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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鬼万仙-第45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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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气势汹汹,吆三喝四,众人莫名害怕,微微向太乙、血寒躬身,找一处安全所在静养去了。
太乙对血寒道:“你身上蛇毒还好么?”
血寒擦着泪水,道:“爹爹临死前,替我解了毒。他那颗血珠里头,有。。。。血佛经真正的精髓,还有他临终想对我说的话。”
太乙点了点头,握住她小手,血寒心里瞬间好过了些,两人一齐站了起来。
太乙右掌在将臣尸体上按了片刻,更改脉象之灵,那尸体变得牢固精美,已与灵脉融合为一,成了一座壮观的神像,从此与天地共存。他道:“这就算作是将臣老兄的墓碑如何?”
血寒簌簌流泪,却嫣然一笑,道:“那可再好不过了。”
太乙又道:“洛神没那么容易死。再过数百年,她又能复生。她的圣灵已在黑蛇巢穴中,单杀她魂魄也无济于事。”
血寒恨恨道:“那唯有找到黑蛇老巢了。”
红疫笑道:“放心,她死的不能再死了。”
太乙摇头道:“她当年投身黑蛇教时,咱们也杀过她一回,她似是死绝,可终究仍活了过来。”
红疫一把捏他脸颊,太乙惨叫一声,听红疫道:“我说她死了就是死了,你啰嗦什么?”
血寒见太乙惨状,大鸣不平,道:“师父,太乙说了,不杀洛神圣灵,她能不断重生。”
红疫道:“可我明明将她圣灵也一并宰了。”
血寒道:“那万无可能,除非你练成了破魔弑神剑。。。。”
说到此处,太乙、血寒同时惊呼道:“莫非你当真。。。。”
红疫嘻嘻一笑,神采飞扬,道:“你们猜呢?”指了指身后,见张千峰、陆振英、索酒、江苑、盘秀等万仙门人站在远处,静静等候太乙。
血寒偷偷对太乙耳语道:“稍晚些你来找我,我有话对你说。”
太乙点了点头,血寒又朝将臣跪拜几下,刚要站起,被斗神一把抱住,她惨叫道:“师父,你做什么?”
斗神笑道:“咱俩师徒许久不怎么说话,你先陪我好好聊聊,放心,我不伤你一根头发。”
血寒嚷道:“不要,太乙,救命,救命,我被淫贼捉走啦!”大呼小叫中,红疫扬长而去。
………………………………
五十八 五子丧尽归一体
陆振英瞧着太乙走近,心绪千千万万,繁复纠结,一时如在美梦之中,一时像往深渊落下。在这千头万绪之中,一副回忆的画面凸显出来,那是两人在曲封梦境中的交谈。
太乙当时说道:“我是何人,来历如何,过往如何,你不必揣测,也无法想象。我所求之道,虽天地不可网罗,虽乾坤不可丈量。”
他所说的半点不错,陆振英见识了他那深不可测的功夫,与他相比,自己太过渺小,有如尘埃,既跟不上他的脚步,也理解不了他追寻的事物。
她听见张千峰向太乙道谢,两人双手紧握,索酒等人笑得像个孩童。忽然间,盘秀扑上前来,冲着太乙脸颊又亲又舔,大伙儿大声欢笑,一扫凝重阴霾。
陆振英也想如这盘秀一般大大咧咧,没心没肺,投入盘蜒怀抱,体会过望两人经历过的甜蜜,但她脚下如生了根,整个人成了石头,不敢动,也不想动。
自己曾与他无比亲密,眼下仍将他放在心上,但那又如何?在那梦境中,陆振英早想通了自己的道、前方的路。那路途及不上盘蜒,可陆振英却不会如他那般常常偏离。
陆振英想永远守护万仙。
盘蜒师兄也想守护万仙,但那不过是他旅途中顺手而为之事,仿佛一处驿站,并非终点。但对陆振英而言,有这信念已经足够,她不必追着盘蜒,不,他眼下已经是那古老的太乙了。陆振英这小小的道,足以支撑她走下去,哪怕永远只孤身一人。
隐隐间,她心情豁然开朗,仿佛顿悟的佛家信徒,不再为爱意所扰。
太乙走近,向她郑重说道:“师妹,先前隐瞒身份,实是我心魔作祟。”
陆振英不敢看他,只低头谦恭说道:“师兄何出此言,师兄之恩,非但及于我个人,更救万仙于水火。我感激不尽,岂会在意小节?”
