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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鬼万仙-第2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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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四 幽幽火烛映俏颜
白铠心下焦急,引众人朝抑天山外那湖泊赶去,行至天明时恰好抵达。阳问天道:“咱们并无那面罩,如何能下水?”
白铠道:“我有法子与族中人通气。”从岸边拔数十根芦苇,编织成蚱蜢模样,放入水中,旋即沉没无影。
众人无奈,此时唯有等候音讯。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小默雪霎时站起,脸色害怕,道:“有人来了!”
话音未落,只见一高大身影飞速而来,眨眼间已至近处,众人见那人正是灵王,不由得身子一震。
灵王奔走了一夜,形貌狼狈,呼吸稍乱,一众属下并未跟随而来。众人各持兵刃在手,神情慎重,摆开架势。
灵王冷笑道:“不出所料,尔等果然要回抑天山通风报信。”
白铠大感懊悔:“我一意孤行,乱出主意,如今可害惨大伙儿了。”握紧一柄匕首,想着该如何与灵王拼命。
血玉女童大着胆子,扯盘蜒胡子,传声问道:“你有把握胜他么?”
盘蜒传声答道:“不到万不得已,我不可出手,但要助你胜他,倒也不难。”
血玉女童嗔道:“紧要关头,你仍要我替你卖命?”
盘蜒漠然道:“你当我是什么人?你本就在我掌控之中,不指使你,又指使谁?”
血玉女童哼了一声,惧意涌起,不敢声张。
阳问天道:“放着大伙儿都在,合力与他拼了!”
灵王身子一转,霎时狂风旋转,内劲如壁,朝外急速扩张,阳问天、宋远桥、道儿、小默雪一齐出手抵挡,使出吃奶力气,与那劲风一碰,只觉敌人力道大的匪夷所思,痛呼一声,手臂酸麻,气血动乱,被震得飞退出去。
白铠猛然一跃,一招“交相辉映”,匕首左右划动,全力扎下,灵王步伐一错,身法轻灵曼妙,宛如舞蹈,在白铠胸口一捺,白铠气息一闭,跪倒在地。
灵王若要杀人,实是轻而易举,但他怕损坏这几人体内灵丹,不愿痛下毒手。他手掌罩住白铠,道:“尔等若想活命,还不发誓效忠于我?”
盘蜒放脱血玉女童,正想助她击败强敌,突然间,只见近处林间,又有一人缓缓走出,盘蜒微微一愣,拦住血玉女童。
众人看清这人模样,一齐惊声呼喊,心惊肉跳,原来此人形貌太过可怖,令人发毛:他满身焦黑,曾被烈火烤过,皮肤烧糊,一半粘稠,一半结疤,身子瘦弱,皮包骨头。可他身形瘦高,比灵王更高了半个头。
灵王瞧出此人体内也有灵丹,心头一喜:“想不到运气这般好,这林中部族周围竟有这许多灵知之辈。”问道:“你又是何人?”
那人不答,盘蜒道:“他是个火纹疯子。”
灵王变了脸色,高声喝道:“你是逐阳神教的人?”
那人身后又有一人现身,那人约莫二十三、四岁年纪,一身红服,头戴红冠,长发飘飘,双眸如红玉血石,红光闪烁,样貌也英气勃勃,俊秀之处,竟不在阳问天之下。道儿心想:“我那情郎这等样貌,世上竟有人能与他旗鼓相当?”不由得好奇此人身份。
这公子衣衫红火耀眼,可声音冷漠如冰,他道:“阁下猜得不错。”
众人都想:“原来世上真仍有逐阳神教?”
灵王将白铠一推,白铠落到一旁,他神情严厉,道:“那你自然是此人的上司了?你是逐阳教的护法?”
那公子目光沉着,淡然说道:“我正是逐阳教教主,阁下可叫我逐阳。”
灵王叹道:“原来是逐阳教主,在下崖江派掌门灵王。许久以前,贵教之中,也有一人,自称逐阳,我当年学艺未成,单独一人,不是他的敌手。阁下年纪轻轻,不知武功比之先辈,高低如何?”
那逐阳教主道:“我练成逐阳功法,可火候尚浅,自然不及前辈英雄了。”
灵王笑道:“咱俩一进一退,阁下以逸待劳,咱俩还可斗上一斗!”
