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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易-第2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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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52章 神话史
兵主的信仰在军营，战神的信仰在武馆，财神的信仰在市集，医神的信仰在医馆，刑神的信仰在朝野衙门，至于文神则在学堂和书馆。
孙戬来到书馆文林，看到一位位儒衫书生手捧《六经》，坐在桃李树下仔细研读。
《六经》虽然是荀易所著，但无数年传承下来，已经成为六门学科，代代凡人利用自己的理解和心得充填《六经》，让荀易从中也获益良多。文气智慧的积累，不在闭门造车，而是和人交流，和人研究中相互进步。
所以任婰等智慧女神时常以化身在外行走。哪怕是面对凡人，也不摆架子，而是以平等的身份研究知识。
不知不觉，孙戬来到图书馆。说是图书馆，实质上是整个有熊国文化传承之地。外面种着桃李之树，中央有数座殿堂。除却书籍典藏外，旁边还有诸馆陈列各种古玩器物以及考究而来的上古文明。
没错，在五洲目前的认知中，有一个上古概念。那是一个繁华昌盛的文明，最后被一场大洪水所覆灭，才有而今的新文明。
按照孙戬和荀易的揣测，那个文明应该是异域文明。后来文明被天庭摧毁，子墨司命随后收取这一颗星辰进入山河卷中。
孙戬进入古馆，随意打量古馆中栖息的两只麒麟。这两只麒麟在有熊国立国之后自动前来，以祥瑞的身份在国中栖息。后来建立图书馆，它们主动跑到这里吸收文气，堪称人文圣兽。
“荀易豢养麒麟，恐怕也是在怀念自己原本的宠物丹参吧？”孙戬以凡人的身份借阅书籍，然后对馆中陈列的文神像上香祭祀。
这是入馆礼，只要借阅典籍，就必须对文神进行一次上香。因此，文神信仰凝聚，并不比孙戬和申威弱多少。
孙戬随手翻阅一本书籍，这是上古留下的拓印本，是孙戬征服某个部落后找到的东西。书上讲述上古时代的神话传说，孙戬想要远征其他四大洲，意图从上古神话中分析其他四洲的传承来历。
按照书中描述的创世神话：“天地由造物主创造，随后跟他的十二位眷属经营世界。但因为天地即将毁灭，人心邪念混杂，他身边的眷属也失去几人。所以造物主伤心之下，决心离开这个世界。”
但是残留的几位眷属不愿意随造物主离去，他们在世界中有自己的经营，自己的牵挂。所以，眷属们决定留下来。
见这种情况，造物主也不强求，而是说‘我将归去，了断因果。然尔等随我多年，临别之时可赠汝等一物。但有所求，无有不从。’
有人向往造物主的无上伟力：‘我希望获取和您一样的力量来平息灾难。’
造物主留给他一把剑，可以斩断天地，亦可以开天辟地的神剑。
有人想要造物主之后统治世界的权利：‘您离开之后，其他人并不一定服从于我。如果无法团结一心，没有办法度过大灾劫。我恳求您留下一件信物。’
造物主给他一口金印，象征统治世界的地位。
有人想要继承造物主的神位：‘我想要在世界中获取和您一般至高的权限。’
造物主将自己的权杖留给他，给予他至高的神权。
当造物主问到最后一人时，那人说：‘您造就世界，如今要离开这个世界，我祈求您为众生留下一线希望，指点一条明路，让众生能够度过大劫难’。有感其诚意，造物主给予他一枚象征希望的种子。并且嘱咐说：‘此种非花非木，非叶非实。此乃众生灵机所化，希望所托。他朝大劫来时，灵种当演一线生机。’
“这就是上古神话中的最后一幕？”孙戬再往后翻，已经看不到后面的页数，并没有关于大劫难的说法。
