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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易-第16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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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子啊。”荀易当然知道用小编钟能取代，大不了将架子上的编钟拆下重组。可是在大祭的时候不好看。一群人零零琐碎用小钟算怎么回事？
钟，是礼乐的象征。架子上的编钟数量越多，越能彰显身份。
“《大辉上乐》最有名的一点就是用五十律大堵编钟来演奏。”因为编钟架子高如墙壁，因此常以堵而称呼。“这种大祭，当然需要这种高大上的五十律大堵编钟。”
原本，荀易四个人用一堵三层五十柄的编钟就够了，将将可以演奏。只是四个人没有默契，演奏的时候彼此妨碍，站在钟边碍事，影响旁人敲击奏乐。而用两堵编钟后，显得就有些空荡。
所以荀易和刘师傅商量，干脆将《大辉上乐》拆开，让其他人分头学习，再找几个人一起合奏。《大辉上乐》整篇很长，难以背诵演奏，但如果将其中的章节乐律分开，或许就会方便一些。而且，在合奏中更容易掩盖杂音，不容易出错。说白了，就是借助人多滥竽充数。
而这样一来，两堵编钟显然不够。但是编钟的打造，一向是各种乐器中最麻烦的。
琴瑟古筝，找能工巧匠加班加点很好制作。擂鼓花鼓虽然难，但是熬夜一天想必也够了。但是编钟呢？编钟属于金器，从材料上来说是最贵的乐器。
时间上不足以铸造新的编钟，所以荀易只能用朝廷的名义去外面借。
三五七口的小钟上有螭纹，士人即可拥有。但十三柄的编钟上面雕刻玉琥，非贵族而不能拥有。无形之间限制钟吕之乐的流传。民间乐坊可以教琴瑟，可以箫笛，但是有几家能够教导编钟的？
五十柄的大编钟象征王权，除却皇宫外只有亲王和超品王公才能拥有。
“拿两堵编钟还不够？两堵编钟，再用一些小钟配套也挺好看的。”姜玉燕看向王妃：“咱们家那堵编钟多年不用，现在还能用么？”
“不清楚，要去库房查查。”王妃看向荀易：“你们几个人合奏，需要几堵大钟？”
“十六人合奏，但我们需要五堵大钟。”荀易要单独用一堵编钟引奏，作为主旋律。
“五堵？”二女一惊，王妃道：“燕儿说的不错，你们用两堵钟做高台，然后其他乐师敲击小钟，旁人也说不上什么。”
“不好，不好。”荀易的强迫症，在弹奏这种乐律的时候岂会容许自己偷工减料？而且，越宏大的仪式越容易请来神灵降临。
“那你除却我们家外还准备去哪里借？”王妃替荀易发愁：“这种大钟在各家都是礼乐重器，我们自家都很少用。日久失修，恐怕音质不佳。”
“所以弟弟跑各家王府，卫王爷那边已经谈好。”卫王爷目前广开方便之门做善事，这种还能卖朝廷一个面子的事情绝对不会回绝。“他家编钟合用，老王爷还说要亲自上阵演奏。”
“倒也是，老王爷年轻时候最喜欢钟吕之音。他家编钟肯定保养得好。”王妃想到这位皇伯祖了然一笑：“那么，另外一堵呢？”
“昔年，高祖赠给我家天祖的那堵大钟被搁置在祖庙。我已经命人回家去拿，并且跟宫中报备。非常时期，可以暂时用用。”荀家目前爵位不够，不能使用五十律大钟，早早被尘封在祖庙。但现在为了演奏这种大乐，也只能将就一下拿出来用。
“王爷刚刚进位亲王，我们家的编钟的确能用。”王妃命人将编钟抬出来，荀易检查之后点头：“还成，音质不错。”
于是，王妃命人给荀易打包送回去。
荀易本想离去，突然被姜玉燕叫住：“慢着，这些日子我在家中听人说，你和嬴府小姐有婚约？”
