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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四十九剑-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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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护卫们匆匆刚来,屈平却大声道:“不用管这儿,去藏宝阁!”
  藏宝阁里可都是贵重物品,一小部分需要交易的货物,还有更多是四海堂自己的家底,若是出了差池,他非得被大哥念死不可。
  护卫们匆匆去了,屈平与沈青崖战在一处,战况激烈。
  不过片刻,屈平心中的惊疑已堆叠到极高的位置——神京城中何时又出现了这么一个高手,他在今日来四海堂有什么目的?
  这一晃神,沈青崖再度一招袭来,逼得屈平连连后退。
  不管了,今日一定要把他留下。
  屈平再不留手,全力出击。
  “轰!”沈青崖险而有险地躲过屈平全力以赴的一招,但他是躲过了,背后的屋子却没有躲过,被轰塌了一角。
  屈平顿时头皮发紧,转身再度朝沈青崖追去,却见他已躲到了另一处屋顶,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不对,这不对啊。
  那小子的眼神,分明在说——你再轰我试试。
  难道我会中那么低级的激将法吗?他一定是故意把攻击引到屋舍上去搞破坏的。可若是不去打他,难道就这么放他离开?屈平忽然左右为难起来,而这时,灰袍老者从藏宝阁被破坏的窗子里跳出,一剑削向沈青崖。
  沈青崖立刻避开,灰袍老者紧随其后。
  屈平蹙眉看着,冷静下来,并未急着出手。忽然,他惊讶地四下张望——孟七七呢?孟七七去哪儿了?
  他刚才还在呢!
  他不会是……
  一个猜测在屈平心头成型,他立刻抛下可疑的沈青崖,四处搜寻孟七七的身影。余光瞥见藏宝楼处正在抢救宝贝的护卫,屈平立刻招手:“你们几个,过来!”
  找来人,屈平密语一番,便叫他们分散开来不动声色地查找孟七七的下落。末了,不忘叮嘱道:“即便找到了也不要声张,看清楚他在做什么,再来汇报给我。”
  倏然,“哗啦”一声,藏宝阁顶的碎瓦向下陷落,不知又砸坏了多少宝贝。
  屈平越发郁结,沈青崖却寻着机会,撞入藏宝阁大门。灰袍老者紧随其后,不多时,藏宝阁内便传来一阵阵刀剑之声。
  屈平有心冲进去帮忙,但临了还是转身找起了孟七七。
  孟七七究竟在干什么?
  屈平疑惑地一间间屋子搜过去,可是一无所获。孟七七好似人间蒸发了,还是说他找地方躲了起来?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屈平蹙眉思索,忽然,一只手从背后伸过来搭在他的肩上。
  “谁?!”屈平反手便是一掌。
  孟七七稳稳地挡住他的手腕,笑道:“屈副堂主鬼鬼祟祟的做什么呢?”
  屈平道:“我哪里鬼鬼祟祟了?孟仙君才是,方才去哪儿了,叫我好找,我还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呢。”
  “哦,你在找我啊。”孟七七微笑。
  “是啊。”屈平仔细留心着他的反应,希望能从中看出点什么。
  可孟七七笑得滴水不漏,道:“我本是听见动静来帮忙的,可差点儿帮了倒忙。我见你们不缺人手,我便干脆不动了。倒是屈副堂主,季堂主不是说你偶感风寒么?这会儿已经好了?”
  糟糕,露馅了。
  “咳。”屈平眼神忽闪,飞快地思索着对策,道:“是这样的,方才惊闻有人闯入四海堂,我惊出了一身汗,此时已经好多了。本来也只是稍有些风寒罢了,是季堂主太紧张了,小题大做。”
  “原来如此,那季堂主对屈副堂主可真是关爱得紧。”孟七七意味深长。
  屈平听不懂他的意味深长,继续试探道:“方才孟仙君一直在此处?”
  孟七七便往身侧窗户里扫了一眼,道:“这倒没有,方才我瞧见屈副堂主你的房间门开着,便大胆进去走了走,副堂主不介意吧?”
  “怎么会。”
  当然介意了。
  屈平干笑,这才发现自己已经到了房间门外,便不由自主地往里张望了一下。
  孟七七轻笑道:“放心吧屈副堂主,我可没偷你什么东西。”
  屈平忙回头解释:“孟仙君言重了,我没有那个意思。”
  “你也不用紧张,我只是见你房中山茶花开得正盛,进去看了看。”孟七七道。
  山茶花?
