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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鬼万仙-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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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公子虎目生光,望向卢将军,说道:“卢将军,我曾三度远征,在黑荒草海上与北蛮交战,冒着不见天日之暗,潜伏深藏之沼,剧毒险恶之虫,与许多丈许高的巨怪动手,未尝有过败绩。你说我取胜容易,实情未必如此。”
盘蜒暗道:“这卢将军并非蠢材,他别有用心,是想挑拨离间?还是促成败局?”突然间,他见卢将军与那蛟蝮眸中似有紫烟,心头涌起寒意,从头到脚皆仿佛冻住一般。
一股巨浪袭来,他骤然被饥饿感淹没。
盘蜒险些开怀大笑。
卢将军道:“城主,我国虽然强盛,但精锐之师,总不过十万,还望城主三思。”
东耿介心中一动,暗想:“他这话什么意思?”
蛟蝮在东耿介耳畔低声道:“城主,二公子若掌控大半兵权,虽可操必胜,但。。。但若他临场变心,与敌人勾结,咱们。。。。咱们便有覆灭之忧。而他这两天来大显本事,出尽风头,令陛下颜面无光,岂能再让他得寸进尺?如今之事,乃是天赐良机,陛下需亲自统领全军,倾举国之力迎战,全歼敌寇,扬威立万。如此一来,那陆振英小丫头也必感念陛下大恩,她爱慕英雄,必对陛下动心,如此可手到擒来。”
东耿介霎时如沐春风,咧嘴大笑,他幻想陆振英面色娇红,袒胸露体,在自己怀中喘息,眼神既苦恼,又坚忍,真是心潮起伏,如痴如醉。
二公子与张千峰见状皆皱眉头,心想:“他可是老来痴呆了么?”
东耿介顷刻间便收敛笑容,正色说道:“我心意已决,亲自领军出征,举全城兵威,誓要杀尽敌寇。采臻留守城内,采英听他调度行事,以防敌人偷袭。”
东采英笑道:“爹爹可是手痒了?也好,我当在城头观望,静候爹爹佳音。”
东耿介又想:“我用兵英姿绝佳,需得让这陆小丫头瞧得真切。说不定还能顺手救她一两次。如擒住敌军将领,由她亲自发落,她岂能不对我心怀感激?不错,不错,到了那时,我只需再嘘寒问暖,当夜便可得享春宵。”
于是说道:“陆家侄女,我听闻你乃女中豪杰,不让须眉,领兵作战,胆识过人,此次我蛇伯城兵祸乃是因你姐弟而起。我虽绝无怨言,但也请侄女亲临战阵,以激众将士气。”
张千峰眉头一皱,目光警觉,正想出言喝问,但陆振英上前说道:“爹爹在世之时,常教导我姐弟需知恩图报,与兵将同甘共苦,振英虽不才,正当为全城勇士效劳。”
张千峰叹了口气,说道:“我张千峰也自当相伴徒儿,还望城主答允。”
东耿介气往上冲,暗想:“你何时又成了她师父?此人留在身边,岂不碍事?”但张千峰武功太高,背后有万仙撑腰,实力深不可测,他也无法管束此人,勉强笑道:“仙长若有此意,那是正好。”
盘蜒小声对东采奇道:“你爹爹要向陆小丫头献殷勤,这算盘打的不赖。”
东采奇吓了一跳,责道:“你。。。你又说我爹爹坏话,他怎是这样的人?”但她熟知其父恶习,心生不满,暗自担忧。
盘蜒又道:“他这叫乱花迷眼,一叶障目,有心在你师妹面前逞英雄、耍威风,来一出神将救美的好戏。我看哪,到兵戎相见,厮杀惨烈之时,他说不定会使出昏招,故意引敌军来捉你那师妹,他再来一招‘神兵天降,化险为夷’,一举将你师妹拥在怀中,一亲芳泽。”
东采奇咬牙道:“我爹爹以往也是天下闻名的将军,怎会如此糊涂?”但自她结识盘蜒以来,知他料事奇准,主意绝妙,此次未必落空,如真照盘蜒所说,到了千钧一发之际,一招之失,满盘皆输,那便有亡国之祸。
她苦思片刻,问道:“那又该怎么办?”
盘蜒说道:“你二哥定然去不了,你大哥也委实不上台面。如今之计,唯有你亲自出马,从军相伴城主。他对你宠爱之心,或能胜过好色念头。到了紧要关头,你也能劝他一劝。”
东采奇早就有心征战沙场,闻言大喜,轻声道:“我若去了,你。。。你也跟来么?”
