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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真之攻略面瘫师弟-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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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澹台颂脸色黯然,叹道:“我所言俱实,你既然已经破除了潋山护山法阵,也不见得就这么想遮掩身份,又何必抵死不认?你……你才是真正的程澂吧?”
  韩绻道:“什么真的假的乱七八糟的。你既然已经和程小郎君结成道侣,就该好好双修去,跑出来勾三搭四的,是想学徐门主么?”
  澹台颂道:“我只是不甘心。”
  韩绻嘴角微微一撇,似有几分嘲讽。澹台颂只得主动道:“韩绻,你既然不想承认身份,我便叫你韩绻好了。这世间皆知潋山六子是当年潋山老祖亲自从千万名六合盟后辈子弟中挑出来的,个个人中楚翘资质绝佳。虽然玉螺洲修为比我们高的人也不少,但是进阶如此之快的却是罕有。你们几个皆出自世家名门,只有我,虽然我名义上是程盟主的弟子,但实际我却是俗世出身。”
  韩绻嗯一声:“知道了,不过我对少盟主的过往并无兴趣,咱不说了行吗?”
  澹台颂幽幽叹道:“不想听么?然而我不说却是不行,你最好乖乖听完,不然我会生气。”
  韩绻没来由后脊骨一凉,不着痕迹退后两步,敷衍赔笑道:“你说你说,你只管畅所欲言。”
  澹台颂道:“我和你们不一样,资质在六子之中比着也算不得上乘,却因为家生变故孤苦伶仃,侥幸被程盟主带上了潋山。从前我庸庸碌碌混迹于红尘之中,哪里知道什么叫做方外之人,又哪里懂得何为修行。这眼界顿开之后,只觉得自己和别人简直是云泥之别,特别是当时并称为潋山双璧的方锦容和凤覆茗,俱都少年英武气度超然,你不知我多么羡慕他们。但是羡慕也没什么用,我只有付出加倍的努力,才能缀着他们的步伐艰难前行。”
  他很勤奋很努力,在漫长的修行岁月中,吃过别人想都想不到的苦,最后终于脱颖而出,虽然资质修为始终比不上方锦容和凤覆茗,却练就一番伶俐通达手段,将潋山一应庶务打理得妥帖。后来六合盟日渐扩展,杂务渐多,盟中几位长老提出再设置两位副盟主,从少年子弟中择优而选。只是有个条件,任命前须得先入世三十年,历经俗世百态后方可就任。
  这两个职位简直是为方锦容和凤覆茗二人量身定做的一般,但为着澹台颂乖巧伶俐通晓庶务,程驿做主将他未上潋山之前的十三年世俗经历也计算入内,只让他入世十七年,便直接任命了副盟主一职。
  他喃喃讲述与韩绻听,陷入往事不可自拔,煽情着莫名的煽情,感动着自己的感动,末了双目幽幽盯着韩绻轻声问道:“你觉得我容易吗?”
  韩绻只得道:“的确不容易,你辛苦了。”他在心中狠狠骂道:“他娘的谁都不容易!”


第14章 赝品
  澹台颂双目瞬间散发出异彩,在浓墨般的夜色中灼灼生辉:“你也觉得我不容易?那么我既然付出了这么多,我该不该得到世间最好的东西?”
  韩绻无奈道:“该!而且你已经得到了,程澂他人间珠玉举世无双。且你做了程盟主的乘龙快婿,等他将来任满之后闭关去,下一任六合盟盟主必定是你,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澹台颂深深看着他,似是下定了决心,终于沉声道:“可我不甘心得到一个赝品。”
  韩绻闻言瞪了他一眼,暗道你不甘心得到一个赝品,难道你想要一个残次品?放着体面不体面,真不愧是入过世的人,这心思蹊跷得独具匠心。然而此事他不好多做评价,便模糊道:“少盟主是不留神弄了个赝品法器回来?这个好说,其实有的赝品如果是高仿,就回炉炼化一番,用起来跟真品也不差什么。”
  澹台颂道:“别装傻,其实你和……和他在敛锋阁里抓着钩沉相持不下之时,我已生了疑心。你的血染在了钩沉上,等你醒过来,就和从前看着不大一样了。”
  韩绻闻言惊诧异常:“什么不一样,难道我变美了?所以你对我一见钟情?”
