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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鬼万仙-第26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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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儿叱道:“人家是情到浓处,身不由己。不像某些人绝情绝义,只顾自己,不顾旁人。”

    阳问天眉头一皱,道:“道儿,我不愿耽误你终生,已和你说得明白,你这般美貌,将来定有良配,何必死盯着我不放?”

    道儿哼哼两声,道:“你瞧不上我,我还瞧不上你呢,我又没和你说话,我早将你忘得干净了,这位公子,你又是谁?为何这般猪头狗面的吓本姑娘?”

    阳问天脾气上来,道:“胡搅蛮缠,不可理喻!你哪及得上你妹妹?”

    道儿还嘴:“好哇,原来你不安好心,离我妹妹远些!她都快嫁人啦!”

    宋远桥见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吵得不可开交,只得劝架,盘蜒见小默雪出神呆坐,问道:“恩公丫头,你觉得那白铠怎样?”

    小默雪摸着额头,道:“我 。。。。 脑子乱的很,实不知该如何是好。”
………………………………

十 最毒不过妇人心

    盘蜒道:“那我来问你,这白铠向你提亲之后,你是否觉得他变得温柔体贴,才貌过人了呢?”

    小默雪想了片刻,羞涩的点了点头,道:“原先还见此人。。。。凶巴巴的,可眼下却顺眼不少。”

    盘蜒笑道:“你原先并不爱他,更谈不上知其性子,可一旦此人向你示爱,你便生了情愫,窃窃心喜,与他心心相印了?”

    小默雪惊呼道:“我。。。。我哪有?只不过。。。。我。。。。我头一回。。。。”

    盘蜒道:“恩公丫头,我闲人一个,本不该多管你的私事,只劝你仔细想想,自己心意到底如何?是真对他爱慕有加,两情相悦呢?还不过是冲昏头脑,一时起意?这鬼灵族中,暗流涌动,纷争不小,你是否真要卷入其中?”

    小默雪道:“你莫追问啦,我想好好静一静,自个儿想想。”

    道儿说:“是了,你们全都出去,我与妹妹谈谈心,你们这些莽汉子少来添乱。”

    盘蜒等人无奈,出了房屋,阳问天叹道:“难,难,难。吴奇前辈,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咱们这些光棍儿,还是莫管他们姑娘家,这叫宁拆十座庙,不毁一桩婚。”

    盘蜒道:“我本也懒得多管,然则此间事,处处透着古怪。”说罢信步离去,瞬时不见。

    阳问天、宋远桥一直与盘蜒不对付,虽欠他大恩,却不愿与他深交,巴不得不理此人,见盘蜒走开,各自松了口气,又见这宫殿奇特壮丽,不禁生出游览之心,遂并肩而行。宫中侍卫知这两人身份来历,得白铠嘱咐,又见两人并未携带兵刃,除了紧要之地,其余皆放任不管。

    阳问天道:“宋兄,你可曾听说过这煞气书生吴奇?”

    宋远桥道:“我恩师曾向我师兄弟提起上一代武林高人,所说详尽,提及许多赫赫有名的人物,却并无这吴奇在内。”他师父张三丰为人和蔼,宛如祖父,教学之余,常向宋远桥等弟子讲述一些江湖奇闻。

    阳问天沉吟说道:“我先前中那疯子毒咒时,体内真气沸腾,心魂受苦,然而得他内力相助,立时好转许多。此人伤重之余,仍能有这等身手,单以内功而论,不在你、我之下。”

    宋远桥自知根底不差,却叹道:“恩师传我诸般武艺,我纵然用功不缀,可也只领悟一、二成,遇上寻常江湖人物,尚可应付,如今遭逢鬼怪,却显得笨拙不灵了。”

    阳问天闭目思索,忽然道:“为何那吴奇知道火纹疯子弱点?此地如此荒僻,那火纹疯子之事,江湖上更无传闻,他为何能一眼看穿?”

    宋远桥奇道:“阳兄弟的意思,这吴奇早知这鬼灵族疯子之事,更有详尽对策么?”

