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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四十九剑-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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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的,小玉儿的脸色开始发白,额头上冒出了细汗。金满却不敢随意打扰他,深怕他受到影响,走火入魔。
可是忽然,那只妖兽好似从呆愣的状态中清醒过来,整个身体剧烈地抽搐了几下,口中发出嘶吼。可就在金满准备出手将他斩杀时,它却又再次僵住,口鼻中流出腥臭的血液——死了。
“呼……”小玉儿大口喘着气,转头看向金满:“能再帮我抓一只过来吗?”
“你没事?”金满问。
小玉儿坚定地摇摇头。
于是金满就去帮小玉儿再抓了一只,继续重复刚才的举动。
一只之后又是一只。
金满看得心惊,这些妖兽每一只都死得诡异,如果不是亲眼所言,金满很难相信只是对视,竟然就能杀人于无形。
到第四只的时候,小玉儿还想继续,一只大手却从背后伸过来捂住了他的眼睛。孟七七不容置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再继续下去就太过了。”
“可是就差一点点了,师父。”小玉儿抬头,用正常的那只眼睛祈求地看着孟七七,说道:“我能感受到它们对笛声的反应,我可以帮你找到正确的音律。你再让我试一试好不好?”
孟七七擦了擦他大汗淋漓的脸,道:“小玉儿,对师父来说,你比什么壁垒重要多了。”
小玉儿伸手抱住孟七七的大腿,摇摇头,说:“可是我真的可以啊师父,你就让我再试一试,好不好嘛。”
“就你会撒娇。”孟七七捏着小玉儿的脸,瞪了他一眼。
而后他回头看到金满,没好气地说:“看什么看,没见过天生异瞳啊?”
金满混不在意孟七七的臭脾气,饶有兴致地问:“你从哪儿捡的徒弟,天赋比你高多了。”
“滚。”孟七七盘腿在小玉儿身旁坐下。
最终他还是答应小玉儿试最后一次,他在旁边吹笛,小玉儿对妖兽施展瞳术。
笛声响起,小玉儿紧紧盯着妖兽,自己揣摩着它任何一丝的变化。快了,就快了,他知道只差一点点,就能摸清正确的音律。
妖兽的真实感受,它们内心的躁动、不安、喜悦、愤怒,他都能感受得到。必要的时候他还能操控它们,在它们的心中种下自己的烙印,但现在小玉儿只想弄清楚它们对笛声的反应。
还差一点了,小玉儿攥紧了拳头咬紧牙关,只需要再多一点时间,他就一定能弄清楚。
这时,金满转头看了一眼落日,眉头微蹙。
太阳就快要没入地平线,天色渐渐暗沉。他们必须要快,否则就得再等一天,可是时间不等人。
忽然,妖兽浑身抽搐着,眼看着就要再次猝死。
小玉儿的脸色也趋近煞白,整个人就像水里捞起来的,虚弱得很。孟七七的笛声却在此时忽然高亢,他一手扶住小玉儿,一手拿着树叶努力吹着。
师徒俩个,都有着同样坚决的眼神。
“吼!”妖兽发出最后一声嘶吼,全身僵直着死去了。
小玉儿也跟着颤了颤,眸中却露出狂喜,激动地抓住孟七七的胳膊喊道:“师父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孟七七摸摸他的头,“好徒儿。”
片刻后,获悉了正确音律的孟七七重新站上树顶,金满则带着虚弱的小玉儿在一旁等待。成与不成,就在此一举。
悠扬的笛声,很快飘荡在空旷无边的荒野上。
四处游荡的妖兽们起初只是不安地吼叫了几声,而后笛声越来越急促、越来越快,好似在召唤着、在催促着。
快跑吧。
往日落的方向跑。
往秘境的边缘跑。
那里有坚实的壁垒,打破它,撞碎它,就能出去。
快去。
快去。
兽群开始不安,躁动逐渐扩散。
孟七七眸光微亮,元力包裹着笛声将它送得更远,然后不停地吹、不停地呼唤。
“吼——”终于,一只体型硕大的妖兽仰天长啸一声,而后飞快地向远处奔去。有了第一只,就有第二只,无数的妖兽开始朝着日落之处狂奔,似一场奔流不息的黑色洪水。
“走。”金满一把拎起小玉儿,御剑跟上。
孟七七则一边御剑一边吹笛,三人紧跟在兽群后面,见证着这一场史无前例的追日盛典。
大地在震颤,不断的又有新的妖兽加入追日的行列。
而御剑凌风的青年在不断地吹着薄薄的树叶,急促的、悠扬的、空寂而辽远的旋律,恰似此刻激荡的心情。
“它们转弯了!”缩在金满身后的小玉儿,忽然喊了一声。
只见兽群在快速的移动中,忽然转了个并不明显的弧度,不再是笔直向前。可金满的罗盘,却仍坚定不移地指着原来的方向。
“我们跟它们走!”金满毫不迟疑地下了决定,彻底抛弃了罗盘。
妖兽在不断地调整方向,他们仿佛在绕一个很大的圈,凭着本能不断地跑着。
不知过了多久,太阳终于被大地吞没,黑暗再度降临于世。
吹过荒野的风带来寒意,吹走最后一丝体温与力气,孟七七的嗓子终于开始喑哑。
可是,远方却响起了犹如擂鼓一般的声音。
“咚!”
