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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四十九剑-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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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之事,你们不觉得这太巧了?”
闻言,沈青崖稍一细想,原先不觉得蹊跷之处,如今也变得奇怪起来。
陈伯衍道:“离开之前,我已交代战叔派人盯着陆云亭。”
孟七七挑眉,陈芳君果然还是那个唯一能次次与他想到一块儿去的人,甚至常常能快他一步。
“这样,我再修书一封寄给金满,探探他的口风。我们不能总是与人猜哑谜,金满身上虽有疑窦,可至少他对我没有敌意。”孟七七道。
第75章 神京赋
三日后; 神京。
大船停靠在城外的埠头; 顺着官道再行小半日,便能抵达神京的东城门。孟七七三人不急于这半日; 时间也还早; 便出钱坐了同行一位老人家的驴车; 听着黑驴脖子里铃铛儿响,慢悠悠地往神京去。
神京; 在云起之高处; 魂归之梦中。
天下修士千千万,个比个自命不凡; 恨不能与这浊浊俗世划清界限。然而无论是多厉害的修士; 提起神京这个俗世皇权所在之处; 总是充满神往的。
正如当年的小疯狗,也想着来神京做一出名扬天下的美梦。
神京是五山十四洲最大、也最特殊的一座城。
坐上驴车不过小半个时辰,出了林子,孟七七便能遥遥望见远方白云缭绕的城郭。那城很高; 建在一处足有百丈高的平地上; 四个城门口延伸出来的足可供十人并行的青石缓坡一直延伸至视线望不到的远方; 如同四条青云路。
那城墙更高,一眼望去绵延无尽,而隔着那流动的云雾,孟七七还能瞧见白色城墙上那些桀骜疏狂的剑痕。
无数的剑痕,组成了无数墨色的字;无数的字,构成了那篇赫赫有名的《神京赋》;而这篇《神京赋》; 正是守城大阵的一部分。
据传,大夏建国之始,太祖皇帝尧光曾动用数万名工匠造此天下神都,并写下这篇《神京赋》,永远刻在城墙上,保大夏国运昌隆。其后数千年,任天下风雨飘摇,神京从未陷落。
修士们向往神京的地方也在于此,神京龙气聚集,是个极佳的悟道之地。远的不说,数百年前便有人在城墙下打坐,一夜悟道,震惊仙门。此人便是莫愁湖畔缠花楼的主人,缠花仙子。
不过孟七七曾调侃过,那位太祖皇帝把城墙建那么高,还布下这么个大阵,估计就是防着他们这些修士呢。万一哪天仙门众人想不开了,不修仙了,大家一起把皇帝干掉,征天下百姓为奴,还有谁能反抗?
这天下太大了,牛鬼蛇神,什么人都有。
这天下也太小了,大家都挤在一个框里,谁也避不开谁。
孟七七每次瞧见那巍峨城墙,总是万分感慨。一个人比起这雄城来,真是太渺小了,渺小得让他觉得自身的悲苦都变得无足轻重。当这些悲苦都被抛掉,豪情壮志便在心中复苏,熊熊燃烧。
那年他初见神京,便激动得不能自已,一路斗志昂扬地跑进城去。如今想来,还挺傻的。
可心中虽这么想,随着驴车驶上青石缓坡,离城门越来越近,孟七七还是忍不住有点心潮澎湃。
沈青崖盘腿坐着,感受着迎面吹来的风,问孟七七:“还记得第一次来的时候,你说了什么吗?”
孟七七装傻不知,陈伯衍却忽然福至心灵,道:“神京,本大爷来了?”
沈青崖微愕地睁大了眼睛,随即噗嗤笑了出来。孟七七气死,忍不住抬脚去踹陈伯衍,怒道:“你别的记不起来,就记这个,跟我有仇呢!”
陈伯衍素白的衣服,愣是被孟七七蹭了个黑脚印,无奈极。
恰在此时,几位旅人自驴车旁打马而过。宝马嘶鸣,扬起一片尘土,随风扑来。
孟七七忙挥袖去挡,正欲看清是谁,好记个仇。谁料一抬眼,便见几位修士从他头顶御剑而过,呼啸如风,仙资高雅。
但能不能飞得高一点?
孟七七真要气死了,陈伯衍便只好安抚道:“真人不露相,露相非真人,小师叔何必与他们计较?”
沈青崖也难得地噎了孟七七一句:“是谁非要坐驴车的?”