“所以，借助那一颗灵种的力量，在大灾难后才有一些残留的凡人存活下来形成现在的五洲格局？那么，其他几个大洲，莫非具备造物主的其他几个传承？”
孙戬心事重重，离开古馆考虑征伐四洲之事。
另一面，荀易和嬴琇同样也在都城。二人轻轻松松将帝宫搬入太阳星后，荀易带嬴琇观赏有熊国。
“易哥这是把大周搬过来了？”望着天元都城的模样，和大周龙城几乎别无二致。在这里，嬴琇恍惚间回到大周龙城一般。
“想必，这就是易哥对过往的留恋，所以刻意保留这种文明风格。”嬴琇暗暗揣测，二人以凡间男女的姿态在人间行走，寻找彼此之间相处的位置。
“说来，易哥在这里几百年，怎么样貌没什么变化？”
荀易的身材、容貌几乎没有一丁点岁月的痕迹，仿佛永远停留在十七岁的那一年。
“因为我脸嫩呗。”荀易扯了扯脸蛋，随后正色说：“作为时光之神，如果连自己的时光都无法控制，那还有什么意思？”
只要荀易愿意，可以将自己的时光停留在任何一刻。只是外相可以保留，但心境不同。
沧海桑田，山河变迁，对荀易而言，嬴琇的存在已经是几百年前的往事。他需要慢慢调整心态，恢复曾经的态度。
二人刻意模仿以往的相处模式，在摊位前走走停停，赏灯买食。渐渐地，嬴琇逐渐感觉到身边人的态度和行为逐渐靠拢自己记忆中的形象。
嬴琇心神一松，时间是最可怕的武器，在时光的洗礼下，任何情爱都难以长久。如今荀易愿意为她而努力，刻意修复曾经的情感，已经让她心中大慰。
“我再在这里待上一段日子，不愁无法恢复二人的关系。”嬴琇边想便把玩旁边地摊上的簪子。
荀易随手给她买下，忽然想起一事：“对了，我这有给你的东西。”说着，荀易拿出一个金镯。金镯上有一只大展飞翼的红鸾。
“百年前我在东洲游历，见凤凰落地，金光四射。过去一看，发现一枚金胎。胎有九音，风吹有凤鸣声响。后来我用金胎打造这件红鸾金鸣镯，觉得跟你很配。”
“难得易哥在这里也想着我。”嬴琇将镯子戴上，金镯和玉腕相互映衬。
“看起来，我的眼光不错。”荀易微微一笑，二人寻了一处地界在夜间赏月。
望着月魄之中的广寒神殿，嬴琇回忆说：“中秋节的时候，记得我们也是这样在龙城赏月。”
“嗯。多亏碧婵神女帮忙。”
“这次我能进来，也多亏神女姐姐相助。”嬴琇摸着腕上金镯：“若非太阴一脉诸位姐姐和柳大哥，恐怕我还进不来。”
月色下二人相依相偎。看明月皎皎而起，然后守望等待日出。
日月，正是二人定情的象征。日月同伴，明辉大千。
不过，二人却忘了一件事。而今在日出之前先有启明星开道。所以，二人相拥的这一幕正好被孙戬看到。
孙戬正盘算着如何征服其他大洲，突然看到这一幕，只觉刺目不已。
“我去！在我这种几百年的光棍面前秀恩爱，你们要脸么！”几百年时光，除却申威和凡间女子多有纠缠外，荀易和孙戬一门心思寻找离开的办法以及设法教化人道。
而今嬴琇前来，二人浓情蜜意，只剩孙戬孤零零一人傻看着。
第0653章 长庚星
日有金乌月有蟾。随着帝宫迁入太阳星已有三十载。荀易每日高坐宫中，除却以皓日司牧众生外，便待在宫中参悟《天道书》。
雨神得孙戬指点投靠嬴琇，每当嬴琇和荀易相会时，便催云弄雾，架起虹桥引二人相会。在凡间，日月神相会，正是日隐云雾，月藏阴雨的时辰。故而二人不履神职，双双相见。
这日，嬴琇来帝宫见荀易。二人在宫中默运玄法，头顶升起金阳银月，金玉双盘交相映辉，神秘而古朴的先天符文在神盘上流转。无量光辉在宫中照耀，先天阴阳在殿内翻腾。
荀易所化的金盘上有“子、丑、寅、卯、辰、巳”六阳时刻，嬴琇所出的玉盘上有“午、未、申、酉、戌、亥”六阴时刻。
阴阳十二时相交，正是一天昼夜所表的十二辰。
随后，月轮玉盘转动，浮现玉兔之影。狡兔上蹦下跳，随着每一次蹦跳周期，月轮上浮现新月、弦月、满月最后月食之后又回归新月的月轮循环图。一次月轮循环意味着一个月的时间。兔行十二周期，正好和一年之数。
