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道大千-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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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泰一给峳峳编织的神职是信使，力量的本质则是风。虽然和峳峳的神性并不契合，但让他封神已经足够了。

　　　　游荡在山岳之间的风，山岳的低语。

　　　　随着时间的推移，峳峳开始明白了泰一为自己准备的权柄的本质。虽然看起来有些别扭的样子，但至少还没有让峳峳有抗拒的想法。

　　　　泰一的神力渐渐散去，已经编织好的权柄在峳峳的额头显示出一道代表着风的神文。一团团无形的清风自发的缠绕在他的身体之上，起伏的风声如同神秘的呓语，似乎在诉说着什么。

　　　　身为大地之子，峳峳是这方天地眷顾的。即使他并非自己独立封神，但世界依旧为此而喜悦。一簇簇光雨不断地自虚空之中落下，落到人的身上，那人便精神抖擞，百病消除。落到大地之上，顿时生机焕发，草木抽芽。

　　　　“嗷——”

　　　　在权柄的催动下，峳峳自发的奔腾在天地之间。永不停歇，那是风的本性。即使泰一刻意将权柄控制在封神的最低限度，但权柄终究是权柄，凡物不可侵犯的神之神圣。纵然以峳峳神兽之身的深厚底蕴，也难以毫无障碍的操控权柄。

　　　　顺着神力之间的牵引，峳峳乘风飞舞，不断的向着泰一神域所在靠拢。

　　　　收回目光，完成了自己的许诺之后的泰一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的方向。眼下峳峳虽然被权柄驱使着，但那只是因为权柄完全由泰一编制。等到峳峳适应了权柄的力量之后，泰一便拥有了第二个属神了。

　　　　手一挥，将神府世界团团裹住的地气之海忽然张开了一道细缝。在细缝之中，一缕月光静静流入。

　　　　月光一转，望舒以光明无碍的神女形象出现在这片金色的大地之上。

　　　　阳世之中的望舒比起冥土的冥月分身显得清冷一些，不过泰一还是可以感受到她的祝贺之意。

　　　　笼罩在神殿之上的金光分出一缕，在半空之中化作一道金桥，正好延伸到望舒的脚下。

　第一百五十九章　点化生机

　　　　“刚刚便感觉到你这边天地异变，大概就猜出和泰一你有关系。现在看来，果然如此。”

　　　　踏着金桥，望舒飘然而至，两相对视，微微笑道。

　　　　“我这动静可不算大，当初你封神的时候，可是整个世界都为之欢呼啊！”

　　　　刚刚晋升的泰一心中很是欢喜，脸上带着笑意，领着望舒游走在大地之上。

　　　　“这地方看起来巍峨堂皇，但比冥土都单调，天地之中唯有一片金黄，真不知道你是不是就是喜欢这样单调枯燥的世界？”

　　　　四下一看，望舒侧首，皱着眉说道。

　　　　这片金色大地，每一寸土地都是最纯粹的神力凝结所化，放眼望去，无时无刻不在散发着一圈金黄的光晕。不过正如望舒所言，这片大地现在看上去光秃秃一片，不说林木鸟兽，连根草都还没有。

　　　　“这可不是我故意的。冥土单调是因为它作为亡魂归宿本质决定的，空寂安灵才是安息之所。至于我这神府大地，只不过因为还没来得及装饰罢了。本来还打算用个童工来随意撒播一些草木，装点一下生机就差不多了。不过既然你来了，这就要劳烦你了。生机造化之法，还是你行。”

　　　　摇了摇头，泰一连忙摆手。虽然泰一一切以超脱之道为重，但这并不代表他完全舍弃外物了。再说，至道之要，一阴一阳。若是真的什么都不管不顾，无论是神道还是仙道都很难走到最后。

　　　　“既然泰一你开口了，这就交给我吧。不过你说的那童工又是何方人物，除了武罗姐姐，我还不曾见过谁擅长生机造化呢？”

　　　　对于泰一的请求，望舒一口答应下来。为这方周回三十里的大地生演草木生灵，对于望舒来说并不算太过麻烦，最多也就是一些神力的消耗而已。不过对于泰一口中的‘童工’，望舒倒是有几分好奇。

　　　　虽然泰一自言不善生机造化之法，但那也只是相对于望舒、武罗这类专精的神灵相比。山神权柄繁杂，草木霜雪乃至风云皆可视作山神权柄。只不过泰一封神太短，未免精力分散，专注在地气和山岳本身而已。