“好好好,你们有理。”孟七七哪还有什么气,举手投降。过了片刻,快到城门口了,他瞧着越来越多的同路人,道:“不过这神京,还真是繁盛更甚往昔啊。”
偌大的城门口,此时已排起了长队。此处一共有两个入口,右侧由普通百姓行走,左侧供修士通行。此举并非要将修士与普通人刻意区分,恰恰相反,这正是为了约束修士。
在修士的这道门中,有守城大阵布下的结界。神京禁空,任何修士不得在城池上方御剑飞行,修士要入城,必定得穿过结界。这结界不会拦人,却会在每个修士经过之时,将这位修士的独特的元力气息保存在阵内,这便是登记在册。若此修士在城中犯了事,排查起来会容易得多。
若有修士想要浑水摸鱼,从普通百姓的门中过,那也是行不通的。守城大阵时刻开启,一旦感应到这种情况,会立刻将之诛杀,不留半点情面。
正是这“各走各道”的严苛律令,使得神京虽修士云集,却鲜有修士敢在这里闹事。
当年孟七七走的是普通人的右道,他虽羡慕陈伯衍和沈青崖能走另一边,嘴上还还故作无事地调侃他们走的是“旁门左道”。
如今他也终于能走左道了,只是走过之后,什么感觉都没有。倒是三人刚进城,就被人认了出来。
“孟前辈!”一位看着已过不惑的修士从后面追上来,颇为激动地向孟七七行了一礼。此人大概是去过金陵,但孟七七可不认识他,他只觉得此时此刻从右侧走过的那些百姓们,都用一种观赏千年老妖的眼神在看他。
孟七七微微颔首,赶紧撤了。别人看他似闲庭信步,可眨眼间,他就已消失在茫茫人海中,不见踪影。
神京城内的建筑,比之繁华的金陵城要气派得多,气息也厚重得多。随意的一处榫卯、一处石板,仿佛都透着千年风霜浸染过的味道。
孟七七三人走走停停,很幸运地找到了当年住过的那家客栈,发现它竟然还没有关门。不怪孟七七这么想,实在是这家客栈的位置着实不大好,不光开在一处偏僻的人烟稀少的街上,桌椅也过于陈旧。
三人再度光临时,空荡荡的店门口,仿佛只有光阴来过的痕迹。
“有人吗?”孟七七大步走进去,清越的嗓音震落了门上寥寥的几粒尘埃。
客栈里迟迟没有人应答,孟七七环顾四周,发现这客栈的布局还跟当年一样,丝毫未变。甚至桌椅都还是当年那一批,旧得漆都快掉了,角落里那张桌子,桌角更是以一种奇怪的姿势立着,离散架不远矣。
唯一可取的是,客栈里很干净。虽然旧,却很干净,阳光从剥落了朱漆的窗子里照进来,温暖得仿佛把桌椅上的划痕都抚平了。
孟七七又喊了一声,这次里面终于有了反应。急匆匆的脚步声从后厨传来,人未到,声先至,“哎,这就来、这就来!”
人很快就出来了,一个慌忙擦着手的的中年男子,头戴一顶不伦不类的黑色小圆帽,干瘦的身材架着件不大合身的布满铜钱图案的深色衣裳。
孟七七与沈青崖对望一眼——这人看着眼熟。
“东家?”孟七七试探地叫了一声。
那人立刻笑了起来,稍稍弯着背不住地点头:“是我是我,几位是要打尖儿还是住店啊?”
果然是熟人,但时隔七年,客栈里人来人往,孟七七也不知道他还是否记得自己,于是便没有贸然套近乎。而且看起来,这位东家的日子过得并不如何。整个店里没有一个顾客不说,连个跑堂小二都没了。
三人要住店,东家什么也没多问,便殷勤地把他们带到了最好的天字房。三人要了三间屋子,分别是天字二号、三号、四号。孟七七对隔壁的天字一号房好奇得很,问:“东家,隔壁住着人?”
“是啊,是位老先生,平日深居简出,很安静。”东家陪着笑,那眼神巴巴地望着孟七七,好似生怕他下一刻便拂袖走人。
孟七七自然不会做这等事,吩咐他烧一桌菜,再备些热水,便让他下去了。三人聚在天字二号房,孟七七和沈青崖坐了房内唯二的两张凳子,陈伯衍便只能站着了。
沈青崖道:“东家似乎消瘦很多,这店怕是快开不下去了。”
孟七七点头,道:“当年我们蒙他照顾,免了饭钱,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陈大公子腰缠万贯,不如你去做个好人?”
