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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鬼万仙-第4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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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狐、陈灵虚大为震惊,一齐冲来,但见盘蜒架势,不敢轻举妄动,在他面前一丈处停下。庆仲怪叫一声,飞身而至,但苍狐喊道:“给我住手!”庆仲喉咙咕噜一声,收住冲锋势头。

    盘蜒冷笑道:“四个毛头小子,联手威力虽强,但任一人全是破绽,只需擒住一人,便已分出胜负来。”

    青斩厉声道:“大哥,三弟,你们别管我!让他杀我好了!”

    陈灵虚喊道:“我三弟好心饶你,你竟如此卑鄙?枉你是一代宗师,难道这般忘恩负义,不择手段?”

    盘蜒叹了口气,道:“你们四人对我一人,谁不择手段?这青斩性命是我救的,又是谁忘恩负义?”

    青斩流下泪来,目光含恨,道:“你以往对我做了什么?要我一件件说出来么?”

    盘蜒道:“你凭空污人清白,反而心安理得,自己觉得委屈?当年你说拔异齐国有富人娶男童的规矩,非要我娶你,更厚着脸皮投怀送抱,我言辞拒绝,厉声斥责你,如今却被你反咬一口?”

    青斩脑中一片混乱,可又极快的清晰起来,他以往憎恨盘蜒抛弃他,故而思绪纷杂,将幻想当做现实,把盘蜒想象成人面兽心,始乱终弃的大恶人。但此刻被盘蜒几句话责备,真如当头棒喝,许久前两人相处的场面变得清清楚楚,再无丝毫虚幻。

    他羞愧得无以复加,旧情复燃,颤声道:“你。。。你。。。并未对我。。。可你收我做义子,从此确不管我,那可假不了吧。”

    苍狐闻言一愣,想:“义弟以往告诉我的事,全是他杜撰出来的?”

    盘蜒表情厌憎,道:“少来义子义父的把戏!我对你全无兴趣,更不会生出情来!你以往是小孩儿,我不会伤你,但你若再来纠缠,败坏我名声,真当我不会杀人么?”

    青斩身躯巨震,眼睛又闪着凶光。

    盘蜒更不看他一眼,将他往前一扔,苍狐将青斩接住。青斩倍感羞辱,低声哭泣不止。

    苍狐解了青斩穴道,稍一犹豫,一振长剑,又要抢上。陈灵虚连忙道:“大哥,他饶了二哥,咱们栽了,不能再行缠斗。”

    苍狐断然道:“国仇家恨,天地危机,岂能以寻常江湖道义处置?”

    陈灵虚额头冒汗,不知所措,他以往行走江湖,一贯奉行侠义之道,施展正气之事,但如今这吴奇所作所为正义凛然,站住道理,难道自己反而成了这全无顾忌的卑鄙之徒?

    盘蜒微笑道:“苍狐,徒儿,这句话说的不错。我要将涉末城交给你,你便不能再天真愚昧,玩江湖上过家家的把戏。”

    苍狐直起腰,挺起胸膛,长剑在侧。庆仲嘿嘿狞笑,走至盘蜒左手;陈灵虚打起精神,来到盘蜒右边。青斩虽无法再战,但这三人仍厉害至极,局面并未缓解。盘蜒眼神平静,胸有成竹,全不以强敌环绕为意。

    此刻,一旁传来笨重杂乱的脚步声,苍狐侧目一瞧,见是泰远栖赶来。他脸色发青,冷汗涔涔,显然受伤极重。


………………………………

八十九 血海深仇醉梦中

    苍狐等见状大惊,陈灵虚问道:“泰先生,你怎会如此?”

