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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家金龙传奇之大风沙-第10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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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倒是云岚知道拿了冰点来哄云冲,这是云灵后来告诉云冲的:“大哥和五叔特意要了冰点来哄二哥的。”
云冲心里终于是不气云岚这个大哥了,可是对爹爹还是有些怨的,爹就不能也似大哥那般,也哄冲儿一次吗?
如今爹问话这意思,难道还担心自己在五爷爷跟前告大哥的状不成?云冲心道,大哥也没做什么,总是爹爹自己心虚罢了。
傅龙玉果真是觉得心虚,便再咳一声道:“你对你大哥恭敬是应当的,对爹爹就更不能不敬。”
云冲忙道:“冲儿不敢。”
“任何不敬的话,那些细节,都不能提。”傅龙玉意有所指地道,又加重了语气嘱咐道:“和你龙夜、龙裳小叔也不要提。”
云冲明白了,爹爹是怕他和五太爷爷说他要纳新妇的事情,这事儿许是太爷爷和五太爷爷提过,只是怕有些细节还未提及,尤其是那些会气怒五爷爷再对爹痛下棰楚的细节。
“是。冲儿绝对不提。”云冲恭应。
铁斩所驾的篷车内,傅龙城让两个弟弟仔细想想,可还做了什么会挨板子的事情,而傅龙城还不知道的。最重要的是,可能还会连累傅龙城挨板子的事情。
傅龙晴和傅龙羽觉得最近真没有了。
“跪下再想想。”傅龙城和声吩咐,琢磨着铁斩顾虑得对,爷爷跟前,板子随时可能会飞下来,自己一定要多加小心,提前准备,未雨绸缪。
傅龙城看两个弟弟乖乖跪下了,就闭目养神,心道,跪着吧,跪着就老实了,能警醒着些,不论是回坝上,还是在爷爷跟前,先收拾这两个时常连累自己的小东西,更不会错。
第201章 番外 乖乖听话(四)
龙策不敢隐瞒; 一字一句地讲到自己去山涧边取水; 用了灵力……“啪!”傅青峰一个耳光打过来; 龙策的脸就有些肿了,牙磕破了唇,右侧唇边出了个小血泡。
“用惯瘾了吗?让你取个水; 也敢招摇。”傅青峰斥; 抬手又想打过去; 吓得龙策瑟缩一下,一闭眼睛。
傅青峰又缩回了手; 顺手拿了支车窗用的竹条,命龙策道:“手。”
龙策伸平了手,傅青峰拿着竹条就抽; “啪啪啪啪”地; 用力抽了十几下; 一下一道血檩,再抽破了; 痛得龙策胳膊都抖了。
若是觉得太痛; 眼泪不自觉地就要流出来。龙策咬着唇,硬挺着不动,也硬憋着泪珠。
傅青峰父子的篷车居中; 傅龙城兄弟与傅龙玉父子的篷车位于首尾,傅青峰这边篷车内“啪啪”的声响,清晰入耳。
傅龙玉不由轻叹气,这总算是有半个月不曾听见这种声响了; 如今又开始了。眼瞧着五爷爷还是很喜欢策儿的,否则怕三叔不打得更重了。
坐在对面榻上的云冲更是惴惴不安,心里很有些怨念三叔祖,似小叔这么有本事又这么乖的性子,呵斥两句小叔都吓得怕了,您还非下这么狠的手。
傅龙城也是轻蹙眉,想来是策儿初见爷爷时有什么不合三叔心意之处,才招训责。就算是三叔已经清楚策儿是仙巫,是无法更改的事实,依旧不妨碍三叔觉得策儿行止不当加以棰楚。
龙晴和龙羽跪得膝盖痛,却是一动不敢动。但凡出门与大哥同乘,两人似乎都是坐的时间少,站着和跪着的时候多,习惯了。
况且便是跪着,也比策儿在那边不仅要跪还要挨打的强,傅龙晴犹豫着对傅龙城道:“大哥不去劝劝吗?”