太乙稍一停顿,似有话要说,陆振英呼吸乱了,心也乱了,等待他开口。
太乙道:“你已找着自己的路,那我就放心了。”
陆振英笑了起来,已有释然之意,她只答道:“我也是如此。”
张千峰又道:“师弟,龙血国与黑蛇教勾结,如今尚在城外,若攻打进来,我等重伤之余,又将是一番苦战。”
太乙道:“我来此之前,已将龙血教徒全数驱散,只是未找到那血云。”他自然知道血云在哪儿,他已撇下部属,飞速逃往中原,眼下难以追的上他。
但血云曾是太乙的分身,是他修炼途中曾有的邪念,太乙想亲自与他会面,若有必要,也将亲手毁了此人。
张千峰又道:“那苍国的残兵败将又如何了?”
太乙望着满城凄惨,心下痛惜,这曾是他费心经营的国度,如今遭受黑蛇大灾,纵然不过是猎杀万仙时稍有波及,死伤也不计其数。
若他未选中苍狐,而是交给旁人,这一切就能避免么?不,不,洛神有的是法子蛊惑人心,即使太乙的继任者英明神武,洛神总能找到破绽,布下这环绕全城的黑蛇阵法。
这痛惜之情一闪而过,太乙摇头道:“苍狐已不成气候,师兄,你是万仙门主,当先照顾好本门伤患。”
张千峰长叹一声,道:“我管教无妨,令门人骄傲自大,目空一切,才贸然落入敌人阴谋。我无能无德,岂有颜面当这万仙之主?”
身旁万仙众人大惊失色,齐声道:“宗主,你可千万别灰心,若不是你,大伙儿早就死了。”
张千峰隐退之意愈发强烈,似急着想与世隔绝,归隐山林,但如今见识了黑蛇祸害之烈,知道非担此重任不可,念及于此,唯有苦笑。
太乙拍他肩膀,道:“怎地你成了真仙,仍是这呜呼哀哉的倒霉模样。你即使不管事,万仙也少不得你。我当年一念之差,将涉末让给苍狐,才有这许多纷争来。咱们想要当悠闲的散仙,纵然不再过问凡俗,可决不能一走了之。”
当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张千峰哈哈一笑,道:“师弟言之有理。”
猛然间,盘秀握住太乙手掌,道:“师父,师父,我闻到有龙血教徒的气味儿,他们朝这儿来啦。”
太乙也已察觉,道:“咱们出去瞧瞧。”到了此时,龙血国鬼人已非大患,但也不可不防。
路过万鬼、万仙休息之地,听人来报,万仙死了两百仙家,万鬼亡者约有一百,几乎全数中了蛇毒,若非有当年眠婆婆留下的疗毒药物,两派只怕要覆灭在此。
太乙简略说了眠婆婆功绩,张千峰满心敬佩,道:“这位婆婆功德无量,正可流芳千古。”
来到城外,晨光微亮,见数十万龙血国大军缓步靠近,皆穿着厚重的遮阳衣物,精疲力竭的模样。大军之前,走着一人,一副病怏怏的状况,张千峰惊喜道:“面具老弟。”
面具忙道:“挚友先生!太。。。那个吴奇先生。”
太乙道:“我已除下面具,你叫我太乙就行。”
面具皱眉道:“不该,不该,大伙儿若都不戴面具了,我这生意可糟糕透顶。”
张千峰问道:“你怎会与龙血天国的人一道?他们怎沦落到这般情形?”
面具道:“先前黑蛇来临时,他们远远逃开,后来一下子被人抽干了力气,倒在地上等死。我碰巧路过,见状不忍,就替他们鼓劲儿,他们被我一劝,好转了些,想要进城避难。”
张千峰思索片刻,渐渐明白过来:“是那将臣最后施展的邪法,他是鬼人祖先,莫非竟能搬运众鬼人气血?”
太乙冷冷说道:“若真是如此,这龙血大军中的凡人倒也罢了,那些鬼人,岂不要入城吸血,酿成大祸了?”
面具脸上变色,道:“不会,不会,我将自己的血喂他们喝了。他们纵然疲累,但绝不敢滥杀无辜。”
张千峰奇道:“这大军中鬼人足有数万,你一个人怎喂得了?”
面具道:“这叫望梅止渴,他们一见到我这秀色可餐的颜色,立时就知足常乐矣。”
张千峰不禁莞尔,太乙哈哈大笑,道:“胡说八道,什么秀色可餐,准是大倒胃口,霎时大彻大悟了。”他心知面具比将臣更为古老,定有缓解渴血症状之法,自也不必多问。
于是三人押着众龙血教徒入城,找一处空地扎营。太乙命死魔险戏严加监视,以防异动。
张千峰找到洁泽,再度问道:“师妹,你对龙血教加害万仙的阴谋,当真毫不知情?”
