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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鬼万仙-第3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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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这才不再怀疑。盘蜒将那鱼骨鞭交还给罗血古,罗血古神色异样,颇为感动,又甚是伤感。
数月之后,行至一浩瀚空旷的海域,夜幕降临,万里无云,星空如画,月光如梦。盘蜒来到船舱中,找到安置海芝的屋中,她此时伤势已然愈合,却仍泡在大贝壳中,默雪时时替她换水。
盘蜒道:“小妖女,咱们该下船了。”说着松开她口中麻布。
海芝目光不善,瞪视着他,道:“你将我视作牲口一般,关押这许多天,我。。。。我非报仇不可。”
盘蜒略觉歉疚,但仍摇头道:“我替你治伤,保你性命,不让旁人害你,已然信守诺言,你答应带我去找那宝藏,咱们这就动身。”
海芝问道:“就咱们两人?”
盘蜒道:“两人足够了。”
海芝神情惊惧,道:“那。。。那海岛上据传有威力无穷的古兽镇守,你到了那边,还未上岸,就已被古兽杀了。”
盘蜒微微一笑,道:“此去神挡杀神,佛挡杀佛,风雨无阻,天地难限。”
他施展太乙幻术,迷住望船员,趁着夜深,抱着海芝走上甲板。海芝本非待在贝壳中不可,但身在海上,离了贝壳也并无害处。
盘蜒见无人注意,手一扬,海底泊泊作响,又升起一条船来,那船通体雪白,造型宛如玄月,光雾缭绕,美丽难绘,海芝“啊”地一声,颤声道:“这船是。。。是从哪儿来的?”
这正是太乙幻灵真气的以幻化实之术,将盘蜒脑中所思变作实物。若他全力施展,连阎王神兽皆可凭空而生,造出这精巧船只却又有何难处?
盘蜒听海芝相问,随口道:“这是天罡万千变的渡海之术。”说罢轻轻一跃,到了船上。
他刚站稳,手掌摆动,顷刻间风云变幻,海浪汹涌,将他这月船一抛一推,霎时行出老远。也是他心知即将离去,再无顾忌,将功夫施展的淋漓尽致。海芝看的心惊肉跳,如入梦中一般。
月船航海,渐行渐远,不久已看不见那“光明巨舟”,盘蜒用心维系月船,真气绵绵,推开海浪,化风行水,虽在海上,却如在云中。
海芝盯着盘蜒,心头愈发迷茫,实不知这人为何有这般能耐。
盘蜒道:“说吧,宝藏在哪儿?”他紧盯着她,心中激动,只要她说出方位,他立时便破空赶去,还她自由,也还他自己自由。
海芝道:“我心中有感应,只有在海上才辨别得清,说是说不清楚的。”
盘蜒大失所望,手指碰她额头,感应她心思,果然隐隐之中,似有一条海水汇聚的足印布在她眼前,这足印不可离了海水,也唯有她才能知道。
他想:“我在这世上倍受制约,可若掌控得当,全力维系这月船,便是一年两年也不会消散,好,我就带她找过去。”
于是照海芝心念,驱船进发,行了一天一夜,途经狂风暴雨,依旧毫不受阻。海芝看他目光愈发畏惧,心中只想:“这人是海神化身么?这茫茫大海,竟丝毫难不倒他这区区孤舟?他又如何能知道我所见所感?”
忽然间,他心中一动,望向远方,只见远处有小小身影,在巨浪怒海中起伏。仔细一瞧,见是默雪与道儿两人伏在一块大木板上,被浪花推上推下,两人形貌憔悴,情形危险至极。
盘蜒大惊,只得转向,令月船找了过去,到了近处,他凌空出掌,抓住两人,往后一拉,先后将二人救到月船上。
默雪、道儿已极为虚弱,连盘蜒面貌都无法看清,道儿受伤极重,被一木板刺穿腹部,若非她心魂坚韧,又受伤不久,而默雪替她处理得当,她早已死去了。
盘蜒不知两人为何会落水,相隔千重海水,也无法得知阳问天等人境况,他推拿两人穴道,注入真气,救下两人性命。默雪立时恢复,可道儿却仍昏迷不醒。
默雪看到盘蜒,眼中现出神采,喜道:“吴奇叔叔!我。。。。我终于。。。找到你了。你怎地到了船上,这船。。。。。啊,姐姐,姐姐的伤怎样了?”
