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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仙-第2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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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重要了。”

    齐师正摇头道:“只是他如今已是执年太岁星君了,这个世道终究还是有了大变化。”

    有了大变化,也代表着齐新年原本必死的命数,或许是可改的。

    但齐新年并不认为这是可改的。

    所以他不愿认命,登天赴死。

    金龙顿了顿,说道:“其实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会有齐新年这样的人?”

    齐师正笑着道:“总会有这样不安分的人。”

    顿了一下,他指了指点头,低声道:“坐镇封神台的那位,看似淡然冷漠,其实也是个桀骜不驯,目空一切的性子,我时常在想,诸圣命他坐镇封神台,他是否也曾经有过一剑把封神台劈成两半的想法?”

    说着,他不免略有感慨,道:“当初我那两个弟子,注定要死,因此我能坐视他们去死,但如果换了齐新年,他绝不愿坐视只是,命中注定,所以就是定数,他们两个必定要死,因此,他们这位胆敢出手相救的师叔,身在远方,没能赶来,而只有我这个见死不救的师父,在一旁等候,却不出手。”

    金龙疑惑不解,道:“若真是定数,那么齐新年登天,岂非也是在道祖眼中?”

    齐师正低声道:“原来是这样的。”

    金龙问道:“原来?”

    齐师正笑道:“有了清原,便都不同了。”

    六月观主说

    下一章已经写好了,本来想合为一章,但这一方面合在一起,略有繁杂,所以整理开来,再修改一下,稍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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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章七五一 国师齐师正【下】

    “什么是定数?”

    “就是一切都注定的!”

    “正如你所言,其实齐新年的一举一动,甚至他的不羁,他的桀骜,他不愿认命的逆反之心,他的所有举动,其实都是道祖看得见的定数。”

    “甚至,他有心扰乱封神,这也是道祖可见的,他做出来的事情,同样是道祖所见的定数之一。”

    “但有了清原,便都不同了。”

    齐师正重复了这一句,他语气中的某种意味,显得愈发重了。

    金龙道行也已高得惊人,但它不是道家之辈,更不是洞玄楼的修行者,修行之法与寻常修道法门不同,对于这一方面,显得愈发迷茫。

    “我还是不懂。”

    金龙略微摇头。

    齐师正笑了声,也不恼怒,看向京城景象,徐徐说来。

    “在我们眼中,过去发生的一切,就是注定的。但是对于尚未发生的未来……我们没能看透,便觉得那是拥有着无穷变化的。”

    “每个人都觉得,将来便是无穷无尽的变化,拥有着万千希望,万千的可能。”

    “但是道祖,早已从无穷尽的变化中,看到了注定的未来……他们看见了的事,就是定数,就是注定的。”

    “而我们不是道祖,所以看不见未来的定数。”

    “看不见定数,就不知道未来是怎样的,其实也就相当于说……对于你我而言,未来是充满无穷变化的。”

    齐师正收回目光,看着金龙。

    金龙疑惑道:“将来是拥有无穷变化的?”

    齐师正点头道:“对于我等无法看透未来轨迹的俗人而言,这句话确实如此。只是道祖终究不同……”

    金龙低声道:“再有不同,不也出现了变故?”

    齐师正怔了一怔,旋即笑道:“是啊。”

    “我们看见未来是无穷变化的,但是道祖从无穷变化之中,看出了必定会发生的事情,这就是定数……”

    “通往未来的道路上,一切都是注定的。”

    “然而还是有了魔祖和清原,他们是不知从何而来,连道祖都计算不到的变数,他们可以说是直接截断了这条路……让这条通往未来的道路,彻底断了去,然后,时日却是不断在流淌过去,从其他无数条道路上过去。”

    “到了如今,就连道祖,也不知道,通往未来的道路,究竟是哪一条。”

    “除非他们两个彻底死透了,截断道路的这两个变数消失了,一切就能重新推演出来。”

    “可惜他们还活着。”

    齐师正稍有沉重,说道:“也不知接下来,该怎么做?”