“不错。”荀易再度坐下来：“我和嬴琇相识多年，两情相悦。姐姐既然认识齐正安，最好劝一劝，让他早早歇了心思。”荀易很不满，这个世界圈子太小了，绕了半天自己和齐正安还能沾亲带故？
姜玉燕对齐家为什么要娶嬴琇并不知道，只依稀听闻嬴琇貌似可以兴盛夫家。女登之体是神农家的秘闻，姜玉燕也不得而知。
一边是小叔子，一边是自己的表弟，姜玉燕心中无法抉择。所以这几日他暂时躲在瑞王府。
“弟弟能不能请嬴家小姐出来一见？好让姐姐看一看嬴家小姐。”三个当事人的态度，姜玉燕需要亲自去问问嬴琇自己的想法。
“可以，明天我让她来瑞王府拜见姐姐。到时候我和她成亲，还需姐姐帮忙做一套全福大喜鸳鸯套。”
看荀易一脸笃定自己必然和嬴琇成亲，姜玉燕苦笑。齐家势力不小，和神道大有渊源，若真较真恐怕对荀易不利。
编钟打包送往太庙，王妃又找来李兴鸿：“鸿儿，你送你舅舅回府。路上别乱走，万一被哪家的小猫小狗给叼去，我唯你是问。”王妃意有所指，荀易沉思一番，让李兴鸿送自己离去。
一路上，李兴鸿刻意换着路线走，荀易瞧见李兴鸿的线路，渐渐明白。这是怕自己跟某些人撞到？
“你娘防的是谁？难道是郑家要找我麻烦？”
李兴鸿拿着千里眼观望，随口说：“没事，我在看风景。”
正说着，空中飘下来一条丝巾，直直落在荀易脚边。而远处，一位女子匆匆赶来……
第0444章 太庙祭（四）
荀易弯腰捡起丝巾，当他看到这位贵女，目光一寒，随后恢复平静，将情绪统统收敛。而李兴鸿“啧”了一声，在荀易旁边警惕看向女子。顺带，拿千里眼望着不远处一座茶楼上的女子。
“用了替身？”仔细一看，茶楼上那位女子只静静坐在窗户边，并不能看清楚面容。“这贱人还是这么多心机。”李兴鸿收起千里眼，思考自己一巴掌抽上去会不会引起御史弹劾。
荀易捡起丝巾递给女子：“姑娘收好。”说完，就要离开。
女子见荀易态度冷谈，赶紧拦住他：“多谢易哥哥。”
“姑娘是？”荀易作出迷茫之色，仿佛根本不认识这个女子。
女子神色哀怨，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哥哥还在记恨家父当年之事？”
真能说啊，直接将责任撇给你爹，你自己好像没问题似得。李兴鸿在旁嘀咕，荀易仍然摸不着头脑：“令尊？不知令尊是谁？”
见状，女子幽幽一叹：“难道易哥哥将芸儿都忘了？”
李兴鸿一哆嗦，浑身鸡皮疙瘩起来。
到底荀易养气功夫一流，先是装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然后礼节性问好，随后就带李兴鸿离开，甩都不甩王觅芸。
等荀易离开后，王觅芸收起神态，恢复冷静：“果断，当年之事不是那么容易挽救的。”当初荀家势落，王家悔婚巴上毅王爷。而今毅王爷一系被帝系排斥，王家作为成元帝手中的武器去跟毅王爷一系争斗。但是王家远不如毅王府势大，他们急需要新的盟友。
此时，如果能够将荀家绑上他们的战车，那是最佳的打算。荀家被绑上了，瑞王府能逃开？
瑞王妃今个儿一大早听闻王觅芸回城，就猜到王觅芸肯定会来找荀易。所以让李兴鸿在旁照看。
“王觅芸什么时候回来的？”走远了，荀易问李兴鸿。李兴鸿耸肩：“不清楚，大致上是今天辰时？”
“王家这块牛皮糖忒恶心。我出面容易被人说闲话，看来需要找嬴琇来了。”这时候，荀易想到自家娇妻。也唯有自家娇妻才有那份能耐压制王觅芸。他也不蠢，当然明白自己任何一个决定都会牵扯荀家乃至瑞王府的态度。自己只要略略对王觅芸表现善意，依照王觅芸的心机立刻就会在城中散布谣言，顺带挑拨自己和嬴府的关系。
“她不好好在山上祈福静修，竟然又跑下来搅风搅雨。”
他带编钟回到太庙。乌子邺和刘师傅从乐署选拔金钟乐师，总共挑了三十二人。
神乐司中，荀易一个个将乐师叫进来演奏。每人演奏一曲，最后剩下八人：“刘师傅，你把乐谱拆开，让他们分头学。这几日，大家都住在神乐司，如果这一曲练不成，我没什么大事，但是你们……”荀易阴测测说了一句，起身走出神乐司。
