棺材,说不定有什么玄机。
  陈伯衍与他同样的心思,两人将棺材里里外外仔细搜查了一遍,终于在底部找到了一个很小的用刀雕刻出的图案。
  “这是尧光的徽记。”陈伯衍很肯定。
  “也就是说,季月棠是一只化了形的妖兽,那他在妖兽中的地位必定比那么兽王还要高。或许,他就是那个最高的王。杀死他的人,极有可能就是尧光。尧光杀了他,杀了他无数的同胞,将他们圈禁、镇压在秘境中。于是现在,他又回来复仇了。”
  这无疑是最合情合理的一个解释,如此大仇,必定刻骨铭心。
  “你之前说,这里曾经镇压着什么,可是他已经离开了?”陈伯衍忽然问。
  “没错。这里埋葬的必定不止季月棠的尸体,我敢肯定。”孟七七微微眯起眼,“你说,会不会就是神京的那个?季月棠的魂魄离开了这里,以某种方式复活了。”
  陈伯衍道:“是与不是,恐怕只有他本人才知晓。唯有一点可以确认,尧光与季月棠一定关系匪浅。我看过了,这棺材内部包裹着寒星极铁,世间罕见,若他们仅仅只是敌人,尧光不可能下血本为他打造这样一口棺材。”
  孟七七听到寒星极铁的名头,暗自咋舌。
  寻常修士得到一小块寒星极铁,便可视为宝贝,可尧光竟然用寒星极体为季月棠打造了一口棺材!
  若季月棠真为尧光所杀,那么……这其中的关系,简直剪不断理还乱。
  “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季月棠在千年前已经是化了形的妖兽。那么妖兽中,是否还有这样的存在?”孟七七面色凝重,看着陈伯衍,问出了一个令人脊背发凉的问题。
  “沈星州、白面具,甚至是陈伯兮,他们到底是人,还是妖兽?”
  与此同时,神京。
  边关的消息终于传到了庙堂,和平的假象终于被打破,大殿之上,群臣的争议声足以掀翻屋顶。
  皇帝沉着脸,雷霆震怒,气得将手中的奏折摔在地上。
  “啪!”
  一颗巨石砸入水面,激起千层巨浪。
  萧潇依旧待在赵海平身边,代孟七七窥探着神京的一举一动。他总是来去匆匆,穿梭在神京的大街小巷之中,只有路过洒金街上新开张的那个府衙时,才会忍不住停下来望一眼。
  那个府衙的牌匾上,御笔亲书三个大字——神武司。
  金陵的神武司被金满一把火烧了,可世间没有第二个胆大妄为的万铢侯。尤其在这天子脚下、号称永不陷落的神京城中,更无人敢动它分毫。
  直至今日,已有上百散修拜入神武司,企图走捷径,攀上那青云路。
  站在神武司正门口,向侧前方望去,便能瞧见神京四海堂的大门。萧潇不知道这是不是朝廷故意的,但海茶商会的生意遭到了朝廷的辖制是事实。
  另外,据萧潇观察,季月棠和鬼罗罗之间似乎达成了某种协议。可就在四天前,鬼罗罗还暗通几位大臣,摆了海茶一道。
  他们与其说是结盟,不如说是在某些方面互相利用。一旦有能够将对方吞下的机会,便会毫不犹豫地反水。
  萧潇身在局中,哪怕只在边缘行走,都觉得胆战心惊。稍有不慎,便只能轮为棋子。
  而就在昨日一早,天还蒙蒙亮的时候,萧潇忽然收到了一封匿名信。信上说,鬼罗罗最近一直悄悄地出没于城墙下,他的身上藏着一个巨大的秘密。
  是什么秘密,信上并未说明,可萧潇并不认为这是一个恶作剧。
  鬼罗罗的行踪一直很隐秘,除了他主动现于人前的时候,萧潇几乎捕捉不到他的任何行踪。不管这封信是谁送来的,至少这是条线索。
  于是萧潇悄悄利用禁军巡逻的机会,在城墙一带布下眼线。
  今日,探子来报,昨夜鬼罗罗果然出现了。他就坐在城墙下的一块巨石上,一坐就是一整夜,直至日出方才离开。
  萧潇收到消息,便立刻乔装打扮前往查探。等到了那儿一看,鬼罗罗所坐的位置,不正是当初缠花仙子悟道时所坐的悟道石么?