    金龙听得依然迷惑,道:“我仍然不懂。”

    齐师正说道:“那便等你道行再高几分,静静领悟罢。”

    金龙应了一声,旋即想起什么,道:“不是说那清原避世了么?”

    齐师正笑道:“避得了么?”

    金龙问道:“什么?”

    齐师正道:“你不是看见了这消息之中的意思?这位守正道门掌教……是请我出手,截断所有关于清原的影响,这便代表着,他对于人世,还有极大的影响。”

    “如何截断影响?”

    “便是把一切与他有所关联的人,尽数诛杀……沿着清原的轨迹,灭去清原的痕迹,如此,他对于世间的影响,便会愈发微小些许。”

    “清原已经避世,如何还会有这样的影响?”

    “他自从下界以来,就对人世有影响,就算死了,其实也有影响,何况只是一个完全闭不了的洞天福地?。”

    齐师正说道:“他对于世间的影响,一直都在,若是彻底没有了影响,那么此时此刻,你我就不该提起天杀真君清原的名头。”

    金龙闻言,怔了一怔,若有所悟,道:“这般说来,倒也是如此。”

    齐师正低声道:“他对于世间的影响,不仅仅是他斩杀了多少人,不仅仅是他让诸神无法归位,更是他搅乱了所有的轨迹,不仅是生死,不仅是举动,还有思想……”

    金龙问道:“比如齐新年?”

    齐师正点头道:“正是如此,倘如没有清原入世,那么齐新年就不会登天。”

    金龙说道:“他们之间,本没有交集。”

    齐师正说道:“但世间有清原之名,齐新年仅是听得清原之名,就是影响,更何况,清原在世间搅弄了多少风雨,产生了多少事迹?齐新年经过耳道人,甚至对于清原,有着异于常人的认识……”

    金龙怔了半晌,旋即感叹道:“真是可怖。”

    它忽然想到了紫霄宫的八方无景风。

    掌中一团飓风,能遍及千里,掀起滔滔海啸,影响之广,几乎遍及十数万里……甚至,百万里之外,也并非没有影响,只是源自于风的影响,过于微小,难以察觉罢了。

    而清原此人,影响到的,是整个当今人世,甚至是后世,乃至于未来的三界六道。

    “紫霄宫的八方无景风。”

    金龙低沉道:“守正道门的法子,也杜绝不了影响罢?”

    齐师正沉吟道:“若是能够尽数清除,使得世间再无清原之名,再无清原半缕气息,也算是一种努力,只是其中成效,我也不大看好。”

    停了一下,他又摇头,说道:“当初围杀各方妖魔,实则也是对魔祖用上了类似的办法……只是清原有来历,可以抹去他的一切轨迹,但是魔祖没有来历,所以只能杀掉那些入魔之人。”

    “不过,关于这种方法,守正道门也还在尝试罢了,从魔域一事来看,此举或有用处,但效果不佳。但兴许守正道门是觉得,清原比之于魔祖,要看得清楚,所以此法应该更是有利。”

    齐师正说到这里,也略有不同之意,微微摇头。

    金龙道:“我记得你说过,魔祖的真身是黑莲?”

    齐师正说道:“表面上看来是这样。”

    金龙愕然道:“还另有隐情?”

    齐师正略微摇头,说道:“就是守正道门,至今也寻不出魔祖的根脚,原本上面诸圣无所不知,但魔祖是个例外,也一样看不透。或许……”

    他迟疑道:“其实看透了,但未必要告知于我等俗人。”

    金龙道:“为何在你口中,关于道祖的一切,总是如此犹疑不定?”

    齐师正伸出食指,在小龙双角之间的头颅上,轻轻抚摸,悠悠道:“因为天地之玄妙,没有谁能够一言断定,而道祖之一切,也没有人可以猜测得清楚。我甚至认为……这变数,究竟是不是变数,也是未知。”

    金龙问道:“为什么?”

    齐师正没有回答,只是说道:“还记得在东海时,你听闻清原这变数之时,问过我的话么?”

    金龙顿了一顿,然后点头道:“记得。”

    ……

    当年先秦山海界之间。

    清原变数之名传来。

    人世各方,俱都领命,前去围杀清原。

    “变数?”

