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道-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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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个月后，朱小姐在锣鼓喧天中被迎亲队伍接入了海斗城一个姓陈的富商府邸，成为了陈家的少夫人。不论是朱小姐自己想通了还是其他原因，她肯出嫁，总归是放下了对李林的执念。
　　时近新年，漫天飘起了鹅毛大雪，秀兰的临盆之日也快到了。
　　整条老街上的商铺为了迎接新年到来，已经陆陆续续闭门谢客。
　　秀兰现在肚子大的不像话，赵四初为人父紧张妻儿，几乎不许她下床，生怕她动了胎气。其实赵四太过杞人忧天，秀兰自怀孕起便一直由无瑕用灵丹护着，身体比一般的孕妇好了不知多少倍，根本不可能有一点意外。
　　大年二十九的晚上，李林冒着纷纷扬扬的大雪来拜年，秀兰看到他很开心，留他吃晚饭。朱小姐出嫁后朱家夫妇倍感孤单，对李林这个义子更加疼爱了，大年夜必定是不许他出去的。想到这里，李林便欣然应允了。
　　赵四发挥厨艺折腾了一桌丰盛的大餐，连李林刚送来的熊掌、燕窝、鲍参翅肚都统统用上了。席间秀兰夫妇与李林有说有笑，无瑕偶尔也会开口几句，气氛融洽，其乐融融。
　　眼前的情景让无瑕心生茫然，她不禁想，若是当初恢复灵智后未曾选择踏上修仙这条路，是否她也会像他们一样，逢年过节，与她的家人们共处狭小却温暖的房子里，有说有笑。
　　只是这个答案她永远也不会知道。
　　若她没有选择修仙，此刻她早已作古，甚至轮回转世。
　　若是没有发生接下来那些事，此刻她根本不会身处三千都，不会在海斗城这条不起眼的老街上的一间屋子里，与这些未曾出生在同一天地、甚至不在同一年代的人们坐在一起……
　　因果因果，若无因，何来果？
　　屋子里烧了炭火，为了透气窗户一直打开着些许。晚饭过半的时候，窗台上先后飞来两只色彩鲜丽的小鸟，或许是觉得暖和，停在那里便不走了，低着头梳理羽毛。
　　“呀，好漂亮的小鸟啊！”秀兰无意间看见，惊喜道。
　　深冬时节，很少能见到颜色鲜艳的鸟到处飞，李林与赵四也有些意外。
　　“它们可能是饿了。”无瑕拿了一小碟玉米粒走向窗边，两只小鸟被她挡住，其余三人并未看见它们在无瑕面前化作了两道光芒。
　　符鸟，也是传音符的一种。
　　这两个消息，一个来自城中白泽商盟分部的掌柜，告知无瑕她预定的材料今日已经全部集齐，随时可以前去支付余下金额然后提货。
　　这并不很急，急的是另一件事。
　　三大商盟联合主办的拍卖会那边通知拍卖会开始的具体日期。因为无瑕手持邀请玉牌，便收到了消息。
　　绿光城只是个小城，海斗城并无传送阵直达那处，需要先传送到就近一个城市再飞行一段时日才能抵达。
　　算上赶过去需要花费的时间，无瑕便知，这短短一年的化尘入世，已至尽头。
　　一切都是这般仓促，修仙者的世界，哪会管世俗界的凡人是否正在准备迎接新年？
　　只可惜她无法陪秀兰夫妇度过这一年的最后一日，也无缘看着秀兰的宝宝呱呱坠地了……
