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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四十九剑-第1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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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月棠说着,眸光中渐渐流露出一丝苦恼,而后他认真地问孟七七:“你说,他为什么要杀死我呢?”
季月棠的人生,真是充斥着各种各样的疑惑,可现在这又算什么问题呢?
孟七七走到他面前大大方方地坐下,道:“不如我来问你,你为何又活了呢?”
季月棠:“这个啊……这很重要吗?”
“当然。”孟七七道。
“很抱歉,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你。因为当我醒过来时,我就是我了。”
季月棠的答非所问,听起来暗藏玄机。
孟七七一时无法参透,却又想趁这机会从他口中套出更多的话来,于是他直截了当地抛出了杀手锏,“那你知道阴山秘境里埋着谁吗?”
季月棠回答得很坦然,只有一个字——“我。”
孟七七微怔,没想到他竟然这么简单就承认了,不由微微眯起眼来,追问道:“可是你的尸体还在那儿,现在的你,又是谁呢?”
与一个分明还活着的人探讨他的尸体,实在是一件很诡异的事情。
季月棠却无半分不适应,道:“谁知道呢,兴许我只是一缕魂魄。你看,皇帝和赵海平用了许多办法都不能杀死我,可见我现在的身体确实特殊。”
孟七七听他这么说着,几乎都要信了。可理智告诉他,这个人口中说出来的话,一句都不能信。
但他又偏偏想要从他的口中套出话来,那究竟是信,还是不信呢?
孟七七翻来覆去的想着,思绪的纷乱时常会把人绕晕,幸好他是一个喜欢快刀斩乱麻的人。既然一时间无法抉择,那便不管了。
“你知道我的最终目的,我想要杀死你。”孟七七坐直了身子,凌厉的目光坦荡地直视着季月棠。
季月棠的眸中掠过一丝轻微的惊讶,而后深深地打量着他,蓦地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你越来越像他了。”
孟七七:“谁?”
季月棠没有回答,忽然,他放下了汤婆子,身体前倾撑在羊绒毯子上,向着孟七七的胸膛伸出了右手。
他的动作不快,孟七七完全可以躲过。他也下意识地这么做了,可是在后仰的刹那,他又硬生生地让自己坐直。
季月棠的身上没有半点元力波动的痕迹,他的目光也一直盯着孟七七的胸膛,好似都没有发觉他想要躲避的动作。
终于,他的右手抵在了孟七七的胸膛上,小小的手掌大约都包不住孟七七一颗心。
“扑通、扑通……”心在有力地跳动着,季月棠不由感到一丝欣喜。而后那只小手往下,按在了他的肋骨位置。
那是心脏之下的第一根肋骨,也是许白在初次触碰到壁垒之时感觉到疼痛之处。
“它疼吗?”季月棠轻声问,好似语气重一些,便会让孟七七再度忆起那些痛苦。
“它为什么会痛?”孟七七不禁喉咙发紧。
他预感到一个真相即将在自己面前展开,激动,更忐忑。
季月棠闻言,眸中又露出一丝追忆,他收回手改而捂住了自己那根肋骨的位置,喃喃道:“这里曾经有一根肋骨,但是它现在不在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顿了顿,他又自问自答:“尧光在战场上性命垂危,他需要活命,所以我把最靠近心脏的这根肋骨掰下来送给了他。”
季月棠的神色,既痛苦又欣慰。他看着孟七七,却似透过他看着另外一个人,眼眶慢慢泛红,而后掉下泪来。
他说:“可他最后用这根肋骨杀死了我。”
他哭着,又蓦地笑了笑,说:“他用肋骨杀死了我,为什么?”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对他而言,真的一点都不重要吗?”
一滴又一滴的眼泪滴落在汤婆子上,发出“滋滋”的声音。
痛苦和愤怒逐渐压过了欣慰,并化作无形的压力,向孟七七压去。他被那样澎湃而饱满的情绪包裹着,不禁觉得呼吸困难,宛如一个溺水者,口鼻都充斥着水里的腥味。
孟七七不由攥紧了拳头反抗着,深吸一口气,噬人的目光紧盯着季月棠,身体微微前倾将那些压力返回去,问:“那我是谁?”
“我真的是尧光吗?”
孟七七的话语,一句比一句重。
季月棠止住了哭泣,却反问道:“你不是尧光,又是谁呢?你若不是尧光,凭什么参与到这场角逐中来?这天下,又与你何干?”
