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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四十九剑-第9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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良久,他第一句问的也是——“你大师兄受伤了吗?”
穆归年微怔,随即回道:“胳膊上被人划了一刀,不过没有大碍。”
“那就好。”孟七七点点头,道:“这件事你不准跟任何人说,尤其是几位年纪较小的师弟,知不知道?”
“知道。”
穆归年答应得干脆,这倒让孟七七有些意外,他问:“你就不问问为什么?心中对你大师兄也没有什么微词?”
“大师兄做事自有他的道理,我不懂,便也无可置喙。”穆归年直至此刻也仍觉得那一夜的大师兄分外可怕,但是他更不喜欢那些死去的陈家人,那些临死前的狰狞面孔,歇斯底里的咆哮,让人打心眼儿里感觉到不舒服。
他们在嘶吼着——
“陈家早晚有一天毁在你的手里!”
“陈伯衍你狼子野心,不得好死!”
“若早知如此,当初我就应该一不做二不休将你们都杀了!”
“……”
陈伯衍却只当耳旁风,满目冷漠,手中的剑无情落下。一个又一个,杀人如麻。
陈夫人坐在主位上看着这一切,双手紧紧地攥着椅子扶手,却冷硬着脸没有阻止。末了,她走到最后一人面前,俯身问:“你们恨我一个外姓的女人独掌大权,我可以理解,可我儿又有何辜?七年前,是你们派人去杀他的,对不对?陈无咎已经死了,你也去陪他吧。”
第179章 关心乱
“大师兄虽没有书信转达; 可他托我带给你一句话——他在阴山等你。”
穆归年最后留下这句话; 就离开了,留孟七七一人独自坐在小楼前沉思。陈家的事情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他没想到陈伯衍会下这样的狠手。他能这么做; 恐怕很早以前就开始谋划了。
可如此大动干戈; 虽能及早清除隐患,陈家的实力却必定在短时间内无法完全恢复。而如今的天下危机四伏; 难保浮图寺那样的悲剧不会在阴山重演。
孟七七此刻恨不得飞到阴山去; 可公主殿下虽去了金陵,剑阁仍然不能置身事外。还有孟七七从秘境里带出来的那些可能的真相和未解开的谜团; 如乌云一样盘踞在他的心海上空; 久久不能散去。
入夜; 金满的马车终于赶到了孤山。孟七七亲自去迎,却只看到了小玉儿、姚关和殷无华。
“师父!”小玉儿扑进孟七七怀里。
“金满呢?”孟七七蹙眉。
“我二哥看到了公主殿下的车马,说是跟上去瞧瞧。”姚关解释道。
孟七七顿觉头大,这金满也不知道要搞什么鬼。
“算了; 不管他。小玉儿; 你先去休息。请关侯扶殷前辈进屋吧; 我师兄马上就到。”
殷无华重伤,不宜久坐,孟七七就让他睡在了自己隔壁。
不一会儿,薛满山、裴元和唐礼三人齐齐赶到,双方互相寒暄过后,殷无华便将秘境中的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
“秘境之中; 真有壁垒的存在?还被打破了?!”唐礼错愕地张大了嘴巴,久久不能闭合。
“此事千真万确。”孟七七正色道:“那兽王已经被我们杀死了,但真按照殷前辈所言,一座山里镇压着一只兽王,那么已经关闭的天姥山秘境,足足有三座那样的山。只是我们现在还无法确认那三座山里有没有被镇压的兽王,这些兽王有没有被放出来。”
薛满山沉声道:“此事非同小可,我们必须尽快通知其余各派。尤其是天姥山。”
裴元便蹙眉道:“可小师弟不是说,壁垒已被打破。如果这些兽王被放出来,他们可能已经满秘境乱窜了!它们也许还在蜀中,也许跑来了孤山,也许已经去了金陵!”
“不会那么快的。”孟七七摇头道:“秘境很大,打破壁垒也需要时间,我们现在需要思考的,是在秘境被彻底打通之前,能做些什么。”
裴元大手一挥,“干脆把秘境彻底封住!”
“不行。”孟七七摇头,“若我的猜测是对的,壁垒就是尧光皇帝所筑,那些山上的建筑、那口钟、叩仙大会,或许都与他有关。可即便如此,妖兽之祸仍然来了。先不说我们能不能彻底封住秘境,就算封住了,也只封得了一时。封锁,就意味着信息的隔断,我们将无法再知晓里面的情形,未知的危险就会像一把剑一样永远悬在我们的头顶。或许正因为如此,秘境才会有出口,才会有三年一次的叩仙大会。”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让裴元整张脸都黑了。
结果孟七七又说:“况且,南岛的秘境是白面具自己关闭的。他们不会做对自己不利之事,那么我们一旦封住秘境,可能正中敌人下怀。万一我们能克制对方的法宝,就藏在秘境中呢?”
