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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鬼万仙-第2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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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儿急的眼泪直流,骂道:“娼妇,放开他!”

    秋羊娇笑道:“你越是骂,我越是高兴。你这好哥哥头一个女人是我,你当他不愿意么?”

    话音刚落,秋羊被一大布袋罩住,她闷哼一声,被提上半空,随后又有绳索捆住布袋,吊在树上。阳问天、道儿见那人一身长袍,容貌清瘦,留有长须,正是那“吴奇”书生,各自惊喜喊道:“吴奇前辈!吴奇先生!你果真逃脱了?”

    盘蜒骂道:“老夫在水里遭难,你们在雨中争风吃醋,逍遥快活?老夫焉能让你们得逞?”

    阳问天苦笑道:“我这哪里是逍遥快活?若前辈不来,我是大大的糟糕。”

    道儿喊:“快,快杀了这不要脸的妖女。”

    但听砰地一声,那布袋绳索已被震裂,秋羊翻身落下,神色惊怒,骂道:“臭老头,你想进棺材么?”

    盘蜒上下扫视秋羊,这秋羊虽是不知羞耻的妖女,可被他目光一触,却深感不安,仿佛跌入冰天雪地里头,急忙用手挡住要紧处。

    盘蜒问道:“先前那灵王是什么人?他为何吞服那地牛妖的灵元?”

    阳问天、道儿脸上发烧,都想:“原来他早就到了,我俩亲密举动,都被他看的一清二楚。”

    秋羊厉声道:“关你什么事?你死到临头啦!”将道儿身上长袍罩在自己身上,扎紧衣带,陡然间指甲暴长,朝盘蜒冲去,她轻功奇高,这般一动,快胜虎豹。

    盘蜒手在背后一摸,又取出一块布来,秋羊眼前一花,撞在那布中,被盘蜒蒙住脸面,她尖声大叫,迸发怪力,将那蒙布粉碎,手臂连连抓出,喀喀声响,周围大酒缸般粗细的树木,在她手下接连断裂,仿佛纤细如筷。

    阳问天不禁胆寒:“原来这秋羊武功不在那豪角儿之下,我实则远不及她。”

    盘蜒躲了二十招,霎时反击,已抓住秋羊羊角,秋羊“啊”地一声,奋力抬头,将盘蜒朝后摔去,但盘蜒在她背上一踢,秋羊往前扑倒,尖叫声中,羊角刺破岩石,一时拔不出来。

    盘蜒手掌抵住她脑门,道:“还不说那灵王身份?”

    秋羊不敢叫嚣,惊声道:“他。。。。他。。。。我也不知他是谁,只是那天他突然找上我与地牛,说要我俩替他卖命。我见他英雄了得,便跟了他,他。。。。他还收服了不少。。。。古怪之人,若稍惹他生气,他。。。便动手杀人,吞了那人灵元。”

    盘蜒低头沉思,秋羊眼中寒光一闪,霎时周身香气浓郁,笼罩盘蜒,阳问天、道儿远远闻着那香气,已然心烦意乱,昏昏沉沉,可知这迷药何等厉害。

    秋羊怪叫一声,闪至盘蜒身后,一招狠狠抓向他天灵盖。忽然间,她大声咳嗽,眼泪直流,喊道:“你。。。。你。。。。。反用我。。。气味儿。。。”她身上这夺魂香气,自来效用灵验,极少失手,自己则全然不受其害,谁知紧要关头,却蓦地反噬过来,令她头晕眼花,难以为继。

    她自知讨不了好,双足一踩,登时跳上树,几个起落,已跑的不知去向。
………………………………

十七 劫后余生战后事

    盘蜒也不追赶,替二人解了穴,笑容深奥,道:“两位请便,老夫去也。”

    阳问天神情羞涩,道儿更是羞抬不起头来,阳问天忙道:“前辈,咱们。。。。与你同去,小默雪见了你,可不知该有多欢喜。”

    盘蜒捡起那秋羊衣服,递给道儿,道儿脸上一红,连忙披上。依照中原礼法,她这等待字闺中的姑娘家,若被夫婿之外男子看尽全身,乃是奇耻大辱,只怕要上吊抹脖子了。好在边疆民女,不注重此节,她只感羞愧,却不至于小题大做。

    她发愣一会儿,突然眼眶湿润,掩面哭泣起来,阳问天大感心疼,柔声道:“好妹子,你怎么了?”

