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道大千-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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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伸手一张，一条身形略显虚幻，双眼碎金，身体却是黄褐色，一尺短长的小巧灵蛇便落入掌中。

　　　　这条小蛇便是张世平所凝结的权柄了。

　　　　天神乘龙，地祗踏蛇。这蛇在神道中一向是大地的象征。在有些典籍中，也经常以操蛇之神来形容山神。一些记录在山海经中的古神，其形象大都也是戴蛇践蛇来表示其神灵的身份。

　　　　所谓身怀利刃，杀心自启。如今权柄初步凝结，正要夺取身旁另外两处龙穴，将权柄完善。

　　　　张世平这龙穴深处尹山之北，所谓山南水北谓之阳。这三个随是下等龙穴，但若一统，便是完整的尹山阴性的一面，虽然比起阳面要差得多，但至少可以形成一个完整的权柄。这比获得一个中等的龙穴还要重要。

　　　　正好腹内也有些饥饿，身怀权柄，也无需害怕山林之中的一些普通威胁。算起来，张世平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是第六天了。如今根基已立，心情和昨日已然大有不同。

　　　　一步踏出洞穴之外，阳光也显得格外明媚。

　　　　想着虎穴内糟糕的环境，前两天心神系在凝结权柄上，一直躲在洞中还不觉得。眼下出来一比较，顿觉洞内种种不堪，心中大为不喜。

　　　　以前一直想着前辈修行之士，于山中结庐而居，好不潇洒惬意。在地球上条件不够只能想想，但如今却是可以试一试。

　　　　不过这确实将来的事情了。眼下先去弄点吃的，然后巡视下附近的地形。毕竟要在这儿住上一段时间，了解一下还是需要的。

　　　　这边念头一转，张世平又想到了那只被自己弃于荒野的巨虎。

　　　　“不知道那边怎么样了。想来过了这两三天应该只剩下一堆骨架了吧。”

　　　　张世平感慨的说道。

　　　　这样想着，脚下自然而然的便向巨虎遗尸的地方走去。

　　　　信步走在林中，所过之处，自成坦途。这是山神权柄附带的一个相当便利的功能。

　　　　当来到巨虎尸体旁的时候，张世平发现了一件颇有意思的事情。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常年沐浴地气而有神异。这只巨虎的精魄一直盘旋在自己的尸身之旁，不肯离去。

　　　　这可是一件相当稀罕的事情。

　　　　虽然不管东西方都有着闹鬼的传说。但这其中一半是人心里有鬼，剩下的一半也大都是有心人的设计。

　　　　真正算得上厉鬼的，比动物园里的熊猫还要稀奇。

　　　　大都生命死去，会在短短数日内彻底消散在天地之中。地球有个民俗，叫做头七。说是人死之后会在阳世徘徊七天之后才会魂归地府。差不多就说出了其中的真理。

　　　　一般人，正常情况下，死后只能存在七天，然后就彻底没了。

　　　　而野兽没有灵慧相比就差得多了，基本上也就是一两天的时间。

　　　　而这头巨虎，却是魂体坚固，在阳世撑上一个月左右。这相当的了不起，便是张世平本人此时若是神魂离体，也差不多就是这个程度了。

　　　　不过就算是巨虎守尸鬼一样的看守者自己的身体，但现如今却依旧少了下半个身子。

　　　　张世平细细一看，并非是也是撕咬的痕迹。而是利器切割后留下的痕迹。

　　　　甚至就是张世平自己磨制的那一把石斧，此时也已经悄然无踪了。

　　　　智慧生命，张世平心中肯定的说道。

　　　　不知道是不是人类。

　　　　张世平默默的想着。

　　　　仔细看了一下四周的状况，显然那群不知道是不是人类的智慧生命很细谨慎，细心的将自己的痕迹抹去了。

　　　　张世平对此很感兴趣。

　　　　只要是智慧生命便可以沟通，可以驱之以利。这会对张世平的计划大有帮助。

　　　　随手找了个半个人头大小的石块。在山神权柄的辅助下，坚硬的石块倏倏的石粉直掉。不一会儿，一块巴掌大小的石牌就出现在了张世平手中。

　　　　咬破食指指尖，用血在石牌上划出一道养魂咒。然后放置在巨虎尸身的一旁。

　　　　这只是张世平闲置的一颗棋子。若是这巨虎能抓住机会躲入这养魂石牌之中，张世平就花些心思培养一下。若是不能，那就随他去了。

　　　　张世平现在的心思全在这未知的智慧生命上，实在没有心情陪这巨虎完养成游戏。

　　　　巨虎的尸体已经有些腐烂了，这让张世平有些可惜。他不知道这未知的智慧生命有没有食腐的习惯，不然直接在这儿守株待兔就好了。

　　　　随手用路边的野果解决了食物的问题。能辨识草木是否对自身有害，这也是权柄的一向附属功能。虽然比不得传说中炎帝神农手中可以辨识草木温平寒热之性的赭鞭，但已经足够张世平自己用了。

