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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道永恒-第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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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长春没有回答，暴怒过后，灵魂撕裂的痛处愈发强烈，以他的修为，竟然也是抵挡不住。痛楚犹如潮水一般，一浪接着一浪，不断涌来，几乎要将他淹没，同时他还要镇压震荡不已的元神。损伤了一半的元神，若镇压不住，恐怕境界都要跌落了！
赤霄虽然与大殿内的三个人都合不来，甚至是有些矛盾，可那也是政见不合，属于宗门内部的事情。现在古长春在外面遭到重创，实力骤然降低，眼下又处在这开战的关键时期，一个不好，就会演变成毁派灭门的大祸。
他脸色很是难看，沉吟道：“莫非……这件事情从头到尾都是一个陷阱？张为先故意用唐三为饵，引诱古墨上钩，然后掉我们这条大鱼。”
星罗真人缓缓摇头：“张为先不是神，他算不了这么远。前日师弟才融合了元神，从他的那些布置来看，最大的可能便是他们的计划暴露了，然后陷入了大周儒士的围攻，不然的话，以师弟的元神，只需要一次挪移就可以从容退走了……”
星罗真人和赤霄分析着古长春重创的种种可能性，又对张为先，乃至整个大周的想法猜测一番。而一旁那名叫北辰的大汉，则始终一言不发，看着古长春，偶尔目光扫过星罗和赤霄，神色之中，隐隐有着一丝担忧。
过了还一会儿，古长春才再次睁开了眼睛，星罗真人立即就问道：“长春师弟，你那部分元神可有讯息传回来？”
“有。”古长春目光幽幽地看着殿外的虚空，缓缓吐出四个字：“先天灵宝！！！”
随着古长春说出这四个字，三人的呼吸猛地一滞，随即就变得急促起来。
三人彼此对视一眼，随即四人又商量了一番，星罗真人才毅然道：“赤霄师弟，速去通知使者大人，计划就定在下七月十五，请他在那日屏蔽天机。另外通知其余六派，想要大周气运，就拿出真正的实力来，否则我们就举派撤离，远走还乡海。这场气运之战，我们不参加也罢，让他们另外找一支先锋好了。”
赤霄担心地道：“掌门师兄，这样不妥吧，要是惹恼了上宗……”
星罗真人冷笑道：“哼，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他们对我们只会是拉拢。若是一件先天灵宝都舍不得让给我们，我们张罗这些，又图个什么？”
他乜了古长春一眼，又和声道：“长春师弟，你且回山养伤吧，下月中元，我去杀尽儒狗，为你报仇！！至于先天灵宝的消息，我亲自去一趟五梅山，找五梅老人算上一卦……”
第二百一十章 回到天京城
唐泽在森林中找到了那枚雷灵针，回到商队的时候，这边的战斗早已经结束了。
满地狼藉战场上，插满了箭矢，哀嚎的伤者上百人，死者更多。
两座小山似的傀儡妖兽身分离，匍匐在地上，已经一动不动了，地上留下一大片血洼。其中又有几十头被肢解开来的机关傀儡兽，散落在整个战场上，从官道一直延伸至森林中。
来袭的成家弟子几乎全灭，可整个李家商队三四百号人，也损失了大半，足有两百多人死去了，再也活不过来了。即便唐守仁及时破开文心封印，然后使用大手段将一应傀儡斩杀殆尽，可毕竟在古长春的元神世界中耽搁地有些久了。
事实再一次证明，凡人面对修士，没有任何抵抗力。
三人从天而降，引来了巨大的骚动，飞铁双鹰立即就冲了过来。
“大人！”
张为先摆了摆手，示意两人不必多礼，他脸色沉重地看着眼前的一切，神色之中满是悲悯。唐守仁已经被张为先从新封印了文心，看到这样的情形，脸色再次白了一白。
唐泽心中同样不好受，说起来，还是自己将这场劫难带给他们的。
