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道大千-第5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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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既然你这么较劲，那我就当他有这种可能吧，如果他能拥有比肩大巫的境界，我便为今天的事情向他道歉，可以了吧！”

　　　　无奈叹了口气，武罗就像哄小孩一样说道。

　　　　抿了抿唇，望舒露出了浅浅的笑意，显然对这个结果很是满意。而一旁的泰一，则开始想着如何快速帮助姜旭塑造鬼仙清净之躯，以完成这两人的赌约。

　　　　神灵并非是唯心的存在，神威必有权柄来支撑。但同样，神灵更不是唯物质的存在，若是心性不足以驾驭权柄，结果必将凄惨。

　　　　眼下的三神之中，武罗已经在山水之中以千年时光慢慢磋磨出了自己的本心，而泰一更是在封神的那一刻便将所有超脱之外的念头聚集成张世平这个分身。唯有刚刚诞生不久的望舒，还是在懵懵懂懂的循着自己的本性来做事。

　　　　神灵的世界难以用对错来划分，只能说是合适。而作为一个人道神，确认了人族的无限可能性，并因此而保留最后一份敬畏，再合适不过。

　　　　“好了，该答应的也已经答应了。你们两个主人是不是应该带我四处看看？”

　　　　显然并没有将此事太过放在心上，武罗站在引魂木枝头，纵身一跃，清脆的声音久久回荡在树顶之上。

　　　　两人相视一笑，也没有化光飞遁，学着武罗的样子，同样一跃而下。

　　　　引魂木接天连地，若是凡夫从树顶掉下去，即使是亡魂之身，也只能落个魂飞魄散。但这一切对于三个神灵来说并不存在意外的可能，只是一场看起来有些惊险的游戏而已。

　　　　呼啸的风自耳旁刮过，放开神力护体的三神体会着那种飞跃而下的冲击之感。不过出于对自己创造世界的爱护，在三神与冥土大地相撞之前，泰一以权柄之力消除了三人身上的冲击力。

　　　　轻轻巧巧的落下，武罗显得有些不满，泰一的动作可是让她少了不少乐趣。

　　　　刚刚一跃而下，随风飘荡，这三位已经离开引魂木数百里了。此时落脚的地方，正是黄泉之水的不远处。以这三位的目力，可以清楚的看到前方数十里处一个头顶彩光的人影。

　　　　“那就是亡魂吗？看起来比阳世的时候好多了，你这个冥土倒也不是一点用处都没有。不过他头顶的那圈彩光是什么，倒是满漂亮的。”

　　　　似模似样的点了点头，武罗向着泰一问道。

　　　　“那是信仰之力在冥土的显化。那些五颜六色的彩光都是一点心念所化，念念不同，故有百千色。”

　　　　顺着目光看了过去，那是一个烈山部的祖灵。即使死去多时，泰一也可以清晰地看到他灵魂深处闪耀的璀璨光辉。不过信仰之力让他在阳世长存，同时也侵蚀了他，让他基本没有可能借助冥月踏入鬼仙之道。

　　　　但这也并非完全是坏事，岁月之中积淀下来的信仰之力，足以庇护他在冥土长存。以泰一的估算，他最起码还能在冥土游荡千年时光。

　　　　“信仰之力？若是用这种绚丽的色彩装点我的青要山倒是挺好，你们说我是不是应该也弄点回去。不过似乎这种信仰之力在阳世并不能显化，泰一你有什么办法吗？”

　　　　琢磨了一会儿，武罗转过身来问道。

　　　　听了这话，泰一苦笑不得。以信仰之力装点庭院，当真前所未闻。不过泰一倒也没有准备拒绝。不管是以什么原因接受信仰之力，但有了需求便有了最起码的正视。如果可能，泰一还是不愿这样一位神女踏上那先先天神灵的死路。

　　　　“想要信仰之力在阳世显化对你来说倒是不难，只需要开辟一方灵境即可。这方面你可以去找张世平，他可以帮你。不过信仰之力可不是看起来那么简单的，最起码你得需要一群祭祀你得人类。中土的情况，应该还没有氏族会愿意祭祀你吧！”

　　　　三人边走边说，泰一很简单的将问题甩过去。

　　　　“人族祭祀？这倒也不难。我记得不少神兽手下都有着一些人类，正好这些日子那些家伙又有些闹腾，打过去抢回来便是。”

　　　　武罗并没有因为泰一的问题而烦恼，脑袋稍微一转，便有了解决的办法。

　　　　“神兽手下的人类？”

