炼丹笔记-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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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身后不远的云雾里，两道精芒眨了眨，重新敛藏了精光……

　　　　“可惜了……”


第二百三十二章　生死之论

　　　　虽然刚刚晋升筑基中期，小胖子和原平还是比那三个突破筑基后期失败的三个中期弟子快了片刻，是以分别是第六个和第七个赶到的，他们前面，第五个坠落到地面的赵茹早毫不犹豫地没入迷雾之中。

　　　　“你等什么？”

　　　　“你等什么，我就等什么。”

　　　　两人相视一笑，开始原地打坐休息。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后面三人奇怪地瞅了他俩一眼后，没入了迷雾深处。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朱珏已是第十一个赶到。

　　　　“大哥！”

　　　　“大哥，你可算来了，这阵怎么破？”

　　　　两人同时站立起身，小胖子笑容可掬，就连原平，也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

　　　　“看什么看，这阵，我不认识。”

　　　　朱珏却面容严肃，露出了难得的慎重。

　　　　“什么！连你都不认识，那这阵该怎么破？”

　　　　小胖子已是急出声来，“就指着你救场呢。”

　　　　“呵呵，谁说一定要破阵的？”

　　　　朱珏却露出了一抹高深莫测的微笑，“还记不记得那巨石上写了什么？”

　　　　“先入迷雾阵中者胜？”

　　　　“不错，只要能走到阵心，又何须破阵！”

　　　　“话是不错，你听。”

　　　　小胖子指向迷雾深处的方向，此刻，数里之外，正听到隐隐的轰隆爆炸之声，连绵不绝，显然已经有人触动了禁制。

　　　　光是听声音，那边的威力绝不会小，纵使陈默已经筑基中期，可是里面的爆炸每响一声，便是一个哆嗦，心惊不已。

　　　　“放心，我虽不认得，却已看出，这大阵绝非死阵。虽说注定要吃些苦头，却也不是不可能走到阵心……且听我为你俩细细道来。”

　　　　朱珏一边说着，一边已是用飞剑在地上画起了圆圈，圆圈有三尺大小，瞬间被八等分，并依次标有“生、休、开、惊、死、景、杜、伤”八门。至伤门正好一圈，和起始的生门连在了一起。

　　　　“咱们从西北而来，所以此刻咱们的面前，是这数百里大阵的东南，也即是生门所在。”

　　　　“生门？这么好，那咱们直接进不就完了么。”

　　　　小胖子虽不通阵法，也听说过生门是八门阵法中最好的一门，是以一听说是生门，已是面露欣喜。

　　　　“不然！”

　　　　朱珏却摇了摇头道：

　　　　“本来是生门，但此刻前面已入八人，大都不通阵法，何况后面还要进入的更多。这些人皆聚在一方，乱闯乱撞，随时触动禁制机关，扰乱了大阵气息，会逐渐被引入旁边的伤门，若进入到南方的伤门再错，就会拐入西南的杜门，连门都“杜”绝了，就再无无入阵的机会了……被他们连累，这一方阵势已乱，即便会破阵的到了里面，也会迷了方向。”

　　　　“那怎么办？”

　　　　“无妨，八门中开休生皆是吉门，就连景门，也大可去闯上一闯！既然生门已死……胖子，你去东边的休门；阿平，你绕远一些，去东北角的开门；而我么，就去西面的景门。”

　　　　“什么！大哥，那太绕远了吧，我还好些，只绕几十里就好了，原平也不过百余里，而你却差不多要跑到对面，起码有数百里了吧，还不能飞！何以不是我们三人一起？”

　　　　“一起？”

　　　　朱珏竟被气乐了。

　　　　“咱们昨日，刚刚被举报，还要一起？就算赢了，旁人怎么说，那密地之灵还会承认吗？何况，据我观察，难度越高，奖励越是丰厚，三人一起，肯定不如一人独行。”

　　　　“没错，”原平也点了点头道。已是扎紧了黑色的腰带，准备赶路了。“我听大哥的，您还有什么嘱咐吗？”

　　　　“记住！”

　　　　朱珏忽然加重了语气。

　　　　“胖子，你在东面，一旦遇到攻击，许右不许左，万不可被大阵的攻击带偏了方向，这样即便跑偏，也只是跑到阿平所在的开门，还有机会。而阿平，你则相反，许左不许右，你的右边是惊门和死门，千万不能触及，即便往左偏些，也只是入了胖子那边的休门，同样还能进退。”

　　　　“明白了！”

　　　　“明白！”

　　　　“既然明白，就出发吧。”

　　　　话音未落，朱珏已是飞跑而出。

　　　　“看什么看！快跑！”