傅龙城摇头:“三叔给策儿立立规矩也好,免策儿不知进退,惹怒了爷爷或是三爷爷,招来祸患。”
龙晴很是埋怨地看了大哥一眼,嘀咕道:“所以便是我和龙羽无错,大哥也要命着跪规矩了。”
傅龙城不由莞尔:“知道就好,尤其是龙羽,若是真回到坝上,务要仔细行止,否则可别怪大哥家法无情。”
傅龙城最后一句话,又沉了脸色,不怒自威,龙晴和龙羽忙恭应道:“是,小弟不敢。”
“起来吧。”傅龙城终于开赦。
龙夜和龙裳的马车随在傅怀的马车之后,挨着傅龙城的马车。两个人本是正头挨着头在研究一幅地图,龙裳身侧的软榻上,蜷着安眠的猫儿忽然醒了,“喵”了一声。
宝儿已是落在半掩的车窗外,用小爪再将车窗推开些,收拢了翅膀,跳跃到猫儿身侧,也“喵”了一声。
“什么声音?”龙夜侧耳细听。
龙裳伸手摸摸宝儿柔软的皮毛,一边拿了小桌上果盘里的果仁喂宝儿,一边道:“六哥听见什么声音了?”
龙夜蹙眉,略一思索,忽然道:“是打手的声音。”龙裳也吓了一跳。
“难道是大堂哥打冲儿、灵儿?”
“难道是大哥打三哥、四哥?”
龙夜和龙裳同时猜测道。在两人瞧来,大堂哥或是大哥都是最可怕的,常常会打人,但是三叔和蔼可亲,龙策小叔又这么乖,自然不会是三叔在打策儿弟弟了。
“要不要让爷爷去求情。”龙裳问龙夜,龙夜尚未回答,“啪啪”地响声终于停了。龙夜和龙裳这才舒了口气。
龙策两只小手的手心都肿得老高,血红血红的,被竹条擀出了五六处血泡,看着都疼。龙策的嘴唇也是咬得绯红,眼圈也红了,可是不敢落泪,以前傅青峰曾因他落泪狠狠加罚过他,龙策可是记在心底。
“你的法术,不可擅用,更不许无事显露招摇。”傅青峰吩咐。
“策儿不敢。”龙策急忙应,心里实在是委屈,他用法术实在是习惯了,并没有什么显露或招摇的心思,只是这话却不敢和他爹辩。
傅青峰把竹条放在龙策红肿的手心上,只是轻微的碰触,龙策却是忍不住全身都哆嗦了一下,额上的冷汗更细密了。
“继续说。”傅青峰喝口茶,先歇歇手。这竹条太细,前后一边粗,并没有合适的手柄可握,打人并不趁手。
“是。”龙策不敢迟疑,暗暗吸气缓着痛,再说到宝儿去抓猫儿……
傅青峰的脸又沉了。当初他同意龙策收下宝儿当灵宠,都是龙错巧舌如簧,说是灵宠能增加策儿的防御力,若是再遇到血母那样的高手,便是无人护卫,也无性命之忧。
其实现在想想,似血母那般的高手,这世间又有几人,又有何人还会再危及龙策性命,自己实在不该同意让策儿带着这么个招摇的东西的。
不过这总是自己的主意,怪不得龙策,所以傅青峰只是沉了脸,表示不满意,并没有因此出手责罚策儿。
龙策哆嗦着,却不敢不往下说,他只得快速说到他未理爷爷傅怀的“挽留”,道了一个“忙”字就走。
龙策话音未落,傅青峰那里已经毫无悬念的,“啪”地又是一个耳光打在龙策脸上,龙策被打得身子一歪,险些摔到旁侧的小桌上,双手上奉的竹条也掉落地上。
龙策忙再跪直,半边脸已是吹气般地立刻就肿了起来,唇角也硌出血来。
“你个小畜生!”傅青峰骂这一句,再回手,又是一个耳光,打得龙策眼冒金星,耳朵也嗡嗡响,只惶声道:“策儿知错了。”
“掌嘴!”傅青峰的手有些痛,他停了手,命龙策自己打。
龙策不敢迟疑,应命抬手,一巴掌再打在自己脸上,“啪”地一声,龙策只觉钻心疼痛难忍,“啊”地一声叫出来,脸上已是粘了血迹。
只是这血并非是龙策脸上的,而是手掌上的血泡打破了两处。这些血泡正是刚才被他爹用竹条打出来的,他掌嘴时,太过用力,脸固然是痛,手上的血泡打裂了就更痛。
龙策忍不住,呼了声痛,立时便又省起家规,弟子受罚是不许呼痛的,他硬将半声痛呼咽回去,眼泪就掉下来了。
篷车忽然一晃,停了,铁翼的声音传过来:“龙夜少爷,您小心!”