伸了个懒腰，正要休息时，一道寒光从脚下影子刺向脊椎骨。
“你们还没完了！”荀易神色一怒，脚一跺，青气蔓延，茂林剑域张开，背后那人被群剑击穿。就在荀易准备留活口时，其自动了断，一道黑色火焰焚烧肉体。当申威赶来，连灰烬都不曾剩下。
“你没事吧？”申威看少年黑着脸，连忙上前。
“鬼火的人疯了？在太庙中屡次出手，真以为我是好脾气的主？”鬼火绝对跟太庙有关，荀易心思飞转：“查！必须查，今天晚上我要夜探太庙！”
太庙远处有一座小屋，屋子里黑漆漆一片，唯有中央悬挂一张腾龙图腾。
不少人跪在图腾跟前祷告。
“又失败了？”
“索性是个傀儡。我们引开他身边侍卫下手，差一点就成功。只要下次再准备一番，或许能得手。”
突然，刘槐从外面闯进来：“你们又在太庙之中对他下手了？”刘槐气急败坏：“快撤，按照这位的脾气，我们在太庙绝对不安全。”
“不安全？难不成他敢在太庙之地动手？”一位神官祭酒站起来，神色不屑道：“这里是皇家的地方，轮不到荀家人撒野。”
“我等奉天而行，我们要杀他，他只能乖乖把头伸出来等宰。”
“反抗我们，就意味着逆天！”
一个个神官态度傲慢，背后闪耀龙行云。他们背后有“天”在撑腰，区区一个荀家，算得了什么？
刘槐见了不由退后几步。那股来自天龙的威势太强大，他这个凡人根本受不住。
正如荀易所想，鬼火的人一直都在太庙。这次神乐司的建立，将荀易牵制在太庙，就是他们的主意。
太庙之地深浅难测，荀易很难被动反击。但他们要对荀易下手，不要太轻松！荀易只能不断吃这个哑巴亏。难不成，他区区一个黄口小儿，还敢在太庙行凶？
“你们懂什么。”刘槐见这些人不听自己劝告，阴沉着脸。
荀易最强大的地方并非是他的强运，也并非他积蓄的人脉，而是他的行动力。只要荀易想要做的事情，他绝对不会磨磨唧唧，一定会马上开始进行准备。
“哼，不出意外，今晚上他就会来试探太庙了。”刘槐可不愿意在这里送命，急匆匆离开太庙，去找当初那位引路人。
“能跑一点算一点，至于这些蠢货，就让他们去顶那位的怒火吧！”
是夜，神乐司中灯火通明，荀易仍在操练众多乐师，练习《大辉上乐》。而另一边，三个黑衣人蹑手蹑脚在商量太庙地形图。
荀易理了理身上的黑色武士服：“好不舒服啊。”他暗中用幻天青冥钟在神乐司制作幻影，让柳子明帮忙遮掩。至于本体，和申威、侯成夜探太庙。
太庙是祭祀王神的地方，算是他们的半个神域。可惜大周高祖李纯和茂公一起陷落在魔渊，根本无法干涉太庙。这就给荀易等人机会。
侯成和申威都是胆大包天的主，侯成亮出天钺，斧头上烁烁玉光，只见他轻轻一挥，三道光辉没入三人体内。
“行了，这样就不怕被王气察觉。不过，我们的目的地是？”
荀易手中多出一片功德叶，轻轻一扔，叶子飘乎乎落在东方：“去帝宫之东。”
“也就是东北角？”按照九宫格来算，他们在正西方，跑去东北角很花时间。
“为什么不可能是西北角？”申威指着后面那排高楼：“那些人如果真要藏身，这里的可能性也不小。”
从九宫格算，第一排祭祀大周神主牌位，看守最严，不可能有人在诸神眼皮子底下行动。第二排有寝宫和太庙人员的住所。这里本应该可能性最大，但是成天有人行走。这几日荀易用“迷路”的借口不断窥探，并未发现“鬼火”的影子。
“对付我们家，应该和龙族有关。”荀易幽幽望着寝宫之后那座通天龙宫。祭祀龙相帝的帝宫，鬼火的人出身此地倒也说得通。只不过……
“那位陛下如果真要对付我们家，早早就可以下手。”
那可是天帝，三界十方一应有情众生都在他统治下，为对付荀家而下令？他只需勾动手指，从天道之轮下手即可。
“先去东北角，我相信自己的强运。”三人跳上屋檐，轻步往东北角行去。
第0445章 太庙祭（五）