　　　　不过这并不代表张世平现在可以悠哉悠哉了，他现在还有一个很大的问题没解决。

　　　　盐！

　　　　不管张世平现在如何神通了得，只要他还是以血肉之身存于世，那他就不能缺少盐。

　　　　若是长期无法补充盐分，那么神经衰弱，全身乏力，各种问题接踵而来。到时候也别修行了，直接和那头老虎一起做伴当个鬼好了。

　　　　嗯，道家也是有着鬼仙之法的。

　　　　当然这也同样不是一下子可以解决的事情。毕竟山林广阔，谁知道哪里藏着盐湖之类的存在。

　　　　这样一想，寻找那未知智慧生命的想法更加强盛了。能在这片大地生存肯定知道如何去获取食盐，只要找到他们，不管是换取还是逼迫，总归比自己漫无目的的寻找要来得快的多。

　　　　张世平非常可惜自己没有丛林追踪的经验，不然现在就要轻松许多了。

　　　　不过现在倒也不是特别着急。凭着一些猎物的血液，张世平还能坚持一段时间，只要能在这段时间内找到那群智慧生命就好了。对此，张世平充满信心。

　　　　有着山神权柄在手，就算是一个人慢慢用拉网式搜索，总能找到的。

　　　　四处转了一圈之后，张世平见天色已晚。便径直朝虎穴的方向走去。

　　　　结果没想到，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在虎穴的附近，张世平发现了这个世界的人类。

　　　　这是一个身材壮健的青年男子，短发赤身，手里还拿着张世平磨制的那柄石斧。

　　　　灵觉敏锐的张世平隔着老远就发现了躲在树上的男子。

　　　　不过这家伙也算是有能耐。缩成一团躲在树冠中，就算是张世平提前知道那儿有人，但也是看了好一会儿才发现的。

　　　　本着安全第一的精神。张世平隔着老远便将山神权柄化作的小蛇一手认了过去。

　　　　别看这小蛇在张世平手中显得玲珑可爱，就小瞧了他。

　　　　只见这小蛇于空中化作一道褐黄色闪电，倏地一下便跨国近百米的距离。然后轻轻往那男子身上一附。也不须其他动作了，直接把那男子连树枝一起压断，落到地上。

　　　　若非张世平有意控制，眼下这男子早就变成一堆烂泥了。

　　　　轻轻收回小蛇，张世平看着地上不住呻吟的男子，问道：

　　　　“你是谁，为何在我居处徘徊。”

　　　　很可惜，这个世界的人并不懂汉语。所以男子根本听不懂张世平在说什么。

　　　　不过张世平也不需要他能听懂，只要让他明白自己很生气就是了。

　第四章　巨虎精魄

　　　　男子所用的语言还很简单，基本是单音节词语。配合着大量的肢体语言，张世平明白了事情的缘由。

　　　　这个部落原来生活在那野猪一家子所在的龙穴之中。五年前，他们被从山阳迁徙过来的野猪给霸占了居住之地。

　　　　才开始也没什么，直到后来，部落之中新生幼儿的成活率大大降低。就算是活下来的，体质也要比以前虚弱的多。另外，受伤的人总是难以康复，基本上受伤就代表着死亡。

　　　　短短数年之内，部落就失去了一半人口。

　　　　部落里的人认为只是失去了大山的庇佑，才有这这样种种灾厄的发生。他们相信，只要能夺取到龙穴，那么就有可能再次获得大山的庇护。

　　　　数年的时间中，他们数次和三个龙穴的拥有者发生争夺，但无一例外的失败了，还失去了不少青壮的生命。

　　　　在一片绝望中，部落的人几乎认为自己都只能静候身死族灭的到来了，希望降临到了他们身边。

　　　　再那晚张世平和巨虎的争斗中，巨虎发出的哀鸣被在山林中狩猎的部落众人听到了。他们寻声来到交战的地点，顶着巨虎精魄的威压上前探查，发现了巨虎的尸体。同时也发现了张世平遗留在那的石斧。

