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炼丹笔记-第8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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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究竟凭什么！难道是知道了破阵之法？
一时之间，苍炎的内心从未如此煎熬。
追还是不追？
不追，那小子若死在了雷阵之中，那整部“天魔不灭体”功法和“大威天魔刀”就将与自己擦肩而过，从此再没人知道真实的内容。
自己集数千年智识一身，后身陨夺舍，混入丹华，二十年而成金丹，更苦修炼丹十年，成功进入密地，不就是为了那句流传在三大魔族中的一句谶言吗？
“丹华灭，魔刀出，再出世时，当为三族共主……”
谁说这人身，就不能成魔道至尊！
回忆起虚空前尘种种，苍炎一时心情激荡、不能自已。
――“看来我是人身太久了，早忘了当初魔圣无怖无畏之心……也罢，三大魔族四圣之首，涅寂无人知之，就让这新生苍炎，耀世夺目吧！”
这一刻，血污满身的苍炎仰天大吼三声，声震迷雾之上，云气荡漾。
喊未绝，已是重重步入阵中。
风雷霹雳！
……
“该死！他怎么也追进来了――”
朱珏刚闯入雷阵之中，将将闪过后方的黑色光拳，便已有两道小臂粗细的雷电当头劈下。
他步伐忽然诡异飘忽，以“步三逸五、八门真机”之关窍，巧妙地避了开去。那两道雷光已是“轰隆！”“轰隆！”劈在身侧。
心下一喜，他正要再好好体悟一番，阵外身后，却忽然传来三声怒吼，听那声势，必是那怪物失了理智、要跟进来了！
“不好！”
朱珏咬了咬牙，只好放弃了在雷阵边缘慢慢刺探试验的想法……
看来闯入阵心，只能一蹴而就了……都是你逼我的！
于是，在身后霹雳声在不远处响起的同时，脚下忽然一个发力，向前急速蹿行而去。
当苍炎顶着焦黑的头发来到这里的时候，在此看到了一个模糊的背影――
“哪里跑！”
又是一道黑色拳影悍然轰出……
第二百五十五章 阵心宝山
朱珏身形疾闪，可这一下终究没有闪开。
“轰隆！”
一声霹雳在少年脚后跟炸响，那是一道蜿蜒而至的蓝色光雷。
苍炎眼光极尖，觑见朱珏头顶上方第三道雷电劈下的瞬间，光亮耀眼的一刻，黑色光拳悍然出手。几乎与那雷光同时击向朱珏的肉身。
两难之间，朱珏瞬间便做出了取舍――躲雷！
倒不是他小瞧苍炎的黑色光拳，实在是雷电麻痹的效果太令人恶心，本就在逃命之中，若是被后面的苍炎近身，纠缠住的话，将万难全身。另一个原因，是他正向前疾冲，即便被后面的攻击击中，效果也将大打折扣，纵然被炸一下，还能向前飞的更远……
想到这些，朱珏咬了咬牙，拼了！
电光火石之间，耳际“嘭！”地一声闷响，后背顿时一阵剧痛，接着身体瞬间一轻，向前急速飘飞而起，那是被炸飞了！
“噗――”
高速被动抛飞当中，朱珏还不忘趁机喷出一口淤血。
后背的滞涩之感顿时一轻，接着便是火辣辣的痛感袭来，心中竟有一丝庆幸：“还好……这一下，距离又拉开了……”
“轰隆！”
“轰隆！”
“轰隆隆……”
苍炎的这一下攻击，牵动了阵势中的连环雷电，由于刚有一道雷电劈朱珏而不中，占了方位，是以这紧跟而至的三连击，全劈向他的头顶，顿时一片霹雳耀眼。
“该死！”
一时强袭突至，苍炎哪还有余力去追朱珏，看准间隙的同时，周身红雾暴涨，结果避开一道，擦中一道，正中一道，一瞬间四周脚下龙蛇电光四溢，麻痹感伴着焦糊味阵阵袭来……
“朱珏，你给我等着！”
