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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四十九剑-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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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满的话,一声声震得众人耳中嗡嗡响。
修士们一个个都不知该说什么才好,许多人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金满,心里便不由地信了。但也有那等理智冷静之辈,提出疑惑道:“既是十四年前之事,金侯爷为何拖到现在才说?”
金满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反问:“十四年前,各大仙门有我金满一席之地么?我被瞒了整整十四年,这十四年来我日日自责,却没想到生平所爱竟是毁在一个满口慈悲的和尚手里。如今浮图寺要我一个交待,可他浮图寺可曾给我一个交代?!”
浓浓的悲愤,扑面而来。
那人被金满的情绪感染着,不由得也心生沉重。忽然间,他又想起十四年前的金满,他那时还不是如今的万铢侯,即便知道了真相,难道能找浮图寺报仇?
不,不对啊,浮图寺乃是佛门圣地,怎会包庇一个如此丧心病狂的杀人犯?
修士们心头的不解越来越重,看着眼中仍有血丝的金满,心中又不免生出一股同情。这时,有人眼尖地发现了陆云亭,连忙惊喜道:“原来陆前辈也在这里,不知前辈怎么看?”
陆云亭这才从人群里走出,望着四周那殷切目光,沉思片刻后,道:“在下没有亲眼目睹十四年前之事,不好妄下评断,但是……我相信金侯爷并非那等信口开河之人。”
陆云亭遇事讲究证据,认死理,如今他没有看到证据,本不该为金满说话。可是他一想到金满的眼泪,便觉得这比任何证据还要有说服力。
修士们听了陆云亭的话,心中便又信了几分。因为陆云亭与金满素来是对手,他断没有为对手说话的道理,而且陆云亭的身份摆在那儿,说出来的话还是很有分量的。
这时,浮图寺的和尚们终于到了。
“阿弥陀佛。”一位白发须眉的大师排众而出,面色悲苦,却并未上前与金满呛声。他看起来身上有伤,行走多有不便,于是旁人便主动为他让出一条道来。
“大师,你可有什么话,尽管说。”修士们看见这老者,原本已偏向金满的心便又动摇起来。浮图寺毕竟名声在外,大家很难相信这群悲天悯人的高僧里会出现一个十恶不赦的叛徒。
大师谢过诸位,而后对着金满双手合十,道:“金侯爷方才所言,老衲确实不知。既然不知,便不好说。”
“他这分明是污蔑!”他身后的小沙弥却神色激动,愤怒地瞪着金满,眼中隐有泪光,“是他一把火烧了寺庙,他还杀了空明师叔,空明师叔那么好的人,为什么要杀他啊!?”
“普惠,慎言!”大师立刻喝止,然而小沙弥已悲痛至极,扶着大师的手忍不住哭诉,“寺庙没了,我们都没有家了师父!”
话音落下,周围的人们都不由心生不忍。可大师却伸手拍了拍小沙弥的肩,道:“国若破,家何在?孩子,记得我教你的,谨言慎行,佛祖在天上看着呐。”
闻言,众人微怔,就连金满也没有料到他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大师看起来是真的很老了,说话间,脊背似乎又佝偻了一些。他把小沙弥拉到身后,又转头看向金满,道:“金侯爷,前尘旧事该有前尘旧事的算法。各大仙门自古同气连枝,如今大难当前,五侯府与浮图寺更不能生出嫌隙。你可能明白老衲的意思?”
金满看着他已然浑浊的双眼,薄唇紧抿。
修士们则面露动容,一个个纷纷望向金满,期待着他的答案。
金满面色不虞,众人唯恐他说出什么拒绝的话来。
就在此时,一道流光自天边来。众人已被妖兽之乱搞得有些草木皆兵,纷纷警惕,却见来人收了剑落在金满面前,转身露出一张温和的脸来。
“素衣侯!”
“是素衣侯来了!”