　　　　泰一诧异的问了一句。虽然中土的情况大多来自于张世平的转述，但中土人族和神兽形如水火的情况泰一还是了解的。怎么那群神兽还有人类作为手下？

　　　　“嗯，中土人族称他们叫做伥人，是一群以接受神兽庇护而苟存的人类。你也知道，人类很聪明，手脚又灵巧，很多山主都喜欢收服一些人类作为手下。”

　　　　点了点头，武罗稍稍提及了一些这方面的事情。

　　　　不过即使她不全说，泰一也大概猜出了那些被称为伥人的大概情况。太阳底下无新鲜事，只要把对象稍微替转一下，换做地球上中国近代的二鬼子，便基本能想出他们是什么模样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却说天命

　　　　“这可没你想的那么简单，你说的那些伥人基本都失了精神。即便是祭祀你，信仰之光显化出来的肯定是一片灰黑之色。”

　　　　摇了摇头，泰一打碎了武罗轻松的想法。

　　　　“这么麻烦，那你倒是说说应该怎么办？”

　　　　武罗满脸不开心的看着泰一，昂首问道。

　　　　“人心吗，肯定不会是一成不变的，足衣足食自然易志。不过信仰方面你问我可是问错了，望舒才是这方面的行家。”

　　　　努了努嘴，泰一将话题转到望舒身上。这次倒不是泰一谦虚，纵然有着地球上悠长岁月积淀的知识，但有些事情不去亲身尝试一下总是没办法弄清楚究竟的。泰一对于信仰之力的最大利用也就是借鉴西方神明创造出的神术体系，再往精细的方向，还得看望舒。

　　　　“泰一你这可就高看我了，我虽然自华胥氏心念之中孕育而出，对人心多有体会。但大多都是懵懂，真正想清楚的也不多。若是武罗姐姐你想要看到那种五彩赤烈的信仰之光，就必须让中土再出现一个燧人氏那样横压四方的氏族，即使是神灵，也未必能够做到这一点。”

　　　　手中同样放出一团五色缤纷的信仰之光，不过和烈山部祖灵身上炽烈如焰的信仰之光相比，望舒这团信仰之光却是如同流水一般的沉凝。

　　　　两相对比，武罗也算是明白了这其中的差别，不由遗憾的摇了摇头。

　　　　“哎，我这愿望看来是实现不了了。再造一个燧人这样的大巫我能做到，但再造一个燧人氏却非我所能办到的了。像望舒你这样的清清淡淡的颜色，我又不喜欢！”

　　　　听到武罗自认不能，实在是一件颇为有趣的事情。不过她有了退意，泰一却不愿意让这位神女又回道青要山中当个宅神。好不容易这样一位先天神灵主动对人族起了兴趣，若是放跑，实在太过可惜了。

　　　　“其实，倒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

　　　　心中千回百转，泰一脸上做出一个沉思的模样，开口说道。

　　　　“嗯？你还有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武罗好奇的转过头，盯住泰一，而一旁的望舒也很感兴趣的看了过来。

　　　　“太昊氏你们两知道吧？就是弇兹氏在中土留下的那个氏族。”

　　　　前一句是对两人说的，后一句则是对中土不甚了解的望舒的解释。

　　　　“我自然知道，当初弇兹氏还没有离开中土的时候，我经常能听到关于太昊氏的消息。不过这和你要说的有什么关系吗？”

　　　　点了点头，武罗迅速的反问道。

　　　　“张世平武罗你已经见过，他是一个有着独特的人。自东土前往烈山部的时候，他曾经在太昊氏见证了他们的天命。”

　　　　以沉稳的语气继续着自己的诉说，但武罗和望舒却同时露出了一种疑惑的表情。

　　　　“天命？那是什么东西！”

　　　　武罗皱了皱眉，本能的对‘天命’这两个字有些反感。

　　　　“这个不怎么好解释。嗯，这样说吧。自燧人氏立，人族便压倒了神兽一脉，成为中土的掌控者，这个是众所周知的！”

　　　　顿了顿，泰一组织了一下词汇。‘天命’这两个字，实在太过沉重。对于神道而言，祂和修者的‘道’是一个意思，不过更偏向于有轨迹的存在。即便是已经封神的泰一，也不敢说真正理解了‘天命’这两个字。

　　　　过了一会儿，见两人没有反驳的意思，泰一开始继续往下说。

　　　　“众人所归，这样的身份可以称作‘王’。而众人认可，这样‘王’的存在，便是‘天命’。中土的天命在人族，而太昊氏则在燧人氏之后继承了这份天命。”