陈伯衍恭敬道:“我的钱袋已经交给你了,小师叔。”
“你说这个?”孟七七解下腰间的青色钱袋,打开来仔细一瞧,而后抬头看着陈伯衍,道:“只剩一半儿了。”
陈伯衍都不知道孟七七究竟花了什么,从头到尾他们不过坐了三天船罢了。然而小师叔是不能被质疑的,陈伯衍只得又从须弥戒中拿出一个黑色的巴掌大的小盒子递给孟七七,道:“这是最后一点了。”
孟七七打开一看,差点被金光晃瞎了眼。满满当当一盒金叶子,这叫最后一点?陈大公子是不是到现在都对俗世的钱没有一个准确的概念?
没关系,小师叔代劳了。
孟七七毫不客气地把盒子收起来,眸光坚定。若此时让他吟一首诗,他一定会说那一句——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
不过虽然有了钱,也不能贸贸然过去把钱塞给人家。沈青崖思忖片刻,道:“我们再看看吧,这客栈最大的问题还是没客人,纵使我们把钱给他,一时间也于事无补。”
孟七七与陈伯衍都没有异议,孟七七想起正事来,问:“战叔那儿可有消息传来?”
陈伯衍道:“等用过晚膳他便会来找我。不过,有个简单的信息他已经直接通过令符告知——陆云亭也来了神京。”
“他也来了?”孟七七讶异。陆云亭说他与金满打赌,要找齐三样东西。可除了扶摇山人的发钗在清平郡,其余两样一个在西边,一个在北边,他为什么会来神京?
孟七七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能把陈战过来细谈。
不一会儿,东家过来请他们下去吃饭。出门时孟七七又下意识往左边瞧了一眼,天字一号房还是房门紧闭,也不知店里唯一的那位客人是出门未归,还是一直待在房中。
下了楼,因着客栈里只他们三位客人,东家给他们找了个最好的位置,足足端了五个大菜上来,附赠了一壶酒,还说剩余的菜还在锅里做着。
沈青崖忙道:“东家不必忙碌,五个菜已经够吃了。”
东家姓蔡,连忙摆手道:“客官千万别误会,你们也看到了,我这客栈啊,算上几位也才四个客人,恐怕撑不过本月便要关门。几位远道而来,在神京那么多家客栈里偏偏选了我吉祥客栈,还正巧赶上这时候,可见与我老蔡有缘。厨房里的菜,每日有多少,我便给诸位做多少,银钱请诸位随意,不打紧。若有额外的要求,也尽管与我说,我自认没什么大本事,可烧菜的手艺还是有的。”
蔡东家半分无奈,半分怅然,末了又强打起精神来,重新摆出笑脸。这一刻,孟七七仿若在他身上看到了当年那个虽然生意也不好,但诸事和乐、仗义又善心的东家的影子。
他低头夹了一块子肉塞进嘴里,仔细尝了尝,道:“好味道,东家手艺当真不错。”
沈青崖亦道:“是啊,这么好的手艺,若就此关门了,太过可惜。东家可有什么为难之处,不妨与我们说说?”
沈青崖面容俊秀,温文儒雅,最能得人好感。蔡东家心道自己碰上了善心人,这顿饭做得不亏,可正是因为他们善心,他便更不愿意把烦忧说出来,再惹人烦忧了。
“客官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蔡东家话说到一半,门口忽然传来吵嚷声。这声音对蔡东家来说很熟悉,熟悉得他神色一变,忙向孟七七三人告罪,奔向门口。
只是他还未赶到,外头的人就进来了。
一群衣着普通,但各个身材壮硕的男子走了进来。才四月的天,就已经有人扯掉袖子露出了精壮胳膊,戾气外露,看着很不好惹。
蔡东家干瘦竹筷一根,大腿比不上人家胳膊粗,却一个箭步挡在人面前不让进:“你们来干什么,不是还没到交租的时候吗?”
人群中走出一个终于不那么健壮的,只是嘴巴太瘪,头发太稀,活像只秃噜了毛的鸭。一开口,青出于鸭而胜于鸭,“蔡东家,我只是好心来提醒你一下,别忘了准备好租金,别到时候交不出来,兄弟们不好办事。”
“噗。”孟七七没忍住,笑了出来。
鸭兄登时扫视过来,那一瞬间还真有几分威势,只是一只秃噜毛的鸭,实在让孟七七严肃不起来。他忍不住笑,捂着嘴别过脸,朝陈伯衍摆手——大师侄你上。
陈伯衍便站起来,君子般冲那群人点了点头,道:“诸位有何贵干?”