修士们情绪激动,而在众人都没有注意到的角落里,一个戴着幂篱的少年修士静静地看着这一切,眸光晦暗。
末了,他看向阴影处,声音沙哑道:“素衣侯来了,大局已定。启程,回神京吧。”
风轻轻吹开纱帘,露出陈伯兮年轻却显露着病色的脸。
第五卷:一将功成万骨枯
第241章 再前行
清平郡; 曾经和如今的建城。
张家采石场中; 大量的晶石被没日没夜地开采出来,而后装箱从林中运出; 再被悉数送往清平郡最大的一个码头上。
孟七七站在岸边小茶楼的二楼上; 看着那一个个大箱子在黑羽军的检验下井然有序地被装上大船; 手里慢悠悠地转着两个核桃。
这两个核桃是张庸搜罗来献给他把玩的,孟七七闲来无事便笑纳了。
“动作要快; 要确保这些晶石能够顺利送达; 中途不能出差错,知道吗?”孟七七不放心地叮嘱着。
“是!”陈辉回答得铿锵有力。
孟七七又转了几把核桃; 眸中泛起一丝冷冽; 说:“记住我说的话; 这些晶石、所有的东西,是送给所有愿意上战场的勇士的,有任何人胆敢来抢,不用报备; 给我杀。”
晶石与丹药; 对于修士来说; 便如粮草一般。晶石可补元力,涨修为;丹药可疗伤可救命,如今大战还未开始,孟七七便几乎掏空了整个张家,大把大把的晶石撒出去,断了修士们的后顾之忧; 也不怕他们不拼命。
陈辉作为陈伯衍的心腹,亲自负责运送晶石前往各地。
“周自横已经到金陵了吗?”孟七七问。
“今早到了。金陵暂时一切安好,周前辈已与缠花仙子汇合,颐和公主不日便将启程前往神京。按照您的吩咐,以着人将青姑送往孤山。”陈辉答。
孟七七点点头,不再言语。
半个时辰后,陈辉带着一队黑羽军跟随大船出发。孟七七亦回到张家,步履匆匆地走入划给他们居住的院落。
跟他一同进入院门的还有一只报信的鹰隼,鹰隼低空划过,稳稳地落在陈伯衍的手臂上。孟七七连忙快步追上,站在廊下问窗里的陈伯衍,“有什么新消息了?”
陈伯衍拆开信件看过,道:“五峰岭那儿已经打起来了。”
闻言,孟七七心中一凛。天下妖兽尽扑神京,按照陈伯衍的计划,他们势必要在通往神京的必经之路上拦截,而这五峰岭就是拦截的第一关。
看来妖兽的速度没有想象中的慢,但也不算快。
“五峰岭那儿都有谁?”问这句话时,孟七七的喉咙有点发紧。
陈伯衍深深望着他,沉声道:“是剑阁的师叔师弟们。他们原本要去神京,我给他们去了信,于是又改道五峰岭。”
孟七七心道:果然。
五峰岭,那是最前线、最危险的地方,当今仙门恐怕除了孤山剑阁,没有一个能当此重任。但是那个地方也太危险了,它是第一道关卡,注定会被妖兽踏破,那剑阁的弟子们呢?
他们必须用生命去筑这一道防线。
思及此,孟七七不禁握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陈伯衍从窗中探出手来,轻轻抚上他的脸颊,道:“我不瞒你,是我让他们去的。”
孟七七闭上眼,“大师兄可有说什么?”
陈伯衍:“没有。”
剑阁那个或许存在的内奸始终是悬在两人头顶的一柄利剑,一日不除,便一日不得安宁。这时孟七七忽然想到,陈伯衍将剑阁的人派去五峰岭,或许有一部分原因就在于这个内奸。
假如内奸真的存在,即便他在五峰岭突然反水,也不会对大局造成太大的影响。因为那里距离神京还很远,他们还有补救的机会。
陈伯衍始终很冷静,没有被任何情感左右,他所做的决定无疑都是最正确的,却也透着一股冷酷——或许今日之后,便会有许多人因此对他改观。
可孟七七却感到有些心疼,他情不自禁地抱住陈伯衍,想把自己的力量借予他。可是他最后也不得不说:“我也该走了。”
“去找季月棠?”陈伯衍早有所料,所以语气听上去还算平静。
“嗯。这一切事端皆因他而起,若我能找到他,与他做个了结,或许可以避免许多事。”孟七七把头靠在他肩上,道。
陈伯衍沉默着,抬手梳理着他柔软的头发,良久才道一声,“好。”
说罢,他对着孟七七极浅地笑了笑,道:“在神京等我。待我有朝一日踏平妖兽,去寻你。”
三日后,神京。
两道流光自天边划落,化作两道身影落在城门外。风吹起他们幂篱上的薄纱,露出孟七七与小玉儿的脸来。