她着急起来,语无伦次,又去看道儿伤情,见她伤口已然止血,可仍未睁开双眼。
盘蜒道:“她性命无碍,但只怕仍会昏迷一段时日。”
默雪脸上全是水珠,已分不清是海水还是泪水,她喊道:“都是我的错!是我太蠢。。。是我害了姐姐!”说着狠狠打自己耳光,顷刻间脸颊红肿起来。
盘蜒心生怜惜,挡住她小手,在她脸上一触,当即抚平肿胀。他柔声道:“这不怪你,告诉叔叔,你二人怎会遇上海难?大伙儿呢?”
默雪身子一轻,倒在盘蜒怀里,小声道:“我早上醒来,去海芝姑娘屋中照看她,谁知她却不见踪影。我又急忙去找你,连你也找不到了。我。。。。我。。。。。想起她身世,以为她用邪法害你,于是忙不迭放下小舟,想去搜救,姐姐瞧见,也赶来帮忙。。。。”
海芝笑道:“我哪儿害得了这海中魔头?”
盘蜒不禁懊悔,道:“是我的错,我不告而别,本该留下字句,知会你一声。”
默雪摇头道:“我是个蠢蛋,即便你留下字句,我仍会出海找你,可。。。。我却因此连累了姐姐。咱们划动小船,惹大伙儿着急,忽然间,海上刮起暴风,海水向天塌一样砸下来,硬生生将咱们与光明巨舟隔开。我。。。。我再见不着大伙儿,也不知身处何方,不久船又翻了,姐姐为了救我,被尖木头刺中,我。。。。我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盘蜒道:“你哪里‘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了?你找到了我,你和姐姐都能得救。”
默雪抬起头,看着盘蜒,突然间,她心中爱意涌动,随着重逢的喜悦激发而生,她盯着盘蜒双眸,冰冷的小嘴吻了上来,贴住盘蜒嘴唇。两人一碰,她脑中一片空白,生涩而笨拙的抵住不动。
盘蜒愣了半晌,也回吻了她。
小默雪浑身发软,像是被太阳照的雪人一般,险些当即融化。她本来脸色惨白,可这时却越来越红,眼中充满火热的希望。
她本来心想:“我在犯什么傻?我不该让他知道,而应当成全他与姐姐!我。。。若惹他不快,今后又该如何面对他?”
可亲吻之后,她念头剧变,心想:“叔叔他。。。他并非不爱我?他也吻了我?天哪,天哪,我在做梦吗?我是不是已经淹死,快上天了?”
她知觉身子飘飘荡荡,真像到了空中一般,过了一会儿,盘蜒温柔的与她分开,道:“先不忙此事,照看你姐姐要紧。”
默雪“嗯”了一声,羞得想要躲藏起来,可这船上只有一个船舱,她要躲也无处可去。
盘蜒道:“你已漂浮大半天,累得够呛,好好歇歇吧。”
默雪又“嗯”了一声,搓着小手,六神无主的模样。
盘蜒又道:“你姐姐的事,我自会处置,你也别太担心了。”
默雪再度“嗯”了一声。
盘蜒轻笑道:“你只会说‘嗯’么?雪儿,你再说个‘嗯’字,我便再好好亲吻你如何?”