    阳问天摇头道:“不,他或许并不知情。我听师父说过,世间武学虽千变万化,可却万变不离其宗,纵然是妖魔鬼怪,施展妖法时,最强横之处,必有软肋。这叫‘强处便是险处,绝处更可逢生。’,如身经百战之人,往往瞬息间就能察觉。我以往不曾想通,可这会儿想起那火纹怪人,已然明白了不少。”说着说着,语气激昂,甚是欢喜。

    宋远桥喜道:“是了!我师父也曾说起这道理。他还曾说:‘凤击千里,行而有余。’说的是后发制人的境界。我俩击败强敌,心思急躁,忘了回功自守,才挡不住那邪法偷袭。我经此事后,真宛如梦醒一般。”

    两人谈起武学,精神振奋,言语投机,说得越多,感悟越深,自觉借此修为增长,与先前心境已截然不同,再想起花这许多力气方击败火纹疯子,无不暗骂自己蠢笨。

    交谈之际,两人走出宫殿,来到花园之中,赏花观物,尽皆心旷神怡。忽然间,宋远桥见远处湖畔站着数人,正朝一小山走去,其中有那青泉公主。两人留上了神,展开轻功,悄悄跟了上去。

    那群鬼灵族人在山石中站定,四下张望,阳、宋二人连忙伏在草丛中,众族人放心下来,一文官道:“这白铠。。。。当真欺人太甚了!”

    青泉倏地大哭,双手掩面,道:“他这。。。。这负心人!他早知我喜欢他,为何又要娶这。。。。这贱人?”

    又一文弱男子问道:“青泉,难道你先前占卜是假的么?”

    青泉目光躲闪,急道:“不,不,我确确实实见到这女子带来灾祸。”众人松了口气,都道:“这就好,占卜之事,万不能作假。”

    先前高台上那元老老妇道:“青泉孩儿,我知你深爱这白铠,咱们文士与他们武士两派若能联姻,自然大有好处。这样吧,我去劝劝白铠,要他们白家白轻王子迎娶那天灵者,非令白铠回心转意不可。”

    青泉擦去眼泪,脸色好转,但眨眼间又露出怒容,道:“不成,我并非为我自己,而是真察觉危难。那天灵者绝。。。。。不能活着!”

    众鬼灵族大吃一惊,老妇喝道:“你。。。。你做了什么?”

    青泉昂首道:“我已说服三位圣刀祭祀,前去将那婆娘杀了。”

    老妇身子一摇,道:“你。。。。你好大胆,真要杀天灵者么?”

    青泉道:“那异族的天灵者若是死了,咱们不过再忍耐火焰劫,每年死伤有限。而若不杀她,则有灭亡全族之厄。”

    众人大声吵闹,指责青泉不是,老妇闭目少时,道:“既然圣刀祭祀出手,那女子必死无疑,咱们需得妥善处置,不能泄露机密。青泉是族中天机占卜者,她有权这么做。”她权威极大,既然这般决断,无人再有异议。

    阳问天、宋远桥听得冷汗直流,潜运功力,陡然飞身奔向宫殿,众文士已然察觉,高声喝骂,却无人胆敢追上。

    奔跑之中,阳问天骂道:“这婆娘好生歹毒!这鬼灵族真他娘的混账!”

    宋远桥沉住气,道:“只盼能及时赶到!那什么圣刀祭祀又是什么鬼玩意儿了?”

    两人脚底生风,恨不得长四条腿。来到大殿门口,众护卫见两人来的太急,布成阵法,喝道:“外来者!快给我停下!大殿之内,不得无礼!”

    阳问天、宋远桥提气一跃,从众人头顶跳了过去,众护卫回身喝骂,护卫队长连忙下令,命众人追击过来,可哪里能赶得上?

    此刻,忽见白铠闪身而至,飞足踢向阳问天下颚,又一拳打向宋远桥额头,两人出手还击,他们功力本在伯仲之间,但白铠有备而来,阳、宋二人急于脱身,纵然合力,却难分高下,各自一晃,白铠退开三步,阳问天、宋远桥则只得驻足。

    白铠肃然道:“我敬你二人是客,故而任你俩自由出入,可莫要得意忘形了!”

    阳问天急道:“青泉婆娘派圣刀祭祀去杀默雪姑娘了!”

    白铠顷刻间神色迷茫,瞬时又魂飞魄散,心急如焚,喊道:“真的?”

    阳问天道:“岂能有假?我俩冒死偷听到的。”

    白铠跺脚道:“这。。。。这疯婆子!我。。。。我非找她算账不可!”不再阻拦,反与阳问天、宋远桥急急狂奔。

    阳问天问道:“那圣刀祭祀又是何方神圣?你能劝得动那三人么?”

    白铠咬牙道:“圣刀祭祀是我族中武功至高者,任意一人,连我也远不是对手。他们一旦铁了心杀人,爹爹都无权劝阻。”

    宋远桥道:“为何那青泉能指使得动这等老怪?”