看着前方身影渐远，苍炎心中恨极，“很快我会再撵上你的……”
很快追逃轰鸣之间，半个时辰便已过去。中心雷阵，虽占满八门，左右却也不过七七四十九里的半径，即便中间躲闪攻击，岔了方向，朱珏也很快用定心阵盘找了回来，是以此刻前方，也仅剩下七里路程――这要命的七里！
朱珏的耳朵，早已失去了知觉，多次劈中之下，痛感也渐渐麻木，仿佛钻在一个木偶外壳之中，僵硬前行。
越近阵心，雷阵越是无迹可寻，步三逸五之法再难凭依，而且也没一道道劈下那么享受，总有三两道甚至五六道大雷同时劈下，避的了这个便避不了那一个，一旦麻痹迟缓，后面的却又接踵而至……
一时之间，心跳呼吸都渐渐感受不到，仿佛已和这天地，和这漫天雷电，融为了一体！
此刻，少年感到快到达了极限，但却仍未绝望，因为他相信，身后不通阵法的苍炎，只会比他中的更多！自己只要坚持下去，就一定能在苍炎追上自己之前，到达阵心！
“自己能的！一定能……”
“轰隆隆！”
又是数道手臂粗的电气长蛇耀着刺目蓝光蜿蜒而下，直向朱珏头顶劈来――
顶不住了吗？
少年感到，自己逆运紫霄天怒神雷功法已经到了极限，此刻只感到浩荡雷气直贯而入，再难逆转而上丝毫。
忽然体会到了一丝无力和绝望，脑中忽然一片空白……自己就要死了么？
“咔咔咔……”
一阵筋脉骨骼的扭曲声从身体深处传来，少年忽然感到，有什么东西豁然贯通了。
是功法！是“紫霄天怒神雷”功法，到了第二层！
少年喜极而泣，宛如重生。
电光缭绕之下，他的几滴泪珠又瞬间蒸干，融进了一片蓝色电光里，发出了焦糊之气。
“看我紫霄天怒神雷……第二重……云雷诀！”
刹那间，少年向头顶天际遥遥伸出一指，体内积压肆虐已久，令他痛苦万分的雷天威能，竟似忽然找到了宣泄方向，从这一指浩荡而出，“嚯嚓！嚯嚓嚓――”
一道无比夺目的紫色电光仿佛一条吞云巨蟒，击向上方，击向正要酝酿而下的雷电云团。
“轰隆！轰隆隆！”
仿佛炸雷在天空被引爆，竟响起了连串爆音，一时之间，朱珏前方高悬的浓重雷云飒然一清，连雾气的清减了不少，雷阵攻势骤缓。
“那还等什么……冲！”
朱珏黑发张扬，狂笑着向前冲去。
――不过七里，七里而已，看我破它！
这一去，大有纵横万里之感。一边狂冲，一边偶尔向上伸出一指，击散头顶威胁酝酿的雷意，其势静如破竹。
方才九死一生，如今十生无死！
这便是地阶顶级功法――紫霄天怒神雷第二重的强大威力！
第一重时，只能引动云雷击地，与此阵无益；只有突破到了第二重，方能以胸中浩荡雷意击云，以雷止雷，秉天之意也。
七里路程，以朱珏的脚程，无阻无碍之下，不过瞬息已至。
阵心，二十丈方圆，一片澄清，再无寸缕雾气。
当中，一片灿烂夺目，赫然是数百个大小不一的金色宝箱。
朱珏小心打开了一个，“牵机木！居然是牵机木！这可是布阵的顶级材料！”
打开第二个宝箱，“这，这难道是星辰果？传说中炼制辟神丹的主药君物星辰果……”
接着是第三个，里面是一个玉质小瓶，打开瓶塞嗅了嗅，“竟然是太一真水！太好了，真的是太一真水！自己修炼天魔不灭体第二层，正差这味炼体材料呢……”
又打开几个，皆是一些布阵、炼体或炼丹的极品材料，饶是朱珏熟记过《奇药品目图》，不少东西也不认识，想来很多年代久远，皆以失传，成为绝品。
这些东西，无论数量，还是质量，都价值连城，倾宗倾派……
来不及一一细看了。
朱珏手一招，数百件宝贝，尽入空间戒中。
还好自己有这件神物，无论多少，全能装下。若换个人来，看见眼前景象，定会欲哭无泪……空入宝山没带麻袋的感觉，想来也能体会。
走进阵心，最中央的位置，竟然还悬浮一物，看形制，当是一个极古之时的玉简。
