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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易-第1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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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易伸手一捞，青霞山中一颗桃树飘来一片碧叶。
“马经义，你拿此物给谢远疗伤。若他有意，可收做司命庙的外围人员。”马经义收编江湖人士为司命庙培养眷属，明白荀易的意思，立刻下去和谢远协商。
至于门口……
荀易看到大堂内的一位白衣贵公子，皱起眉头：“李家人一贯不省心。”
那股子霄龙劲，无疑表明此人身份。
“卫王的孙子吧？卫王和爷爷同辈，算来这家伙跟我一辈。”卫王的嫡孙亲自来上香祈福，足见诚意。
“既然如此，那就救一救。”
第0411章 引王魂
副标：蟒龙弥留入青霞，桃下司命赠寿果
大司命，最重要的神职就是寿元。
荀易伸手一指，将一根命线纳入命网。神灵不会无缘无故干涉凡尘，但如果凡人求上来，结缘之后就有干涉的余地。
“卫王嫡孙亲来祈福，我便可避开龙气前去见一见卫王。”这根命线是念力凝聚，这位卫王嫡孙恳求荀易救自己祖父。这样一来，名正言顺插手。
荀易一抖手中命线，遥遥牵扯千里之外的卫王之魂。
卫王本就在弥留之际，被荀易避开龙气牵扯，魂体忽忽悠悠来到青霞山福地。
老者一脸茫然，只见眼前青雾漫漫，碧霞滚滚。走在山中，端看清风和煦，彩云飘然。修篁丛丛，金盏花开，各种叫不上名字的仙草奇葩肆意长在青霞山。
顺小道来到一颗桃树下，桃树碧叶翠绿，红花盈面，树下站着一位看不清其面目的男子。身穿福瑞神袍，周边涌动暗红色神力。受其感应，卫王身上自动飞出一条红蟒，威风凛凛的龙蛇之相对神灵低吼，小心翼翼盘在卫王爷身上。
荀易看了看蟒龙，暗忖：虽然是高祖后裔，但不为帝统一系，龙气已经衰弱多矣。
天子为真龙，五爪之龙，通达天听。亲王、郡王所化龙相不过是蟒龙之流，四爪而不成真龙。诸皇子因为父为真龙，龙气精纯而盛大，以幼龙之相。唯有新帝继位后，才会被打为蟒龙，和亲王、郡王无异。这些跟帝系渐渐远离的旁支王爷们，龙气一代不如一代。
万幸卫王是高祖亲定的世袭罔替亲王，所以卫王仍然保持强大的龙气，不跌至郡王一格。
“比表哥的龙气浑厚多了。”瑞郡王的蟒蛇之相就不如卫王威猛，不过不久之后瑞郡王晋位，恐怕还会压卫王一头。
荀易站在树下，也不上前迎接，而是悠悠道：“司命之神见过卫王爷。因你家嫡孙跑来本神座下祈福，所以本神特请王爷来青霞山做客。”
司命神？
老卫王依稀想起这几日家人所言：“你是陇川郡的司命神？”他连忙打量荀易，看到荀易头顶四道华盖若隐若现，心中一惊。
三道暗红华盖象征荀易的身份，来自天的司命神。而第四道华盖描绘陇川山河，此乃一郡统帅的气象。
见状，卫王赶忙行礼：“小王拜见尊神。”
一阵清风将卫王拂起：“卫王和本神并非一个体系，无需如此。”
对于神灵的划分有很多种，按照属性分五德和帝系。按照阵营份福神、王神、冥神、地神等。而按照地位和界域来分，神灵只有三类。天神、地祇以及人鬼，这是按照三界来划分的。荀易的司命属于天神，卫王身居龙气，算入王庭系统，王神一脉，隶属人鬼。
按照规矩“人拜地，矮半头；人拜天，低一头。”人鬼朝拜地祇时，按照半阶而退。面对天神则退一整个等级。
大周人道按照王、公、侯、伯、子、男而划分。和地祇中的城隍来换算。大周都城隍位比王，而且比诸王等级要高，仅次于天子王神。郡城隍等同于公侯，昔年曹侯就是死后封郡城隍。县城隍和伯爵等同，剩下那些小地方的山水神才等同于子爵、男爵。