　　当天深夜，无瑕在药铺的小木桌上留给秀兰夫妇一封书信，用两瓶灵丹压着，然后不声不响走出了药铺。
　　回首望向自己经营了一年的小药铺，那一刻无瑕心中竟升起了点不舍的感觉。
　　她摇摇头，走出银装素裹的小巷，前行间清秀沉静的紫月已化为玉雪倾城的无瑕。
　　巷口，有人抱着双臂靠在墙上，竟是在等她。
　　李林看到她，开口便道：“你要走了么？”
　　“你怎么知道？”
　　“晚膳时你喂过那两只小鸟后神色便有些不对，那不是普通的鸟儿吧？我去翻过一些书籍，书上说修仙者入世若非遇上特殊情形，平日不会动用法术。既然你用了法术，就证明你要离开了。”
　　无瑕点了点头，“差不多就是这样。我收到了紧急的消息，必须马上走了。否则的话，我倒是想再陪秀兰几日，看着她的孩子出生……”说到这里，她轻叹一声，“也罢。缘分此物原本便缥缈，我辈修士何尝敢奢望……”
　　李林看着她，“你办完了事，还会回来么？”
　　无瑕思考他的问题，却发现有些茫然，“即便我说‘会’，又能保证什么呢……这百年流离，前途从未可知。未来将往何方，我自己也无法把控。”
　　李林微微蹙起眉，未曾说话。
　　无瑕牵了下唇角，“你还太年轻，自然不懂。”
　　李林不服气，“你开始修仙的时候，难道不比现在的我年少么？”
　　无瑕摇了摇头，“当初就是太年轻，不懂前路茫茫……大道无情。”
　　一个小瓶出现在李林身前，他拿起一看，疑惑抬头：“是什么？”
　　“仙丹。吃了能够长生不老平，容颜永驻。你愿意服下它，自此走上这条路，任身侧人与物来了又去，始终只影前行么？”无瑕转过眼来，缓缓问他。
　　冰天雪地中，她孑然一身，冰冷的月光将纤细的身影投射在雪地上，清雪飘摇。
　　李林忽然便觉得，她并不在他的面前，而是独自站在一条漫无尽头、孤独寂寥的道路上。
　　他握紧手中小瓶，张口，说不出话。
　　无瑕渐渐却露出一个平静的笑容，“骗你的。强身健体的灵丹，保不了你长生不老，长命百岁还是没有问题的。相识一场，算是离别之礼吧。有缘再会。”说罢，她抬步向前走去。
　　李林一直看着她走远，待她的身影被遮目的大雪隐去的一刻，他上前几步大喊：“你的本名叫什么？”
　　风雪呼啸，李林望去，冰雪寂夜下，已空无一人。


第114章　拍卖会
　　绿光城是个偏僻小城，没有任何往来他处的传送阵，但三大商盟联合举办的拍卖会每一届都在此举行；　这无疑是一座彻头彻尾的修仙者城镇。
　　无瑕一进入城中；　便感觉到了笼罩着全城的禁空、禁斗禁制。来此之前她已打听过；　别看绿光城建筑古旧街上也不繁华热闹，三大商盟却是派了大量人手驻扎城中维持治安的；　这一切都是为了每隔五年一次的盛大拍卖会顺利进行。
　　绿光城没有绿光；　反倒能看见远处天空中弥漫着浓郁的黑雾；　因为绿光城外仅千里；　便是绿海郡著名的毒瘴沼泽。听闻那沼泽中的毒瘴之气；　连结丹修士吸多了都撑不住。
　　绿光城受毒瘴沼泽的影响；　虽然并无瘴气蔓延至此；　城镇上空却常年都阴沉沉的，不见天日，整个城市给人一种压抑黑暗的感觉，再加上来往修仙者身上魔气环绕；　犹如一座鬼城。
　　在飞龙郡的时候还不觉得有什么；　但到了人类集中的绿海郡，无瑕便明显感觉到魔道盛行。
