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霹雳天道之一线生机-第8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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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风一气,怒上眉头,六艺传世君子风,太学第五任教统今日再现尘寰,随即沉喝一声,背上收在琴袋中的隐中逸品枯木龙吟脱空而出,落地刹那,一柄利刃出鞘,正是君子风之佩剑——剑胆琴心。
天之高,穹无际,任逍遥显男儿本色;地之阔,域无边,志在心闯东西南北。一柄刚柔并济的宝剑,在夜色中绽放出刺眼的光华,那是一心执杀的寒冷,那是一意除邪之决心,“好友传承的学海无涯,怎容尔等践踏。”
义在肩,名和利,薄轻烟倡忠义两全,君子风怒起奔雷之势,誓扫眼前敌人,逼杀的氛围压得四野沉闷,愁云暗涌,未战已临生死关,强大的气势,让周围火佛宅狱一众兵卒心中发颤。
“黯纪天下。”心知对手非是易于,黯纪仲裁者决心先下手为强,反掌巨力,汇一身力量,一掌击出。
君子风沉稳不动,剑胆琴心皓光并闪,陡升的杀意,在眼中映照出一抹乱世的悲歌,剑上旋转的气流,竟是一剑诀引动儒门太学镇教之宝无定三绝之式,霎时万里云景,变化成一幕瑰丽景色,“风扫十方山泽动。”
一交击,黯纪仲裁者已落下风,不得已,再汇邪力,出掌对敌,“黑鳞无谱·天纪黯关。”
“云卷百里乾坤震。”无定三绝已在君子风手上炼至化境,招式变换自如,两招之间的变化衔接的毫无破绽,风卷云,云动风,万里龙卷竟成匪夷所思的双招连环。
双招交落,只闻一声惊天一爆,溅起的黄尘烟幕四野,比拼的力量终究是儒风更胜邪氛一筹,无定三绝化作的璀璨巨剑穿过层层守护,一剑斩落黯纪仲裁者的邪恶一生,而四溢的剑气更是席卷整个儒门太学,所有火佛宅狱的人马瞬间殒命当场。
君子风收气敛沉,剑胆琴心再次回归枯木龙吟之中,再次出世的千言万语,尽付一声长叹,“世事变迁,没想到再次入世,却是这般的场景。”
“人生本就充满各种变数,就像原本的点风缺,不也变成了死神。”眼见君子风愁眉不展,王逸尘上前好心劝解,“现在想这些没用的,不如想想怎样重振儒门太学,那才是现今的重中之重。不如就有你就任新任太学主,重整太学。”
“这……”
恰逢此时太学双令来到,听到王逸尘的意见,俱是眼神一亮,双双行礼拜见新任太学主,“左太学令元成德拜见太学主君子风。”
“不错,有慧根。”王逸尘嘴角一笑,却是想到了另一件事,随即将以一贯之交予君子风,“现在的太学百废待兴,你肩上的压力不轻啊,这柄以一贯之就交你来处置吧,想来这柄剑也会为你带来不少的助益。”
“这……那我就却之不恭了。”
眼见事情以了,剩下的就是太学自家事,便告辞离开了,“秋读书,玉露凉,钻科研,学文章。晨钟暮鼓催人急,燕去雁来促我忙。菊灿疏篱情寂寞。枫红曲岸事彷徨。千金一刻莫空度,老大无成空自伤。”
荒野林中,为了心中的疑问,说太岁扬鞭扫境,强势阻拦莫逍遥前路,凝重的气氛,在三个人中间缓缓荡开,在对视的两双眼中变得深邃。疑问,疑问,深深的疑问,但莫逍遥的面容上,却露出一丝神秘莫测的微笑,“你想知晓什么。”
“你知道的一切。”
“也许这些事情并不见的对你好,也对他好。”莫逍遥嘴角的笑意变得更深了,深邃的眼神中,似是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事,“这,你也要知晓吗?”