洁泽凄然道:“师兄,我不过是随军的副手,血云知我主张与万仙为善,信不过我,找借口将我调离。”说到此,她咬咬嘴唇,哀求道:“其余教徒,对血云奉若神明,不敢违背,这才有先前背叛万仙举动。但他们也身不由己,还望师兄网开一面。”
张千峰与太乙暗中商议,太乙道:“世间黑蛇祸害无穷,单凭万鬼、万仙联手,仍未必能胜,龙血教徒势力强大,若能并肩作战,也可增些胜算。”
张千峰也有此意,对洁泽道:“但这血云决不能放过了,咱们万仙要追杀此人,尔等不得包庇。”洁泽连声称是。
太乙又与张千峰寒暄几句,遂回到万鬼阵中。湮没等人相迎,济节急道:“宗主,你是咱们万鬼的头头,可不能三心二意,跑回万仙当甚么仙使。”
太乙见众人满脸焦急,立时道:“哪有此事,我这首领当得快活滋润,跑回去做什么?”众人这才放心下来。
湮没指了指一棵树下,太乙见血寒与天珑二人相依而坐,血寒正叽叽喳喳的向天珑说话,天珑神色宽容,似颇为愉悦,仿佛看着小猫崽子一般。湮没传声笑道:“阎王与真仙如此和睦,我真看不过去了。”
太乙叹气道:“总不见得两人杀个天昏地暗,老兄痛快了,我可怎生过活?”
湮没点头道:“那也唯有如此。”
太乙见万鬼境况稳定,知道无碍,又独自往城内宫殿前进。
走到途中,他见前方一人飞檐走壁,腾空而行,身法极强,认出那人正是陈灵虚。他眼中似燃烧着烈火,神情坚毅,像要与人拼命似的。太乙悄悄跟着他,来到涉末皇宫。
因城中守军落败,又有蛇患肆虐,加上苍狐倒行逆施,不得人心,宫殿内禁卫军早一哄而散,几乎空无一人。太乙运功探查,其中只剩下不到十来人,大多聚在一处隐秘山谷。
陈灵虚似知道那去处,又或许与人有约,却决定孤身赴会。
他来到那山谷,等候许久,才有一人从天飘至。
那人面目苍老惨白,看来却似是得道高人,他道:“陈将军,老夫名曰伍空,是陛下让我来接你的。”
陈灵虚咬牙道:“你让这背信弃义的混账出来见我!我此来正要杀他,替二哥报仇!”
那伍空微微一笑,道:“那还请随我来。”
陈灵虚绝非莽撞之辈,知道此去胜算渺茫,但若非如此,苍狐立时顺密道逃脱,那可就万难再找到此人,他随身带着三件神器,反复权衡,眼下唯有冒险一拼,于是跟那伍空走了。
太乙藏身在脉象之中,仔细打量那伍空容貌,心头震惊:这伍空不是旁人,正是当年在万鬼群山中有过一面之缘的鬼心阎王。
………………………………
五十九 枕边佳人是死尸
步入山谷间,只见一山洞,洞口黑魆魆的,幽深阴冷。那鬼心道:“此洞乃昔日吴奇所造,避于外界,其中法术无穷,唯有涉末城君王能带人入内。”
陈灵虚恨道:“他何时变得如此胆小懦弱了?是你这奸臣撺掇他么?”
太乙知道鬼心若要杀陈灵虚,算不得如何艰难,于是仔细防范。但鬼心神态祥和,毫不动怒,答曰:“老夫不曾左右陛下行径。”
陈灵虚这些时日跟张千峰修炼那伏羲通天道,他为轩辕后裔,加上福至心灵,进展迅速,单以功力而论,在万仙之中,仅逊于张千峰、索酒、陆振英,兼之手持神器,心怀仇恨,全无惧意。他点头道:“走吧,我去和他做个了断。”
鬼心脑袋点了点,那洞口中透出一丝橙光,陈灵虚随鬼心步入其中,太乙潜行跟入。
顺暗道朝前,不久深入山中,来到一处富丽堂皇的大殿,这大殿顶端高不可见,广阔无边,地面墙面甚是光滑,各处布满美女玉雕,种有奇花异草,其余金银器具,乃至温泉小瀑,样样俱全。
在大殿正中有一龙床,轻纱垂笼,灯火轻亮,陈灵虚见床上躺着数个身姿僵硬的女子。他眼神惊怒,大声道:“苍狐,你出来!”
苍狐从阴影中走出,面色入土,额头上布满皱纹,看着陈灵虚,目光很是狂热,他叹道:“三弟,你终究还念着结义之情。”
陈灵虚气往上冲,道:“你还有脸说结义?你为何杀了二哥?”