盘蜒笑道:“小姐待我恩义无穷,我岂能不为小姐舍生忘死?小姐放心,我必相伴左右,保小姐平安无事。”
东采奇满心雀跃,凝视盘蜒,见他一张清秀脸庞满是笑意,心中安定,不觉危险。她扭过头,向东耿介说出此愿,东耿介拗不过她,只得答应下来。
于是盘蜒笑得愈发喜悦,嘴角开裂,宛如毒蛇。
………………………………
十五 虚实之道顿悟生
东耿介传下号令,集结大军,不多时十万人马齐聚已毕,整装待发。他前往校场检阅,见兵强马壮、各个儿勇猛无畏,心下欢喜,说出境况,鼓舞士气。
蛇伯城素来以武勇好战著称,听闻敌军竟敢攻城,无不热血沸腾,精力旺盛,大声呼喊道:“要他们有来无回,尸首被大雪掩埋!”
东耿介大喜,依北域习俗,引众人放声高歌,歌曰:
“山如天柱,草如地海,
敌如猛兽,我如猎手,
不畏冰雪,不惧生死,
愿我英灵,聚集魂山,
寻向海洋,以求轮回。”
东采奇身披战甲,仍难掩窈窕身躯、秀美脸蛋儿,听了此歌,心生荣耀,正在神魂感动之时,却见身旁盘蜒站立不动,眼角数道泪痕流下。
她朝盘蜒温柔一笑,说道:“泰一,你哭什么?可是怕了?你大可放心,我们蛇伯城的好汉,各个儿英勇,绝不会败。”
盘蜒擦泪道:“小姐也信聚魂山、轮回海么?”声音反颇为镇定。
东采奇笑道:“难道你不信么?我从小到大,都听大伙儿这么说,半点也不曾疑惑。”
盘蜒沉默半晌,忽然说道:“小姐可曾听说过‘魔猎’么?”
东采奇问道:“魔猎?那是什么?”
盘蜒道:“据传魔猎乃北地妖国最可怖的灾祸,极为罕见,往往数十年一遇。一旦生乱,死伤无数。”
东采奇道:“那到底是怎样的劫难?你可曾见过么?”
盘蜒道:“我仅是稍有耳闻罢了,那灾难形式千变万化,莫衷一是。那聚魂山中,传说有许多魔头,唤作‘阎王’,各个阎王皆有奇异本领。他们偶尔会在凡间现身,便会引发这‘魔猎’,身处其间之人,可谓九死一生。”
东采奇叹道:“我小的时候,最怕这些神怪故事,但长大之后,每每听爹爹、哥哥谈起战事,自然而然便不怕这些神话谣传了。真正的兵祸之惨烈,比故事中要可怕数倍。泰一,待会儿两军交锋,你千万不要轻易离开我身边,居于后方,最是安全。我们。。。必胜无疑。”
盘蜒笑道:“神话谣传?神话谣传,哈哈,哈哈。”干笑两声,不再言语。东采奇以为他吓得心神不宁,故而胡说八道,也不以为意。
待到天明,大军行出城门,立于雪原之上。遥遥见敌军靠了过来,长枪如林,旌旗飘扬,旷野震动,黑压压的覆盖大地,宛如海洋般起伏。蛇伯城众将瞧见,非但不惧,反而如见着猎物的猎犬般狂喜。
东耿介传令下去,各将领依次再传,于是阵形摆开,更不等待,立时便从命猛攻过去。敌军见状,稍停片刻,也反击过来。
那脚步生成震波,传了过来,后方众人身躯抖动,东采奇一颗心也随之震荡。突然间,只听盘蜒呼喝一声,狂奔上前,已随众先锋一同冲去。
东采奇大惊失色,策马想要捉他,但盘蜒身影一晃,左右难辨,东采奇一眨眼便失了他踪迹。东采奇慌忙喊道:“泰一,你回来,你未曾骑马,上去不过送死!”
张千峰感念盘蜒恩情,说道:“我去救他回来!”骑上一匹马,轻振缰绳,急冲出去,也跟上先锋。
他见人海茫茫,黑影涌来,刀光映耀,稍觉刺眼,但他身怀神功,自也不惧。一卷袖袍,夺过一柄长枪,使“万乘雄主”,横扫过去,内力如滔滔江河,登时将数人打下马来。
前方有敌将瞧见张千峰,朝他围了过来,张千峰一抖枪尖,弹开那将领盾牌,稍稍一送,就此了账,但就这么一顿,他与大军隔离,被五、六个重甲军士围住,各个儿舞动巨兵,大挥大砍,力强势沉。
张千峰凝神迎战,渐渐心头一片空明,不多时收枪出掌,一招“轻舟万山”,掌力如刀,劈了过去,将三人活生生震死,但如此一来,敌人留神于他,一齐围攻,张千峰虽无落败之险,但里外围了十多圈,想要脱困也极为艰难,更需提防不时射来的暗箭。
便在这时,忽然敌军阵脚松动,圈外杀声隆隆,围军纷纷惨叫倒地。张千峰心头一喜,见是数百蛇伯武士赶来援助,张千峰道:“多谢相助!”