桃，有长寿之意，吉祥喜庆的象征。历代是寿神们最喜爱的一种灵果。但是在曾经某一个时代，桃树被视作一种刑罚，令人闻之色变。某位不可言名的存在，最喜欢用桃树来进行刑罚，惩戒敌人。对于他所培养的寿桃，根本分不清是利用寿元之气滋润，而是利用敌人的血浇灌而成。
——《天牢刑法大全》
鬼火，与其说是一个组织，不如说是龙族为针对荀家而准备的一把刀。并没有真正意义上的领头人，而是几位龙神分别挑选眷属暗算荀家。太庙这一个据点，祭祀一尊龙相帝的后裔神灵。
那位神灵以天神之尊传下神术，让神官们针对荀易动手。龙就是天，天龙的意志对神官们比皇帝的话好还用。皇帝能取你性命，但是无法针对你的灵魂。虔诚信徒死后被天龙收走，接引入自己的重天世界，得享长生。这就是神官们悍不畏死的一点。死亡，并非终结。
夜里，这些人在屋子里商量第二天对荀易的暗杀计划。
“毒杀不行，偷袭也不行。如果必要的话，请殿下降临化身亲自动手？反正这荀家子身上蕴含神性。”
荀家剑法第三重后必然凝聚神性，只要凝聚神性，那么鬼火对其的态度就截然不同了。当初荀煜、荀坚都因为达到这个层次，被鬼火设法暗算，没办法肉身封神。
如果荀家能够拉出来一尊真真正正的天神级别神主。至少能够回去帝陵，顺理成章进入轩辕家核心，而不是现在这个不尴不尬的地步。到时候，轩辕家能名正言顺出手干涉。
“请殿下亲自降临？是不是太看得起他了，区区一个黄口小儿，竟然要请殿下从天宫降临？”另一个神官不满道：“不如这样。明日在太庙中升起领域，我们将地下的那几头龙兽唤醒，让它们将其吃了。”就在神官们屋子地下，封印着好几头四重天的龙兽。
这几天功夫，鬼火一系的人是彻底没有忌讳了。“反正太庙失去高祖皇帝的神力庇护，我们不用担心李周家的态度。”
“再说，不久之后大周变革，当今帝系能不能存在还是两说。”
神官们议论纷纷，突然屋外被一股神力侵染。诡秘流光渲染黑夜，太庙之中出现一座时光领域凝滞时间法则。
“谁，是谁胆敢擅闯神宫？”一位红衣神官睁大眼睛，立刻沟通自己的神主。但是信仰之力还没传出，便被时光法则封印。
其他神官们心中一惊，同样感觉不到自家神主。
屋外，荀易手捧宙光如意，轻声道：“麻烦两位了。”申威和侯成闯入屋子，将一个个神官打翻在地，卸下关节，但不取其性命。
如意一敲一敲，层层光晕散开。这如意蕴宙光之法，可停止时间。荀易利用神器将这一个院子的时间和外界隔绝。就算高祖还在，也不能察觉这里发生的异状。
神官人很多，在前面的人被申威二人打趴下时，他们解封地下的龙兽。
“嘭——”房屋倒塌，跳出一群龙头虎身的怪兽。这些龙兽是鬼火一脉培养的异兽，曾经有不少荀家人饮恨在这些龙兽口中。
凶猛而狰狞的怪兽在神官们的操控下冲向三人。申威和侯成纵身一跳，自动穿上战甲。
“枪圣之铠。”申威跳到树上，盯着下方几头龙兽。龙性，即为神性。这些龙兽蕴含神性之力，远不是他们这些武者可以应付的。
“我仰仗神兵之力对付一二人尚可。但如果一群龙兽卫宫，恐怕不妙。”
“哈哈……哈哈……我们还没去找你，没想到你居然自投罗网。”几个神官站在龙兽后面，得意洋洋看向三人。
“荀家子，这太庙重地你也敢擅闯？”神官们站稳，催动龙兽杀向荀易。
“闯就闯了，你能奈何？”荀易伸出手，当一只龙兽挥爪子扑下来时，他屈指一弹，红光射入龙兽之内。
只听龙兽一声惨叫，身上冒出一片殷红桃花。桃花扎根在龙兽身上，摄取龙兽的精气而绽放。
“没想到花律之术还能这么用。”他笑吟吟看向龙兽们。借助生灵体内的精气来寄生花卉，用花卉控制生灵。
荀易微微抬手，那只龙兽腹部刺出好几根桃花根系埋入地下。但是其生命并未凋零，被荀易操控，和桃花真正融合在一起。
同样是花律之术，这招朔桃醉春在荀易和荀昙手中的威力截然不同。神灵之贵就是这般恐怖，只要操控法则，一切不入神道的存在都可轻易抹杀。而面对这种不愿意杀人的主，他们的命运只会更悲惨。连死亡都是一种奢求。
龙兽们灵智不高，但也不傻。眼前这人操控法则，不好对付，于是众龙兽扑向旁边的申威和侯成。