    泰远栖嘶哑着嗓子道:“血寒那婆娘。。。。对我下毒,快,快,先杀了吴奇,再去对付那婆娘,她处境也惨,万不能让她跑了。“

    盘蜒道:“此人中毒已深,若不及早医治,从此沦为废人,便是万鬼鬼首之法也救不回来。”

    陈灵虚急道:“大哥,咱们先救泰先生走吧。”

    苍狐沉着说道:“大敌当前,岂能分心?青斩便是被吴奇诡计所伤。先败吴奇,再设法救人,次序决不能乱。”

    庆仲悄声出手,数百根无形丝线飞向盘蜒,这丝线锋锐至极,去势又快,其上真气雄浑,无影无踪,不比陈灵虚那青龙鞭逊色。盘蜒陡然察觉,使一招“穿针引线”,将丝线挡下大半,另一小半刺入肌肤。

    庆仲大感兴奋,使出全力,要将盘蜒当场撕成肉末,但盘蜒轻笑一声,反将幻灵真气沿着丝线攻入庆仲心神。

    苍狐见两人僵持不下,知道正比拼内力,挥舞长剑,汹涌剑气直取盘蜒。陈灵虚无法,将青龙鞭中日月轮转,长年累月聚集的真气施展开来,大火笼着毒雾,袭向这大敌。

    盘蜒身子一转,庆仲似忽然没了气力,随盘蜒转动半圈,挡住苍狐、陈灵虚内劲,陈灵虚大骇,手腕往上一转,火与毒飞上了天,他这一招本已竭尽所能,声势猛烈,几无回转余地,此时贸然扭转方位,乃是舍命救人之举,胸口一阵剧痛,内息变得极为软弱。

    苍狐目呲欲裂,反而加重力道,已顾不得庆仲死活。盘蜒笑道:“孺子可教也!”轻刺蜃龙针,半空中图样成形,又出现数道闪电,电光激荡,生出巨力,嗡嗡声响,将苍狐剑气拦下。

    烟尘消散,苍狐神色惊异,不料盘蜒与庆仲拼斗之际,竟仍有余力抵挡自己剑气,心想:“他将蜃龙针运至如此地步,非青龙鞭不能战胜。可灵虚偏偏心肠太软。”

    庆仲摇摇晃晃的退后,脸上青一阵白一阵。

    陈灵虚手腕与长鞭发颤,一时间气息紊乱。

    苍狐兀自精力充沛,并无大碍,盘蜒虽受了重伤,但悉数是皮外伤,仍是满不在乎的神态。

    泰远栖惨声道:“你们赢不了了,先带我逃离此处,与廊邪他们会合之后,再。。。。”

    盘蜒笑道:“仇人就在眼前,为何犹犹豫豫,恍恍惚惚?”

    苍狐心想:“他是在出言嘲讽咱们?沉住气,沉住气,眼下绝不能乱。泰远栖说的不错,先去找廊邪他们要紧。”微微分神,目光稍转向后。

    骤然间,庆仲回过身,体内披罗线一股脑全刺入泰远栖身躯,泰远栖厉声惨叫,身躯几乎四分五裂。

    苍狐、青斩、陈灵虚一齐惊呼起来,苍狐怒道:“此贼乱了庆仲兄弟脑子!”

    盘蜒轻声叹息,道:“泰远栖,当年你杀死庆仲全家老小,这庆仲正是庆家的遗孤,若非他对你心怀仇恨极大,我未必解得开他所中邪法。”

    泰远栖记性极佳,虽临死之际,仍想起这段往事来,他嘴里冒着血泡,颤声道:“你。。。你是庆家的。。。”

    庆仲哭喊道:“不错,不错!我终于报仇了!我终于报仇了!”当年泰远栖为夺回食月宝杖,闯入庆家,灭了庆家满门,那时庆仲尚年纪幼小,这些年相貌剧变,泰远栖又如何认得出来?故而对此人全无提防,只当他是烟影所教的、有些痴呆的徒弟罢了。

    但他又不禁想道:“这吴奇又如何会知道这庆仲之事?他怎能解开此人所中的迷魂之法?”