那为首将领笑道:“仙家独斗百人,安然无恙,杀伤众多,何等了得?能与仙家并肩作战,乃是我等殊荣。”
张千峰点了点头,再去找寻那“泰一”,蓦然间眼前浮现景象,心生异样,仿佛见到泰一正在刀风血雨中穿行,这幻觉重叠在实景之上,两者全无干扰,极为奇特。
张千峰心想:“这是什么法术?”便朝那边赶去,杀开血路,果然见到盘蜒飞速疾奔,他正要招呼,却见盘蜒正引着敌人追赶,但他每踏一步,步法曼妙,暗有玄机,张千峰稍一失神,便险些被他方位所迷。
而那些敌军对他紧追不舍,仿佛眼中只瞧得见此人,非杀此人不可。
张千峰见无人理睬自己,定了定神,策马追赶,观望此人脚步,只见盘蜒足下看似无序,实则精准无比,依照“掩、迫、守、攻、囚、击、关、格”八将之道,流动不止,生生不息。他一脚激起白雪、红血,化作尘埃、水滴,浮动身旁,阵型密布。如此环环紧密,以小生大,终生成极大的幻觉,引得数千士兵对他穷追,却无一人能靠近于他。
张千峰只觉眼花缭乱,一时胆寒,一时心热,似乎见到天机,大彻大悟,想要高呼发泄,又恨不得抽自己嘴巴,让自己从梦境中醒来。
他想:“流动,运转,太乙八将,伏羲八卦,两者截然相反,却又殊途同归,原来这八卦并非死的,而是活的。天地转动,八卦随之而变,这变化何止亿万?但却皆在道法之中。”
他沉浸于极乐,似乎只要再观望片刻,毕生困扰他的武障便会迎刃而解,但他又感敬畏万分,不敢再发掘其妙,以免乐极生悲,失望至极。
他又想:“八卦乃是正面迎击,堂堂正正之法,而这太乙。。。。太乙乃是以幻避让,以奇诱敌之道。他为何躲闪?为何如此胆怯?似乎只要他稍一停留,便会被吓死,被毁灭。”
他想到毁灭,于是毁灭陡生。
那数千追兵被引入绝路,恰好被蛇伯包围,顷刻间尽皆受戮而死。盘蜒更不停留,电步风行之下,转眼又再行布阵。
张千峰心下发颤,暗想:“假的,假的,世间怎会有这般道理?这定是我看走了眼,或是。。。或是偶发之事。若这泰一真有这等能耐,他武功定然远胜于我,又何必如此大费周章的逃跑?泰一,泰一。。。那便是太乙奇术么,他以此为名,造诣何等深湛?”
正魂不守舍间,他脑袋一痛,被一敌人重锤砸中脑门,饶是他有仙体护身,但眼前一黑,摔下马来,当即昏厥。那敌将乃俦国勇士,自来无敌于战场,若非张千峰体格异于常人,这一击已将他头骨砸得粉碎。
那大将哈哈大笑,正要结果张千峰,只见一战友骑马而至,他正要炫耀,那战友一箭射来,飘忽不定,将那大将射死。
弓手停下马,解下头盔,脱下盔甲,正是盘蜒。盘蜒瞧了张千峰一眼,将他扶上马背,在他天灵盖上一拍,张千峰身躯一震,顿时忘了先前所见,迷迷糊糊的纵马而去。
盘蜒抬头望天,见漫天雪花,融入血气,眼中皆是粉红色,当真美轮美奂,虚无缥缈。他再望向身边呼喊拼杀的将士,眼神痛苦,跪倒在地,将脑袋埋入雪中,嗅着其中血腥寒气。
那寒气令人恶心,却让他开胃。
待他抬起头来,厮杀已停,兵马已然奔过,他又成了孤零零一人。
他说道:“假的。”声音如同寒冰。
他不知自己为何会懂得这些道理,他更不愿牺牲这数十万人性命,他不去想阎王、魔猎、聚魂山、轮回海,但他受饥饿驱使,那是他的本性,他会替他们,这些即将死去的将士,复仇。
前方马蹄“得得”作响,后军缓步而来,东采奇走在最前,见他跪在地上,笑了一声,喜极而泣,抱住他道:“你这冒失鬼,你怎地冲出去了?可吓坏我了。”
东耿介见胜得如此轻易,毫不尽兴,但如此罕见的以少胜多,也可传颂多年,震慑诸国,总是喜大于忧,他心情颇佳,对盘蜒说道:“你小子勇则勇矣,但本领平平,能够活下来,全靠大伙儿相救。”原来盘蜒奔行时使出太乙大阵,遮掩形迹,除了张千峰通晓伏羲八卦之外,再无人见其踪影,而眼下他跪地不起,满脸红白雪花,模样狼狈,东耿介便料定他吃了极大的亏。
东采奇嗔道:“爹爹,你还这般说泰一?他毕竟替咱们蛇伯卖命了呢。”
盘蜒问道:“万仙的怎么样了?”