  屈平望向屋内花瓶中斜插着的白色山茶,心有狐疑。这花是他摘来讨好老大的,刚才他被大哥勒令在房中反省,闲来无事便倒腾起了花,是以花枝都散乱地摆在桌上。可此时此刻那些花都被插到了瓶中,尽管插得并不好看。
  “这是孟仙君帮忙插的?”屈平问。
  “顺手而已。”孟七七道。
  可真的仅仅如此吗?屈平仍觉怀疑。忽然,外面传来一阵骚动,屈平转头看去,便见数人急匆匆从藏宝阁中追出。
  “人往西面跑了!”
  “快追!”
  人跑了?!
  屈平急忙冲出去,正欲往西追击,却被灰袍老者拦下。他朝屈平摇了摇头,道:“追不上的,别白费力气了。”
  “里面发生什么了?”屈平问。
  “他盗走了阁内一件宝物。”
  突如其来的盗宝者,让四海堂上上下下所有人的思绪都被打乱了。屈平不得不让护卫们加强戒备,而后飞快去前头请示。
  孟七七倒是很有身为外人的自知之明,并不多问失窃之事。答应季月棠前去公主府说情后,他便带着陈伯衍告辞离去。
  沈青崖已换回常服,在相邻的那条街上等他们。双方汇合,一路往公主府行去。
  孟七七问:“你拿了什么东西?”
  沈青崖随手将东西递给他,道:“是一块四海堂的令牌,就放在藏宝阁的一个匣子里,我随手拿的,装装样子。”
  孟七七抛了抛令牌,勾起嘴角,道:“一块令牌……你的运气果然极好,随手一抓便能抓到这种东西,恐怕现在屈平与那季月棠正仔细思索着到底是谁偷令牌呢。”
  孟七七惯会幸灾乐祸,沈青崖则无奈居多,他可真不是故意拿这令牌的。
  “不过这季月棠又是谁?”沈青崖问。
  “哦,说是燕洲分堂的堂主。我们没见着他真容,隔着屏风看,那是个高大威猛的男人,你可曾见过或听说过?”孟七七道。
  沈青崖摇头。
  陈伯衍却道:“我观他的形貌与小师叔无异,怎会是高大威猛的?”
  “嗯?你看到的人难道与我不一样?”孟七七诧异。
  三人面面相觑,片刻后,陈伯衍道:“兴许是某种幻术,看山是山,见水是水,因人而异。”
  孟七七点头,他与陈伯衍都不可能看错,那便只有这个解释了。只是如此一来,那季月棠的神秘程度便更上一层楼。
  如此遮遮掩掩的,反倒让人想一探究竟。
  此时的四海堂,屈平双眼发直地看着损失清单,口中像嚼了一整根黄连。
  男人的声音再度于屏风后响起,却不似方才那般粗犷,更细腻、绵软。说话间,一个小小的身影从屏风后转出来,赫然便是昨夜不停念叨屈平的少年。
  “小瓶子,何必苦着脸呢。”
  “老大,好多东西都被砸了啊,还丢了一件没找回来呢。”屈平道。
  “丢了什么?”
  “一块令牌。”
  “令牌啊……”季月棠喃喃低语,片刻后,道:“丢了便丢了,不过是一块令牌,我四海堂丢得起。你且去查查看那贼人的来历,这件事情不算你的责任。”
  “真的?”屈平惊喜。
  “当然。这事儿是我来了之后才发生的,若你办事不力,我也有失察之嫌,如何怪你?”季月棠笑着摇了摇头,而后迈步往四海堂外面走。
  屈平只觉眼前一花,那灰袍老者便出现在他身后,如影随形。
  “你去哪儿啊老大?”屈平忙追上去。
  “我去会一会孟七七。”季月棠道。
  “我也一起去!”
  季月棠直摇头:“不行,孟七七聪慧得很,你会被他认出来的。”
  屈平便不服了,道:“他如何聪明了,难不成连老大你都认得出来了?”
  季月棠看着他这赌气样儿,抬起小手拍拍他的手背,道:“不如我与你打个赌,若他在三天之内认出我就是季月棠,我便把你肖想已久的那件月影斗篷给你,如何?”
  “好极!就三天!”


第103章 鸣冤屈
  公主府。
  下人来报; 孟七七造访。颐和公主匆匆从防卫司回府; 披风都未来得及卸,便赶去见客。可她刚进门; 负责招待孟七七三人的婢女便迎面跑来; 说贵客已经走了。
  颐和公主顿住步伐; 披风安静地垂下。她微微蹙眉,问:“鬼先生呢?”