而日轮金阳中飞出金乌之相。金乌作啼鸣、展翅、踞立、藏头四种举动，暗合四季之时。
啼鸣者，阳春时节万物复苏，以鸣叫催发生机。展翅者，烈日炎炎，盛而荣极，合夏时。踞立者，站而不动，三足金爪外露，修养生息，盛极而衰也。藏头者，冬埋俱眠，万物修养之时节。
金乌四种形态变化，同样暗指一年时间。
随后，日月之盘再度融合，十二月和四季节契合在一处，形成一个完成的年轮之盘。
日月交汇，大道归一。二人所演不过时光之道，随后，金玉双盘上无量符文爆发，每一道符文化作一片龙鳞，日轮生阳龙，月轮化阴蛇。
龙蛇二相！
自古以龙为阳，首阳之道。以蛇为阴，弯曲多变。
龙蛇盘缠在一起，先天阴阳二气交融，携荀易和嬴琇的神魂进入一个玄妙境界。
嬴琇毕竟是十几岁的黄花大闺女，哪怕在世界中时间再久，她也不肯轻易舍下贞洁。所以，荀易二人以神交法门，凝日月精魄参悟大道。
二气生成乾坤和顺之气洒入人间。这是二人通过日月盘所演绎的另一种大道。日月相交，阴阳相济，双盘之间另开乾坤，仿佛有一座世界在二人面前生成。
融汇方才演绎的时光之轮，乾坤世界中开始逐渐演义变迁。天龙在上，地蛇下盘，又有时光之律游走天地时间。
最后，龙蛇各吐出一珠。日月二珠撞击，须臾间无量光辉充斥乾坤世界。
日月经天，乾坤无量。日月经天，光明无穷，日月经天，宙光流转。
三种迥然各异的大道在荀易和嬴琇身边流转。突然，嬴琇的玉盘忽然出现裂缝，随后日月珠碎，里面的乾坤世界随之毁灭。
光辉在帝宫中散去，二人方才睁开眼。
“可惜了，本以为这里能够捕捉一缕先天宙光奥义。”
嬴琇略带歉意：“是我这边实力不够。”嬴琇还没获取天神业位，和荀易之间有一道鸿沟。每每到关键时刻，都会棋差一步，功亏一篑。
“但是我们的道路没错。只要你我以日月交辉，可以发挥更上一层的力量。”如果嬴琇达到天神境界，两人联手之力足以媲美六重太元神人。而二人达到太元境界后，可以媲美七重太微境界。
炼宙光大道离开，只要两人达到太元境界即可。当然，太元境界难求，利用星辰之中的五大洲，获取天地气运，只要二人达到天神境界，并且成为“神王”“神后”，就可发挥准六重的实力，再度联合后应该足以凝成宙光大道离开。
换言之，目前两个前提。统一五洲神道，嬴琇成为天神。
“慢慢来，五洲还未统一，我们不急。”荀易安慰嬴琇，忽然嬴琇面色微动，不自觉看向人间。
“怎么了？”
“没什么，就是有凡人向我祈愿。”嬴琇拿出太阴神鉴，里面是一男一女身份差异而不能相恋。男子贫寒出身，女子却是一位大家族的小姐，女方家中不需二人见面。最后二人私奔外逃，在悬崖之畔对嬴琇祈祷。
嬴琇面带不忍之色，荀易见状，垂眉道：“你既有意，便撮合一番，全了这段姻缘。”
嬴琇见荀易开口，微微一笑，一缕神念回归太阴，折桂枝下凡解厄。
银袍神女从广寒离开，以桂枝化作虹桥托起二人，又亲自代表男方和女方家中订婚。
“我乃蟾宫仙子，特为此子做媒。”桂枝一晃，上面落下无数钱币作为礼金。
遂，嬴琇又将桂枝赐给男子：“男儿志在四方，你若无事业傍身，日后如何让妻儿过上好日子。如何让你岳家满意？不久之后国中科举，你若榜上有名，想来岳家也不会再行阻拦。”
月神化两家矛盾。男子不久之后金榜题名，归来迎娶女子。因这件事背后有月神推动，男子折桂枝中举，故有“蟾宫折桂”的典故。而她出面促成姻缘，太阴定缘的说法也由此而传。
月神乃音律之神，又因女相，得未婚少女敬奉。每夜只需抬头一看，就能看到月光遍洒。少女在月光下祈愿，和情郎共赏一片月。这不比织神更方便？
再者，织神庙香火太盛，有诸多已婚妇人求子丰产，言语之间多有床笫之言，不适合少女们旁听。少女、妇人们在织神庙上香，人多口杂，多有不便。
一来二去，少女们更偏向于对月神祈求姻缘，而不是去织神庙找织神。一下子，分薄织神的信仰，织神庙的香火立刻少去四分之一。