逐阳教主摇了摇头,指了指先前那烧伤的巨汉,道:“此人乃我坐下护法,名曰伏火,伏火,你去与这灵王较量。”
伏火闷哼一声,刹那间,皮肤缝隙之间渗透出油腻来,皮层五彩发亮,那油腻一触阳光,登时激发火焰,翻翻滚滚。他魁伟身躯闪动,一拳打出,火光喷溅。
灵王手掌一握,将那火光化解,发出扑地一声,伏火停步不前,两人身子都是一晃。伏火喉咙中发出哀鸣,手掌往下一压,一道火环从他身朝外攘去,灵王再推出一掌,硬生生将那火环逼回。
这两人一交上手,一时之间,拳风掌力,笼罩数丈之远,内劲纵横,林中瞬间大乱。巨汉身上火焰升腾,举手投足之际,热气滚滚而至,打在树上,立时引发大火,打在石上,蓦然大块焦痕,威力之强,叫人胆颤。可灵王身形飘忽,一招一式皆极为精妙,内力无形中迎了过去,总能抑制这巨汉火焰,使他功亏一篑,难以见效。
灵王本来身手胜过这伏火,体内真气也甚是充沛,可这一天来奔波跋涉,消耗不小,而这巨汉一身蛮力,身上那邪火更是强横,灵王纵然占了上风,想要取胜,着实不易。两人你来我往,见招拆招,斗了两百合,灵王骤然身子倒飞,横肘打向那逐阳教主。
他这一招变化奇特,全无半点征兆,而攻势奇快奇猛,出乎众人意料,但那朱阳教主面前光轮转动,好似个小太阳一般,砰地一声,灵王与逐阳各自退了一步。阳问天认出这正是逐阳神功的防御之法,不禁心头一热,感到亲切。
灵王看看那伏火,又看看那逐阳,眉头紧皱,知道这两人都不易对付,今日孤身一人,若这许多对头一拥而上,倒也棘手。他苦笑一声,道:“好,今日是我栽了。”更不多言,运转轻功,霎时已在数十丈之外。
众人见这大魔头终被逐走,心头宽慰,迎向那逐阳、伏火,躬身施礼,道:“多谢两位高人救助之恩。”
那逐阳教主看了看阳问天,冰冷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道:“你也练成了逐阳神功?”
阳问天忙道:“在下如何敢说这‘练成’二字?只是机缘巧合之下,于此下过一番苦功罢了。”
逐阳道:“练与练成,虽只少了一字,相差一天一地,你非但练过,且已度过难关,今后以此为根基,前途进境,不逊于我。你愿不愿投入我逐阳神教?”
阳问天面露苦恼,道:“恩公看得起我,令我好生光荣,可我阳问天已是。。。。。明教中人,不愿背弃信仰,转投他神。”
逐阳脸色不快,道:“你既然练了逐阳神功,命运已定,岂能再信奉异端?明教之圣火,远逊于我逐阳之日光。。。。。”
伏火缓缓道:“主人,我是否要折磨此人?”
阳问天吓了一跳,暗想:“我这些时日可是撞了鬼?先是于凡叔叔,又是灵王,再是这逐阳教主,一个个儿逼得我快要上吊了。”
逐阳摇头道:“走吧。”话音刚落,两人皆已无影无踪,竟不再多劝一句。
众人再度逃过一劫,心中仍惶惶惴惴,小默雪知道盘蜒见识最广,问道:“先生,怎地真跑出个逐阳神教的教主来?”
盘蜒略一考量,道:“灵王先前所言,只怕并无虚假,这逐阳神教与抑天山左近火纹疯子确有极深关联,数百年前,逐阳神教虽被剿灭,可仍有余孽残留,眼前这逐阳教主,正是那残留邪教的头目。”
白铠大声道:“他正是咱们族里火焰劫的罪魁祸首!先生,你瞧出此人武功家数了么?”
盘蜒道:“他一身武功,正是从那逐阳壁画中学来,与小王爷如出一辙。。。”说着朝阳问天看了一眼,阳问天不听盘蜒教导,偷偷记忆武学,心中有愧,低下头去。
盘蜒又道:“然而此人身上虽金光璀璨,晃人眼珠,可他脑后却有鳞片,他曾是鬼灵族人。当年抑天山被埋皇宫中的邪教教徒,应当也是鬼灵族的族民。”
白铠张口结舌,万难置信,却难以反驳。
众人正反复猜测这逐阳相救意图,身后水声泊泊,一群甲胄披身的鬼灵族人走了出来,众人见状,不由得小心起来。
当先一人,正是鬼灵族的首领,白铠的父亲,当年那靡葵巫师的情郎,按理此人年纪也不算太老,可白发苍苍,皱纹重重,看来已是七老八十之人。
白铠心中激动,跪地喊道:“爹爹!”