荀易头顶升起功德钟，钟声低鸣一响，春木领域和时光领域加持，更有两道光辉飞到申威和侯成身上。
“咦？”两人顿时察觉自己的内力翻倍增长，在体内汹涌澎湃，更凝聚出一种特殊的假格神性。
“神格赐予？”神官们本就侍奉于神灵，哪里看不出来荀易用的什么办法？这分明是荀易用自己的神性赐予给两个武者。
“你不是从武道凝聚的神性？你获取正神之位了？”神官们一惊，下意识勾通神灵。但此地被时光领域封印，外界神灵根本进不来。
“申威、侯成，我把你们的力量暂时加持到四重天巅峰，近乎于天神的层次。如果还杀不死几头龙兽，复国之事休谈。”荀易抱着极天大圣钟，语气冷冷对二人言道。
“放心吧。”申威一抖镇魔枪，施展满江红枪法杀入兽群。风驰电掣，侯成还来不及出手，他一个人就将几头龙兽的心脏刺穿。而他身上的伤势，被荀易以神力庇护，毫发无损。
“这位公子是神灵？”侯成摸摸脑袋，看向那些神官们还要整什么幺蛾子，索性挥动天钺将那几个神官砍伤，地上血流成河，进气少出气多。
荀易抱钟过去，这些神官身上长出一枝枝桃花，桃花抽取他们的生命力，但却又牢牢锁住他们的灵魂和生机，生死全在荀易一念。
“这几日承蒙诸位照顾，就让在下好好报答一番。”荀易抬起手，诸人体内的桃木根茎狠狠刺入心脏。
“啊——”一片惨叫声此起彼伏，但在荀易的操控下无人身死。一颗颗桃木扎根大地，树干上长出一张张扭曲的人脸。
“杀人不过头点地，这样有些过了吧。”孙戬在旁劝说：“你审讯之后让申威他们将其杀死算了。”
荀易正要说话，突然屋子底部窜出一条金龙，整个时光领域震了一下。
“我家神主降临了。”一位位神官顾不得自身疼痛，欢呼期待着自家龙神降临。“殿下，将他杀了，将他的灵魂打入黄泉！”
“黄泉？不，将他的灵魂封入胶树，每年割皮砍树，让他永受刀兵之苦。”神官们各种奇葩狠毒的伎俩一一想出。
“成啊，回头你们想的这些刑罚，我一一给诸位用上。”荀易抱着功德钟，抬头望向金龙。不妙啊，这貌似是一位天龙？
五重天的天龙，亲自降临。
第0446章 太庙祭（六）
太常天，天界第五重天，蕴含星辰的无尽时空。这是一个分水岭，此前四重天，灵道和神道差距莫大。但是在这个层次，一切都重归起点。哪怕是申威这种武修破碎虚空，亦或者沈元初这种炼气士得道飞升，在太常天中都会出现属于他们的星辰。这一点，和荀易这种正神一样。在这个层次，大家重新站在一个起跑线上。
什么？如果有人特立独行不在天庭升起星辰怎么办？如果真有这种人，自然不会算在天庭之列，更不能在天庭势力范围内行走。如果出现，势必会被天庭追杀。
天龙，是一位真真正正的天神。那威势，那神力，让荀易不由恍惚，仿佛回到曾经姬令德屠龙的那一刻。
在天龙之下，荀易的时空领域渐渐崩溃。
“荀家人，居然又是荀家人。”金色龙影在空中咆哮，似乎在为自己的眷属而愤慨，也似乎再为曾经的那位天龙遭遇而悲痛。龙爪一伸，他背后浮现一尊五重黄金塔，这就是他掌控的重天世界。
不单单是天神，更是一尊神主。
“申威，侯成，你们过来。”荀易将二人送入重天世界，转身就走。领域已经破开，天龙降临太庙，那就让大周皇族去头疼吧！
面对一位天神，荀易有自知之明。就算用极天大圣钟加持也不能对抗，没办法屠杀一位天龙。自己有重天世界，难道对方没有？
“哪里走。”天龙尾巴一点，屋子里又有一道龙鳞飞入他手中，不知他念诵了什么咒语。黄金塔炸出万道金光，在时光领域之外重新加固封印。但这次，断绝的是荀易和重天世界的联系。
接着，神龙摆尾，狠狠一记将荀易抽飞。
“噗——”鲜血吐了一地，荀易挣扎着起身，旁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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