  西林书院。
  秋日的庭院里,季月棠坐于亭中,披着月白的斗篷,手捧书卷坐靠在亭柱上,清闲自在得仿佛外间的一切风云都与他无关。
  唐察端来了一杯热茶,说道:“萧潇去悟道石了。”
  “嗯。”季月棠淡淡地应着。他近来身体不适,肋骨处总是疼痛难忍,便连唠叨的力气都没有了。
  过了好一会儿,他将手中的书翻到了最后一页,扫过最后一个字,才把目光投向满园花草,悠悠道:“孟七七应该已经到了阴山秘境了吧。”
  唐察还是一如既往的沉默。
  季月棠便一如既往的自问自答:“他们比我想象得要聪明,或许他们已经找到那口棺材了……你知道吗,唐察,当初他说他缺一把趁手的剑,于是我寻到了一块很大很大的寒星极铁。他很开心,找来了这世上最厉害的铸剑师。”
  “他把那把剑取名为摇光。”
  “很多年后我才发现,他用剩下的那些,给我做了一口棺材。”
  季月棠忽然笑起来,低眸看着手中的书,指尖抚摸着这本《帝王书》上的落款,喃喃自语道:“我曾是那样信任他。”


第192章 流言散
  萧潇在悟道石处仔细搜查; 却并未发现什么蹊跷。
  难道鬼罗罗当真只是像其他修士一样; 是来此处寻求机缘的?
  可鬼罗罗那样一个人物,怎会天天到这里来; 寻求那虚无缥缈的机缘?他还是罗秀才时; 就已经在神京待过了啊。
  萧潇怎么想都想不通; 又不敢在此多留,怕引起鬼罗罗的怀疑; 便准备再暗中观察一日。
  可他刚想走; 余光便瞥见城墙上有一块砖似乎不大对劲。
  他左右看了看,见无人注视这边; 便悄悄伸手摸了摸那块砖。一摸; 果然摸出问题来了——那块砖是松动的。
  萧潇小心翼翼地将转取下; 从砖后拿出了一张纸。
  准确的来说,那是一张类似地图的残卷。入手的触感很古旧,看着不是近年的东西。
  萧潇并没有看到过天机图的真容,所以并不知道他手里这张就是引得许多人争抢的天机图残卷。但他够聪明; 不管这残卷是鬼罗罗放在这里的; 还是用匿名信把他引过来的人放在这里的; 都必定不是普通的东西。
  萧潇将之郑重收好,打算返回城内,第一时间给他师父去信。
  可是信还未寄出,萧潇就在神京城里听到了一些风言风语。
  妖兽入关的消息,不知为何被捅了出来,可这本该是被封锁在皇宫以内的。无端的恐慌和紧张悄然在街头巷尾弥漫开来; 不多时,便有另外一种传言扩散出来。
  “你们知道吗?听说那些仙君的门派里最近都在说,孤山剑阁的小师叔是尧光帝的转世呢!”
  “什么?真的假的?!”
  “不会吧……”
  “这还有假?据说蜀中那一块的山里,有一面镜子,就能照出人前世的模样。现在可不就找出来了吗!”
  “天呐……”
  “甚至还有人说、说……”
  “说什么?你倒是快说啊!”
  鱼龙混杂的后三街,无论是地痞流氓还是贵族公子,胆子都特别大。非议天子、妄论国事这等大罪,在这里也不过是一项拿来吓唬吓唬人的罪名。
  “说是当今天子失德,所以才引得那些妖兽入关了!”
  “是啊是啊,我也听说了!”
  “尧光帝都气得转世了,可不是真的么!”
  “嘶……”路边的茶寮里,有人倒抽一口凉气,压低了声音问:“那往后这皇帝到底谁来做?”
  “祖宗都出来了,子孙后代可不得让位么?”
  “可宫里那位能甘愿让座?”
  “说不定是假的呢!”
  “……”
  众说纷纭。
  萧潇停下来听了一会儿,一颗心渐渐沉入谷底。他不过就是稍稍把注意力放在了鬼罗罗身上,怎么坊间便已经有了这样的传闻?
  这也太快了!
  不对劲,这肯定不对劲,背后定有人在推波助澜!若是放任这样的留言继续扩散,师父、剑阁,必将被置于风口浪尖之上!