　　　　他们认为，也许是另一个强大部落的人从远方迁徙过来，为了生存的土地与巨虎战斗。

　　　　对此，他们即喜又怕。喜的是若是一个强大的部落，他们或许可以依附过去。怕的却是，新来的部落会不会接纳他们。如果不被接纳，那么自己的部落必须迁徙到其他地方，否则就是不死不休的战争。

　　　　他们派人在巨虎身旁蹲守了一天，见没有人过来收取猎物，开始想着是不是那个部落只是流经此地。现在已经走远了。

　　　　他们开始割取巨虎身上的肉作为食物，同时也派人到虎穴之中前来探查。正好遇到了归来的张世平。

　　　　脑中略一思考，张世平用小蛇聚集了一些草木精气送入这男子体内，为其治疗好从树枝上跌落下来受到的伤势。然后对着男子说道：

　　　　“这里从现在开始就是我——泰一的领地，念你是初犯，我变不做惩罚，且退下。”

　　　　张世平这样说着，不给男子丝毫辩解的机会。

　　　　至于为何自称“泰一”，这是因为张世平将以这个名作为在这个世界的神名。“泰一”即“太一”是地球上中国至高的神明之一，仅次于昊天上帝。是楚，汉所崇拜的至高神。向上可追溯到东夷人建立商朝所认可的上帝。按照某种说法，其源头就是后世被称为五岳至尊的泰山。

　　　　当然这并不是说，张世平这个名字就会彻底放弃了。张世平是他过去二十四年修道人生的标记，也许和将来神名的漫长岁月相比起来犹如弹指般短暂。但这是一切的，是张世平的根源所在，是和地球、中国、道统一样，不可割舍的一部分。不然，哪怕是拥有再多的荣耀，其也是不完整的。

　　　　盘坐于虎穴之中，张世平用灵觉感应着还在不远处徘徊的男子。

　　　　其实本来张世平是想直接让他们住到虎穴附近。但稍微一考虑，觉得这样并非上法。

　　　　地球上有一种说法，叫做神人幽隔。这并非单纯的神为了表现自己的神秘。

　　　　人类是一种复杂的存在。他们可以为了某种崇高的理想而牺牲，那时闪耀于灵魂深处的璀璨光辉连神也要为之低头；但他们也会为了蝇头小利而展现出种种丑恶，让人目瞪口呆。

　　　　人类是伟大的，地球上的历史已经毫无疑问的说明了这一切。他们有着改天换地的气魄与力量。若能借助他们的力量，那么张世平的神明之路无疑会大大加速。

　　　　但人类同样是一柄双刃剑，若是一不小心，那就会伤到自己。

　　　　保持一定的距离，适量给予帮助，然后静待收货的季节。

　　　　这边是张世平所定下的与人类相处之道。

　　　　他会再来的。

　　　　感应着慢慢远去的男子，张世平自言自语道。

　　　　对于已经陷入绝望边缘的部落，张世平就像是落水者看到的那一根稻草，生存的本能会让他们不顾一切的抓住他。

　　　　剩下的，只是需要一些耐心。

　　　　不过部落的人并没有让张世平等太久。第二天清晨，那个男子领着两个同伴护着一个略显苍老的人来到了张世平的面前。

　　　　张世平将大都数目光投降了那个老者。

　　　　不管什么时代，老人都是代表着智慧的存在。尤其是在这生存艰难的原始时代，能活到老，本身就是一种能力的证明。

　　　　三个男子手中捧着一些食物和一块玉石。它们由老者交给了张世平。

　　　　“感谢您仁慈，这些是为了昨天年轻人贸然进入您领地的赔礼，还望您能收下。”

　　　　张世平扫了一眼，取过那块玉石，然后对着老者笑着说道：

　　　　“既然如此，那我就收下这块玉吧。至于这些食物，我并不需要，你们带回去吧。”

　　　　老者听了，眼前一亮。当即跪倒了地上，大声的哀求道：

　　　　“从远方而来的强大的巫啊！求求您拯救我们的部落吧，我们愿意世世代代供奉您。”

　　　　剩下的三个男子相互看了一眼，也跟着跪了下来。这一下子让张世平有些措手不及，调动着山中地气，将跪在地上的老人托了起来。然后问道：

　　　　“你为什么认为我会是一个巫？”