鸭兄也是有点儿眼力见的,观陈伯衍的打扮、气度,难免怀疑他们的来路。若此三人乃是修士,那他便不可轻易得罪。
只是那个发笑的,着实碍眼。
按捺下心中不满,鸭兄试探着反问:“几位仙君从何处来?”
陈伯衍不答,他只看着,可沉默却能给人以无穷的压力。
鸭兄心中凛然,忽然灵机一动,挤出一丝和善笑意,道:“仙君可认识五道山人?”
鸭兄打得好算盘,这五道山人在神京城里也算叫得上号的一位散修。这几人充其量不过是偶然在此的客人,与蔡东家能有什么交情。若是再听到五道山人的名号,哪还会再管闲事?
他知道,这些修士都凉薄得很。
可他万万没有想到,他不提五道山人还好,一提,那方才还止不住笑的小哥忽然变了脸色。他站起来,眸中已染上寒霜,一身强横的气势随着站起的动作倏然外放,那眉梢一挑,笑意化作杀人刀。
“本仙君管你是五道山人还是五大三粗,大师侄,把人给我扔出去。”
第76章 子夜谈
大师侄谨遵小师叔号令; 大袖一挥; 元力喷勃而出,如秋风扫落叶般将鸭兄一干人等挥出门外。
“哎哟!”痛呼声此起彼伏; 蔡东家瞠目结舌。
隔壁卖酱油的老翁挑着担路过; 被一地“伏尸”吓住; 差点没把酱油撒在他们身上。
鸭兄踉跄着爬起来,心里气急怒急。他何曾受过如此屈辱; 恨不得立刻进去找回场子。
可是陈伯衍那轻描淡写的一挥着实让他害怕; 高高在上的仙君不是他这等凡人可以招惹的。他不由攥紧了拳头往后退,双眼死死地盯着吉祥客栈的大门。
那厢陈伯衍已转过身去与孟七七说话; 他道:“小师叔; 君子动口不动手。”
鸭兄大怒; 什么君子动口不动手,你都动完手了还在这儿逼逼,有病!还有隔壁这些怂蛋,鸭兄扫过客栈两侧其余铺子里探出来的头; 怒道:“看什么看?!”
“砰!”、“砰!”左右的门; 火速全关。
孟七七听着门外的动静; 拈起一颗花生米丢进嘴里,对陈伯衍道:“君子动口不动手,那也得对方听得懂人话啊,大师侄。”
说罢,孟七七眯起眼,话锋一转:“还有; 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我了?自己去一边儿思过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坐下。”
“是,小师叔。”陈伯衍后退一步,却留了一方帕子在孟七七手边,刚好给他擦手。
蔡东家这才缓过神来,迟疑片刻,上前道:“不知是几位仙君驾到,小的……”
孟七七摆手打断他的话,笑问:“东家真不记得我们了?”
“这……”蔡东家仔细看了看孟七七,又打量了几眼沈青崖,搜寻记忆,好不容易翻出几道模糊身影与之匹配。他下意识地瞪大了眼睛,喃喃道:“你、你们是……子鹿和小侯啊,还有小……小陈!”
蔡东家说到陈伯衍,可疑地停顿了片刻。
孟七七忆起这片刻中暗藏的往事,便忍俊不禁。蔡东家是个热情好客的好东家,他当初以为三个落魄少年都是普通人,于是便把他们都当作自己的晚辈,称呼上多是“小什么”。
那会儿他们刚从百花楼前离开,还在侃小泼皮猴子的话,于是当蔡东家问起蒙孟七七叫什么名字时,他便脱口而出自己姓侯。蔡东家便管他叫小侯,陈芳君姓陈,但蔡东家一时口快没有喊他小陈,管他叫小……
总之,这定是陈大公子人生中最不堪回首的一个片段。
蔡东家定是也想起来了,所以临时改口。
孟七七便揶揄道:“我们芳君啊,如今已经长成翩翩俏公子了,前面可不能再冠个小字了。”
蔡东家听他如此说,方才被几位仙君身份震慑出的几丝隔阂也烟消云散,道:“刚才多谢你们了。你们怎么回神京来了,出去几年过得可还好?”