“咚!”
“咚!”
那是什么声音?
孟七七抬头去看,累得在金满身后睡着了的小玉儿也勉强睁开眼睛,在一片黑暗与混沌中向远方看去。
天应该是暗的,前方却有微光。
一片壁垒,如同垂直的星河,如同流动的波纹,矗立在秘境的边缘。太阳的最后一缕光,在这片壁垒之上流转着,像这世上最诱人的宝藏,引诱着妖兽们不断地撞上这片壁垒。
撞得头破血流,亦不知疲倦。
“咚!”
“咚!”
每一个声音,仿佛都代表着一个生命的逝去。
孟七七失神地张了张嘴,沙哑的嗓子里发不出一点声音。
第165章 阴山剑
“对面有人!”
小玉儿的一声惊呼; 将孟七七从失神的状态中强行扯回。在秘境的深处; 壁垒的对面,竟然有其他人的身影。
这无疑令人毛骨悚然。
那么这些其他人不是敌人的可能性有多少?
是零。
小玉儿第一时间就摸上了自己的弓; 孟七七也下意识地握住了剑柄。只是很快他就清醒过来; 镇定地拉住了小玉儿; “别慌,他们过不来; 我们先躲一躲。”
因为有壁垒的阻挡; 对面的身影很模糊,只能隐约看到一个人的轮廓。庆幸的是他们似乎还没有发现这边三人的存在; 注意力全集中在那些突然而至、突然发狂地撞击壁垒的妖兽身上。
三人想躲; 可是苍茫的天地间只有一道街天的壁垒; 宛如绵延的高墙将他们阻隔在这一边。此处没有树木、没有山丘,只有高墙。
令人绝望、窒息的高墙。
人站在它的面前,仿佛被圈禁的一只只细小蝼蚁,凭空生出一股无力之感。
三人站远了些; 确保对面的人不会透过壁垒看到他们。而此刻孟七七已经不再吹笛; 那些妖兽却仍不知疲倦、不怕死地撞击着壁垒。
壁垒之上; 被撞出了一个又一个淡淡的光晕。在漆黑的夜幕下,展示出一种残酷的、绚烂的美来。
打破壁垒。
这四个字再次浮现在孟七七心头。壁垒的存在已经在某种程度上证实了孟七七的猜想,它的对面一定是另外一个秘境。而当所有的秘境相连,便是一个完整的世界。
可是这壁垒真的是那么容易打破的吗?
“对面大概有十余人。”金满道。
“壁垒那么长,兴许在别的地方还有其他人。我们先按兵不动,看看他们怎么做。”孟七七道。
小玉儿有点紧张; 问:“师父,你说他们真的能打破那堵墙吗?”
“也许吧……”孟七七现在也不确定。
这接天的壁垒岂是那么容易被打破的,千百年来它都矗立于此,别说被打破,人们连它的存在都不知晓。而对面的那些人,如无意外就是白面具一伙。这些知道些真相的人,在这千百年中不声不响地壮大到如今的规模。
那暗处的阴影里还藏着多少敌人,谁也不知道。
被动的滋味,真不好受。
另一边,阴山。
高耸的黑色山脉隐匿在无尽的深山之中,一重又一重的迷踪阵将这里牢牢笼罩在伸手拨不开的浓雾里。
白色的雾,黑色的山。
如荆棘铁剑般丛生的树木亦有着最深沉的颜色,山脚两侧,如同远古巨兽的獠牙般耸立的半月形铁柱中央,一个黑黝黝的洞口大张着。
数不尽的妖兽,就从这巨大的洞口中涌出来,妄图冲破前面那一道铜墙铁壁。
忽然,一道又一道剑篱从天而降,透明如冰晶的剑身穿透了妖兽的身体,钉入地面,刹那间将兽群阻隔。
“放箭!”