孟七七沉声:“我是天下人,天下自然与我有关。”
闻言,季月棠深深地看着他,没有再说话。他稚嫩的脸上还挂着泪痕,脸颊微红,看着真像一个可爱的少年郎。
但这却是孟七七有史以来碰到过的最难对付的对手。
两人无声地对峙,无招,胜有招。
良久,季月棠终于打破了沉默,道:“我方才便说过,你越来越像他了。如果是你和陈伯衍联手,或许还能做到尧光当年的一二。”
十之一二,真是少得可怜,但孟七七权当这是对他的赞美了,并说道:“你大约是没有真的了解过那位公主殿下,她或许比我更像他。”
“是吗。”季月棠不予置评。
“是啊,她肯舍,自然有得。”孟七七学着季月棠的样子笑了笑,说:“尧光为了天下人,能舍弃你。而我却不会为了旁人舍弃陈伯衍,哪怕这个旁人是万万亿人的相加,也不可能。这就是区别。”
“哦?可若是你们活下来了,天下人却都死光了呢。”
“那便一起死。”
孟七七语气轻松,好似这真的不是需要深思熟虑的问题。
季月棠喜欢这个答案,事实上他从未吝啬对孟七七的欣赏,哪怕孟七七与其他人一样,都想要杀他。 “你放心,若有一天你死了,我会把陈伯衍杀了送给你的。”
孟七七没忍住,翻了一个白眼,他怎么忘了,眼前这个人可不是一个会按常理出牌的。神京大牢里的衙役、仵作们都叫他怪物,贴切得很。
可孟七七仔细一想这个问题,却又觉得季月棠说得不一定没道理。若他独自死去,他是希望陈伯衍为他殉情呢?还是好好活着呢?
这真是个糟糕的问题。
更糟糕的是,孟七七竟然更倾向于前者。他觉得自己的心也有点坏掉了,在成长的过程中慢慢地走上了一条不知通向何方的路。
初心啊,初心难觅。
“你还记得当年的自己是什么样呢?”他问。
“何谓当年?我活了那么久,有无数个当年,你是指哪一个?”
“你还叫他尧光哥哥的那个当年。”
“你都看到了?”
“是啊。”
“我失忆了啊,忘了自己的身份,像个人类一样拥有了七情六欲。他是村子毁灭后出现的第一个人,或许当年我应该把他也一并吃掉的,也就不会有后来那么多故事了。”
季月棠的语气有些惋惜,真心假意都被藏在眼底,叫人无法探寻。
孟七七却有些心惊,不,他应该早就想到的——那个村子里的人都是被季月棠杀死的,或许正是用来填补他化形时所需要的能量。
他杀了所有人,却也因为仓促的化形倒在了那里,被尧光捡到了。
这个故事,确实不应该开始。
季月棠和尧光两个人,与其简单地用朋友或宿敌来概括他们,不如说是他们造就了彼此。
可孟七七却又感谢这个故事,因为如果没有他们,也就不会有后来的他与陈伯衍。大夏或许不会存在,秘境也不会存在,属于孟七七的故事,便也没有了。
思及此,孟七七不由把手放到了秀剑的剑柄上,道:“我却是感谢你,造就了尧光。所以为了表达在下的感谢,不如我们切磋一场?你若不小心死了,我必以帝王的规格厚葬你。”
“你这表达感谢的方式,可真独特。”季月棠笑意不减,方才的眼泪已完全从他脸上消失了。
“哪里哪里。”孟七七微笑着,秀剑却倏然出鞘,毫无预兆地直刺季月棠。比剑更快的是他的神识,凝聚成锥,几乎是在他念头想起的刹那,便刺入季月棠的大脑。
可是倏然间,一股巨大的吸力向孟七七涌来。他的神识仿佛进入了一个无底的黑色深渊,而后被拉扯着不断往下、往下。
一阵撕裂般的疼痛中,孟七七发现自己又坠入了某个记忆的幻境中。
“为什么……为什么?!”季月棠沾满血污的涨红了的脸出现在孟七七的视线中,他无力地躺在无数的尸骸之上,胸口插着一根血淋淋的肋骨,而尧光,正压在季月棠身上,双手握着那根肋骨,牢牢地将他钉在那儿。
浓重的血腥味扑面而来,尸山血海堆积的场景让孟七七一下子有点无法适应,因为这里的尸体太多了。在这个巨大的天坑中,尸体叠着尸体,妖兽紧挨着人类,那流出来的血几乎顷刻间便沾湿了孟七七的鞋子。
但是最令他感到错愕的不是这些,而是尧光。
他分明是那么的痛苦,甚至在哭,脊背佝偻着仿佛丧失了所有的力气,全然不似那个传说中气宇轩昂的千古一帝。
“尧光……哥哥……”季月棠睁大了眼睛看着他,至死不能瞑目。
可是尧光依旧紧紧握着那根肋骨,仿佛只要松开它,他就会倒下。他是那么的痛苦,好像那一根肋骨是扎在了自己的心上。
他开始哀嚎,那一瞬间,孟七七仿佛看到了多年前在那个村子里发现季月棠被妖兽杀死时的尧光。
现在,杀死季月棠的,是他自己了。
第246章 五峰岭
这次的记忆幻境; 来得快去得也快。但是孟七七再次清醒时; 天宝阁的三楼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季月棠不见了,只剩下地毯中央一个小香炉证明他来过。
孟七七眸光微沉; 转身打开窗户望向守在院中的萧潇; 扬声问:“萧潇; 可曾有人从阁里出去?”