傅青峰吩咐道:“先停了。”龙策才敢停手,缓了痛不语。
“三叔,您干嘛呢?”龙夜在篷车外小声地问。
“回你的篷车去。”傅青峰轻斥。
“哦。”傅龙夜吐了吐舌头,速度跑回自己的篷车去了,路过大哥傅龙城的篷车时,可是头都不敢抬,加快了速度跑。
傅龙夜再跃上自己的篷车,命赶车的铁凝道:“快快跟上你哥的篷车。”
为龙夜、龙裳和傅怀驾车的两个年轻人也是兄弟俩,都是傅家铁卫。傅怀的篷车未停,已是与龙夜等的篷车拉开一小段距离了。
龙裳已经挑了车帘,将龙夜迎进去:“如何?”
龙夜嘻嘻笑道:“果真是三叔在那下狠手打咱们家策儿呢,我给拦了。”
“哥真棒!”龙裳忙恭维龙夜,顺手拿了坚果喂他,龙夜嫌弃道:“那个是宝儿咬过一半的好嘛。”
“哦哦。”龙裳忙把手里的半粒果仁再塞给宝儿,又去果盘里挑个大个的果仁喂给他哥。
龙策跪在那儿,眼泪无声无息地又落了好几颗。傅青峰蹙眉,装没看见:“再敢对你爷爷无理,直接打断你的腿。”
龙策咬了唇,咽了哽咽,应:“策儿不敢。”
傅青峰再看看龙策,原本俊逸的小脸都肿得没模样了。“一天天地,就不能乖乖听话,非招我教训你。”傅青峰蹙眉呵斥,不知爹待会看了,会不会心疼。
“策儿不孝,策儿知错。”龙策挨了打,还都是自找的,还劳累、气怒了爹……
“还敢说你会飞……你怎么不上天呢?”傅青峰又斥责道:“不知天高地厚!”
龙策:……
“疗伤!”傅青峰忽然命道:“就似你给玉翎疗伤那般,只许治伤,不许免痛。”
汉中的傅家府宅是入坝上之前必经之处,可稍作休整,当然也可以做许多别的事情。比如许久未见尊长,要请安禀告行止。
因是未到吃晚饭的时候,即便午饭未食,也得等着。傅怀在路上吃了坚果和肉脯,倒是不饿,傅青峰可是有些饿了。
傅怀端坐正堂,傅青峰侍立他身侧,傅家孙儿一辈的龙玉、龙城、龙晴、龙羽、龙夜、龙裳和龙策,再往后还有云冲和云灵,一堆漂亮娃子,一起对傅怀三拜行礼。
傅怀和声命起,龙策再单独给爷爷行三拜九叩的大礼。龙策面红齿白,恭恭敬敬地,行过礼,额头上又是一层细密的汗珠。
龙策疗过伤,脸上和手上干干净净,白白嫩嫩,只是伏地行礼时,双手手掌要完全撑地,虽是轻轻碰触,却要反复按来叩去,亦让龙策痛出一身冷汗。
傅怀仔细打量龙策,果真是和玉翎容貌酷似,又或者是因为特别好看的孩子都长得差不多吧。傅怀觉得若是再过个三五年,许就长得像龙星了。
傅龙夜和傅龙裳也看龙策,龙裳低声在龙夜耳边耳语道:“哥不是说三叔对策儿弟弟下狠手,如何没有伤痕呢?”