裴元一个头比两个大,转头看看唐礼,这师弟也不比他好多少。
“那就不能阻止他们了吗?”唐礼愁眉苦脸。
孟七七反问:“如何阻止?让各派进秘境围剿吗?谁去?每个门派又要出多少人?钦差和神京城里的那位,会袖手旁观吗?”
几个问题,把唐礼给问哑了。
孟七七继续说道:“我们至今不知道白面具的规模又多大,贸然围剿,危险太大。但是这也是一个办法,与其被动等待,不如主动出击。我有预感,那个兽王一定会给我们造成很大的麻烦,如果可以,我们即便不能阻止他们打破壁垒,也要抢在他们之前把其余的兽王杀死!”
唐礼糊涂了,“那你刚才说的……”
“我说的那些,是有可能会出现的麻烦。想要说服所有人按照我们的方法来行动,难度太大,可做仍然要做。至少天姥山、五侯府这两家一定会站在我们这一边。”孟七七在回来的路上已经打好了腹稿,此刻称得上口若悬河,听得唐礼连连点头。
他这位小师弟,总是这般聪颖,干什么事儿都很果决。
闻言,姚关亦道:“我二哥吩咐过,五侯府必与孤山剑阁同进退。”
殷无华也支撑着从床上坐起来,满目郑重地看着薛满山,眸中还有一丝对白面具的愤怒,“薛阁主,算我一个!我南岛还有那么多散修在外,定能助剑阁一臂之力!”
薛满山连忙将他扶住,“殷兄的心意薛某明白,此事剑阁绝无旁贷,你且放心。”
忽然,唐礼灵光乍现,“不是还有阴山么?阴山那个秘境根本无法闭合!我们可以把其他的封住,独留一个阴山啊。”
一直沉思着的薛满山开口了,道:“我们不能从一开始便选择下下之策,只要有一线希望,就要去搏。一旦失败,至少还有退路。”
“师兄说的对,不愧是大师兄。”孟七七不不着痕迹地拍了个马屁。
薛满山瞥了他一眼,让他乖乖闭嘴,而后道:“褚师弟已先一步离山了,三日后你跟我一起去金陵。在这之前我会亲自给各派掌门写信,届时,究竟要怎么做都会有答案。”
孟七七心道这可糟了,大师侄还在阴山等他呢。他连忙给大师兄使了个眼色,可薛满山好似完全没有察觉。
这一瞥,却瞥见了犹犹豫豫似有话要说的姚关。
“关侯?”
“啊?”姚关回过神来,面对孟七七询问的眼神,心中几经挣扎,终是把已经到了嘴边的话说了出来,“还有一事我没有细说,在那山崩塌之后,我在尸堆里发现了我派祖师的尸体。”
“什么?!”这下,所有人都惊住了。
姚关望着他们一个个惊讶的脸,捋了捋心中烦乱的思绪,道:“他身上挂着我五侯府的玉牌,不会错的。所以,若你们要派人进入秘境,请多加留心。”
“金满知道了吗?”
“二哥自然是知道了。”若不是金满首肯,姚关也不敢把这事儿说出来。
无论如何,在尸堆里发现千年前的人物,还是一派宗师,这可有点儿骇人听闻。
孟七七立刻问:“我们剑阁的祖师爷……葬在哪里?”
薛满山答:“在后山。”
可棺材里有没有人?或许跟扶摇山人的棺材一样是空棺呢,这也未可知。
但他们总不能把老祖宗的坟给掘了吧?