  澹台颂无奈道:“你能否好好听我说话?我和你哪里是一见钟情,我也不是冲着你长相来的,你自小我就……我就……”
  他突然再次伸手,这次挟几成法力,韩绻被辖制住身形躲避不开,又被紧紧抓住了手,心中震惊无比,他当然知道澹台颂不是冲着自己长相来的,难不成是冲着吃相来的?这简直荒腔走板,他不禁怒道:“你做什么,简直是色狼行径,再不放手我可喊啦!”
  澹台颂笑意微微似有几分得意:“你喊吧,且试试喊了有用无用。”握住他手指放在唇边轻轻一吻。他温热的双唇蹭过韩绻手背肌肤,韩绻身躯一震毛发皆悚,忍不住“嗷”一声惊叫,尔后索性放声大喊:“色狼!色狼啊!澹台颂真的是色狼!啊啊啊,他抓着老子的手不放!他……他还……师弟,师弟,快来救我!”
  这空谷悠悠的,本该声传九野,但他却忽然发现连回声都没有。他不禁哑然四顾,见脚下荧光闪动,身周环绕灰蒙蒙的光幕,连山川轮廓都变得模糊不清。原来澹台颂不知何时悄悄启动了那个早就布下的小法阵,将两人困于其中,他便是喊破了天,这声音也传不出去。
  澹台颂也被他的狂喊吓了一跳,忙松手道:“这法阵你一时破除不了的,你稍安勿躁听我说完。我知你如今走投无路,我给你先寻个地方安顿下,不会有人知道……”
  韩绻怒吼道:“闭嘴!我破除不了,我让人砸开行不行?师弟,砸!”随着他咆哮之声,他身后不远处法阵光幕上忽然传来一声闷响,竟然真的破了一个大洞,覃云蔚右手倒提一把大锤子,左手拖着一个人大步入内,问道:“怎么了?”
  韩绻怒指澹台颂:“他欺负我,师弟打他!”
  覃云蔚闻言随手将手中人推开,一锤子就抡了过去,澹台颂忙侧身躲开,锤子砸在他身后光幕之上,又是一个窟窿。这一言不合就开砸,此情此景简直匪夷所思,澹台颂瞠目结舌,待看到覃云蔚拖进来的人竟是程澂,不禁心中一虚,忙道:“你行为如此野蛮,别误伤了他二人,我们出去说。”从光幕破损处闪身而出。
  覃云蔚随之追杀出去,澹台颂倒是打算解释几句,无奈覃云蔚充耳不闻步步紧逼,法阵外澹台颂带了许多属下来,他索性一声召唤,纷纷从树林中涌出,覃云蔚不怕人多,打架就是人越多越好,双方各执法器战成一团。
  韩绻从澹台颂莫名其妙的表白中回过神来,转头去看看覃云蔚扯进来的人,却是笑出了声:“呵呵,你怎么也来了?”
  程澂脸色苍白,失魂落魄站在那里,闻言冷冷道:“奸夫淫夫半夜幽会得,我就来不得么?”
  韩绻不由得失笑,慢吞吞道:“你是说我和澹台少盟主?谁耐烦和他幽会,我是被他骗来的,倒不曾想到居然有人专程设局骗我,荣幸之至。”
  他瞥一眼程澂扭曲愤恨的脸色,忽然起了一点恶毒的小心思,笑道:“再说我已经有了师弟,什么老盟主少盟主,我却是不在乎。做人啊,不能吃着碗里瞧着锅里,要懂得知足常乐。”
  他如此嘲讽,程澂忍无可忍,大怒之下仗剑扑了过来,韩绻顺手在拈花剑剑刃上一弹,数朵莲花在身周倏然炸开,莲瓣累垂光影流转处,程澂整个人被反弹出去,跌落在七八丈开外。他似乎不可置信般愣怔片刻,忽然伸手捂住脸,哭了。
  韩绻也愣了一愣:“这就哭了,用不用我哄你?”