    弥留间,他灵光一闪,瞪大眼睛,指着吴奇道:“你。。。。你是。。。对付细脖邪龙时那。。。。“

    盘蜒闭眼片刻,传音说道:“永别了,泰远栖。永别了,孙儿。”

    泰远栖身子抽搐,终于死于仇家之手。

    盘蜒心底涌起淡淡的悲哀,暗想:“他是蛇帝的孙儿,也是我续梦蛇前世的骨血,他满腹智计,学富五车,作为谋士,本更胜我一筹。然则自从上次失手落败后,他放弃谋略之术,转而一心潜修功夫,变得莽撞盲目,崇尚简单直接的手段,若非如此,他岂会贸然闯入我阵中?又怎会惨死于此?”

    庆仲跪倒在地,仍止不住眼泪,他记起自己在万仙学艺,记起自己发疯似的迷恋东采奇,记起自己种种愚蠢丑恶的心思,记起自己被秋风公主,被烟影利用,如行尸走肉般活着的日子,如今阴差阳错的因仇恨清醒过来,满腔仇怨心结,就此烟消云散。

    他神智清明,宛如两世为人,终于如醍醐灌顶,大彻大悟,心中再无半分杂念。

    他转向盘蜒,朝他用力磕头,道:“谢谢,谢谢你让我梦醒,让我活转。我够了,这辈子已经够了。”

    盘蜒知他体内披罗线根深蒂固,难以根除,此刻知觉复原,身上疼痛,只怕不在盘蜒的天罚之下,故而有了自尽之心。盘蜒喝道:“你连这许多苦都熬过来了,难道今后情形会比以往更糟?”

    庆仲心头一震:“是啊,我什么苦都吃过,什么魔都着过,为何急着去死?这披罗线纵然可恨,却已与我一体,再难分割。我犯下太多罪过,应当赎罪,而非一了百了,万事不管。”

    他抬头道:“城主,我伤你太重,万分对不住你,你的恩,我一定会报。这两人要为难你,我助你与他们拼了。”

    苍狐将长剑对准庆仲,心生杀意。陈灵虚则见到盘蜒点化庆仲,令他解脱,这是极大的善行,心头更是疑惑丛生。

    盘蜒摇了摇头,道:“你走吧,先养好你的伤,今后的路长的很,你既是万仙,又是万鬼,有大把的时间去掌控自己的命运。这里的事,全在我预料之中。”

    庆仲擦去眼泪,再磕了三个响头,旋即隐入雾中。

    陈灵虚深为感慨,道:“大哥,这位城主。。。似乎并非恶人。”他握有青龙鞭,吸取草木灵气,此刻伤势已复,但已不想与吴奇为敌。

    苍狐怒火中烧,厉声喝道:“你说什么?如今你也被他迷惑了?黑蛇灾害,青龙所托,我妻儿惨亡,这大鼎的阴谋,你都置之不理了?你若怕死,这就给我滚吧!“

    陈灵虚脸色惨白,道:“大哥,我总觉得其中仍有蹊跷。。。。”

    苍狐一字一句的说道:“你若就此走了,你我恩断义绝,我没你这三心二意的义弟。”

    盘蜒揶揄道:“怎么,你不想与廊邪他们联手了?先前不曾要暂且撤离么?”

    苍狐大喊一声,再度朝盘蜒冲去,青斩、陈灵虚齐声大喊道:“大哥小心!”

    砰地一响,苍狐后脑挨了重击,眼前一黑,卧倒在地。也是他心神不宁,只全神贯注的面对盘蜒,不料敌方竟还有如此厉害的高手,而那人法术诡谲,连鬼首之躯也承受不住。

    陈灵虚见苍狐背后倏然冒出一身披蓝袍,头戴兜帽,眼冒蓝光的怪人,此人面目纯是阴影,瞧不真切,手上弯钩镰刀,燃着冰冷的火焰。

    此人正是当年在风鸣燕晚宴上现身,与盘蜒决斗,其后不知去向的聚魂山八魔之一,死魔险戏。

    盘蜒道:“险戏老兄,其余两处怎样?“

    险戏道:“鸿海杀了廊邪、郭玄奥,放了鲲鹏与廊骏一马。但他自己伤的不轻,我已将他救走。”

    陈灵虚不禁遍体生寒,愕然道:“皇帝与郭剑圣都死了?”