那首领甚是慈祥和蔼,哈哈笑道:“孩儿,你平安就好。”语气显有几分后怕。
盘蜒、小默雪对此人暗中鄙夷:此老者不顾爱人,全无担当,害苦了靡葵一生,却从未动念慰问看望,虽说他身份尊贵,地位崇高,不可轻举妄动,但二十年间不曾相见情人,心肠真如铁石一般。
白铠道:“爹爹,孩儿数日前被圣刀祭祀追杀,迫不得已,方才出逃。文士一派占卜者信口胡言,煽动民心,更与一邪教勾结,爹爹莫要偏信。”
那首领叹道:“孩儿放心,我已查明真相,调动大军,将那圣刀三老与文士一族谋逆全数收押了。”
众人喜出望外,都想:“这老头不动声色,实则手段精明,是个厉害角色。”
盘蜒心中一动:“他听到‘邪教’二字,竟然不如何惊讶?他早知道文士一派是逐阳邪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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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五 一步一步入毂中
盘蜒心念电转,又想:“他先前见到白铠,语气显有些担忧。老子担心小的,本是人之常情。然则白铠在湖水旁报信之后,先是那逐阳教主现身,尔后这首领前来,这未免太巧合了些。嗯,这元老首领之所以忧心,是他早在水下观战,怕逐阳、白铠敌不过灵王之故。”
那逐阳是此人招来,又或者此人听逐阳使唤。
灵王所料确切,这鬼灵族定藏有逐阳教的人,可却并非文士一派,而是这白铠的武士一族。
盘蜒虽想通此节,可却并无凭证,料来说出也无人相信,又极好奇这逐阳教到底有何图谋,于是静观其变。
那首领又道:“各位经过一场大难,当真叫人过意不去。只因我鬼灵族先前照顾不周,多加刁难,有失礼数,正要好好弥补一番。还请诸位随我回城寨之中,好生修养。”
血玉女童老气横秋的说道:“先生并未对我‘照顾不周,有失礼数’,小女子先行告辞了。”她怕极了盘蜒,只想找借口逃脱,但转念一想,未必能够如愿。
小默雪道:“那个。。。。血玉女。。。妹妹。。。”
血玉女童笑道:“我年纪比你大了好几轮,你叫我前辈也可。”
小默雪暗暗吃惊,只得说道:“前辈,你即便如何厉害,遇上灵王,也不是他敌手,大伙儿在鬼灵族宫中住上一段时日,那灵王未必能有胆过来。”
血玉女童道:“那灵王可怖,先前那逐阳伏火,难道就不可怕?如今殿中政局不稳,邪教教徒与这位首领明争暗斗,若是那逐阳教主现身,咱们岂不吃不了兜着走?”
小默雪深感有理,却仍道:“咱们既然卷入此事,可不能不管,大伙儿得入宫中,与元老爷爷同甘共苦如何?”
那首领忍不住大声喝彩道:“好极,天灵者深明大义,此言深得我心,叫人好生感激。”
盘蜒见他神色狂喜,遮掩不住,双眼似快喷出火来,心中一凛:“这老者也患有火纹病,只是他早已掌控自如,故而外表举止与常人无异。”
他心中逐渐明晰起来:“火纹症状起源于数百年前的逐阳邪教,那逐阳邪教宫殿虽毁,逐阳化身也已身亡,可这逐阳邪教的邪功仍流传开,潜移默化之间,在鬼灵族人中开枝散叶,若有走火入魔者,便成了那火纹疯子。而被‘治愈’者,实则已悄然沦为逐阳教徒,心神皆听幕后之人指使。”
那幕后之人是谁?
盘蜒看了看天,想要透过无形的屏障,透视聚魂山的阎王。
逐阳在操纵这一切么?先前出手赶走灵王的逐阳教主又是他的化身?