  程澂哭骂道:“谁要你哄?”
  韩绻闻言收了拈花,弹铗慨叹道:“我本有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如此就算了。”见法阵光幕上的两处破损已经自行合拢,便沿着法阵绕行一周,探查阵眼所在。程澂却忽然抹了一把眼泪站起身来,远远盯着韩绻,神色怨怒不甘交织一处,竟还有一丝羡艳之色。
  韩绻道:“看什么看,没见过僵尸脸?”
  程澂冷笑,笑声中满是鄙夷之色,片刻后道:“倒也有自知之明。不知你顶着这样一张脸,怎样才哄得覃隐为你卖命,想来别的手段不错吧。”
  韩绻道:“你想多了,就算我会别的什么手段,对着这张僵尸脸,一般人也下不了嘴吧。”顺手拎起拈花剑,剑刃做镜照照自己的脸,确实丑得惨不忍睹,笑道:“不过话说回来,虽败絮其外,然金玉其中,不用任何人赞美,有气质就是有气质。”
  程澂气结,他其实不大会骂人,逞口舌之利并不是韩绻对手,只翻来覆去念叨着:“不要脸,不要脸!”
  韩绻一张脸被作践成这样,觉得要不要都行,因此对他的辱骂毫不在意。他只是有些不耐烦,淡淡道:“你究竟是想做什么?若你就是来和我废话的,你可以走了,我们只当从不曾见过,相忘于江湖吧。如此可够大方?”
  程澂闻言咬唇怔怔不语,他也不知道他是来做什么的,他只知澹台颂这两天行事鬼祟让人生疑,便暗暗缀在他身后来到此处,一路见他排兵布阵勾引得韩绻入局,才凑过来想偷听些什么,后心一紧,就被覃云蔚拎在了手中,且直接动用法力禁锢了他,不许他呼喊求救。
  覃云蔚用窥天镜悄悄打开法阵禁制,两人在光幕之外听了一出竹马竹马温柔缠绵的独角戏,没想到澹台颂平日里温雅持重似谦谦君子,背地里却有一颗骚动不安的心。这天大的委屈当头压下,程澂简直不知作何滋味,待想到覃云蔚就在身边,他一同见证了自己的委屈和无奈,心中又满是温柔凄凉之意。
  这九曲回肠百转心思覃云蔚半点不知,待韩绻在法阵之中出言求助,覃云蔚闻声直接破壁救人,还随手将他推了出去。他从前被父母万般宠爱捧出来的骄傲,再一次被打击得轰然崩塌,此时不禁喃喃道:“你若是真的大方,为什么不能让一让我?为什么不能永远消失?”
  这几句话咬牙切齿,带着十足的恨意。韩绻身形一顿,侧头瞥他一眼:“你在胡说些什么?你我素昧平生,我与你有何干系,又能让你什么?”
  程澂惊觉失言,不由得伸手掩口,一时讷讷无语。
  韩绻思忖片刻,决定还是暂且压下两人身份一事,转身盯着他郑重道:“莫非你还在打我师弟的主意?你不是已和澹台颂结成道侣了么?那澹台颂让人恶心,原来你也不遑多让。你此时该做的是去找澹台颂算账,问他为何半夜三更把我诓到此处,却缠着我做什么?”