默雪一个激灵,嚷道:“你。。。叫我雪儿?不,不,我不是。。。不是。。。你要亲我?嗯。。。。嗯。。。那也。。。”
盘蜒见她吓得不轻,温和微笑,拍了拍她肩膀,道:“我暂且饶过你了,你睡一会儿,养精蓄锐。”
默雪魂不守舍的钻到盘蜒身后,痴痴偷看着他,只觉此生之中,再无喜悦能胜过此刻。
迷乱之中,她只盼盘蜒再回过身来,亲亲她的嘴唇,拉拉她的小手,哪怕抱着她。。。一齐睡下。
盘蜒看了看道儿,寻思:“她体内并无残余木屑,我也用内劲清除过伤口,她经脉已接续起来,为何仍不转醒?”
猛然间,只听道儿说:“盘蜒!盘蜒!你。。。。你这魔头,你离采奇远些,我不许你害她!”
默雪心想:“盘蜒?盘蜒是谁?是姐姐遇上过的江洋大盗么?采奇?我以往似听姐姐说过这人。。。”
道儿又喊:“采奇,我现在才明白,原来苍鹰哥哥没死,可我。。。我也不再爱他了。我。。。。我。。。。好生愚昧,为什么要逼迫你?将你迫入绝境?你心中难过,胜我千倍万倍。我对不住你,我。。。。我的好友,我的亲人,但那盘蜒。。。盘蜒是个大魔头,你千万莫上他的当。”
盘蜒心想:“是了,她在这世上再度濒死,阿道的心魂侵蚀,反客为主,她已再分不清自己是阿道还是道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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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 猜猜疑疑惊莫名
道儿说了几句,双目圆睁,神态痴傻,盯着盘蜒,咬牙又道:“你。。。。你这老鳏夫!你。。。。你若害我妹妹一生,我死后化作厉鬼。。。。”
默雪听得明白,喜忧参半,喊道:“姐姐,你清醒了?你。。。。你莫要冤枉吴奇叔叔。”
盘蜒暗忖:“这心魂融合到了生死存亡之时,比之身躯抗病更为凶险。我若要治愈她倒也不难,只是非动用太乙术法,那般一来,默雪瞧见,记在脑中,总会被血寒察觉,此举无法以天罡万千变来鱼目混珠,极有可能被她识破。况且海芝指路,行程不知还有多远,我需维系月船,应对海上风险,总需留有余力才是。”
思来想去,难以决断,只得先从海中捕鱼,以火炎掌烤熟,喂道儿、默雪吃了,补足两人力气。
道儿脑中,魂魄纠结,一会儿以道儿为主,一会儿以阿道为主,一者指责眼前盘蜒为老不尊,痴心妄想,另一者痛骂异世盘蜒阴险歹毒、图谋不轨。盘蜒自认倒霉,不来计较,只设法维系她性命。
默雪虽与盘蜒亲吻,真正感受到热恋之喜,但这喜悦立时被忧心取代,一刻不停的照看道儿。偶然间,她与盘蜒目光相对,顿时羞得无地自容,可又深盼盘蜒主动提及刚刚之事,谈谈两人当下与将来。
盘蜒轻叹一声,道:“雪儿,我有什么好?你韶华青春,怎会瞧上我这糟老头?”
默雪心中一紧,捏住小手,不敢看他,只道:“我。。。我年纪也不小了,人。。。。人也不美,叔叔配得上比我好万倍的人。我。。。。我。。。。若叔叔。。。。不嫌弃我,我就。。。。就很开心了。”
盘蜒凑上前来,拿起她手掌,与她五指相握,默雪“啊”地一声,身子顿时全无力气,仿佛灌满水的海绵,沉甸甸的、笨呼呼的。盘蜒笑道:“天下竟有这等好事,青春美貌的姑娘送上门来,世上哪个男子能说个‘不’字?”
默雪听在耳中,异常喜悦,道:“叔叔,你。。。。你答应我么?你。。。你愿。。。愿与我。。。。永远在一块儿么?”