　　三千都产出魔气之地远远多于神洲大陆，并且这里自古流传下来的功法中魔功占了绝大多数，整个三千都那寥寥两成的人类修士中，大部分都是魔修，余下一部分人即便不是纯魔修，但也多少会修习一些魔功，纯粹的正道势力比较少见。
　　最典型的例子绿海郡第一大修仙势力不夜宫，就是闻名三千都的魔道宗门之一。不夜宫中佳丽三千，全部都是宫主夜君的双修炉鼎。传闻夜君英俊潇洒，温文尔雅，从不强求女修，不夜宫的侍妾都是自愿投入夜君怀中。那些女修经过与夜君双修，修为也会有明显提升。
　　另外飞龙郡第一大宗万妖坛虽非魔道，但其门下弟子不论人妖，或多或少都有些会修习魔功，例如徐飞为了突破结丹后期修炼尸煞诀。同理，就连三千都第一大修仙势力祖灵山亦如是。
　　由此便知在三千都，不光人类，妖修中也有少数修习魔道。但在三千都的修仙者眼中，不论修仙还是修魔都只不过是提升修为的一种途径，正魔两道之间的矛盾并不激烈，正道人士也不会对魔道嫉恶如仇。
　　但话又说回来，即便这里正魔两道相处比较和平，无瑕也不习惯这般格格不入的置身魔修当中，所以她打算这次拍卖会上收集到需要的东西就马上离开。
　　来绿光城前无瑕先去了海斗城那家白泽商盟分部提货，将剩余三成款项付清后钱袋又扁了一大块。接着她去九凤商盟分部将化尘入世这一年准备好的灵草与几瓶极品灵丹卖了，得到了天文数字的灵石。
　　这些灵石是为这次拍卖会准备。抵达绿光城是下午，而拍卖会晚上开始，无瑕没兴趣去那些出售魔修物品的店铺逛，找了一家茶楼坐了会儿。
　　拍卖会场地设在一座巨大豪华的三层石楼中，入场时无瑕才知道古大陆给她这块邀请牌是块二级贵宾牌，有名炼气十层的丫头将她引上二楼一间包间。
　　房间不大，布置得清雅精贵。小丫头退下后无瑕四处观察了一番，发现这石楼内部呈扇形，展台位于一楼露天广场，建在扇形那个角上。一楼没有包间，只有几十排坐位围着展台，二楼与三楼分别沿着扇形的圆弧建了一圈包间，看来三楼客包间坐的是手持一级贵宾牌的客人。
　　主办方非常周到，包间中设了禁制，阻隔神识探入，因为他们知道能够买得起邀请牌的人，必然将在本次拍卖会中大展拳脚，那么隐私与安全便是必要保障。
　　无瑕在自己的客房中喝了会儿茶水，整个石楼突然灯火熄灭，一束亮光打在了展台上，一名美貌的红衣少妇站在那里对众人露出端庄的微笑。
　　“是红夫人！这次拍卖会由红玉夫人主持！？”
　　“不得了了！红玉夫人亲自主持，肯定会出现好东西！”
　　楼下噪杂起来，无瑕坐在窗口往下面一扫，一楼的宾客几乎都是筑基期修为。她若有所思看了眼二楼和三楼的包间，恐怕结丹期之上的修士都在这里。只是不知是否有元婴修士？
　　虽有此好奇，但无瑕并没有不知死活的用神识去探。
　　清亮妩媚的嗓音在石楼中扩散开：“欢迎各位贵宾，妾身是受主办方委托主持本次拍卖会的红玉！”
　　“红玉夫人！红玉夫人！”
　　观众席上响应起热烈的呼唤声与掌声。
　　红衣美妇微笑着抬起玉手做了个手势，一楼安静下来，“本次拍卖会仍旧由绿海郡三大商盟联合主办，为了向大家证明拍卖品的珍贵性，妾身将请上主办方委托鉴定珍品的三位道友！”
　　三名修士走上展台，一名白发老者，一名青年书生，一名驼背老妪，都有结丹期修为。一楼观众们爆发出议论声，期间缕缕夹杂着三个名字，无瑕听了一会儿，得知这三人都是成名已久的权威人士。