    道儿声音断续,道:“你衣衫上。。。。有那妖女香气,你。。。。与她。。。你骗我,你俩好没羞没臊!”

    阳问天大喊冤枉:“是那女子强迫我,我。。。根本不将她放在心上。”

    道儿指着盘蜒道:“吴奇先生。。。。坏了你的好事,要不你早就。。。早就与她。。。那样了。你这人心肠坏,连那等妖女都。。。。都想。。。亲热。”

    阳问天瞠目结舌,百口莫辩,盘蜒哈哈大笑,说道:“道儿姑娘,男女相吸,人之天性,莫说这纯阳童子,便是我这老迈之人,若被那妖女一勾,也未必把持得住。他就算爱你入骨,坚贞不二,可被那妖异奇美的秋羊贴上身,便管不住自己身子了。”

    道儿稍稍安心,仍凶巴巴的瞪着情郎,道:“我改主意了,你我不成亲,我绝。。。。绝不许你。”

    阳问天道:“正是,正是,我敬重妹子,岂敢再无礼?”说着向盘蜒投去感激目光。

    道儿忽觉不对劲儿,在怀中摸索,取出一块令牌来,上书“崖江派”三字。阳问天奇道:“崖江派,崖江派,前辈,怎地又是这崖江派?先前那甘胆照。。。”

    盘蜒也拿出一块令牌,对照一番,两者仅有新旧之分,其余一模一样,他道:“这秋羊是那灵王下属,这令牌当是灵王之物。如不出所料,灵王正是崖江派之人。”

    阳问天道:“这崖江派又是什么来头?这灵王武功之强,足以纵横江湖,我看除了武当张道长与我梦中师尊之外,再无人是他对手。”

    盘蜒叹道:“想不到世上仍有这崖江派。”点到为止,更不多说半个字,阳问天听他话说一半,不禁心痒,可他敬重盘蜒,不敢追问。

    道儿鼻子深吸,只觉那衣衫香气怡神,突然嚷道:“是了,秋羊,地牛!秋羊,地牛!我听说过这。。。。这两人的故事。”

    阳问天道:“真的?妹子快说给我听听?”

    道儿心下吃醋,说:“你这么关心那秋羊做什么?我偏偏不说。”

    阳问天搔搔脑袋,苦苦哀求,道儿微微一笑,这才说道:“我也是听巫师奶奶说的。”顿了顿,说:“听说约莫二十多年前,咱们滇地有一位极了不起的国王,他是以往汉人皇帝的后代,叫做赵盛。”

    阳问天道:“啊,反王赵盛,此人当年起兵造反,声势极大,将整个云贵占据,击败亲王亲征,惊动朝廷呢。”他自知出生之地就在云贵一带,其父“阳离”当时正是剿匪大将,虽平复战乱,却不幸在此地惨死,念及于此,不由黯然神伤。

    道儿说:“是啦,这事儿当年闹得很大,我凤依族也派人跟了他。后来赵盛兵败,战胜的鞑。。。。元人既往不咎,咱们才免去一场兵祸。关于这位赵盛国王,奇闻异事,着实不少。听说他麾下有一位常胜将军,叫做苍鹰,嘻嘻,手中一比划,一道白剑飞上空,敌人头颅滚滚而落,身子粉身碎骨,这是咱们凤依族人亲眼所见的。。。。。”

    阳问天从未听闻此事,惊喜至极,喊道:“那位苍鹰。。。。莫非就是我师父?”