萧潇一听,立刻明白了孟七七的意思; 心中一凛。他仔细问过四周负责看守的禁军军士; 得到了一个完全否定的答案。
“没有。”
这就耐人寻味了,季月棠一个大活人从天宝阁离开; 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 可见其当真是来无影去无踪; 神通广大。
孟七七随即下了楼来,吩咐道:“派几个信得过的人把这里的书全部翻阅一遍,尤其是那些记录尧光生平的,全部罗列下来给我过目。”
“是。”萧潇点头; 又忍不住问:“师父; 刚才真的有人从这里出去?”
孟七七倒没想瞒他; 吐出三个字——“季月棠。”
萧潇微怔,没想到他们遍寻不到的季月棠竟然就藏在天宝阁内。看来,最危险的地方果然就是最安全的。
孟七七却更在意另外一件事,“季月棠身边那个老仆呢?”
萧潇蹙眉:“不见了。他跟季月棠一同被关进大牢,起初我们的注意力都在季月棠身上,可谁知季月棠没跑; 他却跑了。我怀疑是季月棠把他放出去的。”
“找,一定要把他找到。还有屈平,他分明比我们更早从清平郡离开,却到现在还没有音信,同样要找。”
一日不把他们找到,孟七七便一日不安心。
随即他又马不停蹄地跟萧潇去见赵海平,商议一件他已经想了许久的事情。
“以攻代守?”赵海平为孟七七的大胆而惊讶。
“没错。如今大部分妖兽都被我剑阁弟子拦在五峰岭,后面还有重重关卡,神京暂时是安全的。但是五峰岭与神京之间亦游荡着无数妖兽,若是白面具在这儿动手脚,神京亦有危险,而五峰岭的人也可能腹背受敌。更何况,我们剑阁的弟子在前面厮杀,难道神京就真的能够心安理得地继续等下去?”
闻言,赵海平露出深思,沉声道:“恐怕朝中不会答应这样做。不瞒你说,到现在位置还有官员认为神京不可能被攻破,因此有恃无恐。”
“愚蠢。”孟七七道。
“这样的人确实愚蠢,但你不可否认他们确实存在。神京给了他们太多盲目的信心。”
孟七七却勾起嘴角,道:“恐怕不是太过自信,而是他们根本没有把我们修士当作同伴。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正好,让我们与妖兽杀个两败俱伤,他们好坐收渔翁之利,这不是最惯常的伎俩么?”
赵海平语塞,他知道自己说不过这位好贤侄,便干脆把这个话题放下,道:“其实我也早有出兵的念头,与其坐以待毙,不如主动出击。只是这非我一人能决定的。”
“赵叔叔不必担心,只要您能带这个兵,其他的问题自有小侄为您办妥。”
“你想怎么做?”赵海平心中一凛,蓦然从孟七七的笑容里感觉到一丝危险。
孟七七神色平静,“不听话的人,自然要除之而后快。”
可事实的发展并没有如孟七七预想的那般顺利,翌日,当朝堂上的消息传入吉祥客栈时,孟七七恨不得拿蔡东家剁肉的那把大刀去把某些官员给剁成肉酱喂妖兽。
因为竟然有人提议要招降季月棠!
招降!
妖兽!
先不说绝大部分妖兽能不能听懂人类的意思,就说两族之间已经筑下了如此大的血海深仇、五峰岭还在血战,和解都不可能,竟然还有人想着要招降!