  萧潇立刻把此事也写进信中,找到赵海平,借用他的力量将信迅速送出神京,直抵阴山。
  信被送到阴山时,孟七七刚刚和陈伯衍一道从秘境出来,连口热茶都没来得及喝,便因为信中的内容皱起了眉头。
  “一定是季月棠。”孟七七沉声。
  “何以见得?”陈伯衍问。
  “我是尧光转世这件事,只有寥寥几人知晓。侯前辈已死,子鹿去了关外,忍冬姑娘去找小师叔,他们都不可能对外透露。但是你还记得我们为何会出现在真实之镜旁边吗?是因为侯暮云。侯暮云因何变成那副样子,是因为妖兽、因为白面具。我们还在天姥山的青崖上谈论过此事,未必没有被沈星州偷听的可能。所以,除了季月棠,还能有谁?”
  孟七七说得条理清晰,由不得人不信。
  陈伯衍默认了这个推断,转而拿起那块残卷,眸光一闪,道:“天机图?”
  孟七七疑惑:“你之前见过?”
  “我娘那儿也有一块,我也是这次回来才知道的。”说罢,陈伯衍转头看着他,道:“我带你去见她,如何?”
  孟七七底气很足,“我已见过了。”
  陈伯衍瞧他那故作镇静的模样,便觉可爱。只是他素来最爱孟七七这小模样,从不点破。思及此,他伸手牵过孟七七的手,同样镇定道:“那便与我同去吧。”
  孟七七被陈伯衍拉走了,来不及换身干净衣裳,就要去见岳母。结果过去一看,干净的衣裳和热水已经准备好了,可口的饭菜也已经准备好了,下人们见了他恭恭敬敬的,就连那些应该自命不凡、眼睛长在头顶上的陈家人,也没有对孟七七的到来置喙半句。
  对于孟七七在陈伯衍房中沐浴这件事,他们也好似见怪不怪。
  孟七七有点懵,这给他的感觉,就像回到了自己家一样。
  “在想什么呢?”大大的浴桶里,陈伯衍从身后拥住孟七七,低头在他颈侧吮吻。那只长着茧子的大手在水中摩挲着他的腰,将他轻柔地带向自己。
  “在想金满。”孟七七一时嘴快,谎话张口即来。可话音刚落,他就知道麻烦了。
  孟七七有个说不上好也说不上不好的习惯,那就是若有人想套他的话,他通常都谎话连篇。尤其在他出神时,那十句里有十一句都是假的,戒心重得很。
  可这次问话的人,偏偏是陈伯衍。
  糟了糟了糟了。
  孟七七下意识回头看他,可刚一转身,便被陈伯衍推在浴桶边缘,堵住了那张谎话连篇的嘴。
  此时的陈伯衍是蛮横无理的,牢牢地禁锢着孟七七,让他丝毫不得动弹。
  他很生气,这显而易见。那双深邃的眸子似乎比以往更寒冷,冷得孟七七都忍不住一哆嗦,在心中暗骂。
  可当两人肌肤相熨,紧紧地抱在一起深吻时,来自于神识的特殊共鸣又让孟七七舒服得想要叹息。
  热水溅出桶外,氤氲的雾气中,断续的喘、息声听得人面红耳赤。
  小玉儿在屋外拔了好久的草,等了好久好久,才终于等到门开。他哒哒地跑去找师父,可师父还跟大师兄黏在一块儿,一点都不知羞。
  孟七七见小玉儿来了,忙跟陈伯衍拉开了点距离,低声道:“离我远点,你不知道你娘还在等着吗?”
  等那么久,这让陈夫人怎么看?
  谁料陈伯衍只一句,“这是小师叔你自找的。”
  孟七七瞧着他穿上衣服后又一副道貌岸然的模样,气得差点咬碎一口牙。好在他还有乖巧可爱的小玉儿,牵着小玉儿的手他便头也不回地走了,只留给陈伯衍一个决然地背影。
  可惜陈伯衍并不在意,他施施然跟在后头,一如从前孤山上的那个如玉仙君。
  席间,陈伯衍与孟七七一左一右坐在陈夫人手边,列席的还有小玉儿,四个人吃了一顿并不算热闹,但胜在温馨喜乐的家宴。
  孟七七什么话都不用说,什么事都不用做,便已顺理成章地融入了这个家。他喜欢吃什么,饭量如何,陈夫人都知道——好似这本就是她应该知道的一样。
  她虽不如普通人家的娘亲一样温柔慈爱,眉宇里有着褪不去的威严,也秉持着“食不言寝不语”的规矩,可她看孟七七的眼神是平静温和的。
  饭桌下,孟七七踢了踢陈伯衍。
  陈伯衍看着他,抬脚碰了碰小玉儿。
  小玉儿抬起头来,吃得脸颊鼓鼓。他看看大师兄,又看看师父,而后灵机一动,拉了拉孟七七的衣袖,道:“师父师父,你看我脸上沾到饭粒了吗?”