闻言一顿,略显迟疑,随后又是坚定的眼神,“说吧。”
“既然你执意如此,那便如你所愿吧。”莫逍遥袖袍一挥,一股悬疑莫测的力量洗扫四野,顿时周围景色一变,亭台楼阁,小桥流水,别有一番悠闲情怀,一座小桌,檀香袅袅,相对而坐的人,饮一壶香茗,一论前世,公论今生。
莫逍遥端起茶壶独自倒了一杯,闻着茶香,思绪飘然,“他的故事,可就说来话长了。当年,道羌大战,天羌族被道真一门大败灭尽,其中三兄妹之一的繁雪逸冬青悲愤不已,而投海自尽。想必你也猜到了,那便是黑海森狱,森狱阎王救下了濒死的逸冬青,进而生下了天罗子。”
“这些我也略知一二,让后呢?”相对于莫逍遥的闲情,说太岁就显得严肃非常,手上的茶杯不时的转动几下,而心思却是全部陷入莫逍遥的话中。
莫逍遥见到说太岁的表情,嘴角微动,“这些事情,只要在黑海森狱稍有打听便不难探得,接下来要说的,可能就不是外人可知,甚至,天知地知,阎王知,国相最多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那便是,逸冬青所生婴儿诞世之时便因黑月照射而夭折了。”
此言一出,说太岁大受震动,而其闪烁着淡绿色的影子也猛然颤动了几下,如不留心观察,很难察觉到其中的变化。说太岁略显僵硬的饮尽杯中茶水,强行压下心中的震惊,“那现在的阎王第十八子,究竟是谁?那第十九子将吞噬其他皇子的预言又是为何?”
“哈,问得好,现在的天罗子是阎王精血所化的备体,备体的字面意义不用我多言吧。”莫逍遥看着强自镇定的说太岁,又在不易察觉的瞥了那影一眼,“而另一个问题,森狱神思的预言,更是无稽之谈,因为神思早已被阎王吞噬成副脑。”
又是一剂猛料,说太岁现在都不知在此时的心境为何,那股莫名的寒意,侵扰在心中,犹如毒蛇猛兽,睁着一双虎视眈眈的邪眼,等待着捕食的瞬间。
莫逍遥一眼便看出说太岁的异样之色,嗤笑一声,“怎样,这就把你吓住了,阎王的百年布计可不止这些,其中种种,也是你意想不到的残酷。说太岁,受黑海狱皇赠与象征王威的阎王鞭,过去对你来说是一种信任,现在对你来说就是一种催命符,不要把阎王看得太过仁慈,他的冷酷无情,将让你大吃一惊。”
“能说与我听听吗”似是下定决心,说太岁想要知晓哪位君王的一切,过去的君恩,在一番权谋之下,变的荡然无存,旅人,终究得不到想要的归宿。
“哈,君之所愿,自当如愿。”
苦境南方,一处人间绝境,蒸腾的高温,喷溅的烟雾,那是生人绝迹的不死火山,终年活动的活火山,不知在那时那刻,便是喷溅出滚滚洪流的死亡之口。天空上,不时盘旋的红色异鸟,尖锐的鸣叫声,回荡在这片火红色的世界。
突然,远处降下一道妖娆魅影,妖冶艳人宛如贵妇一般,阴狠而邪魅,正是与邪玉明妃乃一体两面的太息公副体——玷芳姬。
只见此人顶着炙烤得火热,迅速穿过重重烟灰屏障,来到不死火山一处火山口上,将自太学得到的君子九华玉投入到火山口中。一番平静之后,就是世界末日一般的火山喷发,玷芳姬躲闪不及而瞬间化为焦炭。
喷溅的洪流蔓延整个死地,鲜红的色彩,在此刻成为世界唯一的色彩。而在那处火山口内,竟是出现了一幅惊骇世人的画面,鲜红的岩浆之内,竟是一处世外之地,红色的亭台楼阁,红色的小桥流水,红色的花,红色的树,一切尽是凄迷的红。
“十年寒窗无人识,一朝成名天下知。御笔点化古今事,尽落一叶定乾坤。”
荷塘月色,一片宁静,在这荷塘盛景中,唯有月色照耀,佳人徘徊,“荷叶罗裙一色裁,芙蓉向脸两边开。乱入池中看不见,闻歌始觉有人来。”
蓦然一阵杀声迭起,窜入荷塘月色的杀手,手持着寒刀,团团围住独自赏花的绝情书,“江上侩子手在哪里。”
“嗯,江上快手,与你何干。”
“不说,杀。”
神秘,神秘,神秘,火山异景,绝世罕有,一处人烟绝迹的世外之地,一座鲜红雕琢的桃源画境,端坐在亭内的人,将是何种的风涛袭涌?月色之下,荷塘之内,一场别有目的的围杀,究竟谁将成为刀下的祭品?黑海森狱的故事,又是何种的惊心动魄?说太岁又会做出怎样的人生选择?