“师父你冷静!冷静!”小玉儿抱住了孟七七的腰,生怕他真的拿着把大菜刀出去剁人。他看得出来,师父这次是真的气疯了。
蔡东家听见动静也急忙赶来,看到孟七七凶神恶煞的模样,一叠声地喊他,“怎么了呀这是,快快快先坐下!喝口茶消消气!”
孟七七这才稍稍平静下来,但仍觉怒意难忍,于是迅速唤来萧潇,冷声道:“今日但凡在朝堂上发声的那些蠢驴,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抓起来也好、杀了也罢,总之让他们全部给我闭嘴!”
萧潇却有些犹豫,“师父,此事牵连甚广,一旦做了,在这么短的时间内我们必定无法全部把自己摘干净。届时,朝廷与仙门恐怕……”
小玉儿也大约听懂一些,紧紧抓着孟七七的胳膊说:“对啊对啊,他们都会怪师父的!”
孟七七摸摸小玉儿的头,心里终于找到些安慰,可是他的眸光却极度坚决,“做个恶人,也比被他们坑死的好。纵使天下人骂我又如何,我只要我在乎的人活。”
末了,他遥望了一眼皇宫的方向,嗤笑道:“朝廷?若这朝廷屁用没有,我要它何用!”
与此同时,五峰岭。
“轰——”暴虐的飞剑如陨星般砸下,掀起土块飞溅,更杀得妖兽们四散惊逃,发出震天的哀吼声。
徒有穷拉着一位散修小兄弟的手狂奔在生死线上,“快快快!注意脚下!跟着我跑!”
两人顶着刀光剑影快速跑下五峰岭,徒有穷一边跑还一边抬手掐诀,企图唤回自己方才为了保命掷出去的剑。
“惨了惨了惨了……”本命剑的回应很微弱,它一定落在攻击最猛烈的那块区域,被无数修士暴虐的元力阻隔了。
忽然,斜里冲出一只妖兽。
徒有穷瞳孔皱缩,立刻带着人往旁边一滚,而后顺势抽出插在地上的半截断剑,用力刺出——
“吼!”妖兽被刺中腰腹,发出痛呼。
徒有穷立刻一个鲤鱼打挺爬起来,利落的补上一剑,而后拉着人继续狂奔。
“青姑师妹!”隔着老远,徒有穷就开始呼唤同伴。
青姑瘦小的身影立刻从五峰岭下大树旁临时搭建的营帐中钻出来,接过他拉着的那个人。她只看了一眼,便秀眉微蹙,“他的眼睛?”
“被妖兽挠了,赶紧给他洗洗、洗洗……”徒有穷跑得上气不接下气,双手撑在膝盖上,小腿肚都在打哆嗦。
就在这时,熟悉的土层翻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徒有穷蓦然回首,只见那形如卧龙般的五峰岭忽然开始拔高,土层翻涌着不断向上堆叠、堆叠,仿佛真有一条巨龙想要破土而出一般。
只是眨眼间,刚刚被一波狂暴的元力剑雨削平了几寸的五峰岭,变成了一道天然的屏障将妖兽隔绝外在。
这是一位散修前辈的绝招,他在大战开始后的第二天从边关赶来,帮了剑阁的大忙。
徒有穷看得精神再次为之一振,二话不说就要再次冲上五峰岭。青姑却在这时拉住他,“我与你一起去!”
“不行!”徒有穷态度强硬,“你本该在剑阁养伤,非要到这儿来。这便罢了,怎么还能上去呢,若是出了什么差错,小师叔会气疯的。”
说罢,徒有穷立刻唤过另外一个负责看顾伤员的剑阁弟子,让他看着青姑,而后飞快跑路。
“徒有穷!”青姑在后面气得跳脚。
可今日的徒有穷已不是那个爱玩闹的捣蛋鬼了,他很清楚自己要做什么、肩上有什么担子,于是他跑得飞快,不给妖兽一丝一毫喘息的机会,也不给青姑胡来的机会。
五峰岭上,戴小山冲在最前面,长剑向前挥去,“放!”
无数的元力飞剑、不同的剑招混杂在一起,对准了还在企图攻上五峰岭的妖兽砸去。霎时间,占据高地的修士们大占上风。
然而戴小山的眸中却没有丝毫放松,他看着不远处正在与兽王大战的薛满山与唐礼,眉头紧蹙。
现在兽王还只出现了一只,按照原先秘境中的钟山的数量来算,扣除他们已经诛杀了的,最起码还剩下七只才对。
剩下的兽王呢?它们从另外的方向去往神京了吗?