    道儿笑着说:“我也是刚想起来,不过你师父武功这么高,当世之中,只怕没有其他苍鹰有此能耐啦。”

    阳问天心想:“夷族传说,未必准确,但也不会差的离谱,我师父当年就在赵盛麾下。”想到此处,心情激昂。

    道儿点着下巴,又说:“除了这苍鹰之外,这赵盛还有一神奇的义子,叫做地牛豪角儿。这人力大无穷,长着牛角,麾下有一群食人妖牛大军,战场上往往吓得蒙古人四散逃窜,难以匹敌。”

    盘蜒眼神中闪过一丝内疚,似乎他对这地牛亏欠极多,但旋即又平静如常。

    阳问天指着那巨汉尸体道:“此地牛就是彼时地牛?”

    道儿神情厌恶,说:“是啦,听说那地牛当时还是个少年,可已极为好色,就因为他这性子,终于将他母亲害死。”

    阳问天奇道:“那又有何隐情?”

    道儿说:“这赵盛收养了一位美貌如仙。。。呸。。。不人不妖的义女,叫做秋羊。这秋羊在滇地中也是众多鬼灵之一,很受尊敬,她长生不老,极为放荡,竟与赵盛勾搭在一块儿,那赵盛从此沉迷美色,再不上朝,叛军从此江河日下了。

    当时赵盛身边的皇后,正是这地牛豪角儿的母亲,她察觉不对,与豪角儿一起悄入宫中捉奸,谁知这豪角儿也早迷恋这秋羊女妖,一通厮杀,豪角儿放任其母被秋羊杀死,带着她远走高飞。经过这场惨剧,赵盛的王国便真正溃败。”

    阳问天连道:“好险,好险,差点儿着了这秋羊的道。”可想起这秋羊遇人不淑,生世也颇可怜,不由深深痛恨这地牛。

    道儿说:“那王国毁灭之后,再没人见过那苍鹰在哪儿,过了这许多年,咱们只拿这事儿当做神话传闻,想不到地牛、秋羊确是真正人物,如此说来,那苍鹰自也不假。”

    盘蜒看了看地牛尸体,道:“这灵王居然吞食地牛灵元而不死,体质怪异,确实棘手,好在未必是敌人。”

    道儿问:“先生,灵元又是什么?”

    盘蜒道:“灵元又叫内丹,人往往是没有内丹的,唯有古时妖魔后裔,得天地灵气,才可练成内丹。内丹混杂人血、真气、些许灵魂,若常人吞服此物,补气过度,魂魄作乱,不死也得重伤。所以说这灵王颇了不起,只怕有些门道。”

    道儿想起灵王试探阳问天情形,不免担忧,道:“这灵王说。。。。小王爷身上或有内丹,莫非。。。。莫非他会来害小王爷?”

    盘蜒道:“小王爷还是提防着些,莫要练些稀奇古怪的功夫,将来自无后患。”

    阳问天心里咯噔一跳,暗想:“他莫非都知道了?”但见盘蜒也不追究,稍稍安心。

    三人说着走着,不多时回到小默雪等人处,小默雪看见盘蜒,喜得一蹦老高,扑入盘蜒怀里,不及说话,泪水如洪,盘蜒笑道:“傻孩子,哭,你也老大不小了,怎地长不大一般?你担心谁死都行,可莫挂念老夫,老夫能被剥皮而不死,世上更谁能害我?”

    小默雪气呼呼的说:“我就是长大懂事,这才担心你呢。”她此时已将盘蜒视作祖父一样,在他面前撒娇闹气,享受溺爱,甚是心安理得。

    盘蜒心中闪过微弱念头:“这孩子把我当做亲人长辈,不愿与我分离。若在这荒僻丛林山寨中,这般与世无争的住下,照顾她娶亲成家,助她一生太平,又有何不可?”