　　　　原平拍了一下小胖子的肩膀，第二个跑了出去。

　　　　“你们可真快，等，等等我……”

　　　　不能御剑飞行，陈默可远远比不上前面两个炼体的变态家伙。

　　　　虽然同是向右侧绕行，朱珏已是远远超越小胖子几里开外，而原平，也是转息之间，落了他一里多的路了。

　　　　“莫非我的路最近，还会最后入阵？”

　　　　小胖子摇了摇头，喘着粗气，脚下也连忙加紧了……

　　　　后面紧跟赶到的几人，看到三个沿着迷雾的圆周，向右侧绕行的三人，皆有些莫名其妙，但时间紧迫，也只是悄悄奇怪了两句，便钻入了此处东南角的“生门”之中……

　　　　数个时辰后，朱珏终于赶到了景门。

　　　　此刻他依然灵气充沛，气息平稳。虽然浪费了不少时间，心中也不是很着急，因为连他都不认识的这数百里大阵，别人想走到阵心，相信几天都算快的。

　　　　磨刀不误砍柴工，一路行来，朱珏都在观察着大阵外围，和远处能眺望到的、露出迷雾的无数巨石山形。

　　　　只见众山头姿态各异，或像猴，或像虎，或像鹤，或像龙……当真是千象纷呈。

　　　　“万妖山，万妖山……司妖者，勾陈也……这难道是传说中的‘九九勾陈大阵’？”

　　　　九九勾陈大阵，记载于《天衍奇门阵图》当中，但是只叙于前文，稍稍提了一嘴。既没有阵理，也没有阵图。

　　　　相传该阵是古阵中的古阵，乃是人族之先，妖族盛行之时，所掌的阵法。远非高级阵法能够形容。若是真阵，想来便是婴神境的大高手，落于当中，也难以幸免。

　　　　不过如今细细观之，此阵并不完全，当少了很多阵物，全赖自然地形山石而成，虽然规模浩大，却远无当初“九九勾陈大阵”的真阵那般可怕。

　　　　既然猜出了大阵的名字，那其他也可以稍稍推测了。

　　　　“勾陈，司妖主土，腾蛇之将……”

　　　　看来，得要避开像腾蛇一般的山形才是。

　　　　少年眺望着远方，极力寻找着极远之处，像腾蛇一般的山形，想要记住那个方向，因为一旦入了大阵迷雾之内，就再也看不到了。

　　　　这迷雾足有数十丈高，当中极重，不能飞行，跳跃一看也是不能，还极大地阻碍了视野，即便已朱珏的目力，自忖在浓雾之中，也看不出百丈，遑论其他人了。

　　　　自《天目无藏真解》修炼到第二层之后，朱珏的目力已非百里能够局限，此刻空旷处仰头眺望，时间渐久，终于发现了两百里外，一处盘旋吐信的山头……找到了！


第二百三十三章　直道而已

　　　　看到腾蛇之峰，朱珏心中便已有数，知这必是传说中的“九九勾陈大阵”。

　　　　腾蛇，乘雾而飞者。

　　　　实龙之属，与凡蛇外形殊异，色白，目红，鳞突。

　　　　虽非今世之种属，却素有“腾蛇乘雾而龙乘云”之说，古籍有载，此种蛇类，能“兴云雾而游其中”。

　　　　看来这方圆近千里的大阵迷雾，便是此峰所出。

　　　　既然看到，就知道如何避开了。

　　　　圆周三百六十度，朱珏取的景门这面，并非一条直线，而是一个四十五度的巨大扇面。

　　　　想避开单单一座巨石山峰，还是比较容易的，只要换一个切入点便成了。

　　　　又绕行了数十里，用定心阵盘定好了方向，少年从容进入。

　　　　行数十步，身体愈加沉重，雾气也由淡转浓，渐渐看不清十几丈外的景物，朱珏不得不暗运“天目无藏真解”的行功方法，泥丸宫一阵震颤，眼前瞬间一明，景物霎时都清晰了不少，不过也只是多看出二三十丈而已。

　　　　这关键的二三十丈！

　　　　朱珏不知道，在另一个方向，几十名丹华派的菁英们早忍不住一步步探路的速度，隳突乱撞，不知扯出了多少机关，正一阵鬼哭狼嚎。仅仅十几丈的反应时间，那些机关即使看见了，再避也来不及了。此刻，已是两人重伤，三人昏迷……