苍狐笑道:“我杀他之时,不曾多想。但没料到杀他之后,我武功内力俱突飞猛进,看来依伍大人所传功夫,若要更进一步,非杀了武功高强的亲人才行。”
陈灵虚指着龙床道:“床上是谁?”
苍狐手一挥,帘布掀开,陈灵虚霎时更为悲愤,喊道:“楚小陵?傅。。。。瑶儿?”
苍狐哈哈大笑,道:“不错,不错,这些女子都与我有肌肤之亲,且功力不弱,我想杀了她们试试,谁知却不管用。”
他将傅瑶儿脑袋拎起,她唇边满是红血,苍狐摇头苦笑道:“这不要脸的婆娘,若不是她勾引我,你我岂会决裂?我恨透了她,知道你也恨透了她,杀她之时,让她吃尽了苦头,非要她追悔莫及不可。”
陈灵虚泪水夺眶而出,他望着此生初恋,心口脑袋,都痛的如尖刀剜肉一般,他本也深恨傅瑶儿水性杨花,可见她死了,便原谅了她一切罪过,只念着她曾经的柔情蜜意,想象她死前痛苦。
苍狐又横抱着楚小陵尸体,表情厌恶,道:“这不男不女的妖怪,骗的我好苦。她与我同床时,妄图用心法夺我内力,哼,幸亏伍大人提醒,我可没让她连番得逞。但她武功不差,我以往留她有用,这才没将她宰了。如今为了练功,只有拿她开刀。”
陈灵虚一振兵刃,道:“你这丧心病狂的疯子。”
苍狐叹道:“我算准你的性子,得我密信后,准会独自来找我,而不愿借旁人援手报仇。其余人都不成,唯有你,唯有杀了你,能让我一举踏入真仙境界,以后定可以卷土重来。”
陈灵虚擦去泪水,昂然道:“我今天非杀你不可,但动手之前,我需知道你为何会变成这样?可是这姓伍的用邪法令你发疯么?”
苍狐脸色变得惊恐起来,道:“你不在皇帝位上,你不明白。。。。世事多么艰难。尤其。。。我得知那吴奇还活着的消息,唯有铤而走险,不择手段了。那吴奇。。。。。是我命中魔星,我本以为彻底摆脱了他。可此人简直如同魔鬼一般,即使去了地狱,他仍返回此间,带着那神出鬼没,无处不在的万鬼,朝我复仇来了。除了伍大人,除了那门贪狼神功,我再无其余依靠。”
太乙黯然想:“他怕极了我,因而变得暴虐无道?他本极为豁达,想不到本质如此脆弱。我终究选错了人么?”
陈灵虚道:“那就不必多说了。”挥动玄武锤,寒风袭体,凝聚成白色铠甲,再手握青龙鞭,遥遥一击,内力猛飞过去。
苍狐使魔音气壁,挡了一招,长剑劈出,曙光剑芒交织成网,反击陈灵虚。陈灵虚挥舞长鞭,青气激扬,将剑芒阻隔在外,随后,地面升起巨树粗枝,或缠或刺,直袭苍狐。苍狐立即运凤凰裂序,身子一弹,一剑刺向敌手。
陈灵虚察觉苍狐剑招有异,似能夺人体内真气,好似水下的食人鱼一般。他心下惊骇,只得全力以赴,长鞭圈转延长,变化多端,迎战苍狐神妙精巧的剑招。双方激烈厮杀,性命相搏,时时刻刻皆毫无疏忽。苍狐招式内力占了上风,但陈灵虚有玄武甲护体,青龙鞭补气,采取严密守势,趁隙反击,倒也令苍狐讨不着便宜。
苍狐下手越重,身法更加诡异,五百招后,身影分裂,变作十人,一齐猛扑。陈灵虚使一招“十面埋伏”,长鞭凌厉重扫,砰砰声中,将那十个幻影击溃。
岂料刹那之间,青龙鞭颜色变暗,法力急剧衰弱,而那玄武甲也喀喀的露出裂痕。陈灵虚霎时满身冷汗:“他那影子。。。那影子可蚕食神器上的神法!”
苍狐哈哈大笑,黑蛇剑劈出,使出青仙斩魂,刺向陈灵虚额头。陈灵虚兵刃盔甲尽皆被破,乱了分寸,已然难逃一死。
突然间,那黑蛇剑上现出青斩面容,只听青斩怒道:“你杀了我,还有脸用我招式?”
苍狐魂飞天外,手臂一转,扑哧一声,黑蛇剑反而刺入自己胸膛。他厉声惨叫,忙将黑蛇剑抛了,吓得远远跳开,喊道:“二弟?二弟?”