  婢女垂首答:“回殿下; 鬼先生一早出去了; 至今未归。”
  沉吟片刻,颐和公主唤来手下; 道:“让负责搜查四海堂的人缓一缓; 把他们的人都放了。不; 还是再等等,等到暮时再放。”
  与此同时,孟七七三人再次走过洒金街,与一队行色匆匆的禁军擦肩而过。
  沈青崖边走边问道:“刚才在公主府; 为何又入而不见?”
  孟七七回眸望着禁军的背影; 道:“这位公主殿下的野心太大了; 我得防着她把我当刀使。皇先生也不会希望我与他女儿交往过密,他家的疑心病向来很重。”
  沈青崖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片刻后,道:“我更担心鬼罗罗。”
  “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鬼罗罗既然选择了公主,那第二次元武之争必不会那么快发生; 至少得等到公主殿下坐上龙椅的那一天。”孟七七信步走着,似是想到了什么,嘴角微微扬起,道:“他这次多半是回来报复的,当年主张把他驱逐出神京的人可不少。皇先生也是的,当初那么欣赏罗秀才,被情势一逼,就又把人放弃了,多让人寒心呐。”
  似乎是为了印证孟七七的话,一天下来,神京的风云又几度变幻。饶是孟七七坐在吉祥客栈中安静修炼,也似乎闻到了从窗户缝儿里飘进来的血腥味。
  战叔为他们带来了许多消息,譬如大将军孙涵因为在御书房外跪了太久,病了。皇帝派了御医去看他,又在朝堂上夸了他一句“劳苦功高”,可愣是没几个人敢在这时候去大将军府探病。
  又譬如某部侍郎被查出一桩旧案来,没等到对簿公堂呢,就在自己房门口悬梁自尽了。
  “神京的官员,这一个个长的都是豺狼的心,狗的鼻子。”吉祥客栈的后院里,孟七七收起秀剑,接过陈伯衍递来的帕子擦了把汗,如是说道。
  他在练剑,练的是幻象中尧光帝书写《神京赋》的那套剑法,因为不知其名,姑且称之为“书剑”。
  那一日孟七七感觉到瓶颈松动,却没急着突破。尧光帝的剑法玄妙得很,孟七七特意与陈伯衍一同参悟,不过短短半日,受益匪浅。
  陈伯衍无愧于天才之名,又是天生剑体,对各路剑法都有自己独到的领悟,这是孟七七拍马难及的。
  “对了,那个季月棠呢?战叔有打探到什么吗?”孟七七问。
  “没有,那季月棠神秘得很,即便是四海堂中的人,似乎都不曾见过他的真面目。”陈伯衍递上一杯热茶。
  孟七七抿了口茶,道:“四海堂绝对有古怪,但短期内我们不能再冒险试探了。”
  这时,沈青崖从房里出来,单手捧着几本书朝两人招了招手。
  三人坐到石桌旁,沈青崖翻开一本书摊在桌上,道:“你们看这个图案,适才阿秀你跟我描述的图案模样跟这个,可是一样的?”
  孟七七仔细看了一眼,目光扫到图案旁的注解,念道:“蜀中千重门?”
  陈伯衍道:“这个门派连我都未曾听过。”
  孟七七蹙眉,这个门派的图案是他在四海堂里发现的。在一处暗格里存放着大量的信件,信件上一半印着海茶的标志,另一半则印着这个千重门的标志。他拆开来看过,里面写的都是一些货物往来。
  但这就奇怪了。
  一个连陈伯衍都没有听说过,让沈青崖翻了半天仙门名录才发现的门派,为何会与四海堂有这么密切的货物往来?这么一个小门派,何须这么多货物?
  又或许,千重门是一个中转处?
  “说起来,我们本是为假血晶石而来,可目前一点线索都没有。”沈青崖道。
  “不光如此,我本来想,我们撞破了张家采石场内豢养妖兽的秘密,更见证了张家一系列变故,若此事背后真有个大阴谋,必有人坐不住来找我们。可直到如今,对方都没有任何动静。”孟七七沉声道。
  “不,并非没有任何反应。”陈伯衍道。
  “嗯?”孟七七转头看着他。
  陈伯衍便道:“陈无咎在我们抵达神京后不久就离开了孤山,而芳信失踪了。”
  孟七七微怔:“你是说,这两者之间有关联?”