　　　　有了多看出的这近三十丈距离，朱珏的目力已近五十丈。四五十丈之内，虽然模糊，却不耽误辨路。

　　　　只见迷雾之中，地形复杂，相隔数里的巨石山峰之间，其实并非平地，还有草木砾石间杂其中，兼且起伏不定，若非自己能看得稍远，否则急切赶路间还真不好掌握平衡。

　　　　已经耽误了好几个时辰，自己又是境界最低的一个，身处这个从没见过的大阵中，朱珏也不敢保证，自己就是最快的那个，毕竟，已经出现了四个筑基后期弟子了，即便在这极重的环境中，天魔如意身很有优势，可这优势，却未必能抹平耽误掉的时间。若是他们运气稍好，没有碰到什么攻击力强大的禁制机关，难保他们不能以力破阵。

　　　　想到这一点，在加了一个护盾术后，脚下不由加快了步伐。

　　　　然而还未行得一两里，却忽然感到头一沉，虽未受到什么攻击，脑中却感到一阵目眩与空白，似乎梦境之中被魇住了的感觉。

　　　　朱珏心中瞬间警觉，这是入阵了。

　　　　借着这刹那间的警醒，头脑稍稍一清，忙扫视四周，看到底何处开始不同。

　　　　偶一仰头间，隐约看到浓雾数十丈之上，有一团更浓的雾气，之所以看得到，是因为那团与众不同的雾气已近乎形成了黑影，遮蔽了上方的光线，那雾气形成的黑影有百余丈方圆，轮廓依稀可辨——竟是一个巨大的龟形！

　　　　怪不得气场这么沉重，上方有这么一个巨龟压在心头，哪里还会不沉不晕。

　　　　龟善驮，反之则以壳镇……朱珏观察完毕，已是开始了深思。

　　　　这难道是……定魂阵？

　　　　阵中阵？

　　　　怪不得叫做“九九勾陈大阵”。

　　　　顾名思义，在这万妖山千里迷雾中，即便走出一条半径直线，走到阵心，也至少要经过九九八十一个小阵，取八十一难，九九归真之意。

　　　　也不知此刻这里，执掌这诡异的定魂阵的，又是哪种妖兽的形态？

　　　　朱珏这时已隐约看到三五十丈外，一座巨石山峰的根基，绵延数百丈，拦住了去路。

　　　　那么问题来了——是破还是绕？

　　　　若是绕，势必多走路途。还可能触发左右的其他阵势。未必便能安全。

　　　　若是破，站在此处尚且出现愣神，难以思索，越往前走，势必压力越大，很可能陷入沉思，难以自拔。

　　　　这些远古的定魂阵，当属于迷阵的一种，虽无危险，却极其耽误时间，偏偏此刻还耽误不得。说是争分夺秒也不为过。

　　　　想了一想，还是决定——

　　　　“破！”

　　　　这是外围遇到的第一个小阵，必然不会太危险，正好试试这“九九勾陈大阵”的成色。

　　　　若是现在就开始绕，那到了后面，前路变窄，就是想绕也不可得，那时再尝试大阵的威力，将危险倍增。

　　　　何况自己早定好了方向，这一绕，就未必走的是直线了，绕晕了不说，没准还可能要多破几个阵。

　　　　有的时候最难的路。就是最简单的路；而最简单的路，却又可能就是最难的那条！

　　　　想要节约时间，反而还要耽误功夫。

　　　　自己有《天衍奇门阵图》的底子，和多次成功布阵的经历，倒是可以试一试。

　　　　破阵其实便是拆阵，与布阵相反。不过既要无伤，又要迅捷，就要考验自己的手段了。

　　　　想到这里，少年双目如电，已是开始留心观察……此刻以布阵的角度审视，倒是的确有迹可循。

　　　　左侧坡地那一棵突兀的榆树，山脚下不远那一块不算小的圆形石头，还有那边土里，露出半截的一臂粗的几根枯木……

　　　　不管了，试试再说！

　　　　瞬间一声长吟，紫龙出云剑“锵喨喨”电射而出。

　　　　斩树，掘石，刨木……

　　　　变了五六处地方后，上方的那团沉沉的黑影雾气顿时清了不少，仿佛压在少年心头的重量一轻，脑中终于不那么沉重了。

　　　　方法，对了！

　　　　朱珏愈添信心，复向前行。一边走，一边改变着眼前的景观事物，上方的黑影也越来越淡……终于，在清除了十几丈外最后的一丛灌木后，伴着空气的一阵震荡，雾气之上的那团龟形浓雾，总算是怦然消散。

　　　　连带着眼前这座山峰周围的雾气都淡了不少，身体的重量也瞬间一轻。

　　　　“这是……勉强能够低飞了？”