　　　　“可这所谓的天命有什么用？”

　　　　稀里糊涂的听了半天，武罗还是无法清晰的理解泰一口中‘天命’存在的意义。虽然听起来很厉害，但似乎什么作用也没有。

　　　　“燧人氏是因为镇压四方神兽的力量而有了你所谓的‘天命’。但没有这份力量，光有这个‘天命’又能有什么用？难不成还能将那些山主神兽吓跑？”

　　　　即使是一旁的望舒，也觉得泰一口中的这个天命实在难以理解，对于武罗的话颇为认同。

　　　　“有用没用我说了不算，得看结果。不过祂的存在至少可以说明太昊氏拥有当初燧人氏那样强盛的可能，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试试？”

　　　　泰一并没有急着和她们辩驳。天命这种东西，似有似无，又不是天上的月亮一抬头就能看的见。对于现在的泰一来说，这只是一个说服对方的理由而已。

　　　　“试试！怎么试！”

　　　　见到泰一完全不理会自己的反辫，武罗就像一拳打到空气上似得，顿时有些憋气。又听到泰一的反问，没好气的回道。

　　　　“方法有很多啊！比如你将身上的豹纹敛去，再太昊氏族人眼中施展几回神通，他们自然会给你一份祭祀。或者像你想的那样将那些伥人聚在一起，再立一个氏族，然后融入中土氏族之中。只要太昊氏再次恢复燧人氏当初镇压东土的气魄，你自然会收获炽烈如焰的信仰之光。”

　　　　笑了笑，没有太过在意武罗的语气。泰一解说同时带着些诱惑的语气，笑眯眯的看着武罗说道。

　　　　“可我并不信你说的那什么天命啊，太昊氏不善争斗，怎么可能恢复当初燧人氏的盛况？”

　　　　皱着眉，武罗还是有些心动了。不过出于某种反感，还是不愿意相信‘天命’这种可能。

　　　　“反正你又无事可做，试试而已！就算没结果，至少也能打发一些时间不是？”

　　　　随意的说道，泰一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不过正是这样，反而让武罗有些心动了。

　　　　正当武罗准备答应下来的时候，忽然心念一转，总觉得自己再被泰一牵着走。抬头看了一眼，说道：

　　　　“这样可不行，不如我们来打个赌吧。若是太昊氏没有做到你所谓的‘天命’，你就负责为我找到那炽烈如火的信仰之光。如果做到了，我就答应你一件事。你看怎么样？”

　第一百五十七章　神道晋升

　　　　“你觉得这样好的话，那就这样吧！”

　　　　无所谓的点了点头，泰一说道。

　　　　见着泰一点头，武罗倒是显得有点开心的样子。乘着这个机会，拉着泰一和望舒四处乱逛。

　　　　可惜冥土虽然静美如画，但却有些单调。走了一会儿之后，武罗便失去了兴致。

　　　　“哎，你这冥土万里一貌，真是无趣之极。我还是先回去找张世平开辟灵境吧，以后无聊的时候再来找你们！”

　　　　叹了口气，武罗说到。

　　　　泰一为她打开了通往中土的通道，并将一枚可以通行冥土的符令给了她。

　　　　“下次想来冥土的时候，直接催动这块符令就可以了，可别再折腾那些鬼差了！”

　　　　笑着挥手，泰一目送着武罗离开。

　　　　“知道啦，你这冥土又没什么有趣的地方，还不一定有下次呢。”

　　　　武罗摆了摆手，没好气的回道。

　　　　等到武罗彻底消失在泰一和望舒的视线之中后，两人相视一笑，散去了形体。望舒是将分身回归冥月之上，主持通幽月光。而泰一则是彻底散去这个分身，回归本尊之处。

　　　　虽然冥土之中已经多出了一个冥月之神，更是连接上了中土。但实际上阳世离泰一封印虚空空洞、望舒封神那一天只是过去了短短十日而已。

　　　　自从拿出虚空空洞封印之后，整个空桑山系的天地精气进入了前所未有的活跃。而在这十日之中，泰一也调整好状态，准备借助封印虚空空洞的功德和此时活跃的天地精气，开辟属于自己的神府。

　　　　尹山、附丽山、姑逢山。

　　　　当最后一道分身从冥土回归本体之后，头顶一圈功德之光的泰一自神殿的宝座之上站起。宝座左手处显化为浮雕的山神权柄大蛇原本紧闭的双眸猛地睁开，在泰一意志的驱使之下，不断地调动着地脉之中汹涌的地气。