手一招，玉简便已入手，暗暗注入真气，眼前顿时浮现出字迹图形，星星点点，好不灿烂――
“这居然是……‘九九勾陈大阵’的阵图？”
第二百五十六章 是非难断
然而，朱珏并未及细看，因为当他抓住阵图玉简的时候，大阵其实已经发生了变化。
远方数百里外，八个阵门八座腾蛇之峰中，忽然“呜呜”呼啸不止，弥漫大阵的无数雾气翻涌而入，似鲸吞一般，不到几盏茶的光景，竟然吸个一空，顿时又见天光，霎时大亮无边，晴空灿烂。
看见这样的天光，阴霾顿去，心情当真大不同了。
“所有还能动的，速至阵心，过时不候！”
天空阵心之上，白云巨人再次出现，发出隆隆之音，声闻千里。
声音传出，大阵中各个角落，只要还未死去或昏迷的丹华弟子，都挣扎着站了起来，向阵心行来。
幸好这时大阵机窍已失，随着浓雾散去，力场皆已恢复，只要不是伤太重的，都能飞行而至，左右不过数百里距离，是以一个多时辰之后，能赶来的便都来了。
阵心一时汇聚有二十三人。
这二十三人，诡异地分成了几拨。
仇渊三人，聚拢在一角，颇有些戒畏地望着傲立阵心当中的朱珏。
而朱珏身后，莫紫、陈默和原平三个，正目光凛凛的盯着对面那个独臂中年，中年一脸落腮胡茬，落寞地独自立于一角，目光游离，似在思索着什么。
其余诸人，自觉汇聚成一堆。因为面前这三方人的关系令他们有些莫名其妙，不知该如何站位，是以这些普通弟子出于谨慎和自保，都混在了人群里。
而在这人群当中，也有疏离，赵茹安坐调息，不理余人。白芒缩在一隅，暗自庆幸。其余人等，皆互相询问消息，嘀咕叽喳声不绝于耳。
“不等了……”
白云巨人忽然大手一挥，在众人看不见的方向，那些重伤昏迷、散落阵中的弟子，身上光芒一闪，皆被同时逐出了密地。
“你们三个，出来。”
人群中，最后赶来的三个弟子，面面相觑，不甘心地缓缓踱了出来。
“你们已在二十名之外，不过毕竟到了这里，就赐你们一人一粒真气丹，可以自己回去了，也省得我一番力气。”
半空中，巨人忽然弹下几颗丹药，悬停在三人身前，正好一人一粒。
“是。”
三人躬身接过，沮丧中还有一丝喜色。
有了这一粒真气丹，起码也省了三个月苦功，何况第一轮吃了蟠桃，第二轮得了灵炉，此行已然不亏！
躬身谢过后，三人便自行飞离，去寻那来时的光幕去了。
剩下二十人，皆送了一口气……看来，这一轮，便算是通过了。
“哗啦……噼里啪啦……”
半空之上，忽然倾泻下小山一般的丹药，落在阵心一座巨鼎之中。
颗颗荧光饱满，熠熠生辉，正是真气丹！
“天啊，这得是多少丹药啊……”
有人啧啧惊叹，目露希冀。
“这是这座九九勾陈大阵中的所有丹药，当初总计三千三百颗，如今除了被毁掉的和你们自己得去的，一共还剩下两千余颗……朱珏，出来！你先入阵心，可先取一半。”
一半？那不得有一千余颗？
朱珏心内惊喜，在所有人艳羡的目光中，上前取了一千颗真气丹，收入腰间的储物袋中。
“苍炎，你第二，取五百颗。”
看着苍炎举步向前，就要去分丹药，朱珏身后的陈默早按耐不住，跃前嚷出声来，“慢！我有话要说――”
“哼，你说什么，我皆知晓，一切都等我分完丹药再行定论。还不退下！”
“这……呃……是！”
看到上方巨人欲兴雷霆之怒，小胖子慌忙又退了回去，不过早趁机悄悄传音给朱珏，告诉他一些之前的细节。
“原来他还杀了何师兄吗？”
朱珏心中一惊，再望向苍炎的背影，眼中已有火花。
“莫紫，你第三，取三百颗。”
苍炎取了丹药后，莫紫依言上前，取了三百颗真气丹，收入囊中。
“其余人等，一人十颗。”
听到允准，众人慌忙争先恐后地上前，分取丹药。片刻后，丹药几乎罄尽。
密地之灵的脾气，忽冷忽热，忽正忽邪，一时也没人摸得清，是以没人敢多拿，因此鼎中丹药还剩了几十颗，被巨人遥遥一点，飞至朱珏身前，“我要你拿一半，你怎么就只拿一千，这些剩下的，都是你的了。”