他安慰了一下小跑过来的流星，二话不说，便跟飞铁双鹰加入了救人的队伍。而同样的事情，唐夫人和唐子渊已经在做了。
看到一名儒士过来帮忙，那些伤员纷纷给他投去感激的目光，唐泽之前是易了容的，现在又已经换回了一身梅花长衫，浑身清爽干净，跟之前的形象大异，所以他们也没有认出，救治他们的这个人，之前就在他们的商队中。
在这些人的目光中，唐泽心中的歉疚之意更甚，几乎羞愧地无地自容，手上的动作愈的快了。
没多久，接到消息的神血卫匆匆赶来，立即接管了这里的一切。
张为先大袖一翻，一股昊天清光飞出，直接将唐泽等人托起，向着天京城飞去。
“怎么，还在自责？”张为先问了一句，又淡淡的道：“其实大可不必，这样的事情，整个苍洲每时每刻都在生。而且这些伤亡也罪不在你。”
唐泽轻轻摇头，叹息一声：“我虽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这场大祸事，终究因我引来的！”
张为先点头道：“说起来，我也有责任。放心，这一切，我会安排妥当的。”过了片刻，他声音幽幽地道：“修士自私自利，为了一己私欲，就罔顾他人性命，视苍生如蝼蚁……这样的道，你还要修吗？”
“为什么不修？”唐泽想了想，他说道，“力量是没有善恶之分的，只有自私自利的人，没有自私自利的道。若是有，那也是假道。”不等张为先开口，唐泽又继续道，“儒道开天下太平，建立稳定的秩序，我会考虑的……”
“原本以我的意思，你应该修儒道的，可后来我现，我当时的看法大谬。你向道之心坚定无比，若是我强要你修炼儒道，与你未必有益。今后你或许能走出自己的路，修不修儒道，全屏你自己的心意。”张为先深深的看了唐泽一眼，坚定地道，“不管今后如何，你我都是父子。”
察觉到张为先神色有异，唐泽心中不仅疑惑，随即回望了过去。一如往常那般，两人对视片刻，唐泽才轻轻点头，“嗯”了一声。
见气氛有些沉闷，唐守仁便呵呵笑了起来，摇头道：“我说老大，这可不像你啊，往常我们三人之中，属你最为洒脱，现在怎地变得这么啰嗦……哈哈哈——”他哈哈大笑一阵，又看向唐泽，“无忌啊，你今天可是让我大开了眼界，我们这些老骨头不服不行……以后，还请你多多照顾你子渊大哥啊。”
唐泽心中苦笑一声，自从被张为先知道了“血海人魔”的身份之后，他便一直叫自己“无忌”，唐泽也纠正过几次，最后只好听之任之，现在弄地唐守仁也这般叫唤了。
见自己爹有意舒缓气氛，唐子渊知趣的抱拳，向唐泽投去一个玩味的眼神。
唐子渊天性爽朗不羁，随心所欲而不逾矩，很对唐泽的胃口。这半个多月下来，他们两人已经混地很熟了。
唐泽笑了笑，收起心中的些许怅然，连忙对唐守仁摆手道：“世叔折煞侄儿了。父亲和世叔都是壮年入翰林境界，可以说前途无量。唐三不过是比别人多了几分运气罢了，未来还有许多东西需要学习……再则，按父亲那里算，我们两家是世交，若是单独将我摘出来，我们两家都姓唐，本就是一家。孔圣人也说了，三人行，必有我师。我们大家相互学习，取长补短……照顾子渊大哥的话，世叔这是在取笑我了。”
听见唐泽依旧不承认改姓“张”，张为先不由在心里暗暗叹了口气，随即又得意地对唐守仁笑问道：“如何？”
唐守仁再次哈哈大笑起来。
“哈哈哈——大哥你这是在炫耀啊。如此麒麟儿，却让你白捡了去，这需得多大的气运……”
唐泽被两人夸得有些不好意思起来，老脸微红，干脆不再言语，听着他们闲聊。
张为先颇为照顾实力低微的众人，可以放缓了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回到了天京城，然后径直落在了宰相府中。
见到宰相大人带着四公子平安回返，一众家人才走了过来，唐泽一眼就看清了人群中的唐诚，他正焦急地看着这边，唐泽便冲他笑了笑，表示自己无事。接着又对快步走来的令狐幽影点了点头，笑道：“看样子，你的气色不错，伤势想必已经恢复了吧。”