可实质上，任何有爵位的聪明人都不会去得罪神灵。神灵生前对付不了你，死后呢？
大周的天子，当今的陛下，以龙气等级来说，不过勉勉强强等同于天神。但他面对任何一位天神都不敢不敬。因为天神岁月悠久，远不是一位百年人王可比。山水之神地位低下，但也比一般子爵男爵高半头。
同理，卫王这种王爷本应该傲视一群郡城隍。但面对荀易这位代表天的神灵，立马弱气起来。
三重境界的天神就可以和公侯平起平坐，目前的荀易从气运角度来看，已经等同于人间侯爵。但是加上陇川郡的气运后，堪比国公。再加上天神的特殊性，面对卫王也不气短。
只是卫王身份不低于他，荀易还是一副礼遇的模样请其坐下。
二人坐在石桌边，荀易拿出一卷文案，暗红色神力一闪，露出一行小字：“卫王李成康，岁寿七十五载零三个月，今还余两日。”荀易查了卫王的寿岁，的的确确还剩下两天。恐怕，正好能够跟肖玉公主的婚事撞上。
“两日？”卫王一惊，盘算肖玉公主的婚事，不觉苦笑：“这是要彻底结仇了。”赶在当天去世，这是摆明给肖玉夫妻添堵啊。
“你孙来我座下，求我赐下寿桃。”荀易手一招，桃树上飞下一颗桃子，香气扑鼻，令人神清气爽。
卫王一喜，紧随其后荀易话锋一转：“但我为什么要给你？”
“……”卫王是个明白人，拱手道：“尊神有吩咐，可直说。”
“听闻朝廷研究削去陇川郡之事？”
“是有这么回事。”卫王意识清晰时，曾听说过这件事，但跟他关系不大，没多在意。
“这件事对我没什么损害。之所以有这种事发生，是郡城隍更替所造成的变故。”荀易道：“前些时候瘟疫爆发，旱灾大荒，便是如此。”
卫王静静听荀易所言：“幸而诸神协力平定大乱，本神也顺势执掌陇川神道。”
执掌陇川神道，卫王心中一突。再度看向荀易头顶的华盖，最顶端的那面山河华盖，想必就是象征陇川郡的气运？
“尊神要小王帮你抹平这件事？”削去陇川郡的名号，对这位尊神恐怕不利。
“何须你出手？本神在人间推动荀家人出面，此郡废不了。我让你帮的，是另一件事。”
“什么？”
“王爷看我执掌陇川一郡，如今却仅仅享受太守祭祀，这是不是有些不合规矩？”
“你要提祀位？”卫王霍然色变：“你要统治整个大周司命神道？”
“不，仅仅是陇川一地。”荀易直视卫王：“我要中祀。”
“这不可能！”卫王连连摇头：“我朝对祭祀有规定。中祀太过，陛下绝对不会同意。”
朝廷祭祀神灵有三种，大祀、中祀和小祀。按照神灵对王朝的重要性，选择相应的祭祀。
大祀，祭祀天地、上帝、社稷、太庙等。天帝、福德上帝、烈武上帝这些九重天的上帝们是所有王朝的祭祀主神。另外从重要性上太庙祖灵、神州社稷，也可以视作大祀，这是一个王朝最隆重的仪式。一般，都是皇帝亲自祭祀。祭天祭祖，意义莫大。
中祀，就低一等。以日月和五大星为主，日月双神，五府星君以及蚕母、先农等神灵，被尊为中祀。并不是这些人实力不如大祀之神，而是在对王朝的重要性上，不如太庙祖灵和列帝。另外，每一个王朝历史不同，会特别列出一些圣人先贤祭祀。比如茂公，就配祀在太庙，又享受单独的祭祀。
剩下小祀，有司中、司命、风伯、雨师、百物、诸星、山林、川泽、贤良、昭忠、宗庙等等。
大祀由皇帝进行，中祀由皇族以及百官进行。祭祀嫘祖的先蚕礼，就是皇后亲自负责。但是小祀要求就低多了。司命庙建成时太守来看一次，日后不用每年祭祀，只需让低级官员来即可。
荀易要求中祀，至少是三品官员每年以大礼用牲币祭祀。更能分享大周更多的气运。
卫王不敢应下这一条，但看着寿桃，心中欲念升起，迟疑不决。
第0412章 考终命
副标：七宝升莲开大愿，善始善终福常在
最后，卫王移开目光，艰难问：“敢问尊神，此桃可増寿多久。”
“几月而已。”
“几个月？”卫王略有几分失望。帮司命神添为中祀，仅仅才能延寿几个月？只是越到老，越不肯放弃这一点寿岁时间。有这点时间，就可以安置后事，安安生生闭眼。