朱珏无奈一笑，只得收入囊中。
“好了，有什么话，你现在可以说了。”
巨人冲着陈默点了点头，小胖子这回学乖了，先向上方拱了拱手，目露恭谨之色，这才恨恨一指苍炎，高声道：
“他，就是他！杀了何重霄何师兄，还追杀我们三人，一路穷追猛打，幸好大哥赶到，将这个叫苍炎的引走，才救了我们。”
“话不要乱说，你可有什么证据？”
苍炎竟一反常态，露出了老实人的惊诧嘴脸，和之前阵中时的纵横睥睨判若两人。
“证据？我们三人加上大哥四个，就是证据……还有，你储物袋中的那口君子如水剑！”
“储物袋……你说的是这个吗？拿去看吧……”
苍炎忽然从腰间摘下一个储物袋，抛向了陈默，“仔细看清了，有没有你说的那口飞剑？”
“你！”
一摸到储物袋，心思机灵的小胖子就知道不妙，这个苍炎一定将东西都转移或扔掉了。看也没看，就将袋子抛还了回去。
“佩服，原来你早扔了……物证既然没了，人证总还有四个。”
“哼，你们四个，本就攻守一起，之前在阵中见我接连突破，境界直上筑基巅峰，以为有了威胁，妄图联手铲除我，还好我命大，可即便如此，还是丢了一臂，我还没找你们算账，你们倒来告我。以为你们人多，就有理了么？”
“你！”
“怎么？”
两人一时剑拔弩张，就要动手。
“够了！”
巨人当空一声大喝，两人慌忙止住了声音。
“这里是密地，不是你们丹华派，我也没空给你们断是非……在我这里，只看强弱！”
说到这里，巨人饶有兴味地扫了苍炎一眼，对着陈默道：“你说他能以一敌四，只会令我更看重他。何况，这里本就是残酷竞争，丹华派弟子间彼此攻杀，优胜劣汰，我也乐见其成……所以，就算他承认了，我也不会惩罚他，你还是死心吧……”
第二百五十七章 万类霜天竟自由
原来如此……
朱珏如有所悟，看了一眼貌似镇定如常的苍炎，又望了一眼上方的巨人，若有所思。
这密地生于何时？密地之灵和丹华派又是什么关系？它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如今看来，这密地之灵似乎并不受丹华派拘辖，自有其想法。
朱珏并没有抢先出声，因为他知道小胖子还有话要说，果然。
陈默在听到密地之灵的态度之后，虽然暗自心惊，但眼珠一转，再次目指苍炎，高声道：
“若……他是魔族呢？”
“呵呵……”
巨人忽然笑了，他那云气凝聚而成的躯体，一阵翻涌模糊，竟似膨胀了一圈。
几息后，他忽然停住笑声，低下头来，凝视着陈默。
“即便他是魔族，那又如何？”
“这……”
小胖子竟一时语塞。
那巨人继续问道：
“我的规矩里，可有不许是魔族一条？”
他这一问，众人莫不低头寻思：三十岁以下，内门弟子以上，不许超金丹境……
是啊……的确没有不许魔族一条！
“我可以告诉你，他的肉身，的的确确是个人族！”
那巨人的语气无比笃定，似对一切都了如指掌，笑看浮云蝼蚁。
“反倒是你们，一个巫族，一个半妖，一个炼了奇怪的功法，一个生成了奇怪的灵根，都已不似常人……其实这么多年来，无数天才菁英为混入密地，无所不用其极！有人用秘法封印己身，有人改弦更张混入丹华，甚至还有人自毁境界……而这个人――”
巨人的目光忽然射向苍炎，意有所指道：
“他付出的代价，绝对比你们能想到的都要大！”
“所以，”说到这里，巨人的语气一顿。
“只要你们付出了代价，达到了我的要求，也展现出了你们的潜力，那――我将不吝赏赐！”
“妖魔鬼怪都无所谓吗？”
人群之中，忽然有人忍不住出声，也不知是谁发出来的。
听到这句问话，巨人的目光忽然悠远，语气也变得渐渐深邃起来――
