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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鬼万仙-第4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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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灵子抢着问道:“什么难处?”
曲封道:“本来万仙魂魄,长久滞涩,贪图安逸,飞升极为艰难。但诸位这些年饱经生离死别,罹患磨难,却又已有觉悟,若诸位求生欲念强烈,此举颇为可行,但若一旦功亏一篑,那就必死无疑。”
万仙众门人全无迟疑,齐声说道:“我等皆愿一试,死而无怨。”
曲封心想:“如此视死如归,我看他们成算不小。”但却不出言相告,以免众人疏懒放松。
当即先令众渡舟门人躺下,曲封催动阵法,与众人心魂相连,指引前往白云神国境。
………………………………
四十五 空中仙家多如云
张千峰虽已身怀绝世仙法,但仍极担心众弟子。他深知渡舟与遁天之间,功力相差百倍,鸿沟非同小可,众人绝无法轻易渡过,其中关键,在于众人是否心境坚毅,无可动摇。
陆振英也惶急万分,直担心这曲封突生歹意,那一众万仙门人,立时会死于当场。她初时尚能安坐,过了半个时辰,忍不住起身踱步,再过许久,双目一刻不停,望着那曲封,生怕瞧出丝毫恶念来。
千灵子嚷道:“为何如此缓慢?咱们浸泡仙露泉,也不过一进一出之事。”
张千峰喝道:“给我安静些,性命攸关,岂可吵闹分心?”
他威信素著,众人见他坚信不疑,因而稍感宽慰。
忽然间,只听一弟子低哼一声,睁开眼来,衣衫被汗水浸透。此人是渡舟一层中武功最精湛之人,名叫李淳。众人一惊,上前纷纷问道:“你觉得怎样?”
李淳挤出一丝笑容,道:“或许成了吧,我梦见一人,那人似是我前世的影子,我。。。”
陆振英探他脉搏,只觉潜力极深,复原极快,更无先前风声鹤唳的颤栗情形,她对飞升隔世功的种种状况烂熟于心,道:“他得救了,这确是遁天的地步。”
有这一人先例,众人如释重负,便不再坐立不安。随后陆陆续续有人转醒,直至一天一夜之后,唯有十余人死于非命,其余则大功告成。
众人悲喜交加,但终究是喜大于悲,张千峰见众弟子苦尽甘来,非但救了自己,也救了万仙,更是满腔喜悦。
曲封收摄功力,回神微笑道:“这些凡人根骨不差,张宗主也教导有方。”
张千峰忙道:“曲大哥劳神了,多谢曲大哥令大伙儿脱胎换骨。”
曲封道:“我这许久来浑浑噩噩的犯下大错,正要做几件义举,况且又是义弟交来的差事,我可不敢马虎。”
他精神尚足,又救治飞空层门人,过了三个时辰,受治者竟全数过关。众人醒来,也自知死里逃生,欢呼雀跃。
张千峰心中大石落地,自觉此生死而无憾,念及当年海平、盘蜒嘱托,眼中隐隐泛出泪水来。
他正要率众人向曲封拜谢,曲封指了指原先遁天门人,道:“我还有不少力气,不如好事做到底,让他们也更上一层楼如何?”
千灵子、雨崖子、黄徒忠、淳邪息等人难以置信,目瞪口呆。张千峰奇道:“兄台之意,是想令他们踏入破云么?”
曲封道:“不错。”
千灵子等一生习武,追求武之极诣,闻言心头发热,如何不愿?但事到临头,不免又觉得此事太美,顾虑重重。
黄徒忠道:“仙露泉干涸之时,我等并未因此受患,难道也能借前辈神通,精进自身修为么?”
曲封道:“我觉得多半能成,但其中道理,我也说不明白。”
盘蜒道:“各位虽未受万仙嗜血之咒,但既然来到此处,机缘难得,不妨试上一试。”
千灵子嚷道:“我总觉得太过容易,若我能成破云大仙,今后阿猫阿狗,岂不都能来试试了?陆小丫头已是破云的仙女,难不成曲封老哥能让她也成真仙么?”