龙策脸通红,不敢吭声。
傅怀不由蹙眉,傅青峰瞪龙夜,龙夜不看他,还和龙裳嘀咕:“说得可是呢,那动静我听像打手和掌嘴,难不成是……”
傅青峰瞪傅龙城,你看看,龙夜、龙裳都让你惯成啥样了。爷爷跟前,还各种嘀咕呢。
“傅龙夜!”傅龙城轻喝:“爷爷跟前,不得放肆。”傅龙夜和龙裳立刻往后缩脚,不吭声了。
傅龙城再向上告罪道:“龙夜、龙裳堂上无状,都是龙城管教不严,请爷爷和三叔恕过。”
傅怀轻咳一声:“峰儿、玉儿和龙城留下,其他人先下去吧。”
“是。”众人应命告退,傅龙夜停下脚步道:“爷爷要说什么可要快一些,马上就要吃晚饭了呢?”
“爷爷知道了。”傅怀笑呵呵地答。
喜欢的孙子都退出去了,傅怀的脸色冷了:“还敢都挺着腰杆在我跟前站着……”
傅青峰、傅龙玉和傅龙城都是应声跪落:“儿子知错。”“孙儿知错。”
“龙城去请家法过来。”傅青峰轻喝。
“是。”龙城应了一声,膝行后退一步,才站起来,转过屏风,去侧面的书房取家法。
柔韧的嘉兴藤条,长短适中,手柄舒适。傅龙城奉到堂上,到了爷爷身侧,又跪下去。
傅怀已经端坐了,伸手拿过藤条,先点傅青峰:“行啊,天下那么多女子你不娶,专门招惹和傅家规法不容的,你是非活活气死老子不可吗?”
意料之中。别以为是过去的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板子没挨过,就不算完。傅青峰恭声应错:“是儿子之错,请爹重责。”
傅怀站起来,抡了藤条,劈头盖脸地往傅青峰身上抽,“啪啪啪啪”地,跟爆豆子似的。
傅青峰咬着唇忍,一动不敢动。练武的人身体好,傅怀虽是年纪大,手劲可不小。尤其是打儿子,特别有长劲。
傅龙晴和傅龙羽虽是有些担心三叔和两位大哥,却也并不敢贸然前去打断爷爷刑责,两人只能等在偏厅。
云冲和云灵则去帮铁翼、铁凝等安排晚饭。铁斩给龙晴、龙羽奉茶上来,就站在一侧愁眉苦脸,为他的大少爷傅龙城担忧。
只有龙夜、龙裳心大,虽也有些担忧三叔和哥哥们,却另有更感兴趣的事情。两人一退出来,就将龙策拉到偏厅最远的角落里坐下,让龙策仔细讲讲傅家弟子在草原与血族对战之事。“一定要细讲,各种细节不可略过!”傅龙夜吩咐龙策。
龙夜和龙裳简直好奇疯了,他们一路催着爷爷快些赶到汉中,就是想早些见到哥哥们,细问这血族之事。龙策就应命,给龙夜、龙裳细细讲述了与血族之战的经过。
龙夜和龙裳随着龙策的讲述各样激动、扼腕、感动、愤怒、紧张、感慨,以及恍然大悟等等,情绪脉络清晰,与龙策的讲述严实合缝。
“我和龙裳知道得晚,否则就是拼着挨上一顿大哥的板子,也一定过去帮你们的忙。”龙夜和龙裳各种后悔、惋惜的。
“策儿弟弟是在哪儿出生的?幼时与谁交好?在结界里又是怎么生活的呢?”龙夜和龙裳也非常好奇这个。龙策只好又介绍了一下自己的生平,主要是在结界里的生活,比如日常耕作、学习以及练武等事项。
龙夜和龙裳又是羡慕不已,哇,一个人无忧无虑地,没有哥哥们欺压,没有板子飞舞,平和、宁静地就长大了。
龙策却是羡慕龙夜和龙裳,似两位哥哥这般,说说笑笑地,有人呵护有人疼,在哥哥们身边长大才是幸福的,哪怕被哥哥们偶尔拍一顿板子也是好的。