“我记得，你们丹华派的第一位祖师，有教无类，宣扬万物争天，怎么这么多年过去了，她的后代弟子们，却越活越是回旋……罢了，今日之事，到此为止，三日后，于此等候消息吧。”
“慢！”
一向思而后动的朱珏，竟然在最不该出声的时候出声了。
“放肆――”
巨人本已不耐，正要散去形体，却被人喝止，怒气已形于色，暴呼出这两字时，竟是如雷似震。
不过，当他看清说话的是站在阵心中央的少年，竟怒意微敛，缓缓沉声道：
“念你是本次优胜，就不罚你了。下不为例……我知道你的顾虑，放心，苍炎受的伤，比你想象的要重的多，三天内，绝对无法向你们出手。”
“我不是问这个……”
朱珏忽然抱拳一笑，朗声道：
“我只想问您个问题，同时向他们说几句话。”
“好吧，你说。”
“不知方才大阵之中，有重伤昏迷者未至者几人？”
“我刚刚逐出七人。”
“七人……”
朱珏点了点头，忽然转过脸，面向一众人群道：
“诸位，我记得，三天前入阵之时，我们有足数五十人。此刻刚走三人，这里有二十人，加上七个，也才三十人而已……还有二十人，敢问去了哪里？”
“你是说，他们、他们都……”
人群之中，有几人已面露恐慌之色。
“死了！”
朱珏这斩钉截铁的两字出口时，立刻定住了人群的喧闹。
“我虽没有什么证据，毕竟死人是不会说话的，不过……”
说到这里，少年缓缓扫视全场。
“念在同门之谊，我奉劝诸位，现在想走，还来得及，若等到三日后再想走……恐怕就走不了了……因为，这已不是一场比试，有人，已将这里，变为了杀戮之地！”
此时，朱珏的目光，暗暗瞟向苍炎的方位，所有人都明白，“有人”两个字，指的是谁。
“那你自己，为何不走？”
人群中的白芒，忽然趁机反诘道。
“我……”
少年忽然低下头，想了想，这才抬起头，昂然道：
“也许有的人知道，也许有的人不知道……我朱珏，和你们口中的大师兄易寰天，订有九年之约，再有几年，就要在天竟台之上，和他一较生死……而我，已没有退路！”
“什么，他就是那个朱珏！”
“是啊，我说怎么这么耳熟。”
“原来他就是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看到少年凛凛目光望来，最后说话的那人忽然止住了小声议论，低下头去，心有余悸。
――就是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刚刚直入阵心，傲视群雄！
算上这一次，他已经连续两轮第一了。密地之中，本就是丹华精英荟萃，而能脱颖而出般连续折桂，谁还敢说他不知天高地厚……
“你们信也好，不信也好，总之……言尽于此。”
朱珏忽然止住了话语，望向上方的巨人，示意话已说完。
“好良言难劝该死的鬼”，有时说的太多，反而适得其反，无论如何，怀疑的种子已经种下，苍炎众叛亲离之势已成……而这，已经足够了！
白云巨人点了点头，忽然向下大手一挥，“都散吧！记得，三日后，复来此地……”
话音未毕，身形渐淡，云化雾，雾化气，终于消失不见。
巨人刚刚消失之际，一个身影忽然暴起，向远方疾射而出，消失天际――正是苍炎！
那巨人说的没错，苍炎的伤势，远比朱珏想象的重……
之前紧追少年不放，深入雷阵，而他，可没有修习过朱珏的地阶顶级功法“紫霄天怒神雷”，更没有被劈多次而不死的经历，体内对雷电，并无多大抗性，甚至对阵法，也一无所知，唯有靠着速度闪避，而闪不过的，便只能硬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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