    金龙问道:“既然杀了便罢,道祖何不亲自出手?省得世间又因围杀清原而产生更大的动乱?再者说,不是说,道祖无所不能么?”

    齐师正微微一笑,他饮了一杯茶,言语谈及道祖,先是略微正了正衣冠,才道:“道祖是天地的一部分,这天地中的变数,就如同蛀虫……就是以大逆不道的说法,在你身上,钻进了一只虫子,你会怎样?”

    金龙未经思索,立即便道:“运用法力,即刻灭杀。”

    “那就对了。”齐师正说道:“我们身在人世间,对于这天地而言,我们这些修道人,便是天地间的法力,所以诸圣……运用我等前去灭杀清原,就如你用法力去抹灭体内的隐患。”

    金龙似懂非懂。

    齐师正又自说道:“如今封神之势,最是敏感,仙人都不容于世,便是避免人世脆弱,无法承载这等级数的法力。”

    “而道祖之辈,已经超出了仙家的范畴,一举一动之浩大,更为无法想象。”

    “指望道祖出手,莫不是要彻底崩坏人世?

    “这就如同,你爪子当中,有了一缕隐患,为了治疗隐患,你便将这爪子,直接碾成肉泥,自然是不可取的。”

    齐师正言语至此,取过一杯茶,轻抿了口。

    金龙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

    ……

    “当初在先秦山海界,我是这般与你说的。”

    齐师正叹了声,道:“可入得中土以来,如今,我对于当初那番解答,也已不甚认同……那是一番猜测,而道祖却不可测。”

    金龙问道:“那你如今是怎么想的?”

    齐师正摇头道:“不想了。”

    金龙愈发迷惑,道:“不想了?”

    “既然不可测,就是不可想,那就不想了。”

    齐师正说道:“入得中土以来,对于这世间,我又有了更深一层的领悟。”

    “知道得越多,越是知晓自身渺小,越是知晓道祖之难测。”

    “我自幼生长先秦山海界,原以为比之于他人,更要对道祖之辈,认识更深……可如今想来,我从未对于那位已经成道的祖师,从来不曾有过真正的了解。”

    “就算是恩师齐神策,身为祖师亲传,身作真仙之辈,怕也从来不曾了解过成道之后的祖师罢?”

    他俯瞰京城,俯视大地。

    他仰头望天,神色迷茫。

    “天太高了。”

    他低语道。

    ……

    ps:关于这一方面,最后一次强调,算是对于某些同学的疑惑,作出解答。

 章七五二 仙术近成,正一之道

    三危之山。

    洞天福地。

    一道青光闪过,至百里之外,陡然炸开,气势凛冽,堂皇大气,立时席卷开来。

    “距离此术大成,还差了一些火候。”

    修炼至此,他已经算是较为满意。

    这些时日,他无时无刻不在钻研这道仙术,时至今日,总算摸到了临近大成的门槛。

    须知,哪怕对于人仙而言,兴许一门仙术,也足以修行数十年之久,但清原的诸般优势,无论是自身,还是功法,或是这本命至宝,都是他人难以相比的,才能有这等惊人进境。

    “此术修炼到这个地步,就可以尽数交由古镜去推演了。”

    清原这些时日,未有分心,到了此刻,才有了几分松了口气的味道。

    古镜本就有着无穷妙处,能够解析他人法术,从而尽数推演出其中奥秘,使得清原都能轻易掌握。

    当初他便是以古镜,接了孙家长老尚未大成的青龙化元术,然后经过古镜,变得更为完善,横推了过去……到了后来,他修为渐高,逐渐推演完善,手中的青龙化元术,便已经超出了孙家所藏的完整法门。

    而在临东一战,他面对白势至,接下了那白虎衔剑之术。

    此后,不过多久,他就已能将此术学成,从而施展开来。

    反倒是当初从苏关儿手里,得到了乾坤避劫星辰光的修炼法门,可还是耗费了一番手脚,才得以修炼入门,后来经由古镜,方自修得大成。

    如今也是如此,要将这造化会元道修成,还须自己先一步修得个入门才成。

    “一门仙术的修炼法门,对他人而言,乃是梦寐以求。可是对我而言,反而还有几分繁杂,还不如与人交手,接下对方的道术,从而推演,如此更为简单。”