  程澂闻言心中越发烦躁,咬牙道:“若不是你……若不是你……这一切都不会发生,你休想撇干净。我要杀了你,只要这世上没有你,一切就迎刃而解!”灵剑一振抢上前来,誓要把韩绻斩杀当场。
  他此次带出来的灵剑仍是钩沉。从双修庆典之后,程澂有一种极其微妙的心思,就是想把钩沉时刻携带在身边,否则就会陷入未名的惶恐之中。但是这钩沉平时还好,一碰到韩绻就会完全不受他操控。程澂愠怒之下却是忘了此事,待抢到韩绻身前,才惊觉钩沉故态复萌,任他如何驱使都乌沉沉半死不活。
  韩绻也怒了:“你烦不烦,你想杀我我就得去死?我就不死。”拈花剑流光飞舞,剑锋化为一朵莲花乍然开放,程澂感到左侧肩头一凉,衣服被剐了道口子,露出白生生的肌肤。他忙踉跄躲向右侧,右侧肋下却又是一凉。韩绻只站在原地驱动灵剑拒敌,但不管程澂退到哪里,拈花剑似乎总在那里侯着一般,不过须臾功夫他一身衣衫四散飞扬。
  程澂这些被双亲呵护备至且地位尊崇,从未在人前如此赤身露体过,不禁大声惊叫,抱头蹲下身躯,恨不得寻条地缝钻进去。澹台颂隐约听到这边动静,百忙中高声问道:“怎么了?若是不妥就先出来。”
  程澂大哭道:“我……我出不去啊!颂哥,我被他欺负了!”
  这下子覃云蔚和澹台颂都是一愣,想这欺负二字,含义颇为宽泛,可有多种诠释。最无法想象的自然是那个……澹台颂心中惊疑不定,甩开众人飞驰而来。


第15章 二凤
  韩绻并不理会程澂,只沿着这小法阵走了一圈,此法阵遭大锤子砸过两下,虽然自行修复了破损,但已呈破败之相,被韩绻迅速寻到阵眼所在,几剑下去破了法阵,光幕在身周轰然裂开灰飞烟灭。
  恰覃云蔚和澹台颂各自从两侧逼近,见程澂赤条条缩在地下,全身颤抖泣不成声,覃云蔚面无表情看着,眼珠都不带转一下的,深刻诠释了空即是色色即是空。澹台颂面色铁青,冲过去解了外衣将程澂包裹起来,顺手又收了钩沉灵剑,拖起他一言不发往外走。
  程澂被他拖行几步,忽然抬头一掌打在他脸上,狠狠道:“澹台颂,你为什么半夜出来勾勾搭搭?”
  澹台颂道:“你莫要误会,我只是觉得他来历诡异,想试探一番而已。你我二人才结成道侣,他相貌如何你也知晓,我怎么可能主动勾引他……”
  程澂打断他的话:“那你杀了他,杀了他我就信你!”
  澹台颂脸色一僵,有覃云蔚在这里虎视眈眈,他如何能杀得了韩绻,只得好言哄劝:“你是什么身份,他又是什么东西,何必总和他过不去,传出去也不好听。你若是真厌烦他,我们以后再不许他出现就是。”
  他转首盯着着韩绻道:“韩绻,既然澂澂见不得你,你最好快些离开玉螺洲,否则后果我也无法预料。”
  韩绻冷冷道:“凭什么?”
  澹台颂目光闪动神色复杂,动用了传音之术道:“就凭程盟主不肯认你,这玉螺洲就无你立足之地。或者我从前的提议依然可行,我此言是为了你好,你且自己斟酌吧。”扯了程澂展开光遁之术,化为流光飞驰而去。他的属下紧随其后,纷纷消失于夜色之中。
  此言如一把重锤,狠狠砸在韩绻身上,他急怒交加却又茫然无措,良久方喃喃道:“这个人是从哪儿来的?为什么要走的是我?明明我才是……我……我不走!”
  他原地打转几圈,状若困兽,覃云蔚在一边静静看着他,此时忽然道:“你可以随我去云天圣域。”
  韩绻怒道:“我不去!”他吼过后惊觉自己的失态,覃云蔚明明是一片好心,自己在这里暴躁什么,忙又道:“师弟,对不起。”
  覃云蔚摇摇头,什么也没说。韩绻沉吟片刻,忽然冲过去扯住覃云蔚手臂:“师弟,我不想去云天圣域,我想去莽山鬼域寻找方锦容,可我修为尽失,还得劳烦你带我去才成。”
  他咬一咬牙,扯下脸皮道:“你就当我卑鄙无耻挟恩图报……”
  覃云蔚道:“是因为方锦容封印了你体内金丹?”