    盘蜒又问道:“血道长呢?”

    险戏道:“放倒了楚小陵、萧慎与君临尘,但并未杀人。她也累得不轻,我带她到了藏身之处。”

    陈灵虚转眼间心下绝望,才明白众人此行已一败涂地。他心想:“这险戏又是何方神圣?涉末城主看似已被逼上绝境,可实则。。。咱们或许从未有过胜算。”

    这险戏当年受暴虐阎王操纵,蒙盘蜒将暴虐击败之后重获自由。八魔皆是感念恩情之辈,他来找盘蜒,正是隐约察觉涉末城幕后暗流涌动,凶险至极,出面提醒,但他又怕被那阎王察觉,因此假意为敌,与盘蜒真真切切的斗了一场,为他身手折服,这才死心塌地的为盘蜒效忠,悄悄替他办事。城外那镜影阵法,正是险戏的手段。

    盘蜒仰面朝天,见一轮圆月撒下银辉,月圆之时已至,如此已不必守着这破阵之处。

    盘蜒道:“我去乌云神塔了,这几个小子都放了吧。”

    险戏突然压低声音,万分谨慎,说道:“小心,此事背后,或许不止有一个阎王。”

    盘蜒点头道:“我不会输的。”

    陈灵虚鼓足勇气,大声道:“且慢!”

    盘蜒笑道:“小兄弟还有何话说?”

    陈灵虚见苍狐、青斩皆已无力再战,再回思这吴奇城主所施展的功夫,虽看似并非出奇厉害,内力也非雄厚无际,但心思巧妙无比,一招一式运用皆出神入化,以至空明无瑕的境界,己方多人联手,反被他迫入死地。如今加上这险戏,陈灵虚独自一人,更绝无生还之理。为何此人不赶尽杀绝?

    他道:“城主为何放走咱们?”

    盘蜒道:“青斩曾是我徒儿,苍狐也是我徒儿,我这人纵然有一万个坏处,却不会轻易杀自己的徒儿。”蓦然惆怅起来,道:“况且确是我对不起苍狐,是我的夫人害了他的至亲至爱。”


………………………………

九十 巨兽腐尸育万物

    陈灵虚心中交战,但望见那青龙鞭,又抬起头来,道:“城主,我受那位青龙前辈所托,非取回蜃龙针不可。”

    盘蜒奇道:“你当真不怕死么?”

    陈灵虚岂能不怕,但到此地步,已不容他细想。他气沉丹田,气海浩荡,青龙鞭猛击而出,刹那间,天地灵气化作一条庞大无比的青龙,直朝盘蜒冲去。

    盘蜒无奈摇头,将蜃龙针点出,也招出一条白龙来,双龙绞在一块儿,于是天惊地骇,龙吟响彻苍空,云雾乱如海啸,树木房屋皆被猛烈的气压摧毁,好似沙砌成的一般。

    片刻间,乱响平息,陈灵虚身子一晃,倒地昏迷不醒。盘蜒从烟尘中走出,也是步履蹒跚,境况着实不妙。

    盘蜒再四下张看,见青斩、苍狐也闭气晕厥过去,他想了想,将蜃龙针恭恭敬敬的放在地上,心中念道:“蜃龙兄,后会有期。”

    蜃龙道:“你无需我助你对付阎王?”

    盘蜒笑道:“不必。这陈灵虚确是个英雄,便让他得此英名吧。”

    蜃龙知他心意已决,不复多言,盘蜒施展身法,不多时已来到乌云塔顶。

    那大鼎此刻已然完工,犹如祭祀乾坤的神物,立于层云之中。月光照耀,与大鼎交相辉映,四方一片柔和光芒,灵气涌动,幻与真不住交替。

    盘蜒在大鼎之下见到一女子。那女子身穿一袭红衫,容颜极美,更精心打扮过,可谓国色天香,闭月羞花。

    盘蜒颤声道:“道儿?”

    道儿茫然转过身来,问道:“你。。。你是谁?我又怎会在这儿?”