一个巨大的疑惑,再次将众人笼罩。待大家都散了,孟七七决定去藏书楼翻一翻历代的典籍,尤其是大夏建朝初期的,或许会有所发现。
不过在此之前,孟七七还是死皮赖脸地跟在了薛满山后面。
“说罢,又有什么事儿?”薛满山无可奈何。
“大师兄,这两日我打算去一趟阴山,怕是不能同你去金陵了。”
“为何?”薛满山深邃的目光盯着孟七七的眼,道:“我知道你们分开许久,必定心生思念。可我们此去乃是商议大事,不可儿女情长。况且,陈家也必定会派人前去,你与芳君可在金陵相见。”
孟七七缓缓摇头,面对这位处处回护他的大师兄,他不愿有所隐瞒,道:“归年已带回了阴山的消息,芳君一举肃清了陈家内部的势力,还需要时间整顿。在短时间内,他必不可能离开阴山。”
薛满山沉吟片刻,终是叹了口气。孟七七不细说,他也大致能猜到陈家发生了什么。他这位徒弟的心性,着实让人难以预料。
孟七七小心翼翼地留意着薛满山的神情,仔细斟酌着用辞,道:“大师兄,陈家害我。那年若不是周师叔相救,我恐怕早就死在乡野田埂上了,您还哪儿来一位可爱的小师弟啊。芳君为我报仇,为他自己、为他娘报仇,并无大的过错。或许手段是狠辣了些,可不破不立,更保不住阴山这道最后的防线。”
闻言,薛满山沉下脸来,训斥道:“我有责怪他吗?那是我的弟子,用得着你急吼吼地来替他说话?”
“大师兄错怪我了,我当然知道您最疼芳君了,对他的期望也是最大的。”孟七七嬉皮笑脸的。
薛满山觉得自己早晚有一天被他们气死,“你啊你啊,你这叫关心则乱。”
孟七七:“可不是。”
“好了,我也不是不让你去。他想重整陈家,必需要一段过渡期,为免白面具趁虚而入,你去了也好。金陵之事你不必操心,自有我与你师兄们全力转圜。”
“谢大师兄!”
孟七七笑逐颜开,薛满山便笑着摇了摇头。他这小师弟,苦难经历了不少,只盼他日后也能像今日这般。
忽然,薛满山想起了金陵那边传回的消息,那个有关于王子灵与青姑的传闻。
罢了,还是先别告诉他,免得他一气之下冲去金陵打人。
片刻后,两人一同来到藏书楼,却发现藏书楼内灯火通明。 孟七七疑惑地与薛满山对视一眼,而后快步推门而入,就见裴元、唐礼都在里面。二人闻声抬头,唐礼惊喜道:“我就知道你们也会来!快快,我找到从前的卷宗了!”
第180章 挖坟去
唐礼找到的卷宗上; 记载的是光华五年的事情。
光华五年; 也就是大夏建朝的第五年,天下才刚刚从战乱中缓过一口气。这一年的冬日; 尧光帝微服私访; 途径临安; 于是冒雪前来孤山拜访。
那时剑阁的祖师爷还活着,两人在亭心小筑煮雪论道; 一坐便是一整日。
卷宗上记载的内容并无甚特殊; 唯有一点——尧光帝与剑阁祖师爷的称兄道弟,很是熟稔; 甚至其中还提到了一句“从龙之功”。
“祖师爷是什么时候死的?”孟七七急忙问。
唐礼手忙脚乱地翻着卷宗; 好半天; 才终于找到记载,“是成武元年,病逝孤山。”
成武元年。
孟七七在心中喃喃念着,眉头紧簇。光华之后便是成武; 也就是说; 尧光死后的第二年; 祖师爷就去了。
祖师爷若有从龙之功,那么大夏的建立有他一份功劳。作为剑阁阁主,拥有打开秘境的钥匙,有关于秘境的一切他必定也知晓。
可以说,他是除了尧光帝之外最有可能接近真相的几人之一。可尧光帝一死,他也紧跟着死了。
他真是病逝; 还是被人暗杀?
之前孟七七与金满在秘境的小楼里时,曾猜测有人刻意地抹去了有关于秘境的一切真相。
建城、大安这些地名,代表着一段历史的无故消失。本该存在的史书记载被抹去,应当是尧光帝所为,也只有他能办到。
可他死后,在少数人中传承下来的真相也被断绝,幕后黑手最有可能的就是白面具。
他们在暗中谋划着,将知晓真相的人一个个杀死,蒙蔽世人的眼睛,堵塞世人的耳朵。当所有人都变得一无所知时,他们再大摇大摆地跳出来,在世人的眼皮子底下堂而皇之地搅风搅雨。
因为大家都不知道真相。
不知道敌人是谁,不知该如何阻止。
甚至不知自己的行为是在帮自己,还会帮对方。
若真是如此,那么祖师爷的死就不大可能是意外。
孟七七凝眸望向薛满山,道:“大师兄,我要知道掌握秘境的所有门派中,执掌秘境钥匙之人的死亡时间和原因,重点在大夏建朝后三十年之内,这很重要。”
薛满山蹙眉道:“你在怀疑什么?”