  原来他什么都知道,并非看起来那般万事漠不关心,韩绻道:“是。我从前是金丹修士,如今却灵力皆无,试着吐纳真气,丹田气海之中真气凝滞,半点催动不得,我推断是方锦容所为。是人都不想顶着一张丑八怪的脸,也不想只挨打却不能还手。”
  覃云蔚道:“如你所言,走吧。”
  他说走就走并不耽搁,半个时辰后,凌云舫载着二人穿山越水,直奔西南莽山鬼域。
  莽山鬼域在玉螺洲西南方向,距离潋山千万里之遥,覃云蔚的飞行法器纵然日行数万里,也走了近两个月才到。
  莽山山脉绵延数万里,纵横交壑如龙盘虎踞,险峻峻逶迤而来,又莽苍苍奔腾而去。山峰被各种植物蔓萝密密麻麻覆盖着,牵丝扳藤葳蕤繁盛,苍绿碧绿青绿浅绿数种绿色浓淡交融掺杂一起,含烟拖翠岚气蒸腾。
  两人入境之前,也曾在莽山附近的地下坊市间寻得一副莽山鬼域的舆图。只是修道者甚少有人涉足此地,所以那舆图也有些不尽不实,勉强能看个大概。
  数日后依着图上所指,靠近了舆图中所指的溟微境之门户处,见前面数里外两座山峰高耸入云,如山门中断牢牢把守了去路。两人凝目望着山峰下那片密林,各种树木藤萝密匝匝交织在一起,苍翠浓绿一片,却静悄悄无一丝生机。
  覃云蔚放出灵识往周边扫过,四周一片寂寥深邃,并无半点人类修士气息。二人驾驭法器飞近后,在一片空地上落下。眼前古木参天百草丰茂,韩绻来回巡睃片刻,见林中山岚翻滚阴气森森,轻扯覃云蔚衣袖:“这里设有一个幻阵。不过据说鬼修们的法阵和玉螺洲略有不同,还是要小心一些。”
  覃云蔚艺高胆大,从来不知道小心俩字儿怎么写,未等他说完就大踏步入内,韩绻忙亦步亦趋跟上。
  行不出多远,一堵树墙迎面挡住去路,覃云蔚灵识一扫,带着韩绻一头撞过去,果然是法阵中所设之幻象。连着穿过几处假墙后,淡淡雾霭中,一条蜿蜒小路不知通往了哪里。两人再往前行得数丈,那条路却忽然又不见了,前面又一堵蔷薇花墙,乌蓝色花朵累累垂垂,暗香浮动沁人心脾,带刺的藤条纠结牵绊密不容针。
  覃云蔚凝神感知片刻,曦神枪一枪刺去,蔷薇花枝忽然疯长数丈,劈头盖脸向着两人甩过来。覃云蔚忙拉起韩绻闪身后退,身周各种植物却似乎被解除了什么禁制一般,枝条纷纷向着两人疯狂伸来,覃云蔚长枪横扫金光大盛,扫到植物叶梢之上,枝梢处顿时焦灼扭曲,忙不迭退避回去。原来这些植物俱为至阴之性,而他的曦神枪是至阳至盛之法器,倒成了对方天然之克星。
  覃云蔚并不想和这些怪藤奇树多做纠缠,见花藤退回去,便也拉着韩绻起身另觅道路。两人沿着小路摸索来去,真墙假墙过了几十道。两个时辰后,一抬头前面却依然是那堵蔷薇花墙,枝叶上被曦神枪灼伤的痕迹宛然在目。
  韩绻一言不发跟着他乱转,他从前对各种法阵均有涉猎,但这法阵过于庞大且从不曾见过,探寻半晌未曾探得端倪,不禁有些沮丧。
  覃云蔚游目四顾,忽然去左侧树下捻起一样东西细看,那是一块淡青色的鹅卵石,有一丝细微灵气萦绕石身之上,他问道:“此物之气息与本地不符,不像是莽山所产,韩绻你可见过?”