　　　　老人神色愈加恭敬，低着头，回道：

　　　　“我年幼的时候，曾有机会侍奉过一个空桑山的巫——华胥，她就是特意来寻找这种石头。华胥曾经告诉我，这种被称为玉的石头，是大山的骨髓。巫可以使用里面的力量。”

　　　　空桑山，巫，华胥，玉。

　　　　张世平默默的咀嚼着。

　　　　这个世界有些意思啊！

　　　　“我并非一个巫，但我可以给你提供帮助。你必须要为我收集十块这样的玉，在一年之内。你愿意吗？”

　　　　张世平对着老人问道。

　　　　“可以，我明天就可以给您带来！在山顶有着不少这样的玉石，我年轻的时候收集了不少。我明天就全部带给您。”

　　　　老者面露狂喜，身子激动的向前不由自主的迈了一步，似乎是想要抓住张世平的手。不过张世平手上懒洋洋吐着蛇信的小蛇让他稍微克制了点激动的心情。

　　　　“不用，你只要给我带来十块就可以了。”

　　　　张世平淡然的说道。

　　　　其实这玉石对于张世平并没有太大的用出。但，张世平不能给他们有一种可以不劳而获的感觉。如果那样，无论是对部落还是张世平自己，都并非一件好事情。

　　　　默默的转身，向着巨虎遗尸的地方走去。

　　　　在看到老者的时候，张世平就大致想明白他们部落种种灾难的源头了。

　　　　前文说过，张世平他们现在所在的地方，是尹山山阴之地。除了三个龙穴所在，整个山阴都处于一种阴气旺盛的状态。

　　　　生灵气血属阳，阴阳消磨之下，自然有些不适。不过这并不会有太大的影响。毕竟这里的阴气也没有达到那种生机绝灭的地步。

　　　　阴气旺盛，再加上山阴之处，日照稀少。这一切都让这片山林里变成了阴灵的乐园。

　　　　昨日张世平所见到的巨虎精魄，就是因为这里的独特环境而成就。

　　　　阴灵往往会下意识的吸取生灵的阳气。若是身体健壮，这些小小的阴灵自然不得冒犯。但若是老弱病残之辈，阴灵却是可以趁虚而入。

　　　　刚刚见到着老者，张世平就在他的身上发现了丝丝缕缕的阴气。稍微一做推理，他就明白了始末。正好昨天发现了一头巨虎精魄，便顺口应了下来。

　　　　来到巨虎尸身所在地。那只剩下半截的身子已经有着刺鼻的气味。但那巨虎精魄还是死守着自己的尸身，不是在半空中仰天咆哮，威吓着四周的动物。

　　　　张世平眉头一皱，昨天因为暂时并不需要这只巨虎精魄，所以只是给它一个机会。如今可有着用得到它的地方，张世平可不会放任着它慢慢的消散在天地之中。

　　　　不过张世平这一皱眉可让旁边的四人心头一跳。他们可是看不见巨虎精魄的。还以为张世平秋后算账，为他们擅自取走了张世平的猎物而生气呢。

　　　　不过张世平可没有注意他们的表情。只见他将昨日放置在一旁的养魂石牌从地上取了出来。然后又用指尖血在反面画了一道聚魂咒。然后对着巨虎精魄一照，一道吸力便自石牌中生出，将巨虎精魄向里拖拽。

　　　　不过张世平这符箓水平委实不算高明，这巨虎在半空中不住咆哮，竟是僵持住了。

　　　　好在一旁的四人不懂术法，不然张世平脸可丢大发了。

　　　　心念一动，缠在左手上的灵蛇忽然抬起碎金色的蛇瞳，源自山神权柄的威严，直接将巨虎精魄打入石牌之中。

　　　　这巨虎落入石牌后还不老实，使尽全力的在石牌之中乱撞。不过他也就是如来掌中的猴子，也就这能蹦跶几下了。

　　　　倒是一旁的四人看着张世平手中突然自己跳了几下的石牌惊骇莫名，大呼小叫。

　　　　将石牌向老人一丢，然后告诉他，只要将石牌挂在住的地方，剩下的就什么都不用管了。

　第五章　感而遂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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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到石牌灵异之处的老人小心翼翼的将起拿在手中，见张世平已经离开，便带着三个年轻人向自己部落的驻地走去。