    白铠道:“她是文士一派的占卜者,鬼话连篇,圣刀祭祀是她曾祖父,自然易被她哄骗。如今之计,唯有抢先一步,将小默雪送出宫殿,回凤依寨。”另两人点头称是。

    来到屋中,推门而入,小默雪、道儿愕然而望,小默雪脸颊通红,眼神躲闪,三人见双姝安然无恙,稍稍安心,白铠道:“默雪,道儿姑娘,快随我走,有人要加害默雪。”

    小默雪惊恐问道:“什么人?”

    阳问天道:“边走边说!”

    小默雪急道:“我不能走,吴奇先生还在这儿呢。”

    白铠道:“敌人只要害你,不涉那老先生。我先送你离去,再回来放他走。”

    小默雪无法,白铠将她抱起,阳问天、宋远桥取回兵刃,众人穿过长廊大道,途中护卫见状,不敢阻挡,众人来到湖边,解开大船,往外驶去。

    约莫驶出一里水路,阳问天一回头,见岸边站着三个高大人影,那三人身穿蓝白长袍,白发白须,背负长长砍刀,阳问天道:“这就是圣刀祭祀么?”

    白铠心头一凛,道:“正是!”

    道儿脸色惨白,道:“好在他们追不过来。。。。”

    白铠道:“他们会游水,在水里比鱼还快!”果然那三人跃入水中,劈波斩浪,极快游近。他们虽穿袍子,可在水中半点无阻,那袍子上竟不沾湖水。

    白铠高声道:“三位祭祀,我这就送默雪姑娘离去,三位何必咄咄逼人?”

    语音刚出,一老者已到五丈之内,白铠无奈,拔出长枪,一道“白刃皑皑”,内力破开水面,猛击过去,那老者长刀在水中一击,骤然升起水墙,将内劲化去。就这么阻了一阻,大船借力前冲,拉开数丈。

    宋远桥瞧出门道,喊:“他们在水里虽快,但无力可借,施展不开。”

    阳问天道:“是了,三位前辈若再靠近,我等要下杀手了。”说罢双剑在手,真气凝聚,随时准备刺出。
………………………………

十一 耄耋水中如游鱼

    这三老游水时手臂不动,仅袍子摇摆,双足蹬踏,照样奇速过人,不久,又一老者游来,一刀砍向阳问天。阳问天使一招“八月之望”,双手连振八下,兜住砍刀,用力一搅,只觉敌人怪力袭来,耳中“嗡”地一声,一跤摔倒,却也将那老者击退。

    他心中急思:“若到了陆上,挡不住这老者多久,他武功比我高明太多。”鲤鱼打挺,翻身而起,双剑斩出剑气,老者左一游,右一转,剑气落了个空,但他也不敢过于逼近。

    宋远桥喜道:“他们怕无形剑气!”水中浪花激扬,视线模糊,这等隐秘凌厉的手段最易生效,武当派武学虽以内力深厚绵长著称,却也有剑气功夫。他鼓足气劲,双足生根,长剑斩出,剑气激发,阻挡这一边老者。

    白铠见这两个青年内力高超,心中惊佩,又多了几分信心。他长枪刺入水中,手腕扳动,宛如船桨,将这大船推得如乘风一般,而宋远桥、阳问天剑气纵横,也有助推之用。三老纵然游得快,毕竟是血肉之躯,心肺换气时,远不及鱼类,被甩开一丈、两丈。。。渐渐远离。

    忽然间,两个老者抬起一人,将他一扔,那人如炮弹般飞了过来,白铠大惊,狠心朝那老者刺去,那老者一刀劈下,刀风霍霍,阳问天、宋远桥见势不妙,一齐出剑,才将刀风挡住。船头一晃,老者已站在大船上。

    白铠拦住老者去路,咬牙道:“青岩曾祖,你被青泉骗了,默雪她绝非祸害。“

    青岩冷冷道:“占卜者的话从来不错,我族历代危难,皆仗占卜者预言度过,不听此言,后果难料,给我让开了!”说罢高举大刀,斩向白铠,白铠举枪一挡,手臂巨震,虎口出血,船身倾斜,险些翻倒。

    阳问天道:“不好!”一招“望风披靡”,红剑当空斩来,青岩身子半转,刀柄“呼”地一声,打向阳问天面门,阳问天被内劲所罩,不得已退开。宋远桥踏上一步,使柔剑功夫,朝那刀柄一封,他武当派剑法严密,擅长借力打力,登时将敌人劲力化解。

    这三个青年联手迎敌,立时便配合紧密,补足缺陷,宋远桥擅防,阳问天剑快,白铠枪长,故而攻守有矩,进退得法,那青岩老者武功远胜眼前三人,若单打独斗,二十招内必胜无疑,可遇上三人联手,竟迟迟未占上风。

    此时,一旁又一声轻响,三人心里一紧,见又一圣刀老者也踏上船板。他二话不说,冲上前,举刀斩向小默雪。白铠心胆俱裂,舍下青岩,喊道:“青持爷爷,住手!”