　　　　说明此处迷阵已破！

　　　　朱珏欣喜不已，操纵御风术慢慢而起，虽然身体还比较沉重，却已能勉力升腾而起，但是这样慢的速度，肯定是用不了飞剑的了。

　　　　终于飞出几十丈高的雾气，露出云天阳光，和身旁不远，仿佛近在咫尺的青石山头。

　　　　看清那山头，果然是个龟形。

　　　　不是玄武，却极像赑屃。

　　　　“咦？”

　　　　少年忽然发现，在那昂然而望的龟首山巅，似有什么东西，在阳光的映射下闪闪发光——

　　　　那是，一个金色的小盒……


第二百三十四章　等你很久了

　　　　打开宝盒，里面只有一颗金色丹药，比真元丹略小，差不多蚕豆般大。

　　　　拿在手中，便已闻到芬芳丹香。

　　　　这是……真气丹？

　　　　朱珏曾在两年多前紫云坊的一次拍卖中，见到过真气丹。

　　　　那颗真气丹在拍卖之时的介绍，他仍有印象。

　　　　真气丹和真元丹类似，都是短时间内提升筑基境修为的神奇丹药，虽不如真元丹那般神效，但每服用一粒，也能省去三月的苦功。

　　　　同真元丹一样，材料也极稀缺，并不多见，一颗品质不错的真气丹，并不比一鼎品质上佳的中品灵炉便宜，却更为稀有。

　　　　这只是第一座小山峰，便有一粒真气丹入手，莫非……

　　　　后面还有八十座山峰！

　　　　少年忽然来了兴致，原本对前途无数未知阵法的凝重和压抑，瞬间变成了兴奋。

　　　　这一路八十一颗真气丹，自己不可能集齐，可未必不能收入几十颗。

　　　　加在一起，并不比几颗真元丹稍差……就看有没有本事拿了！

　　　　看来这一轮的奖励，从入阵之后起，便已经开始了。

　　　　小心收好丹药，朱珏站在山头，向前眺望，心情大好。

　　　　看来破阵还有一个好处，就是能不断确认方向。

　　　　自己不可能一路低飞过去，相信出了这处山头的区域，进入了其他阵势，就要重新下坠，不过这一刻已经看清了前路，一时信心倍增。

　　　　跃下山头，努力向前缓缓低飞，果然没飞出几里远，身体又是一重，重新坠进了雾气之中。

　　　　方才半空之中，朱珏早已看清，挡在前方的山头形状，是一个奇怪的蝎子。

　　　　刚入迷雾，便觉得耳中有悉悉索索声传来，仿佛脚下有无数蝎子正在爬行，神经传来的触感，似有几只已是爬上了裤脚，膝盖，大腿……一路向上，直欲爬到脸上。

　　　　低头，果然望见几十只迷雾聚集成的蝎影，正密密匝匝地爬了上来……

　　　　好真实的迷阵！

　　　　这第二个迷阵，当时勾魂阵。

　　　　明知是幻觉，可朱珏已无比真实地感觉到，有几根毒针已是扎进了大腿肌肉之中。麻痹感瞬间袭来，接着便是阵阵迷糊，竟有种想倒下去昏睡不醒的冲动。

　　　　这才第二个迷阵，就这般厉害吗？

　　　　他开始还以为，从景门而入，先遇到几个迷阵，乃是吉门所罩，是幸运的事，现在看来，却也未必，并不比其他地方打生打死的众人少了凶险。

　　　　因为一旦一睡不醒，便注定失败！

　　　　朱珏的心智毅力远非常人可比，此刻竟也有些吃不消了。要知道，他可是在炼心路上磨练过的人啊。

　　　　如果使些手段，比如咬破舌尖，比如找几根木刺或者石头……但朱珏不想这么做，因为，他还想从容破阵。若是那样，可能闯过，但慢慢破阵就不要想了。

　　　　这时，他忽然停顿了下，想了一下，方才毅然决然地取出一粒豌豆大小紫红色的丹药……冰心丹。

　　　　这冰心丹，正是上一轮自己用多余的丹材炼出的，但也只有这么一粒。若出到密地之外，材料绝对没有这么容易找齐，不知这冰心丹，又会是什么天价。

　　　　――管不得了，虽然珍贵，此刻却正需要！

　　　　一咬牙，紫红丹药已然入口。

　　　　入喉一丝暖意，迅速溶开，入腹却又变为一股冰凉之意，凉意升腾而上，直沁心肺，循而上行，凉意袭上泥丸。

　　　　未及片刻，脑中忽然一清，麻痹感和昏睡感顿时一扫而空，眼神重新湛湛光明。

　　　　果然神奇！

　　　　朱珏不敢耽搁，因为他并不知道这一粒冰心丹的时效。