盘蜒哈哈大笑,道:“我吴奇能活几年,便与你做几年夫妻。”默雪满腔热望,如今得偿,惊喜冲击之下,只觉晕晕乎乎,虽在大海环绕,渺无人烟之处,可又似随时要登天入云。
盘蜒又对她轻轻说:“你若愿意,我俩今晚便洞房花烛如何?”
默雪霎时浑身冷汗,又惊又喜,又怕又羞,想起道儿仍未脱险境,好生难以决断,可又担心盘蜒生气,从此不再理她。
道儿怒喊:“你。。。。离我妹妹远些!趁人之危,算什么东西?”说话间脸色惨白,双目发红,像快要发烧而死了。
盘蜒朝默雪眨眨眼,道:“好,君子不欺暗室,我吴奇也不是急色之徒。”走近道儿身边,又握住她手掌,缓缓运功,助她调理。
道儿渐渐虚弱昏昏欲睡,仍道:“我。。。救不了采奇,可。。。可非救默雪不可。你。。。你这。。。这浪荡老儿,你。。。“声音轻微,终于入眠。
默雪垂泪问道:“姐姐她没事么?”
盘蜒道:“没事。”朝她招手,默雪走近,盘蜒顺势将她搂在怀里,默雪心中温暖舒适,可想起姐姐所言,却又好怕盘蜒得寸进尺。
盘蜒问道:“你这丫头,是不是恋我许久了?”
默雪结结巴巴的说道:“是。。。。是。。。”
盘蜒道:“那你为何不早对我说?”
默雪仍道:“我。。。。我。。。。怕说了之后,你会离我而去。我总觉得你。。。。孤高桀骜,不近女色。。。”
盘蜒嗤笑道:“我吴奇生平所为,你又不是不知?女人自投罗网,投怀送抱,我如何会委屈自己?”
默雪心下一震,暗忖:“他说。。。女人?并非单单是我,只要是年轻漂亮的姑娘,他都。。。都来者不拒?”顿时黯然自伤,可她只求盘蜒青睐爱意,并无独占之心,一时心生波澜,但立即又平复如初,仍是满腔恋慕之意。
海芝将盘蜒举止瞧在眼里,大感厌恶,心中暗暗盘算:“此人为老不尊,连年轻姑娘都不放过,纵然有一身神通,又有何了不起?”忽然间,她隐约听见有人在她耳中低语,话语断断续续的传来,海芝精神一振,也不动声色,回话过去。
此后一月,盘蜒探海芝脑中海图,掌控海流,令船航行,照看默雪、道儿两人。他与默雪两人愈发亲密,亲吻时随意自然,至于捏手捏脚,次数也不少,但到了情浓时,总恰好道儿惊醒,一番痛斥,将两人拆散,盘蜒才未能得逞。
海流折转,暗暗涌动,空中群星璀璨,月船顺风过海,行向大海深处那自古鲜有人探知的境地。
。。。。
远在万里之外,一座寒风凛冽、雪花纷纷的大雪山上,血寒眉头紧皱,脸色难看,坐于一平台之上。下方冥池死气沉沉,无一丝扰动。
又有一人走出风雪,坐于池边,收摄心神,这人花白胡子,精神矍铄,双目有神,正是苍鹰,他看血寒一眼,问道:“门主,你又在看那吴奇么?”
血寒苦笑道:“只怕你我都看走了眼,此人耽于俗世缠绵,武功虽高,修为却浅。罢了,罢了,此人尚算正派,暂无入魔之虞,可也不值得时刻盯着。我观他行径,徒然自寻烦恼。“
苍鹰奇道:“这老小子的天罡万千变威力绝伦,我险些栽在他手中。练到这般境界,又能出什么幺蛾子?这老小子难不成去嫖。。。”
血寒一瞪眼,满腔怨气,骂道:“我宁愿他去嫖~~~妓!我那百年一遇的天灵者的化身,不知怎地,竟恋上这糟老头子。你说,若你遇上,你会如何处置?”