  孟七七转身去看,“没有啊。”
  话音落下,小玉儿却伸出手,悄悄擦了擦孟七七的眼角。
  “我吃掉了啦,师父。”小玉儿眉眼弯弯的,笑得很开心。
  孟七七微怔,而后捏了捏小玉儿的脸蛋,“就你机灵。”
  小玉儿嘿嘿笑,悄悄告诉师父,“师父,我还想吃一块红烧肉,你帮我夹好不好?”
  红烧肉摆在陈夫人面前,离小玉儿有些远。孟七七便干脆刚他夹了两块大的,在他亮晶晶的眼神注视下,放进他碗里。
  陈夫人看着这一幕,眸光又温和许多。
  用完膳后,陈夫人领他们去了她院中的书房,将天机图残卷取出。
  孟七七毫不客气地接过,又从自己的须弥戒中取出两份残卷来,拼在一处。这两份残卷,一份是萧潇寄来的,一份则是金满留给他的。
  当初金满将那份残卷拿出来时,孟七七曾诞生了一个大胆的猜想——秘境与现世是完全重叠的。
  而此时此刻摆在面前的三分残卷,无疑证实了他的这一猜想。因为这地图,已经无限趋近于真实,孟七七甚至能叫出一些山脉的名字。
  “只是我仍在想,建城到底在何处?”孟七七的指尖在天际图上流连,划过其中一个地方时,眉头微蹙。
  他觉得这里有些不对劲。
  “那是神京。”陈伯衍道。
  “对,这里是神京,可是这座山呢?”孟七七所指之处,赫然是一座高山。可神京所在之处,明明是一个巨大的高地。
  陈伯衍:“地面平整,山被移走了。”
  孟七七:“移去何处?为何移走?”
  “不知。”陈伯衍如此说着,心中却似想到了什么,道:“或许你可以把所有秘境的位置标示出来。”


第193章 青衣仙
  孟七七按照陈伯衍的话; 将秘境的位置标示出来。只是他们只有三张残卷; 能标示的位置有限,所以还是看不出什么。
  陈伯衍望着那空白处; 道:“或许; 我们得把其他的残卷极其; 尤其是阴山那一张。”
  闻言,孟七七面露深思。
  按照已知的三张残卷来推断; 在这张名为天机图的地图上; 阴山与神京的方位正好在两个对角。若是将地图折叠,它们是可以重合的。
  这会不会是解题的一种方法呢?
  “这个天机图的下落我倒是听人说起过的。”陈夫人道。
  “谁?”陈伯衍问。
  “一份听说被人带到了关外; 皇宫里倒是也有一份。至于那剩下的; 便不得而知了。”
  天机图残卷共有六份; 如今三份在孟七七手中,关外一份、皇宫一份,那么只剩下最后一份依旧下落不明。
  孟七七道:“我觉得萧潇送来的这一份,不是鬼罗罗故意抛出来给我们看的; 便是季月棠。虽不知他们目的何在; 总之太过刻意。”
  无论是鬼罗罗还是季月棠; 都不是善心人,孟七七可一个都不信任。
  “既然对方把东西抛出来了,我们查一查,也并无不可。”陈伯衍缓缓说着,指尖敲打在桌上发出有节奏的打击声,道:“如今海茶与白面具的关系; 已昭然若揭,只差实证。若是鬼罗罗抛出了这残卷,他必定是希望我们与季月棠相争,弄个两败俱伤。若是季月棠所为,那便更值得深思了。”
  闻言,孟七七眼珠子一转,道:“天机图残卷明明事关秘境机密,人人争抢,还差点害了我小师叔。可如今季月棠非但不把它藏好,还将之抛出,可见这个对他已经无用了。他是想转移我们的注意力,保护另外的对他不利的东西?”
  陈伯衍没有说话,但两人目光交汇,已认可了对方的推断。而较之前个猜测,孟七七更倾向于相信后者。
  尧光是何等一位枭雄,孟七七不认为他会把那么重要的真相、所有的后手,都寄托在一份小小的地图上。狡兔尚且三窟,更何况他。
  可那个不利的东西会是什么呢?