他邀咱们入回鬼灵城寨,实则只看重一人,那正是天灵者小默雪。
文士派的占卜者曾说:“天灵者会打开烈火门,引来天大的灾祸。”她手段果决,派圣刀祭祀追杀小默雪,实则并未因妒生恨,谋杀情敌,而是真切感到恶兆,非痛下杀手不可。
盘蜒心下交战,半晌之后,他下定决心:“我瞧瞧这鬼灵族有何把戏,但总救下小默雪偶性命就是了。”除了小默雪、道儿、血玉女童三人,他自觉亏欠,旁人如何,他也不放在心上。
阳问天隐然是众人领袖,当即答应,元老首领大喜,取出面罩,替众人遮住鼻子,陆续入水,血玉女童见盘蜒跟入,本想开溜,可又怕那灵王,思来想去,心中痛骂几句,紧随其后。
水流助推,如马车奔腾,载着众人漂过湖底,终于到了抑天山内,仍是阳光辉耀,湖光粼粼,血玉女童首次前来,只看得望眼欲穿,流连忘返,叹道:“世上真有数不尽的奇妙美景。”她身世悲惨,早些年被困在一阴沉血腥的村庄中,后来又定居偏地山寨,从不曾远行,此时见此奇观,顷刻间竟沉醉其中。
盘蜒道:“这大千世界,无奇不有,抑天山山中有湖,湖中有殿,虽然美妙,却比不上那海中仙山,山中仙宫。”
血玉女童顿感振奋,一时童心踊跃,忘了害怕,问道:“你能带我去瞧瞧么?”
盘蜒随口答道:“你若愿跟着我,我带你走上一遭,又有何妨?”
血玉女童怯意渐消,微微一笑,拉住盘蜒手掌,道:“好,你曾经欺负过我,正要好好补偿我才是。”
众人见这一老一少感情颇佳,言语毫不生疏,稍觉奇怪,暗想:“她俩初次相见,怎地像老熟人一般?莫非真的有缘?血玉女童说‘欺负’之事,自然指吴奇先生抱她举动了,这可真是不白之冤。”
元老首领领众人登上岸边大船,驶向城寨宫殿,抵达之后,众人见殿中各处沾染血迹,显然经过一场恶战。
有一老妇跳了出来,指着他骂道:“白老头,你。。。。。你违逆预言,杀害同胞,触怒天神,必不得好死!”
首领沉声道:“青婆娘,是你们文士族不仁不义,先亵渎了祖宗规矩,那预言乃是预防灾害,传达神旨的圣典,青泉却用来争风吃醋,指使圣刀三老追杀‘天灵者’,如今下场,正是你们咎由自取!我不将你囚禁,已算是极为客气了!”
突然间,只见一浑身浴血的老者从旁冲出,此人正是圣刀三老之一,他受伤太重,性命已去了九成,意欲扑将上前,却被阳问天拦住,老者死死抱住阳问天胳膊,目光却瞪视元老首领,颤声道:“火纹。。。。火纹疯子!此人是火纹疯子!”
阳问天见这不久前厉害至极、耀武扬威的大高手如今模样惨淡,心下怜悯,道:“前辈,我虽练过逐阳神功,可并未发疯。”
圣刀祭祀喊道:“不是你,不是你,是他,是他!”蓦然大叫一声,七窍冒烟,脑袋骨碌碌的响声阵阵,往后摔倒,终于咽气。
元老首领神情愤怒,大声叹道:“这文士一派个个儿都是疯子!咱们鬼灵族已到了生死存亡,不破不立的时刻了。”
白铠心头茫然,问道:“爹爹,还请你手下留情,咱们两派并立,乃是祖宗定下的铁律,万不可随意破例。不然或守不住这抑天山了。”
元老首领沉住气,微笑道:“自然,自然。”
那青老婆子仍在大骂,说武士一派手段歹毒,放火烧文士一派住处,杀害圣刀三老,囚禁占卜者,元老首领面色难看,朝左右使个眼色,左边那护卫在老婆子脑后一切,老婆子晕了过去。
小默雪黯然道:“元老爷爷,对不住你,惹出这等大乱来。”
元老首领正色道:“天灵者何出此言?正是我这糟老头一念之差,未能阻止这文士一派猖獗恶行,才有这许多事端来。如今咱们正要借你之力,拨乱反正,重整局面。”
小默雪奇道:“我?”
元老首领道:“不错,不错。先前小犬向你提亲,我犹豫不决,未当机立断,唉,眼下想起,好生后悔。。。。。”
小默雪面颊飞红,难以断言。白铠喜道:“爹爹,你。。。。你的意思是。。。。”
元老首领道:“你二人如若愿意,我替你俩安排婚事如何?天灵者从此成为我白家媳妇儿,那可是天神光辉下的无上光荣,有她的祝福,那可比占卜者、文士派的玄虚手段强上万倍。”
白铠朝小默雪跪倒,大声道:“默雪妹妹,你答应我好么?”
小默雪因脸上瑕疵,活了十七年中,年年自卑胆怯,何尝被男子这等追求?更何况这白铠相貌堂堂,家室高贵?到此地步,又岂能不怦然心动?可她对白铠并不熟悉,两人也无真情厚意,如何能仓促答应下来?