唐泽离开天京城之前，有将一枚“归元丹”留给了令狐幽影的，并且言明了其巨大的副作用。不过看现在的情况，显然这个她已经服用了。
令狐幽影深深的看了唐泽一眼，清清冷冷的声音响起：“多谢公子赐药。”
说完，她直接来到唐泽的身后站定，落后半个身位。
见到这样的情形，飞鹰忍不住撇了撇嘴，跟铁鹰一起，齐齐后退一步。
三个人显然是认识的，只是随便一站，就组成了一个简单的三才阵法，气机链接在一起，立即就将唐泽包裹其中。
毕竟是三名神通境组成的三才阵，立即就引起了众人的警觉，张为先看过来，笑道：“外出斩杀妖魔，你恐怕也有些累了，先下去休息吧，有什么事情，明日等我早朝回来再商量。”
唐泽向张为先跟唐守仁揖了一礼，又对张鸿文、张鸿儒、大总管等人尽了礼数，这才向唐诚走去。
令狐幽影以及飞铁双鹰，亦步亦趋的跟了上去。
第二百一十一章 紧张的唐诚
“爹。”
唐泽笑着叫了一声。
唐诚嘴唇哆嗦几下，打量着他的情况，见到果真无事之后，才明显松的一口气，轻声念道：“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唐泽微微一怔，随即他便不动声色的看了唐诚一眼，心中立即明白了，唐诚多半是不相信自己是在洗练文心的鬼话，正在为自己担心呐。
心里顿时一暖，唐泽走过去拍了拍他的肩膀，宽慰道：“我好着呐，走吧，我们回家。刚刚才打了一架，饿地很。”说着，拉着他就往外走。
感受到手臂上的温度，唐诚有些梗咽起来，唤道：“幺儿。”
唐泽知道自己这个老爹多半又犯驴了，心中也理解一个父亲担心儿子的心，赶紧加重了语气，肯定的道：“爹——我真的没事，您也不想想，我要是有事的话，父亲也不会让我回来了。这次出门啊，真是一波三折……”
唐泽便将自己离开天京城之后所发生的事情统统说了一边，当然了，其中的凶险挣扎自是不提，主要是吹嘘自己如何英明神武，如何料敌先机，然后将一群猪对手一一斩于剑下。又着重描绘了一番古长春师徒如何愚蠢，处处大意轻敌，自己受天道眷顾，很轻易就抓住了对方的破绽，然后借机克敌制胜云云。
总言之，就是有些小波折，但大的危险是绝对没有的。
唐泽说地有趣，可当他滔滔不绝地说完之后，身边四人却连一个人都没有应和。
飞铁双鹰是几次战斗的直接参与者，知道其中的艰难，说是九死一生，没有一点夸张。而令狐幽影性格清冷，即便心里感觉有趣，也不会表达出来，何况经历了罪酒的教训之后，她已经明白如何当一名合格的护卫了，那就是时刻警觉，拼死保护。
唐诚听完，也没有如往常那般神经大条的很快恢复过来，反而将眉头皱地更深了。
唐泽想了想，凑近唐诚，揶揄的道：“我说老爹，你不是早就眼馋我的落星弓了么？这一次我可是得了很多宝贝，落星弓就送给你了吧。”他取出落星弓，然后在天唐诚面前晃了晃。
以他现在的实力，所需要面对敌人，低一些的，他可以直接斩杀，高一些的，即便使用连珠爆裂箭，也无法起到很好的效果。况且他并不擅长弓箭，所以落星弓在他手中，功用已经不如之前那般大了。
而且他现在有了雷冥剑和雷灵针，也就不需要太多零碎的法宝了。
唐诚下意识的探手接过落星弓，却没有如往常那般细细把玩，而是直接收入储物袋中，眉头依旧竖着。
唐泽这时候便知道，应该是出事了，不然一向开朗的老爹，不会是这幅模样。
突然，他想到了什么，微微吸了口气，试探道：“爹，你是怎么了嘛？是不是……大哥……”
唐诚道：“我很好，你大哥他也很好，最近又升了官。”
“那姜婶婶……”
“她也没事。”唐诚回答着，不等唐泽再次发问，他咬了咬牙，停下脚步，毅然道：“幺儿，为父有话跟你说。”
“哦？”唐泽笑起来，“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呗，弄得这么紧张干什么？”
便在这时，便听到小楼发出一声惊叫，接着就听见她在那边大声嚷嚷着：“快来人啦——公子回来啦！馨瑶姐姐，小彤！”
唐泽满头黑线划过，这才发现，他们已经到了问心雅苑的月门口了，小楼却是在二楼看见的他们。