　　　　前方起码还有几十个小阵，也不知这一颗冰心丹，能否帮他撑过所有的迷阵和幻阵。

　　　　有了冰心丹帮助，破阵就简单了。

　　　　毕竟迷阵不同其他的困阵、伤阵和杀阵，若是不迷，便没有什么杀伤和机关。

　　　　朱珏仗着清醒，慢步向前，从容拆阵，将前方觉得别扭的景物一一清除，很快第二个迷阵勾魂阵便破了。

　　　　上得蝎子峰顶，同样收获了一颗真气丹。

　　　　接下来，第三座镇魂阵，第四座锁魂阵，第五座销魂阵……一连九座，朱珏仗着头脑清晰心无旁骛，更兼眼光独到经验丰富，是以没废太多功夫，便一一轻松破去。又是几颗真气丹入手。

　　　　看来，有了相克之物，只要方法对了，解开迷阵并不太难。

　　　　如此一来，自己落后的几个时辰，便已追赶上来，甚至还要超出不少。

　　　　毕竟，从生门进入的那些人，不止有大阵掣肘，更彼此干扰，甚至还会发生争斗。

　　　　在大阵之外，人所瞩目，自然都是同门，可一旦入阵，有迷雾所阻，那些平时不好下的手也都可以下一下了。

　　　　这么估计的话，此刻莫非自己的进度已是第一了？

　　　　朱珏心头刚有些轻松和飘飘然，便已进入到第十座山峰的范围。

　　　　刚走过一处草地，耳中便听到“咔嚓”一声，空气骤然一紧，接着，便看到几朵幽蓝色的火球从对面急速飞来。

　　　　心头忽然一惊……不好，不是幻觉！

　　　　我触了禁制了，这已不是迷阵，这是伤阵！

　　　　――好厉害的伤阵！

　　　　三朵火球并排袭来，速度极快，身体又极重，一时根本反应不开，朱珏一个蹂身，抬手踢脚，也只避开两个，还有一个，毫无阻隔地穿透了少年的护体光幕，正中脐上中脘所在，“噗”地一声，只见幽蓝火苗溅射，火球就那么消散了。

　　　　朱珏知道没有那么简单，这必是阴火无疑。

　　　　果然，一股阴冷邪秽之气瞬间从胃部侵入，令人颤抖不已，厌恶之情顿生，接着冷气蔓延，宛如跗骨之蛆般，直上上脘和檀中穴。

　　　　不好，檀中穴乃是人体胸口要穴，中丹田之所在，绝不能被继续侵袭。

　　　　朱珏连忙运转体内灵气，护住心脉，不过却收效不大，只是稍稍延迟罢了。

　　　　痛苦，煎熬……少年的心口都变成了灰蓝之色，仿佛有冥火在体内灼烧。

　　　　难道这回栽了？

　　　　自己的天魔如意身对待这样的阴火全无用处，灵气似乎也难以克制它，这样下去，被阴火缓缓灼烧而死，只是迟早的事情。

　　　　这只是自己碰到的第十个阵法，怎么就这么厉害！

　　　　正懊恼悔恨间，一个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

　　　　“不是这个阵厉害，而是你进来早了。”

　　　　是三世！沉寂了这么久的三世，他终于又出来了！

　　　　“别说风凉话了，快帮帮我！道理一会再、再说也成……”

　　　　朱珏此刻已是满头大汗，说话都有些结巴了。

　　　　“看来，这丹华派的密地，只是为筑基境的人准备的，你还仅是凝气，没有生成真气，是以无法克制这阴火，你一旦无暇筑基成功，这样的阴火，最多也只是痛苦一些罢了。”

　　　　三世说着，白色玉牌骤然一亮，一股暖意从朱珏左足涌泉穴升腾而起，瞬间护住了他的心脉，并将那正灼烧的阴火包裹，扑灭。朱珏胸口的灰蓝之光，很快重新恢复了肉色。

　　　　旋而，朱珏吐出一口浊气，睁开了眼。

　　　　“怎么，吃好消化完了？这回你的本源生机可是足够了吧？”

　　　　“……”


第二百三十五章　只要一日

　　　　于此同时，七百里之外，位于大阵东南面生门的一处困阵之中。

　　　　“咳咳……饶了我吧，我身上的灵石、哦不，是储物袋都给你，求、求求你放我一条生路吧……咱们本是同门，我此刻身受重伤，已挡不到你的道了，何必要斩尽杀绝呢……”

　　　　王尧看着自己身旁两个同伴的尸体，双目凄惨中透着恐惧，抬起头，对着一个络腮胡茬的中年哀求着。

　　　　然而，那人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