    他这般笑着,也有两分自嘲,因为在他心中,一直都认为,不劳而获,必有弊端。

    例如白虎衔剑之术,从白势至手中接下,推演解析,终于懂得施展。但这些时日以来,他依然在不断演示此法,让自己施展法术的根底,更为稳固几分。

    ……

    “五行之中,木类已至。”

    清原暗道:“这一道仙术,可以用以伤敌,也可以用以滋养,可谓生死兼备。或许修至大成以后,可以用来温养青莲仙种,但如今还有不足,只是,若是用来补足五行仙术的弊端,应是足够了。”

    他的五行仙术,能敌正一的掌中世界。

    当时勉强凑足五行,施展五行仙术,可其实火候还是差了些。

    在五行仙术之中,他懂得八首火龙道,乾坤避劫星辰光,以及白虎衔剑之术,分别属火,属水,属金。

    五行之中,缺了土木二类。

    当时他是用了自身地龙的根骨,去填土类仙术的空缺,又是借用雷法神通,去补足木类仙术的缺口。

    但这两者,终究都不是真正的仙术。

    当日碰撞之后,五行仙术破碎,掌中世界泯灭。

    尽管清原地龙根骨不损,但也虚弱了很长一段时日,而象征着雷法神通的那一颗雷珠,黯淡无光,甚至有了几分裂缝。

    此刻玉如意之上,那雷珠的破损,至今还没有彻底修复。

    “如今木类已有,五行之中,独缺土类。”

    清原暗道:“若能再有一道属土的仙术,五行仙术便可完善……即便再遇正一,五行仙术,集齐于一掌之中,必然能够直接压过正一的掌中世界。”

    他这般想着,不禁想起这些时日,从神符化身当中,得知正一自毁根基,弃去仙体的传言。

    “当时我一番言论,加上魔祖稍有迷惑,他又正是伤重虚弱之时,果然还是如我所想……到了这一步。”

    尽管这是清原的几分布置,但他实则也没有想过,会当真这么顺利。

    当知晓正一确实自毁根基时,他心中反倒没有多少喜意。

    一位冠绝当代的旷世之才,就此毁了。

    ……

    守正道门。

    掌教仍在推演大势。

    而在他面前,赫然便是守正道门人仙鸿烁。

    二人谈过正事之后,才听鸿烁迟疑了下,问道:“正一近来如何?”

    守正掌教摇头道:“仙体已破,损伤不小。”

    鸿烁神色黯然,道:“此事也算师弟我有所疏忽,若能想得周全几分,也不至于让他落到这般地步。”

    “不能怪你,毕竟天杀真君一事,太过于令人惶恐了。”

    守正掌教叹息道:“此事也是他一念之差,非你之过。”

    鸿烁默然不语,尽管他对正一不喜,但是也知正一乃是谪仙,对于守正道门而言,也是旷世之才。

    本门纵然是祖师道统,位列中土道门之首,可失了这等弟子,也是令人痛惜万分的折损。

    作为守正道门之下的弟子,哪怕他与正一谈不上和气,却也难免心中沉重。

    “正一性情如此,你不要放在心上。”

    守正道门掌教,能担任此位,自然不是旁人能比,他的道行及本领,在守正道门鸿字辈当中,或许谈不上最高,但是他执掌山门,运作大势,观测人心,却是世间绝大多数修道人所不能比的。

    对于鸿烁的想法,乃至于其他弟子的想法,他大约也能看得出来。

    “正一性情淡漠,乃是天性如此。”

    守正掌教说道:“他看似漠视万物,连本门规矩都不放在眼里,而实际上,在他心中,对于本门规矩,最是重视不过。”

    鸿烁怔了一怔,似乎有些讶然。

    正一是他无法看透的人物。

    而他对于正一的看法,一直以来,都停留在那个“恃才傲物,目空一切”的最初印象当中。

    未想,在掌教这里,却是听见了关于另一方面的说法。

    “正一不善于表露心中情绪,实则在他心中,也有规矩。”