“这小妮子。”唐泽微笑着，跟着唐诚进了问心亭，便对幽影他们道：“我要跟爹说些话，你们先退到一边，顺便跟小楼他们说一声，让她们准备些吃的。”
等三人离开后，两人落座，唐泽便对唐诚道：“爹，你有什么话就说吧，听着呢。”
“幺儿。”
“诶，在呐。”
“小三。”
“嗯。”
唐诚怔怔地看着他，目光闪动之间，仿佛陷入了某种回忆，代入了某些东西，又过了片刻，他才再次咬了咬牙，毅然道：“你……你其实不是我的亲生儿子！”
他说完这句话后，就痛苦的闭上了眼睛，接着又立即睁开了，然后紧紧盯着唐泽，仿佛注视着自己最心爱的珍宝，只要脱离了自己的视线，就会立即消失一般。
可令他感到意外的是，唐泽听到这个消息之后，居然没有任何反应，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甚至连眼神都没有任何波动，只是再次不咸不淡的“嗯”了一声。
““嗯”是什么意思？”
唐诚摸了摸脑袋，他还以为自己紧张之下，声音太小了，唐泽根本就没有听清楚。随即他微微俯身，提高了些声音道，“我是说，你其实不是我的亲生儿子！”
唐泽点头，淡淡地道：“哦，知道了。”
“哦？！这又是什么反应，莫非是震惊之下……有些不敢相信。”唐诚这样想着，再次郑重地，一字一句地道：“我是说，你！不！我！的！亲！生！儿！子！不是……你懂吗？”
唐泽再次点头，很肯定地道：“对呀，我听清楚了啊，而且我早就知道了。”
唐诚猛地一惊，刚要说话，便听唐泽又在说道：“还是父亲告诉我的……”
唐诚傻了。
过了好半响，他才喃喃地道：“大人他告诉你的，难道他早就知道……”
唐泽摇头：“这我就不清楚了。”
唐诚又看了看唐泽，疑惑地道：“那个……小三啊，你，你难道就不好奇你的身世么？”
唐泽老实地道：“只有一点，不是太多。若是父亲告诉愿意告诉我，我就姑且听一听，就当图个乐子。要是你不愿意说，我也不问。我现在都已经有两个爹了，再多一个的话，我可受不了。”
唐泽知道，唐诚又犯了当初他刚从翡翠森林回来的毛病，患得患失。原以为他这么说，唐诚便能高兴起来，哪知道这一番话却惹得他勃然大怒。
“混账！身体发肤，皆父母所赐，血脉相连，岂有不认的道理？”
唐泽有些弄不动唐诚的想法了，不过对于他的生气，他却是不怕，认真地点了点头，说道：“老爹，我说真的，我是真的不在乎。我有你，有大哥，就够了……”
第二百一十二章 属于唐诚的故事
“你……唉。”
唐诚突然不说话了，心中感动不已，不过他还是沉着脸色，决然地道：“不行，我还是要说给你听的。现在大周已经不安全了，若是有一天……你也好去找你的亲生父母。”
唐泽见他神色凝重，知道他已经察觉到了大周时下的形势，担心自己的安全，想要给自己留下一条退路。
唐泽微笑起来，看着他，点头道：“好，你说吧。”
听到唐泽答应下来，唐诚反而犹豫了，片刻之后，才听他幽幽的开了口。
“我原来的名字，叫做唐永诚，三十九年前，我接到上面的命令，来到大周王朝执行长期潜伏任务，这才改了名字。”唐诚的眼睛望过来，眼神中闪过一丝怅然，他道，“没错……我的真实身份，其实是一名暗谍。”
唐泽愕然了，暗谍就是特工，这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自己的憨货老爹，居然会是一个“特工”。
这样一个冷酷的身份加在唐诚身上，说不出的怪异，他心中甚至忍不住想：“这不是一部‘仙侠片’么，怎么转眼就成了‘谍战剧’了！”
唐泽摇了摇头，微微一想，然后说道：“父亲有昊天镜，他恐怕当时就已经知道你的身份了。”
唐诚点头：“这一点，我早就想到了，只不过无法确认罢了。大人他既然不杀我，我心中自是感激的，所以这几十年来，我一直兢兢业业……别打岔。”