黑甲的军士立刻召出重盾,八十一面重盾层层叠叠如一面铁壁。铁壁之后,弓弦轻鸣,白羽的精铁长箭越过剑篱,包裹着元力携着风雷之势杀入兽群。
刹那间,鲜血四溅。
一群群妖兽被迅速收割,场面残酷而血腥,只是眨眼间那洞口就堆积了一座尸山。
可洞口内还有源源不断的妖兽涌出,它们踏着同伴的尸体,仰天长啸着喷出吐息。那吐息中蕴含的暴虐元力直直地击打在剑篱上绽放出夺目的白光,又试图打破剑篱轰碎铁壁。
“再放!”
又一波箭羽,带着夺命的杀机在洞口前走了一个来回。如冰晶般的剑篱亦被染上了血色,鲜血顺着龟甲般的裂缝流淌而下,渗入湿润的泥土里。
“剑戟准备!”忽然,后方传来了战意高昂的号角声。
所有的军士纷纷凝眸,如鹰般凌厉的眸子盯紧前方,只待下一声号角传来,便可杀出。
此时,新的妖兽前赴后继而来,其中一只体型稍大的踏在尸山上仰天长啸,无数的同伴便如潮水般涌来。
军士们却没有动,如同暮色中凝固的铁壁,连眼神都未曾偏移半分。
现在已是暮时,按照多年来摸索出的规律,这将是妖兽今日的最后一波冲击了。
“吼!”的吐息已仅在咫尺,而就在剑篱破碎的那一刻,熟悉的号角声终于响起。
如鹰的目光在瞬间迸出杀意,几乎是在刹那间,沉默的铁壁终于动了。提盾的军士大胆向前,足有一人高的重盾挡住了妖兽的吐息、挡住了锋利的爪子,以万夫莫敌的气势向前推进。
“砰、砰、砰!”人乃血肉之躯,妖兽亦是血肉之躯,如此暴力推进之下,暮色中血肉横飞,笼罩阴山的白雾中仿佛都沾染了一丝赤色。
妖兽在怒吼,如同以往的无数次一样,奋起冲击。它们是暴虐的、疯狂的,不管你是铜墙铁壁还是刀枪剑戟,都不知道害怕为何物。
只知道一味地往外冲、往外冲!
刹那间,杀声震天。
“杀!!!”
身着轻甲的又一批军士,忽然从铁壁后掠出,踩着重盾的边缘高高跃起。天地元气为此动荡,那无数人手中的无数柄剑,在刹那间齐齐嗡鸣,高高举起,又重重挥下。
剑雨,是元力飞剑的剑雨。
刀光剑影之中,身着轻甲的军士落入兽群,开启了阴山一天中最血腥的时刻。
不远处的哨楼上,一双深邃的眸子始终注视着暮色中的黑色山脉,单手搭着腰间的佩剑,沉默不语。
“少主。”匆匆的脚步声来到他身侧,一封加急的信件被送到了手中。
他拆开来一目十行地看过,本就深邃的眸子变得愈发幽深。他转头看着下属,眸中仿佛敛着骇人的风暴,问:“我让你们把人跟紧了,现在你告诉我,他与金满一道失踪了,是么?”
“请少主责罚!”来人单膝跪地,毫无辩驳之意。
陈伯衍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攥紧了手中信。他怎么会不明白,孟七七再加上金满,就是今日在阴山明日又出现在神京,都不是不可能的事情。想要看,是看不住的。
可是那两人的胆大妄为程度,可比当世所有人。
“子鹿已往西去了?”陈伯衍问。
“是,沈青崖一路往西,不日便可出关。我们的人已将命符交给他,以防万一。他让我们转告少主,他定会小心行事,无需挂念。”
沈青崖探得一丝沈星竹行踪,如今正孤身一人行走在前往关外的路上。陈伯衍自知拦不住他,便只好将他们陈家用来保命的命符送了一个让他傍身。
世事无常,他们谁都不曾想到,好不容易重聚的三人已在短短半年之内再度分离。未来如何,谁也不知晓,只盼他日仍有相逢。
“浮图寺要乱,就让他们去乱吧。你拿我的令牌去找一念和尚,要怎么做都听他的,我只有一个要求——谁敢泼我小师叔的脏水,就把他的头割下来,沉到维摩山的无相泉里。”陈伯衍说着,脸上的神色仍平静无波。
“是,少主!”