    青持虚晃一招,蓦然倒退,重重一掌,打在白铠胸口,白铠“哇”地一声,口吐鲜血,当即晕死过去,小默雪见状,登时又感激,又伤心,哭道:“白铠公子,白铠公子!”

    道儿手持弯刀,在青持高大身躯面前瑟瑟发抖,但双目紧盯敌人,毫无退去之意。青持自高身份,不愿杀这无辜少女,手指闪电般探出一夹,捏住弯刀刀身,将她朝船舱一扔,道儿全无还手之力,摔入舱内。

    她摔得天旋地转,身子酸麻,数处穴道被封,无法起身,心里大急,喊道:“老畜·生,放过我妹妹!”此时,有一人在她肩上一拍,道儿体内一阵清凉,重获自由,她心头惊喜,见一相貌清雅的长须汉子坐在一旁,年纪说小不小,说老不老,身穿鬼灵族服饰。

    她正欲相问,那汉子说道:“我是吴奇。”

    道儿“啊”地一声,脑子发懵,道:“你。。。。你怎么。。。”

    那“吴奇”又道:“我传你三招,你再与那青持打过。”双手飞快演了路数,在道儿身后一推,道儿脚步踉跄,脑中迷乱,又走了出去。

    她入舱出舱,不过一会儿功夫,而最后一老者也已抵达,阳问天、宋远桥、白铠皆躺倒在板,被点中穴道,再难抗争。青持直面小默雪,神色间不露喜怒,却仍未下手。

    那最后一老者道:“师兄,你为何仍犹豫?”

    青持道:“青横师弟,咱们将这女子擒回去问个明白。她确是天灵者,以往族中曾有先例,救人无数,咱们不可草率。”

    青岩喝道:“杀了便杀了,哪那么啰嗦?”单手举起长刀,直取小默雪,小默雪不躲不闪,引颈就戮。青持稍一犹豫,退让在旁。

    道儿情急之下,舍身扑出,莫名间使出盘蜒所传一招,拾起软鞭,朝青岩挥出。青岩刀一推,将软鞭弹开。

    道儿迫近一步,拍出一掌,她本不擅长掌力,可心中闪现盘蜒演示,不由得如此,说来也怪,一道劈空掌力从她掌心打出,威力倒也不小。青岩还了一掌,掌力抵消,居然未能占优。

    道儿暗叫古怪,顿生希望,照盘蜒最后一式,出掌打向一旁青持。那三个圣刀祭祀都感惊讶,不知她此举有何用意。青持长刀一挑,挡下敌招。

    这三招一过,道儿脑中“轰隆”一声,数不尽的思绪奔行如雷,她隐约想起这三招似是她临死之际,向一至交好友施展的狠手。可她哪儿来的好友?又为何会与那好友生死相搏?她又想起心底一沉痛悼念的恋人,那人叫什么名字?他叫。。。他叫。。。苍鹰?

    我叫阿道。

    道儿心脏狂跳,厉声尖叫,一招“浑天闹海”,单掌探出,掌力有如怒涛一般,青岩出其不意,登时大骇,硬接一掌,一口气喘不上来,摔下船去。

    青持、青横不料她霎时武功增长百倍,这一掌威力凌厉,绝非常人所能,心中大震,一时慌了神。道儿再使一招“蛟龙出海”,左掌做刀,右掌龙咬,青持、青横避无可避,只得跳落水中。

    道儿手指拨动,水面数道水箭飞出,青持、青横何尝见过这等神功?急忙转刀格挡,铛铛声中,挺过一轮,各自受了外伤。也是道儿武功霎时变得神奇至极,这三老若全神贯注,纵然不敌,也不会败得如此之快,可猝不及防之下,转瞬间已被打得节节败退。

    白铠、宋远桥、阳问天看得目瞪口呆,心神恍惚,阳问天暗忖:“她被湖神附体了么?怎地这般神勇?”宋远桥则想:“她这并非武学,而是仙术妖法,威力之强,只怕不逊于那明思奇了。”

    小默雪与道儿本是双生姐妹,心有灵犀,可此时却觉得她如此遥远,担心道:“姐姐,你。。。。你怎么了?”

    道儿脑中魂魄平复,顿时感到精疲力竭,委顿在地,此时,盘蜒从舱中走出,手指如风,解开阳问天等三人穴道,除了道儿之外,其他人大感意外,不知来人是谁。

    小默雪看盘蜒眼睛,一下子恍然大悟,喊道:“你是。。。。你是吴奇先生?”