东采奇引他至陆振英身边,见张千峰坐靠在树上,陆振英正在替他包扎伤口。他望向盘蜒,眼神不解,脸色忽喜忽悲,阴晴不定。
东采奇道:“师父他为了救你,被人砸了一锤子,至今仍有些浑浑噩噩的。”
张千峰恢复平静,说道:“我不过在厮杀中生出灵感,有所思考罢了。泰一兄弟,我先前不曾瞧见你,你跑向何处了?”原来张千峰修为不到,目睹天机,虽大有进益,但也忘却大半道理,又挨了铜锤一砸、盘蜒一掌,连如何获此天授也全不记得。
盘蜒笑道:“还是万仙门头硬,挨这一下,竟然生龙活虎。以后与张仙家过招,你也无需动手动脚,只需拿头来撞,那也是天下无敌了。”
张千峰受他嘲弄,笑了一声,并不答话,若在以往,依他心高气傲的性子,定然大发雷霆,但不知怎地,此刻竟半点不觉烦扰。
东采奇重重拍了盘蜒一下,怒道:“你还说?师父他是为了去找你。”
陆振英走到盘蜒面前,俏脸如罩寒霜,一字一句说道:“泰一兄,你屡次救我姐弟性命,我很是感激,但师父他方才为你受伤,你不该如此玩笑,即便不谢他,也当向他致歉。”
盘蜒哈哈笑道:“几句戏言,当不得真,张仙家切勿见怪。”拱了拱手,一抖袖袍,当即走开,竟不再与众人言语。
………………………………
十六 生死之别草茫茫
众将士得了大胜,兴头正浓,围着张千峰,对他武功赞不绝口,说道:“仙长一人独斗数百强兵,管他铁斧飞矢,皆应付自如,杀得敌人遮拦不住,战战兢兢,真是大英雄、真豪杰。”
张千峰道:“诸位过奖了。在下学艺不精,被敌人重创,若非诸位前来接应,只怕在下性命难保。”
东采奇道:“师父才真是过谦了呢。”
张千峰道:“采奇姑娘,我曾说过,待你真有机缘,得入万仙之门,才可称我为师。”
东采奇赧然一笑,说道:“我才不管那么多呢。振英师妹认我这师姐,我便认你这师父,不然岂不乱了套?”
张千峰微笑摇头,不置可否,脑中又思索那变幻无方,转动不休的八阵图,如若用在剑法、掌法之中,则出招无影,躲闪如神,那是何等精妙的功夫?而用以搬运内力,必将事半功倍,将来如能运用自如,只怕便可更上一层楼。
东耿介见敌人往北逃去,正欲鸣金收兵,忽然只见大司马蛟蝮骑马飞奔而来,急道:“城主,大事不好。敌人暗中派高手潜入宫中,掳走了采凤小姐。”
东耿介、东采奇、陆振英等人尽皆骇然,东耿介双目血红,怒道:“你们这群窝囊王八!我让你们留守城中,又有何用?那奸贼现在何处?”
蛟蝮道:“那人动手乃是咱们发兵之前,有人见他怀抱一幼女,前去与俦国大军会和,想必小姐正在敌人阵中,如今也随敌人逃去了。”
陆振英道:“敌人定意欲威胁城主投降,此事由我而起,当由我去替采凤妹妹。”
东耿介怒意渐消,心想:“如今正是我讨她欢心之时。”遂凛然说道:“这如何使得?我当挥军北上,追击敌寇,将他们迫得走投无路,自然投降于我,交还小女。”
蛟蝮喜道:“城主英明神武,如真能追入草原海,令强敌臣服,此乃千秋未有之功。振英小姐还不快谢谢城主大恩?”