第一百五十一章:刀与剑 恩与仇
深夜,是月光下的夜话,亭台流水,在一片宁静中偏偏流淌,将一袭汪水,付之东流。亭内,桌上,袅袅炉烟伴随着清清茶香,平复着听着悸动的心,以及那躁动不安的影,恍惚,一切的命运,皆是玩笑,恍惚,一切的记忆,都是虚假,那此生,将还剩下什么。
“君不见河边草,冬时枯死春满道。君不见城上日,今瞑没尽去,明朝复更出。今我何时得当然,一去永灭入黄泉。人生苦多欢趣少,意气敷腴在盛年。托愿归根问故乡,深邃古河悉前缘。傍路忽忽身非我,存亡何用委皇天。”
听着莫逍遥吟出的行路难,说太岁心中顿感压力沉重,过去的君恩,难道真的都是虚假的表演,犹如知己的相遇,难道也只是算计的开始,苦涩,尽化一声长叹,在夜中飘出久远。
“君不见蕣华不终朝,须臾淹冉零落销。盛年妖艳浮华辈,不久亦当诣冢头。一去无还期,千秋万岁无音词。孤魂茕茕空陇间,独魄徘徊遶坟基。但闻风声野鸟吟,忆平生盛年时。为此令人多悲悒,君当纵意自熙怡。”
听着莫逍遥叹出的歌,说太岁那一抹绿影,在荡漾中,划开依稀久远前的记忆,记忆中的母亲,宁愿囚禁于永寒树内也不远陪伴着自己回到苦境,记忆中的父亲,宁愿舍弃君王的尊严也要保全自己的孩子。原来,算计,早已开始。
“君不见冰上霜,表里阴且寒。虽蒙朝日照,信得几时安。民生故如此,谁令摧折强相看。年去年来自如削,白发零落不胜冠。”
久久无声,久久无语,说太岁心中虽是隐隐作痛,但旅人,终究漂泊,只因旅人,是没有归属的流浪。但,长久的相依相随,是不能割舍的师徒情缘,“可有解决之道。”
“嗯,其实,森狱的阎王始终只有一位,第一代的阎王靠着吞噬其子来保持肉身的生命力,天罗子稍有不同,其中的意义便是如同森狱四位太子之一的玄嚣麾下翼天大魔与猘儿魔一样,是饲主与饲养物的关系。”莫逍遥略微一思,转口开道。
说太岁闻言将手上的茶杯握的咯吱咯吱乱响,脸上,不知是悲愤,还是难过,“人的生命究竟是什么,难道只是一个身份,便能抹杀一个人过去的一切吗?”
“人的意义何其广泛。思想、肉体、灵魂、心灵都不过是其中的意义体现,就看你是如何理解的。”莫逍遥端茶一饮,又倒了一杯,而这杯却是赋予了流水东去,“没有灵魂的肉体,不过是无用的躯壳,没有思想的灵魂,也只是没有根源的魂魄,天罗子的一声,不需要他人来指论,正视自身的过往,只要自己觉得真实,那他的一生便有意义,那他之存在便有依托。”
“请先生赐教。”
“嗯,好吧,反正黑海森狱也不是善茬。”莫逍遥一番良思,决定破坏阎王的计划,“说太岁,我可以为你指明方向,但能不能成功,就看你的了。”
“先生请说。”
既然决定,莫逍遥也不隐瞒,“带来一人,或是带来一物。”
“何人,何物。”
“当年天罗子因黑月照射而魂魄与肉体分离,其肉体被阎王以异法转移到苦境萧山,以萧山之灵孕养肉体,进而诞生出因黑月辐射而演化的杀戮之体。但天佛原乡的玉菩提却是意外发现了阎王的算计,舍弃成佛之机,以佛血点出善体。”莫逍遥说到此饮了一口茶润润嗓子,“你此行便要天罗子肉体,或是骨肉精血,用其还原本体。”
“萧山,其名为何。”
“山鬼名唤百岫嶙峋,山神名唤沐灵山。”
“好,便依先生之言。”说太岁随即起身出亭,牵马翻身而上,的勒锵,的勒乱,的勒马蹄辘辘响,摇曳的火,摇曳的影,在错乱的背影下,在永夜中迈出坚定的一步,踏出逸境,直往萧山而去。
“哈,君不见离人悲,一步一饮泪。君不见游子恨,生时难尽意,死后更何为。白梅沃若冰雪时,从风簸荡入红尘。男儿生逢邅迍世,岂图安命一人身。命中顺逆皆造化,回首百年付歌吟。雪香飞花拂还有,再不闻梅下三愿心。”
随着话音落,这片世外之境意识随烟消散,又复荒野林中,“听雨语多难,听风风更寒,人间多少苦磨难,心死身还归尘寰。”
重新迈步向前,却是走向另一个所在,跟在身旁的絮磬雨心中疑问重重,自己的父亲好像无所不知,真是令人猜不透,“父亲,这条路好像不是回烟雨楼的。”
“哈,为父今日心情极佳,随为父前往四魌界转转。”莫逍遥在前林路,不远的前方,一阵空间波动,通向异世界的大门遽然打开,“女儿,无所不知的父亲看到你心中的想法了。”
“嗯。”
荷塘月色,月霞流映,交织一片波光旖旎,烟愁笼池,沾染半山迷花夜露,习习恍恍,但见月光之下,一位绝代佳人静静抚琴听叶盛,“谷兰沐雨,蓬草分飞。何日来归,观彼荒野。致思苍天,爰得其所。天地虽大,贤者无处。举世滔滔,萧萧林莽。身老岁时,还望鲁山。瓦鬲煮食,聊为清欢。吾道穷矣,托辞芗兰。”
突来一阵寒风,带来杀机降临,葬刀会一众杀手围杀而来,“说出江山侩子手的所在,否则……。”
夜底胧,雾蒸腾,荷塘的月,浓布著一股腥红的杀色,漠然停手的琴,蓦然转瞬的眼,在霎那之间,闪过一丝灼眼的杀,“如果我不说呢?”