　　　　“那个小家伙算是个意外之喜吧！是我神力流转下催生出的草木之灵，天生便有一点木道生发神性。虽然比不得望舒你造化之道全面，但只论草木生发这一块，也勉强能和你比肩了。”

　　　　三十里的大地对神灵来说并不算多远的距离，不过泰一和望舒两人此时都是如凡人一般足踏大地，缓缓而行，言谈之间并没有走太远。而等到泰一将话说出之后，望舒更是好奇的看着泰一，停下了自己的脚步。

　　　　“听你这么说我倒是真的起了几分兴趣，等到我帮你布置完这片大地后，我便过去看看那小家伙到底是个什么模样？”

　　　　一向表情清冷的望舒此时脸上多了几分生气，饶有兴致的说道。

　　　　摇了摇头，望舒之所以这样泰一也大概明白缘由。虽然封神时间不久，但神人之别已经让望舒和大部分凡物之间划下了一道鸿沟。能够跨越这道鸿沟的，唯有燧人，太昊那般世间最杰出的人物。

　　　　但神圣威严、高高在上的神灵也是有情绪的，只不过这种情绪相比凡人大多要纯粹的多。而孤独，便是每一个神灵必将面对的情绪。尤其是望舒这种在心念之间孕育而出的人道神灵，情绪更是比一般的神灵更为浓烈。

　　　　而在这样一个神道初开的时代，想找一个可以平等交流的存在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以武罗为例，封神千年，能成为青要山中客的，也就是燧人、太昊、弇兹氏历代祭巫这屈指可数的数人而已。

　　　　“不必这么麻烦，本来我就打算将他带在身边教导一段时间。既然你对他有兴趣，我现在就拉他进来。”

　　　　虽然不是什么君子，但举手之劳成人之美这种事情，泰一也不介意做一下。

　　　　神念透过权柄将三山映入心中，泰一很快找到了已经在尹水之畔偷偷摸摸观察有陶氏族人的青毛。看起来他对那些和自己长得有几分相似的人类，颇有好奇之意。

　　　　“青毛，我这里有件事情需要你帮忙，愿不愿意过来？”

　　　　泰一的声音不高不低的在青毛心中响起，语气温和的问道。

　　　　“愿意！愿意！”

　　　　因泰一神力而出世的山魅本能的便于泰一亲近。如今听到泰一的呼唤，也不管什么人类了，连声应道。

　　　　他这一出声，顿时在人前显露了行迹。本来他就不会什么隐匿行迹的术法，只是凭借着天赋神性将自己的气息和草木融为一体，让一般人很难发现。但如今这么一呼，顿时将自己暴露了出来。

　　　　“这是什么东西？”

　　　　远远的传来一声惊呼，还有仓皇失措的脚步声。

　　　　刚刚诞生不久的青毛并不懂人类的言语，但神性赋予的天赋让他轻而易举的感知到对方心中的恐惧和厌恶。

　　　　这种感觉是如此的讨厌，便是因为泰一呼唤来的好心情也败坏了几分。若不是惦记着泰一的召唤，还没有什么克制能力的青毛一定会窜过去一爪解决掉那个让自己心情不好的家伙。

　　　　“哈——”

　　　　脸一虎，嘴中怪叫一声，顿时吓的那些人类跑得更远。正好此时泰一接引青毛的力量也已经到了，稍稍出气的青毛心满意足的顺着那股力量一跃，跳到了泰一的神府之中。

　　　　刚一进入神府，金色大地上无处不在的神力气息便让青毛觉得有些拘谨，就像是地球上普通人进入一间装饰豪华的别墅时的那种拘谨。

　　　　而顺着气息感应，将目光转到泰一和望舒这两位神灵身上之后，青毛心中的拘谨更甚了。

　　　　不过稍稍过了一会儿，适应了这种气息之后的青毛在两位神灵温和的笑意之下，开始慢慢放开了胆子。

　　　　抓了抓脑袋上青色的毛发，小心的挪动着脚步，青毛慢慢走向两位神灵的身边。嘴角一扯，露出一个看起来有点怪怪的笑脸。

　　　　。。。

　第一百六十章　天罡大法

　　　　“倒是个有趣的小家伙，第一次见面，我便送你个礼物吧！”