孟七七并未急着进城,抬头看着那高耸入云的宏伟城墙,目光扫过上面已然变淡的《神京赋》,心中忽然生出一丝唏嘘。
数月前他与陈伯衍和沈青崖来到这里时,还在追溯少年时光。他们循着当年的脚步一步步找过去,看过百花,也闻到过玉林的酒香。
那时他们都还没有料到接下来会发生的那些事情。
而如今仅仅只过了几月,他再次来到这里时,却已物是人非。
“师父。”小玉儿拉了拉孟七七的衣袖,仰头看着他。
孟七七这才回过神来,带着小玉儿走向城门。神京的城门并未紧闭,神情肃穆的禁军分立两侧,一切好像与从前。
即便是霍乱整个大夏的妖兽,也并未让神京展现出几许慌乱。因为护城大阵一直在保护着这个地方,所以除了当初被季月棠刻意送至大殿上的那只妖兽,至今还没有第二只妖兽进入过神京。
但是,一切好像又与从前不一样了。门口的检查严格了许多,而这些禁军军士身上每一个都有元力流动的迹象,看起来不是普通士兵。
修士有专用的门,这里负责看守的士兵也很多,但没有人胆敢上前搜查。一来,如今的神京还要靠这些修士来守卫,二来,修士们入城时都要经过大阵的检验,若有人能骗过大阵,自然也有本事骗过他们,不必多此一举。
于是孟七七很顺利地带着小玉儿走入了城门,路过告示牌时,不出意外地看到了季月棠、屈平和陈伯兮的通缉画像。
他不禁想起前几日从陈伯衍那儿听来的消息,官府抓了许多海茶以前的骨干严加审讯,希望从他们口中得到一些有关于白面具的线索。可是正如孟七七他们曾经探查到的那样,海茶中一直明确存在两条线,明面上的海茶只是一个正经商会,皇帝此举,恐怕只能徒劳无功。
小玉儿则更好奇地浏览着四周的景物,这是他第一次来神京,也是在妖兽之乱后,第一次看到一个保护得极为完好、好像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的都城。
他有些开心,一时便也淡忘了妖兽,再次拉了拉孟七七的衣角,问:“师父,我们现在去哪里啊?”
“走吧,我带你去吉祥客栈。你萧潇师弟会到那里去见我们的。”
“真的吗!”小玉儿眸光微亮,“我已经很久没有见到他啦。”
孟七七看着依旧纯真的小玉儿,不由笑了笑,而后便带他来到了吉祥客栈。
客栈已不是从前那样破败老旧、门可罗雀的模样,一盆盆各色各样的花摆满了门口两侧、窗台上、台阶下,到处都是。甚至还有几根青藤从屋檐上垂荡下来,招来几只蝴蝶飞舞。
蔡东家站在门前送客,与客人互道着珍重。脸上虽有被时局渲染出来的沉重,可眼神里总还有一丝暖意。
“蔡叔!”孟七七远远地便喊了他一声。
蔡东家听到这熟悉的声音,起初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不信邪地回头一看,立刻激动地跑过来。因为跑得太快,他还差点摔了一跤,但他也不甚在意,只抓住孟七七的胳膊,激动不已,“你可算回来了,回来了就好。这段时间外边太乱了,可担心死我了……”
“蔡叔,我这不是好好的么。对了,这是我徒弟小玉儿。”孟七七笑着揉了揉小玉儿的脑袋,“小玉儿,叫蔡爷爷。”
“蔡爷爷好。”小玉儿奶声奶气,卖得一手好乖。
蔡东家更欣慰了,连忙将两人迎上去,直奔二楼。
孟七七看着越来越近的那间屋子,耳畔响起蔡东家喋喋不休的唠叨,“那间屋子我还给你们留着呐,就是你们上次住过的,我每天都派人打扫,很干净的……”
进了屋,蔡东家又忍不住问:“小陈呢?他怎么没跟你们一起来啊?”
孟七七怕他担心,便说:“他还在后头呢,我们先过来,他很快也要来了。”
蔡东家连连点头,“这就好这就好。”
说罢,他就又风风火火地下去给孟七七和小玉儿准备饭菜和热水。临出门时,孟七七似乎还看到他抹了抹眼角。
孟七七无奈摇头,心里则暖洋洋的。
待两人安顿好后,没过多久,扮作寻常修士的萧潇便来了。
“师父,小玉儿师兄,好久不见。”萧潇看到多日不见的师父师兄,心中亦有些激动。
“萧潇师弟,你又长高了呢。”小玉儿仰头瞅着他,故作老成地道。
萧潇莞尔,说出了小玉儿期待中的话,“师兄看着也长高了不少。”
小玉儿咧嘴笑,“你说得没错!”