“明天的第一缕太阳,将照射着你的尸体。”
绝情书轻声一笑,笑声中潜藏着一丝轻蔑,更有一丝决意,“太阳的温暖,乐意之至。”
“杀。”
“绝情叹,峦山一程水一程,幽幽岁月泊魂孤;泊魂孤,淡月一抹云一抹,叠叠虚空飞雁误;飞雁误,轻雷一霎云一霎,灎灎江湖老鱼苦;老鱼苦,旧仇未相饶,新愁又来渡,迢夜歌弦谁人主?”三千发扬,倩影在转身之间扬刀,“绮罗生,我终于体会到你的心境了,无奈的江湖,从来都是将人卷入,越陷越深。”
水榭外,荷塘边,随著诗吟声扬,杀氛已臻最高点,葬刀会众将举起寒刀泛泛,齐齐攻向绝情书,一时间杀声四扬,兵刃的交鸣,擦出一抹哀痛。
江湖仇杀,未曾止休,一颗弃杀的心,在江涛中翻涌,在翻涌中变的寒冷,绝情的书,云过的月,将此无情寄在刀上,在空中,划出夜色中惊人的白。跳动的身影,在莲叶上轻舞,舞中,唯有手上的刀,绽放出鲜血的红。
绝情刀出,月下引快。荷塘月色,乍开十面杀飨,煞杀的刀光,在无情中喷溅鲜红。一旁毒爪与毒眼见状,跳入战圈。
交战中,突尔天际传来靡靡笛音,引催西疆特有音之毒,绝情书顿感耳目一阵尖锐痛楚,视觉与听觉逐渐迷蒙,随即元功一摧,高声一喝,纳一气归元,月过无声之处,鲜血伴随死亡而倒落,徒留惊异的双眼,满是不可置信。
“区区小毒,能耐我何。”逼人至此,绝情书愤然一怒,双刀转化一瞬之快,眨眼之间交错出苍白的世界,满眼之中尽是弧线的刀锋,避无可避,唯死而以。
就在战局将终之刻,一道青剑飞入战场,震开交战的两方人,随后诗号轻盈而起,“垂柳落叶河上飘,轻烟浮云随风摇。落暮寒鸦添秋意,小桥流水任寂寥。”
眼见事情不妙,葬刀会剩余人马转眼便已逃离此地,唯有绝情书略带不满的冷哼一声,双刀收锋,重回亭下琴边,盏茶一饮,“我当是谁,原来是万年老四的青老四。大晚上的,难道吊车尾都是这么闲的吗?”