　　　　青毛的样子在正常人类看来并不算漂亮，甚至乍看之下还有些狰狞。不过神灵观察凡物更多的是从灵魂这个视角，有些腼腆单纯的青毛还是很让望舒喜欢的。

　　　　一道银白月光凭空而现，在望舒神魂操控之下，缓缓化作一个半月的印记烙在青毛的右手掌心。

　　　　青毛好奇的伸出左手挠了挠那半月印记，便见那半月印记自然的卷出一圈银白月光将他笼罩其中。在那银白月光牵引之下，一道青色神光自发涌出。

　　　　那青色神光在银白月光的臂助下，迅速扩张到三丈距离。这三丈之内，顿时草木繁衍，百花绽放，生机勃勃。

　　　　“好精妙的手段，看来这段时间望舒你也没有闲着，这可比你之前强多了。”

　　　　青毛看到这三丈青光只是觉得好玩，并没有太过在意。而泰一则在这其中看到望舒对生生之力微妙的把握。

　　　　望舒的月神权柄和青毛的木灵神性，都可以算到生机造化之属。但就算是人类都能分出各色人种，何况理论上可以包容一切生灵的造化之道呢。

　　　　这三丈青光本质上就是望舒以月神神力为引，将青毛潜藏在身体内的神性力量牵动而出的力量。而做到这一切，望舒并不是靠神力强行催动。而是自然而然水到渠成，就如同以磁石将铁块吸取那样。

　　　　“小术而已，不值一提。自从封神以来，我一直在钻研你给我的那个神术——斡旋造化，多有裨益。不过便是****磋磨，至今也觉得未能深解其中奥妙之处。和那个相比，这等小手段实在上不得台面！”

　　　　望舒摇了摇头，认认真真的对着泰一说道。如果仔细观察，还能在她的双眼之中看到一丝寂寥之意。

　　　　“斡旋造化乃是天罡大法，若是能将其领悟通彻，立地超脱不在话下。以你我的水平，能解其万一已是难得。再说，这神通我得到的本就是皮毛，为了适应神术体系，又削减了一些，你能在这其中有所有所获益，已经是难得了。”

　　　　见望舒似乎有些气馁之意，泰一不动声色的说着。作为这方世界第一批神灵，也是第一个人道神灵，望舒的前途远大，是泰一心中理想的神道同伴。若是在这个时候让她泄了心气，自此精神不振，那可就太遗憾了。

　　　　“天罡大法？那是什么！”

　　　　在泰一半隐半藏的劝说之下，望舒精神明显好了一些。听了泰一口中的天罡大法之后，便觉似有玄机，下意识的问道。

　　　　“天者道之象，罡者四方中。天罡便以此为喻，据中央而临四下，为道之柄。据言乃是一位大罗道尊所创，尽得其一者便可成就太乙。以天为数，故有三十六。我手中便有其中三样，你这斡旋造化便是之一。不过都是残缺不全，少了关键秘要之处。”

　　　　泰一倒也没有隐瞒，把自己知道的都说了出来。又见着望舒好奇，便将自己知道的三样天罡大法大概告诉了她。

　　　　“我所知的三样天罡大法分别是已经交给你的斡旋造化，另外两样则是游神御气、掌握五雷。游神御气修道极处，据言可以动念之间遍观三千大千世界；而掌握五雷圆满之后，则能生灭一心，于虚空之中开辟一方中千世界。”

　　　　因为域外天魔的事情，望舒早就从泰一这而得到一些关于虚空大千的简单消息。如今听到泰一对这两样神通的解说之后，更是心动神摇，不能自已。

　　　　“那这斡旋造化功成呢？又有何等神通？”

　　　　“这我可就真不大清楚了，唯一曾经听闻的，便是这斡旋造化乃是诸般天罡之法道基。也是天罡之法中唯一可证得大罗道果的存在。”

　　　　脑袋想了一下，泰一实在找不到关于这斡旋造化更多的信息了。

　　　　天罡大法乃是大神通。所谓的神通便是借天地之力而扬威，若是只凭人力，那就是术法。不过地球上张世平出生之后，早就到了所谓的末法时代。别说这般大神通了，便是张世平现在随手施展的五雷道术，都没几个人能用出来。

　　　　没有用出的东西即使夸的再强，也不过是一堆废纸。事实上，张世平对于这些天罡神通的说法基本上是当小说来消遣时间的。直到封神之后，泰一才在梳理自己记忆的时候将这些残缺的天罡大法整理出来。

　　　　看了看泰一，望舒叹了口气。太乙道果等若神道之帝君，大罗道果便是神道之中的天帝业位。如今的望舒虽然借助权柄特殊之处，算是半个天神。帝君还能仰望一下，但天帝就实在太远了。

　　　　“算了，我还是别问了。你要再说下去，说不定我真的就心生贪念，********全放到这斡旋造化之上，其他都不管了。还是先帮你布置一下这片大地吧。”