　　　　神殿的大门轰然打开，山神权柄化作一段黄光，被泰一擒拿在左手。缓缓踏下神殿的台阶，泰一一举一动都会带动神殿之内神力不断的鼓荡，激起一圈圈波纹，并通过地脉不断的向外传递。

　　　　三山之内，在神力波纹之下，整个大地开始合奏出一曲唯有神灵才能听到的交响乐。当泰一正式踏出神殿大门之时，这曲大地颂歌也达到了高潮。

　　　　泰一神域之内，千里大地，齐齐发出一声瓮鸣。虽然不甚剧烈，但整个大地都在泰一的意志之下共鸣着。

　　　　自从冥土开辟以来，泰一便再也没有离开过这座神殿，不断地积蓄着自己的神力。而在这一刻，所有积蓄的神力都在肆无忌惮的汹涌而出，让泰一的意志延伸到三山之内每一寸土地。

　　　　身为地祗，踏入神道侯爵最鲜明的事情便是开辟神府、册封属神。但关键却在于，以自己的神职为基，在神域之内建立一个初步的自我循环。

　　　　这种自我循环可以稚嫩、可以脆弱、也可以平庸。但能够做到这一点，便代表着这位神灵对自己神职有着独特的理解，拥有承担天地循环往复之中一个环节的能力。

　　　　神乃天之吏。有能力，愿意承担责任，才会拥有权柄。

　　　　封神不过十数年，即使泰一再怎么厉害，也不可能在这短短时间内彻底摸透自己的神职并有所阐述。但穿越而来的他，却有着无数的模板。即使不能完美的在这个世界复制出来，但稍作删减之后，也足以应对眼下的情况了。

　　　　天有日月星辰，谓之四象；地有水火山石土，谓之五形。

　　　　以山为枢纽，以土石为根基，以水火为变化。土石者，大地之象；水火者，寒暑之变；而山岳据其中，割阴阳而分造化。

　　　　此乃地主之造化，黄帝之神通。若到极致，便是土居中央而王四季的后土之道。

　　　　不过以泰一现在的神域，想要实现这样的规划简直是笑话。别说水火寒暑之变化，就只论山土石，他也就是在山这一部勉强凑边而已。

　　　　好在泰一也没打算一口气吃成胖子，只要能够在三山之内建立初步的循环，他便足以以此为基开辟神府了。

　　　　当意志彻底把握住三山之内每一丝地气流转之后，泰一神色不变，按照早已准备的方案向下去做。

　　　　地气为大地之血，地气的升腾沉降便是大地之脉络。以三座大山为基点，泰一不断地微调着地脉的走向，全面参与到三山的地脉流转。

　　　　日出地气升，而草木潘秀，万物欣荣。而后生死循环，归于大地。

　　　　这套地气循环之理早在成就尹山山阴之主时候，泰一便清晰的了解到了。但在这之前，泰一一直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观察着这循环，最多在旁修建一下枝叶。

　　　　但此时此刻，他却化身到每一丝地气之中，亲身体会着这种变化。

　　　　厚重，沉凝，犹如腿脚麻木的老人。

　　　　所以，需要推动变化的力量！

　　　　一种明悟在心头，化身成为这种力量，便是这次晋升的关键。

　　　　造成这种情况的缘由，无疑是百年前的荒兽之乱。正所谓流水不腐，被强行截断地脉后，失去了参与大地地气循环的三山就是一团死水。而泰一现在需要做的，便是激活这一团死水，让他们恢复活力。

　　　　无论是人，还是神，在面对天地的时候总有力穷之时。人类想要让一潭死水恢复活力，唯有引进一道源源不断的清流。而此时泰一所需要做的，也同样如此。

　　　　有什么力量足以推动千里地脉流转？泰一忽然想到了通过张世平视角曾经见到的栒状山山主…丛丛。

　　　　天气下降，地气上升，天地交合，万物群生。太阳并不是这里所言的‘天气’，但天气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太阳。唯有太阳的无尽伟力，才足以成为冲洗‘三山’这团死水的清流。