苍鹰吹吹胡子,笑道:“换做老子。。。。属下,自然会逃之夭夭,避而远之。或是一通痛骂,将她逐走。”
血寒拍手道:“是啊,正该如此!可这老头胃口倒好,竟想老牛吃嫩草,来者不拒,照单全收。当年贫道曾警告过他,他却当做耳边风么?不管了,不管了!我再懒得看此人情形。”
痛骂间,湖水旁又多了一人,坐于苍鹰对面,正是老道张三丰,他叹道:“此人忙于俗世纷争,忙忙碌碌,无心静修,故而虽一时勇猛,却难长久逞威。我观当年你二人一战,他急于取胜,自是知功力不及。我看他那奇异神通,难支撑过一个时辰。”
苍鹰自也心知肚明,恼道:“我等欲引他入山海门,此人看不破红尘,痴迷于性命,竟不惜下跪求饶,当真荒天下之大谬。”
却听他身后另一人道:“此人格局,不过如此。”正是归燕一句短评。
此时,灰炎郎中徐徐上前,摇头道:“此刻尚不可断言,当年我也曾痴迷情爱,言行不端,诱骗数个少女,多亏苍鹰令我醒来。这吴奇如今表面如此,可未必是真。”
苍鹰说道:“当年那是冥池中暗藏戾气,扰乱门人心神,引发你偏执所至。”
灰炎道:“不管如何,眼前这吴奇,与我当年,或许无异。”
血寒沉吟道:“你说他故意放纵,实则另有阴谋?他与你一般,须得引起天灵者心中爱意,引她作为祭品么?”
灰炎凝视血寒,道:“若真是如此,门主可会过问?”
血寒道:“天灵者自有际遇,我绝不会干涉,若她真因此受困,我自会设法救她出来,可她若因此而死,那也是那命中注定,令她结束使命,心魂归附于我。待她死后,我会杀那吴奇,替她报仇。”
三丰道:“灰炎,当年你是为救一封印古时妖兽的女子,可这吴奇呢?他所图谋,又是何事?”
灰炎喟然长叹,道:“或许他真是无可救药、放纵俗心之人。或许他是别有用心、深谋远虑之徒。我等不必多猜,门主自会紧盯。”
血寒闷闷不乐,道:“我盯他作甚?瞧他与我那。。。那天灵者亲嘴儿么?若非紧要关头,我真没眼去看。”
苍鹰、三丰忍俊不禁,嘴里扑哧一声,血寒妙目放光,怒视二人,那两人满头冷汗,嘿嘿干笑,旋即装傻充愣,闭目入定。
灰炎沉思片刻,身形一晃,离了这冰雪神潭。
。。。。。
这天晚间,盘蜒感应海芝心神,心头一喜,竟发觉离那海岛已然不远,其路途清晰可见,再无需这海芝引路。他本想就此放了她,可转念一想:“我答应罗血古,要将这女妖送往拔异齐国,岂能出尔反尔?我虽将离世,这诺言却不可不守。”
骤然间,船身巨震,默雪、道儿齐声惨叫,盘蜒站立不定,船底向上直立,竟就此翻了个身。
盘蜒心想:“这海浪突然而至,全无先兆,乃是妖法,是。。。。那海猎突然发难来了!”
他这些时日照看默雪姐妹,维持月船航行,又探查海芝心中路线,一心多用,竟然疏忽大意,未察觉那海猎潜伏过来。这海猎到了海上,施展邪法,竟比当日在江畔更猛烈数倍,转眼间,只见十条蛟龙一齐猛扑而至,各个儿体型巨大。
盘蜒推出一掌,掌力包裹月船,平稳其势,与海浪抗衡,躲过蛟龙攻势。海芝蓦地一声尖叫,急速游动,伸出利爪,抓向甲板上的道儿。
………………………………
二十四 走马换灯生前事
盘蜒劈出一掌,挡下海芝,只觉她气力大的异乎寻常,似乎借此风暴之势,体内妖法倍增。他心中一惊:“这不老泉处,据传埋藏海猎、海芝兄妹祖先,莫非她俩回归后,体内蜕变,境界攀升了?”