　　　　摇了摇头，望舒收拢了一下心念。无论是月神权柄还是华胥氏的影响，望舒本质上都是一个清冷的性子。在面对几乎不可能实现的巨大诱惑之时，她还是可以当机立断，避免自己贪欲蒙蔽心神，最终堕落神位。

　　　　“也好，这方面我可插不了手，就在一旁看你的表现了。不过青毛应该有些天赋，不妨让他帮你一下，至少能够让你轻松一些。”

　　　　笑着退后一步，泰一随口说道。

　　　　“既然你说了，那就按你说的做吧。不过看起来你似乎有培养青毛的意思？是要准备册封他为你的属神吗？”

　　　　挥手一招，望舒将青毛唤到身边，吩咐了些事情之后，转身对着泰一笑问道。

　　　　“是有这个打算，不过青毛刚刚初始不久，心智不全，骤然得到权柄并非好事。再说，如果可能的话，我还是比较希望他能够以自己的力量独立封神！”

　　　　点点头，算是承认了望舒的话语。

　　　　听到泰一的话后，望舒不由笑着出声。

　　　　“泰一你实在心太高了，你这标准，一般人可达不到！

　第一百六十一章　烈山大祭

　　　　“青毛可不是一般人，他乃天生木灵之体。论跟脚，可不比峳峳这等神兽差多少。再说，不还有你这位精善造化的月神给他做道标吗。这样的条件他都没办法独立封神，岂不是太过无能了！”

　　　　半是恭维的话语下，望舒笑着摇了摇头。虽然并不是喜欢阿谀奉承之辈，但泰一刻意的赞许还是让望舒有几分欢喜。

　　　　抿了抿唇，露出一丝浅笑，望舒说道：

　　　　“你这样夸我也没用，封神之事你也明白，即使我为神灵之尊，在这个方面也很难对他有什么太大的帮助。我看你还是准备等他成熟之后册封属神吧，独立封神希望当真不大。”

　　　　笑笑不语，泰一没有回答。望舒看到很分明，青毛虽然跟脚不凡，但终究比那先神兽略差一分。能以神兽之身封神的，尚且没有几个，更何况青毛呢。

　　　　望舒能看明白，泰一自然不会想不通，但实际上泰一对青毛能够独立封神还是报以期望的。

　　　　和那些神兽不同，青毛是因泰一构建三山之内地气循环而意外孕育出的神性生命。虽然他现在并没有权柄，但他只要还在泰一神域之内，便会自发的参与到地气循环之中。只要泰一还存在一日，青毛便会有源源不断的底蕴积累。而这些积累，便是泰一认为青毛拥有独立封神的资格。

　　　　不过现在说这个还太早，泰一便退到一旁，任由望舒和青毛施展。

　　　　银白月光一裹，望舒身形渐渐化作一轮满月，徐徐升起，将灌注着充沛生机的月光洒向这片金色的大地。

　　　　而一旁的青毛则不断地以自己的木灵神力催生出一颗颗种子，并一蹦一跳的撒到金色的大地之上。

　　　　几乎肉眼可见的，抽芽、拔苗、生枝、长叶······一颗颗或高或低的茵茵古木以突如其来的方式占据了泰一的视角。与此同时，绿草如同流水一般遮掩住裸露的金色大地，一朵朵香浓各异的鲜花点缀其间，顿时威严庄重的金色大地变成了万物欣荣的仙境。

　　　　正当望舒和青毛以一双无形大大手在泰一金色大地上绘画之时，泰一忽然眉心一震，感到冥府有情况。便分出一缕意识，前往冥土。

　　　　正好此时望舒也从自己的冥月分身那儿得到了冥土事情，便停下了动作，收敛神力落到泰一身边。

　　　　“这次我倒是托了你的福，居然在中土那个不祭神灵的地方得到了一次真正的祭礼，不过不知为何总感觉有些怪怪的。”

　　　　就在刚刚望舒为泰一布置神府之时，中土烈山部举行了一次盛大的祭礼，祭祀的对象则是冥月之神望舒。

　　　　名义上是为了已经在冥土找到归宿的祖灵，但这确实第一次中土氏族以最庄重的祭礼祭祀一个神灵。

　　　　像是数月以来月晕举行的祭礼，本质上烈山部的人只是一群观礼者，虽然当时他们的虔诚并不比自己氏族祭祀的时候差。

　　　　“这可和我关系不大，大都是因为当初你的神力解救了烈山部的灭族危机，同时也是那****在人前显圣的缘故。”