盘蜒笑道:“那可大错特错,义兄这‘寻圣逐灵’之术,一人一生只能经受一回,其后再无作用,而且希望渺茫,后果实难预料,先前各位仙家所以成功,是因为仙露泉干涸,已被迫上绝路,唯有通过此法才能活命,意与神和,一往无前。四位境况实则与其余门人相似,皆已丧失根源,漂泊不定,成败与否,实则全看你们自己,成则升仙,败则丧命。“
他又望向陆振英,说道:“至于陆仙家境界已高,义兄即便点化她,也再难以更上层楼。”
陆振英笑道:“吴宗主赐予我玄夜伏魔功,我获益匪浅,不敢谋求过甚。”
千灵子一听之下,反而跃跃欲试,道:“我辛辛苦苦练到遁天,岂能让后来之辈轻易赶上?说不得,非拼了命不可。”
众人闻言哄笑,都祝他成事。千灵子往曲封面前一坐,曲封点了点头,伸手按上千灵子头顶。
过了一顿饭功夫,千灵子“哇”地一声,猛地一跳老高,众人还不及相问,他双拳连挥,内力波及里许,威力增长数倍,他笑道:“妙极,妙极!小仙我成大仙啦。“
雨崖子等人见他如此,都替他高兴,心中也生出豪情壮志,依次跪在曲封面前,曲封依样引导,三人陆续过关。
众门人来此之前,本是抱着破釜沉舟之心,大有风萧水寒之悲,岂料结局竟如此圆满,满门之人,皆成遁天,原先遁天之人,更成破云之尊。
如此一来,万仙非但尽复往昔荣光,更达到古今无有的境界,放眼今后,这些年嚣张跋扈,颐指气使的龙血天国,再难指使得动万仙,万仙一门屹立于世,无可匹敌,又可照耀万古。众人精神振奋,心花怒放,一时间,山上满是欢声笑语,想起过往苦难,又有不少人落下泪来。
张千峰竭力平静,道:“万仙众弟子,向曲封、吴奇、面具三位大恩人叩首拜谢。”
众人立时整整齐齐跪倒磕头,跟张千峰念道:“三位恩人情义,我万仙永世不忘,此后无论有何请托,我万仙皆万死不辞,满门竭力效劳。”陈灵虚、泰慧虽刚刚入门,亦跟随其中,叩首跪拜。
面具吓了一跳,登时逃得老远。盘蜒侧身一让,不受此礼。曲封累了半天,有气无力的点了点头。
万仙众人站起,千灵子笑道:“吴宗主,咱们万鬼万仙,从此就是盟友了。咱们回去之后,正要欢庆一番,你们大伙儿甭客气,把万鬼的兄弟姐妹都带过来如何?”
众人都感莞尔,暗忖:“这小子真是性情中人,咱们纵然与万鬼结盟,可也算不上什么兄弟姐妹,他却不管不顾的叫开了。”
多年以来,盘蜒对万年情感复杂。他知万仙过往荣光,全是建立在无数贪魂蚺性命之上,因此将万仙视作腐败根源,有心任万仙千百倍的受罪受苦;然而在冷静的时候,却又明白这些万仙门人对贪魂蚺之事并无所知,既不知情,那罪过便轻了许多,未必非要生不如死的还债。
这时,盘蜒见万仙终于走出长年阴霾,有气吞山河之势,心里不由得替他们欢喜。他终于明白无论自己心情如何起伏,对万仙仍抱有期望,藏着怀念。他知道万仙若能长存,对世道而言,对即将来临的灾祸而言,仍是极大的喜讯。
千灵子瞧他愣愣不语,又道:“宗主又在想什么心事?啊,是了,你为咱们劳心劳力,耗费这许多心血,咱们万仙仅应允结盟之事,未免太不上路了。各位说,我说的对不对?”
众人齐声笑道:“不错!”“千灵大仙,又有何高见?”“破云仙家见识高明,我等皆洗耳恭听。”
千灵子大拍胸脯,道:“咱们万仙门中,美貌的仙家姐姐,自是数不胜数。你瞧上哪个,只要眼下并无伴侣,我千灵子替你说媒,若不成功,我千灵子不是人。”
陆振英叱道:“千灵师兄,你这小毛孩子,瞎捣乱什么?”
千灵子朝她一瞧,登时眉开眼笑,说道:“是了,是了,振英师妹,原来如此,原来是你。”
陆振英嗔道:“怎地原来如此?怎么原来是我?”
千灵子道:“听说在这梦境里头,是你与吴宗主两人单独相处,同舟共济的,是也不是?”
陆振英瞪视他道:“是又如何?你又想到哪儿去了?”