　　宾客们对拍卖会充满了期待，红衣美妇将三名修士请下台，说道：“不再耽误各位的时间了，拍卖会正式开始！”
　　震耳欲聋的掌声中，侍者推着小车将第一件拍卖品送上展台。
　　红衣美妇揭开盖在托盘上的红布，露出其下一颗弹珠大小湛蓝湛蓝的圆球，说道：“下天中期海鲨兽的妖丹。众所周知，海鲨兽是我绿海郡海域中最凶猛的一种海兽，下天中期的海鲨兽斗起法来，不亚于下天后期的其他妖兽！其妖丹的珍贵程度不需妾身多说，起价一千上品灵石！”
　　“一千三百灵石！”立即就有人喊道。
　　“我出一千五百灵石！”
　　“一千八百！”
　　无瑕看着托盘上那颗海鲨兽妖丹，点了点头。海兽原本就比其他妖兽强大，这海鲨兽又是海兽中最强大的一群之一，一头下天中期的海鲨兽恐怕要一名结丹修士才能万无一失拿下。
　　三千都妖类众多，妖丹的妙用便被开发得十分彻底。妖丹除了能拿来制成一些功用特殊的物品外，最重要的是可以通过炼化其内妖力增进修为，不论人类修士还是妖修，都对此物十分青睐。妖兽越强大，妖丹内妖力越精纯，若非无瑕已经结丹，对这枚海鲨兽妖丹恐怕也会有不小的兴趣。
　　最后这枚海鲨兽妖丹被一个年轻男修用两千三百灵石拍走了，红衣美妇让侍者将第二件商品推上台。
　　接下来二十多件拍卖品全部都是针对筑基期修士的，大半夜的时候，第一件面向结丹修士的拍卖品终于被两名娇俏女修恭恭敬敬的送了上去。
　　红衣美妇小心翼翼拿起推车上那犀牛角一样的商品，“未开灵风属性大神通妖兽成年龙卷兽的角！大家都知道，龙卷兽的身体是宝贵的炼器材料，其中以角尤甚！这个龙卷兽角的主人有中天初期修为，角内凝聚了灵力精华，珍贵程度大幅上升！一万上品灵石起价，每次竞价不低于一千灵石！开始！”
　　话音未落，二三楼便响起了此起彼伏的竞价声，不一会儿就将价钱喊到了两万灵石！最后这龙卷兽角以三万灵石的价格被二楼一间包间中的宾客买走。
　　接连下去被推上台的都是针对结丹修士的珍贵物品，一楼宾客彻底偃旗息鼓了。不论是身家还是修为，他们都完全抢不起这些东西。
　　无瑕看着一件件奇珍异宝被拍走，暗自有些后悔来的时候没有多准备一些灵石，不得不说其中许多物品她也十分心动。
　　就这样等了大半个晚上，无瑕参加此拍卖会的目的之一火炼精终于出现了。红衣美妇喊出底价两万灵石，无瑕立刻就清楚喊出五万灵石的高价！
　　整个拍卖场都突然安静下来，红衣美妇和一楼宾客们都惊讶的望着二楼无瑕所在的包间，无瑕能感到二三楼其他房间的客人也看了过来。
　　这就是她要的效果。
　　无瑕在神洲大陆的时候，曾在一本世俗界的书籍上看过这种竞价场合客人的心理分析。
　　人们在拍卖会上很容易被气氛感染，拿火炼精举例，若是一点一点的叫价很有可能最后价钱被叫到五万灵石以上还未盖棺定论。但如果抢得第一手叫价叫出五万灵石这个惊人的数字，便可以令绝大多数竞争者心理上产生障碍，放弃竞价。
　　结果火炼精成了这次拍卖会上第一个毫无悬念一口成交的商品。
　　火炼精过后无瑕又等了许久，才等到余下两个目标中的霜寒液出现，无瑕依旧在红衣美妇说出三万五千灵石的底价后马上就叫出了七万灵石的高价。只不过这次不如上次顺利，三楼有个客人也对此物很执着，两个人争了起来。
　　无瑕对目标商品是不计代价志在必得的，最后以十一万灵石的高价将霜寒液抢到了手。