  孟七七仔细在心中罗列他接触过的、怀疑过的东西,喃喃道:“是小师叔留下的那张曲谱,还是说……那块黑玉牌?”
  说着,孟七七忽然想到什么,转头问陈伯衍:“你们陈家有黑玉牌吗?”
  陈伯衍点头:“有。”
  黑玉牌就在陈伯衍手上,这东西对于无法关闭秘境的陈家来说毫无作用,于是乎根本没有人觊觎,它就被当成一个普通的传家宝传下来了。
  陈伯衍随即将之取出,几人细细查看一番,可也没瞧出什么名堂来。
  于是,孟七七只得再次作罢。
  事后他与陈伯衍回到房内,还在为此事伤脑。陈伯衍便见他脱了鞋盘坐在床上,不断地从须弥戒里掏东西,一件一件摆在床上,像是在摆摊儿。
  “这个不对……”
  “这个也不对,很普通啊。”
  “这个呢……”
  孟七七一边往外搬东西,一边念念有词,眉头微蹙。过一会儿,陈伯衍竟然看到他拿出了一截断臂,散发着轻微的腐烂的味道。
  陈伯衍赶紧将之夺下,免得他一不留神便将他放到床上,问道:“这是什么?”
  孟七七抬头,眨巴眨巴眼睛,“一只手啊。”
  陈伯衍:“谁的手?”
  孟七七:“我哪知道,不是上次与你说过吗?这就是一只普通的手,是妖兽在王家秘境的那座钟山上挖出来的,瞧不出什么名堂。北斗门的人背着我们鬼鬼祟祟开了一个山洞,不知在搞什么鬼……”
  话说到一半,孟七七忽然怔住,反问道:“北斗门?”
  陈伯衍亦从他的话中品出些不对劲,思忖数息,道:“北斗门的于尧是不是失踪了?”
  孟七七立刻道:“他不是失踪,一定是被人抓走了。我怎么能把这么重要的线索给漏掉呢,山中藏着无数的尸体、镇压着兽王,这可是我们刚刚才知道的线索。可是北斗门在叩仙大会时,便在那边鬼鬼祟祟、偷偷摸摸地挖洞,他们显然是知道什么内情!”
  陈伯衍接道:“于尧失踪,他是被灭口了。”
  “对!”孟七七霍然站起,将满床的东西踢开,一步从床上跳下,道:“北斗门与王家穿一条裤子,当时双方勾搭在一起,中间牵线的正是于尧。于尧知道的事情,王常林必定也知道一些。之前我在秘境中碰到了南岛的大光头,他说他曾瞧见过于尧被三个神秘人带走,只是对方很狡猾,他没有追踪到最后。”
  说罢,孟七七略略沉吟,而后问:“你觉得于尧是被白面具灭口了,还是被王常林?”
  陈伯衍道:“五五开。”
  这事儿说不准,得查。
  于是孟七七立刻书信两封,分别送给青姑和萧潇,令他们着手调查。信自然由陈伯衍的人代送,孟七七看着前来取信的人,挑了眉看向陈伯衍,道:“现在你总可以给我介绍介绍了吧?”
  陈伯衍亲手给孟七七斟茶,让他坐下,道:“我的人便是你的人,让他们自报家门便是。”
  孟七七满意地点点头,这还差不多。
  另一边,关外。
  黄沙弥漫,热气蒸腾得地面上仿佛氤氲着一股热浪,似枷锁一般牵绊着每个旅人的脚步。往前是死,往后是死,绝望藏在每一粒黄沙之中。
  沈青崖已不知他在这茫茫黄沙中走了有多远,口渴、疲乏,这都无甚要紧。但是一路走来看到的景象,却让他的眉头迟迟无法舒展。
  蓦地,一阵风吹过,卷起漫漫黄沙,露出了黄沙下掩埋的尸骨。
  沈青崖蹲下来,用剑拨开最上面一层的沙土,看到了底下埋藏着的已经半腐烂了的妖兽。妖兽的下面,还压着半个人。
  之所以是半个,因为另外半个已经被妖兽吃进了肚子里。
  大漠太热了,热浪一阵一阵地拍打得人发昏。从秘境里跑出来的妖兽却不比人类好多少,它们虽然皮糙肉厚,可似乎并不适应秘境外的世界。
  尤其是在这里。
  它残忍地吃下了半个人,却又被无情的天地制裁,还未来得及将食物完全消化,便死了。属于人类的碎骨从他腐烂的肚子里戳出来,像凌厉的尖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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