    盘蜒察觉她双眼闪着金光,瞳孔收缩,如凶恶的野兽一般。

    盘蜒心想:“她。。。是什么人假扮的么?”忽然间,他瞧见道儿身后躺着一瘦小身躯,姿势扭曲,有些可怖,血流了一地,正是眠婆婆。

    盘蜒“啊”地一声,急抢上去,探她鼻息,早已死去多时。盘蜒一颗心沉了下去,身子僵硬,怒气由心而发,弹指间充斥心魂。

    他受这眠婆婆恩惠极大,对她好生尊敬,想不到一时耽搁,竟累她死去。

    他切齿道:“她是无辜之人,你为何杀她?”

    道儿神色倒显得无辜至极,委屈万分,她道:“人家醒来,她对我大呼小叫,人又长得这般丑,我一瞧见她,便满肚子的气,杀了又能怎样?”

    她张开手掌,指甲长长的,宛如细剑,盘蜒横抱起眠婆婆,直面道儿,心中满是悔恨。

    道儿眨了眨眼,倏然喊道:“你这模样是假的,是易容出来的,我一眼就看出来了,你到底是谁?是谁?为何我这般恨你?”

    盘蜒悲愤到极处,反而大笑起来,散去血肉纵控念,露出本来面貌,他不再是吴奇,而是真正的盘蜒。

    道儿咧嘴狞笑,发出“隆隆”的声响,头发飞舞,极快的伸长,变得火红炫目,长约一丈,她身子也急剧膨胀,撑破衣衫,肌肉如铁,好似一头直立行走的狮子。但她面目仍是女子,美貌秀丽,与此刻体型对照,显得极度诡异凄凉。

    这似是东采英的血狮子神功,但底子却截然不同。它是本存于聚魂山的狮妖,因天罡法术,附身于道儿身上。

    道儿开口说话时,声音又尖锐,又阴沉,半男半女,仿佛有两人同时发声。她厉声道:“盘蜒!我的大仇人盘蜒!杀了苍鹰的大恶人!我好恨!我好恨!我恨你,我恨这世上所有人!”

    盘蜒忽觉得荒谬绝伦:一切又回到了原点,道儿依旧恨他入骨,她对苍鹰的情愫又灼热猛烈起来,只是前因后果已混乱无序,她的爱毫无来由,她的恨也全无依据。

    都是我造成的,是我娶了她,赐予她希望,她却因幸福而堕落,因嫉妒而滥杀,最终只剩下这残缺不全、扭曲疯狂的灵魂。

    还有这专为杀戮而生的躯壳。

    在她杀了风鸣燕时,我就该杀她,若真那样,苍狐也不会与我彻底反目。

    所有罪孽,都在我身上。

    道儿一拳打出,拳头上裹着一团绿气,乃是极险恶的剧毒,盘蜒身后正是大鼎,不愿闪躲,掣出烛龙剑,反斩向那拳头。

    猛然间,道儿另一拳头打在盘蜒腹部,直击穿他身子,她哈哈大笑,巨爪一捏,将盘蜒肠子扯出。

    盘蜒闭上眼,轻叹一声,道儿额头、心脏、腹部、肋骨处同时鲜血喷溅,道儿只觉天旋地转,松开了手,直挺挺仰躺在地。

    盘蜒捂住腹部,痛楚如不断生长的树木,延伸至身子的每一个角落,他手指转动,数道残剑又刺入道儿浑身要穴。这残剑虽无形迹,可盘蜒伤势沉重,故而无比锐利,刹那间,道儿体内鲜血如喷泉般洒了出来,她癫狂痛苦的叫着,终于彻底断气。

    他低头望着这尸体,不再感到愧疚。

    你仍自认为高尚么?是你害死了她。

    那是她咎由自取的,我也被迫无奈。

    她为何会这般扭曲?因你本就扭曲。

    你给她的爱残缺不全,你对她的心若即若离,你并未真正要她的人,你不知不觉间将她逼上绝路。

    你杀了自己的妻子,自己的亲人,故而违背了誓言。

    盘蜒一阵激灵,惊觉自己并非在与内心对话。一人影透过烟雾,注视盘蜒与道儿。此人身高一丈,一袭黑衣,脸上画着骷髅的印记。盘蜒记得自己曾见过他,那是他这回梦醒后头一个所见的阎王,他叫异兽凶狮。

    盘蜒道:“这谣言,这反叛,庆仲、苍狐、廊邪、青斩、君临尘。。。。泰远栖,是你在背后操纵他们?是你赋予他们神通?一切都是你捣的鬼?”