　　霜寒液过后便是本次拍卖会的压轴商品，无瑕已经做好了将剩余灵石全部花出去的准备，谁知那物却并非她期望的紫涛玉露。
　　红衣美妇喊出五万灵石的底价后满含期待的朝无瑕的包间看去，无瑕却一声未吭，任由此物经过一番激烈竞争后被三楼方才那个跟她抢霜寒液的客人用十七万灵石买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总觉得很累很没力气，而且睡不醒，又不想码字，注意力无法集中……可能是没运动的原因


第115章　地下拍卖会
　　拍卖会结束天已经亮了，宾客们纷纷离席，无瑕在包间停留片刻；　等人走得差不多了便开门离去。
　　一年前那白泽商盟分部的掌柜对她打包票说这次拍卖会将出售紫涛玉露；　结果连影子都没看见；　不失望是不可能的。不过能顺利得到火炼精与霜寒液，也算是基本达成了目标；　紫涛玉露只能另想办法了。
　　无瑕去石楼内指定的房间支付灵石领取拍得商品；　在她前一个进去的是一名矮矮胖胖的女修；　结丹中期。当无瑕从石楼出来后；　发现那胖女修站在前方对她露出一个友好的笑容。
　　无瑕客气的颌首；　胖女修上前道：“这位妹妹拍卖会上出手爽快目标明确；　必然是做了万全准备。只是那压轴商品你不曾竞价；　恐怕来此之前消息有误，并未集齐所有目标物品吧？”
　　二三楼的包间都有禁制，里面宾客的身份是保密的。无瑕微微细起了眼，胖女修笑道：“我是方才付款时察觉妹妹身份；　因为我去的时候只剩下火炼精与霜寒液还未领取。实不相瞒；　我便是与你竞价抢霜寒液的人。”
　　无瑕心里抱怨拍卖会保密工作不彻底，对胖女修道：“这位道友究竟有何事，直说吧。”
　　“哈哈……是这样的，绿光城每五年一次的大型拍卖会结束后，同境界修士间都会有一场地下拍卖会。妹妹你也知道，修为到了你我这般程度，修炼所需物品便愈加珍贵难寻，想在一次拍卖会上全部网罗是不可能的，从同境界修士那里换取也是一条不错的途径！地下拍卖会参与的人越多，找到所需物品的可能性越大，所以我想邀你参加！”
　　“都是结丹修士，交换的东西等级必然不低！丫头，去看看也无妨！”珈兰道。
　　无瑕想了下，答应下来。胖女修将时间地点告知，与无瑕告辞便又去游说其他结丹修士。
　　地下拍卖会定在午后，无瑕在绿光城中逛了逛，时间差不多了便往那处走去。
　　地点选在一栋偏僻的小阁楼中，每个参加拍卖会的人都要交付一百上品灵石。一名披黑斗篷被魔气遮着面容的侍者递给无瑕一块玉简，无瑕的身影立即便被一层模糊的幻象笼罩。
　　来此之前无瑕还犹豫过是否换个模样，现在倒是不必了，主办地下拍卖会的人十分周到。
　　小阁楼中有一张长桌，周边只剩几个座位空着，无瑕挑了一空座位坐下，随意打量四周。
　　参加拍卖会的人不多，只有十几个，除了能感觉到都是结丹期的高阶修士，所有人都跟无瑕一样被幻象模糊了身形，不知胖女修是否已经到了。
　　过了一会儿又有几人陆续到达，长桌旁的座位坐满，拍卖会开始了。
　　众人按照座次，从入门那人开始展出商品。那人拿出一个手掌那么大的红毛小兽放在桌上。
　　小兽蜷着身子眯着眼睛似在睡觉，那人一手抚摸小兽背上绒毛，说道：“火纹兽幼兽，火属性大神通妖兽，下天中期便可猎杀下天后期与筑基后期存在！此兽天赋高，开灵成功几率极大，开灵前认主便等同多了个最忠心的奴仆！我要换一颗九头蛇卵或等价灵石！”