  韩绻盯着那块石头细看:“月亮石!这儿怎么会有此物?这明明产自遐迩峰后山的滂沱谷中。”他沿着那树棵后小径往前走了数步,果然在一岔路边的右侧,又发现了一颗小小的月亮石。
  如此事态变得明朗,这里必定有潋山修士来过,且丢下了月亮石作为认路的标记。韩绻心中有了底气,和覃云蔚沿着月亮石所指明之路径,曲曲折折走了许久,覃云蔚低声道:“那边有人。”探出那人修为并不高,他便带着韩绻绕过几处树墙寻了过去。
  前面一处方圆四五丈的空地,一个少年人垂头丧气坐在一棵树下,神色颓丧面颊消瘦,身上的白衣脏兮兮的。韩绻觉得他有几分脸熟,打量了半晌方奇道:“咦?你不是那个方少盟主的小跟班儿,叫什么二凤的吗?”
  那人惊得一跳,抬头看到来人,瞬间目中异彩闪现,跳起身扑过来问道:“这位师兄你认得我?”
  韩绻却还在疑惑,他记得那日匆匆一瞥,二凤是个包子脸,这短短几月不见却又变成了瓜子脸,倒是有了几分少年人的清俊英武。他忽然伸手在二凤脸上拧了一把,手下确实没多少肉了,笑道:“这是个假二凤吧,你的包子脸呢?”
  二凤苦着脸,不知如何作答,片刻后幽怨地瞥他一眼:“没吃没喝,我也还不曾辟谷,饿的。”
  韩绻忍不住拍着他肩膀呵呵笑。他一路行来垂头丧气郁郁寡欢,此时见了包子二凤,才终于恢复了一丝精气神儿。覃云蔚提醒道:“问那月亮石是否跟他有干系,可曾发现什么端倪。”
  二凤正在悄悄打量二人,闻言忙凑过来主动禀报:“这位师兄,那月亮石的确是我做标记用的。然而我既寻不到溟微境的入口,也找不到出阵的道路。且那些藤精树怪极其难惹,你们最好别跟它们硬碰硬,它们生长很快,打伤了也不过片刻又重新长起来,空耗您的法力而已。”
  韩绻笑道:“那么二凤有什么好办法?”
  二凤迟疑片刻,问道:“师兄你前些天是在哪里见的我,是否在澹台少盟主的双修庆典上?那你应该也是玉螺洲的道修吧,你认识容哥吗?”
  韩绻见这小郎君还挺谨慎的,便说了自己姓名,又道:“容哥的鼎鼎大名我自是听过,只是我认得他,他却不见得认得我。”
  他称呼方锦容为容哥之时,口气中不自觉带着熟悉亲昵之意,二凤心中略安:“如此便好说了。其实我……我当初是一路追随容哥来着。但是出了潋山容哥就不许我跟着,我只能悄悄尾随,结果跟到这里,他和那位大鬼主忽然消失不见,我却不小心被这法阵困住。我在这鬼阵里已经待了三个月,若不是当时凑巧带了些吃的进来,恐怕饿得比现在还瘦。我是个没什么用的人,转来转去出不去,索性尽量避让那些不好惹的花花草草,用我随身携带的一把子月亮石做标记,来回走了几十遭……”
  他踌躇着又偷窥韩绻一眼,恰韩绻也在侧目打量他,见他衣襟前面少了一大块,便道:“然后呢?难道你还画了一张阵图出来?”
  二凤脸色微红,似有些扭捏:“的确是,就是不知画的对不对。”
  韩绻佯怒道:“那还不赶快拿出来,想让我们三人都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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