她咬一咬牙,道:“我。。。。。我。。。。。白铠公子,我。。。。对不住你心意,可我。。。。配不上你。”
白铠大喊:“配得上,怎地配不上?”急的想朝她磕头,盘蜒伸手一托,白铠身不由己的站了起来,只听盘蜒道:“我恩公已然开口,英雄好汉,当断则断,又为何纠缠不休?你鬼灵族娶凤依族的女子,从古至今,哪有先例?”说罢意味深长的瞪视元老首领。
白铠傻愣当场,也求助般望向那首领,首领脸皮颤动,似心中有愧,叹道:“女孩儿家心意,确不可强求,孩儿,天灵者不愿嫁你,你可向她发誓效忠,终生奉她为主。”
小默雪大吃一惊,却见白铠兴冲冲的再向她拜倒,喊道:“我愿终生追随天灵者,为她身前护卫,以性命守护,死而不弃!”
小默秀又羞又急,可盛情难却,只慌得六神无主。
元老首领哈哈大笑,说道:“我年事已高,前些时日又得罪了文士一派,过错不小,正要退位让贤,我这孩儿可继任我这职位,成为本寨首领,他效忠天灵者你,你地位更在他之上,默雪姑娘,你从此就是本族的湖中女神,需肩负守护抑天山的重担。”
道儿拍手笑道:“妹妹,听说这湖中女神之位,身份更远胜过凤依族巫师婆婆,你眼下成了她上司啦。”却又觉得这‘湖中女神’称号好生耳熟,一时心魂不宁。
盘蜒见这元老首领笑里藏刀,一步步将小默雪推上高位,有心瞧他到底有何把戏。
元老首领见小默雪惶惶不安,却并不拒却,登时心满意足,又叹道:“湖中女神,在咱们鬼灵族城寨神殿之下,其实暗藏玄机,有一道烈火大门,若我所料不错,这烈火们中定有妖魔,乃是那逐阳邪教发源之地,我翻阅古籍,知道唯有天灵者可进入其中,一举铲除祸端。如今你担当此圣位,还请帮大伙儿一把,率本族勇士进入烈火门,解除这多年诅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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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六 火焰沐浴朱雀枪
小默雪道:“若真能造福大伙儿,我自然绝不退避,只是这‘湖中女神’,我。。。。如何承受得起?我本。。。本想与姐姐去别处瞧瞧,不可在此久居。。。”
元老首领急迫道:“你当上湖中女神之后,咱们也不会将你强留于此,只不过我派白铠跟你鞍前马后,护你途中平安。”
小默雪性子淳朴,只要别人善待她,她即使为别人而死,也是毫无迟疑。想:“这白老爷子对我总算极好,若真能从此杜绝这火焰劫,我就听他所言,走上一遭吧。”于是说道:“白爷爷,还请稍等半日,等咱们修养精神,之后全听白爷爷吩咐。”
元老首领大喜,风风火火的走入宫中,安排明院大屋,请众人暂歇。
小默雪却不消停,说要外出走走,执意不许旁人陪同,神色调皮,语气坚定。众人皆感奇怪,可此地甚是安全,倒也不便阻拦。
约莫一个时辰后,她返回殿中,找元老首领说道:“白爷爷,我已准备好了。”
元老首领立时吩咐下去,不一会儿,召集了一支千人部众。小默雪见他如此阵仗,更是心惊,问道:“那烈火门后极为凶险么?”
元老安慰道:“这火焰劫历时久远,据我推测,定是这门后妖孽捣鬼,其神通广大,非同小可。这支兵马,乃是我鬼灵族中精锐,此去舍生忘死,绝不胆怯,誓要护得湖中女神你周全。”
道儿等人见他郑重,自也担心,都要随行。白铠目光扫过众好汉,神色迷茫,暗想:“爹爹从哪儿找来这群士兵,为何我大多都不认得?”
盘蜒心想:“这老儿偷养门客,只怕已谋划多年。”忽然探出手,捉住白老者手腕,笑道:“老将出马,一个顶俩,咱们两个老头儿正要好好亲近亲近。”说话间,内力涌动,袭向此人。
元老首领眉头拧起,道:“吴奇先生考校我么?”鼓动真气,贯通于臂,陡然反击。盘蜒稍阻拦片刻,旋即撤手,又笑道:“佩服,佩服。”
元老首领道:“阁下独力当官,逼退圣刀三老,我万不是你对手,多谢阁下容让。”
盘蜒微微一笑,说道:“白老哥谦逊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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