　　房中一阵安静，坐在桌尾的一个人道：“我没有九头蛇卵也没有那么多灵石，但是我有一颗毒面玉郎蛇的卵，换么？”
　　那人道：“不换。”然后手掌一拂把小兽收回袖子里。
　　于是第二人拿出商品陈述功用与换取条件。
　　如此转了六七个人，到了无瑕这里。
　　众人都看过来，无瑕拿出两瓶极品灵丹与一袋灵石放在桌上，说道：“两瓶结丹期适用的极品丹药与八万上品灵石，换一样材料与一个消息。”
　　有人道：“能先看看丹药么？”
　　无瑕施了个小法术一瓶丹药向说话的人飞去，那人打开闻了闻，身形一震，仔细鉴别起来。周围的人好奇也凑过去，然后房中响起了一阵轻呼。
　　“什么材料和消息？”先前问话那人迫不及待道。
　　无瑕说：“一瓶丹药与八万灵石，换紫涛玉露。另外一瓶丹药换一种名叫帝月流浆的物品的消息。”
　　那人取出一个乾坤袋，倒出一块鸡蛋大小紫莹莹的矿石，“紫涛玉露，够么？”
　　无瑕看了一眼，“不够，至少还需要三块这么大的。”
　　那人握着丹药犹豫一下，最后说道：“好，我可以再给你三块这么大的紫涛玉露，但是还要再加两万灵石！”
　　无瑕心中一喜，却并未表现出来，“成交。”
　　那人收起丹药，拿了块玉简刻了点东西连那块紫涛玉露一起丢给无瑕，“这块紫涛玉露给你，丹药我先拿走了。剩余的紫涛玉露不在我身上，今日晚点你带上十万灵石来这个地方找我。”
　　无瑕见那玉简上的地址只是城里一家普通客栈，不动声色将玉简收起，看向众人，“帝月流浆的消息，无人知晓么？”
　　房中安静了片刻，角落里响起个轻细的声音：“……我不清楚哪里能够找到帝月流浆，但是我能告诉你此物是什么。可以么？”
　　帝月流浆不就是种炼器材料么？
　　无瑕从前一直这么认为，但听这人的话，似乎不是那么简单。她蹙眉考虑了会儿，将丹药抛到那人身前。
　　那人一喜，连忙取出一枚玉简贴在眉心，然后将玉简扔给无瑕。
　　拍卖会继续进行，但无瑕已经没有心思管这些了。她探看完那枚玉简的内容，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原来帝月流浆真的就像字面上的意思一样，是帝流浆的一种。
　　帝流浆乃月华精气中才可能含有，食之修为大增，甚至传说还可补命！但从未听闻帝流浆还能够拿来炼器。
　　这也就罢了。帝流浆已是人界难寻的东西，而帝月流浆却已不能用难寻来描述，可以说现在的人界根本是找不到的！
　　因为帝月流浆乃日月共存于寒夜、天火绛月的奇景发生时的月华精气中才有！
　　这千载难遇的天象在三千都历史上都没有记载，唯有极少数古老的典籍中说上古时代出现过一次，而那时，祖妖他老人家都还好好活着呢！
　　先不说那些典籍说的是真是假，就算那时有人收集了帝月流浆，并且一直没有消耗掉，但时至今日此物也不知流落何方了！
　　帝月流浆是炼制九离流尘月的最后一种、且最重要的一种材料，若是找不到，那这些年收集的材料便将全部作废！
　　无瑕握紧了手心。
　　傍晚时分，无瑕离开阁楼。绿光城的街道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