  陈伯衍道:“或许。”
  闻言,孟七七再度陷入沉思。陈伯衍说的有一定可能,但这几件事之间从表面上来看是没有关联的。
  陈伯兮与海茶之间倒有一点关联,可那是因为魂草。
  不对,若换一种思路来看呢?
  孟七七沉吟道:“陈伯兮与海茶商会因为魂草的交易有一定的往来,先不论这种关联密不密切,至少他们是有关的。而张家与海茶商会又因为血晶石有了关联,在这所有的事情里,海茶商会是一个相交的点。”
  “那我们下一步去查那个千重门吗?”沈青崖问。
  “蜀中么……”孟七七沉吟着。
  忽然,蔡东家急匆匆过来,提着衣摆边跑边喊:“小侯,又有人来找你了!”
  又有人找?孟七七站起来道:“谁找我?”
  “哎呀你先跟我去看看吧,这回来的人不一样,你去看看就知道了,造孽哦……”蔡东家面露不忍。
  孟七七狐疑着跟他过去,沈青崖与陈伯衍亦紧随其后。
  客栈大堂里,此时坐满了人,嘈杂得很。这其中大半的人都是冲着孟七七三人来的,此时有人瞧见孟七七,忙喊道:“孟前辈来了,让让、快让让!”
  蔡东家则一路抓紧时间解释着情况:“方才有一伙人冲进来,我原以为又是来找麻烦的,可没想到他们一进来就跪下了,说是受了什么冤屈,请你替他们做主呢!”
  “冤屈?”孟七七挑眉,目光穿过人群让出来的道看到了跪在地上的四个人,一个青年、一位妙龄少女、一位老妇再加一个孩子,皆衣着富贵。
  “孟仙君!”青年最早看见孟七七,双眼陡然爆发出一阵强烈的希冀与渴求,喊道:“求孟仙君搭救,求孟仙君为我们做主啊!”
  话音未落,青年立刻给孟七七磕了一个响头。他身后的少女与老妇有样学样,或眼含泪水或激动难以名状地给孟七七磕头,唯有那孩子懵懂无状,坐在地上睁着大眼睛四处张望。
  “小师叔。”陈伯衍下意识地挡在孟七七身前。
  “无妨。”孟七七摇摇头,主动走到那四人面前,道:“既有冤屈,何不去官府鸣冤,为何来此?”
  青年急忙解释:“小的、小的要状告当今公主殿下,官府根本不敢受理,故而只能来求仙君大人!请仙君为我们主持公道啊!”
  话音落下,四下哗然。
  “公主殿下?你可真是好大的胆子。”孟七七却仍神色平静。
  “草民不敢。”青年深深跪伏在地,悲痛道:“我本是户部侍郎李静之子,可公主殿下仗势欺人,栽赃家父谋逆之罪,致使家父于家中上吊自尽,此乃不共戴天之仇,身为人子不得不报!”
  闻言,人群中数人纷纷露出恍然之色。若说他们起初还不晓得此人是谁,他一说上吊自尽的,便都知道了。一时间,同情者有之,怀疑者有之,可不论是谁,更多的仍是惊讶。
  户部侍郎上吊自尽,其家人口口声声说凶手是公主殿下,已是耸人听闻。他们不去找皇帝陛下伸冤,却跑到这儿来求孟七七,更让人惊讶。
  “这……”沈青崖不由看向孟七七。他倒是不惊讶,神京的聪明人很多,都能看出来孟七七的重要性,昨日屈平便来求过他们。可今日又有人来,还来得如此招摇。
  孤山剑阁声名在外,孟七七若不想砸了这块招牌,今日这一关,必不好过。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孟七七一人身上,孟七七的脸色迅速冷凝。可就在大家以为他要逐客之时,他却说道:“好。”
  一个“好”字,成功让所有都愣怔了,包括那个青年。他张着嘴,惊喜来得太快,让他一时反应不及。
  而孟七七接下来的话,却又如一盆凉水当头泼下。
  “在下厚颜称一声仙君,你若请我帮忙,我断然不能推辞。但我虽在仙门中有些地位,对于神京而言,亦不过一介草民,手中无大权,如何帮你?难不成你要我杀了公主殿下?”
  “不、不是……”青年急于辩解。
  孟七七去又打断他,问:“你父自杀,为何?你可有任何证据证明他是无辜的?可能发誓公主殿下是栽赃?”