卫王贪欲炽盛，绞尽脑汁盘算如何还价。
荀易此时笑道：“常言道，人有五福。一曰寿，二曰富，三曰康宁，四曰修好德，五曰考终命。寿命，富贵，身体健康，乐善好德，得以善终。王爷以为，自己能够占据几项？”
七十古来稀，已经不算短。但是在大周平均年龄，不到耄耋之年，都算不得长寿善终。
“王爷这些年虽然隐居在家，但少年时那些往事积蓄下来，你认为自己有善终的一天？”
卫王神色微变，沉吟不语。他封王这些年，要是没几件损阴德的事情才是怪事。自己寿命不到八十，恐怕就是被阴司削去。
“就连王爷下地府后，亦会得到相应的审判。”
“那依照尊神的意思？”卫王想到曾经几件事，心中恐惧：“尊神有办法让我避开幽冥审判？”如果真按照地府来审判，他不说转世，恐怕先要受一些刑罚来赎罪。
“积德行善，以善功抵消业力。若非你隐居之后这些年积累功德不菲，本神亦不会给你这个机会。”
“你还有两天寿命，两天时间能够怎么做？”荀易指着面前寿桃：“我予你増寿九月，九月之间你广行善事，他朝若功德雄厚，本神未尝不可帮你再度延寿。便是死后功过簿上也好看。”
忽然，一声钟响，卫王眼前场景变化。诸般地狱之景一一幻化，而他被鬼差带入诸地狱一一炮制。
荀易有幻天青冥钟，乃幻术之宝。演绎地府之境宛如真实。卫王心生畏惧，思索行善积德的可能。
“行善？”卫王爷心中蠢蠢欲动，但善行怎么行？“请尊神教我。”
“救人一命积一善功。不论有心无心，只要恩惠他人，有功天地，便是功德善行。善功十万，赠你一枚寿桃。”荀易伸出手，一片叶子飞入卫王爷心口：“此物给王爷记录善功，我很期待王爷能够从我处换取寿桃。至于死后功过，若你积十万之功，一应业力本神帮你抵消。”
说完，拂袖送其离去。
他走之后，荀易坐在桃树下，双手持“玄黄功德印”，口中喃喃念诵。“十方无量有情众生，凡发功德心，无恶根恶业者，念诵我名，得七宝福运加持。死后转生七宝上境，七品功德而开宝莲。”
这是曾经七宝福德上帝说过的话，也是他立道之大愿。
他引导众生向善，只要没有恶念恶业的善德之人，就会得到七宝福运加持。寿元绵长，财源滚滚，官路亨通，才富五车，平安无灾，姻缘美满，子孙满堂。对应七宝福德上帝的寿元、财富、权利、文智、平安、姻缘、子嗣七大神职。
就连死后，也会进入七宝上境，按照功德高低，开七品莲花。由上而下有先天琉璃光莲、瑞天五色莲、上善紫金莲花、普德金莲花、无垢青莲花、无业红莲花、无尘白莲花。分别对应功德道的前七重境界。持七品莲花，无忧无虑。
若积累亿数功德，可直接转生先天琉璃光莲，化作功德至人万劫不灭。
正是这一个大愿，让七宝大神坐上福德上帝的位置。打断烈山一系对福德上帝的垄断，也确立天司神晋升福德上帝的规矩。七大神职化天司神，就是从七宝上帝开始的。
品味这位上帝昔年大愿，荀易心中恍惚。隐约明白单纯履行神职，并不是自己最好的选择。
“上神定道，下神行道。”想到龙歌所言，对照自己以往所行。别说他，大周这些福神谁不是老老实实履行神职，不敢有丝毫怠慢？但是单纯履行神职，如何弘扬善道？
如今荀易引导卫王行善积德，卫王位高权重，他一人行善便可恩惠众生。上行而下效，引得普通人学习，这才是真正的大功之德，善道大昌。
“只不过卫王昔年罪过不小，我帮他延命获罪于阴司。”荀易望自家头顶华盖，隐约被削去一点气运。一缕缕黑气缠绕在华盖上。
卫王老来有德，但年轻时候手底下有不少罪过。阴司判命七十五载又三个月，实质上是从其原本八十三载天命上削减的。
如今荀易以“其老年乐善好施”为由，给他补了九个月，自然而然需要让荀易来承担这部分责任。
荀易让卫王回去之后行善积德。除却点化他外，也是想从中分润一二功德。也有理由对其他神明言论，这赐下的寿元才算名正言顺。
“好麻烦啊。”荀易操持完这一件事，继续留在神域帮助信徒还愿。