陈灵虚也不敢相信自己眼睛,喊道:“二哥!”
那黑蛇剑漂上半空,嗖地一声,刺向苍狐,剑刃上那青斩的幽灵双目血红,面目狰狞,苍狐连使剑意阻隔,可他心中有愧,这剑意软绵绵的,如何阻拦得住?
又是一声轻响,利刃刺破肌肉,苍狐左臂中剑,连声痛呼,他用火焰剑芒去斩那黑蛇剑,但青斩剑术不在他之下,穿透防御,骤然而至。苍狐神魂不宁,顷刻间大落下风。
他喊:“伍大人,救我,救我!”
鬼心仿佛木雕一般,站在一旁,冷漠不动,苍狐惊怒交加,可却不敢分心。
陈灵虚察觉那青龙鞭已恢复原状,心想:“原来不过一时失灵罢了。”见青斩得势,有心为义兄报仇,倏然一鞭,宛如飞龙行空,如天木翻滚,隆隆声中,正中苍狐,与此同时,黑蛇剑狠狠捅来,穿过苍狐咽喉。
苍狐流血如瀑,远远飞了出去,他有鬼首之躯,受致命之伤,一时却不会死。他捂住喉咙,艰苦喘气,脚步一点点挪动,朝后撤走。
此时,又一人影从天而降,手中黑剑斩过,鲜血喷洒,苍狐脑袋飞上了天。陈灵虚“啊”地一声,又惊又喜,见那女子白发如雪,容貌柔美,倾国倾城,正是数月前曾救青斩逃脱的霜然。
霜然手持黑蛇剑,转动半圈,抖去剑上鲜血,动作洒脱爽快。她笑道:“徒儿,你扮鬼扮得够了么?可以出来了。”
陈灵虚道:“徒儿?前辈所说徒儿是谁?”
太乙道:“陈少侠,是我。”说话间已在陈灵虚身边,朝霜然微笑颔首,随即对着鬼心,神色警戒。
霜然朝太乙笑道:“我也没料到吴奇就是我徒儿盘蜒,而盘蜒又是贪魂蚺的祖宗太乙。你当时扮作吴奇,并未认我,可让我好生心冷。”
太乙与霜然相认,自也喜悦不已,道:“洛神已死,师父已脱离那洛神掌控了么?”
霜然笑了笑,神采飞扬,脸上竟极具威严气派,与当年那温柔体贴的美貌长辈,实已截然不同,她道:“我猎杀苍狐已然很久了,只是他武功太高,我一直找不到时机。碰巧他与洛神结盟,我身为贪魂蚺,趁机投入黑蛇教,寻觅良机,并非真被洛神操纵。
这苍狐得知黑蛇没杀得了万仙,失望之余,逃到此处,我假意听从他吩咐,他就让我埋伏在这洞中,相助他杀死陈小兄弟。哈哈,这执迷不悟的蠢货,他根本不知这黑蛇剑的妙用。”
太乙低头沉思,默然不语,陈灵虚大感困惑,问道:“蛇三前辈,你为何猎杀苍狐?这黑蛇剑又有什么玄机?”
霜然道:“我本名并非蛇三,而叫做霜然,是这位太乙曾经的师父,我曾吞食一位尸海阎王的炼魂,与太乙分别后,独自行于北妖诸国,无意之中,又获得了一柄黑蛇剑。
过了许多年,我假扮成佣兵,参与大观盟国与涉末城之争,我是见那泰远栖身有黑蛇剑,心下好奇,才想在旁观战的。泰远栖死时,我恰好就躲在不远处,并无人察觉到我,不料他死透之后,我惊觉一身武艺增长一倍,心里喜悦之余,却不明白到底为何如此。”
太乙指着苍狐道:“这苍狐不久前杀了青斩,也自觉有长足进展,原来其中关键,在于黑蛇剑么?”
霜然笑道:“不错,正是这黑蛇剑。我脑中有阎王炼魂,虽浑浑噩噩,却也颇有智慧,不久已想通大半玄机。
时至今日,我一共知道有四人怀此黑蛇剑,一人是我,一人是泰远栖,一人是青斩,一人是苍狐。凡持有黑蛇剑者,若不是贪魂蚺,会被此剑缓缓转变为这妖魔。且持剑者会与其余三人有缘,若能见证其余持剑者之死,便能收获那人全部功力,自身心智修为,皆会更上一层楼。”
………………………………
六十 诡怪离乱一颗心
太乙道:“原来如此,苍狐误信邪道,竟以为弑亲之后,才能练成这门功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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