陆振英确感钦佩,说道:“多谢城主厚意,但我只求随城主前往。如采凤妹妹有难,我这条性命原不足惜。”
东耿介抖擞精神,心想:“天赐良机,让我赢取美人欢心,闯下威名,救回女儿,此乃一举三得之美。”当即再号令全军,追入黑荒草海。
众武士听得采凤小姐落入敌手,当真心急如焚,恨不得各个儿豁出性命去救,哪里还有迟疑?先锋骑兵策马急追。俦国军队不擅雪地奔走,而蛇伯骏马纵横雪原,迅捷无比,不多久便追上逃兵,趁敌人丢盔弃甲、斗志全无之际,挥刀就杀,割头真如割草一般。
大军追了一天一夜,翻越雪岭,气候竟稍稍回暖。途中陆陆续续又杀了数万人,而己方仅有人筋骨劳损。盘蜒粗略一算,俦****死伤过半,元气大伤,慌不择路下深入北域,只怕再难返回家园。
但蛇伯这些将士呢?他们也将全数送命在此。
盘蜒深感痛苦,但那食欲却将他痛苦掩盖。
再追不久,大军已至黑荒草海。但见乌云蔽日,荒草连天,形如波浪一般翻滚,皆几与人同高。四周荒凉晦暗,恶兆闪现,雷电如同潜龙,藏于乌云之间。似乎六合入地狱,八荒落深渊,万物皆寂灭,故而妖魔鬼怪,横行于世。
东采奇、陆振英皆头一回来此地界,心下既怕又奇,东张西望,面有愁容。
东耿介笑道:“女儿、侄女不必惊慌,这黑荒草海虽然广阔无边,但终有尽头。那尽头之处,便有人烟,也并非青面獠牙的黄泉恶鬼,不过是长得古怪的奇人怪客。”
张千峰道:“俦国将士被咱们迫到这般境地,为何仍不肯交还采凤小姐?即便他们不肯善罢,但也当回头商议,图谋出路。如此真前往众妖国,那才正是自寻死路。”
东耿介想起女儿,又忧心忡忡起来,咬牙道:“若他们敢伤了采凤一根汗毛,我将他们碎尸万段,投入油锅。”
正没头绪间,忽听远处骑兵返回,卢将军喜道:“城主大喜,城主大喜,我已派骑兵将他们团团围在前方密林之中。他们走投无路,便要归还小姐了。”
东耿介仰天大笑,得意非凡,陆振英与东采奇高声欢呼,笑得如同海棠玫瑰,秀色悦目。
东耿介振辔说道:“算他们识相,咱们总算没白来一趟。如今大功已成,回城之后,人人都有重赏!”众将士齐声喊道:“城主武勇无双,功盖当世!蛇伯天下无敌,群魔辟易!”呼喊声中,大军似长龙一般,行向密林。
东采奇看了盘蜒一眼,见他也回望自己,眼神悲哀,她问道:“泰一,你这般瞧我做什么?”
盘蜒不答,心中只想:“王女王侯,将领将士,美丽丑陋,年老年幼,彼此毫无差别,为何旁人当死,你们当活?我一个也不救,若上天垂怜,你们或能从魔猎中活下来。如若不然,我。。。我会替你们复仇。”
东采奇叹了口气,问道:“我先前。。。说了你几句,你还在生我的气么?”
盘蜒摇头道:“小姐多虑了。”
东采奇默然片刻,柔声道:“泰一,我知道你有何念想,也知道你为何生千峰师父的气。我。。。。我也颇喜欢你,你为我吃醋,我并不怪你。但你我之间,终究。。。终究不成的。你若真有本事,立下赫赫战功,当上将军元帅,自然一切好说。但你先前鲁莽冲杀,急于成事,只怕难有成效,反而累得自己性命。我。。。。。不要你。。。这样。”
盘蜒微微一愣,问道:“小姐何出此言?”
东采奇本是痴情热恋中的少女,但经历玉郎之事,她倍受挫折,痛定思痛,也渐渐明白过来,一则不信私定终身之情,二则也知门当户对之理。她虽对盘蜒极为眷顾,但每每见他,便想起玉郎之死,这是血般教训,她毕生难忘,是以仅当他为极亲密的朋友,却从未动过男女心思。
她先前见盘蜒死命迎敌,以为他自知配不上她,急于建功,才如此莽撞。她不忍累他绝望,更不想他因自己而死,当机立断,实言相告,盼就此绝他念头。
她又道:“你若愿意,便点一点头,我仍当你是知己好友,甚至结为兄妹,亦无不可,但若要更进一步,恕我。。。恕我不能答应。”说出此话,已泪流满面,心中颇为难受,深怕盘蜒伤心欲绝。
盘蜒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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