突然，他听到一位有缘人的临终呼唤。身形一闪，出现在晴隆城一户人间家中。这家老人曾被荀易延寿，但现在寿岁已尽，安详善终，死前下意识念诵大司命之名，引荀易而来。在荀易的注目下他被鬼差接引。
喜丧。
家人平静接受这一切，而老人在临死之前有空将家中一切安顿妥当，无忧无虑下地府。
见状，荀易似乎有些触动。接着，他又去下一家。这同样是一个即将善终的老人，只是他焦急望着门口，他的小孙子尚未归来，所以心中迟迟放不下。
见老人头顶功德光辉如云，荀易挥手，将他赶路至城门口的小孙子送到家中。看到孙儿，老人大喜，细细嘱咐几句，方才闭上双眼。
孙儿有些茫然，他虽然急忙忙赶路，但还有一些路程，怎么突然就到家了？
荀易不理会他的想法，继续走入下一家。这户人家的老者同样是善终之命，寿数终了安心死亡。
接连走了几家，荀易神心触动：“我少时大病，死亡常伴身侧。但我所向往的死亡，是夫妻和睦、儿孙满堂，在所有人注目下缓缓闭上双眼。”荀易想起自己最初的心念，不自禁升起一丝羡慕之情。
无牵无挂，寿命终了，这应该是最有福气的死相吧？
“人有五福。一曰寿，二曰富，三曰康宁，四曰修好德，五曰考终命。”荀易说着五福，当他说到最后一福的时候萌发天心大愿，渐渐明悟作为福神的意义。
所谓争权夺利皆是浮云，能够为苍生谋取福祉，这才是最重要的。
又来到一户人家，这是一对老夫妻。老两口结伴多年，无儿无女，但彼此其乐融融，在一座山脚下看山。如今二人寿岁将近，荀易降临而来：“你二人积德一生，相伴一生，如今大寿将近可有什么遗愿？”
“老朽二人活了一辈子，一直在一起，只望死后也能长长久久，永不分开。”
“是啊，以往我二人在此为旅人送水遮阴，但日后恐怕便不成了。请大神为往来旅人着想，给他们一个去处。”
闻言，荀易道：“你二人愿望如此，我自当帮尔等完成。”说完，老夫妇牵手共赴黄泉，含笑而死。
荀易手一指，二人尸骸埋入土中，又有两颗大树扎根而起，结成连理彼此纠缠，在山脚草庐下为往来行人们遮阴纳凉。
荀易盘坐双树之下，终于明白自己的职责所在——安乐善终。
“天地为证，我发宏愿。若有善德生灵寿元尽终时发功德心，念诵我名。我必亲临护入地府，保生无留念，善始善终。”
天心有感，轰然间一道金光击中荀易。在寿元和安康之后，全新的神职出现。
第0413章 炼真金
副标：生死相依司命路，炎谷炼金九州玄
地藏宫，许梅专心修炼，提防玄母下界。突然她身上的玉牒放光，打开一看，荀易那边多出一个全新的神职。
“善终？”她那个早已失效的子嗣神职和善终呼应，眼前出现一条特殊虹道。
虹道闪闪发光，从新生这个起点延伸至终点。紧接着一条暗红色赤龙托起虹道。这是“寿元”神职，构成虹道的长短距离。
虹道化作人生道路，上面坑坑洼洼出现各种灾厄疾病。又有一条白龙落下。“安康”神职意味着人能否健康走完一生。填平路上的阻碍，使人来到最终的重点。善终，和出生之时一样无忧无虑，放下一切执念，善始善终。
这个神职意味着终点。荀易站在终点，以善德引导众生走向这最终、最美好的一种结局。什么财运、富贵，无非是这条人生道路上的一盏茶，一盅酒，虽然回味无穷，但不会陪伴走到终点，更不会带入幽冥。
寿命，生命之道，从死亡到终结。长河蜿蜒如龙，在荀易身边吐出一颗宝珠，第三个神职——善终，徐徐成形。
许梅见状，神手一推，将自己领悟的三个神职奥义传递给荀易。
荀易精神恍惚，在许梅帮助下对命运大道更有几分自己的见解。少司命从起点，大司命从终点，这就是天司之神的理念。
“考终命？倒也是福神的一种神职。虽然不比那些强力福神神职。但——”持镰刀的面具少女现身：“作为天司命的七神职之一，应该够了。”她来人间勾魂，正好看到荀易研究新的神职。
“不，对我而言善终并非单纯的福神神职，而是我的命道终点，神职运行的最终理念。”荀易目光闪烁智慧火花：“善终，尽享天年，子孙满堂，邻里和睦，在众人环绕祝福下闭上双眼。这种神职岂是不入流的？”
“这是我的司命神职中，最强大以及最后的终点。”他眼前出现一条长河，无数根丝线交织而成。