玩闹过后,萧潇说起了正事,“季月棠已失踪数日了,目前还不能确定他还逗留在城内。不过皇帝的状况很不好,宫里的线人说,他可能要不行了。”
第242章 血之忆
皇帝大行; 势必会导致朝局的混乱。而如今的大夏; 还没有立过太子。
孟七七蹙眉思忖片刻,问:“颐和公主进京了吗?”
萧潇摇头; “还没有; 师父可是担心她会成为众矢之的?”
“以那些皇子贫乏的想象力; 还不会想到颐和一个女子竟也想与他们争那宝座,约莫只是拉拢她罢了。对于颐和来说; 这未必不是她的优势。”
说着; 孟七七又道:“不,应该说; 若她不能将之转化为自己的优势; 那她也不必去争了。”
“那师父是在担心鬼罗罗?”萧潇问。
“此人邪性; 谁知道他在颐和登上宝座之后,会做什么?”孟七七愿意推颐和上位,那是因为他觉得颐和是个很聪明的人,在聪明的前提下; 她还有基本的大局观; 至少在金陵时她表现得很好。
可是鬼罗罗……这可是一位对生命毫无敬畏之人。
但是无论孟七七如何担忧; 那些都是还未发生之事,多说无益。他又向萧潇打听了赵海平的近况,得知他一切安好后,心里松了一口气。
说到底,他也是个俗人,只要自己在乎的人还好好的; 情况便不算太坏。
萧潇道:“最近赵将军一直在宫内当值,许是皇帝觉得宫里不安全,越临近死亡,越害怕别人对他下毒手。”
孟七七听了,不置一词。
随后孟七七便让萧潇带他去季月棠被关押的大牢里走了一趟,萧潇因为一直跟在赵海平身边,混了个脸熟,所以在各处行走都很方便。
只是如今的大牢里早已人去楼空,孟七七能看见的,只是一张草席并一只破碗罢了。
他在草席前蹲下,瞧见草席上和砖缝里、甚至是墙壁上沾到的暗红血迹,忍不住问:“这些血都是季月棠的?”
萧潇:“应该是他的没错,血迹还很新。赵将军命人提审了他很多次,可惜都没办法杀死他。”
闻言,孟七七脑海中又浮现出阴山秘境中的那口棺材,棺材里躺着季月棠的尸体。那时候他曾对陈伯衍提出过这样的疑问——若躺在那里的是季月棠,那么在神京的这一个又是谁?
他不老,甚至不死,诡异极了。而他亲手策划了这一场旷世大乱,没道理自己却窝在神京不出来。若是换成孟七七,他做成了这样的事,怎么着也得亲眼看一看。
“你说他说过,只要在神京,你们便杀不死他?”孟七七问。
“是的。”萧潇点头。
闻言,孟七七心中的疑惑愈发地重。他看着四周的血迹,忍不住伸手去摸,而就在他的指尖触碰到血迹的刹那,孟七七的心猛地跳了一下。
“扑通!”孟七七被吓了一跳,指尖似着火了一般,快速收回。
萧潇察觉到他的异样,连忙问:“师父?”
“我没事。”孟七七说着,心中慢慢平静下来,脸色却异常沉肃。
萧潇知道他师父一定发现了什么,但他现在不说,萧潇也不再追问。然后,孟七七就在他的注视下,再次伸手摸到了墙上一块最为浓郁的血迹。
那血红得发黑,像陈年的膏,却没有一丝一毫与妖兽相似的腥臭味。萧潇曾怀疑过季月棠是一只诞生了灵智、自然化形的大妖兽,但显然这个猜测可能并不准确。
除非他在漫长的时间流逝中,慢慢将那股腥臭味褪掉了。
第二次的触碰,感觉比第一次更强烈。
孟七七闭着双眼仔细感受着这些血迹带给他的震动,觉得自己就像怒海之上的一叶扁舟,整个人被动得随着波涛起伏,大脑晕眩得只能听见自己愈发狂乱的心跳。
“扑通、扑通、扑通……”
他越是想看清,便越是看不清,于是他一咬牙,指尖用力在粗糙的墙面上化过,以指尖流淌出的鲜血抹过血迹。
两者的血液,在萧潇愕然的目光中,逐渐融合。
“哗!”大浪袭来,孟七七只觉整个人被怒涛拍飞,神识都快从脑袋里撞出来。而后他慢慢坠落、慢慢坠落,却没有再落在海面上。
怒涛不见了,狂乱的心跳也渐渐平息了,他睁开眼,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风景如画的村落里。
这是哪儿?