这时,一道流光自远方来,几乎是用砸的,砸在了戴小山面前。戴小山看到那熟悉的天青色纱衣,连忙上前将人扶起。
那人紧紧攥住戴小山的胳膊,“北面!北面有白面具,他们、咳咳……”
戴小山连忙掏出丹药喂他服下,他喘过一口气,总算捋顺了舌头,“白面具在指挥妖兽,它们从北面的那个林子里越过五峰岭朝神京去了!”
闻言,戴小山的心往下一沉,眸光却愈发狠辣。几乎是瞬间他就做了决定,回身召集人手,“拦截!把那片林子烧了也要给我拦住!”
此时徒有穷刚好爬到了五峰岭的另一端,听见戴小山的喊声时他来不及细想,因为一个天大的机会摆在他面前——那只兽王恰好被打到了他的正前方,而他在五峰岭对面的斜坡上看到了自己的剑。
他眸光微亮,立刻双手掐诀唤醒本命剑,而后冷不丁朝着兽王的下身刺去。
“杀啊啊啊啊!”徒有穷一马当先地冲出,紧接着一招并不熟练的万剑归宗甩出去,调动战场上的断刀断剑,把兽王硬生生插成了一个刺猬。
第247章 大风歌
兽王仰天长啸; 身上的断剑便扑簌簌落下。除了徒有穷的本命剑; 其他的剑根本没能对它造成任何伤害。
然而借着这一阵眼花缭乱的攻击,徒有穷已杀到近前。他神识微动; 本命剑立刻向他飞来; 他抬手接剑; 二话不说便是一阵“乱打”。
“打死你个厚皮妖怪!”
徒有穷打法依旧很疯,甚至于; 他变得越懂事越成熟; 打得便越疯。因为他知道,凭自己以前的水准; 根本没办法在这乱世中很好的活着; 更遑论去保护别人了。而修为又不是短时间内能够提升的东西; 于是他只有兵行险招——无限放大自己的某个优势。
当然,这是戴小山给他出的主意,他自己的脑袋瓜子可想不出这样的解决办法来。
徒有穷逾打愈起劲,看似杂乱无章的剑招里蕴藏着某种特殊的规律; 而这种规律正在逐渐赋予徒有穷的剑更强大的威力。
“你需要不断地出剑; 不断地去感悟每一个剑招; 找到它们共鸣的点,才能练好疯剑。”
“记住,练剑没有捷径,只能不停地挥舞、不停地挥舞。”
师父唐礼的话一直在徒有穷的脑海中回响,所以他自打上了五峰岭以来,从未懈怠。只要他还能走还能跳; 还有力气站起来,他就要冲上五峰岭打。
气竭时他也曾乱打一气,逃跑时他也曾把本命剑丢了,当真疯疯癫癫没有章法。可一旦缓过一口气,他就又来了。
恰如现在。
“吃你爷爷一剑!”徒有穷追在兽王的屁股后头,专挑下三路打,又疯又狠又猥琐。反正有薛满山和唐礼在前头牵制兽王,兽王无暇他顾,怎么着也不可能回过头来打他这么一个小角色。
其余的修士见了,有样学样,一连串的攻击下去,差点没把兽王的屁股削没了。
“吼!”兽王大怒,竟然冒着巨大的危险放弃抵挡薛满山和唐礼的攻击,转头咬向徒有穷等人。
“散散散!散开!”徒有穷大喊。
修士们立刻四散开来,千钧一发之际,唐礼胖胖的身躯跃到了兽王背上,一剑刺入兽王的脖颈。
普通的修士们完全不是兽王的对手,一旦被它打中,可能就此殒命。
唐礼拼了老命吸引兽王的注意力,只盼大师兄能够及时出手将徒有穷等人救下。然而他目光扫过去,却见薛满山正在愣神。
“大师兄!”唐礼的心都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
另一边,戴小山带着大约五十余位修士火速赶往北面树林。
“前面就是了!”带路的正是那位报信的剑阁弟子,他话音落下,戴小山便从那树丛掩映间看到了妖兽的身影。
它们行进得很快,弄出的声响却很小,显然是有人指挥。
同行的修士中,有剑阁的弟子,也有赶来支援的别派弟子与散修。而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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