“舒愁眉,你毒舌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一改。”清零如水,声音透寒,却是别有玉声潺潺,入耳清明。
随着话音落,剑起青光,华光闪烁中,飘然而出一位妙龄少女,但见来人衣着如翠玉,发黑如墨,长身玉立,流畅而华美。微仰的脸精美剔透,平静温和的黑眸溢出无波无澜的淡然,却如深海般难测。来人也不客套,落座绝情书对面,端起茶水一饮而尽,“舒愁眉,好友来访,你的招待略显寒酸啊。”
“寒酸便不喝,我可没有强迫你。”绝情书说完便不再答话,玉手轻抚琴上,悠扬的琴声,声声慢,声声扬,在这明夜中,传出远方的故事。
天都大殿上,君臣落座,一场即来之会,将讨论接下来天都的各方面动作。突来一阵清雅。潇洒公子,儒雅风君,绝尘而来,“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你回来了。”
“是啊,再次站在这天都大殿上,真是感慨万千。”
四魌界,一处满目苍白的世界,为一尺盈雪,寂然百年,长廊回如深井,响着初心一问。雪白的发,飘拂着苍白的颜,眼神对着一口墨如漆夜的剑。剑下蜿蜒一道血色,流淌着岁月长歌。寂井浮廊,封埋着一则慈光之塔雪谜,谜中困住一人、一剑、一情。
“踏世尘浪,笑尽英雄,看风中变幻,一子决江山,只手风雨翻。任游天地,成败瞬间,烽火照紫烟,千般恩怨了,碧血染青衫。”
诗号才落,赫见一抹红影步雪而入,缓见遍谷白花。飘摇,绽落,摆衣流袖之间,轻花漫天飞舞。袖袍一挥,于漫天之雪中,染遍一席落白,如夏日之红莲,飘落,“才见岭头云似盖,已惊岩下雪如尘;千峰笋石千株玉,万树松罗万朵云。”
来人卧榻一侧,手一翻,红剑横落,遥对如墨之剑,霎时一声尖鸣清音,似是在拜服剑上之君,“剑影神髓,韬光含透,此剑,剑之绝品也。”
“剑气霜华,以血牧剑,能将慈光之塔最劣等的赩矿炼成应未来之器,剑是逸品,人亦然。”
“阁下来此何事。”
“剑上事。”
“噢?”
悬疑,悬疑,悬疑,夜杀刚过,故友来访,深陷红尘的绝情书,又有怎样的过去故事?故事中的人,这位青衣女子又是何身份?四魌界中,风雪之下,两柄剑,剑上的故事将演变成怎样的发展?天都之上,西造之主,武君罗喉,天都之中究竟隐藏了多少秘密?这场会议,又将决定怎样的大略方针?又会为武林带来何种深层的影响?
第一百五十二章:一息百年
四魌界,寂井浮廊,飘飘的落雪,让雪下的人,迷离了双眼,但自始至终,剑者的眸中只有那璀璨的剑,以及璀璨的人,“一名剑者,问剑、斗剑、品剑、识剑都不过是剑道一途的风景,经历了,便是宝贵的经验,沉埋在着雪中,你的剑也变的寒顿了。”
似是在说与殢无伤听,又似是在诉于絮磬雨,低迷的话音,道出潺潺的剑音,于耳中,回味一丝芳华,于眼中,淡出一抹亮色,于品中,展示剑道于心。
蓦然,疏雨零落,漂打一卷未曾合起的轻册,册上文字成糊,清染飞白,墨色成瀑,倾出不成文字的心绪,“薄日风起忽浙沥,展书一卷,读不尽满目苍凉。”
随着朗吟响起,远处一条身影,拓着微雨,走入一幅水墨烟色,烟墨尽处,一双眉目灼灼。莫逍遥嘴角一扯,笑容三分欣赏,“嗯?好浓重的剑肃之气。殢无伤,对第一次见面的人就挥剑相向,你的待客之道,颇为不俗。”
“既是剑上事,书中怎能尽,问剑吧。”叩剑一问,平地骤起三尺冰寒,殢无伤带着不明企图,一会莫逍遥,剑上识,问剑、斗剑,尽在一剑而出,“这口剑上,有你所要的答案。”
莫逍遥大袖一挥,风雪乍飞,于满目苍白中,首见一抹红影绽放出剑影一瞬,“我无问题需要解答,倒是你,殢无伤,你的心结何时才能解开。那个名为即鹿的女人,就是你心上的结,你的剑,已迷失在她的记忆中。”
殢无伤心中一紧,那种名为悸动的感觉,何时出现在了自己的心中,“你到底是谁,为何会知晓这些。”
“我是谁,是你此刻疑问。但,一个陌生的名字,只是让疑惑加深。这名陌生的人,为何找上你?想达成何种目的?这才是你疑惑全貌。”莫逍遥夏风错论,燃遍红霞,竟使寂井浮廊一半落雪化为殷红之色,“夏风与冬雪,谁更凄艳。”
殢无伤眉头紧皱,手上墨剑挥洒飞雪连天,“若无交集的契缘,一名萍水相逢的人,识名已是足够,何须识人?”
“找出我之意义,你的问题就会成形,而问题的答案,就在此剑之上。”言语不停,剑更不能停,莫逍遥以红会墨,是墨染的江山,还是凄然的红霞,“或者,不找问题亦无妨,但观剑,论剑,是一名剑者基本,你殢无伤,看得出剑上的玄机吗?”
墨色的世界,一如江山如画,画中的两个人,以手上的剑,识着剑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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