而且，嬴琇传出“蟾宫折桂”的典故，更让文神惊慌不已。
“三十载不出手，一出手便是连打三人。厉害，实在是厉害！”孙戬看到这一幕，叹服不已。不单单织神和文神，嬴琇以桂枝化作铜钱，又传出蟾宫的说法，有好事者铸造“叼钱玉蟾”的形象用来镇压财运。
织神、文神、财神，嬴琇不出手则罢，一出手就对三位神灵抢夺信仰。
月神的可塑性很高，一切概念类的神职都可以掌控。而今小试身手，就让月神真真正正奠定神后之位。
三神当然不肯干，但此刻帝宫隐入太阳星，三神无法找荀易诉苦，只好去见孙戬和申威做主。
在九州“蟾宫折桂”和“玉蟾吐钱”都是很常见的典故，被凡人视作吉祥的象征。孙戬二人当然不反对嬴琇的做法，轻描淡写将三人挡回去，帮嬴琇开始夺取她应得的地位。
“天庭从来都不推崇一神独领神职，各方制衡才是天庭中庸之策。你等让荀易做主？别开玩笑，这时候我们急需要嬴琇突破天神，好带我们离开这个世界。”孙戬压住三人不服，抬头望天：“是时候开始我的四洲攻略战了，总不能嬴琇成为天神，我这里还没有一点动作。”
这时，西方忽然有一颗暗黄星辰冉冉升起。此星定黄昏之位，分昼夜辨，主阴阳事，和孙戬的太白星意义几乎仿佛。
太白星象征启明，月落日出。而这颗星辰则象征黄昏，日隐月现。
“我名长庚神王，长庚星之主，黄昏之神，乃万王之王，统治五洲！”一道黄昏神力冲霄而起，再跟太白星隐隐相冲的时候，更是直逼荀易的太阳星。
黄昏，象征日落西山，太阳的衰弱期。无疑，这是在挑衅太阳神的权威。
第0654章 神道兴
这方世界终归有其气运之子。
原本其他三洲出三位日神，此乃“三阳开泰”之相。三神本当角逐日神，凝聚一轮皓日升空，开辟天下神道之先，成就不世之基业。炼日精，娶月魄，成就神道之王。
可惜荀易横空出世，先是嬴琇收月魄炼太阴，随后荀易凝太阳神星。阴阳一成，日月循环，立刻占据此界一半气数。
荀易原本在东洲打打闹闹，无非是人道萌发，不干涉整个神道大局，故而其他大洲诸神没说什么。可千算万算，没算到月魄投靠嬴琇的这一幕。
嬴琇本是外界太阴之神，一身太阴大道浩瀚渊博，自动引月魄入怀认主。月魄有灵，甘愿臣服，冥冥中月神气运皆归嬴琇。连带之下，荀易才动念头炼就日星，一口气夺走三日神的气运。致使三神位格下降，天眷大失。
有鉴于此，其中一位日神改弦易辙，号长庚神王，将大日神力转化为黄昏之力。黄昏，本就是太阳循环的一个阶段。
落日之主，黄昏之神，又暗指诸神黄昏，太阳神王的陨落。
荀易面带笑容，哪怕他看出西洲这尊神王挑衅自己，他这几百年修养的城府仍不慌不忙，笑对身边侍者：“西方有天神出，此乃神道大兴之兆。你去宫后神树上打几颗灵果给这位殿下送去。”
荀易很明白，这位神灵的晋升意味着什么。意味着这个世界的天神门户已经打开。本世界的神灵在天地支持下会快速进入天神阶段。
天神，一界之神，在天道谋取业位，绝对不会局限在一洲一域之地。自日星君临天穹，天界才是诸神的领域。自太白星引动天下杀机，五洲的统一大势不可避免。神道需要一场杀劫真正定下主从之分，到底谁能最终成为合道不朽的神王，需要诸神之间的决斗。
荀易目光幽幽望着下方星辰，天地五洲气运归一，逐渐凝成一尊神王宝座。那尊宝座的业位之力堪比六重太元之神。
“我东洲占据大势，如果我连这个优势都把握不住，日后休提复兴荀家之事，我还有何面目登临上帝之尊？”
对长庚神王的晋升，荀易心中欢喜，这意味着大幕拉开，终于有人和自己对手下棋。
“当日在七宝塔中，我不过给诸位前辈打下手，而今我亲启天地棋局，希望阁下莫要让我失望。”
荀易气度渊弘，高坐日星上等待长庚神王前来。
月星、太白星上，嬴琇与孙戬纷纷冷笑不已。
黄昏之神，暗指荀易的最终陨落。荀易这两个亲近人如何忍得？
更别说——
孙戬见长庚星出世，分去自己一半气数，立刻大怒：“在天庭，太白星既主启明，也主黄昏。长庚、启明，不过太白别名，这厮是要跟我作对？”