海芝放声尖叫,催动海中一众蛟龙,纷纷张开血盆大口,从天咬下。这每一条蛟龙皆庞大如鲸,其嘴长尖,一张嘴便可将整条小舟吞没。
盘蜒跃上半空,打出十拳,九条蛟龙中拳,当即毙命。唯一条绕了个圈,冲向道儿。盘蜒已连续运功数月,不曾休息片刻,一时内息不畅,再难击出劈空拳力。他立时应变,俯冲下去,抱住道儿、默雪,往海里一跃,只听一声巨响,那月船落入蛟龙腹中。
海芝哈哈大笑,不知何时已站在那蛟龙头顶,她道:“我曾说过,你折磨过我,我定要报仇!”手掌轻拍蛟龙脑袋,那蛟龙体型膨胀,肌肤变黑,双目血红,瞬间更可怖数倍,扩开大嘴,呼地一声,一股凌厉绝伦的水柱喷出,好似数百长矛刺落。
盘蜒背转身子,挡住默雪、道儿,往海中潜入,但迟了片刻,那水矛刺入背部,顿时创口见骨,血染海面。
海芝愈发兴奋,正要指使那蛟龙入海吃人,可忽然间,蛟龙身躯巨震,脑袋乱甩,砰砰几声,将一块大礁石撞得粉碎,自身也当即死去。海芝大骇,肋骨已然断裂,受伤不轻,她不敢逗留,也跳入海里,瞬间远游无踪。
原来那月船正是幻灵真气化成,这蛟龙纵然是古时海兽,可吞入此物,幻灵真气入体,如何能承受得起?
盘蜒击败强敌,浮上水面,心中沮丧:“我竟落得如此狼狈境地,连这小龙小妖都能伤我?”稍一凝神,内力渐渐复原,再爬上一礁石。
默雪受了撞击,暂且不省人事。道儿仍睁着眼,她看清盘蜒背上那触目惊心的伤口,低声道:“我。。。我看见你为救我二人,不惜。。。。舍身抵挡。”
盘蜒淡泊一笑,道:“我救你俩已有多次,这又有何稀奇?”
道儿眼神迷茫,愈发虚弱,她道:“这与。。。以往不同,这次你。。。宁愿自己死了,也。。。。也要救我俩,侠义。。。侠义。。。你是因为侠义?还是。。。真心爱着默雪?”
盘蜒道:“自然是因为侠义。”说罢伸手点穴道止血,本来他不必处置,这伤口自会愈合,然而临近那不老泉处,周围脉象有异,令盘蜒颇感不适,流血不止。
道儿已无法多言,伤情发作,手足痉挛,病状比以往更为恶劣。盘蜒脸上变色,心想:“如今默雪昏厥,不知外物,我不可拖延,非立刻将道儿她治好。”
他在道儿额头一摸,幻灵内力投入道儿神识,仿佛踏入一层迷雾。
那迷雾缓缓散开,场景变幻,盘蜒发觉身处一洞中。洞内阴暗潮湿,墙上满是鲜血,他见到一极其凶恶的怪物,正在撕咬一妙龄少女。
那妙龄少女正是道儿,那凶恶怪物却依稀是阿道样貌。少女痛的大声尖叫,鲜血如衣,裹住全身,她手中握着尖刀,奋力挣扎下,一刀刀刺中那怪物眼睛。怪物也受了伤,血流如注,却一味贪吃。
这是道儿心中景象,她无意中,将两人魂魄融合之事想象成这般模样,两者拼杀,谁也占不得上风,只怕两人都会死去。
盘蜒飞身上前,在那女怪物脑袋上一拍,趁她松口,将道儿拽出险境。道儿哇哇痛哭,一刀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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