　　　　对于这次祭礼的缘由，泰一可是一清二楚。在泰一眼中，这只是烈山部的姜言以这种形式向冥土交好罢了。不过能以这个时代最重要的祭祀做为代价，这份魄力和手段也算不凡了。。

　　　　当初泰一一点神力寄托与姜言之身，将他带入了神灵独有的预见之梦，让他见识到了自己生死族灭的那一刻。

　　　　等到神力消退之后，他梦中的记忆大都消散，只剩下一些模模糊糊的感觉。不过这种模糊的感觉加上他竭尽全力以壁画形式记下来的情节，还是让他稍微想到了一些事情。

　　　　臂如眼下，虽然姜言忘记了自己那个生死族灭的大梦，但那种刻入骨髓深处的危机感却无法忘掉。所以才有了这一次刻意的拉拢之举。

　　　　就在两人讨论之时，泰一的分身和望舒的冥月分身已经通过引魂木来到了中土。隐去行迹，静静的观察着下面的情况。

　　　　“他们的心念刚重沉抑，和我的月神神性明显冲突。若是长时间接受他们的祭祀，必将影响到月神神性的纯粹。泰一，难道我应该如你一般将信仰作为神术力量的源泉？”

　　　　半空中，在凡人眼中隐去身形的冥月神女皱着眉问道。

　　　　“你无论是月神权柄还是冥月权柄都无法将力量直接延伸到中土，即使想要和我一样将信仰化作神术的源泉，也没办法让烈山部的族人使用神术。”

　　　　摇了摇头，泰一笑着说道。

　　　　“那该怎么办？难不成拒绝这些人类的祭祀！”

　　　　对于人道神来说，越多人类的祭祀便拥有越多的力量。但香火有毒，接收的信仰越多，受到的影响也就越大。若是不同的信仰冲突，甚至可能将一个神的权柄撕裂，分割。

　　　　更重要的是，信仰能够污染神灵的意志，如果信仰者和神灵之间的区别太大的话，要么强行改变自己的人格，要么在混乱的信仰冲突之下浑浑噩噩，犹如牵线木偶。

　　　　“那倒也不比，他们祭祀的是你这个冥月之主，死后安宁的庇护者。在冥月之光下，连亡魂的执念都能洗去，更何况信仰之中的杂念。只要你接收的时候稍微处理一下就好了。实在不行，还可以以冥月承载信仰，不以神躯接触就是。”

　　　　想了想，泰一给出了一个解决的办法。虽然拒绝信仰是防止信仰造成混乱的唯一办法，但就像凡人因噎废食一样，这同样是最蠢的办法。一个人道神不接受信仰，就像是地祗怕束缚不接受地气一样。除了自寻死路，没有第二种解释。

　　　　“可是若以冥月承载信仰，最终必将导致冥月污浊，到那时又该怎么办？”

　　　　比起泰一的随意，望舒明显谨慎的多，想了一会儿之后，皱着眉问道。

　　　　“月有阴晴圆缺，冥月自然不可能永远高悬于天上。若真担心这个，就去想想真到了那个时候应该如何补救吧。但现在，以冥月承载信仰，是最好的办法。”

　第一百六十二章　神人对视

　　　　一团团篝火在夜空之下点燃，虽然是祭祀望舒，但和华胥氏歌舞婉转的祭祀相比，烈山部的祭祀就闷沉许多了。

　　　　主祭的是烈山部姜言这个提议者，陪祭则是月晕这个华胥氏的巫女。在月晕空灵的歌声之中，姜言以深沉厚重的声音向着自己的族人高声颂唱着赞美神的颂词。

　　　　一簇簇如深沉如暗火的信仰之力在烈山部众人的祈念之下涌向望舒。在这个时候，望舒也没有时间顾忌冥月了，直接将已经快要融入自身的信仰之力转移到冥月之中。

　　　　因为神力的涌动，望舒稍稍显露了行迹。虽然肉眼仍旧看不到她的身影，但烈山部的巫大都都感觉到了望舒的存在。

　　　　“既然被人发现了，不如干脆一点显圣吧。这样躲躲藏藏，也没什么意思。”

　　　　静静的漂浮在半空之中，泰一笑着说道。

　　　　“你到说得轻松，我现在正在处理这些信仰之力呢，可不比你悠闲自在。”

　　　　冥月化身没好气的说了一句。吸收信仰是人道神的本能，这就好像美味食物对人类的诱惑一样。第一次将信仰之力拒绝，让望舒颇有手忙脚乱的感觉。

　　　　“反正你也不在乎这些信仰之力，不如以此作