于是，孙戬降临神谕，让人拿手书去册封海神。五洲之地隔海相望，如要占领其他大洲，必走海路或者空路。天空是神的领域，所以只有海路可通。孙戬原先早有准备，意图册封诸海之神。
五大洲、七大洋，正是目前的海陆格局。
太阴星中，嬴琇也有相应打算。她建立太阴星的那一刻，引力打乱天地内部的变化，大潮汐改变诸海的水势。此后，潮汐的变化随月光而变化。
“五洲之争，必以海为先。”嬴琇正要下凡点化海神，忽然看到孙戬座下有童子去海域册封神灵。
“这家伙倒是速度快。”嬴琇停在宫门口止住脚步。俯视人间五洲的布局。
因为星辰是球体，所以五洲的东南西北之分，不过是后人订立而已。东洲和西洲虽然隔着中央大洲，但从反面说又何尝不是隔海相望，遥遥相对？
“只是五洲之地若论版图，还是中央大洲最大。”
中央大洲，如同一条蜿蜒的大蛇横断南北，并且头对东洲，尾扫西洲。
五大洲的订立，正是中央大洲之中的一尊地母神所立。这位地母神是星辰自动生成的神灵，中州龙脉所化的腾蛇，神号“盘神蛇母黄灵玉姬”，又叫“玉蛇娘娘”。
她的道路并非高举神座，升入天穹，而是将脚下的星辰作为自己的国度。如果这一步完成，她就是真正的无冕之王，一步登临六重太元之境。
东西两洲各有一尊神王出世，玉蛇娘娘大急之下也加快自己的脚步。幽黄色大地之气笼罩中州，并且向四方大洲卷去。
长庚神王统一西洲神道，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他在日落之谷建立神宫接受诸神参拜。
宫中神光灿灿，西洲诸神拜服神王，礼敬这尊掌控诸神生死的黄昏主宰。神王面带得色，抬头打量自己的气运。淡紫色光云随着诸神叩拜而一点点凝聚，西洲各地的气运如溪流汇聚成光海。
“总算将气运补回来了。”原本三日自身的气运皆是淡紫灵韵。紫乃王者之色，诸天之贵。但是在荀易炼日后，三人气运大跌，转变为青色。而今登临神王宝座，长庚神王察觉自己前其他二人一步，又再度恢复自己的气运。
“接下来，只要吞噬日星中的那人，就可成为世界之——”忽然，神王看到中州席卷而来的沙尘。
长庚神王狂笑道：“怎么，看到本王晋升天人之境，中州的老妖婆终于坐不住了？就让本王瞧瞧，她这位大地之母的神力到底有多强！”
以往，不是没人去中州找麻烦。但是地母的神力之磅礴，堪称诸神之首。大地母蛇号称环世之蛇，头点东洲，尾入西洲，身分南北，环绕整颗星辰。哪怕目前的荀易高居日星，也没办法从神力上压制地母。她的神力就是中央大陆的集合体。真真正正有成千上万年的雄厚积蓄。
长庚神王背后神轮转动，长剑嗖的一声飞出。剑插中西交界之处，高有万丈，耸入云霄。剑柄顶天，剑尖切入地脉直指地母本源。阵阵杀气冲天，剑鸣之声铮铮作响，清空云界渲染橙红夕霞。橘红色光晕环绕剑身，在其上映出一尊尊神灵陨落的异象。
落日黄昏，意味诸神的陨落。上到高高在上的太阳之王，下到支撑山河的大地母神，所有神灵的陨落都投影在这把剑中。
“如果地母敢越大西洲一步，这宝剑立刻斩断其手脚，威胁之意十足啊！”孙戬遥望西洲巨剑，又埋怨荀易：“让你不炼制神道至宝，怎么样，被人家抢先了吧？”孙戬能感觉到，这把剑蕴含神道气数，是第一把也是目前唯一一把天神级别的神器。
至于荀易，他身无长物，根本没准备什么神器。只需五气正天尺就足以打遍天下。
但是五气正天尺对上夕霞落神剑，到底谁更胜一筹，目前不得而知。
地母无法将西洲纳入自己的掌控，随后转入南北二洲。南北两极象征元磁二极，主两极三才之变。
地母见西洲难以操控，暗道：“东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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