    守正掌教说道:“在礼仪方面等等小事,他或许不去理会,但关乎本门之事,他从来不曾轻视。”

    “他自幼生长于守正道门,他所认知的一切,都是本门的规矩。”

    “哪怕入世以来,他对于世间的认知,依然局限在本门的认知当中。”

    说着,守正掌教沉声道:“其实正一,才是本门之中,行事最为贴近守正道门真意的人物,他一言一行,深谙本门行事宗旨。”

    鸿烁闻言,略有所思。

    “正一向来专注,以前专注于修行,其道行进境,便是举世罕见。后来专注于寻找清原,十余年如一日,作为一位人仙,寻找一位上人,仍然未有停歇。”

    守正道门掌教说道:“他不是为了青牛之死的私怨,不是为了诛杀变数的功德,而是为了扰乱人世的清原。”

    “异于常者是为妖,不利人世即是魔。”

    “但凡妖魔,穷尽毕生之力,尽斩之。”

    守正掌教看向鸿烁,道:“这就是守正道门的真意,也是正一的真意。”

    鸿烁顿时明白掌教所言。

    守正道门是一脉传承,而正一便是将这一脉传承的行事宗旨,体现得淋漓尽致的人物。

    换句话说,正一便是守正道门的化身。

    “本门不会放弃正一。”

    守正掌教看着这位师弟,认真说道:“若是连足以作为本门象征的正一,也都毁了,那么守正道门,也就没有什么了。”

    鸿烁低声道:“师弟明白了。”

    守正掌教挥手道:“明白便好,如今正一折损,他的机缘,不在当世。”

    鸿烁问道:“后世?”

    守正掌教点头道:“门中栽种的紫莲,经过一番布置,已是象征着我道门气运所在,如今正一折损,被我用秘法连在紫莲气运之上……紫莲不枯,道门不败,正一便不会死。”

    鸿烁怔在了那里,沉默良久。

 章七五三 何沪

    南梁。

    京城。

    文先生府上。

    “何沪?”

    文先生手中的这张折子,是关于何沪的任命,乃是梁太子命人送来的。

    当初围杀蜀国古见渊,兴师动众,波及甚广,诸多地界崩毁,百姓也有伤亡。

    这在常人眼里,不知真相,便知当作是天灾。

    而这个世道上,天灾往往便是报应。

    景秀县的何沪,当时便背了这个罪责,罪名便是:触怒于天,以致天罚。

    原本罪责之重,何沪当斩,后来是文先生进言,免了死罪,让他善后此事。

    何沪行事,一板一眼,也着实极有成效,在这一次行事当中,处置妥当,教人刮目相看。

    如今他也算入了梁太子眼中,使得这位太子殿下,对他颇为看重,意欲提升其官职,但却得知此人过于方正,怕是不识其中深意,这才请教于文先生。

    “何沪此人,才能是有,也算清正廉明,是个难得的好官,只可惜为人过于方正,不识圆滑,也是不妥。”

    文先生略微沉吟。

    何沪那人,虽有才能,但却一直居在芝麻小官的位置上。

    他不懂得贿赂上官,最是受上官不喜,在许多方面,难免受到压迫,他头顶上那盏乌纱帽能够保住,已经是上官念他办事得力的缘故。

    何沪这种人,最认尊卑,无论上官待他如何不好,他作为下官,也终究不敢有所不满。

    甚至,他也不敢越过上官,报上京城。

    只因为按照规矩而言,他一介县令,送往京城的折子,都是要经过这位上官的。

    而何沪极重规矩,便不敢逾越规矩。

    对于上官,他不敢以下犯上,最是认命。

    而对于手下,何沪则不容许有人不公,更不容许有人压迫。

    因为上官比他职位更高,他不敢逾越,而手下之人,职位比他更低,此为御下之道,天经地义。

    “经过一番接触,何沪最重规矩,自然也重尊卑高低,以他的身份,为了太子殿下,舍弃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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