千灵子又道:“我看哪,吴宗主如此帮咱们万仙,一方面是因他大仁大义,见识高明;另一方面嘛,则是与咱们家中某位姑娘情投意合,惺惺相惜之故。至于那位姑娘是谁嘛,大伙儿不妨猜上一猜,想上一想?谁与他在一块儿,受的好处最多?“
陆振英虽对这吴奇颇感亲切,可实则清心寡欲,一直压抑男女之情,闻言大窘,低哼了一声,但也想知道此人心思,于是望向盘蜒,看他如何答复。
盘蜒缓缓摇头,道:“在下清修已久,小娃娃莫要说笑。”
陆振英立即说道:“不错,千灵子,你这小贼好不正经,少在这儿给我胡乱做媒!败坏宗主与我名声。”语气有些急躁,又有些失落,隐隐有挽回颜面之意。
千灵子见她恼火,自知弄巧成拙,吐吐舌头,捂嘴不语。
盘蜒忽然说道:“各位已然康复,今后再无隐患,在下心愿已了,不敢再有奢求,这就告辞了。还望今后遇上我万鬼门人,勿忘盟约。”
众人皆大感惋惜,问道:“宗主这就要走了?”“是啊?咱们还没结盟呢,你怎地不再留会儿?”
盘蜒道:“张宗主与我皆已允诺,何必注重繁文缛节?说是盟友,就是盟友了。”
曲封问道:“义弟,你要去哪儿?何时回来探望我?”
盘蜒微笑道:“义兄,你我终有重会之时,你且好好保重,若我不死,定会回来瞧你。”
张千峰忽然暗觉似曾相识,想起当年万仙遭难的那一晚,他那师弟向他道别,说要前往遥远未明的地方。
他心神一震,感到彷徨,霎时一身冷汗,忙道:“吴宗主,我还有一事相问!”
盘蜒道:“你想问何事?”
张千峰喉咙苦涩,低声道:“我想问一位故人的下落。”
盘蜒道:“既是故人,那也不必问了,我什么都不知道。”说罢略一拱手,已然消失不见。
千灵子哈哈笑道:“这吴老哥也有意思,他又不知咱们老大要问的是哪位故人,为何急着逃走?他可是怕了咱们万仙么?咱们虽有一千多个遁天高手,六大破云仙家,一位真仙至尊,可也不会强横霸道的啊?”
张千峰双目紧闭,心头震颤,欲语已迟。
………………………………
四十六 托孤不成看错人
盘蜒回到世间,找清净处施展心法,倏然身影挪移,已回到万鬼梦境之中。
大鼎前有一石屋,湮没走了出来,道:“事办得怎么样了?”
盘蜒道:“万仙的已全数得救,如今门中至少也是遁天门人。”
湮没多年来指引万仙飞升,自也盼万仙好转,点头道:“那就好,不过以万仙脾气,待这感激劲儿过后,多半会狂妄自大,目中无人。”
盘蜒笑道:“老哥对他们可瞧得真透彻。”又正色问道:“咱们万鬼怎么样了?”
湮没道:“轮到险戏当班,咱们一齐去瞧瞧。”
途中不断遇上万鬼门人,皆向两人施以大礼,盘蜒、湮没也回以躬身之礼,颇非周折,总算来到一座大庙。
庙中竖着十二立柱,围绕池水,许多门人浸泡在黑血神潭中,正全神贯注的冥想着。险戏浮在半空,缓缓飘动,传出心神,指点众人。
盘蜒经营万鬼多年,门中兴盛,实则更在万仙眼下之上,众门人在这临近轮回海之处,借黑血神潭练功,受真仙八魔指引,心无旁骛,武功突飞猛进。而湮没制定的门规严厉郑重,自上而下贯彻法度,比之世间苦修寺庙,实是不遑多让。
盘蜒瞧了一会儿,道:“我已与万仙结盟了。”
湮没皱眉道:“难不成还要带齐门人,去万仙那儿喝酒办典么?”
盘蜒忙道:“不必,不必,说是结盟,多半只是今后相遇不再打架罢了。”
湮没道:“咱们万鬼的小崽子,可没一个敢不听话,但万仙得势之后,必会嚣张炫耀,他们已然压抑的太久了。”
盘蜒道:“蛇患已近,万仙定会自觉,大敌当前,咱们这盟约才不会出乱子。”
两人走出大殿,又来到演武场,庆仲、元八正指点众弟子拳脚功夫,见盘蜒、湮没到来,面露喜色,但练武时规矩森严,却不招呼,只向两人点头致意,其余弟子也不为所动,一门心思比划。
盘蜒来到庆仲身边,告知万仙境况,庆仲曾是张千峰徒弟,此刻心中魔障已除,邪念不生,心境向善,也由衷为万仙欢喜。
元八走来,压低嗓门,笑道:“门主,怎去了这么久?可是逛窑子去了?”