孟七七茫然地环顾四周,觉得这里的一切都陌生得很。这一定不是他的记忆,那就是季月棠的记忆。
果然,没过一会儿,他就看到季月棠背着个小背篓从一条开着白色小花的路上走了过来。但是这个季月棠跟孟七七记忆中的季月棠完全不一样,因为他脸上的笑容很真,一双大眼睛亮亮的,清澈无比。
他一边走,一边掰着指头在算着什么,嘴里念念有词。因为太过专注,所以他没有看清脚下的路,“哎呀”一声跌进了旁边的水沟。
幸好,水沟是干的。他迈着小短腿爬起来,拍拍衣服上的土,面色有些懊恼。可摔都摔了,他再懊恼也没用,于是只好继续往前走。
这样的季月棠,真的跟孟七七认识的那个很不一样。但孟七七却莫名觉得这一个才更真实,因为他的行为,更符合一个八九岁少年的模样。
这时,一阵哒哒的马蹄从村口传来,季月棠听了,眼睛一亮,立刻加快步伐朝村口奔去。他似乎看不到孟七七,径自从他身边跑了过去。
孟七七连忙跟着他一起跑,随后就看到了一个意料之外却又在情理之中的人——尧光。
此时的尧光还是少年模样,骑着一匹异常神俊的黑色大马,眉目张扬,意气风发。他熟稔地与季月棠打着招呼,而季月棠则仰着头一脸艳羡和倾佩地看着骑马的少年,道:“尧光哥哥,你这次怎么骑马来啦?你的剑呢?”
“我的剑放在家里,暂时不能带出来。”尧光摸摸鼻子,看起来像是隐瞒了什么不太好意思的事情。
季月棠不疑有他,又睁着那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问:“那你给我带什么东西了吗?”
尧光翻身下马,从须弥戒中掏出一个鼓鼓囊囊的布袋来,一边往外掏东西,一边跟季月棠解释:“这是米面和一些腊肉,你能吃一段时间了。还有这些书,你好好看看,下次等我有空来,再教你识字。”
季月棠却对其他的东西更感兴趣,抓起一把小木剑,问:“这些是什么呀?”
“小木马、小飞剑,我自己做的,喜欢吗?”尧光问。
“喜欢!”季月棠开心地点头,而后拿着木剑飞快地比划了一下,只是那姿势太过蠢笨,丝毫没有帅气可言。
两人又说了一会儿话,尧光便把东西都装进季月棠的背篓里,单手把它背在肩上,再牵上马,招呼季月棠回家。
两人沿着季月棠来时的那条路并肩走着,有说有笑。从背影看,就像一对关系亲密的兄弟。
孟七七浑然没料到故事竟是这样的开始,目光下意识地望向周围的房屋,觉得有点奇怪——从刚才季月棠出现开始直到现在,孟七七只看到了他们两个人呢,那村子里其他的人呢?
他又往前看了看尧光和季月棠,确定他们走的速度并不快,于是忍不住走进了一户大门半掩的人家。
房中空无一人。
孟七七望着房梁上的蜘蛛网,又扫过桌角上沾到的一丝被尘土遮掩了的血迹,心中蒙生出一个极其不好的猜测。
下一刻,他飞快地冲出大门,又进了隔壁人家。隔壁人家依旧是空的,灰尘的厚度可以说明至少已经空了一年。
一炷香的时间后,孟七七充满着疑惑和审视的目光望向了不远处袅袅升起的炊烟。那里临近村尾,住着季月棠一个人。
而这整个村子,已经人去楼空了。
不,更准确地说,这村子里的人都死了,因为村外的那片山坡上,立满了墓碑。
这些人都死了,因为妖兽吗?孟七七仔细闻着空气中的味道,企图从中分辨出一丝腥臭味,可这村里的人都是一年多前死的了,便是再浓的味道业已消散。
于是孟七七只好老老实实地去看尧光和季月棠。
这两人已经准备吃完饭了,一张木头的小桌,两把小矮凳,一盘炖肉一盘青菜,就是晚餐的全部。
很快,两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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