“五侯府祖师爷的尸体出现在山里,下面镇压着一只兽王。那我们是否可以这样去解释——在尧光称帝前,他面对的不仅仅是普通的敌人,还有无数妖兽。他与仙门中的先辈们合力,打造秘境,筑下壁垒,挖天坑以镇兽王。而五侯府的那位前辈,就是在镇压兽王的过程中不幸丧命,所以才被堆积在了尸山之中。”
话音落下,几位师兄面面相觑,久久无语。
良久,唐礼的眼睛慢慢瞪大,“你这说法,岂不是……岂不是说我们曾与妖兽生活在同一片土地上?”
薛满山则沉声道:“或许秘境本就存在,只不过千年之前,先祖们也曾面临过与我们一样的问题。所以,他们合力将妖兽永远困在了秘境里。”
闻言,唐礼心中顿时好受多了。
可孟七七却不这么想。因为如果秘境本就存在,为何那段历史被抹去得如此彻底?既然是本就存在的事物,根本就没有必要去遮掩。
用那样极端的方式去掩盖真相,就证明这个真相必定耸人听闻。
当然,未证实之前,孟七七也不愿把话说得太死。
只是还有一个非常严峻的问题摆在孟七七面前,他扫过三位师兄的脸,心中犹豫片刻,很快就做了决定。这里的人,是除了陈伯衍、沈青崖和周自横外他最信任的人,如果连这些人都信不过,那他也就白活了。
于是,孟七七将缠花与鬼罗罗起死回生之事细细道来。
末了,他压低了嗓音,灼灼的目光扫过三位师兄的脸,道:“你们觉得,祖师爷真的死了吗?”
唐礼登时一哆嗦,夏日炎炎的,他竟觉背上一片冷汗。
薛满山亦觉得喉咙发紧,“若他没死,千年过去了,他在哪儿?”
“是啊,这不是百年间的事,是千年。千年间死了那么多人,若个个不入轮回,那如今在天下间行走的,岂不都是活死人?!”裴元道。
孟七七郑重摇头,“目前为止我们也只发现这两个人,至于其他的,尚无定论。”
四人面面相觑,呼吸都仿佛被沉重的真相压得急促。
讨论不出结果,四人又开始在如海的卷宗里翻找起来。按照孟七七的叮嘱,他们着重找的仍是大夏建朝前后三十年的卷宗。
孟七七举着油灯在书架上来回找着,没过一会儿,竟是找到了某一代剑阁阁主亲笔所写的书稿,捧在手里认真看了起来。
书中无日月,一份书稿,足足看了孟七七大半个时辰。待到他看完最后一字,揉了揉酸涩的眼睛,才惊觉时间流逝。
“找到什么了吗?”薛满山走过来,问。
“没有,都是些修炼心得。”孟七七无奈,却还算高兴。对于如今的他来说,多看看前人笔记总是好的,博采众长。
薛满山便道:“我看你脸色不大好,可是又被禁术反噬?如此胡闹,还不早些歇息。”
“我不累。”孟七七揉了揉脸颊让它显得更红润,唐礼的大脸却忽然出现在书架对面,整个头都快从对面伸过来。
“你们猜我找到了什么!”
“好好说话,别没个正形。”薛满山训斥道。
唐礼吃瘪,这时裴元出现在他身后,一把将他拉了回去,而后拿过他手里的泛黄的笺纸扫了一眼。只是他没看出什么所以然来,又把笺纸递给了孟七七。
孟七七看过,却脸色骤变。只见这张笺纸的最下方赫然写着——幼弟平安,于丁卯年六月十八,葬于建城。
建城、建城,可不就是那个建城吗!
“这是谁写的?”孟七七紧张发问。
“是祖师爷啊,上面还有首悼亡诗呢。”唐礼道。
孟七七的眸子里顿时闪过兴奋、凝重交加的复杂光芒,略显苍白的脸色让他看上去有些病态,可这丝毫不能阻止他追寻真相的脚步。
他恨不得立刻就去把祖师爷的坟给掘了,开棺验尸,可这是大不敬啊。
要不晚上偷偷去?