    但不成,不成,你有更重要万倍的事要做,不可贪图安逸,借口逃脱。

    他想起天珑,想起万仙,想起万鬼,想起阎王,这念头变得荒谬可笑,瞬间粉碎。

    盘蜒又看白铠伤情,不禁哭笑不得,他虽远不算痊愈,可已从黄泉边上绕了回来,小默雪这不知所云、误打误撞的治伤手段,总有莫名的神效。他若替白铠医治,眨眼便可令他活蹦乱跳,但此举大违常理,不到紧要关头,盘蜒不想如此。

    雨滴叮叮咚咚,落入林中池塘,天地间雨幕朦胧,草木空气,由此一新。再等半个时辰,大雨消停,阳光洒洒,众人启程,走向凤依寨。

    途中,白铠低哼一声,睁眼醒来,道:“我。。。。不能入寨。”

    道儿奇道:“这又是为何?”

    白铠道:“凤依族与鬼灵族有。。。有约定,你们不能去抑天山里头,咱们不能来凤依族寨子,否则。。。。否则必受追究,怕惹出事端来。”

    小默雪皱眉道:“可咱们已去过抑天山啦。”

    白铠道:“那是我。。。一力担保,你是天灵者,自然不同。”

    小默雪道:“放心,咱们设法。。。。送你进去,待你伤愈之后,再偷偷送你出来。”

    盘蜒道:“这事容易得紧,咱们以布条将他脸面缠住,旁人只当他是我,谁认得出来?”

    众人齐声叫好,当即照办,小默雪撕下半边长裙,裹住白铠,白铠本不情愿,但想起这布条曾与小默雪肌肤相贴,如痴如醉,如何忍心拒绝?

    来到寨前,守卫说道:“道儿,默雪,你俩跑去哪儿了?整夜不在,巫师她老人家说要传授呼风唤雨的祷告词,你两人有空,快去她那儿一趟。”

    道儿、默雪皆感困惑:“咱们不过是她家中收养最平平无奇的两个孤儿,何时轮到咱们去学这崇高神圣的祷告了?莫非。。。。莫非闯祸之事,被她知道?”两人想到一块儿,不禁冷汗直冒。
………………………………

十八 遮遮掩掩情流露

    阳问天道:“你二人自管去找她,我住处宽敞,可容白铠兄弟住下。”他乃蒙古亲王,虽在凤依族中暂歇,住所依旧阔绰至极。

    道儿、小默雪答应一声,匆匆回屋,换上干净衣物,赶往巫师大屋,进入屋中,却不见其余姐妹,唯有那巫师一人。两人更是惶惶,齐声道:“巫师奶奶,咱们回来了。”

    那巫师点了点头,问道:“你俩出去与其余男子游玩了?”语气平淡,不露喜怒。

    道儿心想:“总不见得把实话说出来?”只说:“是,巫师奶奶,是我硬拉着小默雪前去的。”

    巫师叹道:“你们过来,我瞧瞧你们。”

    两人迟疑片刻,走近几步,那巫师忽然在两人小腹上一拍,两人只觉一股热气团在那处,酸痒万分,差点笑出声来。

    巫师松了口气,道:“还好,不曾将身子交人。”脸色严肃起来,喝道:“我凤依族虽是武林一脉,但那些中原的公子哥儿,没一个有真情实意,你二人若不想成为巫女,夫婿非在本族人中挑选不可!”

    道儿急喊:“奶奶,我。。。。我对那蒙古王爷。。。”

    巫师“哼”了一声,道:“你给我想想清楚。”竟不再阻挠,又转过身,仔细打量小默雪。小默雪心里毛,抿嘴不语。

    过了半晌,巫师终于开口道:“你救下的那煞气书生,伤还未好,怎能随意走动?连谷蓝他们都被他打伤。族长那老头儿大脾气,险些中风了。”

    小默雪奇道:“真的?吴奇先生什么时候揍的人?”