孟七七招呼蔡东家坐下,亲自给他斟了杯酒,这才与他聊了开来。
酒是个好东西,轻易就能消磨掉几年的生疏,把人的距离拉近。不多时,蔡东家最后的一丝拘谨也被美酒给浇没了,重又像多年前那样,把孟七七三人当作晚辈一般说话。
他还招呼陈伯衍坐下,一个长辈压过了另一个长辈,陈伯衍就却之不恭了。
酒兴正浓,客栈里最后的一位客人出现了。
如蔡东家所言,那是一位耄耋老人,但他不是一位普通的老人。孟七七端着酒杯凝神看他从楼上走下来,一身灰麻布做的衣裳干净但不整齐,花白的头发用一根破木簪子扎着,却稍显凌乱。他全身上下唯一一处极其齐整的地方,在于他怀中的剑。
他抱剑的姿势,从出现的那一刻,到落座的那一刻,没有丝毫变化。
这是一位刀客,皱纹深刻,眸光凌厉,如同他的刀一样。
虽然孟七七并未看见那把封在鞘中的刀,但他相信那一定是一柄削铁如泥的宝刀。
蔡东家忙着招呼客人去了,孟七七小声与陈伯衍道:“看得出来吗?什么路子?”
陈伯衍摇头:“看不出来,但一定不是修士。”
不是修士,那便是普通武者。孟七七对他的兴趣却不减,原本放在陈伯衍身上的一半注意力,都移到了老刀客身上。
沈青崖瞥着陈伯衍冷峻斐然的脸,但笑不语。
晚膳过后,老刀客并没有立刻离开。
孟七七注意到他只吃了一碟腌菜、两个大白馒头和一碗汤,这似乎是固定的菜式,因为他与蔡东家之间毫无交流。
他从头至尾,一句话都没有说,更没有对新来的三位客人投去任何的目光。
此刻,蔡东家收拾了碗筷,老刀客便坐在原来的位置上,开始擦拭他的刀。他擦得很慢、很郑重,仿佛整个世间只剩下了他与他的刀,再没有比拭刀更重要的事了。他垂眸看着刀刃,眸光倒映着刃上反光,寒芒中似乎透着一丝缅怀。
他一定想起了从前的故事,如他这样一位眸中布满风霜的人,一定有许多伴着烈酒而生的故事。而孟七七也借此看清了那柄刀,刀身雪亮,刀刃锋利,果然是一把好刀。
孟七七并未贸然上前打扰,这么一位特别的陌生人,不应该被贸然打破神秘。三人回了房,不多时,陈战就从窗户里进来了。
“少主。”陈战依次给三人见礼,而后开门见山地说道:“我跟踪陆云亭一路从清平郡到了神京,我们是前天午时到的,陆云亭到了神京之后没有去找客栈歇息,而是直接去了四海堂。他在四海堂待到了晚上,现在住在城东的同顺客栈。”
“四海堂?”孟七七琢磨着这个略显熟悉的名字,问:“四海堂是不是就是那个天下第一大商会的地盘?”
陈战道:“海茶商会。四海堂是他们建立在各处的分舵,我调查过了,这个商会不仅做普通人的生意,还做我们修士的生意,背景强大、实力雄厚。”
孟七七灵机一动,又问:“张家跟海茶有生意往来吗?”
陈伯衍明了,道:“你是怀疑,海茶就是张家秘密贩卖假货的渠道?”
“对。”孟七七道:“如果按你说的,张家完全可以用须弥戒来运晶石。而陆云亭从张家离开之后偏离了他原来的目的地,直奔神京四海堂,原因是什么?为什么那几个装满血晶石的须弥戒,不能在他身上呢?”
陈伯衍沉吟片刻,道:“拜托陆云亭送货,确实是个妙招。若不是我们因为金满和当年的事情盯着他,恐怕也不会想到陆云亭身上去。但是这个海茶商会不好查,据我所知,海茶只做大宗生意,寻常人是难以跟他们接上头的,更不用说混进去察探了。”
“不就是做生意么,一榔头下去,我就不相信敲不开一条缝。”孟七七眯起眼来,脑中思绪飞快流转,问:“你们在这神京城里有认识的人吗?若有人能假借做生意的明目帮我们走一趟四海堂,那就再好不过。”
此话一出,陈伯衍忽然沉默,沈青崖却笑了。
孟七七品出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问:“你们有什么瞒着我?”
陈伯衍道:“并非隐瞒,只是……”
“只是什么?”孟七七追问。
沈青崖便笑道:“只是啊,他认识的那位姑娘心中仰慕他,见了面恐怕不好脱身。”
孟七七挑眉,道:“仰慕他?是哪家的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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