由寿元、安康和善终构成的大道，已经形成人生命道的雏形，接下来只需往里面填东西就好。什么财运，什么富贵，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最终的善终安乐，得享天年。
“大司命从死而悟道天命，少司命从生而悟道天命。”许梅借助荀易悟道而有感悟，她的三个神职也渐渐交织成一条大道。不过她目前失去大半少司命的力量，无法进行真正的完善。
荀易有感许梅的情况，替搭档惋惜。不过在荀易眼中，自己二人皆有登临天司的机会。来日方长，不急。
“姑奶奶这次出来要待多久？”
“我来勾魂，待不了几个时辰，怎么你有事？”
“陪你老人家一起勾魂喽。”荀易陪伴幽燕郡主，在勾魂之时选择善德之人达成其心愿，送其下地界。
荀易的大愿说的很明确。只要有善德凡人在寿命终了时念诵司命之名，司命必然降临人前，完成其毕生心愿，护持他安然走入地府。
这个宏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目前司命神庙只涵盖陇川之地，只要照顾这里的百姓即可。而会死前念诵其名讳者，唯有晴隆城这边的部分人。但这个宏愿阐述荀易本心大愿，暗暗表明他的道路所在。
忙了半日回归龙城，这时戚景又找上门。戚景找荀易，当然是为闯洞房的事情。
戚景广邀好友，除却荀易外风银子和张清文都在。几个人合计后，荀易帮戚景积极准备。商议十八日闯洞房的对策。
晚上，荀星到来荀家官邸。
“怎么，三叔这次不来？”
“去参加公主殿下的婚礼，当然是女孩子比较好。而且大姑奶奶说想我，让我一定前来。”
“大姑奶奶？”荀易脸一沉，屏退仆人，低声问：“怎么，大姑奶奶没说别的？没问你看上李老七，还是李老八了？”
“什么意思？”荀星刚刚入城，一脸茫然。
“笨！这次大姑奶奶找你，是给你相亲的！”
瑞郡王府的老太妃想要荀家昌盛，这一代嫡女必然有人嫁入李家。算算李家目前合适的人，也就七皇子和八皇子了。
“怎么，你愿意嫁过去？”
“不愿意！”荀星连连摇头。“我才几岁啊，嫁人还早呢！”
“不早了，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早定亲了。”荀易思考荀星的婚事，他作为哥哥，当然希望妹妹们能够婚事自主。毕竟自己和嬴琇的例子特殊，很难再找到第二例。
“算了，不说这个。”荀星挥着手帕，附耳低声说：“哥，咱们家酎金被人偷了。”
“哦？”荀易神色淡定。
“酎金被偷了，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荀星急道：“爹爹为此，才让我亲自跑一趟。他在家中想办法重新筹办。”
“急什么？不过是二十两黄金而已，回头再补上即可。”
“你说得轻巧。两斤是不多，但关键在于成色。咱们家的金矿早就空了，根本拿不出相应成色的酎金。”
酎金是祭祀所用的黄金，普通金元宝的成色不行，每年都必须专门准备。
“你放心，我有计较。”安顿荀星歇息，荀易又去凤凰界带青龙前往阳间寻找金矿。
凤凰界金矿多，荀易在西荒边缘就挖到好几块不错的原石。“这些差不多应该就够了。”
“够了？主神在开玩笑么？”青龙操控一具石像巨人，直接搬空一座小矿坑。
原石金料在重天世界中堆积成山。
“主神，回头你让烈融给你融了，看看能剩下多少。”
“多少？什么意思？”荀易和孟晨来到炎谷。烈融张口一喷，以天火抽出金气，炼制成金液。
“打造成金砖吧。”荀易指挥烈融造了几块金砖，然后拿到荀家府邸。青龙跟过来，一脸戏虐看着荀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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