    巫师握住小默雪的手,力气颇大,小默雪痛的叫了一声。巫师将她扯到身前,摸她脸颊,翻开她双眼,嗅她头,过了片刻,道:“果然是天灵者?我可真看走了眼。”

    小默雪、道儿魂飞天外,知道事情败露,急忙跪倒在地,喊道:“奶奶,咱们也是被逼无奈!”

    巫师袖袍一掀,两人不由自主的站了起来,她叹道:“我。。。。一直心有疑问,总觉得你二人。。。。德才远胜过其余小徒,想不到。。。真是天灵者。”

    道儿说:“巫师奶奶,我妹妹是天灵者,我可不是。”

    巫师苦笑道:“谁说你不是了?你姐妹俩原本一模一样,只是你遭一场劫难,醒来之后,另有际遇,故而失了天灵者之魄。”指着小默雪脸上螺旋纹路,道:“我今日才知,天灵者胎记是这般形状。”

    两人见她语气和蔼慈祥,渐渐消了畏惧,小默雪问道:“奶奶,你知道什么是天灵者么?你又怎知我是天灵者?”

    巫师拉住两人,开启机关,走入屋后一间密室,这才说道:“据传天灵者乃神之后裔,身体洁净,可容纳神的魂魄。不知多久以前,抑天山中来了天神,天神留下天灵者,守护这抑天山,鬼灵族是那天灵者的仆人,而咱们凤依族则是天灵者的护卫。天灵者不过凡人寿命,死后会不断转世而生。”

    小默雪只觉头重脚轻,重压如山,不愿相信这等传说,只道:“可我本领平平,毫不出奇,哪里。。。。像是天神的孩子?”

    巫师忽然在小默雪与道儿脸上各亲一下,她一贯严肃庄重,此时真情流露,二女皆感惊讶,可随后心头温暖,险些感动哭了。

    巫师笑道:“那是我没传你二人厉害法术,以你二人天资,要学我族至高无上的本领,毫不为难。”于是念出一段口诀,命两人记住,正是那呼风唤雨之法。

    两人专心记忆,默诵十遍后已牢牢记住,道儿问道:“咱们得了这咒语,若练成之后,能不能呼雷吐电,打伤敌人?”

    巫师长叹一声,道:“此咒不过是祷告词,用来祈祷天神,令族中风调雨顺,平安无事之用,一时半会儿,难以生效。须得每天静思,才能感动天地之灵。”

    道儿咋舌道:“这。。。。这未免太慢了吧。”

    小默雪大着胆子,问道:“巫师奶奶,你还没告诉我,如何得知。。。。咱们身上秘密呢。”

    巫师稍一犹豫,取出一封信笺来,叹道:“鬼灵族中,有我。。。一位朋友,你们的事,我尽皆知晓,连那三圣刀,我也都一清二楚。”

    道儿、小默雪又吃了一惊,道儿低呼道:“巫师奶奶,鬼灵族中有人向你报信?那人是谁?族长爷爷知道么?”

    巫师摇头道:“此事绝不能让他知道。我等虽守卫抑天山,可与鬼灵族一向互不干涉。他若得知我与鬼灵族互通声气,非大雷霆不可。”

    小默雪笑道:“好啦,咱们也不管那人身份。多谢巫师奶奶开诚布公,我二人必守口如瓶。”

    巫师扬了扬信,又叹道:“圣刀三老被人用计逼退,不愿再追杀你,只可惜那鬼灵族文士派的人捣鬼,文士派占卜者又想出法子,说你们逃跑时杀了士兵,又挟持了。。。。。那白铠。。。。王子。料想不久便会派人交涉,若处置不当,只怕会结下大仇,你们之事也隐瞒不住了。”

    道儿大怒,斥道:“这文士一族好生卑鄙!鬼灵族那元老是傻子么?怎地被耍得团团转?”

    巫师道:“那白铠正是鬼灵族元老领爱子,功勋卓著,将来要继任领之位。他被你们带离抑天山,生死不明,那领焉能不怒?你二人老实说来,他如今在何处?”