　　　　老人其实有称呼，在部落里，其他人称老人为火工。

　　　　这是他们部落掌管火种的人的称呼。在他们部落中，火工有着首领和智慧的意思。

　　　　不知道是不是心里作用，火工将石牌那道手中之时，突然感觉一身轻松了不少。这让他愈加相信手里的宝贝能够拯救自己的部落，手上抓着石牌愈加用力，如同鸡爪的手上都凸起来几条青筋。

　　　　火工部落在接近山脚的一处山坳之中。这里非常隐秘，如果不走到近前，基本上是看不到里面的情况。这大概就是当初部落决定在这儿落脚的原因。

　　　　不过这里本来就是山阴之地，再加上这儿又是个山坳。里面湿气太重，又不能通风。多年生活下来，还积累的一股子怪味。别说这些饥一顿饱一顿的原始人了，就算是健健康康的一个人住进来，那也得少活个一二十年。

　　　　若是张世平跟着到这边来，就会发现，这里实在阴气太重。不说夜里，就是在白天都能在阴影的角落之中发现一些虚幻的阴灵。住在这里，不出些毛病就怪了。也不知道当初他们是怎么选到这个地方的。

　　　　在这片山坳的左侧，有一个一人高的山洞。火工老头小心的将石牌放置在洞里的最深处。这是部落里小孩睡觉的地方。他收集来的玉石，也都堆放在那儿。

　　　　火工的部落原先有七十来人，后来在被野猪一家子赶出龙穴之后第二年一大批不够强壮的女人和小孩死去，只剩下了三十来人。

　　　　这几年，他们又好几次想要夺回龙穴。试探之中有死了接近十个。

　　　　现在部落里，青壮只有跟着火工的三个人了。小孩也有只四个。再加上七个女子。这个部落现在只有区区十五个人。

　　　　这点人口，基本上可以说这个部落完了。

　　　　在今天之前的火工也是这么想的。有时候，火工也曾想过，干脆死去算了。但心中就是有着一股莫名的不忿。

　　　　凭什么？

　　　　他也不知道凭什么，但就是不愿意这样干脆的死去。于是他拖着三个青年，竭尽一切能力带着这个部落活下去。

　　　　活下去！

　　　　如今他终于见到了希望。

　　　　巫！

　　　　他小时候曾见过巫，但巫具体什么样子，他早已记忆模糊了。他只记得，或者说相信，巫是无所不能的。

　　　　既然巫是无所不能的，那么只要巫愿意，部落也必将永久的生存在这片土地上。

　　　　干燥的上下唇碰了碰。四个小孩站在洞口远远的看着火工。火工向他们招了招手，指着一个今年男子带回来的食物。

　　　　“今天，可以吃饱。”

　　　　小孩们的眼睛里立刻发出一种亮晶晶的光，火工贫乏的语汇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这光，但他很喜欢，就像喜欢春天里的太阳一样。

　　　　他告诉身边的三个男子说道：

　　　　“明天我们将这里的玉都送给山上的巫。”

　　　　其中有一个最年轻的男子不满的回嘴道：

　　　　“火工，那个不是巫。他自己说的。而且他也不要这么多，只要这儿的一半就够了。”

　　　　火工并不怪男子的顶嘴，因为他虽然年轻，但却是部落里狩猎能力最强的那一个人。

　　　　“鹰，他是巫。”

　　　　火工看着鹰的眼睛，缓慢而坚定的说着。

　　　　“巫不要这么多，但我们将这些玉留着又有什么用呢？”

　　　　“我虽然不知道这种石头有什么用，但那个人那么厉害都要这个，一定很珍贵。”

　　　　鹰想了想，说道。

　　　　“但我们用不了。既然用不了，就是没有。我们现在不需要珍贵的东西，我们只需要活下去！鹰。”

　　　　火工看着因为两人争执而有些害怕的小孩们，轻声的说着。

　　　　鹰不再反驳，接受了火工的言论。

　　　　女人们在外面采集了一些果实，加上张世平不要的食物，构成了他们难得丰盛的一餐。

　　　　入夜，除了两个守夜的女子，其他人都已经入睡。突然石牌上一声虎吼，惊醒了睡得很浅的火工。他警惕的出去看了看，却没有发现什么。最后嘴里嘀咕着不知名的话语，再次睡下。

　　　　而另一边的张世平今夜却在忙碌着。

　　　　因为气血强盛，阴灵自然是不敢在他身边晃悠。所以他虽然感觉到山林之中阴气颇盛，但之前却没有想到阴灵上去。

　　　　因为二十一世纪电能的空前运用，张世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