　　　　连接大地与太阳的，唯有草木。在泰一的神力催动之下，三山之内向阳的草木都在开始着缓慢的变化。

　　　　而当神力掠过所有的草木之后，一簇生机勃勃的绿光在泰一视线之中出现，并且飞快的幻化出人形。

　第一百五十八章　神府开辟

　　　　青光缓缓敛去，一个毛脸长臂的青色山魅出现在附丽山上。

　　　　那山魅眼中泛着一轮金光，落地便四处纵越。所过之处，草木生发，百兽俯首。

　　　　欢欣片刻，那山魅举首一望，目光越过重重障碍，与身处神殿之中的泰一对视，满眼孺慕之情。

　　　　“你承我神力而生，也算是我的神裔。既然如此，我便为你取个名吧。你乃草木之长，木灵之身。木者，冒也。生发之属，应东方，色类青。正好你体多毛发，我就叫你青毛吧。”

　　　　对于这个因为自己而意外诞生的神性生命，泰一十分喜欢。因为他的诞生，已经意味着泰一布置的地气循环已经完善了。

　　　　在青毛手舞足蹈庆祝自己获得姓名之时，泰一的神力已完成了对三山之内草木的初步改造。虽然不善造化之道，但山神本就拥有对草木的权柄，配合着积蓄已久的神力，三山之内草木都拥有了吐纳日精的能力。

　　　　“轰！”

　　　　当最后一缕神力按照泰一的意志完成了对草木的改造之后，整个天地就像忽然打开了闸门的大坝，源源不断的天地精气汹涌而来，将泰一浸泡其中。

　　　　缠绕在泰一左手处山神权柄所化的小蛇欢呼雀跃的脱离了泰一的身体，畅游在浓郁到接近实质的天地精气之中，不断的吞吐着。

　　　　在天地精气的推动下，山神权柄所化的小蛇碎金的狭长蛇瞳开始慢慢顿化，缓缓的化作菱形的模样。而那金光顺着蛇躯眼神，不断的在头部聚集，最后在头顶之处刺出两个软软的肉角。

　　　　而泰一本身的变化则是更加明显，源源不断的天地精气几乎不需要刻意转化就化作一团团神力。在神力的支持之下，泰一的身躯开始渐渐放出一圈金色的耀眼光芒。

　　　　这金色光芒不断的延伸，渐渐与神殿融为一体。金光随着泰一的吐纳之下一收一缩，但却始终保持着一种向外扩张的趋势。

　　　　而当金光扩张到一定范围之后，便开始慢慢的沉淀，化作一片金色的土地，并在天地精气的支撑下，飞快的演化出一个独立的小世界。

　　　　当一切结束之后，出现在泰一眼前的便是一个周回三十里、沉浮于气中的大地。

　　　　这片大地如金光一般颜色，中央是一座突兀而起的千丈大山。山顶之处，一圈金黄神光笼罩之下，便是泰一神殿所在。

　　　　站在神殿之中，看着有些荒凉的大地，泰一露出一丝喜悦之意。这方大地，便是泰一的神府显化。而承托着大地的，则是三山地气。

　　　　居于这片大地之上，泰一动念之间便将三山之内的种种变化收入心中。虽然地祗的先天限制让他依旧很难将力量延伸出神域之外，但此时的泰一若是愿意消耗足够的神力，已经可以在东土这个大范围内随时调动力量。当然，若是远到姑儿山那种地步，他调动的力量未必比得上一个普通的祭巫。

　　　　“峳峳！”

　　　　神念不断的延伸，泰一很快的找到了跟随者华胥氏巫女队伍在耿山修整的峳峳。金黄的神力透过虚空不断的注入峳峳的体内，推动着峳峳源自于大地的神性编制着权柄。

　　　　耿山距离泰一神域最靠北的姑逢山两千五百多里，神力折损大概为三成。不过此时泰一晋升的余波还没有平息，源源不断的天地精气足以支撑他这样的消耗。

　　　　“我的许诺，在今日兑现。自今日起，你便是我的信使。”

　　　　神灵由神性，神职，神体三位一体而成。论神性，源自于世界之处大地本源分割而出的神性，即使是现在的泰一山神权柄在纯粹程度上也有所不及。而身为神兽，他们的躯体是天地赐予长子最珍贵的礼物，是后天神灵以神力塑造出的神躯远不能及的。

　　　　可以说，每一个神兽距离封神只差最后那么一小步，也就是由神性升华而出的权柄，或者说，神职。

　　　　不过泰一给峳峳编制的神职并非是山岳这方面的，以峳峳的能力，还不足以让泰一分割出自己的山神权柄。

　　　　泰一给峳峳编织的神职是信使，力量的本质则是风。虽然和峳峳的神性并不契合，但让他封神已经足够了。

　　　　游荡在山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