盘蜒骂道:“你就知道窑子,窑子!我是去办一等一的大善事。”
元八挠挠头,笑道:“你这善事,准是一举救了无数美女,惹的她们日日夜夜想你,我说的可靠谱?”
盘蜒瞪他一眼,道:“哪有此事?都是些中原女子。”
元八只喜欢虎面人样貌,闻言大失所望,道:“中原女子,又不长毛,有什么好看?门主啊门主,我实话实说,你这眼光,可着实及不上我老元了。。。”
盘蜒摇头苦笑,向众人告辞,去找血寒。血寒正在书房之中翻书,见盘蜒敲门进来,嗔道:“何方小贼,胆敢闯我闺房?你是来偷香窃玉的么?”
盘蜒道:“胡闹,这是书房!”
血寒笑道:“书中自有颜如玉,书中自有黄金屋。阁下饱读诗书,自然满肚子坏水了。”
盘蜒又将万仙之事原原本本说了一遍,血寒喜道:“如此也好,乱世将至,除了咱们万鬼,需另有人一同守护世道。”
盘蜒握住血寒小手,血寒抬起头,回望盘蜒,两人各自运功,纠缠了片刻,盘蜒点头道:“如今你已全回复山海门的功夫了。”
血寒卷起袖管,道:“是啊,贫道正要大展拳脚呢。”
盘蜒慎重说道:“但你那爹爹,功力更在你之上。”
血寒早已从盘蜒口中得知将臣之事,她那时听闻消息,也曾心绪不宁,冲动激荡,可稍后又浑不在意。她既然知道其父其母皆并非善类,遂心意坚定,若当真对敌,心思绝不会动摇。
她笑道:“不能力敌,当可智取,我这漂亮女儿向他撒撒娇,保管将他魂都钩过来了,难不成他舍得对我动手么?”
盘蜒哈哈笑道:“这样的手段,未免胜之不武。”
血寒道:“这叫‘虎毒不食子’,乃是人之常情,怎地胜之不武了?”
盘蜒长久不语,瞧着血寒,血寒心头一热,也仰起脑袋,笑吟吟的看着他,过了半晌,盘蜒说道:“我将我所知所有太乙之术,全都传给你吧。以你的聪明才智,不出十年,就能将这梦境掌控自如。”
血寒察觉出他语气异样,急忙握紧他的手,道:“好端端的,为何突然说这事?”
盘蜒只得说道:“我已有重大线索,须得去找一个人。若一切顺利,这世道的灾祸,可由此缓解许久。”
血寒道:“是。。。那黑雨么?”
盘蜒眉头一扬,眼神又是害怕,又是兴奋,他点头道:“不错。”
血寒道:“既然如此,为何不满门全去?”
盘蜒道:“那地方在聚魂山,除我之外,再无人能前往。”他本被聚魂山排斥,无法穿越壁障,但得轩辕传授那“讨债索命功”后,已有把握能一举突破往昔阻碍。
血寒急道:“你孤身一人,闯这魔头老巢,那是去送死的么?好哇,难怪。。。难怪你将这幻灵法术传给我,原来是想拍屁股走人!”
盘蜒见她心急如焚的模样,忙道:“我即便走人,也未必不回来啊?”
血寒一低头,突然哭出声来,盘蜒稍稍叹了口气,捏她脸颊,道:“哭哭啼啼,你这功夫是白练了。”
血寒道:“我偏不要!白练就白练!你什么都不明白么?你这大傻瓜!大白痴!自寻死路的狗头!”
盘蜒笑道:“事到临头,你还看不穿这情感纠葛?”
血寒翘起脸庞,泪水滚滚而落,她道:“这不是情感纠葛,这是缘份羁绊,是命运牵扯,你口口声声说要斩断纠结姻缘,但命运是斩不断的,你经历了这许多,难道还未领受教训么?”
盘蜒微微颤抖,他明白若真有命运,如锁链般将他与血寒栓在一块儿,那即使他想着摆脱,怕也无能为力。
只因落到根本,天命终究难违。
血寒道:“就像是我,就像是咱们山海门人,口口声声说自己超脱凡俗,远离杂念,可其实那不过是瞧不起凡人俗家的傲慢。咱们本质,仍旧是肉体凡胎,仍旧会有七情六欲。若压抑久了,一个个儿发疯,比之凡人更低下卑鄙。”
盘蜒点头道:“咱们自以为升仙得道,看破了虚幻,可或许又跌入其余虚幻之中了。”
血寒拉起盘蜒衣袖,擦自己鼻子,盘蜒瞧着好笑,暗想:“你血肉纵控念,连鼻涕都收不住势么?”