“哦,还有,家中可还安好?”
“回少主,您回来后直奔阴山,并未归家问候,家中因此有人不满。言道……您目无尊长,有失君子之风。还有二公子之事,族中颇多微词,夫人的处境不大好。”
“是么。”陈伯衍握住有些躁动的无妄,锵的一声长剑出鞘。他看着银白如雪的剑身,指尖如轻抚着情人的脸庞般抹过剑刃,道:“有些人在山中待得久了,足不出户、剑不染血,便愈发耳目闭塞。世人称我为君子,他们便真当我是君子了,无知如此,死不足惜。”
下属不敢妄言。
陈伯衍重新将剑插回剑鞘,目光扫过前方战场,挥袖隔空击响军鼓,正在待命的军士便立刻鸣金收兵。
“回去通报一声,就说我今日回去用膳,顺道拜访诸位长辈。”
此时,距离陈伯衍归家还有一个时辰。风雨欲来的阴山,看起来比以往更沉默,鸣金收兵后的战场上,一只不慎跟着兽群一起冲出来的侥幸活着的幼兽,与正在宰割妖兽肉准备晚膳的军士遥遥对峙。
同日,鬼罗罗回归神京后,与颐和公主再度前往百花楼,赴海茶商会燕洲四海棠堂主季月棠的约。双方密谈一个时辰后达成共识,谓之百花盟约。
恰在这一日的朝堂上,皇帝亲口宣布由颐和公主担任钦差前去与仙门接洽。同时宣布各地增设神武司,召集年轻有为之修士为民效力,驱除妖兽。
朝堂上自然为此争执不休,可帝意已决,无可更改。
所有人都清楚,十年前那场元武之争,其实从未结束。一切都只是一个开始,当神武司的牌匾挂满大夏的五山十四洲,这天下,恐怕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有人为此担忧,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可怜天下苍生随波逐流。
有人为此激荡,乱世出英雄,千秋霸业指日可待。
只有山河依旧,静待风雨。
第166章 苏醒日
秘境内; 姚关与殷无华依旧小心翼翼地混在白面具的队伍里; 不敢有任何异动。这两天下来,他们幸运地发现这些白面具之间的交流很少; 所有人都冷冷的。而且他们即便睡觉也不会除下面具; 这大大减少了二人暴露的风险。
只是他们混迹的这群人似乎级别都很低; 只能留在天坑附近。每一日会有人带来许多活着的牲畜,而他们就负责把这些牲畜投进天坑里。
他们像是在喂养着什么东西。
天坑很深; 偶尔有低沉浑厚的兽吼声从里面传来; 可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姚关记挂着白面具曾经提到过的兽王,于是在又一次往下扔牲畜时; 小心翼翼地往下看了一眼。
可是天光太暗; 坑又深; 里面黑漆漆一片,他只能看到一团隐约的匍匐着的黑影。但即便什么都看不清楚,他仍然能感觉到来自坑底的一股令人心悸的力量。伴随着他的心跳,逐渐地让他的呼吸凝滞。
“你干什么; 还不快退下!”忽然; 后面的白面具一声呼和; 把姚关唤回来。姚关赶紧后退,掌心里出了把冷汗。
好在对方只是扫了他一眼,往坑里丢下一只野猪便又折返。
姚关不敢再有异动,等到大家都休息的时候,他与殷无华又神不知鬼不觉地凑在一起。
两人用元力包裹着声音密谈,一个张扬傲气的、一个五大三粗的; 都愣是往心细如发方面发展。谨慎、谨慎、再谨慎。
殷无华:“我觉得坑里那玩意儿快醒过来了。”
姚关:“黑乎乎一坨,那兽王难道就长那样?”
殷无华:“管它呢。”
姚关:“你有没有感觉到什么心跳声……”
殷无华:“什么心跳?”
闻言,姚关捂着心口,觉得有点奇怪。刚才他命名感觉到有一股异样的心跳声,比他自己的心跳慢一点,可却更沉重有力。
那声音,像是从地底深处传来的,似乎离得很远,可却又感觉近在咫尺。
这时,殷无华猛地站起来,“我也听到了!”
那心跳声,是从坑底传来的!
两人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愕。坑底的东西,似乎真的要醒过来了。然而就在殷无华想要上前时,远处忽然有人御剑而来。
姚关连忙将殷无华拉住,二人看了一眼四周白面具的动作,发现四周的白面具也在飞速往天坑边靠拢,这才放心地混入人群。
殷无华瞧着忽然出现的两个人,小声问:“那两人是谁?”