唐诚狠狠地瞪了唐泽一眼，又道：“我少年时住在“小玲珑域”，离这里很远很远，到现在我都不知道“小玲珑域”在什么地方，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去。几十年过去了，我已经不想回去了……刚到这里，我很快就进入了神盾军当兵，没几年，就因功升职，调入了神血卫，又过了两年，我在一场战斗中受了重伤，退役之后，就直接进了宰相府当一名普通带刀护卫，就此潜伏下来，等待上级的指令……嗯，我说的这些，你明白是意思么？”
唐泽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唐诚虽然说地零碎，但也透露出了许多的信息，而唐泽又擅长这方面的工作。他也疑惑，唐诚说话为何这般没有条理，不过只一想也就明白了，一个人数十年如一日的伪装潜伏，他早已跟自己所扮演的角色融合在了一起，甚至忘记了以前学到的相关手段，所以才显得这么自然而然的“憨”！
唐泽道：“明白的。第一，老爹你……你的职位恐怕不高，并且随你一起来的人，应该还有很多才对。第二，你应该并不知道你背后所属势力的名称、地点、势力大小等等一切信息，你就只是一个单纯的情报点。第三，你有且只有一个上线，并且你跟他只是单线垂直联系，跟你那些隐藏在暗处的同伴没有任何交流。第四，你这条线多半已经废弃了，也就是说，你无法联系到你的上级，这几十年来，他也没有联系你。”
唐诚瞠目结舌，呆呆的看着这个自己一把屎一把尿拉扯大的儿子，心中既是佩服又是赞叹，小三他居然展现出了如此强大的情报收集能力，只凭借自己简单的几句话，就分析出了这么多的信息。
他不由得想起了许久以前，训练他们的那些前辈所说的话：“我们的实力或许不强，也没有神通可以直接读取敌人的记忆，但只要用心，敌人往往在不经意间说出的一句话，就是非常重要的信息，可以当百万雄兵……”
唐诚合上了嘴巴，他虽然被震住了，但这种事情，他是绝不会在自己儿子面前承认的。他将虎目一瞪，呵斥道：“说了不要打岔。”随即，他又神色肃然的道：“你猜的大部分都对，但也有一部分错误。我的上级叫“野狼”，我这条线不是被废弃了，也不是他不联系我，而是，他死了！”
唐泽这一次没说话。
“我还记得，那天傍晚，野狼突然找到我，并且让我帮忙照顾一个孩子，说是最多半年，他就会将孩子带走。那个时候，你娘已经有了五个月的身孕，我也有了安定的心思，不想再过那种担惊受怕的日子，我便寻思着，等野狼将孩子带走之后，就找个机会，主动向大人表明身份。于是我就在外面寻了个地方，还找了个奶妈子细心照顾那个孩子，原以为日子就会这般彻底安定下来的……”
唐泽心里暗叹一声，一个长期潜伏的特工，容易生出许多心理疾病，这是在所难免的。老爹在处理这件事情，犯了好几个错误，当然了这都不是重点，听他话中的意思，那次任务显然是出了问题。
果然，唐诚神色黯淡了下来，眼神之中有了一种挥之不去的痛苦。
“那天下着小雪，天气很冷，小云她刚好临盆，却不想胎儿错位，脚先出来……稳婆和大夫忙活了半宿，丹药也服下了，可小云还是没有挺过……一尸两命。紧接着，柔儿就带着野狼的信物来找我，说野狼已死，让我妥善安置孩子……”
唐诚深深的呼吸，怔怔地想着以前的事情，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再次开口。
“小云走了，你二哥也没保住。野狼死了，我自由了，这却不是我想要的结局。我依照野狼的吩咐，打算将你送给一户富贵人家的，可我抱着你，走在街上，看着你笑，正是可爱呢，我忍不住就抱了回来亲自抚养。一来算是完成了任务，二来嘛，也可以缓解我心中伤痛。”
唐泽伸出手去将唐泽的手紧紧握住，轻声道：“一切都过去了，我保证，以后你再不回失去我们中的任何一个。我们家三个人，一直会开开心心的生活。大哥他也老大不小的了，等着段时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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