    异兽点头,眼睛闪着喜悦的凶芒,那是猎人盯上猎物时的紧张与激动,也是欣赏猎物垂死挣扎的欢快与残忍。

    盘蜒大声道:“我不曾招惹你,你为何要害我?”

    异兽道:“这北妖境是我的斗兽场,也是我的大森林。

    数千年间,我化身为烟影,不断在北妖境内培育巨兽,让生灵不息,万物随着巨兽滋长。每到轮回时,巨兽会自然而然的倒下,那巨兽的尸首,会引发争斗,让无数小一些的野兽获益。

    在巨兽的遗骸中,小野兽吃这死尸,渐渐长大,互相厮杀,不断成长,我于其中挑出新的兽王,将它培养成新的巨兽。如此生与死一直轮回,万兽竞争,优胜劣汰,这世间维持平衡,永远不会停滞,永远不会懈怠,永远不会乏味。”

    盘蜒道:“就像青族的那些蛮王一般?千百年不得平静?”

    异兽点头道:“正是。然则轮到你时,却又出了差错。你是一头庞然大物,一头古今罕有的巨兽。我从未见过像你这般难以降服的猎物。你修为如此深湛,偏偏仍不满足,要在这世上建立永不衰落的帝国。如此一来,天地一片祥和,再不生争端,自然失衡,生死偏差,我如何容得下你?“

    盘蜒摇头道:“世上有黑蛇,黑蛇终究会破坏一切。我这帝国绝非永不破灭。”

    异兽道:“不错,不错,这黑蛇是我唤醒,亦是我纵容的,那黑蛇寒冬也是我的杰作,是黑雨老怪告诉我其中的法门,我为对付你,委实煞费苦心。然则你这大鼎会驱散黑蛇,令我的苦心白费。”

    盘蜒缓缓说道:“我立时就要隐居退避了,我将一切交给苍狐,他并非巨兽,他。。不过是众多野兽的一头。”

    异兽叹道:“制造巨兽,为我所欲,捕杀巨兽,亦为我乐。过往也曾有巨兽强盛数百年而不灭,难以自行消亡,最终变得畸形丑陋,我会亲手将其毁灭。你太过危险,需得早些下手,万不能容你安然脱身,逃过我的追猎。”

    盘蜒劝道:“你上了黑雨老怪的当,他是利用你释放黑蛇。你虽是阎王,但他却不将你放在眼里。”

    异兽眯起双眼,脸色有些不悦,却笑道:“若真是如此,那除了你之后,就会轮到他了。”

    盘蜒侧目望向那巨鼎,此物形体已成,灵气具备,唯一欠缺的,是一庞大的魂魄。

    他又盯着异兽,不动声色,也不再感到害怕。

    异兽喜道:“这才像头巨兽,才有猎杀的乐趣!”一扬手,握紧长弓,一箭射向盘蜒。那箭变作漫天箭雨,从空中落下。

    盘蜒使太乙灵道术,令这许多箭矢互相碰撞,巨响声中,饶是乌云神塔乃古神造物,也被震得隆隆轰鸣。

    异兽又数箭射来,盘蜒打出一招“大道无形”,将箭矢击偏,幻灵内力变作飓风,飓风中包罗万象,凶险异常,朝异兽呼啸而去。

    异兽身形变化,成了头巨大雄狮,撞向幻灵真气,身子一震,那真气登时不复存在。

    盘蜒气力已极为微弱,但仍咬牙坚持,再打出一招大道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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