  连续三个问题,把青年所有的话都堵在了喉咙里,一口气没喘上来,憋得满脸通红。身旁的少女连忙扶住他,素手拍着他的背,眸中带泪,楚楚可怜。
  “哥,你别急,别急……”少女抹了把眼泪,鼓起勇气看向孟七七,道:“我们说的都是真的,如果不是真的,我们怎么敢污蔑公主殿下呢?仙君您若不相信,大可以去我家看看,我爹的尸首现在还停在家中,就放在一块儿破门板上。我家素来清贫,公主殿下说我爹贪赃谋逆,是绝没有的啊!”
  少女虽柔弱,条理却更清晰。
  孟七七说话的声音便也柔和了些,道:“林姑娘的心情在下能够理解,可你们若坚信令尊的无辜,此刻便该抬着他的尸首去公主府理论,或去宫门口敲鸣冤鼓,为何会想到要来找我?”
  林姑娘咬唇不语,似有苦衷。
  孟七七便在旁边等着,等到她开口为止。
  一时间,客栈内无人说话,只余青年粗重的喘息声尤为明显。
  过了片刻,林姑娘意识到只要她不开口交待,孟七七便不会帮她的事实,终于下定决心,道:“回仙君,家中突遭巨变,我们正不知该如何是好。公主殿下如今权势滔天,排除异己无所不作,神京城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官府都是她的手下,我们怎么敢去鸣冤?幸有高人指点,若城中还有一处是殿下动不得的,便是仙君这里,我们才斗胆过来求救,望仙君莫怪。”
  语毕,林姑娘深深跪伏在地,瘦弱的肩膀颤抖着,言语却格外坚定。
  客栈诸人纷纷咋舌,他们多是为孟七七三人而来的修士,对朝中斗争本没有多了解,乍听之下,可不震惊么?
  沈青崖默默地叹了口气,目光扫过旁边那不过四五岁的孩子,心有不忍。不谙世事的孩童似乎也终于感受到了气氛的异样,害怕地抓着奶奶的衣角哭了起来。
  孟七七却无暇他顾,林姑娘这几句话,很有意思啊。
  颐和公主权势滔天、无所不作,若再往外传一两次,或许还能再添一条“残暴不仁”。三人成虎,口诛笔伐。
  她是故意的吗?还是出于义愤有感而发?
  但是无论是哪一种,今天这件事情,都不简单。
  “你说高人指点,是哪一位?”孟七七沉声。
  “是一位萍水相逢的小公子,带着位老仆,我也不清楚他的来历。”林姑娘柔声道。
  萍水相逢?孟七七可不信。
  这世间绝大部分的偶然,都是人为的必然。
  神京城的这场博弈,终究还是把他牵扯了进去。孟七七本想放手让他们去斗,可有人似乎并不这么想。
  会是谁呢?
  是称病在家的孙涵大将军?还是一个隐藏更深的幕后黑手?
  须臾间,孟七七的心头闪过无数猜测,嘴角缓缓勾起。
  他一动,陈伯衍便知他在想什么,遂即越众而出,道:“林姑娘,请回吧。”
  闻言,林姑娘脸色煞白,青年更是急切地膝行上前,恨不能拉住孟七七,“仙君真的不愿意帮忙么?我们实在是走投无路,请仙君莫要见死不救啊!”
  林姑娘亦咬牙道:“仙君高义,若今日我们踏出这里,就凭我们方才说的那些话,恐怕便再活不过明日了。我听闻孤山剑阁乃是名门正派,锄强扶弱,匡扶正义,若连仙君都不肯帮忙,我们真的只有死路一条了!”
  四人再度跪伏,众人皆面露不忍。
  “这可太可怜了啊……”
  “是啊,这权势猛如虎啊,孟前辈如果真的不帮忙可怎么办?”
  “那也没必要把剑阁拖下水吧?”
  “人家不是走投无路了吗……”
  “那公主殿下也太猖狂了,我看黑街这几日流的血都快把井水都染红了……”
  “……”
  围观者议论纷纷,孟七七却充耳不闻,目光平静地看着林姑娘,问:“那我问你,正义是什么?”
  林姑娘愣了愣,答道:“正义便是公道。”
  孟七七再问:“那你认为,你便是公道吗?”
  林姑娘点头,又摇头,“仙君,我……”
  孟七七便笑了,道:“无人可自称公道,那我凭什么去匡扶你?就凭你三言两语的说道吗?”
  林姑娘怔住,眼泪扑簌簌掉下来。她到底只是个年岁不大的女子,深居闺中,能与孟七七说出那番话已属不易。
  可孟七七向来不是个怜香惜玉的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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