    小默雪不敢隐瞒,只得说道:“他。。。脸包上了布条,冒充吴奇先生,在。。。小王爷家中。。。。”

    巫师哭笑不得,低声道:“胡闹,胡闹!你们闯入抑天山,打伤圣刀祭祀,带走领之子,又将他带回凤依族了?每一条都是重罪,若谷老头子知道,只怕要被活生生气死。”

    道儿喊:“奶奶,咱们冤枉啊,是鬼灵族害人在先。”

    小默雪道:“奶奶,白铠公子伤重,正需静养,我求你莫揭此事。”

    巫师点点头,道:“放心,我会妥善处置,息事宁人,正是老婆子我拿手好戏。”两人得她承诺,这才如释重负。

    巫师又道:“小默雪,那吴奇书生武功非同小可,你知不知道?”

    小默雪道:“是啊,吴奇先生很了不起,那圣刀三老都被他‘用计逼退’呢。”语气甚是骄傲。

    巫师叹道:“圣刀三老身手极强,与寨中神山守卫相当,联手出击,势不可挡。他若能逼退圣刀三老,那明思奇又如何能将他伤得半死?莫非这明思奇武功比传闻更高?又或是另有厉害敌人?”

    她沉吟良久,又道:“如今那明思奇与阿图歌勾结,纠集人手,在寨外虎视眈眈,图谋吞并我凤依族。而鬼灵族借机寻衅,将来必然生患。除此之外,我又总觉得隐隐不安,天象之中,似有不祥之兆,稍有不慎,我凤依族便有灭亡之忧。”

    小默雪被她说的害怕起来,道:“巫师奶奶,你能向鬼灵、天神祈祷,助咱们免去灾难么?”

    巫师道:“那只能抵挡天灾,却难阻止**。小默雪,你是天灵者,那吴奇受你医治,伤势复原奇快,武功更是不凡。你二人这就带他前往阿伊斯塔,从塔中取回一卷‘构地文书’来。”

    小默雪、道儿齐声惊呼道:“阿伊斯塔?构地文书?”想起阿伊斯塔传闻,不禁毛骨悚然。

    那阿伊斯塔,位于凤依族以东四十里地,立于沼泽地中,那片沼泽村庄,原本兴旺,人来人往,地产丰厚,阿伊斯塔更是朝圣鬼灵的重地,受滇地各族崇敬。

    可十多年前,阿伊斯塔中生出变乱,方圆十里内,不断有人迷失,再不见踪迹。于是人心恐慌,住民离去,短短几年间便成了荒凉凄迷,鬼气森森的废墟。

    巫师道:“那阿伊斯塔中,原本住着本族一位长老,她。。。是我师父,活了百岁,藏有‘构地文书’。后来塔中闹鬼,灾祸降临,她也没了消息。若能取回那‘构地文书’,练成上头法术,无论是明思奇,还是鬼灵族,亦或是那未知隐患,咱们都有法子对付。”

    小默雪道:“可。。。。可那地方。。。。。我俩。。。。吴奇先生。。。。”虽心知此事重大,总不禁惴惴难安。

    巫师坚定说道:“你是天灵者,那塔中诅咒害你不得,道儿虽已非天灵者,可仍受祝福,当可免灾。那吴奇受你恩惠,正好报恩,护你二人周全。”

    小默雪道:“此事这般危险,如何能连累先生?若我真能挡住诅咒,一个人去就成。”

    巫师道:“若是天灾妖害,你自然不惧,可若其中有野兽、恶鬼,你小小女孩儿,岂能抵挡?”

    道儿想了想,道:“我还可叫上宋大哥,与。。。。小王爷。。。”说起阳问天,总难免一阵娇羞。

    巫师大声道:“不可!那两人一者为武当宗师徒,一人为蒙古鞑子贵族,此去凶险,万不可多有牵连。况且青年男女,这般长久相处,同甘共苦,如何把持得住?”

    道儿脸上烧,心想:“我早与问天海誓山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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