姚关望去,只见两人一大一小。大的那个他不认识,小的那个他却在二哥金满那儿看到过画像——正是陈家那个疑似叛变了的二公子!
“是陈伯兮。”姚关喉咙发紧。
殷无华却不清楚天姥山发生的一切,听到陈伯兮的名字还愣怔片刻,才反应过来那竟是陈伯衍的弟弟。
“陈家不会是……”
“不会的。”姚关飞快否决他那个大胆的猜测,“如果陈家反叛,阴山早就出问题了。”
这时,陈伯兮与身旁的青年站到了天坑边缘。
他负着手,仍如一个天真烂漫的世家公子一般,嘴角挂着好奇地微笑往下看着,问:“十七,你害怕吗?”
旁边的十七并不搭理他,抱剑挑眉,一张脸上满是桀骜和不屑。
陈伯兮仍笑吟吟的,道:“也罢,我不考验你的胆量。你就留在上面等我吧,我去去就来。”
说罢,他竟然就在这众目睽睽之下,跳了下去。
姚关与殷无华眼睛瞪得老大,那天坑底不知道藏着什么怪物,而陈伯兮竟然就这么毫无防备地跳了下去,难道他是要用自己献祭吗?!
两人惊骇不已,可扫视四周,白面具们无动于衷。甚至于那个十七都只是勾着嘴角饶有兴致地站在坑边看着,夜风哀哀,吹得二人通体生寒。
这都是一群什么人啊,是怪物啊。
而此时的陈伯兮,已然落在坑底,姚关曾瞥见过的那一团巨大黑影上。
黑影在起伏,似是有呼吸一般,缓慢的、如波澜的再生。如果仔细辨认,你能发现这团黑影有着粗略的兽型的轮廓,只是它全身上下黑黝黝的,与这幽深的坑底几乎融为一体,难以分辨。
它的四肢、皮肉,也仿佛与大地长在了一起。
陈伯兮从它的身上跳下来,摸索着走到它躯体的前端,轻柔地抱住那姑且可以称之为头颅的东西,脸颊轻轻地蹭着它,“你很快就自由了,阿蛮。”
“我很快就能救你出去……”
“那些人类太残忍了,他们把你钉在这里,你一定很孤单吧……”
陈伯兮喃喃自语着,似伤心又似埋怨。感受到掌心传来的心跳声,他又蓦地开心起来,“放心,我马上就能救你出去了……”
他最后拍了拍那颗巨大的丑陋的头颅,目光中透着真切的关怀和孺慕。而后他绕到它心口的位置,伸手摸索着,终于摸到了一根木桩。
那木桩并不粗,看着就像是一根极其普通的木桩。不同的是这跟木桩上绘满了玄妙繁复的花纹,而这些花纹又被鲜血浸染着,透着一股诡异的味道。
望着这根几乎被鲜血染红、又被时间熏得发黑的木桩,陈伯兮的目光飞快地掠过一丝恨意。他深吸一口气,双手抓住木桩的尾部,用力一拔!
“怎么回事?!”天坑外的姚关明显感到脚下的大地在震颤,一如当时那座山的倒塌一样。而那股在白天感受过的令人心悸的力量,就从坑底快速地扩散开来。
忽然,一声痛苦的兽吼声从坑底传来。那声音极大,大如飓风,将坑边的所有人都往外吹了些。
唯有十七还稳如泰山,他抱着剑愈发好奇地望着幽深的坑底,想看个究竟。而就在这时,一股腥风扑面而来,他抬手挡了一下。
下一瞬,一个巨大的身影便从坑底一跃而出。它有着大如屋舍的身躯,四蹄镇地、吼声震天。而在它头顶的位置,陈伯兮盘腿坐在那里,脸上绽放着明媚而愉悦的笑容。
姚关骇然地望着面前的庞然大物,忽然觉得有点迈不动步子了。而在天坑的四周,无数的妖兽跪伏在地上,头颅谦卑的抵着地面,那是绝对臣服的样子。
四野之间,忽然便沉寂了下来,只有泠冽的风和兽王重获自由的吼声。
冷汗顺着姚关的脸颊滑落,他们这几天到底喂了个什么东西出来,这家伙实在是太大了,大到让人本能地产生恐惧。如果这家伙被放出秘境,普通的修士会是他的敌手吗?
不,绝不能这样。
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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