“那哪是偶尔。”傅龙夜略提高了声音,又小心翼翼地瞄了瞄三哥和四哥那边,才低声对龙策道:“日后你回来了就知道了,咱们家里的规矩大着呢,稍有不慎,唉……”
龙裳也点头:“可不是,唉……”
龙策想起这段时日来所见所闻,不由也点头道:“两位哥哥说得也是,唉……”
“咱们当孙子、当弟弟的,板子总是要多挨一些的。”龙夜总结道。龙裳和龙策就都点头。
“对了,你在篷车上明明是被三叔打了的啊?怎么会无伤?”龙夜又想起此事,龙裳也伸手去握龙策的手,想展平来,仔细看他的手心,却是痛得龙策“嘶”了一声,龙裳连忙放手。
龙策的脸又红了,一边自己展了手心给龙夜、龙裳看,一边告诉两人,自己确实是在来的路上在篷车里被爹打过了。
“爹又命我疗伤了,我的灵力虽可疗皮肉、筋骨之伤,却不能免痛的。”龙策不无沮丧地道。
龙夜和龙裳惊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吧,傅怀没P龙策,傅青峰P。
第202章 番外 乖乖听话(五)
“看不出伤痕; 却依旧痛……”傅龙夜和傅龙裳仔细看着龙策莹白纤长的手指; 粉里痛红的掌心; 再看看傅龙策白白嫩嫩的脸庞,不由面面相觑。
“这下惨了。”龙夜实心实意地叹气:“我觉得策儿弟弟这法术,还是快些忘了的好; 否则日后这家里的板子再抡下来; 可是没数没顿了。”
龙裳深以为是; 让龙策想想办法,一定忘掉。龙策只能苦笑; 别说这天赋是与生俱来,无法忘记,就是能忘也不敢忘; 自己要是真敢忘记; 下次爹爹命用; 敢说“忘了”?
“要不策儿弟弟一会儿也替三叔疗伤吧,让三叔也切实体会一下这种没有伤痕痛楚依旧、又无法言说的苦恼?”龙夜建议。
龙裳立时道“好”; 龙策却道:“爹若不曾吩咐; 我怎敢擅自为爹疗伤?”
龙夜和龙裳对望一眼,龙夜嘿嘿笑道:“我们自然是不能盼着爷爷打重了三叔,不得不用策儿弟弟疗伤……”
傅龙晴和傅龙羽虽是在坐在另一侧喝茶; 龙夜、龙裳和龙策的对话却也是听得七七八八,倒是未曾拦着,不过龙夜却实在是越说越不像话了。
一般龙晴在座时,龙羽都甚少出声; 但是龙夜、龙裳毕竟是他“分管”的,如今龙夜出口无状,还敢妄议尊长,龙羽当然不能放任。
龙羽还是先看了一眼三哥龙晴,龙晴也是轻蹙眉峰,却没有要说话的意思,龙羽才出声斥责道:“龙夜仔细你说话的内容。”
龙夜被四哥一喝,忙改口道:“我们自然是盼着爷爷罚得越轻越好,四哥可别误会。”
傅龙晴不由摇头,龙夜和龙裳这段时间跟着爷爷,想来是甚为受宠,说话也是越来越不知规矩,只是如今大哥就在跟前,这两个小东西若还是不知收敛,早晚逃不了一顿打去。
室内一时寂静。若是侧耳细听,正堂上“啪啪”的声响依旧不绝于耳。来时路上,龙策就猜测爷爷多半也是要罚爹爹和两位大哥的,这家的规矩就是这样,一辈压一辈的,都是用家法、藤条说话。
不过龙策心里既担心也有些好奇,他还未曾想过似他爹那样的人,难道也会被罚跪地掌嘴或是跪了挨藤条吗?也不知爷爷罚爹爹,会不会命爹爹褪衣?