    盘蜒笑道:“不错,正是鄙人。”

    小默雪左瞧瞧,右看看,虽身在险境,却也不禁喜悦,问道:“你怎地好了?嗯,你果然和我想象中一般,是个文绉绉的夫子。”

    盘蜒道:“多亏你照顾得当,而武当派丹药灵验。宋远桥,你帮我一回,我救你一命,咱们互不相欠。”

    宋远桥粗通医术,心想:“我那灵丹真有这续命生肌的神效么?即便真如此,又怎会这样之快?我看多半是小默雪这天灵者的功劳?”阳问天、白铠、道儿也都这般猜测。

    道儿呼呼喘气,道:“先生,我。。。。我脑中那女鬼突然发作了,她这回救了咱们。”

    盘蜒装作困惑,皱眉道:“世上哪有什么女鬼?是我那三招令姑娘开了窍,骤然间武功倍增罢了。”

    阳问天笑道:“哪有这么个增长法?她不是武功大进,而是快要升仙了。”

    白铠撑起身子,见那三个老者已不知所踪,他道:“他们年纪不小,受伤流血,又在水中,唉,不知。。。。不知会怎样。”

    小默雪歉然道:“诸位,当真对不住,就因为我,惹出这许多灾祸,那三个老爷爷可莫要有事才好。”

    盘蜒道:“恩公丫头,你这人什么都好,就是婆婆妈妈,滥做好人,那三人是来杀你的,你还挂念他们?”

    小默雪道:“他们来杀我,也是为了自己族人着想啊。”

    盘蜒冷冷道:“所以你先前急着送死,是想借此制止争端,救大伙儿脱险?”

    小默雪见他不快,脸色愧疚,低声道:“我是个没用的傻瓜,先生责骂我好了。”

    盘蜒无奈一笑,道:“佩服,佩服。若一味愚善,能善始善终,也足以流芳千古。”环顾四周,道:“阳问天替道儿顺气,宋远桥替白铠疗伤。”

    众人正如没头苍蝇一般,听他指挥,立时照办。盘蜒扳动船桨,升高风帆,大船加速驶离。

    这湖水浩大,众人先前打斗,漂流许久,已偏离航向,白铠指引盘蜒绕过一水中高山,此时,山顶哗啦啦作响,众人抬头一看,都大声惊叫起来,只见一块大石径直朝头顶砸落。

    白铠怒道:“是那三个老匹夫!”

    盘蜒驾船让过,可接二连三,又有石块猛扔过来,那三个老者膂力不小,手法又狠,这大船不易掌控,终于砰地一声,船板挨了一下,立时裂开大洞,湖水泊泊涌出。
………………………………

十二 逐阳至此命已休

    船上众人立即动手,将水舀出船板,偶然间,盘蜒见这礁石群里似有一洞窟,也是病急乱投医,他撑起船桨,在一礁石上一顶,大船转了个圈,折往那岩洞,到了洞里,圣刀三老再投岩石也难以为害了。

    洞外阳光透入,那大船强挨着前行数里,停靠岸边,破洞扩大,无法再用。众人无奈,只得上岸。

    白铠道:“这儿我小时候来过,洞内别无出路,咱们终得想法游出去。”

    阳问天想了想,道:“那三个老怪占据地利,若轮流守候,咱们一出去便遭石砸,那谁生受得起?”

    道儿问:“吴奇先生,你先前传我招式,突然间唤起我心中那叫‘阿道’的女鬼,若能再来一趟,我潜水至外,爬上山去,将那三个老的杀了,大伙儿便能脱困。”

    盘蜒道:“即便真如你所说,那鬼魂缠上了你,终究并非好事,你承受不住她那内劲,十招之内,真气必散。而那三老联手,约莫能撑过数十招之外,此计如何能成?”

    阳问天也道:“道儿,你终究是柔弱女子,不可逞强。放着咱们几个好汉在此,岂能让你犯险?”

    道儿白他一眼,说:“你眼下知道疼人了?”

    阳问天急道:“这是大义所在,我。。。。我可并非巴结你。”

    道儿怒道:“你是大富大贵的王爷,我是穷困潦倒的野丫头,你怎用得着巴结我?”

    小默雪道:“姐姐,小王爷,你俩别吵啦,消消气。我。。。。我总觉得这洞中并非死路。”

    白铠道:“真的?你怎地知道?”

    小默雪茫然摇头,在岸边转了一圈,见地上有一条极细小的沟渠,渠中有清水流过。她心中一动,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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