可薛满山多么了解他,一看到他这般神情,便知道他又在打什么鬼主意,于是再三追问。
孟七七起初还不肯说,他怕说了,这事儿就黄了。可薛满山担心他的安危,以不准他去阴山威胁他,他便只好妥协。
“我们马上开棺验尸!”孟七七把心一横,语气坚决。
“你疯了?!”裴元道。
“我没疯,这是为了寻求真相,为了整个剑阁、为了天下百姓,难不成祖师爷还能活过来把我掐死?他怎么会怪我们呢!”孟七七正义凛然。
“可是自己掘自己祖坟这个……”唐礼说着,自己都觉得这行为有些荒唐。那可是祖师爷啊,不是别人。
孟七七立刻正色道:“我们崇敬的是祖师爷,不是一个坟。非常时期行非常之法,这棺必须开!”
在这一刻,孟七七俨然就是大义的化身,凛然不可侵犯。
三位师兄哪里不了解小师弟的为人,这话里几分真假都辨得明白,可孟七七的话确实有道理。
唐礼和裴元齐齐望向薛满山,薛满山沉吟片刻,道:“开棺。”
于是四人卷宗都不找了,趁夜赶到后山祖师坟,裴元还从柴房顺走了四把大铁锹。堂堂孤山剑阁一位阁主、两位阁老,一位小师叔,就这样把祖师爷的坟给挖了。
四周悄寂无声,只有一锹一锹挖土的声音格外明显。
当尘封千年的棺材重新裸露在空气中,一股阴湿和泥土的气息扑面而来。孟七七举着火把跳进土坑,黑色的棺木看起来平平无奇,一丝花纹也无。
夜风中,众人仿佛能听见自己逐渐加快的心跳声。
一只虫子跳到了棺材上,似乎在好奇这几个人为何深夜至此。孟七七将它轻轻掸去,沉声道了句“弟子得罪了”,便果断将棺材板推开。
一声沉闷的砸地声中,棺材板被推倒在旁。孟七七、薛满山、裴元、唐礼齐齐向棺中望去,只见一具属于成年男子的骸骨好端端地躺在里面。
棺材中没有佩剑,因为剑阁的所有人在死后都会把剑放入剑冢。
祖师爷竟然还在,这让孟七七心中不知是喜是忧。
他将火把凑近,仔细观察着这具骸骨,而后问:“是他吗?”
薛满山亦凑过去,伸手摸了摸骸骨的右腿——卷宗里记载,祖师爷曾断过腿,所以他的腿骨应当与常人有异。
他仔细摸索了一阵,果然摸到了断骨处。再比对着这具骸骨的身形,道:“应当是祖师爷无误。”
“咦?你们觉不觉得这骨头的颜色有些不对?”唐礼的声音忽然响起。
“颜色?”孟七七立刻将火把又靠近了些,仔细一看,果然,那骨头并不想普通人的尸骨那样白,裂缝和关节处有一丝极淡的紫黑色。
孟七七与薛满山对视一眼,立刻里里外外、仔仔细细地将骸骨从头到脚检查了一遍。
唐礼问:“这会不会是中毒?”
“有可能。”孟七七说着,忽然,他从这发酵了千年的尸臭里,闻到了一死熟悉的臭味。他急忙拿起一根骨头凑到鼻下细闻,再三确认。
唐礼见状,再次在心中感叹:小师弟真猛士也。
祖师爷勿怪,祖师爷勿怪。
薛满山则静静地看着孟七七,待他将骨头放下,再问:“如何?”
孟七七眯起眼,“要判断正确的死因,我得再掘一个坟。”
“再掘一个?掘谁的?”裴元握紧了手中的铁锹,反正都把祖师爷的坟给挖了,一个是挖两个也是挖,管它的。
“侯暮云。”孟七七道。
第181章 心太大
当夜; 好几封信连夜送出孤山; 飞抵各派。
侯暮云的坟远在天姥山,孟七七看不见摸不着; 便又回到藏书楼里翻了一整夜的卷宗。可即便如此; 他也仅仅只看了三分之一不到。
破晓的阳光透过纸窗落在孟七七的肩头; 他坐在地上背靠着书架,眨了眨酸涩的眼睛; 听到吱呀一声门开。小玉儿端着热水进来; 小声唤了句:“师父?”
孟七七便朝他招招手,洗了把脸; 问:“几位师伯呢?”
小玉儿递上毛巾; 说:“在山雨殿呢; 师兄师姐们也去了,好像要开启秘境。”
末了,小玉儿问:“我们也去吗,师父?”
孟七七没有回答; 站起身来往外走; “先去看看。”
薛满山的动作很快; 开启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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