龙策的这些猜测其实完全多余,傅怀是傅青峰的爹,傅青峰在傅怀跟前被罚掌嘴又或是挨藤条,那都是再寻常不过了,至于褪衣受责,那也是傅家规矩,别说年轻时要守,就是如今儿子一堆,规矩就是规矩,依然要守。
只是今日在傅龙玉和傅龙城跟前,傅怀多少给傅青峰留了脸面,并未命褪衣受责,亦不曾命掌嘴,这若是在大明湖家中,可是少不得都要挨齐全的。
龙策总算等到两位哥哥暂停发问,才小声问道:“不知爷爷会罚爹爹和两位大哥多久?”
龙夜和龙裳一起叹了口气,这才想起心疼三叔和两位大哥来。而且两人也有些心疼爷爷:“爷爷想来气怒了,又得耗费不少气力。”
是的,打人也是个体力活儿。不过,龙夜和龙裳只是这么一说,并不是太担心爷爷乏累。
“有个伯俞泣杖的故事,你听过吗?”傅龙夜问龙策,龙策点头,他在结界里时几乎把这世上的成书都看遍了。
韩伯俞是个孝顺孩子,母亲严厉,常用棍子打他,伯俞从来都不哭。后来伯俞长大了,母亲老了,一次伯俞又犯了错误被母亲责打,可是母亲只打了他几下,他就哭了,母亲很奇怪,以为是委屈了他。
结果伯俞流着眼泪道:“从前娘打我,都是很疼。可是如今娘打我,却不那么疼了。这是因为娘年纪大了,没有力气了,儿子一想到,以后可能在娘身边侍奉的时候不多了,就忍不住悲伤起来……”
龙夜点点头:“爷爷打三叔,或是大哥们,就不会有伯俞泣杖之虞……”
“傅龙夜!”傅龙羽又是忍不住轻斥一声,这还真是越说越不像话了,刚才就对三叔言语不敬,这会儿又敢调侃起爷爷了。
“是不是非挨了板子才知收敛?”傅龙羽走过来,训龙夜。
傅龙夜吓得,立时站得笔直,不敢吭声了,傅龙裳也忙收了笑容肃立龙夜身侧,亦是噤若寒蝉。龙策也紧张得站了起来,不敢做声。
傅龙羽瞧瞧三个弟弟,到底还是不忍心责罚,只训斥道:“谨言慎行!”
“是。”龙夜、龙裳和龙策同时恭应,龙夜对龙裳和龙策眨巴眨巴眼睛,话也不敢说了。
傅青峰确实没有伯俞泣杖之感,他心中默数着,他爹都快抽了他一百藤条了,可是力道不仅不减,还一下重似一下,痛得他肩背之上,火烧火燎地。
傅龙玉和傅龙城跪在一侧,也都是心下惶恐,不敢抬头。各自思量自己在傅怀这里攒下的错处,都是越思量越是心惊。
傅龙玉琢磨自己必定是要因了再娶之事挨揍的。爷爷如此气恨,三叔那里都寄了信,五爷爷这里必定不会落下。
傅龙城想到的也是娶妻纳妾之事。对于傅家这样的大家族来说,传宗接代、子女婚娶是关乎家族兴衰的大事,也是家长最在意、关心之事。尤其是,傅龙城还是长子嫡孙。
若非傅怀执意要和坝上拧着,傅龙城满十五岁时就该似大堂哥傅龙玉那样,早早成亲生子,为傅家开枝散叶了。傅龙城虽是有文定之妻,却也不影响他先行纳妾。
傅龙城十五未娶,年满十六时,娘去世了,要守孝三年。随后爹去世了,亦要守孝三年。再然后,傅怀诈死避世,傅龙城对外举哀,亦要守孝三年。
所以,不仅是傅龙城这里的婚事耽误了,弟弟们的婚事也都耽误了。为了这些事情,傅怀可是没少被他三哥傅惊训斥。
再后来,总算是太后那里为傅龙城定下了两房妾室,一个明凤,一个花艳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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