血寒又道:“当年黑蛇教的人屠杀收留我的村子,我被族中的女子血水浸泡,恐惧深入我的骨头里。
后来讨伐蚩尤时,我见身边的同门,一个个被他杀死,那恐惧又复发开来,挥之不去。
我陷入极深的孤单与彷徨,深怕自己从此一个人活着,那恐惧会将我吞没,将我逼疯。我决心对自己说一个谎,骗自己说:‘血寒,你已经飞升了,超脱了,你目睹同伴之死,一瞬间得了顿悟,从此以后,你将麻木不仁,也因此会天下无敌。’
我成功了,我骗过了那惶惶不安的血寒,披上了山海门门主的外衣,从头到脚,伪装的天衣无缝。但有一天,天上降下大水,我在水里救起了你,将你从山海门的泉水复生。那时候,我看着你的脸,知道又找着了可以依靠寄托的同伴,在我死板板、假正经的心里,着实高兴的发疯。
除了你之外,无论是阿青,还是老和尚,或是引渡山海门任何一人,我都不曾再体会过那般的欢喜。我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我知道你非同寻常,对我如此,对整个世道也是如此。也许在那一刻起,天命已将你我连在一块儿了,即便分分合合,躲躲藏藏,我最终会跟着你见证这一切。”
盘蜒道:“斗神红疫也对我说过同样的话。”
血寒哭花了脸,又笑道:“她喜欢你喜欢的发疯,可我却不一样,我要的不是什么情爱,你只是我单纯的寄托。哪怕你逛遍世间所有的窑子,将自己当做男娼去卖,去睡老太婆、老尼姑,我都不在乎。”
盘蜒苦着脸道:“多谢姑娘如此称赞。”
血寒打他手心一巴掌,又泣道:“我只要你活着,带我去见你的命运,让我知道你的一切,那我就心满意足,别无所求了。这些年来,我跟着你,找到了我那仇人,找到了我娘,找到了我爹爹,我的身世,你全都清清楚楚。然而你呢?你过去到底做了什么?与那黑雨有何过节?为何总将自己当做罪人?我半点也不知道,这不公平,这不公平!”
盘蜒叹道:“这世道,本就并非一切都公平。”
血寒道:“不是你对我不公,而是我对你不公。我总说:‘盘蜒你怎么欠我不还?你这徒儿需要报恩!’可你千万别当真,是我欠你的,总要还给你。我绞尽脑汁想着该如何帮你,如何替你分担,但你却离我越来越远,现在还要跑去自杀,这是怎么回事?你得给我个交待!”
盘蜒黯然道:“怎样的交待?”
血寒道:“让我见证你的结局,让我跟你到最后一刻!别说什么看破情爱的陈词滥调,老娘自己选的路,说什么也要走到底!”
………………………………
四十七 开天辟地定法则
她神态咄咄逼人,目光寸步不让。那并不是沉迷于爱情的模样,却像是瞧着她生命中不可分割的人,是纯粹的依赖、关切、亲密与包容。她的心意牢不可破,若盘蜒真要消失在未知中,那她也会向未知迈进,哪怕是飞蛾扑火也在所不惜。
盘蜒的心在发抖,隐隐有放弃的征兆,但他打起精神,道:“你放我走,我赠你两件礼物。”
血寒听他语气松动,有心打蛇随棍上,于是噘嘴瞪眸,说道:“一万个休想,什么礼物都别想打发我!”
盘蜒道:“你先听听那礼物是什么。”
血寒抓着他手腕,打定主意,死不松开,道:“说!”
盘蜒苦笑道:“第一件礼物,我告诉你当时的真相。我与伏羲之间,到底再闹什么玄虚,以及我真正的罪孽,深切的罪孽。”
血寒怒道:“好哇,原来你早就知道,一直瞒着老娘!这事都能撒谎,外头的狐狸精,那还少的了么?”
盘蜒道:“那好,咱们聊狐狸精的事,此事倒也不忙。”
血寒一惊,连忙乖巧坐好,老老实实微笑道:“公子开讲啦,奴家和你说笑来着,何必当真呢?”
盘蜒见她调皮可爱,心头愈发不舍,但他明白自己非去不可,伏羲未必是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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